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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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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这种观念了。他由理论上提出了人之欲是天性,是正义的,而满足人的这些欲望,则就是逐利。义利之辨,利与义是相辅相成的,而不是对立的,逐利与求义并不矛盾,这正是后世功利主义思想的源头。
  徐平需要李觏的理论基础,正是在这一点上。追求满足人的欲望是正义的,则就可以把满足欲望的物质和精神产品定义为财富,人的欲望无穷,对财富的渴望也就无穷。而这样的财富,可以通过人的双手创造出来,接上劳动创造财富的提法。
  人的劳动可以创造财富,则就可以顺推出取得更多财富需要更好的劳动工具,需要更高的劳动效率,需要更好的组织管理,需要劳动者更高的劳动积极性。更好的劳动工具就需要工匠,更高的劳动效率需要科学的方法,更好的组织管理需要合理的分工与协作,更高的劳动积极性需要好的精神状态,则精神追求与娱乐就成了应有之义。
  李迪在学术上的观点比较质朴,或者说并没有什么坚定的信仰,只要是有道理的,他都认可。尊荀还是尊孟,在他这里都不是问题,甚至两者都放到一边,另起一派,在他眼里也没有关系。这也是这个年代的主流,历史上非孟的扛旗者李觏,还是范仲淹举荐到朝廷里的。历史上要到欧阳修之后,学术之争才会变得激烈起来。
  徐平听了李迪的话,心里一动,问道:“相公以为,李觏可以用他的经学之才,为我们这次做的事情立下学术根本?李觏是有大才,可离经叛道了些。”
  李迪笑道:“李觏经学上学通古今,他自己是经学大家,怎么会离经叛道?”
  说完,不等徐平答话,李迪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我也把你这一年在京西路的新政理了一下,觉得也只有李觏,才能把这一切说通。据说自你在邕州任通判,李觏便就千里迢迢过去相随,也不知道是他影响了你的施政呢,还是你的施政影响了李觏的想法。不管怎样说,你施政卓有成效,李觏在经学上也讲得通,所以现在你要立什么万世法,才可行。”
  徐平心中千回百转,实在有些摸不准李迪的意思。去年自己要行新政,李迪是强烈反对的,甚至要求在自己治下的孟州不行新法。今天晚上到现在听来听去,却又处处都在夸奖新政,与去年的态度完全相反,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
  虽然对李参说李迪的作用远不能跟京西路官员的齐心比,在内心里,徐平还是希望有这么一位元老重臣站在自己一边的。京西路的官员,除了李迪、张耆和陈尧佐,地位最高的就是自己,说话的分量还是远远不够的。
  张耆别说是不会支持徐平,就是支持也没有用,他纯粹是靠着与真宗皇帝和刘太后的私交爬上高位,不管能力还是人望都一无可取,现在说话完全没有用处。至于陈尧佐,徐平知道他跟吕夷简关系非浅,不敢奢望会支持自己。能够争取的,只有李迪了。
  喝了两杯酒,徐平终于定下决心,对李迪道:“相公,实不相瞒,刚才我正与李通判谈起今年孟州的考较来。去年相公决定在孟州不行新政,真正按道理讲,今年的钱粮并没有亏欠,不过由于绢价下跌,折成钱的话,孟州可能就不如去年了。我为京西路漕宪,主管本路钱粮,考评最重的是一个公字。绢价下跌是意外,非州县主官所能预料,也非一州一县所能够平抑的,孟州与去年相比并没有亏了公课。但是,与本路其他州县比起来,孟州和襄州则远远不如。所以,今年考评,孟州与襄州估计落在最后一等!”
  李迪淡淡地道:“漕司本是行台,你这样做理所应当,本该如此。”
  “落在最后一等,只怕相公的面上有些难看。襄州张太尉是武人,虽然不行新政是他定的,钱粮却考较不到他的身上去。只有孟州这里,相公只怕难辞其咎!”
  李迪看着徐平,过了好一会,突然大笑:“你们两个在驿馆里半夜饮酒,就是为了想办法不落老夫的面子?老夫为官,出入内外数十年,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还会因为考评落在人后想不开?你们啊,我不是中进士刚出仕的时候了,这些事情怎么会放在心上!事情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孟州今年不如其他州县,明摆在这里,有什么好商量的!”
  李参急忙道:“孟州不如其他州县是事实,但本州我为通判,主持一州民政,有错也应当是我有错,与相公无涉!”
  李迪把要站起来的李参按住,依然让他坐回去,道:“在我们这些老臣之下任通判不是好差事,有功劳算在我头上,有错处通判担当。李通判这两年尽力竭力,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是不行新政是我定的,便就由我担起来,怎么可能推到通判头上!此事不用再提了,孟州的考较,今年我一肩挑起,与通判无涉!还有,从下年开始,孟州与其他州县一样都行新政,通判多用心。我老了,精力不济,只怕没有办法事事过问。”
  “相公放心,李参一定不负所望!”
  看着李迪和李参两人,徐平心里出了口气。李迪是个倔老头,不过有这一点好处,错了就认,绝不会推诿塞责,怪罪别人。他的性子或许粗疏,经常把自己做过的小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无端惹出麻烦来。但是认准了的事情,也会认认真真地去做。


第177章 重商抑商
  天终于放晴了,阳光洒在铺满白雪的大地上,明晃晃地耀人眼睛。
  路上的冰终于化了,虽然有些泥泞,马却不再打滑。徐平骑在马上,悠闲地看着路边的风景,不紧不慢地向南行去。
  巡视是例行公事,只要李迪的态度定下来,就没有什么麻烦事。只用了三天,徐平便就结束了自己在孟州的行程,完成了今年巡视治下州县的任务。去了这块心事,徐平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心情也格外得好。
  李迪支持徐平的做法,京西路官员内部就团结了起来,个别一般州县官员的意见无关紧要。至于张耆,他本是武臣,又没有治绩与声望,这种事情插不上嘴。
  只要内部统一,徐平又何必怕吕夷简呢?不管最后结局如何,一场思想的变革都已经拉开了帷幕,徐平也将正式走到这个时代的前台。改革是时代的呼声,早已经有了深厚的土壤,徐平不过是顺势而行罢了。大势浩浩汤汤,强拦是拦不住的。
  看着不远处冰封的洛河,徐平想起离开孟州时李迪对自己说的话。官场上的事情,并不是以对错论输赢,如果徐平只想着说道理,靠道理说服别人,这次多半就要输掉。道理自然是要讲的,只有讲明白了道理,才能够挣取更多的人站到自己一边来。但是在讲道理的同时,也不要忽视了斗争的策略,不然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徐平印象最深的,是李迪说,这些道理可以说服他李迪,但十之八九是说服不了关键人物晏殊的。要想让晏殊站到自己这一边来,徐平还需要在其他方面做更多的努力。
  其他方面是哪些方面?李迪没有说,徐平也没有问,有的话说透了就没有意思了。
  晏殊宦海沉浮,世面见得多了,为人小心谨慎。道理可以说服他的内心,但却说动不了他的行动,在徐平想来,李迪说的只怕就是这个意思了。哪怕觉得徐平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不给他定心丸吃,晏殊只怕还是鼓不起勇气反对吕夷简。不然被吕夷简找个机会,再一次贬出朝堂,晏殊可不想接受这个结果。
  给晏殊什么样的定心丸能安他的心?徐平只能无奈地摇头,他心里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历史上的赵祯特别喜欢换宰执,但不是这个时候,经常被换的人里也不包括吕夷简。真正做实事的宰相,实际上赵祯是很少换的。
  抬头看着天上白花花的太阳,徐平突然打了个很响的喷嚏,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冬月过去是腊月,新年近了,洛阳城里渐渐开始有了过年的气息。今年虽然遭了多年不遇的旱灾,但河南府救济及时得力,民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反倒是城里的人得益于新开的场务和棉布生意,手里的钱比往年多了很多,今年就显得分外热闹。
  这个新年春节刚好赶上立春节气,开年开春,难得的吉兆,比往年都要隆重。
  转运使司衙门里,徐平的长官厅依然是忙碌碌,赵諴、李参、卢革和王尧臣等人都聚在这里,紧张地整理研究着京西路这一年的经济数据,为下一步做准备。
  旁边的小书房里,挂了一块很大的黑板,几乎罩住了半面墙。徐平坐在黑板前面,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
  李觏和王拱辰和两人在黑板前一左一右,向徐平讲解着黑板上面的内容。
  财富是什么的问题由李觏解决,他已经有了大致的初稿,只差细致的打磨。现在三人集中精力讨论的,是财富怎么被创廷出来,又是怎么实现的。换句话说,他们正在讨论生产和交换的问题。
  只有从社会意义上来说,财富才有讨论的必要,对于单个的人,只需要满足自己各种需求的物品,财富没有意义。这一切的核心,都在于交换,或者用这个年代的话说,就是商。以前讲商人,正面的说法是互通有无,负面的说法是不事生产,只是买低卖高,凭白攫取利润,对社会并无益处。因为要互通有无,所以不得不有商人,而不事生产,便就如社会的蠹虫一般,所以必须要限制。
  以小农经济为主体的自然经济,讲究的就是自给自足,商人是多余的,这也是重农抑商政策的基础。当然,从五代沿袭下来的习惯,入宋以后并不特别歧视商人,但一些限制政策还是存在的。比如为官做吏,参加科举,实际上还是有限制。不过这与其说是从自然经济的经济基础上推出来的结论,不如说是商人重利而轻义的传统观念的影响。
  商人做生意有钱,有钱就好做官。而又不讲究精神文明建设,做了官之后便就要为自己谋好处,影响政策的公平,形成一种恶性循环,这才是这个年代的思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社会主流对商人的看法,与对武将的看法有些类似,就是都重利轻义。
  而商品经济重要的核心便是交换,交换是获得财富扩大生产最重要的途径,所以必须从理论上把重农抑商批倒,商品经济的链条才能进行下去。这之中的理论必须要扎实,仅仅是平等对商人的政策是没有用处的,随时都可能被翻过来。
  “我的营田务里产了棉花,送到场务里织成了棉布,棉布卖出去便就得钱了。说实在话,从我这里看,还真看不出来要商人做什么。”
  王拱辰把自己营田务的事情讲完,两手一摊,看着徐平。
  徐平笑了笑道:“然而棉布卖出去了你并没有得到钱。这里说的商,并不是以前我们平常说的商人,但凡是货物从一人那里到了另一人手里,这中间的交易便就是商。你把棉花给场务,是收钱的,君贶,你可记清楚了,不是白给,是收钱的!这个时候,你们营田务便就是商人,场务是买货的。场务里出来的棉布,也并不是自己卖,而是由三司的铺子发卖的。三司铺子就不用我说了,那根本就是商铺,做着商人的事,不过是官商而已!”
  李觏道:“我觉得都漕说得有道理,这里谈商,不能仅仅还是像以前那样认为就是住商和行商,凡是货物买卖,就都是商。只有这样讲,很多事情才好谈。货物产出来,如果不能卖出去,其实并没有用处。比如棉布留在营田务里,卖不出去,即使堆积如山又有什么用?州县库里的绢帛,如果不卖出去,也是没用的,今年绢价一跌,平白不知少了多少钱。”


第178章 重商理所当然
  王拱辰连连摇头:“泰伯别的说的都有道理,惟有今年库里的绢帛价跌,我觉得不仅仅是跟商有关系。想来想去,总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徐平道:“别的意思,无非是以前的绢帛可以当铜钱使用,今年棉布大量上市,绢帛当钱的用处就打了大折扣。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买卖交易时,为什么要用钱?到底是用钱好呢?还是不用钱,直接以物易物来得好?”
  “用钱,不用钱怎么能行?我营田务里种了棉花,要换的东西千奇百怪,衣食住行样样都有,如果不用钱只换物品,我哪里找那么多换去?这事情明摆着,经商用钱最好。只是历来天下产铜有限,铜钱不敷使用,才不得不用别的。”
  王拱辰说完,李觏又加了一句:“不只是铜钱不够用,还因为铜钱太重,不利携带。”
  徐平笑道:“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才能博采众长,兼容并蓄,把事情讲清楚。刚才李觏说的有道理,铜钱太重,不便于携带,所以要参用金银布帛等轻货。但是,是不是不用铜钱只用金银就好了呢?先不说金银够不够,就当是天下产的足够用好了。”
  王拱辰想了想,如果都用金银,今年就不会出现河南府的飞票兑付不了,自己卖了棉花出去却收不到钱的事情了。正要点头同意,李觏却先开了口。
  “依下官之见,只用金银也不是好事。金银价高,远途贩运有利不错,但是百姓日常交易,经常就是几个铜钱的买卖,如何使用金银?还是多有不便。”
  “不错,这话说得在理。若是从营田务看来,与外边都是大宗交易,使用金银自然方便多多。但是对于寻常百姓,日常柴米油盐,针头线脑,用金银就不方便了。所以,铜钱有铜钱的用处,金银有金银的用处。先立住一条,商品买卖时,要用钱来交易,这样才能让商业繁荣无碍。然后要用钱,用什么钱?金银有金银的缺点,铜钱有铜钱的缺点,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两种的缺点都避掉,方便市面交易呢?”
  王拱辰想了想,突然道:“都漕说的,莫非是三司铺子发的购物券?那是用纸印的,携带起来比金银布帛这些轻货还方便得多。而正是因为是纸印的,也不用担心不够用。”
  徐平笑着点了点头:“用纸印的钱确实有这些好处,但也有两个难处。第一就是官府能印,别人能不能印?如何防止贼人私印。不要说是纸印的钱,就是铜钱,在那些偏僻边远的州军,都有人盗铸。不过私铸的铜钱成色不足,比较容易分辨罢了。还有一个,如何让天下相信一张印了数字的纸,就能当那么多钱使用,这一点更难。”
  “总有办法,都漕不是试着用彩棉制纸吗?只要以后这种制纸的彩棉,只由营田务专门制来印钱纸就是。至于取信百姓,官府收不就取信百姓了!”
  “君贶这话说得有道理,关键是只要官府收百姓就会认。但是,怎么能说服朝堂里的诸公,让官府收呢?——好了,此点我们以后再议,还是说到商上来。我提两点,作为引子,抛砖引玉,你们多想一想。第一点,以前都是讲男耕女织,自耕自食,自织自衣,这样的日子,不需要跟人做交易。朝廷收税赋,如果不收钱,只收绢帛,征发徭役,种地的人都能完成,不需要从别人那里买。这种情况下,商人实际上可有可无,他贩运的货物非种地农人所必须,商人自然也就不是朝廷所必需。但是,以今日来看,一夫耕,得粮供全家食用还有余。一妇织,也尽够全家穿衣还有余。若是古时,多余之粮帛为税赋,自然也就用不到商人。但现在不同了,税赋有定数,而粮帛却会增多,这些粮帛,如果不卖出去便就没有用了。我们刚才说的就是这一点,货物到不了合用的人手里,便就无用。”
  李觏小声道:“都漕,今日之天下,农人一年不得休息,全家也未必能吃上饱饭。”
  徐平摆了摆手:“那是另一个问题,种地的人没有足够的地,地多的人种不过来。如果耕者有其田,便就是我刚才说的了。我们先按耕者有其田算,什么都缠到一起就说不清了。”
  现在讲的是财富生产的问题,而不是分配问题。李觏精研理学,先贤讲的大公之世对儒生有特别的吸引力,这个年代不少学术大家都在土地平均上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历史上的李觏有《平土书》,主张均田,稍后的张载主张恢复井田制,并在家乡进行实验。他们一切的根本都是围绕耕者有其田,看似可行,实际上这种经济基础若是推行只能够让社会退回到老路上去。耕者有其田的根本是自然经济,不是徐平所追求的。只要是百姓人人富足,耕者有没有田又有什么关系?最怕的是说了不需耕者有其田,又做不到人人衣食无忧,多数人成了少数人的奴隶,那是统治者的责任,是另一回事了。
  “其实不拿种地的农人说,用营田务说更明白。营田务里产的粮帛,他们自己人无论如何是用不完的,对不对?用不完的粮帛如果存在库里,最后朽烂,便就等同没有。这些粮帛如果全入国库,实际上还是一样的问题,朽烂还是朽烂,不过换了个地方。最最关键的,便是这些粮帛,要交换到合用的人手里,这就是商的用处。生产出来的货物,通过商这样一个环节,到了需要的地方。从这个意义上说,商不是无用,是可以创造财富的。”
  商品经济之所以会以商业行为核心,便就是商品只有交换才有价值,仅仅具有使用价值的物品是算不上商品的。明确了这一点,便就明确了商业行为的必要性。徐平只是大致提一个思考的方向,具体完善还是要靠李觏和王拱辰两人。
  “第二点,比如我花一贯钱的本钱,产出来的货物,总不会还卖一贯钱,总要卖到一贯多甚至两贯三贯。这多出来的利钱有什么用处?如果我的货物总是能卖出去,总是能够换来钱,当然把利钱再投入到本钱里,产出更多的货物。只有买卖,只有商业,才能完成这一点。而这样一来,天下的货物就会越来越多,财富也就越来越多,不是天下之财有定数了。能够一天一天财富多起来,天下何愁不治?”
  听了徐平的这一番话,王拱辰看了一眼李觏,重重点了点头:“这话我最赞成!从我提举营田务,只有不多的本钱,面对一片荒地,便就是如此这般,一年一年大了起来。到今天,我营田务的钱粮,不客气地说,不下于任何一路!这就是例子。”
  这才是商品经济的核心,通过商品交换产生利润,进而扩大生产。只要市场在,这种循环就能一直正向存在,社会财富滚雪球般越来越多。在商品经济下,商业行为不再是可有可无,更加不是可以抑制的,而是一切经济行为的核心。重商主义,只有在商品经济下才有意义,而商品经济也必然会产生重商主义。
  徐平要做的,只是理清楚这根链条,并通过这两年营田务和其他新场务的实践,说明这条链条的正确。在明了这条链条之后,根本不需要他去告诉别人重商,整个社会自然而然地会转变观念。当然,这个商并不一定就是商人,而仅仅是指商业行为。


第179章 意外
  正在三人说得热烈的时候,杨告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对徐平道:“都漕,晏学士到了衙门,正向这里来了。”
  徐平急忙站起身来,与杨告一起出去迎接。不想还没出长官厅,晏殊已经进来。
  见过了礼,晏殊道:“今日天气晴好,左右无事,便就过来看看。没有打扰你们的公事吧?若是有事,你们尽管去忙。”
  徐平道:“都是衙门里的例行公事,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学士请到里面用茶。”
  把晏殊让到了里面的小书房里,落了座,公吏端了茶来。
  喝了茶,晏殊抬头看见对面那巨大的黑板,不由问道:“你们在做什么事情?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平时倒是难得见。”
  徐平道:“回学士,看看就到年底了,这些日子把大家招集起来,理一理这一年来京西路的施政。成在哪里,败在哪里,让所有人都心中有数。”
  晏殊连连点头:“徐龙图施政用心,这些虽然是小事,但却容易被人忽略。”
  这个时代的交通不便,对重要政事的讨论,还是以书信为主。像徐平这样真地把人聚到一起,集中开会的,确实是很少。各路的州县官员,一年能够聚一次就不少了,往往都是遇到非常重要的大事。什么施政用心,晏殊也就是随口一说。
  聊了几句闲话,晏殊站起身来,到黑板前看上面写的文字。一边看,一边还问李觏和王拱辰是什么意思。刚才两人正说得兴起,晏殊问起,兴致十足地向他讲解。
  回到座位坐下,晏殊笑着对徐平说道:“我听人讲最近你带京西路的官员搞什么万世之法,想来就是这件事情了。京西路这一年的施政可圈可点,但要说能立万世之法,你觉得够吗?徐龙图,你还年轻,做事情最重要的是踏实,切不可一时头热贪功冒进。”
  听了晏殊的话,徐平并不意外。就是参与的官员守口如瓶,衙门里公吏的嘴巴可堵不住,消息肯定会传出去。只要有心人,现在洛阳城里的官员只怕都知道自己做的事了。
  “学士,所谓万世之法,也只是嘴上说一说,凝聚人心罢了。真能不能成,还要看事情做得如何。下官是觉得今年京西路的施政跟以往不同之处太多,本路的官员虽然照着做了,做的事情好在哪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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