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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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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龙府,交趾王宫偏殿。
  李佛玛坐在王位上,面色阴沉,看着前面站着的黎奉晓和李仁义,以及李仁义身后的李明信,冷冷地道:“谅州战事如何,黎将军在这里,你仔仔细细说与他听,莫要隐藏!”
  李明信只觉得腿肚子发抖,颤颤巍巍地答道:“小的遵旨。”
  李佛玛生于宋真宗咸平三年,此时三十四岁,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可不是人老昏庸的帝王那样好糊弄。自二十出头,李佛玛作为主将讨伐峰州、演州和七源州,大小战事连战连捷,包括与兄弟争王位的战争,还从没有失败过。
  直到派兵出击谅州,本以为也是十拿九稳,对大宋朝廷的估计也没有错误,他们还是求安定的,并不想扩大战事。万万没想到,被徐平这个边疆小官狠狠咬了一口,一万精兵,近万土兵全军覆没,就逃回个最没用的李明信。
  作为帝王,而且是可以算得上英明的帝王,李佛玛还不至于意气用事,非要与一个大宋的边官争个高下。但谅州真地不能丢,他这个交趾王还想做下去,还想做大宋南边的小霸主,谅州就必须在自己手里。
  李明信磕磕绊绊,可算是把谅州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占时他本来就远远在后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个劲的渲染宋军石砲厉害,山坡上的各种礌石和大火,至于最要命的谷中布置,却一无所知。
  李佛玛早已听过几次,听他讲完,转头看着黎奉晓道:“将军,你觉得如何?如果出击谅州,有几成胜算?”
  黎奉晓皱着眉头道:“若说只是石砲,倒也不难对付。最要命的地方在于宋军根本不出击,而谷中布置我们又一无所知,这却难办。”
  李佛玛道:“我已着人探听过了,在谷中宋军建了两道土墙,与城墙差相仿佛,他们的兵士就是借助土墙用强弓硬弩伤人。”
  黎奉晓摇头道:“仅仅如此?陈常吉随我多年,经了多少恶战,仅仅两道土墙就能让他一万多人全军覆没,这种话为臣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
  李明信最怕争论起陈常吉的死因,把自己牵扯进去,急忙道:“将军切莫小看了两道土墙,宋军数千强弩,一人发两三枝箭一万多兵也没了!”
  黎奉晓看着李明信,面对讥讽:“你说得好轻松!数千强弩,你以为弩手是个人就能做吗?我军中还有宋军的弩,要不你拉开给我看看?不要说黑漆弩这种蹶张弩,就是跳蹬弩这种不需大力的臂张弩,你能拉开,我这统兵将军给你做如何?谅州失利,你脱不了干系,还敢在圣上面前满口胡言!”
  李仁义咳嗽一声:“将军,今天是说谅州宋军的守备,你怎么又说得远了?半天没了一万多强兵,总得有个原因,明信也只是合理推测。”
  黎奉晓冷哼一声:“军中用弩,不说开弩的非要天生神力不可,战阵上还要有发弩人、进弩人和张弩人,你们以为是拿着软弓射野兔吗?口口声声说谅州只有宋军六千厢军,可按你们的说法,只怕要有六万人不止!”
  李佛玛沉着脸,并没有阻止黎奉晓。他也是多次带兵的人,当然知道黎奉晓说的是实话,但现在的情报确实是那里只有六千厢军,自己也糊涂。
  黎奉晓提高声音道:“兵法有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现在连谅州到底有多少宋军都搞不清楚,谈何战而胜之!”
  李佛玛叹了口气:“将军说得不错,但时间不等人啊。现在已是二月,再过两三个月就到雨季了,雨季行军更是兵家大忌。我们不能在这两三个月里收回谅州,就必须等到下年。”
  “怎么等得?”李佛玛满面愁容。“前次那个陈公永带着族人奔宋,结果没有拦下来,现在北边到处人心动荡。这也还罢了,我们能够出兵弹压,但哀牢又不安分,招纳土官,侵占土地,他们可不像大宋一样还有顾虑。真要等到下年,富良江以北只怕就不是我们交趾所有了。”
  (备注一:哀牢是现在老挝一带的地方政权,与交趾多有攻伐。
  备注二:中书和枢密院在真宗中后期是聚厅议事的,但在刘太后当政的时期到庆历年间与西夏作战时宰相兼掌枢密这段时间之间是空白,肯定有一段时间是分开的,但不清楚过程,与张耆有关是小说家言,读者莫当真。)


第185章 倾国之战
  黎奉晓沉默不语。
  他只是一个将军,带兵打仗的,李佛玛说的那些他不需要考虑,他只要李佛明确告诉他,打不打,怎么打。若是按现在情况,只听李明信满口胡说,什么只有六千厢军,却莫名其妙就出来数千骑兵,满山的滚木礌石,还有扑不灭的大火,成千上万的砲手弩手,依着这种混乱消息没人敢去打仗。
  看了李明信一眼,李佛玛的神情冷崚起来,对黎奉晓道:“我记得先前就有消息,邕州那里有个蔗糖务,能够组织数万乡兵。我们都不把这些乡兵当回事,如果,那些乡兵真有一战之力呢?”
  黎奉晓摇头:“行军打仗不是儿戏,随便捉个人就能上战阵。乡兵说到底也是乡兵,是民不是兵,摇旗呐喊还说得过去,战阵冲杀绝不可能!”
  李明信脑中灵光一闪,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高声道:“将军这话说得就有些差了!那些乡兵可不是民,我听人说,蔗糖务最早的人就是厢军除籍退下来的,重新拿起刀枪,可不就又是兵了!”
  李佛玛转头沉声问李仁义:“这话可是真的?”
  李仁义从容不迫地道:“确实如此。微臣也曾经跟陛下提过,那个蔗糖务提举徐平初到邕州的时候,苦于没有人手,便把福建路到广南西路的更戍厢军留了下来,入蔗糖务做活。不过这都是前几年的事,到了这两年福建路兵源不广,这事情便就停了。现在蔗糖务招人,最多的是邕州本地土人,其次才是福建路来的移民,除役厢军已经没有了。”
  “那么,你说蔗糖务里有多少除役厢军?”李佛玛看着李仁义,面色凝重地沉声问道。
  “依微臣得到的消息,当在一万人到两万人之间。”
  李佛玛点点头,对黎奉晓道:“是了,邕州必然是把先前的除役厢军又重新征招起来,这样他们便有了两万多兵马,又是以守对攻,陈常吉之败也说得过去。唉,是我们以前大意了,总以为邕州一地,随便就能收拾。”
  黎奉晓闭上眼睛,盘算一会,才开口道:“若是这样说,倒也说得通。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除役厢军已经离军多年,按说重新征召也一时经不得战阵。不过想来宋人自有办法,我们不在这上面费神。现在算来,在谅州宋有大军两万多人,又据有地利,要攻取那里可不容易。”
  无论装备和战力,交趾的主力与大宋的厢军都相差不大,由于各种条件限制,交趾还没有能力大规模装备大宋禁军那样的豪华军队。李佛玛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如果邕州是两万正式编制的禁军,他根本就不会再打谅州的主意,别说是富良江以北,就连升龙府都得小心翼翼地才能守住。
  哪怕就是两万厢军,也是硬骨头,已经不是一支偏师能够对付的。
  手支额头,李佛玛在王位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打还是不打?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打就要冒风险,一旦战败,现在已经糜烂的局势很可能一发不可收拾,外敌入侵,内乱也有可能再起,王位能不能再坐稳都是两说。
  但要是不打呢?大宋据有谅州,可不是以前在邕州的时候,向南再无险阻,势力延伸几乎是必然。哪怕就是大宋自己收敛,地方的土官也会主动去投靠,大宋和交趾哪条腿粗,傻子都分得清楚,陈公永已经做出榜样了。
  北方动荡,人心不稳,又没了广源州遮蔽,西北的大理和哀牢会放过这种送上门的机会?主动出击是必然,富良江以北,西道江和武定江上游,都将不再是交趾所有。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一切雄心壮志都灰飞烟灭,就连根本之地升龙府到长安府的地带都直面威胁。
  再加上占城,南北夹击,仅靠几州之地可以应付?
  李佛玛闭上了眼睛。
  这种景况不难想象,四面都是宿敌,一只猛虎在上面虎视眈眈,自己在升龙府也别想睡一个安稳觉了。
  若以后世地理来论,此时交趾的精华地区新都升龙府到旧都长安府,就是红河下游三角洲,地方相当狭小。这里物产丰富,人口相对密集,是支撑王霸之业的根基之地,但必须有外围做藩屏。一旦失了外围,就成了别人眼里的肥肉,没有战略纵深做回旋,来敌还可以借助丰富的物产筹粮,想守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的的。
  猛地一拍坐下王位,李佛玛抬起头来,坚定地道:“打,这一仗不得不打!哪怕就是倾全国之力,把国运压上,也得把谅州夺回来!”
  黎奉晓沉声道:“圣上可是下了决心?”
  “不错!要想保住交趾,就必须打下谅州!晚打不如早打,一定要一战定江山!于我交趾来说,大宋犹如一座山一样,如果让他们在谅州扎下根来,日后就再也难以驱除。现在乘他们立足未稳,把他们赶回山北去!”
  黎奉晓点头:“圣上担心的是。不知这一仗要如何打?”
  李佛玛盯着黎奉晓,郑重地说:“如今南边占城未退,东北苏茂州之乱未平,我不能轻离升龙府,这一战拜托将军!”
  “食君之俸,忠君之事!微臣但凭圣上差遣!”
  李佛玛轻呼一口气:“宋军在谅州两万兵马,——但刚刚一场大胜,所谓的乡兵,这个农忙时候,必然不会还守在谅州!”
  说到这里,李佛玛转头看着李仁义。
  李仁义沉声道:“据微臣所知,上次战事一结束,谅州的乡兵就开始解散各回本部。蔗糖务的主业就是榨糖,现在还是榨糖季。”
  李佛玛点头:“谅州那里,现在想来只有六千厢军了。宋军要想再把厢军招集起来,未必比我们行军更快!”
  说到这里,李佛玛身子前倾,看着黎奉晓:“但我还是依谅州那里两万宋军布置,以免再出意外。升龙府周围有我交趾精兵四万两千人,我只留五千守护王城,其余人马,交付将军。”
  李仁义听着吃了一惊,急忙道:“陛下,这样怎么使得——”
  李佛玛一伸手阻止李仁义后边的话,对黎奉晓道:“我以倾国之兵,尽付将军,一战而下谅州!大丈夫欲成非凡功业,当断即断,此战关乎我交趾国运,将军凯旋,当是我交趾第一功臣!”


第186章 应对
  “当!当!当!……”
  急促的锣声突然在山峦间响起,清脆的声音一下就震碎了群山的宁静。
  林业从甘蔗地里钻出来,看着提锣沿路飞奔的李二郎,高声喊道:“二哥,又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敲锣?”
  “交趾数万大军来袭,所有乡兵立即集合!”
  李二郎一边跑着,一边高声大叫。
  林业听了一怔,不是才打了胜仗,交趾人又来了?这还没完没了了!
  牢骚归牢骚,却不敢怠慢,林业略微收拾一下,便抓紧时间招呼自己所带的蔗糖务人员,在役乡兵离开,活计安排给其他人。
  一匹匹快马从太平县出发,飞一般地驰向各乡各镇,刚刚解散的乡兵又被集合起来。几天时间被砍倒的甘蔗在糖场堆得像山一样,本来沸反盈天的热闹场面好像突然间来了一场寒风,突然就冷却下来。
  甘蔗糖的最佳收获期其实很短,大约是在十月和十一月之间的日子,过了这段时间含糖量就会下降。但只要不进入雨季,含糖量只会降低十之一二,对后世的大工厂来说这个数字不得了,但在这个年代,不是不能接受。所以,蔗糖务一直把榨糖季放得很长,虽然产量少一点,但劳动力的利用率就高很多。
  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二月中旬,雨季看看就来,甘蔗在地里却是再也等不起了。雨季一来,甘蔗就会把养分用来生长,含糖量迅速降低,那时候就没有榨糖的价值了。
  自徐平初建蔗糖务,产量年年猛增,今年与交趾战事不断,榨糖的过程一次一次被打断,白糖产量会如何人人心里都没底。
  能不能完成三司的任务,关系到每个人的利益,这次乡兵集合再不像上一次那样轻松欢快,每个人的神情都很沉重。
  蔗糖务长官厅里,徐平看着各种文书,眉头深锁。
  自上次战后,徐平为防意外,在交趾那里布有眼线,黎奉晓兵马一动,徐平这里就得到了消息。
  可这次与上次不同,黎奉晓的动作极快,也没有派什么先锋,直接自己带着富良江边的两万大军向北急行,预计十天之内就会赶到谅州。除这两万人外,还有一两万人为后队,也在陆续赶来。
  如今谅州的乡兵已撤,只有桑怿带了五千厢军在那里,还有不到一万的民夫在谅州盆地修整田地。
  五千对两万,而且面对的是交趾精兵,可不是土兵那种乌合之众,即使有工事可以利用,形势也相当危险。
  徐平眉头深锁,盘算着应对的办法。
  从朝廷那里得到援助是不用想了,枢密院本来就不同意把势力伸过山去,哪怕谅州和门州得而复失,他们也无非是息事宁人,恢复原来的状态而已。
  一切都要靠自己,可怎么靠自己?
  蔗糖务的根本还是在太平县周围地区,人力也大多集中在这里,就是动作再快,把人集中起来,进行武装,再开到谅州,也要落在黎奉晓的后面。
  更不要说今年的甘蔗还有四分之一没有收获,耽误了榨糖,再在谅州那里出点意外,那样的后果……
  徐平靠在椅背上,只有苦笑。辛辛苦苦六年,如果面对最后这一次考验处理不当,那就真是一切都白干了。
  厅里的气氛很冻凝重,分案治事的韩综与一众公吏俱都埋首案几,不管是真忙假忙,都连大气不出。
  想了一会,徐平对旁边案几上的韩综道:“如果现在把蔗糖务的青壮全部调出来,还差多少人力才能完成榨糖?”
  韩综起身恭声道:“依属下估计,怎么也得有近两万人才可以。”
  “那就这样,蔗糖务属下,凡年龄十八岁以上,五十岁以下,所有青壮全部调去谅州!”徐平觉声说道,“人力缺口,以招当地土人为主,如果还是不够,让蔗糖务的妇人放弃一切营生,全部去收甘蔗!”
  “这——”韩综面露难色。
  进蔗糖务的大多本来就是穷人,女人也是要操持农活的,但干的大多都是打杂之类,要么就是织布女红,真当男人用,这个年代还是很难让人接受。
  徐平沉声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在这一段时间,凡是入役的乡兵,给钱比以前多一倍。凡是留在蔗糖务做工的,给钱多加一半,入蔗糖务做工的妇人,给钱与男人一样。”
  韩综盘算一下道:“拼着多给钱,倒也或许可行。那么临时招募的土人又如何说?以前他们可是只得蔗糖务里人员的半俸。”
  “这次给全俸!蔗糖务的人已经加了钱,让他们得以前的全俸,既可显出内外有别,又容易招人进来。”
  上次打了一场仗,蔗糖务里的钱流水一样花出去,好在徐平担心引起本地的通货膨胀,赏钱只是发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就当存在蔗糖务里,答应一年给半分利钱。太平县这里资金充裕,高利贷并不普遍,利息也低,蔗糖务的半分利钱已经算是高息了。
  用这种方法,可以解决一部分资金短缺的问题。但接下来的这一仗,无论如何也是捉襟见肘,资金相当紧张了。
  徐平有蔗糖务来钱,这几年大手大脚惯了,没想到最后却面临缺钱局面。
  安排完毕蔗糖务事务,徐平对韩综道:“你吩咐下去,这次非比寻常,一切都不需按部就班地做。各乡兵只要形成指挥,就不需要再到太平县汇合,我会让属下公吏飞驰各地,直接以指挥前去谅州。路上的接应、饮食和住宿,你要安排好,万不可出意外!”
  韩综应诺。
  徐平站起身来,在厅里来回踱步,考虑着各种杂务。
  几万人的大动作,千头万绪,一个考虑不到就容易出大事。蔗糖务虽然组织有序,也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局面,已经到了总动员的时刻。
  从太平县到谅州,距离与从富良江边到那里相差不多,徐平要想赶在交趾军队到达那里之前补充防守力量,需要极其强大的组织能力。
  但说到底蔗糖务是民,组织力如何与军队相比?这中间的统筹规划就显得尤为重要,要最大限度地利用门州和凭祥峒这两个距谅州近的地方,把那里修整田地和开路的蔗糖务人员先调过去,才能抢出一点时间。


第187章 攻防
  天阴沉沉的,细微的雨丝扑面而来,带着清爽,还有春天的气息。
  徐平骑在马上,低着头想心事。前后左右都有谭虎带着随身兵士卫护,他也不用担心骑到沟里去。
  从太平县一路南来,徐平每到一地,都立即整顿集合起来的乡兵向谅州赶路,一刻都不耽搁。可惜的是这些地方都是前两年才平定,蔗糖务刚刚扎下根本,并没有多少人力抽出来。除了一直在这些地方架桥修路平地的,其他真正抽出的乡兵不过两三千人而已,杯水车薪。
  三月初六这一天,徐平紧赶慢赶,终于离开门州,进了谅州州境。
  算着日子,黎奉晓的交趾军队也很可能是在这两天到达,也不知道桑怿那里如何应对,准备得如何。越是离得近了,徐平的心情越是沉重。
  一进入谅州境内,就感觉到了紧张气氛。就是道路两边,也只有零零星星的老弱妇嬬,见不过一个青壮,想来都被桑怿征调到前线了。
  徐平在谅州布下的防御工事虽然强大,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就是需要人员过多。比不得扼守谷口的雄关,哪怕只有几百人,也能够坚守一阵子。
  世间哪有两全其美的事,徐平前边只想着对交趾造成重创,让他们再也不敢北犯。却没想到把他们伤害得太深,这次豁出命来玩了。
  绕过北谅州城,徐平直接到了南谅州城外。
  此时城门早已戒严,所有出入的人都要详细盘查。不过徐平作为本地的最高长官,还是顺利地进了城。
  一进城就有兵士飞奔通报桑怿,他早早在衙门口迎着徐平。
  见礼过了,桑怿出了口气,对徐平道:“你可算是来了!此次交趾倾国来攻,带兵的又是有名的宿将,我都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
  “这次确实不同以往,我来邕州六年,也没遇到过这种严崚时刻,半点大意不得。我们进去说话,你跟我说一说最近谅州局势!”
  徐平一边说着,一边与桑怿进了衙门。
  到了官厅坐下,兵士上了茶来,桑怿便把如今大致的形势说了一下。
  黎奉晓的兵马是昨天到的,一到山谷外就向右侧山坡发动了一次进攻。有了上次陈常吉的教训,黎奉晓谨慎了许多,派出的人不多,选的攻击面更是狭窄,又有一些简易的攻城器具。虽然被桑怿指挥人轻松击退,但也没有给交趾军队造成重大伤害。
  试探之后,黎奉晓便带人在谷口扎下营来。刚开始营地离山谷太近,被桑怿指挥着石砲一阵猛砸,他便带兵后撤了两里。
  听罢,徐平问道:“你估计交趾人现在到了的有多少军队?”
  “大约一万人左右,现在我这里还能应付。但后续军队一直不绝,用不了三天,他们前队的两万人必定会赶到,那时应付起来就吃力了。”
  徐平点点头,本来以六千对两万,以守对攻,还谈不上兵力不足。问题就在于徐平先前布置的工事利用人力过多,在大量的民夫赶来之前,工事的威力发挥不出来。如果让厢军去操作各种守城器具,又没了预备队,没有预备队就没有了应变能力,形势更加危险。
  喝过茶,徐平对桑怿道:“走,我们一起出城,去看看交趾人的布置。”
  细雨一直飘个不停,烟雨迷蒙中颇有一番水墨江南的意境。可徐平站在小山顶上,看着前面雨幕中望不到边的交趾军营,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黎奉晓比陈常吉的布置有章法多了,军营很紧凑,没有特别显眼的突出部作为弱点。中间正朝山谷的方向稍微前凸,两翼拖后,显然是考虑到了山后的宋军石砲,避开最远射程的考虑。
  烟雨中视力不能及远,只能看个大概。但就是这个大概,那严整的军营布置也让徐平感觉到了压力。这次的交趾兵军队可没带土兵,谷口前方全都是守护王城的精锐,从各个方面都表现出了与上次不同的气质。
  徐平看了一会,问身边的桑怿:“这次交趾来的都是精兵,就完没带土兵?到了关键时候,要人填沟壕,他们也用这些精锐填?”
  “土兵还是带的,不过现在还没来谷口。据眼线来报,交趾的土兵都由一两千正兵带着,在周围各州县征粮。这次交趾数万人突然出击,连粮草都来不及供应,只好四处征集,也不知能这样坚持多久。”
  “原来如此——”徐平点头,“在自己境内强行征粮,还是在土官遍地的地方强行征粮,这是两败俱伤的做法啊。不管战事结果如何,交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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