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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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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李明信带着兵马走逃越远,石全彬道:“这也是个重要人物,云行何不出动大军,先把谷里的交趾人灭了,再把他也擒回来!我看他带的那支人马以步兵为主,想来是跑不过我们的骑兵的!”
  “困兽莫斗,谷里剩下的几千交趾人正是疯狂的时候,这个关节派兵马跟他们作战是得不偿失。等再过一两个时辰,交趾人的疯狂劲过去,就是手到擒来了。至于谷外的交趾人,能留下多少是多少了,不能强求。”
  见石全彬犹自愤愤不平,徐平又道:“交趾来了两万大军,逃回去千把人不影响大局,想全部把人留下本来就难。再者说了,让这些人回去,把战事跟升龙府里的实权人物说一说,也宣扬我们大宋的威风,不要轻捋虎须!”
  见徐平执意不肯出兵,石全彬只好放下心思,看山谷里面的场景。
  他跟李明信不一样,可没带着监军职事,再者跟徐平的关系不同,正要两人以后相互扶携,怎么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交趾人置气?
  此时已经不再需要密集射击,交趾人如同没头苍蝇一般,早已乱成一团。主帅陈常吉被心思灵活的宋兵射中,结果了性命。这中了大奖的军兵一射中陈常吉,便层层报到了徐平这里,现在披红挂彩,早早回州城等着领赏钱了。
  火炮的威力虽然大,但工艺所限,也不能连着发射,否则极可能出炸膛事故。现在只是零零落落的,偶尔射一炮,把冲向州城的交趾乱兵打散。
  州城后面,六千厢军摆开阵势,已经等了数个时辰,早已焦躁起来。要不是前方不断传来好消息,他们的士气也要磨没了。
  城头上,桑怿和高大全在望楼上看着谷中,唏嘘不已。
  作为冲锋陷阵的将领,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像交趾兵败得这样窝囊,一两万人都快打光了,还没跟对手交上手,那真是死不瞑目。战阵之上是绝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的,临敌三矢,宋军弩手再多,也不能让交趾兵士全都倒在冲锋的路上。但宋军依托工事,每人都能发几十轮,而且是数千弩手尽情攒射,不到两万的交趾兵还不够弩手收拾的。
  太阳已经西斜,交趾兵士最后的疯狂终于过去,很多人已经精疲力竭,傻呆呆地坐在空地,没了反抗的力气,等待命运的裁决。
  桑怿对高大全道:“是时候了,提举那边必然很快就有军令,命我们出去收拾残局。一会军令下来,谷中的残兵由我带厢军收拾,你只管带着骑兵冲出谷去,把谷外留守的交趾兵打散,追杀,不要让他们逃回去。”
  山顶上,徐平见谷中交趾兵士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下达了最后进攻的军令,准备收拾残局,晚上回去庆功。
  随着军令迅速传到州城,桑怿下去整顿厢军,率先出击,清理谷中最后残存的交趾兵士。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只是宋军出来收容俘虏而已。宋军轻松,被俘的交趾人也出了一口气,一天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清理战场,桑怿带人迅速开出路来,高大全带着属下骑兵沿着清出来的通道飞速向谷口驰去。
  听见谷中的动静渐渐平息,谷外的统兵官万念俱灰,知道大局已定,交趾兵马再没有回天之力了。
  战,还是逃?统兵军一时陷入犹豫之中。心中还是存了万一的希望,陈常吉身边的亲兵都是追随多年的,战力不俗,意志也坚定,一旦要是能够逃出来呢?这种时候,能够救主帅一命可是顶上一生血战,岂能轻易放弃。
  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交趾兵逃出来,倒是迎来了出谷的宋军。
  先是桑怿的厢军步兵冲出谷口,迅速清理谷口外不远处的石弹。好在石弹是圆的,向路边推起来不太费力,没多少功夫,就清理出了一条通道。
  交趾统兵官还没下最后决心,就听到隆隆的声音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整个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随着这声音,高大全的骑兵部队出现在谷口,连绵不绝,如同一把钢刀直刺向交趾最后的人马。
  交趾统兵官只觉得眼前一黑,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好了,现在也不用考虑逃不逃的问题了,步兵怎么也不可能跑过骑兵。
  以六千骑兵对不足三千步军,高大全以猛虎扑羊之势直冲而上,正面缓攻,两翼展开,迅速围了起来。
  这样的战事没有任何悬念,徐平和石全彬都没了看下去的兴趣,从山顶上下来,骑马径回州城。
  土墙后面,随着桑怿的厢军控制住谷中局势,先前布置在这里的乡兵纷纷收了弓弩,站在那里听着各指挥书手报着每个人的战绩。大的原则是按乡兵们射出的弓矢定等次,如果射中的人有高级军官,则另算功绩。
  与厢军比起来,乡兵的赏赐是比较少的,说起来他们是保卫自己家园,而且在蔗糖务里都有收入,不靠着军饷养家糊口。但就是再少,今天一战每个人也能领到相当于半年工钱的赏钱,也是一大笔积蓄。
  见到徐平和石全彬,众兵士高声行礼,都是中气十足。
  一边打着招呼,石全彬低声问徐平:“今天要发的赏钱可是不少,蔗糖务里有这么多钱?若是不足,尽管向朝廷里要!”
  “还是够的,阁长不知道,这几年蔗糖务扩展得快,每年都有一大笔钱留下来作本钱。现在也无非是挪下年本钱出来,这两年扩展得慢一些而已。”
  说到这里,徐平叹了口气:“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赏钱不够,而是这么一大笔赏钱发出去,包括民夫在内,蔗糖务几乎人人手里都多出几十贯。他们手里突然有这么一大笔钱,必然要花出去,邕州的物价只怕要涨起来。”
  石全彬道:“云行多虑了,这些人又不是傻子,东西涨价了自然不买。铜钱攒着又不会少了,等到价钱降下来再花也是一样。”
  徐平笑笑不语,通货膨涨如果真是这么容易消除,后世也不会有那么多国家头疼了。社会上突然多了巨量的流动资金,物价不上涨才怪,更何况这个年代交通不便,想向外部扩散都难,只怕几年都平息不下来。


第179章 远方的汉人
  春天的风已经没了凉意,多了些清新的气息,吹在人身上分外舒服。
  南谅州城很小,数万宋军和民夫城里根本装不下,大多数人还是扎营在城外,借着篝火,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大桶大桶的酒流水一样送上来,炖得酥烂的肉堆成山一样,就摆在人群中间,任大家随便享用。
  相熟的人凑在一起,高声喊着自己白天的战绩,不时灌一口酒下肚,吃一口肉,把热闹的气氛感染了整个谅州的天空。
  徐平和石全彬与桑怿高大全等一些重要军官坐在城楼上,看着州城四围热闹的场景,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个庆功宴。
  晚风吹过城头,带来城外兵士们的欢声笑语,甚至还带着城外面篝火的暖意,拂在徐平的脸上。
  在这一刻徐平有一点恍惚,突然间忘记了自己是身处在这个世界,好像前世在影视画面里看见的场景。
  “云行,怎么不说话了?想起什么来?”
  听见石全彬的叫声,徐平回过神来,微笑着道:“能想什么?总是觉得这一仗赢得太轻松了,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赢了就是赢了,哪来那么多感慨?你们读书人,心思就是细腻,不知怎么就想到天边去!要我说,今晚只管好好庆祝就是!”
  石全彬表现得比徐平还兴奋,他也确实应该兴奋。不过是出来传个旨而已,无关紧要的事情,谁知道就碰到这样一场大战。虽然自己只是旁观,但回到宫里向官家说起来,自己怎么也是有功劳的。有了这个经历,以后不定什么时候就起作用,瞅准机会出宫带上几年兵,也混个团练刺史当当。
  石全彬的祖父石知颙,就以内侍的身份任并、代州钤辖兼管勾麟府路军马事,也是边疆统兵大帅。可惜在天禧三年就去世了,石全彬没了靠山,这些年自己混得辛苦。所谓家学渊源,什么时候自己也当个统兵官,祖上也有颜面。
  徐平听了石全彬的话只是笑,他虽然是一等进士出身,身上还真没什么文人气息,刚来只是想起了前世的事而已。
  举起杯来,徐平道:“诸位,今日大胜,南疆从此太平无事。我等在这瘴疠之地辛苦数年,今天算是圆满修成正果,上对国家,下对黎民,都算是有了交待。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也不虚度了这几年。满饮此杯!”
  众人一起喝过,谭虎带着兵士把酒满上,徐平带着连饮数杯。
  石全彬借着酒意,指着城两边的土墙道:“可惜费了如许心思,只是灭了交趾两万兵马,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两万兵马,不要看今天轻松,要不是我们先前花了心思,真要是两军对阵,还不知要付出多大价!今天参战的兵士,都应该感谢这两道土墙。以后这墙就留在这里,也算是个纪念。”
  见徐平脸泛红光,石全彬知道他也有了酒意,也不分辨。
  一轮娥眉弯月从东方羞羞怯怯地升了起来,淡淡的月光笼罩着谅州盆地。
  徐平扭头看着城下的两道土墙,心中一动,对石全彬道:“阁长,其实这两道土墙留在这里,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处。”
  “什么用处?丢了数万兵马,难道交趾还敢来犯谅州。”
  徐平道:“必然来。”
  见石全彬满脸不信的样子,徐平笑道:“阁长忘了,这里是谅州啊!我们大宋占住了谅州,升龙府就再没有安宁日子,你说他们怎么会甘心。”
  说到这里,徐平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起来,自顾接着说:“如果没了谅州,交趾北部,富良江以外,交趾就控制不住了。以李佛玛的性情,怎么能够忍得了这种局面?所以,交趾必然还会派兵来的。”
  见徐平酒意上来,其他人都点头附和,尽管心里不信这番话的。一战全歼两万兵马是什么概念?交趾现在守护王城的机动兵力现在才五万。
  徐平想的却不是这些,他看着周围月光下的群山,莫名地想起了前世发生在这里的战争,神情真地有些恍惚了。
  “交趾发兵来,我们就在这里守,工事完备,就算他们发倾国之兵,也未必奈何得了这里。一攻一守,打上个十年八年,你们说我们能不能把交趾的兵源全部耗干?大宋人多地广,邕州的兵打乏了,可以调桂州的兵来,一年便两三个州,十年也才能把广南西路各州轮一遍。”
  说到这里,徐平站起身来,扶着城墙,看着城下的土墙工事,高声道:“如果交趾人识趣,跟我们这样打起来,那就把这场战事叫谅州轮战!”
  石全彬看看桑怿几人,一起摇着头笑,也不理会徐平发疯。
  从到凭祥峒,徐平有意无意间都是在照着前世那场反击战的步子走,一切顺利地超乎他的想象。突然到了这一步,在这春风沉醉的晚上,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场战事的后续。
  这里地势开阔,物资不缺,条件可比当年的猫耳洞好多了。交趾人不知会不会跟他们的后代那么执着,在这里打上十年八年。反击战完了,再打上十年轮战多好,那里候估计交趾也就没什么人了。
  一阵微风吹来,徐平摇了摇脑袋,终于清醒过来。明移事易,自己今天真是发了疯,想的不着边际。交趾人疯了才会一年又一年地攻这里,这个年代交趾只有后世那个国家的一半面积,全部人口加起来也比不过两广,哪里有资本在这里耗,打上两仗国都都空虚了。
  对着天边的弯月出了口气,徐平回转身来,对几个人道:“几年不喝家里的酒,倒不习惯了,两杯下肚头就发晕。来,左右大战结束,接下来再无大事了,今夜不醉不归!”
  城楼上喝的是石全彬带来的徐平家里酿的酒,比邕州本地产的香醇得多,众人放开了心情,说说笑笑一直饮到深夜。
  出了谅州向南,是几个属于交趾的小土州,唐时的武峨州和汤州境内。尤其是原汤州境内,因为境内没有大山,也不像南边那样沼泽遍布,千年以来聚集了不少来自中原的汉人,一代一代繁衍生息。
  河湾村紧靠河边,北面是低缓的丘陵,正是背山面水的好格局。
  村头的大榕树下,沐浴着夕阳的霞光,一群孩童围着一位老人,叽叽喳喳地道:“平伯,平伯,你再给我们讲一讲,上次到大宋的故事吧!”
  老人慈详地笑着,抬头看着北边天空,开口讲起那不知说了多遍的故事。


第180章 投名状
  柔和的春光里,就连夕阳也透着慵懒,整个天地都笼罩在嫣红的霞光里。
  一个大汉披着霞光大步流星走来,他身材魁梧,仿如天神一般。
  平伯远远看见,高声问道:“大郎,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大汉闻声转过头来,朗声答道:“有事来向平伯请教!”
  见大汉说得认真,不像是要问鸡毛蒜皮的小事,平伯站起身子,对围着的孩童道:“今天就到这里,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去玩吧。”
  说完,张开双手,把一帮恋恋不舍的孩童轰走。
  迎着大汉,平伯道:“大郎有事家里来说。”
  “不必了,还有事情做。”大汉的面色沉重,看着平伯的目光有些热切。
  平伯不知问的是什么,不敢怠慢,对大汉道:“大郎到树下坐着说话。”
  到了树下,大汉也不坐下,只是问道:“平伯,我是来问一问,你上次送十七郎回邕州,是个什么情形?”
  平伯刚刚坐下,听了这话,抬起头来,奇怪地问道:“怎么忽然之间又来问这个?先前我也给大郎说过几遍了。”
  大汉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北边有消息传过来,谅州那里交趾军队大败,几万人全都折在了那里。惟有一个监军带了几百人死里逃生,明后天从我们这里过,取道回升龙府。”
  平伯听见这消息,一下又站了起来:“大郎是想——”
  大汉点点头:“不错,族里的人等不得了。上次十七郎回去,还有人瞻前顾后,自平伯安全回来,说了邕州那里的情形,大家都下了决心。这次又有人送上门来,刚好做个投名状,我们——要归宋了!”
  平伯一时目瞪口呆,过了一会,才颤抖着说:“这是天大的事,牵扯到我们这里几千户人家,大郎可是想清楚了?”
  “自你回来,大家也商量几个月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不过事到临头,心里难免还是七上八下,所以我要过来再听听你的话。”
  谅州到升龙府的路上,李明信看着天边的夕阳,长出了一口气:“前方几十里外就是富良江了,明天再赶一天路,过了江,就是升龙府的地盘。后边宋军就插了翅膀,也追不上我们。吩咐下去,就在这里扎营,明天一早就埋锅造饭,早早上路,一定要过富良江。”
  身边的将领应诺,安排找地方扎营,派兵士到附近村里征粮。
  李明信下马,到路边找块大石坐了下来,喝水喘口气。
  一个随身兵士到跟前,小声道:“大官,这里扎营只怕不稳妥。”
  李明信上下打量了这兵士一眼,不满地道:“这里是我交趾地盘,有什么不稳妥?虽然这些日子江北土兵抽调不少,官府可是仍在,难不成会有人乘机当强盗?当我们这一指挥兵马是好看的吗!”
  兵士道:“小的是江北人,知道一些本地地理。这里一带,住的不少先朝从北边来的汉人。他们聚族而居,好勇斗狠,平时官府也要让他们几分。这里不远,就有陈姓族人,据说先祖是唐朝时从中原福建路来,几百年繁衍,现在族里有两三千青壮,周围土人都被他们压得抬不起头来。”
  李明信斜眼看着兵士,不屑地道:“你是说,这些客民敢打我的主意?”
  兵士见李明信的神情不善,知道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只好硬着头皮道:“大家都惊魂不定,还是小心一些好。”
  “放肆!这里是我交趾治下,几千汉人难不成敢翻天?几十里然,就驻得有我交趾大军,他们敢稍有动静,我就招大军来诛他们全族!”
  兵士见了李明信的样子,再不敢说话,默默地退到一边。
  李明信从谅州前线逃回来,胆惊受怕,饥餐渴饮的,眼看着就快回到京城了,刚放下心来,这个时候说这种消息不是触他霉头。
  统兵官带人扎下营来,请李明信去帅帐里休息。
  李明信起身,随口问道:“晚饭准备好没有?”
  统兵官道:“兵士从附近村里寻了一头牛来,正在宰杀,一会选好肉送到大官帐里。酒也找到几瓶,一起送去。”
  李明信点点头,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向帅帐。
  帅帐的门帘掀了起来,暖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草木清新的气息。交趾的早春不冷不热,空气中都是自然的新生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李明信吃饱喝足,坐在帐里打了个饱嗝,惬意地伸伸懒腰。
  正当他要休息的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统兵官在帐外高声道:“大官,不知可否已经歇息?”
  李明信这个时候心情正好,转身道:“没有,可有事禀报?”
  “正是,下官有急事!”
  “进来吧。”
  统兵官进了帅帐,向李明信行罢礼,指着身边的一人道:“这是附近村子里的人,我手下进村里征粮时,他跟着寻了过来,说有要事。”
  李明信看看眼前的人,身材短小枯瘦,一双眼睛倒是小而明亮,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左顾右盼。
  李明信并不喜欢这个人,沉下脸道:“你有什么要紧事,要夜闯军营?”
  那人看看旁边的统兵军,小心地道:“小的陈阿福,是河头村人,有要紧军情报告上官。不过事体重大,只能报与上官一个人知道。”
  李明信听了,脸色越发难看:“你这荒野刁民,能知道什么大事?有话快点说,不然拖出去吃一顿军棍!”
  陈阿福也不着急,只是陪着小心道:“小的来报的事情,关系着上官的安危,事关重大,可入不了第三人的耳朵。”
  李明信这一辈子,最在乎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性命,见陈阿福并不畏惧,先就信了他几分,见说到关系着自己性命,那就不管信不信都要听了。
  让统兵官等在帐外,李明信对陈阿福道:“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没什么大事,军棍可是免不了的。”
  “小的岂敢逛骗上官?今夜真的有天大的事!”
  “啰嗦什么,快说!”
  “小的原是升龙府人氏,小时候家里遭了大水,逃难到这里,被一家姓陈的收养长大成人,也算是陈家族人。陈家原是从中原来到交趾,一心想回到中原去。我得了消息,陈家族长陈公永已经下了决心,要带族人回归大宋,今夜便带人来劫上官的军营,作个投名状。”


第181章 陈公永归宋
  李明信听到这里,腾地站了起来:“这还了得!这些宋人,种着我交趾的地,喝着我们交趾的水,竟然想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人——”
  陈阿福吓了一跳,忙摆动双手,做了个噤声手势:“上官,你怎么还唤人进来?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啊!”
  “嗯,你什么意思?”李明信上下打量着陈阿福,“既然他们要来劫军营,我自然要预先布置。外面的都是我交趾精锐,只要预作防备,难不成还怕一群乱民?”
  “上官,外面有多少人?”
  “整整一指挥,怎么了?”
  陈阿福叹了口气:“一指挥,可陈家族人光精壮就两千多人!所谓好汉难敌四手,再是精锐,怎么能够防得住这么多人?何况又是在夜里,又是在陈家的地盘上,他们地理熟悉,谁知会有什么诡计?”
  统兵官听到吩咐,进帐行礼:“大官,有什么吩咐?”
  李明信本来不当回事,一听到陈阿福说是陈家的人地理熟悉,不由就想起了谅州谷口的战事。仅仅因为地形优势,交趾军队就吃足了苦头,最后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要不是自己见机不对,逃得够快,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呢。
  想到这里,李明信对进来的统兵官道:“没什么事,这位陈阿福说话间有些口渴,你着人上盏茶来。”
  统兵官心中狐疑,却不敢说什么,默默退出帐去。
  看着统兵官出去,李明信低声问陈阿福:“说吧,这里再没有外人,你有什么主意能够让我平安逃脱今晚这场劫难?升龙府里,我说话还有点分量,只要今晚能够平安,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阿福面露喜色:“小的谢过上官恩典!”
  见李明信沉着脸紧盯着自己,陈阿福忙道:“惟今之计,只有瞒天过海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怎么个瞒天过海法?”
  “陈家发动这样一场大乱,不闹出动静来必然收不了手。如果上官现在带着兵马逃走,一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线。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官找几个亲近信得过的人,乔装改扮,趁着夜色悄悄脱身。这些兵马留在这里,可以暂且稳住陈家人的探子,等到他们发难,又可以拖住陈家人。”
  听到这里,李明信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看着陈阿福点头。
  陈阿福舔了舔嘴唇,接着道:“等陈家的人发现上官不在营里,那个时候上官早过了富良江,不但脱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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