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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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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就功德圆满。”
  高冒灵心中兴奋,答应一声,把陶干办扔在地上,顺手把刀扔在一边,上前推房门。
  厉中坛也凑上前来,在高冒灵的身后伸着脑袋,口中道:“貌似里面并没有人。”
  高冒灵答应一声,正要推门进去,突然觉得腰眼处传来一阵剧痛。低头去看,只见月光下一把利刃插在自己的腰眼,殷红的鲜血正从伤口处的棉衣中渗出来。抬头看手握利刃的厉中坛,脸上犹带着笑容,一双眼睛烱烱有神地看着自己。
  看看伤口,看看厉中坛,高冒灵怎么也想不明白:“主管,你怎么做这件事?我们兄弟一起杀人越货,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心齐!你这样窝里反,不怕寒了别人的心吗!”
  厉中坛笑了笑:“寒了谁的心?提辖,你连跟自己当兵多年的袍泽也杀,我取你的性命有什么奇怪的?钱两个人分,总不如一个人独得,你说是也不是?”
  高冒灵只觉得浑身力气快速速散去,脑子也开始不清醒,喃喃道:“你这撮鸟即使独吞了这些钱,又能够逃到哪里去?我这里早就有做好的调兵符令,天一亮就能逃出城去,禁军又没有人敢查。你一个看着就不是正经人的贼,还能逃到官兵追捕?”
  一边说着,高冒灵暗中动起力气,猛地抬手要抓厉中坛。
  哪知厉中坛早就防着,身子一滑,手上用力,利刃从腰滑向高冒灵的腹部。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厉中坛对高冒灵道:“提辖,相识一场,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若是逼得在下手滑,给你开膛破肚,死了尸身也不好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提辖还是要看开些。”
  高冒灵靠在旁边的墙上,瞪着厉中坛道:“你这厮早就想好了要自己一个人独吞?我们两人加起来有几千贯钱,怎么也够富贵一生了,多出一半来又有多少好处?!”
  “提辖,你想得差了,我虽然是穷得怕了,但并没有那么贪财。”厉中坛摇了摇头。“只是跟提辖混在一起,肯定是逃不过官府追捕的。没奈何,为了我的性命,提辖担待。”
  说完,手上一用力,刺到高冒灵内腑,看着他慢慢倒在地上。
  结果了高冒灵的性命,厉中坛把他身上的包袱取下来,一起自己背着。在院子里迎着风站了一会,叹了口气:“我自幼读诗书,满腹文章,只是因为少年无行,州里连发解的机会都没有。在这世上想搏富贵,何其难也!今天杀了你高提辖,再没有退路了。找个地方做个逍遥员外,总好过食不裹腹。只是可惜了朱兄弟,事到临头,顾不上你了。”
  说完,进屋取了一盆水来,就在院子里就着月光,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剃刀,把留了半年的胡子剃了。洗过了脸,就着水盆中照了一照,又恢复了以前的白面书生模样。
  换了长衫,把剃下的胡须跟旧的衣衫团在一起,就在房中的灶下点了一把,烧成灰烬。
  等到火烧完,里面的剩下的碎细毛发再也分不清是胡须还是头发,厉中坛笑着摇了摇头:“那度牒本就是为高提辖准备的,可怜那厮竟然认我会去当和尚。好笑么?有了这么一大注钱财,正该花天酒地,什么不好做去做个秃驴!”
  说完,拍了拍手,背起装着纸钞的包袱,看了看地上高冒灵和陶干办的尸体,一声长笑,摇摇摆摆地出了院门。
  从跟冯士元合作的那一天,厉中坛就在为今天做准备了。之所以蓄起胡须,便就是为了让人误会他会装扮成僧人逃走。僧人云游四方,不管是官府和地方百姓都查得不严,又可以到寺庙挂单,确实是逃亡时掩护身份的好方法。但有一利便就有一弊,僧人到底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如果官府严查,专门盯着僧人,那反而不如普通人好逃了。
  一般男子年过三十才蓄胡须,但实际上很多人特别是读书人终生不蓄须,以厉中坛的年纪当时蓄须并不显得突兀。现在把胡须一剃,长衫一穿,又是读书人了。
  出了陶干办的院门,厉中坛径直到了不远处的蔡河,抬脚试了试冰面,便就上去顺着蔡河而行。一路沿着蔡河,到了城南边的陈州水门,找到早已经找好了的漏洞,出了开封城。为了方便漕运,开封城有几条河穿城而过,有好几个水门。与正常的城门比起来,为了在通航的季节方便船只进出,水门的防范并不严密,有心人总能找到漏洞。厉中坛准备了半年的时间,逃跑的路线是早已经选好了的。
  离开城墙一两里路,厉中坛回身看高大的开封城,口中道:“此一去,以前种种便就从此成空。朱七只怕要替我担这一场灾祸,哥哥只能在这里说一声报歉。你我命蹇,不如此做,如何能够脱离贫贱日子?一个人受苦,总好过两个人受苦。若有来生,哥哥还你就是!”


第280章 狄青离去
  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京城里的动荡终于接近尾声,一切开始走上正轨。冯士元杖脊流配沙门岛,殿前司禁军被大清洗,马军司和步军司相对影响小一些,也有大量中低层军官被替换。不过没有士卒做乱,让朝廷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永宁侯府里,徐平看着面前收拾停当,准备远行的狄青道:“去年你们两军在京城里面对峙,动静不小。后来禁军里的风波,有人便就怪到了你们这几个人头上。其他人倒也罢了,你面有刺青,被有心人记在心里,不住说你坏话。京城禁军你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到地方谋个兵职吧。西北战事将起,你到那里领兵,立些军功,搏个出身。”
  狄青叉手道:“多谢谏议相公仗义执言,狄青没齿不忘!”
  徐平笑道:“你本没有做错事,只是遭小人谗言而已,不用谢我帮你。党项将来如果要反,战事很可能起于鄜延路附近,延州巡检刚好出缺,我荐你理所应当。张御史罢职外放延州,他虽然迂腐了一些,但为人刚正,你只要安心做事就好。”
  狄青一一应诺,徐平又勉励了一些忠心报国的话,便就让他去了。
  高大全提前上章自劾,引发了禁军的大清洗,三衙中必有反弹。因为李用和与徐平的关系,没人能拿高大全怎么样,他手下的几个人便就倒了霉。特别是狄青,因为脸上一直有充军时的刺青,分外显眼,被集中攻击。京城禁军中不好待下去了,徐平便就把他举荐到了陕西路,任延州巡检。对狄青来说因祸得福,算得上是高升了。
  事情平定下来,刚过完年张观便卸任御史中丞,到延州去任知州。延州是鄜延路的首州,是到党项的必经之地,格外重要,让张观去也是显示朝廷现在对西北局势的重视。不过在徐平想来,张观实在不是坐镇边境的人才,内地才适合他。
  张观去后,孔道辅回朝,再次主管御史台,范仲淹的处分也被渐渐取消。这是朝廷对台谏言官通常的处理方式,纵有贬谪,哪怕再是严厉,也很快能够再起。言官被贬,很多时候只是表明朝廷的一个态度,官员只是一时受些挫折,很少影响以后的仕途。
  送走了狄青,徐平回到府内和家人闲聊一会,便就到了后园里。
  自去年徐平重回三司,朝中中下层官员的钱袋子又鼓了起来,一片太平气象。徐平的永宁侯府中也是天天宾客满席,后园那里热闹得很。徐省主家里有钱,又出手大方,很多官员便把他家里的后园当作游玩的地方,成了处半开放的公园了。
  刚开始徐平还不习惯,不管是什么人来了,都尽量抽出时间去陪着,后来实在是陪不过来,他就让他们自己在那里随便玩了。慢慢习惯了,每天只是看看收到的帖子,到底是有哪些人来了,再决定要不要过去见面。相应的后园也分成几个部分,属于徐家人的私密空间被围了起来,剩下的,干脆就当作官员聚会的地方了。
  这是时代的风气,京城里总有那么几家富贵人家,或者宗室,或者外戚,或者是功臣勋旧子弟,成为官员游玩聚会场所。毕竟到野外去游山玩水,没人提供吃的喝的,哪里有在这些地方玩得尽兴。徐平并不是多么好客的人,只是一向出手大方,家里也成了这么一个去处。他这里少了歌舞,但吃喝比别的地方强得多,中下层官员来得最多。
  到了后园,在花团锦簇的亭子里坐了,让下人去把郑戬叫了过来。
  郑戬行过了礼,徐平让了座,上了茶,才道:“此次你升待制,我还没有贺你。”
  郑戬拱手:“多谢省主举荐,我应该谢过省主才是。”
  “你功绩在那里,升是理所应当,不必谢我。对了,听说你最近手头不便?”
  郑戬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去年范希文落职待制,家里日用有些艰难,拙荆念着姐妹情深,补助了他们一些。本来家里不缺使用,只是除待制之后润笔之资不菲,有些不够用。”
  徐平笑道:“升官总要有这些烦恼,一会我让账上支你一千贯,先用着吧。”
  郑戬谢过,坐在那里颇有些腼腆。他妻子跟范仲淹的妻子是亲姐妹,虽然郑戬本人跟范仲淹走得并不是特别近,到底是亲戚,钱上还是有往来。去年范仲淹落职待制,收入一下子少了一大截,范家的花销又特别大,郑家补了他不少钱。新年一过郑戬由李迪和徐平举荐,升天章阁待制,成为侍从大臣。事是好事,不过升官的敕命是要花钱的,这是官场上的规矩,知制诰就是靠着这个赚钱的,郑戬也不能免俗。写敕命的内制的润笔,加上官告的本钱,再加上各种各样的赏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郑戬手头确实有些紧。
  其实想想就知道,一道出家为僧的度牒都能卖到一百贯两百贯,升官的各种文书朝服之类的哪怕是只花本钱,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没办法,朝廷不做亏本生意,这些要花钱的。
  说了些杂事,郑戬才道:“京师银行去年向外乱发贷的事情终于平息,账目我已经带人看过,基本平了。只是去年年底,冯士元犯案之后,他派去管骗贷的人卷款潜逃,还犯下了几条人命。查到现在,逃走的人一直没有消息,御史台的人甚是不满。朝中不断地有人提,因为开了几间银行,民间弄出不少大案,有把银行关了的声音。”
  “这是平常事,不要放在心上。做事情哪里能够让所有的人都满意,你记住,我们只要从大处着眼,把握住大局,一些小节,就不要过于在意了。像你说的那件案子,有好几条人命官司,失了一两千贯钱,确实是大案。但这大案只是对于开封府而言,牵扯到银行这种国政就大可不必。张待制已经去了益州,胥偃接掌开封府,让他去查就是。”
  郑戬叹了口气:“恶人不能归案,我总是觉得心有不甘!”
  徐平道:“不要管这些了,你现在审计司,身上的担子不轻,不能分心他用。这一两年里,你要把审计司的规例理出来,让以后做事有章可循。这比什么都重要,特别经了去年京师银行的事,尽快理出规例显得犹为重要。”
  郑戬应诺,表示明白徐平的意思。
  徐平又道:“京师银行放贷之案你全程都参与,这是本朝第一次处理这种案子,可为以后借鉴。我已经上书朝廷,由你和庞御史一起,把此次案件整理清楚,包括以后银行要怎么管,都要有个说法出来。这也是你审计司规例的一部分,这几个月你专心做这件事吧。”


第281章 西北同路人
  唐朝末年僖宗时,夏州节度使拓跋思恭因为帮朝廷平黄巢之乱有功,被封夏国公,赐姓李,党项从此成为盘据西北的割据势力。入宋以后,宋太宗削藩失败,改赐赵姓的赵继迁重新组织起党项势力,到真宗时以夏、绥、银、宥、静五州为静难军节度使,党项成为羁縻地方。到赵德明苦心经营,势力大增,西北边患越来越严重。
  从赵德明为党项之主的时候起,便就不断有在大宋失意的文人武夫进入党项,希望在这边陲异族之地谋个一官半职。等到赵元昊继位,进入党项的宋人愈发络绎不绝。
  翻过横山,无定河边的夏州是到党项首府兴庆府的必经之路,一向繁华热闹。
  厉中坛紧了紧背着的包袱,到了一家路边的茶棚坐下,冷眼看着不远处两个书生打扮的汉人也慢悠悠跟了进来。那两人一个拿铁笛,一个背柄铁剑,好似游侠,却又一身青袍。
  叫了茶,拿铁笛的书生见厉中坛一直紧盯着自己,不由一笑,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华州进士张源,到党项来有些杂事。相逢不如偶遇,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厉中坛冷冷地道:“素昧平生,各走各的路,何必这么亲热。”
  张源道:“话是如此说,不过兄台一直看在下,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从绥德军出境的时候起,你们两个便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又不是瞎子,怎能不看你?”厉中坛态度冷淡,“若只是顺路,那便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张源嘿嘿一笑:“你这厮好没道理,大家都是读书人,来到这异域他乡,无非是要搏一个富贵。常言道一个好汉三个帮,大家互相提携,才是正理,你如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厉中坛冷哼一声,低头喝茶,再不理张源。
  吴克侠喝了茶,对张源小声道:“兄弟,那厮看起来不是善类,何必与他搭话?”
  张源道:“正是因为他不是善类,才是可交之人。夷狄之地不是我大宋礼仪之邦,满口之乎者也换不来身上朱紫。既然你我抛弃一切,来到这异国他乡,便就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我们已经弃国而去,不可能流芳百世,那遗臭万年也未尝不可。既然选了这一条路,那又何必在乎身边的人是不是善类呢!”吴克侠摇了摇头,也不接话,只是喝茶。
  张源又道:“自从天圣二年落第,你我二人游遍西北边境,熟知地理人情,受了多少辛苦!一介书生,有此志气,换不来一官半职吗?可恨边地统兵的都是酒囊饭袋,无人慧眼识英雄,蹉跎至今!此去兴庆府,正是党项元昊广揽人才,欲举大事的时候,切不可错过了。我看边上那厮虽然是书生打扮,但这一路走来,不见丝毫疲惫,不比寻常人。我们这一次去是要做大事的,但凡是有真本事的,都应该结交一番。”
  吴克侠小声道:“前途未卜,兄弟,多事不如少一事。就是到了党项,我们也未必一定能够大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不能把路走绝。”
  张源冷哼一声:“不走绝又如何?在宋境我们能想到的办法都用过了,却只落得惶惶如丧之犬的下场。这一次到党项,没有后路可想了!”
  厉中坛走得乏了,喝了一会茶,觉得肚中饥饿,便要了一壶酒,一盘肉,慢慢吃了填饱肚子。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一出宋境,就再难吃到一口青菜,肉食倒是便宜了一些,只是天天这样吃让人心里发慌,只盼着到兴庆府结束这难过的日子。
  见厉中坛一个人在那里喝酒吃肉,张源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长身而起,到他桌子坐了下来。把铁笛横在桌子上,张源口中道:“兄台一个人吃得快话,请我饮碗酒如何?”
  厉中坛冷冷地看了张源一眼,才缓缓说道:“在我的桌子上你尽管要,我付账就是!”
  “好,兄台果然是豪爽之人!”张源一拍桌子,转过头去,“小二,来两碗好酒!”
  一大口酒下肚,张源只觉得身心舒泰,长呼了一口气,对厉中坛说道:“看来兄台不是西北边地的人,远走他乡,必然是有难言之隐了。”
  厉中坛神情冷淡,淡淡地道:“连我是哪里人你都能看出来,那还问什么,想知道我什么事情,只管算一算不就好了。”
  “哈哈,兄台这话说得有趣!”张源仰天打了个哈哈,又喝了一大口酒。“之所以看出兄台不是西北边地人,是因为对我们兄弟太过冷淡了。不瞒兄台,这几年我们兄弟在边地几州有些名声,本地人岂能不认识张某手中这一枝铁笛!”
  厉中坛眼皮都不抬:“我是个寡淡性子,最喜欢听人讲些事非。”
  张源不以为意,口中道:“在下华州进士,天圣二年发解,可恨在殿试被黜落。从那之后便就绝了科举入仕的心思,一心只想在边地立些军功,搏个封妻荫子。可恨边地统军的都是蠢笨无能之人,一直不得意。此去兴庆府,是因为听说党项之主最近广揽人才,兴礼乐,设蕃汉二学院,制朝仪,有臣之心。此正是我等有志之士,大展鸿图的机会!”
  厉中坛一声不吭,只管自己喝酒。他之所以最后还是逃到党项来,是被逼得急了。一般案子,几个月没有消息,也就那么过去了,谁想到这次不知朝廷发了什么疯,到处发下海捕文书,一心要拿到他。在心里,厉中坛自然知道那海捕文书无非是个样子,真靠着那个东西能破几件案子。不过所谓做贼心虚,不管走到哪里都有要抓自己的消息,怎么能够安心过日子。好不容易得了一大注钱财,正是享受生活的时候,哪里受得了这些,干脆逃到异国他乡来。元昊从去年开始,便就按捺不住了,虽然没有正式称帝自立,但实际行动紧锣密鼓,一切都朝着反宋自立准备着。这种时候他最需要人心,从宋境逃过来的人,哪怕不跟着他造反,也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厉中坛干脆来了这里。
  张源和吴克侠两个,一看就是落拓无着的穷鬼,到党项来碰运气的。厉中坛虽然没能把当时抢到的所有的钱都换成金银,身家依然丰厚,怎么会看上他们两个。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跟这两人闹翻罢了。
  见厉中坛态度冷淡,张源吃饱喝足,也不好再纠缠,起身拱手:“今日一饭之恩,容某日后再报,英雄终有出人头地的地天!”说完,抬头高歌:“太公年登八十余,文王一见便同车。如今若向江边钓,也被官中配看鱼。”大踏步去了。


第282章 桑怿归来
  世间的很多事情便就是这样,别人求爷爷告奶奶求上门来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一旦离去了,又追悔莫及。自天圣二年与徐平在中牟分别,张源和吴久侠在陕西路沿边各州折腾了许多年,闹出了不小的名声,但沿边将领却没一个肯用他们。当他们进入党项之后,故技重施,改名张元、吴昊,有意犯赵元昊的名讳。又在闹市作惊人之语,顺利得到了一心反宋的元昊的接见,并授予官职,大肆宣扬。
  这是宋和党项争夺人心的战争,边将不敢负这个责任,一边把另一个经常与张、吴二人游历的姚嗣宗招为幕僚,一边上书朝廷。为了争夺人心,有大臣建议厚待张源和吴久侠的家人,把家属送往京师为质,同时派他的兄弟子侄到边境,诱招张源。
  徐平在朝报上看到这建议,愣了很久,搞不清楚这中间的道理。两个落第进士,边境地区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如此大张旗鼓,图的什么?若说是争取人心,这不是鼓励其他跟张、吴二人境遇相似的人到党项去吗?不去党项,连谋个一官半职都做不到,到了党项之后,官也许给他们,给钱给粮,全家人都跟着沾光。这是争夺人心还是鼓励人叛国?
  徐平上章,直说若是有大国气度,那就不用理会,任张源两人去折腾就好,万事操之在我,何必在意党项怎么对待两个落第的读书人。要是对这两人真地重视,那就明发布告说清这两个人的罪过,把他的家人迁往内地,同时严查边境,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就好。
  由徐平等人的激烈反对,此事最终无后而终。张源和吴久侠的族人一百余口被徒往房州居住,命地方官监视。两人做出了这种事,家族再在边地的华州有隐患,迁走情理之中。
  永宁侯府后园池边,徐平拉着桑怿的手道:“岭南一别,不知不觉竟然就有四五年时间了。见你一切如常,风采依旧,我也就放心了!”
  寒喧之后,让桑怿坐到客位,徐平对庞籍和石延年道:“我离开邕州的时候,庞御史刚到岭南,石曼卿还在京城,说起来并没有在岭南共事过。倒是桑钤辖一直跟你们共事,相互之间都不陌生了。我们这些在岭南的文武官员,在京城还是第一次聚在一起。”
  庞籍道:“我到邕州是谏议恩泽,蔗糖务一切完善,只是守成而已。”
  徐平大笑:“那个地方,哪里还得守成?现在去接你的人,一样还是开拓!”
  几个人说了一会闲话,徐平才对桑怿道:“秀才,还记不记得当年在中牟,我们曾经拿过两个做药银的落第进士?虽然拿住了他们,还是让他们走了。”
  桑怿点头:“记得,好像他们两人一个姓张,一个姓吴,是陕西路人。”
  “不错,正是他们!没想到十几年之后,这两个人倒是闹出了大事。前几个月,他们出了宋境,投奔了党项赵元昊,听说还颇受重用呢!”
  桑怿愣了一下,看看庞籍和石延年,才道:“那两个人有些胆识,在陕西路那种地方求个一官半职不能,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
  徐平摇了摇头:“心比天高,说起来就指天画地,做起来就一无是处。我打听过了,这两个人从天圣二年落第之后,便就在西北边地几州游荡,拜会过不少边将。他们好做惊人之语,就在离开宋境之前,还跟一个叫姚嗣宗的人一起,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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