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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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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无非是七情六欲,只要在吃喝玩乐上面下手就是了。首先一个是酒,今年秦州收了不少高粱,再破费上些陈麦,酿成烈酒卖到党项去。其他的,无非是绫罗绸缎,三司铺子里诸般好玩的,好吃的,使劲卖就是。让党项人吃到肚子里,玩闹了,我们赚钱!”


第105章 大败的消息
  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晚,眼看着就要出正月了,还是一副天寒地冻的样子。
  定西城里,徐平正在认真地写着自己昨天的学习心得。学军事指挥没有老师,这个年代只怕也已经没有懂得的人了,大家只能从历年战例中自己总结,互相讨论,配合沙盘推演和军队的实际演练来进行验证。每天要写学习心得,进行交流,是徐平定下的规矩,他自己当然不能违反。这个学习的过程很艰难,并不轻松。
  阳光从窗外洒到书桌上,徐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正要吩咐外面的谭虎去端盏茶来,休息一会,李璋从外面快步跑了进来。
  到了房里,向徐平叉手行礼,李璋沉声道:“节帅,延州败了!”
  徐平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才向李璋伸出手去,低声道:“拿来我看。”
  自从进入干燥凉爽的秋季,元昊便就带了党项的主力集中到了东线,在麟府路和鄜延路对面的夏州,不断寻找作战机会。
  开始元昊的进攻目标实际在麟府路。麟、府、丰河外三州是河东路伸到黄河西岸的突出部,有这三州在,河东、陕西两路就连成一体。如果党项占据此三州,则就把宋朝的势力向西压过了黄河,占据了黄河天险,同时独占横山地利。
  河外三州实行一种既不同于内地州郡,也不同于沿边羁糜州的制度,类似于唐时的藩镇。府州折家、麟州杨家、丰州王家,自五代起便就把持当地军政大权,入宋之后三州知州依然由其子弟世袭。杨文广便就是麟州杨家的同族,不过从他祖父杨业起,就开始领兵在外,世守麟州的是杨业的兄弟一支,到他父亲杨延昭,实际就跟麟州的并系不大了。
  此次让元昊最终放弃了进攻麟府路的是府州知州折继闵,今年刚刚二十三岁。本来继位的是他堂哥折继宣,因为施政暴虐而撤职,由折继闵继任。虽然年轻,折继闵却多谋善断,心思敏锐,没有露出破绽,元昊最终转头向西。
  在东线麟府、鄜延、环庆三路试探了几个月,最终在正月中旬,眼看着春天将到的时候,被元昊在延州抓住了战机。他先向范雍诈降,使范雍放松了戒备,然后沿洛水谷道攻保安军,而后沿浑州川攻延州。扼守此路的金明寨都监李士彬号称“铁壁相公”,以善守著称,严阵以待。元昊派依附自己的羌族诈降入金明寨中,李士彬建议全部迁往南方,范雍却说“讨而禽之,孰若招而致之?”全部安排到了李士彬寨中。最后被党项里应外合攻破金明寨,打开了进攻延州的大门。此时在延州的范雍惊慌失措,连招环庆路的刘平和鄜延路的石元孙一起急救延州,刘平轻兵冒进,带禁军精锐一万余人被包围于三川口。
  到了这个地步,单盯着战场上哪个力战,哪个临战脱逃意义已经不大了。几个月的时间,党项大军在鄜延路北部来去自如,山川地理比宋军还清楚。元昊未必有攻破延州的实力和决心,一直在寻找的机会,只怕就是要歼灭宋军主力一部。围点打援,经典战术。
  三川口一战,以宋军的彻底失败而告终,刘平、石元孙两位主将陷于敌中。此时战败责任的官司还在打,徐平也不能了解具体战斗经过,但带来的恶劣影响已经可以想得到了。
  三川口之败,宋军真正损失的人数并不太多,数千人而已,让朝野震恐的,是两位主将没了,此其一。再一个是参与此战的几乎全部是京城禁军的精锐。主力是步军副指挥使刘平所带的步军司神卫军,“上四军”之一,禁军中最顶尖的军队。配合的是殿前司都虞侯石元孙带领的殿前司虎翼军,仅略次于“上司军”的精锐之军。辅助他们的,则是马军司龙卫都虞侯王信所带的龙卫军骑兵,同样是“上四军”。而最让人觉得可怕的,是这些禁军精锐中的精锐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斗志,主力神卫军战没者也不到两成。如果人人死战,元昊虽然以数倍兵力进攻,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这一万多禁军。
  这是一场京城禁军成建制参与,由其本来的统兵官带领作战的败仗,一次就失陷了两位管军大将,这才是对大宋朝野最具冲击力的。曾经被视为天下精锐的禁军,在这一战中神话彻底破灭,太祖时南征北战削平诸藩立下无数战功的禁军,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了三川口。从此之后,京城禁军就将彻底失去对外作战中的主力位置。
  看过了手中的朝报,徐平轻吐了一口气,问李璋:“具体的战报还没有下来?”
  “鄜延路都监黄德和言刘平、石元孙降贼,而其军中又说刘、石二帅是力战而殁,双方各执一词,现在正打官司。具体的战报,却不清楚。”
  徐平摆了摆手:“他们怎么打官司我不管!你亲自上书枢密院,让他们把刘、石二军各自如何行军、如何扎营、如何接敌、最后如何失败的,详细一点移到秦凤路。我们要借着这一战了解清楚党项作战是如何习性,将来如何应对。仗打败了,不赶紧总结教训,却对战事的过程都搞不清楚,都盯着去打什么官司,是等着再败吗?”
  黄德和是宦官,名为都监,实际上监军,不然这官司也打不起来。徐平对战争中谁负多少责任兴趣不大,一万多人参与的大战,大部分的人都了活下来,有人能够颠倒黑白是无法想象的。不管谁真谁假,都只能蒙骗一时,很快就会真相大白。徐平感兴趣的,是双方具体的战斗过程,通过分析这一战例,提高自己军中的指挥水平。
  把朝报还给李璋,徐平坐到桌后,看着窗外出了一会神,叹了口气,对李璋道:“仅仅就是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一战失利,十分错处有八分要算在指挥无方上,最多一两分算到前线将士不能死战上。战没者两成,神卫军没有溃散,党项也不敢衔尾而追,他们勉强当得起精锐了。最让人觉得恶劣的,是他们撤回来了,却把主将送给了番贼。”
  李璋道:“现在朝中上下,都在责备神卫右厢都指挥使刘兴等人,主将未退,就自己引兵遁归。若是他们能够死战,两位管军大帅必不至没于党项军中。”
  “刘平,石元孙,管军大将军啊,竟然离阵上前冲杀!荒唐!他们可是十几万大军的统帅,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为自己是营指挥使吗!两人就是万人敌,冲上去又有多少用处?主将一没,全军溃败,唉——”


第106章 败在哪里?
  李璋离去,徐平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出神。
  三川口一败,不在于损失了多少军队,可怕的是对士气的影响。本来党项叛宋,朝中还不是非常重视,认为番邦小丑,仗着路途遥远,宋军不利于远征飞扬跋扈而已。这次最精锐的禁军主力被打败,失陷两位管军大将,很多人要被吓破了胆子。越是不通军事,越容易战前盲目乐观,一出现挫折惊慌失措,举止失当。
  经过这一次败仗,也该让朝中看清楚,京城三衙禁军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强大,再不改革军制,只有死路一条。
  认真讲起来,党项军在三川口的战绩远远不如秦州军在三都川,错就错在秦州军打的不是党项主力,没有管军大将这样有分量的俘虏,再就是三衙旧将从中作梗。
  没过多久,桑怿、高大全和曹克明一起到了徐平住处,一进门就问:“三川口败绩,节帅可得到了消息?二帅陷没,现在外面都是议论纷纷!”
  徐平道:“坐吧,我们坐下说话。——朝报一到这里,我就已经知道了。”
  曹克明显得有些焦急:“如此大事,节帅怎么就让宣扬了出去?这种大败,容易动摇军心,应该严令,不许军中议论!谁敢违令,军法从事!”
  徐平苦笑着摇了摇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味去堵,是行不通的,堵不如疏。不但不要禁止军中议论,还要让他们多议论,把三都川怎么败的,都议论得清清楚楚!我正在让枢密院把三川口一战的详细战报送来,到时营指挥使以上,都要参与这败仗的议论。”
  曹克明愣住:“这样做,真的可以?就怕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威风是靠着流血拼杀出来的,哪里能靠禁止这禁止那来!我们在三都川斩获番贼数万,党项正兵三千,协从六千,三川口才陷了多少人?没那么可怕!”
  曹克明看看桑怿和高大全,想想也是。三川口刘平和石元孙所带只有一万禁军,大部分还都逃了回来,同样是有预谋的伏击战,徐平比元昊打得漂亮多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两位管军大将失陷,给人造成了心理上的恐慌。
  三人坐下,谭虎安排人上了茶水,桑怿道:“真论战绩,仗打得好,还是我们在三都川胜出一筹。不过此战陷没两位管军,着实有些吓人。”
  徐平看着三人,沉声道:“我不让你们高阶统兵官上阵厮杀,你们一直心有不满,这次看到了吧?刘平、石元孙各为一路之帅,管军大将,每人手下统兵近十万,到临阵时拼杀在前,勇则勇矣,对战事却是有害无利。他们两人被番贼围住,谁来统兵?周围几军多有临阵多脱逃的,那些统兵官当然罪不可恕,但两军对圆,无人主兵,又是谁的罪责?”
  官兵要分明,从将军到士兵,每一级都有自己的职责。一军主帅带人冲杀在前,那指挥、组织谁来做?一到大战必有畏惧不战的,有临战脱逃的,这些主将有责任,但组织制度的缺失是不是责任?畏惧出兵,主要责任在战役没有指挥,每一军该做什么统兵官说了算,敢战的就带兵围上去,不敢战的就闭营自守。临阵脱逃就更是如此,两军对上,战斗都打起来了,统兵官一句话就带着本部走了,这不荒唐吗?
  副职监督正职实际上是传统,最基层的队一级,副职就是在最后面的押队,有人敢回头一刀就砍了。但到了更上面的层级,反而对统兵官没了限制,打也由他,退也由他。将要专权,专的是战事指挥权,决策权一起专了那还得了。
  桑怿道:“此次战没两位管军大将,他们带头冲杀是一,再一个,临阵主将身边没有亲兵卫队,容易被番贼围住。帅旗在那里,奸贼只要稍知道一下朝廷军制,便就很容易先围住统军主将。蛇无头不行,主将一失,军队自然就乱了。”
  曹克明道:“委实如此,我们秦凤路这里要求必留中军在主将身边,右虞侯带军上前作战,主将就没那么容易被围住。其他禁军可没有此制,一冲上前去,就被番贼盯住。三川口一战没于敌的禁军实际只有两三千人,正常布置,主将不该接敌。”
  徐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了这种规矩,两军对圆,统军主将直接上前接敌,对方再傻也知道用优势兵力先把主将干掉。主将一失,禁军又没有定好的指挥权交接次序,全军大乱,形成溃败。摇了摇头,对三道:“所以,三川口之败的教训颇多,等到枢密院把具体战报送到秦州,全军要好好研习。同样的事情,绝不允许发生在秦凤路!”
  说到这里,徐平放松语气,道:“你们也要安抚军中,不要因为三川口之败就畏惧党项军。他们以数倍兵力围住环庆、鄜延两路兵马,又是以有心算无心,依然不能把围住的禁军聚而歼之,战力也就是那么回事。此战失在指挥上的多,临阵战力禁军还是远强于党项军的,只要不被番贼抓住破绽,当面对敌还是能轻易击败昊贼。我们研习此战,也是重在营指挥使以上的军官,更下阶的不要参与太多。千万不能失了分寸,因为此次战败,以为番贼就比本朝兵马强了,甚至去学番人怎么统军打仗,本末倒置。汉陈汤言,胡兵五当汉兵一,哪怕学了汉人器甲,也不过是胡兵三当汉兵一。现在看来,党项跟禁军比起来也大致相差不多。此战朝廷是禁军中的一等精锐,番贼同样是由昊贼自将的精锐之兵,以五六倍兵力,预先设伏,也只能击败禁军,无力聚歼。失败是指挥的失败,不是禁军士卒的战力不如党项人,这一点一定要搞清楚。千万不要脚上生了疮,却要把脑袋割掉,那就无可救药了。此战也说明,两军交锋,士卒能战是一,但指挥得当更加重要。”
  三人应诺。徐平这话不是无的放失,确实有人因为被北方异族打败了几次,昏了头以为异族的士兵比禁军更能打。甚至找出自小习骑射、能习劳苦等诸多理由,要求主要从西北沿边招兵大致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实际上从临战的表现来看,不管是党项还是契丹,单兵的战斗力还是远比不上宋军,失利主要是在组织、制度和指挥上。很多人认为的战争跟街头泼皮打架差不多,一失败眼前就浮现出一个高大健壮敌人的影子,自己先吓破了胆。


第107章 谁会那么蠢?
  接到三川口战败的朝报之后,徐平上书,提醒朝中大臣不要只把精力放在处罚当事人上,而是要认真分析失败的原因。人的问题就处罚人,制度的问题就完善制度,指挥的问题就想办法加强指挥能力,千万不要因为一场大败就惊慌失措。关健是找出问题,解决问题,不要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是军力还是国力,优势依然是大宋一边。
  可惜朝中的诸大臣,并没有把徐平的意见听进去,争执不休的依然是对临阵脱逃和当时未出兵的统兵官的处罚。还有一些大臣惊慌失措,翰林学士宋庠竟然提出重新修建潼关城,意思是怕党项占据关中,预先防备,被新任知谏院的富弼驳斥。
  刚到二月,朝廷突然对参加三都川一战的将士再次加官,普遍加授一到两阶,徐平由兵部侍郎进尚书右丞。对徐平改军制、从川蜀招兵扩军犹豫的态度也有了改变,特赐两百万贯用于新兵的招募和训练,并把废弃不用的禁军番号授给徐平所部。新的番号,桑怿所部的宣威军仍旧,高大全的归明神武军废弃,重授新军号擒戎,地位提升。曹克明部的军号为横塞,刘兼济所部为清朔,新设的张亢所部为宁朔。京城禁军原有的宁朔十指挥,派到秦凤路来,打散之后编入新成立的各军。从使用这些番号可以看出,朝中现在对秦凤路抱了很大的希望,不再是从前那样半信半疑的态度了。
  过了几天,徐平才知道这是吕夷简主持,作为消除三川口失败的影响的措施。提高三都川一战的地位,内外宣扬此战的战果远比元昊在三川口取得的更大。甚至就连被俘的禹藏花麻和细赏者埋,地位都被提了上去。禹藏花麻从不被重视的蕃部首领成了党项的统兵大王,细赏者埋则为元昊的左膀右臂,地位堪比宋朝的管军大将。
  这只是安定人心宣传的需要。禹藏花麻就是一方土皇帝,实力与宋朝的一个下州差不多,而细赏者埋只是元昊铁骑亲兵的十队长之一,离待遇堪比宰执的管军大将相差甚远。
  不过秦凤路由此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上下欢腾,因为三衙钳制而并不顺畅的扩军也从此畅通无阻。枢密院还专门有文书来,让徐平想办法再打一个胜仗,鼓舞人心。
  看着手里的文书,徐平无奈地摇头。吕夷简亲笔写来,苦口婆心地说着现在京城里人心慌慌的局面,如果不能有一场胜仗提升士气,未来的战事更加艰难。三川口一败,不但是徐平在这里在扩军,全国的禁军都大规模地扩编,三司支撑国用也不再那么从容。
  把手里的文书放下,徐平对一边的王凯道:“枢府现在让我们打胜仗,打哪里?禹藏花麻没了,党项的西寿监军司和卓罗和南监军司都各守本镇,我们现在这点兵力,怎么可能去进攻他们!至于像兰州、会州这些地方,打了也是鸡肋,反而束住我们手脚。”
  王凯道:“兰州不能打,占了则会主客易势,包袱背在了我们的身上。但是,节帅,会州是不是可以攻下来?那里易守难攻,党项的兵力也不多,我们占住了,党项也无可奈何。”
  徐平摇了摇头:“占了也没有用处啊,要跟镇戎军连起来,前边还是隔着一个西寿监军司。而且占了会州,需要驻守的大军可就不是会川城能比的了,我们的兵力就散开了。这一年我们要整训部伍,散得过开来回移防太过麻烦,时间浪费在路上,不划算。”
  “也是,倒是忘了整训部伍,各部不能离得太远。那只能看党项人了,他们刚刚在延州大胜,会不会调兵马到西边来。三都川一战党项损失更大,他们也有再胜一仗的意愿。”
  “现在是二月,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三月中党项就无论如何不能打大仗了。看看昊贼是不是狂妄自大到了这个地步,非要在春天再打一仗。”
  党项的根本兴庆府和灵州平原依靠黄河水灌溉,进入三月之后必须出动大量人力疏通水渠,不然秋后就没了粮食。大军作战,不只是靠前方打仗的那几千几万人,还需要大量的人力运输物资,做各种辅助工作,党项也是一样。十万大军前出秦凤路北部,用来的支撑的人力,就会严重严重影响后方几州的农业,元昊就是疯子也不能这样做。最可能的是他派出几千人的小部队,会同两个监军司,速战速决骚扰一下,只要胜了怎么吹都可以。
  王凯想了想道:“说起此事,我倒是想起来,三都川一战之后,西寿监军司那里党项补充了一万多人。不过我们一直没搞清楚,来的正兵有多少,负瞻有多少。本来想着今年秋天之前并无大战,也不着急,现在看来倒要抓紧去查探一番。”
  “探查敌人军情一刻都不可疏忽,不要心存侥幸。军情不清,战事就总在你想不到的时候打起来,这种亏在我们跟蕃胡作战时吃了不少了。”
  正在这时,李璋从外面进来,递过一份文收道:“延州之战后,昊贼率党项主力立即撤走。他们没有回兴府府,而是走盐州入灵州,正在灵州集合部伍!”
  徐平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看墙上挂着的地图。看了一会,转头对王凯道:“番贼聚兵于灵州,要么沿灵州河南下攻环庆路,要么就走葫芦川攻镇戎军。你移文这两地,让他们加强防备。同时,命刘兼济集合部伍,做好准备,番贼攻那两路,我们就攻会州!”
  王凯应诺,过了一会忍不住道:“节帅刚才不是说攻会州得不偿失吗?”
  徐平道:“如果番贼不南犯,我们攻会州当然没有意义,他南下犯边就不一样了。我们攻下了会州,威胁番贼大军的侧翼,他不得不分兵来战,不是单纯地攻城占地。”
  李璋听了,在一边道:“如果昊贼不去攻那两路,而是来兰州怎么办?”
  “他不会这么蠢吧?兰州离灵州太远,大军一来一回就要数个月,时间不够了,最多就只能派万把人过来。就是来万把人,也只能是轻骑,他能自大到用这点兵力跟我们对战?”
  王凯笑道:“也未可知。昊贼可不知道我们这里把他的军情刺探得一清二楚,如果当我们跟鄜延路一样,两眼一抹黑,他可以出其不意。来万把人,会合两监司的正军,凑出一两万人,突然攻击一地,我们没有防备倒真有可能被他得手。”


第108章 故伎重演
  灵州城建于灵州河汇入黄河处,仿若黄河中的一处沙洲,但却不会被河水淹没,好似有灵气一般,故曰灵州。这里是党项腹地的南大门,周边土地肥沃,自汉朝时起便就开挖了许多沟渠,引黄河水灌溉农田,向称富庶之地。
  元昊坐在殿内,对面前的野利遇乞道:“年前你说秦州兵马不多,禹藏花麻南犯即使不能建大功,也能够骚扰一番,让秦州几年无力北向。怎么到了最后,反折了许多兵马?”
  野利遇乞叹了口气:“只怪禹藏花麻做事不力,出军之前泄露出军,被秦州宋军在三都川早早设伏,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禹藏花麻所统蕃部全没于宋境,相当不利。”
  “没人兵法说,对阵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百胜!你这次攻秦州,对他们的布置一无所知,哪里还能得到好处!此次我们在延州大胜,捉了宋国两个管军大将,正是要逞威风的时候,你这里败了一场,着实晦气!你说一说,能不能带兵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把局面扳回来?”党项瞪着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野利遇乞。
  野利遇气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二月,兵马难以招集。宋军占了西市新城,在那里扼住要害,要攻也非一朝一夕之事。要想在秦州作战,今年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今年大军确实难以招集,不应再有大战。兰州那里打不得,那会川城呢?宋军占了那里,随时可以沿河而下攻会州,深为可虑,不如我们去夺回来!”
  “西寿监军司年前折了近万人马,虽然已经补了人去,但粮草还不充足。要是再次出兵,他们实在难以支撑。而且听说宋军在会川有近万人,并不好打。”
  元昊眼睛一瞪:“那个小城,怎么驻得了近万人马!驻那么多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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