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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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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茶商见了聂冠卿的样子,跟围着看热闹的官员也没什么不同,便道:“来的是什么官人?我们只管敲自己的登闻鼓,何必来为难?”
  周围看热闹的官员一起大笑,一起看着聂冠卿发窘。
  聂冠卿扶了扶自己的官帽,沉声道:“我是管着登闻鼓的官人,难道你们敲鼓,不是为了让我出来?”
  一众茶商这才知道来了正主,忙上前行礼:“见过官人!”
  聂冠卿见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不成个体统,对茶商道:“你们随我到衙门里来!”
  说完,当先走进了登闻鼓院。
  茶商面面相觑,最后一起看着彭员外。
  鼓员外沉声道:“官人发了话,还不一起进去!”
  说完,混在茶商人群里,一起随着出来的吏人进了登闻鼓院。
  到了官厅,聂冠卿坐定,问堂下站着的茶商道:“你们几个,因何击鼓?是京城里百姓还是外州县的?可是有什么冤情要诉?还是有其他事情?”
  一个茶商被众人推出来,上前行礼道:“禀上官,小的们是淮南茶商。如今节气已经过了立春,看看就到雨水,快到收茶的季节了。在乡里,小的们听说今年茶法要改,左等右等又不见消息,心中不安。这才相约到京城里来,上书朝廷,修改茶法!”
  听见这话,聂冠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最近关于要改茶法的消息不时传出来,就是不见有什么具体行动,却没想到淮南茶商先跳了出来。


第98章 东南茶法
  宋朝的茶盐酒专卖是分区域的,不许跨境销售,违者处罚极重。各个区域的制度并不相同,淮南茶商所在的区域又叫东南茶区,在宋朝茶叶的专卖中占有特别的位置。因为这里的茶就是支持陕西沿边入中的茶,直接影响边境的稳定。
  天圣元年李咨改革茶法,与此同时在淮南实行贴射法,也称通商法,简单来说就是由先前的官收官卖改为商收商卖,官府只收固定的利钱。
  贴射法最大的好处就是使茶业贸易变得灵活起来,由于官府不再直接参与茶的商业活动,以前官场里面堆积如山的陈茶消失了,由此带来的向商户强行摊派陈茶的弊端也就此不见。商人要考虑销路,以前质量低劣的茶叶开始分级,好茶能够卖好价钱,种茶的园户也能够得到好处。而官府省却了直接管理的麻烦,而有了固定的收入。
  经过这样的茶法改革,整个社会得到的好处主要有两点。一是以前官营官销,由于官吏渎职积压极为严重,大量的茶在转运过程中和仓库里报废。当然官府不会吃夸,会把这部分损失强行抑配给茶商,让茶商满腹怨言。变法后这部分损失减少了,算是凭空多出来的财富。再一个是茶商要争夺市场,好茶便有好价钱,倒逼园户改进管理和技术。
  负面影响当然也有,资本是追逐利润的怪兽,一旦放松了缰绳,便就会吞噬一切。随着通商法的实行,时间一长茶商的利润增长减缓,他们的主意便打到了其他方面。比如联合起来哄抬茶价,比如联合压价茶的收购价格,最后终于到了联合做假账,侵吞官府的固定收入。于是到了天圣三年,贴射法随着旧茶法的恢复一起被废除。
  淮南茶商之所以如此积极,一听说茶法有了要改的动静,便迫不及待地到京城里来上书,便就打着再行贴射法的主意,这是对他们最有利的制度。
  徐平研究茶法的时候,对淮南茶法的变更实在是似曾相识。在他的前世,这种改革如火如荼,从理论到实践,都不是这个年代的官员能够相比的。
  所谓的贴射法和通商法,无非就是因为官府管理不善,造成亏损或者利润不高,于是把管理和经营推给私人资本。在徐平前世这种故事不要太多,一直被视为先进经验,当然实际上结果好的坏的都有,只看你从什么角度来评论罢了。
  历史就是这样地有意思,当后人欢天喜地地以为发现了新天地,回头一看,实际只不过是完成了一个历史的轮回,依然在踏着前人的步子。
  聂冠卿接了茶商交上来的上书,从头看了,沉吟不语。
  这封上书格式上中规中矩,没有私毫出格的地方,不预先说明,会误认为哪个多年官僚写出来的官方文书。这没有什么奇怪,彭员外本就是刘太师的人,这些积年老吏,写起这些文字来比两制词臣还要老练,怎么可能挑出毛病?
  书里的内容,无非是列举这些年废止贴射法后的诸多不便,茶商无利可图,园户生活困苦。难后回念了一番以前施行贴射法的好处,简直是上下欢喜,举国欢腾。最后总结就是一句话,为了天下太平,为了国泰民安,东南茶区赶最恢复贴射法。
  想了一会,聂冠卿抬起头问道:“尔等来京城之前,有没有在地方上书?”
  被推出来的茶商低声道:“我们这些商户,天天都跟官府打交道,书里说的,跟接触的官吏不知说了千百遍。他们说这不是地方上可以管的事情,让我们到京城里来。”
  彭员外挤在人群里,高声道:“变更茶法,是朝廷大政,跟地方说有什么用?再者我们这些茶商,一样要在京城里入中领交引,要上书自然是到朝廷来!”
  话声刚落,周围的茶商纷纷点头称是。
  聂冠卿道:“尔等说的也有道理,这书我便收了。不过要有回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们可以回家里去坐等,只留一两个人在京城等消息便是。”
  众茶商急忙一起谢恩,推出来站在前面的人道:“上官只要收了我等的书,便是天大的恩德。当今圣天子体察民间疾苦,必然不会等闲视之,我们留人在京里等消息好了。”
  聂冠卿又问了下面茶商的籍贯乡里,姓名保人,一一书写了,便让众人离去。自己亲自把书封了,找一个老实可靠的吏人,送到通进司去。
  一众茶商出了登闻鼓院,彭员外喜道:“这下成了,只要书送上去,茶法必然不久就改。朝里的诸位相公,都是要改茶法的,有这个由头上去,正是瞌睡时送枕头!”
  围着的茶商纷纷向彭员外拱手:“多谢彭员外仗义相助,不然我们这些外地人,哪里知道这个路数?如今天色还早,不如一起去相国寺左近的长庆楼吃个宴席。”
  “盛情难却,诸位如此说,在下就叨扰了。”
  彭员外说着,脸上笑开了一朵花,随着众人一起向大相国寺走去。
  茶法变更,茶引必然跟着要变,甚至连带着陕西解盐的盐引都有可能变,只要消息灵通,这正是交引铺发大财的时候。如果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几家相关的交引铺入账几十万贯都不在话下。
  彭员外作为这次事情的功臣,必然也会得到一份大礼,心里怎么能够不欢喜。
  石中立正在通进司衙门里闲坐,当班的吏人拿了聂冠卿派人送过来的书状,急匆匆地进来行礼禀报道:“上官,鼓院那里送了书状来。”
  石中立听了,眉头一皱:“台谏言官们刚刚消停两日,鼓院那里怎么又闹起来?拿来我看!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到鼓院上书!”
  吏人把书状交上来,石中立接了,拿在手里仔细看看,见封地合乎规制,这才拆开。
  通进司这里首先检查送来书状的格式,格式不符,直接就打回去,看也不必看了。
  把书状看过,石中立道:“这哪里像是茶商写的书状,分别就是多年老吏的手笔!难不成这些茶商找了个老吏代笔?这还真是不容易!”
  至于什么茶法改革,石中立可没有什么兴趣。这茶法改来改去,石中立已经见过好多次了,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从自身利益来说,如今朝里窜掇着要改茶法的,除了枢密副使李咨,都是中书里面的人,尤其是宰相吕夷简和张士逊。石中立是真宗时御史中丞赵昌言的表弟,王旦又是赵昌言的女婿,如今王素被孔道辅荐进京来,还没履职孔道辅便就被贬出京去,王素就被晾在了那里。作为王旦提拔上来的人,吕夷简也没帮帮王素,让石中立看他很不顺眼。


第99章 刻书准备
  政事堂里,吕夷简看着宫里刚刚送出来的奏章,沉着脸没有说话。
  一旁的张士逊道:“徐平这道要调邕州桥道厢军入京的奏章上去也有些日子了,怎么现在才发下来?他如今是皇上看重的人,没道理在宫里耽搁这么久。”
  吕夷简把案几上的奏章一推,缓缓开口道:“因为调邕州兵入京只是引子,正菜在后面呢。奏章里说三年来并没有粮食进入陕西,而沿边入中花费无数,边事一起,只怕急切间不能保证陕西的粮草供应。所以才要调邕州的桥道兵北上,正题实际上说的是沿边入中没有成效。明白了这一点,就知道为何与茶商要求变更茶法的奏状一起发下来。”
  “那徐平的意思这茶法改是不改?他是盐铁副使,说出来的话比别人有份量。”
  吕夷简看了看张士逊,微微摇了摇头:“徐平怎么想且不说他,关键是皇上怎么想啊!两道奏章一起下来,那就摆明了说,如果新改的茶法不能保证粮草入陕西,新的茶法只怕也就没必要推行了。”
  张士逊来回踱了几步,在凳子上坐下来,对吕夷简道:“这个徐平甚是可恶,这个时候上这么一道奏章。有没有粮草入陕西,哪个说得清楚?反正沿边州郡,是明明白白收到商贾入中的粮草了,徐平怎么就知道这粮草不是来自相邻几路!”
  吕夷简没有说话,不说徐平是查了大量三司账籍得出的结论,其实想想就知道。陕西相邻的几路,河东路一样有大量驻军,没多少粮草向外调,官府也不允许。京西路因为有皇陵,西京洛阳还有大量的宗室和官府机构,所属各州土地抛荒严重,本身还要从外地调粮。惟有川峡四路才有多余的粮草入陕,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商贾从那里运粮还不得把底裤赔掉。说来说去,要想多得利,自然从陕西本地搜刮来得容易。
  这个问题是以前没朝这个方向想,徐平一提吕夷简就明白过来,都不用去研究各种数据,他知道徐平说的必然与事实相差不远。
  可知道了之后又能怎么办呢呢?废沿边入中,改成官收官运?以前不就是因为采用官府纲运的形式成本太高,才改成让商贾入中的吗?商贾运粮价格只有官运成本的一半,只要这个成本降不下来,再多的理由也废不掉沿边入中法,多出来的钱就没地方找补。
  徐平调邕州桥道兵入京,就能把官运的成本降下来?吕夷简不信。
  据说在邕州,徐平进军交趾,也曾经运输过近十万人的军粮。可邕州是邕州,陕西是陕西,地理不同,面临的问题也不同。
  京师至陕西大宗货物运输走的是黄河,河道险崚,而且泥沙又多,船很容易坏,虽然设有三门白波发运使专门管理,依然问题不断。过了陕州之后,反而可以借助渭河,运输成本又降了下来。所以商贾入中的粮草,必然是要避过这一段路,才有利可图。
  而且还有一点,此时每年还从陕西向内地运粮数十万石,也就是说一边向外运着,一边又鼓励商人向边地输入,政策相当滑稽。说来说去,无非是要用关中的物力支撑京西洛阳一带,而边境缺粮的关键不在关中,而是交通恶劣的沿边州县。用入中法,官方不过是把费用摊在了茶上,不管各方怎么分肥,反正就是这些茶利,官府并不额外掏钱。
  想起这里面牵扯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吕夷简心里暗暗摇头,觉得徐平把这个问题捅出来实在是并不明智。朝廷里为官,有的事情要说,有的事情不能说,因为说出来解决不了存在的问题,最终还是自己倒霉。
  徐平作为盐铁副使,把茶法涉及到的沿边入中这个大脓包捅破,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如果不能想出妥善的办法解决,反而会让他的仕途受阻,怎么看都不明智。
  张士逊可没有吕夷简这种统筹全局的能力,他也想不了那么多,坐在凳子上想来想去,最后道:“这个徐平少年高官,仕途顺风顺水惯了,回到京里就好说这些大话,耸人听闻!孙姡Р璺ㄐ辛苏庑┠辏锥舜陨丫搅瞬坏貌桓牡木车兀衲芤蛭庖环皇裁锤莸幕熬驮莼合吕矗〔恍校璺ɑ故且模 
  再次入相,难得有现在没人牵制的局面,张士逊还要借着改革茶法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呢,岂能因为徐平的一道奏章就停下来。而且旧茶法确实有很多毛病,沿边入中的虚估过高,商贾得利,官府背骂名,还没一文钱入账,已经无法继续下去。
  吕夷简道:“茶法自然可以改,不过,顺之啊,圣上面前提到改茶法的时候,万不可提徐平奏章所说的事。他要调邕州桥道厢军入京,那便由他去好了。”
  “为何?徐平少年得志,此番正要挫挫他的锐气,不要在朝廷里惹事!”
  吕夷简笑笑不语。徐平有什么锐气好挫的?
  邕州那种边疆瘴疠之地六年,有几个官员能够忍下来?天圣年间因为刘太后不喜欢他,没少受挫折,哪里算得上什么少年得志。徐平的年龄是不大,可那是因为他中进士的时候年轻,入仕为官已经七八年了,早已算得上官场老手,还真当他少年无知啊。
  张士逊与吕夷简是儿女亲家,两人私交相当不错,政治立场上也没有什么分歧,跟李迪为相的时候相比,现在政事堂里的关系融洽很多。但不管怎么说,多一个人掣肘吕夷简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天圣年间独相的日子才是最适合他的。所以张士逊要自己作死吕夷简并不拦着,说不定自己还有再次独相的机会呢。
  徐平自决定利用三司刻书司制造一下钱法的舆论,好好考虑了一下步骤。就在政事堂里讨论茶法改革的时候,他也把监左藏库的韩琦找到了三司条例偏修所。
  在偏厅里喝着茶,韩琦不断地打量周围,口中道:“云行这个地方真是不错,地方整洁,人员也都井井有条。而且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在这里当值的还正在吃饭,人人荤素齐全,可比我们这些只能出去吃些汤饼的强多了。”
  徐平笑道:“要不稚圭也调到这里来?反正你也是三司的人,只要省主点头,明天就可以到条例所来了。”
  “算了吧,我也只能想想。左藏库比不了其他地方,一刻都离不了人,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支领钱物,我哪里走得开。”
  左藏库就是大宋的国库,里面的很多东西要想领出来都要韩琦确认,不像勾院磨勘司之类,事情可以交给手下的吏人。徐平也就是说说,知道韩琦挪不出时间来。
  至于韩琦羡慕的吃饭,是徐平给手下的福利,相当于他前世的机关食堂。这个年代的人不习惯吃午饭,但官员们早上起得早,到了中午怎么可能扛得住饿?这便是周围御街上小贩们的生意了。
  新衙门开张,自然要有点特色,让调到衙门来的人有点归属感。徐平便依照当年在邕州的做法,在条例所开设了食堂,还特意把公用餐具用高温消毒。对于很多家境一般的官吏来说,中午这一顿工作餐有菜有肉,就当是改善生活了,也对新衙门感到亲切。
  惟一的问题,这样做了之后公使钱花得太快,徐平必须要赶紧找到来钱的路子,不然可能得自己贴钱进去,那样就不好看了,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
  喝了会茶,谈了会闲天,韩琦问徐平:“不知云行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最近我新铸了一种小铁钱,耐锈耐蚀,想在内地推行。这就涉及到钱法上面,头绪太过纷乱,一时难以理得清楚。所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我便想集中我们这些人众人之力,把钱法的事情搞个清楚,三司刻成书分发朝里大臣。令尊在川峡主持财计多年,那里铁钱通行参与甚多,便想请你写一写西蜀铁钱的事,以为参考。”
  韩琦的父亲韩国华曾经做过峡路转运使,参与过四川一带铁钱的改革。徐平要发行铁钱,通行铁钱的四川钱法就不能不提,刚好有韩琦,便就找他来写。
  子记父功,是这个年代提倡的事情。韩琦想了一会,便就答应下来。虽然韩琦四岁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去世,但总有一些书信留下来,还可以问家人朋友和父亲的同僚,资料收集并不困难。再说这也不是记韩国华一个人的事情,韩琦主持左藏库,对国家财政了解得也算透彻,算是个合适的人选。
  答应之后,韩琦问徐平:“不知你什么时候要刻书?看看时间还剩多少,我才好决定写的详略,不要到时候不中格式。”
  “过了上元节就要出第一本,不过你还是写得越详尽越好。时间来不及的话,便先写个总序,剩余的内容可以在第二本里接着。”


第100章 铸钱
  韩琦听说还有第二本,奇道:“怎么,你这里刻书不是一次刻完,还要一本一本地出吗?丛书有不少,新出的集子却没听说有这样的。”
  徐平道:“这有什么,我打算半月出一本,什么时候把钱法的事情讲清楚了,什么时候才停下来。大家看了前边出的书,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在下一本写出来。”
  “这倒也新鲜,云行总是能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法子。”韩琦摇着头笑,“不过这样一来,就不知道刻工刻版来不来得及,只怕费用也是不菲。”
  “担心这个干什么!我有活字,排版并废不了多少功夫。而且排字的人本来就是雇在那里排其他书的,只是抽空排一下我们的书而已。”
  韩琦一拍桌子:“倒是忘了那活字法是你先提出来的,如何会自己不用?不过京师这里活字印的书品相不行,远比不上镂版印的。你在邕州用活字印的书我也看过,品相就比京师的好得多,想来必有诀窍。”
  “无非是纸和墨,京师这里的工匠印雕版的书习惯了,还不擅长活字。”
  徐平在邕州用的是油墨,纸也是精制过的,怎么是京城里的书坊能比的?用雕版的工艺印活字品相当然要差,这也是只有一些公文使用的原因。不过现在徐平回京了,新的三司刻书局必会引领新的潮流。
  与韩琦又说一些文章中涉及到的内容,徐平突然一惊:“对了,今天省主和几位副使约好了去看铸新的铁钱,时间快要到了,我要去准备。对了,稚圭如果无事,便也一起随着去看一看,看哪里有不对的,提一提意见。”
  反正已经出来了,韩琦便也放开。既然要写西蜀铁钱的发展史,那么新的铁钱怎么铸岂能不看,对徐平道:“好,那我们便一起去。”
  两人离了编修所,走不多远,便就到了铸钱监。这些本来就都在三司属下,并没有超出三司的范围。
  郭谘早已在铸钱监里忙碌,指挥着工匠里里外外,搬炭开炉,冬天里忙出一身汗。
  徐平互相介绍了韩琦和郭谘两人,便站在一边看着郭谘忙碌。
  郭谘擦一擦汗,对徐平道:“副使,这里马上就要开炉了,里面的秘药是不是也要开始准备?免得到时钱铸出来,来不及。”
  “无妨,等省主几人来了再准备不迟,也好让他们看着心安。你只管指挥着铸钱就是,记得小心看着,不要铸太多废钱出来。”
  郭谘应了,去看住工匠。
  此时太阳滑过中天,柔和了很多,阳光洒在身上还是暖洋洋的。郭咨聚精会神地站在工匠身旁,看着通红的炉火,炉子里的铁块慢慢化为红红的铁水。
  徐平也想过把制钱的方法从铸造改为锻造,不过那关系到材料和设备,不是急切间能够完成的事情。而现在他要尽快做出一些成绩来,增加看好自己的人的信心。
  入口处传来喧哗声,三司使寇呕Р扛笔雇跷┱投戎Ц笔估罾终于到了。
  徐平三人忙上前见过了礼,引着来的三人到了铸钱工地。
  站在炉边看了一小会,寇实溃骸靶旄笔梗闼档拿匾┯忻挥凶急负茫俊
  徐平忙道:“正等着省主过来,才好调试,诸位随我来。”
  说完,当先走向旁边的三间房子。
  这些人过来不是看铸钱的,那他们早就看过不知多少遍,没什么稀奇。他们来是看徐平所谓的秘药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能够让铁钱变黑,不怕锈蚀。
  进了屋子,寇谎劬涂吹搅说厣匣谷幼诺囊恍┨窳艘幻镀鹄矗迷谘矍白邢缚垂市炱剑骸罢獾厣系奶鞘裁词焙蛑模俊
  “有两个月了,因为当时心里没底,便扔在这屋子里看会不会生锈。”
  寇愕阃罚咽掷锏奶桓跷┱屠罾观看。
  跟在后面的韩琦心里好奇,捡一杖铁钱起来,黑黑地也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从怀里取了一枚铜钱出来,两边手里各放一枚比较一下,才确认这黑钱是铁的,感觉上还是要比铜钱轻一些。
  徐平快步走上前,吩咐一个跟进来的吏人把架子上的三个大坛子取了下来。
  坛子口打开,一群人都凑过来看,只见坛子里白花花的,有的还略微有些结块。
  李纮道:“徐副使,这坛子里看起来都跟盐相似,不过白了许多。”
  徐平点头:“李副使说得不错,这秘药看起来是像盐,所以要小心存放,就怕有人一不小心,拿回家当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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