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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7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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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骚动。
  军阵之中,作为仆从军的夷蛮将士大多数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事情,好在其中有一小部分懂得中原话的夷蛮人向同伴解释,夷蛮兵将一时间也都是错愕不已。
  冯元破威震漠北,漠北夷蛮人对冯家父子心存畏惧,正因如此,才会听从冯元破之令,夷蛮十三个部落凑起了两万多兵士,说是协助秦国平乱,实际上就是作为河西军的仆从军,听从冯元破调派,可是他们最忌惮的冯元破如今身首分离,夷蛮人一时间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州军几名百户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是犹疑不定之色,亦是带着询问之色,这些百户跟随卫庵多年,如今见得卫庵被杀,心中自然是惊怒交加,若是面前换做是旁人,便是有圣旨在此,他们十有七八也会冲上去厮杀,可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却是河西头号战将冯破虏。
  冯破虏乃是河西最精锐军团河西禁卫军的统制,而禁卫军从前也一直是作为河西军团的主力,与河西州军在漠北征伐夷蛮人,所以冯破虏在整个河西军的威名并不在卫庵之下,而且许多人都知道冯破虏私下是冯元破收养的义子,如今连冯破虏都声称冯元破是反贼,谁又敢明目张胆站出来与冯破虏相争,那岂不是明摆着要谋反。
  几名百户心里都知道事情蹊跷,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办,冯破虏却已经沉声道:“圣上如今正在天宫,冯元破谋反,尔等只要效忠朝廷,便不会受到牵连……!”长枪前指,指向一名云州百户,厉声喝道:“窦兴,你是效忠朝廷,还是要谋反?”
  那人被冯破虏长枪所指,倒真是有些畏惧,硬着头皮道:“末将……末将当然是要效忠朝廷……!”冯破虏盯上自己,自己若是一个不慎,只怕这冯破虏的长枪便要朝自己刺来,冯破虏本就是以艺高胆大著称,连卫庵都是毫不犹豫杀了,自己区区百户,冯破虏要出手自然是眼也不眨。
  最要命的是,此刻云州诸将的心思完全不能统一,仓促之下,面对如此境况,谁也不知他人心思如何打算,自己当然不能强作出头鸟。
  “既然是效忠朝廷,见到圣旨,为何不跪?”冯破虏身边的袁崇尚沉声喝道:“见圣旨如见圣上,还不跪下?”
  不少云州部将已经是握紧拳头,那窦兴见冯破虏一双眼睛如同刀锋一般盯在自己脸上,犹豫一下,终是翻身下马,跪倒在地,“末将云州百户窦兴接旨,末将愿誓死效忠圣上,虽万死不辞!”
  其他诸将见状,无可奈何,纷纷下马,跪倒在当地。
  “圣上口谕,云州州军都事及以上将领,即刻前往天宫,接受圣上召见。”袁崇尚大声道:“云州兵马以及夷蛮将士,于武平府城西边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全军待命,等待圣上犒赏!”
  窦兴等人微微变色,已经有人一名百户高声道:“冯统制,圣上召见我等,本来不敢抗旨,可是辽东赤备突骑已经进入河西境内,只怕现在就在武平府附近,如果不迅速将他们寻到加以围歼,只怕是后患无穷,我等效忠圣上,愿即刻率军搜寻赤备突骑踪迹,将这股叛军歼灭,以报圣上天恩。”
  此言一出,云州诸将纷纷道:“正当如此,我等愿意立刻追拿叛军,予以歼灭!”
  袁崇尚笑道:“区区赤备突骑,何足道哉?圣上已经运筹帷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你们不必多想,圣上正在等候你们觐见。”
  诸将面面相觑,心中俱是忐忑。
  袁崇尚看了冯破虏一眼,冯破虏却是转头向武平府城城头望过去,城头之上,守军警戒,旌旗招展,此刻距离城门并不远,冯破虏却是隐隐看到,城头之上站立数名身披紫色大氅头带紫色方形帽的身影,那正是神衣卫的装束。
  “怎么,圣上召见,莫非你们要抗旨?”冯破虏神情冷峻下来。
  窦兴眼角跳动,终是抱拳道:“末将领旨!”
  天游峰颠,楚欢自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看到黑压压一片人,到底发生一些什么,看的也是极其模糊。
  忽见得云州军军阵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向西边开始行进,而河西禁卫军也已经调转马头,往天宫方向而去。
  “大哥看清到底发生什么?”楚欢皱眉问道。
  罗多摸着粗须,笑道:“看的并不明白,不过兄弟若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倒也不难,咱们前去瞧一瞧便是。”
  “前去瞧一瞧?”楚欢一怔,“去哪里?”
  罗多笑道:“楚兄弟,你说我们现在下山,从你脱身的密道返回天宫之内,会不会很有趣?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第一六六九章 北勇
  夕阳余晖静静地洒射到天宫,将宏伟壮丽的天宫点缀的金碧辉煌,整座天宫,宛若散发着一层金光,炫彩夺目。
  只是天宫的人们此时却无心去感受天宫的壮丽。
  人们都已经知道,天宫出了大事,天宫被近卫军完全封锁起来,而且所有参加祭天诞礼的人们,只能在殿前广场原地待命,铁甲森严的近卫武士分落在广场四周,长枪雪亮,弯刀在腰,劲气严霜,昨夜的欢乐早已经烟消云散,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肃杀的气氛弥漫在天宫的每一处角落。
  人群之中,不乏河西高官,他们政治经验丰富,见此阵势,已经隐隐感觉到祭天诞礼之中只怕发生了大事,之前天道殿内出来一群人,在近卫武士的保护下,转移到居仙殿,而大批的近卫军武士冲进到天道殿之内,至今尚未出来,反倒是天道殿大门紧闭,广场上的人们实在不知道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居仙殿内,太子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胸前,双目紧闭,看上去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可是偶尔跳动的手指以及抽动的眼角,暴漏出他的心境未必很平静。
  整整一天,居仙正殿之内,都是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太子派出数路人马,该做的,他已经做了,最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连他也无法预料,臣子们也都是暗暗在心中祈祷。
  无论是林元芳还是周庭等人,都知道如今大家都是坐在一艘船上,这艘船是继续破浪横行,还是在暴风雨中被击的四分五裂,谁也没有底。
  “报!”一人脚步匆匆,飞奔而来,跪倒在地,所有人都显出焦急之色,看着那人,太子眼角微微跳动,睁开眼睛,只听那人道:“河西禁卫军已经调转,正往天宫方向而来。”
  不少人顿时显出惊恐之色,林元芳已经急问道:“他们想干什么?是要反了吗?”
  周庭皱眉,道:“林大人,听他细说,不要着急。”
  林元芳怔了一下,瞥了周庭一眼,终是没有说话,那人已经道:“云州兵马已经从武平府城下撤离,向城西而去。”
  太子目光深邃,听得此言,微微颔首,林元芳本是惊恐之色,听得此言,惊恐之色瞬间烟消云散,转过身来,眉开眼笑,向太子拱手道:“太子殿下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果真如太子所料,云州兵马不战而降,他们既然撤离,定然是袁崇尚和冯破虏大功告成。”
  马宏急忙道:“殿下成竹在胸,略施小计,便收复云州兵马,当真是可喜可贺。”
  其他众人也都纷纷轻松起来,互相拱手,相互道贺。
  太子却已然是一脸冷峻,淡淡道:“尚未确定到底如何,诸位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报!”外面又传来声音,一人紧跟而来,“启禀太子殿下,袁总督已经抵达天宫门外,要面见太子殿下!”
  袁崇尚等几路人马出去之后,太子立刻让人封闭大门,没有他的吩咐,便是袁崇尚等人回来,也要在门外等候。
  太子身体微微前倾,问道:“他带了多少人?”
  此言一出,边上众官员却都是心头一凛,他们自然知道太子这句话的深意。
  当前形势紧迫之下,太子身边可用之人实在不多,能用得上的武将更是屈指可数,太子未必真的信任袁崇尚,但是当前袁崇尚却是他费用不可之人。
  不可否认,袁崇尚确实是一员干将,手拿金剑虎符,可算得上是单枪匹马闯到了河西禁卫军大营,虽然手持金剑虎符,但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定然是要被冯破虏千刀万剐,但袁崇尚凭借着过人的才干,终究还是让冯破虏俯首而降。
  袁崇尚未必有过人的治理地方才干,但无疑是一员勇悍的猛将,胆识过人,并不畏死。
  如此人物,太子既用之,可是心中提防,却也是人之常情。
  “回禀殿下,只带了十几个人。”来人禀道:“除了袁崇尚,河西禁卫军冯破虏也前来觐见,云州都事以上的将领,都已经抵达。”
  太子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抬手道:“让他们进殿。”
  当袁崇尚意气风发来到居仙殿时,身后跟随着冯破虏等一干河西将领,云州诸将在进入天宫之前,就已经被收缴了武器,此时都是赤手空拳进入居仙正殿,殿边左右每隔几步就是精装魁梧的近卫武士,诸将虽然都是从血与火之中走出来,此时却也心中忐忑。
  “末将袁崇尚,幸不辱命!”袁崇尚走上前,单膝跪倒在地,“河西禁卫军统制冯破虏,云州都事以上将领,俱来面见太子殿下!”
  “太子……!”包括冯破虏在内,诸将都是一怔,心想不是说要来面见皇帝,怎地皇帝不露面,却是前来觐见太子。
  可是到了这时候,诸将又能多说什么,冯破虏在前跪倒,云州诸将纷纷在其后跪下,太子已经是按住轮椅机关,轮椅自动向前行进,到得冯破虏边上,冯破虏虽然是跪着,但他身材魁梧高大,并不比坐在轮椅上的太子矮小多少。
  “你就是河西第一猛将冯破虏?”太子盯着冯破虏,淡淡问道。
  冯破虏道:“末将河西禁卫军统制冯破虏,河西猛将,只是他人笑谈!”
  “笑谈?”太子唇边泛起一丝笑容,“本宫倒不如此觉得,你战功赫赫,在河西威名远播,据说当初夷蛮乞谷里兄弟是被你所杀?”
  乞谷里兄弟乃是夷蛮一对威猛远播的兄弟,扬名漠北,骁勇善战,在夷蛮可说是打遍无敌手。
  冯破虏微抬头,道:“是!”
  “能够击杀乞谷里兄弟,你当然是河西第一猛将。”太子含笑道,目光移动到云州诸将身上,淡淡道:“你们都是云州将领?”
  “是……!”众人都没有抬头,窦兴乃是百户,也是如今云州军中威望最高之人,只能硬着头皮道:“卑职等特来向殿下请罪!”
  “哦?”太子问道:“请什么罪?”
  “卑职等不知冯元破叛国谋反,亦不知……亦不知卫庵心存异志,所以……!”
  太子已经打断道:“你们可知道,就在先前,还有人向本宫进谏,要将你们全部处死……!”
  云州诸将闻言,都是豁然变色。
  “不过你们放心,本宫说过,只诛首恶,从者不究。”太子缓缓道:“而且本宫相信,冯元破虽然是叛贼,却不代表河西的文武官员都是叛贼,本宫更相信,你们心里,始终都是想要报效朝廷,精忠报国!”
  诸将闻言,纷纷叩首,“卑职等愿誓死效忠大秦!”
  “父皇龙体欠安。”太子缓缓道:“所以一切军政大事,都将由本宫决断。只不过父皇再三嘱咐,对你们这些忠臣良将,绝不可轻待!”
  诸将一时不明所以,太子已经沉声道:“来啊!”
  便瞧见几名近卫武士抬着两只大箱子过来,几名武士都是虎背熊腰,抬着箱子,走动缓慢,可见箱子十分沉重。
  箱子放在边上,太子使了个眼色,武士打开箱子,一时间金光耀眼,满眼珠翠。
  “你们忠心为国,朝廷不会亏待你们。”太子缓缓道:“军爵封赏,本宫自会考虑,这些财帛,你们都分了,本宫只想告诉你们,你们为大秦流血牺牲,朝廷绝不会让你们白白流血,荣华富贵,不会少了你们,而你们的子孙后代,也将世受帝国之恩!”
  诸将入殿之前,心中忐忑,实在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结果,此刻见得太子出手大方,顿时再不犹豫,纷纷叩首。
  “冯破虏!”
  “末将在!”
  “你精忠报国,勇武善战,本宫封你为北勇候!”太子肃然道:“河西禁卫军,依然由你节制!”
  冯破虏转过身,恭敬道:“臣冯破虏谢太子殿下大恩!”
  边上众臣倒是有些错愕,心想太子还真是出手豪阔,不但重金赏赐云州诸将,而且给冯破虏一封就是一个侯爵。
  帝国自立国开始之后,实际上对爵位的赐封异常小心,公爵固然寥寥数人,便是侯爵也是屈指可数。
  只是大家更明白,现在时刻,太子要倚重的,当然就是河西军,冯破虏乃是河西第一骁将,稳住冯破虏,就等若稳住了河西军大半。
  而且爵位虽然荣耀,但实际上却仅此而已。
  受封北勇候,冯破虏显然还是有些兴奋,拱手道:“殿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有一事,不知该不该奏明!”
  “北勇候请讲!”
  “天宫虽然是圣地,但臣以为,殿下既然要决断军政大事,还是坐镇武平府为好。”冯破虏肃然道:“天宫虽然宏阔,但却并不利防守,远比不上武平府城坚固,而且军政要务,各司衙门俱都在武平府,殿下如果坐镇武平府城,诸事也好决断。”
  太子含笑道:“北勇候谋事之言,大有道理!”
  冯破虏继续道:“如今赤炼电的赤备突骑已经深入河西境内,目前还无踪迹,不知躲在何处,臣以为应尽早找到他们的下落,全歼这股叛军!”
  太子点头道:“所言极是,北勇候,本宫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殿下请讲!”
  “云州兵马都是忠勇之士,报效朝廷,你觉得武州军和应州军又会如何?”太子神情冷峻,“他们是否会起叛心?”


第一六七零章 体贴
  冯破虏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殿下,若是殿下能够调拨三千兵马交于臣下,臣下定会让武州兵马尽数听从朝廷之令。”
  太子笑道:“北勇侯难道要用武力镇住武州军?”
  “回禀殿下,武州千户顾夕童顽固不化,甚至比应州谭庐还要固执……!”
  太子已经摆手道:“他便是再固执,也是大秦之臣,不到万不得已,本宫绝不会让秦国的军队自相残杀。”
  “那殿下……!”
  “北勇侯,本宫给你三千兵马。”太子道:“但却不是让你攻打武州,本宫是让你送一份信交给顾夕童,如果见到本宫信函,他还准备谋反,倒是再动武不迟。”
  冯破虏急道:“若是如此,那更是上上之策。”
  太子竟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冯破虏,冯破虏正要接过,忽传来一个声音道:“且慢!”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周庭。
  太子皱起眉头,周庭上前来,拱手道:“殿下运筹帷幄,已有计较,臣本不该多说,只是……!”
  “只是什么?”
  “臣也听闻过顾夕童之名,知道此人很难被说服,即使殿下亲笔书信,也未必能够让顾夕童屈服。”周庭肃然道。
  太子皱眉道:“依纳言之见,该当如何?”
  周庭肃然道:“殿下,河西各州兵,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强将,如果顾夕童真要拼个鱼死网破,与北勇侯兵锋相对,即使北勇侯最终拿下了武州,双方也必然是损失惨重,这是大秦的损失……!”
  太子微微颔首,周庭已经接着道:“殿下如果信任臣,这份信函交给臣,臣与北勇侯同往武州,亲自面见顾夕童,向他陈说厉害。”
  众人闻言,都是吃了一惊,心想河西军本就是凶悍,冯元破手下的将领,那都是悍勇之辈,如今顾夕童心意不知,如果真要造反,周庭前往,岂不是自投罗网?
  太子眼中显出柔和之色,却不无担忧道:“周纳言,你乃是朝中重臣,孤身犯险,本宫……!”
  “殿下,臣若亲自前往,自信能多出三成把握。”周庭正色道:“殿下这封信如果有六成把握,加上臣,就能有九成把握,也就是说,臣亲自前往,可以将河西军内战的可能降到最低,河西军乃是殿下平乱的根本,伤一分元气,便弱一分……!”跪倒在地:“请殿下下令,让臣前往。”
  太子叹道:“若大秦文武都如纳言这般,我大秦何愁不兴?也罢,纳言随北勇侯前往,尽力不让刀兵内起。”他抬起头,沉声道:“诸位都准备一下,等明日一早,前往武平府城!”
  事不宜迟,冯破虏并没有耽搁,出了天宫,整备兵马,直待天明,便即与周庭一起向武州进发,其他文武众臣也都下去准备,天明之后,迁往武平府城。
  众臣退下之后,太子梳洗一番,终是见到琉璃回来,见到琉璃,太子立刻问道:“皇后现在如何?”
  “殿下放心,皇后娘娘并无大碍,我已经服侍她歇下。”琉璃走过来,接过宫女的梳子,屏退宫女,亲自为太子梳发,“娘娘只是受了惊吓,再加上圣上驾崩,娘娘心中悲伤,所以略有不适,我已经配了药,并无大碍。”
  太子淡淡道:“她很悲伤?”
  “啊?”琉璃一怔,显然有些不明白。
  “我是说父皇驾崩,她很悲伤?”太子问道:“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琉璃道:“倒也没有说什么,是臣妾看出皇后有些伤感而已。不过圣上待皇后一直很好,如今被刺,而且是公主出手,娘娘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太子并不言语。
  “不过娘娘倒是一直念及齐王殿下。”琉璃轻声道:“她担心齐王,应该也是身体不适的原因之一。”
  太子冷笑道:“如果瀛仁死了,她便更要悲痛欲绝了。”
  琉璃手上一停,犹豫了一下,终是道:“殿下,齐王年轻气盛,多处与你为难,可说到底,他还是你的兄弟……!”
  “住口!”太子猛然喝道,琉璃显然是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欠身惶恐道:“殿下,是臣妾失言,殿下……殿下不要气恼,莫要伤了身子……!”
  太子见琉璃美丽的俏脸上一片惊恐之色,自知失态,伸手拉起,苦笑道:“是本宫失态,不要害怕……!”
  琉璃勉强一笑,道:“臣妾不害怕殿下责罚,只害怕殿下因为臣妾而伤了身子。殿下的腿疾日渐好转,正是紧要关头,万不要着恼,引起血脉变化……!”
  “我明白。”太子露出笑容,“是本宫不好,本宫没有着恼,琉璃,瀛仁明知秦国国事日衰,不思与我齐心协力匡扶社稷,却听从小人之言,与本宫处处为难,本宫因此恼他,也痛恨有如此兄弟……!”牵着琉璃雪嫩的手儿,“以后不要在本宫面前题他!”
  琉璃微点螓首,柔顺道:“琉璃知道了,以后不再提他。”顿了顿,轻声问道:“殿下,臣妾听说明日要移往武平府,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太子道:“武平府城是河西的中心,虽然距离天宫不远,但是两者却天地之别。而且天宫并不适宜理政,只要到了武平府城,才能真正掌控河西。”
  “那圣上……!”
  “暂时不能让人知道父皇驾崩的消息。”太子苦笑道:“河西局势未稳,在河西局势稳定之前,只能委屈父皇继续留在天宫,我已经吩咐玄真道宗留在天宫保护父皇的龙体……纸终究包不住火,这里不是皇宫禁苑,而且赤炼电和迦楼罗王都已经逃出去,消息很快传开,我只盼在消息传开之前,能够迅速将河西握在手中。”
  “那……楚欢呢?”琉璃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秀美异常。
  太子冷笑道:“轩辕和青龙千户本来已经追上他,瞬间便可取他性命,可是横空里杀出一个人来,竟是将楚欢生生救走……!”
  “救走?”琉璃有些惊讶道:“轩辕将军箭术无双,青龙千户也是神衣卫的高手,他二人联手追拿,又有何人能从他们手中将人救走?”
  “又是大心宗的人。”太子握起拳头,“那人武功了得,竟能徒手接住轩辕的箭……!”
  琉璃闻言,显出诧异之色,粉唇微动,却并无说话。
  “不但如此,青龙千户如今也落在了那人手中,凶多吉少。”太子皱起眉头,“这些西域心宗的妖人,到底要意欲何为?他们控制静云,刺杀了父皇,而且还救走楚欢,处处与朝廷为难……本宫到现在还不明白,心宗妖人出自西域,为何万里迢迢要到中原来兴风作浪。”
  琉璃幽幽叹道:“他们救走楚欢,又是想做什么?”
  “只怕楚欢早已经与心宗妖人勾结在一起。”太子冷笑道:“据我所知,西域心宗信徒曾经倒是到过西北,宣佛传法,不过实力很弱,并没有在西北立足,很快就烟消云散。中原佛宗,以禅宗为主,虽然同出佛宗,不过禅宗对心宗并无好感,心宗东来,倒是被禅宗排挤,或许正因这个原因,心宗自知难以在中原立足,这才知难而退……!”
  “赤炼电和楚欢既然都已经逃脱,那他们猛虎归山,岂不后患无穷?”琉璃轻叹道:“自此之后,他们只怕都要与殿下为敌。”
  “就算他们当真起兵造反,本宫又何惧之有?”太子淡淡笑道:“楚欢的西北军,虽然看似英勇善战,可是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恐怕还没有能耐入关造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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