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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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杂货店的伙计叫余春桃，是军统杭州电讯人员训练班第九期学员。”刘上书为了自保，不得不把余春桃抛出来。
　　“这么说，他是你的同学？为何上次没有汇报？”孙明华沉声问，如果上次他坚持的话，或许这个杂货店早不暴露了。这么长的时间，杂货店又给军统提供了多少情报啊。
　　“因为……”刘上书犹豫着说。
　　“因为什么？！”孙明华怒吼着说，都这个时候了，刘上书竟然还吞吞吐吐。
　　“因为杜华山也是军统的人，如果我不守口如瓶的话，他就要灭我的口。”刘上书豁出去了，上次他独自去机场调查，回来的时候被杜华山拦住。他当时就感觉出来气氛不对劲，如果自己指认余春桃的身份，必死无疑。
　　果然，杜华山得知他的想法后，代表军统欢迎他回去。刘上书这才知道，杜华山竟然是军统的人。连杜华山都重新投靠了军统，刘上书自然不敢多说。
　　“什么？！”孙明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杜华山竟然是军统，怎么可能？如果杜华山是军统，为何他还会死在杨林山？
　　“据杜华山所言，他直接与邓湘涛联系。”刘上书说，他现在再次背叛军统是为了活命，当初屈服于杜华山的淫威，也是为了活命。
　　“杜华山死后，你还与军统有联系吗？”孙明华问，他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今天实在是意外之喜。或许，自己有机会给予古星军统以重创。
　　“杜华山死后，由井山与我联系。”刘上书说，他的级别也不足以让邓湘涛亲自与他联系。况且，他的级别不高，也无法给军统提供重要的情报。
　　“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投降了军统？”孙明华问，他又拿了根烟，刘上书的情报实在太重要了。
　　“好像没有了。”刘上书说，至少，从他掌握的情况来说，再没有其他人了。
　　“什么叫‘好像没有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孙明华不满的说。
　　“没有了，杜华山当时经常与我联系，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我一定会知道。”刘上书笃定的说。
　　“此次调你回来，向军统汇报了没有？”孙明华问，他心里已经在开始制订计划，既然刘上书如此坦承，就能利用他好好的打一次伏击。不说把军统古星区全部消灭，至少要抓到井山这只老狐狸。
　　“汇报了。”刘上书说，从黄卫军回到政保局，这可是大事，他当然要汇报的。
　　“很好，从现在开始，由你担任情报处一科科长。”孙明华兴奋的说，刘上书在政保局越被重用，他能接触到了军统人员就越高级。如果刘上书能担任情报处的副处长，或许邓湘涛会亲自与他联系吧。
　　“我？一科科长？处座，您没有说错吧？”刘上书惊喜的说。
　　“没有，我怎么会说错呢。”孙明华微笑着说，他语气一转，“你现在跟我去见局座，向他详细汇报。”
　　“是。”刘上书坚定的说，他再次背叛军统，只是为了活命。现在能担任一科的科长，真正说得上是飞黄腾达了。
　　刘上书的情报实在太重要了，李邦藩听了之后，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杜华山竟然也是军统的人，实在太可怕了。军统对政保局的渗透，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怪不得政保局与军统的斗争，总是节节败退，原来如此。
　　“刘上书，你先回情报处吧，暂时不要与其他人接触。”李邦藩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缓缓的说。
　　“局座，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孙明华等刘上书走后，马上说道。
　　刘上书虽然是个三姓家奴，但现在却是个宝贝。如果利用得好，完全可以给军统以重创。
　　“你的计划先再重要也不能执行，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搞清一个问题，军统在我们内部，是否还有其他卧底。这个问题不搞清楚，晚上你能睡得着么？”李邦藩看着孙明华，缓缓的说。
　　“局座英明。冯梓缘、杜华山、刘上书、贾晓天、马兴标、余志，想想太可怕了。”孙明华说，当务之急，确实要把政保局的内奸查清楚。


第1131章　主次
　　李邦藩得知刘上书的情况后，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是寻找政保局的其他军统卧底。哪怕古星区没有一点损失，只要有把他们在政保局的卧底清理干净，也算是一次大胜。
　　“你让刘上书担任一科科长，是很明智的。刘上书在我们这里越受重视，邓湘涛就越会借重他。假设政保局还有其他军统卧底，会不会让刘上书来领导？”李邦藩问。
　　“有这个可能。但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短期内，军统不会让刘上书来领导这些卧底。”孙明华说，卧底之间，尽量不要发生横向联系。
　　但是，刘上书在政保局的级别越高，提供的情报越重要，军统就会越重视他。或许，到了一定的时候，会让他成为政保局所有卧底的领导者，如果真的还有其他卧底的话。
　　“所以，刘上书的第一个任务，是要探明政保局是否还有军统的卧底。只要查清了这件事，他就算大功一件。”李邦藩说。
　　“我会交待他的。局座，为了不让军统察觉异常，我想暂时不动机场的杂货店。另外，对刘上书的联系员，也暂时只监视不动手。”孙明华说，这就像钓鱼，只有沉住气，才能钓到大鱼。
　　“当然要这样。”李邦藩点了点头，在政保局的内查没有结束之前，不宜动用刘上书。否则这里刚动用，军统马上就知道，岂不是白忙一场？
　　“等会还要请局座下个文件，正式任命刘上书为一科的科长。”孙明华说，冯梓缘死后，原本这个职位是要留给宋鹏的。
　　可是，据各方传来的消息，宋鹏很有可能还在为军统效力。因此，暂时把宋鹏安排到了经济处，由朱慕云监视。刘上书回来后，正好给他使用。
　　“没有问题。另外，你与飞鸟见了面没有？”李邦藩问。
　　“我约了今天晚上见面。”孙明华说。
　　“你感觉飞鸟是不是也有问题？”李邦藩问。
　　“是啊，飞鸟似乎飞走了。还有地字一号，他的身份也没确定。幸好今天有这个刘上书，希望能把他们的身份都搞清楚。”孙明华叹息着说，他基本确定，飞鸟肯定出了问题。至于宋鹏，没有证据之前，他无法肯定。
　　“此事最要紧的是就是保密，对刘上书的身份，一定要严格保密。”李邦藩叮嘱着说。
　　“请局座放心，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孙明华郑重其事的说，连冯梓缘、杜华山这些人都成了军统的卧底，还有什么人能相信呢。
　　“你发现没有，冯梓缘、杜华山和刘上书、余志之流，甚至包括贾晓天等等，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李邦藩缓缓的说。
　　刘上书的事情，他从刚开始的振奋，慢慢冷静下来了。现在，更多的是觉得恐惧。自己的身边，竟然有这么多的军统卧底。这还只是军统的，地下党会不会也有卧底呢？怪不得自己上任后，可以说一事无成，都是这些带来的卧底，提前将消息走漏。
　　“他们都是从军统过来的。”孙明华说，所以说，背叛过一次的人，永远不值得信任。无论他们表现得多么优秀，都有可能是假象。
　　“不错。”李邦藩说，使用对方阵营过来的人，是整个行业的通用做法。现在的特工总部，基本上都是从重庆过来的。还有汪先生的南京政府，基本上也都是原来重庆政府的。
　　可他心里，再也不会认同这种做法。真正值得信任的，只有像朱慕云、孙明华这些人。他们没有受过军统的蛊惑，相比来说，要比其他人更纯洁。
　　“幸好一处的人都调到了黄卫军。”孙明华后怕的说，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除了一处还有三处。”李邦藩说，程吉路多次申请，要移到政保局办公。李邦藩原本还在犹豫，但刘上书的事情出来后，他已经下定决心，就让三处永远留在六水洲上吧。
　　“下一阶段，我会把重点放在三处。”孙明华郑重其事的说。
　　孙明华离开李邦藩的办公室，心情是很愉悦的。自己三言两语就击垮了刘上书的心理防线，这件事绝对是自己职业生涯里，能大书特书的一件事。
　　政保局的人事变动，朱慕云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得到刘上书回来，并且担任情报处的一科长，他也很是意外。刘上书的身份，他是很清楚的。为了保护余春桃的身份，邓湘涛已经对刘上书下了暗杀令，要求杜华山亲自执行，并且看上去要像意外。
　　只是，刘上书也很机灵，见形势不对，主动向杜华山坦承，并且答应，可以重新为军统效力。既然刘上书愿意回来，邓湘涛自然也乐意接纳。有杜华山监视使用，邓湘涛很是放心。
　　杜华山死在杨林山上后，邓湘涛安排井山屿他联系，刘上书倒也很直爽，依然与军统保持着联系。接到调回政保局的命令后，刘上书第一时间向军统汇报。对此，无论是邓湘涛和井山，都没有重视。
　　“明哥，恭喜情报处再添一名虎将。”朱慕云收到通知后，给孙明华去了个电话。
　　“刘上书算什么虎将，只是矮子里拔高个罢了。”孙明华谦逊的说，刘上书还算不上虎将，充其量也就是一名双面间谍罢了。
　　但是，这名双面间谍，却能给他带来丰厚的回报。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刘上书将会让他达到职业生涯的巅峰。
　　“不对啊，听你的语气，好像捡到宝贝似的。不行，你得请客。”朱慕云笑着说，刘上书竟然能担任情报处的一科长，这是他没想到的。
　　情报处的一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科长的。刘上书就算是孙明华的老部下，但他并没立什么功劳，在此之前与孙明华的关系也算不上很好，为何突然得到重用了呢？
　　“你也知道为兄正在调查机场爆炸案，此事你也得帮忙哦。等这个案子告一段落，再与你畅饮。”孙明华说，美座聡太可是下了死命令，案子没破，所有人员都要受罚。这个时候，岂能因为刘上书，而摆酒宴呢。
　　“你现在有了这名得力干将，什么案子破不了？”朱慕云说，他突然想到，刘上书是认识余春桃的，现在刘上书得到重用，余春桃不会有危害吧？
　　朱慕云向邓湘涛建议，让余春桃撤离机场。然而，邓湘涛却没有同意。原本朱慕云就有些担忧，现在知道余春桃身份的刘上书回来了，他心里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千万别这么说，没有什么案子是必然能破的。”孙明华摇了摇头，刘上书的事情，就算是朱慕云，他都没有透露。并非不相信朱慕云，而是没有必要。
　　朱慕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回趟政保局，接触一下这个刘上书。可是，以什么理由呢？刘上书如果一直待在情报处，自己是没理由与他见面的。对了，机场。刘上书作为一科长，必定会调查机场的案子。如果自己去机场，一定可以与他“碰巧”遇到。
　　在军统看来，刘上书只是一名低级情报员，目前的任务还是以潜伏为主。刘上书在黄卫军，担任连长，只能提供黄卫军的简单情况。对刘上书，军统方面并没有寄托什么希望。
　　军统的要求，也只要刘上书提供黄卫军的基本情况就可以了。然而，刘上书回到政保局后，竟然得到了重用。当井山得到情报后，迅速向邓湘涛汇报了此事。
　　“一科科长？”邓湘涛诧异的说，这可是意外之喜。他一直在遗憾，冯梓缘走后，情报处就没有自己的人了。现在刘上书担任一科长，以后情报处的行动，岂不又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我也没想到，区座，以后刘上书的作用肯定会越来越重要。”井山高兴的说。
　　“那也不能操之过急。刘上书现在还不能让他发挥作用，我们要好好保护他。”邓湘涛叮嘱着说。
　　“据刘上书所言，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查处机场爆炸案。”井山说。
　　“那好，你可以向他介绍一下机场爆炸案。”邓湘涛沉吟着说，刘上书新上任，自然要破几个案子才行。只要是军统的案子，他都可以给刘上书提供情报。
　　“杨志那边呢？”井山问，之前邓湘涛告诉过他，需要向杨志透露一些机场的情况。
　　“先刘上书，再杨志。这个次序不要搞错了，也不能搞错。”邓湘涛沉吟着说。
　　相比杨志，刘上书显然更加重要。杨志只是朱慕云的情报员，立不立功都无所谓。可刘上书就不同了，如果刘上书在情报处站稳脚跟，以后对军统的作用将不可估量。
　　孔祥宇见到孙明华发出的见面信号后，向邓湘涛汇报了。他已经接到命令，回重庆述职。听邓湘涛的意思，很有可能不会再回古星了。
　　也就是说，孔祥宇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可以不用再当双面间谍，安然回重庆。但是，孔祥宇却犹豫了，因为他向孙明华提供情报，是一手交钱，一手说情报的。只要说几句话，就能换回几根金条，这让孔祥宇很是动心。


第1132章　搭了进去
　　给政保局担任卧底的这段时间，孔祥宇觉得赚钱实在太容易了。他给政保局提供的情报，事先都得到了邓湘涛的认可。每次向政保局提供情报，都是以金条作为计费单位。
　　自从被军统识破身份后，他除了能领到一份正常的薪水，就再也没有其他收入了。可是，政保局给他的酬劳，却大大提高了他的收入。一次至少一根金条，甚至两根金条。在现在的古星，到哪里去找这种事呢。
　　既然要回重庆了，何不最后再赚一笔呢。这样的生意，在重庆可是找不到的。作为陪都，重庆物价飞涨。除了要面临日军的轰炸，最主要的是到处都需要钱。回到重庆后，他现在的这点薪水，肯定是无法让自己活得滋润的。
　　而且，孔祥宇身上有污点。像他这样的人，回到重庆后，不可能再被重用。虽然他在古星戴罪立功，但回去之后，想要过关，还得上下打点才行。在军统打点关系，没有点硬通货是不行的。
　　虽然邓湘涛告诉他，无需再与政保局见面。可孔祥宇想着政保局的金条，依然去见了面。孔祥宇哪里知道，这次见面，再也没有了金条，迎接他的，是鞭子与手铐。
　　刚开始的时候，孙明华很是客气，径直拿出五根金条摆在了孔祥宇面前。在金条面前，孔祥宇还是很合作的。
　　“我要知道机场的情报。”孙明华说，这些金条孔祥宇也带不走，多摆几根，让他丧失理智也好。
　　“此次机场的行动，是第九战区的铁道破坏队干的。”孔祥宇说，他向邓湘涛汇报，想与孙明华见最后一面，也算是离开古星区之前，给团体再效力一次。
　　“铁道破坏队什么时候回来的？”孙明华将一根金条推到孔祥宇面前，问。
　　他没想到，孔祥宇真能给自己带来意外之喜。其实，这是刘上书的功劳，邓湘涛为了让刘上书的情报，不显得那么突兀，先让孔祥宇向孙明华通通气。如果刘上书一回来，就拿到了军统的重要情报，也是不现实的。
　　“有一段时间了，现在铁道破坏队已经成为了古星区的特别行动队。”孔祥宇缓缓的说，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死死的具着桌上的其他四根金条。
　　“他们在哪里？”孙明华今天显得很爽快，又拿出一根金条，推到了孔祥宇面前。
　　然而，孔祥宇并没有马上去拿。因为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关于特别行动队的情况，邓湘涛只向他透露了一部分。一些关键信息，并没有告诉他。
　　“暂时还不知道。”孔祥宇缓缓的说。
　　“那你还知道什么？”孙明华将金条又收了回来，淡淡的问。
　　机场是特别行动队破坏的，这让他很意外。从机场的破坏情况来看，手法也很专业。特别是那两架轰炸机，用的都是定时炸弹。一般的军统人员，还不具备这种技巧。他们之前的破坏，大多都是直接扔手榴弹，简单、直接，没有技术含量。
　　“特别行动队来古星，是为了打探日军的情况。所有人都知道，日军将发动第二次长沙会战。”孔祥宇说。
　　“这支特别行动队是属于古星区，还是第九战区？”孙明华说，他将手里的金条再次推到了孔祥宇面前，这个情报自然不值一根金条。但为了最大挖掘孔祥宇的潜力，他决定用金条多刺激一下。
　　“目前属于古星区，他们替古星区开展行动，而古星区为他们搜集情报。”孔祥宇介绍着说。
　　“我们发现，政保局还有军统的卧底，你有这方面的情报没有？”孙明华问，他最想知道的，也是这方面的情报。
　　任何一个情报机构，都不希望内部有对方阵营的人。为了找到内鬼，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如果孔祥宇能提供这方面的情报，到时候他可以放孔祥宇一马。
　　“军统的卧底？”孔祥宇陷入了沉思，自从身份暴露后，邓湘涛怎么可能告诉他真正的机密呢？所以告诉政保局的情报，都是邓湘涛提前告之的。
　　“你可是古星区的机要室主任，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孙明华嗤之以鼻的说。
　　“很多情报，都是邓湘涛单独掌握的。”孔祥宇摇了摇头，他这个机要室主任，只是挂了个名罢了。事实上，他早就成了一个闲人。
　　“鉴于你的表现，经研究决定，你可以结束任务了。”孙明华突然换了种语气，微笑着说。他突然左手拿烟，点燃之后，香烟向天上举了举。
　　“结束任务？”孔祥宇一愣，自己可是“机要室主任”，结束任务，是不是政保局要与自己断绝关系了？
　　然而，当他看到两名彪形大汉出现在身侧时，他明白结束任务意味着什么了。冷汗，从孔祥宇的后背密密麻麻的爬了出来，迅速把他的内衣都浸透了。
　　“孙处长，今天邓湘涛安排我回重庆汇报工作。你所说的卧底，我可以向总部打听。”孔祥宇知道，自己再不施展口才的话，很快就没有机会了。
　　“你要回重庆？”孙明华惊讶的说，自己准备对孔祥宇动手，他就要回重庆，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可是，如果有人向他透露了情报的话，孔祥宇为何又会与自己接头呢？孙明华原本怀疑，是不是政保局还有军统的卧底。但很快，他又打消了念头。
　　作为情报处长，孙明华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会疑神疑鬼。可是，如果他处处生疑，也不利于工作。如果他对手下都不信任了，人家还怎么给他干什么？
　　“是的，明天就走。我来见你，也是想商量一下，到重庆后，是不是给笔活动经费。有些事情，只要给点钱，都是可以打听到的。比如说人事处长徐士瀛，如果能准备一份厚礼，政保局有没有卧底，马上就能知道。”孔祥宇强笑着说。
　　“你还认识徐士瀛？”孙明华问。
　　“局里的八大处长，我哪个不认识？这些人有什么爱好，我心里有本账。可惜，我没什么钱，要不然，回来之后捞个副区长，也是没有问题的。你还不知道吧，唐新马上要调走了。”孔祥宇压低声音说。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要金条了，只要能安然脱身，什么情报都可以告诉孔祥宇。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他可以编造任何谎言。不要说八大处长，什么毛人凤、戴笠，他都可以与他们称兄道弟。
　　“你的意思，是唐新走后，你有机会担任副区长？”孙明华说，如果孔祥宇真有机会当副区长，倒也真是个好机会。
　　只是，孙明华突然想起，自己根本就对孔祥宇没抱任何希望。从刚才要让他结束任务开始，孔祥宇一下子显得慌乱起来。显然，孔祥宇并不想回来。
　　事情反常即为妖，按说，在敌人阵营卧底的人，恨不得早点回来。然而，孔祥宇却一反常态，他不停的强调自己的作用。孙明华突然明白了，孔祥宇只是用了障眼法而已。
　　孙明华暗暗笑自己，差一点就中了他的圈套。孔祥宇的表现，让孙明华更加确信，这只“飞鸟”，就当初的“飞虫”一样，早就被军统察觉。甚至，与自己的接头，都是出于军统的授意。
　　“不是有机会，而是基本确定了。你想想看，现在让我回重庆，表面上说述职，其实更重要的，就是汇报古星区的工作。我只是机要室主任，有什么权力代表古星区汇报工作？”孔祥宇说，他的大脑，突然之间变得特别敏捷。
　　“深入虎穴，岂不太过危险？我看，你还是先回来吧。先休息一段时间，以后有更加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孙明华微笑着说。
　　当他冷静下来后，看着孔祥宇的表演，就像戏台上的小丑一样。这种无耻之徒，为了活命，肯定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吧。军统的人都不可信，这是孙明华和李邦藩此次共同的认知。倒不是说军统的人都是软骨头，可是，这些轻易就投降了的军统人员，很有可能再次被军统拉回去。
　　想要他们真心实意留下来，除了严格的自首手续外，最重要的，手里必须沾有军统的血。只有他们之间有了血海深仇，断了他们的回头之路，才不会再次叛变。
　　“孙处长，只要给我半年时间，就能将古星区一举消灭。这可是难得的好消息，如果此时让我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孔祥宇叹息着说，他越来越感觉不妙，自己此次是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