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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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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本来就是三司发,他这样做合情合理。
  只是这一次,被河南县的公吏盯上了,一下子堵住,非要据此重算户等。河南府跟开封一样,由徐平做主也已经废了折支,直接发实钱,几个月的俸禄还是非常可观的。
  王尧臣向徐平告辞,带着田判官就要离去。
  两人刚要走的时候,徐平突然问道:“田判官,官员领俸禄又不是非在一天,怎么这一次都聚在一起了?留守司的人力也有限,做得来吗?”
  “唉,谁知道留守司是怎么想的,非发布告让大家今天去领,可不就出事了!”
  徐平点了点头,淡淡地道:“知道了,你们快些去吧,记住把事情尽量平息下来,不要闹大。大灾之年,那些分司官跟着吃了几个月的苦,不要难为他们。”
  两人答应,急急忙忙地出了转运使司衙门。
  看着两人离去,徐平嘴角不由出现一丝冷笑。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明明知道为了这点钱先前就闹出不少事,留守司还故意在一天发。
  要搞事情啊!
  王尧臣如果不能把事情压下,引起分司官的公愤,只怕很快就有人上章弹劾徐平的钱入户等政策。留守司、西京御史台和各州的知州通判,都是有权利上章弹劾转运使的,上下相制是赵宋的祖宗家法,官员的权力从来都是相对的。
  这是瞅着徐平刚刚出外巡视回来,趁机把事情引爆。
  徐平怕吗?这种互相扯皮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你尽管弹劾,我据理分辨就是,这种弹劾理由还奈何不了徐平。这只能是个引子,后续必须有其他的动作,一点一点不利因素累积起来,才能真正把徐平的新政压下去。
  闭上眼睛,徐平暗暗盘算,对自己有利的是哪些,不利的是哪些。
  有利的自然是本路的商税大幅增加,以及各种工程的顺利完工,并经受住了初步的考验。财力的充裕,才能让河南府虽然遭遇大旱,救灾却游刃有余,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人户逃亡。不利的就是没有实行新政的孟州和襄州,商税增加同样亮眼,一比较新政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而各项大工程虽然完工,却还没有发挥作用。
  算来算去,有利的因素与不利的因素大致势均力敌,谁占上风,全靠着一张嘴怎么说了。徐平现在所缺的,恰恰就是讲道理没有人听。


第100章 官不聊生
  西京御史台外,一个头发胡子雪白的官员坐在地上,嚎陶大哭:“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当年我随侍艺祖,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到老来竟然被几个胥吏欺到头上,天理何在?!”
  几个公吏站在不远处,一个领头看着老者冷冷地道:“你别在这里倚老卖老,装疯卖傻了!还东征西讨,你讨过哪里?就给艺祖牵过一次马,在你嘴里就成了天大的功劳!翻来覆去说了几十年了,西京城里住过多年的,有几个人没听你啰嗦过?还有,别说得好像朝廷欠你什么似的,您老也曾经当过实权官,是因为贪渎苛暴被弹劾,换个人就流放到沙门岛去了!太宗皇帝念你是老臣,让你在西京分司,你应该感谢皇恩浩荡才是!”
  老者狠狠地看了那么吏一眼,见他根本不理自己,便又专心嚎哭了。
  旁边一大群分司官员站在一起,围成一个大圈,中间放着各种钱袋子。现在都是直接发实钱,这些人好多本官都不低,少的几贯,多的几十贯,这么多铜钱一个人都背不动。
  分司官员因为各种原因被贬到洛阳城闲居,年迈的占大多数,有的已是风烛残年,碰一碰就会倒。公吏们也不敢逼得紧了,到底是官员,真出人命他们也担不起责任。只是远远把这些人围住,哪个愿意出来清点了钱数,画了押,才放回家去。
  不同身份的人有不同的豁免数额,数额内的钱是不计入户等的。对于官员来说,豁免数额一般都是一到两个月的俸禄。可今天是一次性地发了几个月的钱,不管怎么算,都要有钱计入户等里。分司官没有实权,自然也就没有其他来钱的门路,全靠着俸禄养活一家老小。升一级户等,对这些人的影响非常大,被官府记上,各种各样的事就会找上门来。
  这些人今天铁了心,要跟公吏们对抗到底,决心坚定,异常地团结。
  西京御史台的御史是闲差,不是常设的,现在衙门里就没有主人,只有几个公吏。他们怎么会来找麻烦?都早早地躲了起来,一个人影不见。
  这种事情,一定要闹到官府的门口才有效果。这些分司官员没有地位,真堵了那些实权衙门,又怕自己吃亏,折衷之下,便就聚到御史台这个空衙门来。
  官员们有哭的,有骂的,还有专门保护钱袋的,分工明确,倒不是乌合之众。
  公吏们是有大义在手,也不急,就只是把他们围住,看看这些老家伙能坚持多久。
  正是酷暑天气,太阳升到头顶,阳光火辣辣的。好多官员都被汗水湿透了身子,却看着钱袋一步不肯放松。公吏们大多都站在路边的树下,倒是轻松惬意。
  治下出了这种大事,王尧臣也来不及准备仪仗,带了属下的几个官员,随便唤了一些差役,便就急匆匆地赶到御史台来。本来他派人去招河南县的知县,哪里想到城外发生了一桩命案,知县和县尉都到现场去了,河南县也成了空衙门。
  王尧臣刚一露面,便就有人高呼:“好了,好了,河南府的王通判来了,有人作主了!”
  听见这声音,坐在地上哭着的老者本就高亢的声音突一下子又提高了许多:“现如今天子圣明,清平世界,西京王城竟然发生这种事情!奸臣当道,迫害忠良,民不聊生!”
  一个公吏出声嘲讽:“您老别嚎了,你是官不是民,民不聊生也跟你无关哪!”
  老者一愣,急忙改口:“官不聊生,官不聊生啊!我们这些老臣子,为大宋的江山出过汗,流过血!如今老了,不中用了,连这么一点糊口的钱粮,还要被奸臣算计!你们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如此对待老臣,还有没有良心!天理昭昭!天理昭昭!”
  听见这话,围着的公吏都一脸鄙夷。别人这么说倒也罢了,这老者一辈子的功劳说来说去就是给太祖赵匡胤牵过一回马,凭着资格老做到一州都监,没当两年就因为贪婪和对属下兵士暴虐而被弹劾,贬为西京分司官,几十年一直到老。
  分司官在太祖时候还是有地位的,一般都是用来优宠老臣养老,到了太宗的时候态度就变了,用于安置处分闲居的人。到了真宗时候地位进一步下降,皇帝明言分司官是些国家摒弃之人,因为种种原因不到罢官流放,给个闲职养着。
  御史台外的这些分司官,绝大部分都受过各种处分。大数是犯错之后责降分司,还有一部分是叙复分司,即受到编管、安置、除名等比分司更重处分的官员,遇到大赦等等各种原因减轻处罚,改为西京分司官。真正清白的归明人分司和祈请分司少之又少,至于那些分司西京的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也沦落不到自己来扛钱的地步。
  王尧臣挤进人群,一眼就看见坐在地上的老者,见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像有天大的冤枉一样,不由道:“老都监,天气酷暑,有什么话起来慢慢说,这样小心伤了身子。”
  “我起来干什么?就让我死在这里算了!”老者的眼泪就像决了堤,一下子就崩了许多出来。“王通判,我是随侍艺祖的老臣子,为大宋江山出汗流血,你说容易不容易?”
  王尧臣当朝状元,一个读书人,看了这个样子就头痛,口中连道:“不容易,老臣自然不容易!有话起来说,万事自然有人作主,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还要什么体统?我们这些老臣都要被逼死了!一点钱粮,我老少多少口,就指着这活命啊!还要给我算进户等里,我一个老臣子,让子孙去当差,你们何颜见艺祖!”
  王尧臣左顾右盼,对身边的随从道:“不是派了人去知会留守司的孙通判?怎么这个时候还不见人来?分司官是他在管着,这个样子不是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分司官只领俸禄,政治待遇是受限制的,一是没有荐举官员的权利,再一个就是除非有特旨,不然不能恩荫子孙。这老者尽管一直当着都监没降职,子孙却都是平民身份,升了户等之后一样要去服差役。


第101章 要出人命?
  见这里没有一个留守司的人,王尧臣心里也明白,只怕孙沔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他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也说不定。今天不出事还好,只要有一人或伤或病,肯定有很多人会向朝廷上书,说京西路推行新政逼出民变,那时徐平和自己就被动了。
  把河南县的押司叫了过来,王尧臣道:“现在酷暑天气,你们把人堵在这里,成什么体统?一旦有人中暑,事情就说不清楚了。快快把人撤了,此事不可如此鲁莽!”
  冯押司拱手道:“通判,如此说可是让我们有些难办。因为治下有人逃避实钱入户等的新法,知县相公三日一追,五日一比,板子打在我们的身上。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了真凭实据,就这么把人放了,我们如何向知县相公交待?”
  “不用你们交待,我自然会去跟他说!快快,去收拢了人,赶紧散了!”
  冯押司在那里扭扭捏捏,又道:“现在就散,通判,我们着实是难做人。刚才有几个官员已经立了字据,画了花押,其他人不这样做,不是让老实人吃亏?”
  冯押司在那里推三阻四,王尧臣不由心头火起,厉声道:“此事以后会由河南府统一处置,你速带人离去!知县打你板子,我河南府莫非就没有刑杖?!”
  见王尧臣变了脸色,冯押司不敢再纠缠,开始去招集人手。不过他拖拖拉拉,这里喊一声那里叫一声,一时也把人聚不起来。
  王尧臣在一边冷眼看着,心里渐渐有些明白,今天的事情只怕不是偶然。他为人温文尔雅,相对有些迂腐是不借,可绝对不傻。事情能够闹这么大已经是诸多巧合了,一个押司竟然对通判吩咐的事情不尽心尽力,就绝对不对头了。
  正在这时,远处有人喊道:“好了,好了,孙通判来了,有人给我们做主了!”
  王尧臣转过身,冷冷看着远处过来的孙沔一行。渐渐近了,看得清楚,孙沔坐在一具肩舆上,面色发白,用手捂着肚子,皱着眉头。
  到了跟前,放下肩舆,孙沔与王尧见过礼,叹了口气道:“最近天气酷热,我贪凉爽吃冰水坏了肚子,行动艰难。听到消息便就向这里赶来,只是身体不便,来得晚了伯庸莫怪。”
  王尧臣淡淡地道:“来了就好,人吃五谷杂粮岂有不生病的?河南知县出城办事,都是小吏作怪,闹出事情来。我已经吩咐他们撤了,你去安抚一番官员们吧。”
  “好,好,伯庸安心,此事我自然会处置。”
  孙沔说完,扶着身边的随从,一步一摇地向聚在御史台门前的官员走去。
  坐在地上的老都监眼也不花了,急忙向走来的孙沔拱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孙通判可是来了,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这些分司官,朝廷里没有照拂,现在被县里的胥吏欺到头上来了啊!没有天理,没有天理啊!留守明哲保身,不管我们,孙通判可要管啊!”
  孙沔把脸一板,喝斥道:“不要胡言乱语,留守有官事在身,到皇陵去了,怎么是不管你们?背后编排上官,小心罚你的俸禄!”
  老都监最怕的就是罚俸,听了这话,再不敢说话。
  孙沔走上前,对围成一圈的分司官员道:“刚才王通判说了,今日河南县的知县出城办事,都是县里的公吏不懂事,闹出这么一场来。他已经吩咐公吏们撤离,你们也散了吧。”
  “散了?就这么散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瞪着眼睛喝道。“酷暑天气,把我们逼在太阳底下,汗水都不知道流了几斤了!几个小吏,做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就能算了?!”
  孙沔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道:“不然又能如何?我们留守司是清水衙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只能由着别人欺。王通判深明大义,说算了自然就是算了!”
  “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是朝廷官员,也是为朝廷做过事的,竟然被一群胥吏欺到头上来!如果不严惩,以后我们在西京城里还怎么过得下去?通判,你要为我们做主!”
  孙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这些有什么用?河南府一断钱粮,留守司连你们的俸禄都发不出来。我们都是仰人鼻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听我一句劝,都回去吧。”
  一个瘦瘦的文官高声道:“分司官再不济,朝廷还允许我们上书!通判既然作难,那我们就一起上奏章,弹劾河南府,弹劾转运使司!不让我们活下去,我们也不让他们好过!”
  “对,对,我们联名上奏章!就不信朝廷真对我们这些人弃若敝屣!”
  看着众人群情激愤,孙沔只是捂着肚子皱眉头,一副坚持不住了的样子。
  王尧臣冷眼旁观,见河南县的公吏还在那里逡巡不去,叫过自己的随从来,低声吩咐道:“你过去跟那些差役说,一刻钟之内,如果还有人不走,事后我绝饶不了!现在转身就走的,可以不追究!现在是有人让我难堪,公吏差役里必然有领头的!”
  随从应诺,急急带人去趋散还留在那里的公吏们。
  孙沔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王尧臣的动作,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用尽力气提高声音对面前的分司官员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无伤无病,又没有少了什么,快快回去吧!”
  话一出口,突然就有一个花白头发的官员“哦哦”两声,仰头倒在地上。
  这一下突如其来,周围的官员被吓了一跳,都凑上前去看。
  就听有人高声喊道:“唉呀,周团练这是中暑了!好吓人,怎么没有气息了?”
  “这样酷热的天气,让我们在太阳底下晒着,怎么能够不中暑!我们都老了,这是要我们的命啊!诸位,不能让那些公吏走了,让这些小贼偿命来!”
  老都监见群情激愤,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他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两眼的眼皮向上一翻,露出眼白来,朝后就倒,口中啊了一声:“热死我了!”


第102章 一针回魂
  孙沔来之前,老都监坐在地上是耍赖。等到孙沔到了,他起来站了一会,老了实在是站不住,干脆还是坐到地上。现在向后一倒,正倒在孙沔脚边不远的地方。
  这一下把孙沔吓了一跳,今天的事情可没有跟老都监商量过啊,这个人老成了精,又特别贪财,就连孙沔都不想招惹。他突然倒下,难道是真地病了?
  那边站着的分司官员面面相觑。老都监之所以一个人坐在那里,就是因为他老是占别人的便宜,人人都躲着他。现在他突然间人事不知,反而让一众官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孙沔捂着肚子,转身对王尧臣道:“王通判,今天要闹出人命来了!你快快把那些公吏差役拦住,要是真有人出了意外,脱不了他们的干系!”
  王尧臣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要人没有伤病,今天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群过气官员联名上书根本就不用在乎,甚至河南府还能反过来说他们聚众闹事。吃着河南府的,喝着河南府的,还不老实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但要是真出现伤病可就不好说了,再要闹出人命来,就没那么容易了结。
  见王尧臣站在那里神色难看,茫然不知所措,一众分司官员气势立即盛了起来。有人喊着“掐人中,快打点水来给病人喝!”另有人就开始反过来去阻拦要离去的公吏。
  正在乱成一团的时候,忽然有马蹄声传来。
  正束手无策的王尧臣抬头去看,只见谭虎骑在马上,护着两辆牛车缓缓行了过来。
  到了跟前,谭虎下马向王尧臣叉手唱诺,朗声道:“通判,都漕听说今天御史台这里出了事情,分外焦急。因为天气炎热,分司官员不少年纪也大了,太阳底下站得久,难免有人中暑生病。都漕生怕出了意外,特命下官带了府衙的医生来,以防不测!”
  王尧臣长出了一口气:“来得好!那边真有几个人倒地了,快快过去医治!”
  几个医生从牛车上下来,一起对王尧臣行礼,取了药箱,走上前去。
  州里有官府设的医局,一是研习医书,招人教学,再一个也对社会开放,里面的医生同样出诊。当然最重要的,医局的医生要防治各种疫病。
  这几个医生都是医局里的,正在王尧臣管下,当然是听河南府官员的吩咐。
  一个老成持正的医生走到倒在地上的老都监跟前,把手里的药箱放下,取了一根长长的银针出来,给旁边的官员看,口中说道:“我这一针不能治病,而是让人痛入骨髓。”
  有官员忙道:“只听说中暑之后掐人中,喝点凉水,你扎了让病人痛是个什么意思?”
  医生不紧不慢地道:“中暑之后人的神志不清,这一针下去,是唤回病人的神魂。此后再用药医治,才能万无一失,不然会留下后遗症的。”
  官员中的文官有不少懂点医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不过也不好出声问。官府医局里的医生都是当地医术最好的,德高望众,可不敢随便质疑。在医局坐馆,一方面能够从官府领些钱粮,而且免了差役,另一方面不耽误出去诊病赚钱,是个好差事。同时医术有了官府认证,富贵人家有了病千方百计来请他们。
  众官员看着医生手里的银针慢慢扎进老都监的身体里,大阳底下,竟觉得身体发寒。
  只听一声惨叫,老都监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眼中含着泪水,看着医生,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医生果然是实诚人,说痛入骨髓就真是痛入骨髓,一点都不打折扣。
  在老都监坐起来的那一刹那,医生出手如电,已经把银针拔了出来。
  收好药箱,医生才缓缓地说道:“原来老都监并没有病,只是累了躺在地上休息。”
  “我怎么没有病?刚才明明昏了过去!”
  看着老都监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医生缓缓摇了摇头:“若真是昏了过去,我这一针是无论如何也唤不醒的。老都监,你慢慢休息,我去诊治别人。”
  说完,拎起药箱起身离开,只剩下几个官员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
  此时其他医生也开始诊治,都是同样的步骤,先来一针让你痛入欲生,把没了的魂儿唤回来才动手治疗中暑。可惜躺在地上的几个人,都是一针就醒了过来,没有一个例外。
  谭虎站在王尧臣的身边,把这景况看在眼里,微微笑道:“来的时候都漕对我说,这样的天气要谨防人中暑,我们在岭南待过的人,知道暑毒的厉害。不过都漕还说了,中原的天气热虽然热,但不潮湿,要中暑也没有那么容易。真病假病,医生说了算。现在医生诊治过了,一个病倒的都没有,全都是在装病。都漕说,这样通判就好做事了。”
  王尧臣铁青着脸,重重点了点头。都在装病,当然是好做事了,简直是太好做了。
  大步走到孙沔身边,看着一众分司官员,王尧臣厉声道:“医生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刚才倒在地上的,没有一个人中暑。那怎么就突然就病倒了?——不要再给我装神弄鬼!要联名上奏章?要惩治河南县的公吏?好得很!公吏今天做事是不对,不应该来堵你们,直接从留守司要账簿对账就好了!何必费那么多手脚!我回去自会惩治!”
  一众官员噤若寒蝉,再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至于你们,身为朝廷官员,本该以身作则,哪里还用公吏找上门来?应该自己到河南县去申报才是!结果,聚众一起闹事,对抗国法,还装病,无法无天!简直比刁民还要混账!藏着钱不想报官是吧?我告诉你们,从明天开始,分司官员有一个是一个,河南府会同河南和洛阳两县,一家一家去查,查你们个底朝天!”
  说到这里,王尧臣对身边的随从道:“这里有多少人,你记下来,一个不许漏!”
  长出了一口气,王尧臣才转身对孙沔道:“孙通判身体不适,辛苦你了。不过出了这种事情,总不能置身事外。我这里记下人数,你把在此处的官员名录官职记清楚,等到李知府回来,我们一起到他那里说个明白。还有,明天我会派河南府的吏员去留守司,记今天发放俸禄的钱数,孙通判早派人准备。我府衙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里多待了!”
  说完,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李若谷是西京留守兼知河南府,是两人共同的上司,这件事就看他是个什么态度了。


第103章 必要严惩
  看着王尧臣等人头也不回,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老都监不知怎么办才好,愣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问孙沔:“孙通判,现在该怎么办?你不会真地把账簿交到河南府吧?今天做出这种事来,我们日后肯定会被王通判的人找麻烦的。”
  孙沔捂着肚子,皱起眉头:“唉呀,站在这里一会,我的肚子又闹起来。你们也早点回家吧,日子总还是要过。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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