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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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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我在庄子上。后来龙图中进士,除了邕州通判,我随着去了岭南,机缘巧合之下,才有今天。”
  旁边一个脸上刺字二三十岁的小军官道:“有如此机缘,合该哥哥发迹!”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白面大汉也道:“十年到横行,军侯若不是跟着龙图,哪里有今天?”
  军职的横行是五六七品的正副使阶官,高于大使臣,低于遥郡官,超出了正常按资历磨勘迁转的范围,凡是除授必须要依特旨,所以有横行的称谓。于对武将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阶段,如果放到地方,文到知州武到路钤辖,都可以任职。再进一步就是遥郡,属于高经武官行列了。高大全因为有军功,迁转比其他人快得多,如今已经做到了正六品的四方馆使,殿前司的军都虞侯,军级副职。
  此时的几品官不能与后来的明清时期比,不管文武,六品以前官阶既多且密,一旦进入五品,则身份就非比寻常,封侯也是寻常事。中下级阶官密,就把大部分人都限制在中下层,但是又有足够的阶官可迁。哪怕在六七品官做一辈子,也不用担心按照年资阶官不够升迁的。能够从中下层跃到五品以上的,要么是靠政绩,要么是靠军功,当然最大多数的人是靠关系。不过不管怎么样,到那一步,都是与其他人显著不同的。


第209章 杨文广
  徐平先派了个随从到庄子里知会一声,刚近庄子,吕松已经带人迎到了庄口。
  经过这些年,一直管着庄子的吕松早不是当年的样子。虽然见徐平刻意穿得简朴,富泰样子也是一看就是个员外,就连跟在他身边做事的,都是白白胖胖。
  比当年徐平在的时候,徐家庄不知扩大了多少倍,说是一个庄子,实际上零零星星分散成许多部分。现在庄上几千口人,耕种着两三顷地。
  进了庄子,吕松一路把人带到了游园里,在客房里安顿住了。游园虽然还是当年的样子,但当年种的花树都已经长了起来,绿树成荫,鲜花吐艳。水塘里的荷花一片碧绿,尚未开放的花苞从这绿色里挺出来,根根直立,极是好看。
  李迪和陈尧佐到房里洗漱更衣,徐平吩咐吕松去安排酒饭。两位都是老人家,肉鱼之类尽量做得软烂,香滑可口最好。
  换了便服,李迪和陈尧佐出了客房,徐平吩咐在水塘边摆下桌椅,请二人坐了,趁着天气晴好晒晒太阳。此时天气还不炎热,太阳晒在暖洋洋的,正是好时光。
  把事情想通,三人有了默契,绝口不提现在的朝政,只是随便说些闲话。李迪对赵祯忠心是忠心,脾气也大,这次赵祯的动作让他着实有些生气。本来吕夷简做了这么多年宰相,到处都安插了自己人,后边接手就不容易,赵祯再安插一次,宰相的位子就难坐了。
  政事首先是人事,不能够把得心应手的人员安排到合适的位子上,就处处受掣肘,这官还怎么做?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该争的权利是一定要争的。
  谈了几句天气,李迪对徐平道:“当年淳泽监废弃,大片荒地无人指射,龙图慧眼独具把这地买了下来,当时看着无大用处,现在看起来真是深谋远虑。”
  陈尧佐叹了口气:“可不是吗,现在那样的价钱哪里能够买到这样的好地?京城里多少大户人家都想学着徐龙图建处这样的庄子,可这样大片连在一起的地,可不好找喽——”
  徐平笑道:“两位相公怎么会觉得我买这处庄子便宜?”
  陈尧佐看着徐平,摇了摇头:“难道不便宜?龙图,价钱我们知道的!当时三司里是李仲询主事,他自己都说过好几次这地卖出来的价钱不高。”
  “买地我给出的钱是不多,但也把日进斗金的白糖铺子给了三司,就连如何让糖变白的方子都献了出去。那个时候可没有蔗糖务,那一间白糖铺子,两位相公知道一年能赚到多少钱吗?这处废淳泽监归我家十年了,这十年赚的钱,还比不上白糖铺子一年!”
  听了徐平的话,李迪和陈尧佐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倒是把徐家当年的白糖铺子给忘记了。有了蔗糖务,那处白糖铺子早已经废弃,现在成了三司铺子的一部分。当年的白糖可是奢侈品,利润高得吓人,哪里是田庄土里刨食赚的钱能比的。徐平建田庄,最大的原因不是利润有多高,而是长远,可以传之子孙,而且不那么显眼。
  正在说着闲话的时候,谭虎来报,外面高大全带着两人求见。
  徐平吩咐谭虎把人带进来,对李迪和陈尧道:“这个高大全原来是我这处庄上的一个庄客,天圣五年我进士及第之后,除了邕州通判,他跟着我一起去了岭南。与交趾作战,他出力甚多,颇立了些军功。回来后补入禁军,现在殿前司做个军虞侯。”
  陈尧佐道:“这名字我听过。当年交趾之战,事情慢慢传到中原,听说带兵冲锋陷阵的除了桑怿,再就是一个高大全,一个张荣。那两人都留在岭南,惟有高大全回京了。”
  李迪也道:“经过战阵,有过军功的武将与他人不同,我们也见上一见。”
  不一刻,谭虎带了高大全三人进来,到跟前向李迪、陈尧佐和徐平三人唱诺。
  行过礼,高大全指着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白面大汉道:“这位是杨文广,与末将在军里分属同僚,今日一起出来饮酒。他是名将之后,父亲是保州防御杨延昭。”
  徐平“哦”了一声,倒是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前世大名鼎鼎的人物。不过前世听到的杨文广的故事都是演义中的,真正历史上是个什么样子,现在想想竟然是一无所知。依着演义中寇准、八贤王这些人跟自己见到的真人的差别,只怕真正的杨文广跟演义中的形象也不沾边。最少他爹是六郎杨延昭,杨延昭还是杨业的长子,并没有杨宗保这个人,更加没有穆桂英,光身世就已经天差地远了。而且现在徐平清楚,杨家并不是将门,认真说起来,他们家的人还一直都是被真正的将门排挤的,或明或暗的打压更是伴随一生。
  演义中的将门,真正跟历史沾边的只有佘太君的那个折家,从唐朝至现在,历代镇守府州,类似于藩镇。至于演义中最喜欢讲的杨家、呼家,是算不上将门的。
  禁军中确实是有将门的,而且分两种。
  一种是如曹玮的曹家,王德用的王家,以及夏家等等这些,世代为将,子孙故旧遍布三衙。这种将门中虽然也有曹家这样祖辈跟随太祖征战起家,名将辈出的,但绝大多数都是起于太宗和真宗藩邸,打仗不行,好处惟有一个忠心好控制。这一种将门是真正的当权派,三衙中的关键职位基本被他们和外戚霸占。
  另外一种将门便就如府州折家,源远流长,大多是从唐朝和五代传下来,本来就是那个时候的小藩镇,而且有异族背景,位于边地。入宋之后,他们在当地依然享有特权,治地的主官家里世袭,介于羁縻州县和正常州县之间。这种将门出来的人也经常进入禁军参战,但是永远不可以为管军大将,不可以主三衙,不能够真正掌军权。
  至于像杨家这种,在边地以战功起家,世代为将的,是不算将门的。比如杨文广,他是以恩荫入仕,跟其他的禁军将领一样积功按资历升迁,如果没有特殊机缘,别说管军大将,就连正任刺史都不大可能做到,也基本没有可能掌军权。实际上他的父亲杨延昭,当年就被将门排挤,不得入三衙为管军,老死边疆。
  有这样的背景,杨文广和高大全走到一起便就不奇怪。在三衙禁军中,这两个人都是外来户,一直受到真正将门的排挤打压,难免抱团取暖。


第210章 狄青
  眼前的杨文广与演义中的白面粉唇的小将形象相差甚远,虽然脸也不黑,但看起性格沉稳,久经世事的样子。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
  徐平道:“将门虎子,果然非寻常人可比。来呀,给杨将军搬椅子来!”
  旁边的庄客搬了一把交椅放在下手,杨文广谢过,坐了下来。
  高大全指着身边的另一人道:“这位是狄青,年轻时与人使气,把人殴伤,被刺配了充军。因为武艺超群,被选入禁军来,现在随在我的身边。”
  听了这名字,徐平不由就笑起来。高大全倒是挺会交朋友选手下的,随便找两个人出来喝酒,竟然就都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人物。
  狄青是因为他哥哥跟人打架,他代兄服刑,被刺字充军。刺配自然是充到厢军的牢城营里去,脸上刺字是罪犯的待遇,禁军刺字不会刺在那里,一般是在手腕虎口之类不碍观瞻的位置。而且禁军的待遇比较高,领俸禄一直到六十岁,六十除役之后还领半俸,一直到老死为止,一般的小官都比不上他们。这种待遇,怎么可能犯罪就充进来。狄青是禁军从厢军选人的时候,身材合格,弓马器械试过,才转入禁军。
  徐平做过的几个职务,基本都管军队的钱粮发放,对这个年代的军费深有感触。说起财政困难经常讲“三冗”,冗官冗兵冗费,实际大头是在军费上。一个禁军,就以这个年代来讲,往小了说地方上养一个就粮禁军,需要三户的赋税提供粮米,不包括真正养兵的大头发到手的钱,钱是来自三司和内藏库的。单以钱来讲,禁军骑兵一人一年要钱一百贯多一点,步兵一人一年要六七十贯。禁军实际有缺额,但钱粮发放从来是足额的,实际每个人费的钱更多。仅从待遇上说,禁军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
  崇文抑武的另一面就是对武人的金钱收买,同样的级别,武将的俸禄就比文官要高上一大截,禁军普通士兵的收入远高于公吏,厢军的收入更不是差役能比的。压制了武人的政治地位,就需要经济上的补偿,当兵的人又不傻,没好处怎么行?
  宋军不能打,最少不是因为给的钱不够,除了五代那样的乱世,和平年代宋朝军人的收入是远高于其他朝代的。但战斗力这种事情,是不会随着收入增加提高的。
  狄青被选入禁军,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如果浑浑浑噩噩一辈子,这样也就过去了。但他虽然出身低微,却有理想,人又确实能打。这样在三衙禁军里就有些尴尬了,禁军是个讲人脉讲背景的地方,和平年代又不打仗,一个外来户处处都比别人能干,看在大家的眼中便就处处不顺眼。最后被高大全选了随在自己身边,也算是个虞侯。
  高大全入了禁军过得也不顺利,虽然有徐平这个靠山,甚至皇帝亲自测试过,对他赞眷有加,但并没有什么用。官升得还算顺利,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掌过实权,一直都是做着副职。这个年代官称里带副字的并不一定就是副职,多数情况下实际上是正职,军队里真正的副职是都虞侯和虞侯之类。虞侯经常被用作高级武将身边帮闲的称呼,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禁军的实权全部是由正职掌握,哪怕是位列八管军大将的殿前、马军、步军三都虞侯,也一样是闲职,手中没有实权,掌军需要其他的差遣。
  这种被人排挤的日子并不好过,当年在徐平身边,虽然没有管过正规军,到底是真正能够发号施令的人物。到了禁军之后,官是越做越大,管的人却从来都是那么几个。堂堂军级的副职,一军可有五六千人了,出来就只能带着狄青这么一个随从。要知三衙的高级军官,跟他地位差不多的,出门哪个不是前呼后拥,好多人的随从都是绫罗绸缎。
  高大全性格沉稳,再大的难处也自己默默扛下来,徐平对他已经是恩重如山,这些生活上的琐事他从来不曾提起。其实跟徐平讲了也没有用,别说是徐平的地位,就是当朝宰相其实也管不到三衙里。除非是像吕夷简那样势力盘根错节的,能够借着提名管军大将的机会,跟军队的实权人物进行利益交换,不然就只能干看着。
  此时的狄青只是个小军官,并没有特异之处,徐平心里记住他的名字,一样吩咐庄客搬了交椅来,在杨文广的下手坐了。
  见李迪和陈尧佐两人有些不高兴,徐平道:“当年我在邕州,出城数里,便就是都是蛮人村落。邕州地广千里,朝廷能管到的编户齐民却不足千户,两三县而已。数年之间能够括土为丁,建起蔗糖务,最后攻破交趾,全靠军民齐心用力。所以见到从军的,我都看着格外亲切一些,两位相公包涵。”
  李迪道:“这里是龙图的庄子,我们自然客随主便,不须介意。”
  高大全看得出来两位相公对几个中下层武将与他们坐在一起有些不高兴,便就对徐平拱手道:“官人在这里有正事要谈,我们几人不便打扰,去找谭虎说话。”
  徐平点头:“好,你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叙叙兄弟之情也是好的。”
  杨文广和狄青两人起身,与高大全一起叉手告辞。
  看着三人离去,徐平对李迪和陈尧佐道:“这个高大全,当年随着我在邕州立了不少功劳,回到京城入了禁军,虽然升迁还是迅速,只是却有些不如意。”
  李迪道:“以他现在身份,钱粮不少,算得上富贵了,还有什么不如意的?”
  “曾经上阵杀敌,立过军功的人,跟太平世界的一般武夫是不同的,心里总是有些想法。这次虽然是偶遇,但我估计他心里未尝没有特意等我的意思。三衙是个什么样子,两位相公心里定然有数,他们这么几个人,只怕都过得不如意。现在西北乱起,我看高大全的意思,只怕是想离了京城,到边地搏个军功,省得受些闲气。”
  陈尧佐道:“有此想法是好事,如果我们回京之后有机会,不妨就让他们到西北去。以他们现在的地位,在京城里不上不下,难有出头的机会。到了边地,最少也管一州一县的兵马,真地是有将帅之才,在那种地方才能出头。”
  徐平点了点头,不再多谈。跟两位要当宰相的人谈起这些事情,他们又没心思,有些不恭敬。只要给他们个印象,边疆职位缺人,想起来派过去就是。


第211章 权三司使公事
  游园外面小河边的大柳树下,徐平和高大全以及杨文广、狄青三人面对面坐着,一边说话一边喝着酒,听他们讲这两年的经历。
  饶是高大全一向不喜欢诉苦,在徐平面前说起三禁军的日子来,还是抱怨不断。日常被人排挤,或明或暗地对他各种不上台面的小手段,日子不是过不下去,难熬就是了。
  说了好一会,高大全才道:“官人回来就好了,什么时候寻个机会,还是我们几个到边地去带兵吧。再在三衙这么下去,总觉得人就这么废掉了。”
  徐平道:“此事急不得,且先在京城里再忍一忍。你有今日局面不容易,现在觉得日子难过,等到出去了更加难回来,不如现在先经营一番。”
  高大全不好违了徐平的意思,只好应了,看得出来心里并不愿意。
  北宋之所以建立,是宋太祖在陈桥驿黄袍加身,由一帮军中老弟兄推上台来的,一如五代旧例。各种阴谋论可能有也可能没有,都无关大局,最重要的是这个事实,宋朝是因为军队的行为而开国的,是一个先有军队再有国家的朝代。整个国家一直到灭亡,最少在形势上一直保持军事化管理的色彩,就连地方官府也一直保持着晚唐五代藩镇的官吏职位和格局,地方最重要的库称为军资库,用处就是用以赡军。不管是“崇文抑武”也好,还是后代一部分人认为的“重文轻武”也罢,都要明白一点,宋朝皇帝的统治基础是京城的数十万禁军。最少到这个年代,还没有任何改变,什么文臣的忠君爱国都是点缀。
  三衙禁军才是赵家坐在皇位上的保证,是政权不可摇动的根基,国家大政,是围绕着皇帝怎么更好地控制禁军来的。禁军能打不能打,不是取决于什么样的军事制度,而是取决于皇帝对威胁的判断,使他在皇位上坐不稳的是外来威胁,还是来自内乱?
  军事是政治的延伸,从属于政治,取决于政治,多了千年见识的徐平,对这一点应该有也必须有清醒的认识。因兵立国的大宋,在这一点上表现得特别明显,军队的战斗力实际上跟政治认识密切相关,政治认识变了,军队的战斗力便会飞速改变。
  真宗之后治国便就讲祖宗之法,而祖宗之法的主体又是由宋太宗定下来的。宋太宗对国家威胁的认识讲得非常清楚,“国若无内患,必有外忧;若无外忧,必有内患。外忧不过边事,皆可预为之防。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焉。帝王合当用心于此。”
  既然认为国家的威胁是来自于内患,那么禁军最重要的要求就是不作乱,至于平定反抗,只不过是捎带手的事情。只有认识了这一政治方针,才能明白禁军不能打的根源,实际上皇帝也不需要他们能打,只要混吃等死不作乱就算完成政治任务。
  终宋一朝,这一条根本的政治方针基本没有改变,短时间或许有变化,但很快就会把防内患当作政治的核心。用心于防内患,国家两次灭于外族,便就不奇怪了。
  在这样的指导方针下,三衙禁军就是个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怪物,吞噬着天下大部分的财富,却又懦弱无能。自太宗朝后,对外战事罕有胜利。
  徐平对于这一点早就有模糊的认识,在邕州的时候,他宁愿组织乡兵,也不愿使用隶于三衙之下的正规厢军,便就出于这样的顾虑。三衙不但是自己属下的禁军不能打,还会天然地对抗能打的一切境内军事力量。三衙的政治任务是消灭内患,那么消灭内部的战斗力就是政治正确,实际上越是脱出三衙掌控的战兵,战斗力越强。
  大宋因军而开国,政权的根基在军队,军队的核心在三衙禁军,这里聚集了最丰富的军事资源。要想在军事上有所作为,脱离开三衙是不可想象的,不管怎么委屈,徐平还是希望高大全能够在三衙禁军中培养些人脉。有了这个基础,以后到了边地立了军功,才会有更大的成长空间。也只有最后回到三衙系统中,才能够真正功成名就。
  问着高大全平时的生活状况,徐平绞尽脑汁,希望能给他们找条路子,最少不用过得如此狼狈。谁知道想来想去,却发现自己在三衙竟然没有任何人脉,哪怕就是曾经建立了这个时代最重大的武勋,实际上也对核心的军事力量没有任何影响力。
  最后只能颓然放弃,只是告诉高大全要忍耐,总会有熬出头的一天。
  正说得热烈的时候,谭虎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徐平叉手:“龙图,圣上派了中使来向两位老相公问疾,人已经到庄子里了,您快些过去!”
  徐平站起身来,随口问道:“就只是问疾,来人还带了其他消息吗?”
  谭虎道:“来的中使我以前也没见过,不过听起来,好似比前几天到的那位蓝阁长的地位还高一些。听他说,京城里关于您和两位相公的任命已经定了,要立即起身进京履职。”
  “哦,说了我们的任何没有?”
  “说了,李相公以昭文馆大学士兼修国史,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陈相公以集贤殿大学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龙图,这是不是就是宰相了?”
  徐平点头:“不错,李相公是首相,陈相公是次相,倒是不出意外。我呢?”
  “龙图以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权三司使公事。——这我知道,就是三司省主了。”
  “不出意料,何苦呢?”徐平摇了摇头,不过两天的时间,赵祯就繃不住了。真正的诏书和敕令要到京城去才接,还有各种复杂的手续和礼仪,不过职务终于是定下来了。徐平现在入主三司,官、职和差遣与当年主三司的丁谓一模一样,算是地位比较高的了。真正的三司使,本官最少要给事中以上,职在学士以上,班位高于翰林学士。徐平现在的本官和带的职只能是权三司使公事,说明官职太低当不了正任,班位低于翰林学士。历史上后来叶清臣主三司,为了打压他又设了个权三司使,地位又低于权三司使公事。
  走了两步,徐平回过身来对谭虎道:“你去吩咐吕松,把庄子里所有的金、银和珠玉之类宝货全部取出来,等我的话。李相公和陈相公身上可都没有带什么钱,这次回京只怕要立即入宫,各种赏赐花费不小,不要到时手足无措!”
  谭虎叉手应诺,转身去了。官当到这个地步,每一次的升迁都要考验一次家底,写诏书敕令的,送官告的,一出手都不是小数目。
  (备注:两宋战力最强的岳家军,是独立于三衙系统之外的,中兴各大将,唯有岳飞没带三衙的官职。书中只是一家之言,未必正确,权当提供另一个思考问题的角度吧。)


第212章 重回三司
  在李迪和陈尧佐以身体疲劳为由在徐平白沙镇的庄子上歇了下来后,赵祯对朝里的人事变动也就停了下来。倒不是怕李迪和陈尧佐如何,而是赵祯知道要适可而止,将来做事的是那些人,真得罪了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李迪和陈尧佐代替吕夷简和王曾两人主政事堂,陈执中从三司卸任,入政事堂为参知政事,与晏殊一起代替宋绶和蔡齐。徐平以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入主三司,成为立国以来最年轻的三司省主。
  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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