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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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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刻求再来两脚,将整个衣橱踢到一旁,露出后面的砖墙,他伸手过去一摸,竟然从砖墙上掏出一块青砖出来。
原来,那衣橱后面的墙有儿块砖头是活动的,内有一个暗格。冉刻求伸手进去,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多了个沉甸甸的包裹。
他把包裹丢在桌上,“铛”的一声大响,包裹散开,里面竟滚出不少金块银锭出来。
虽在淡淡的月色下,金银仍是明亮得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冉刻求却没有看桌上的金银,只是看着两个兄弟。
奇怪的是,张三、王五也没有去看桌上的金银,只看着冉刻求,神色古怪。
冉刻求终于开口道:“两位兄弟跟我也有几年了。我们兄弟仨人联手行事,虽说没有发达,但也赚了点本钱……”他伸手一指桌子道,“所有本钱都在这里。这天底下本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晚就是你我兄弟分手的时候,这点钱,你俩分了就出邺城吧。”
张三皱了下眉头,问道:“好好的,为什么要散了?可是我们兄弟有做错的事情?”
冉刻求轻叹一声道:“兄弟没有做错什么……只要过了今晚,我们日后相见还是兄弟。”
张三急道:“老大,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们。你难道忘记当初对我们许下的承诺了?你说过,你立志要做天下第一富豪,让所有人不敢看轻我们,如今誓言犹在,你怎能半途而废?”
冉刻求嘿然不语,心道,原来这誓言你们都还记得,我呢……可有一日忘记?但他只是笑笑道:“人总是会变的。”
“谁都会变,可老大你却不会变。”王五沉声道,他比张三要沉稳许多,突然道,“老大,你今晚是不是要去救什么孙思邈,甚至可能和兰陵王、斛律明月交手?你怕连累我们,这才让我们先走?”
方才慕容晚晴在时,他听了只言片语,但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冉刻求脸色微变,不等说什么,张三哂然一笑道:“老大,这可是你不够意思了,这种时候你让我们走,还算什么狗屁兄弟。”
他虽少想事情,但性子急烈,叫道:“你要救人,一定要算上我们两个!”但想到要和兰陵王以及斛律明月敌对,还是心中忐忑,不解冉刻求这等小人物怎么会和这俩人结仇?
王五亦道:“张三说得不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兄弟多了,患难的兄弟才是真正的兄弟。”见冉刻求神情激荡,王五又道,“可究竟怎么回事,你总得和我们说说。那孙思邈就是那个孙简心吗?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冉刻求本对营救孙思邈一事全无把握,见和兰陵王仇深似海的慕容晚晴竟然也不敢抗衡斛律明月,和他联手去救孙思邈,更是心灰意冷。
他当然知道要从斛律明月手下救人,那比登天还难,本待打发两个兄弟后,冒死去救,大不了送条命。这刻被兄弟鼓舞,蓦地又来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他暗想,斛律明月虽关住了孙思邈,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刻正是斛律明月松懈之时,只要摸清孙思邈所在,营救并非全无可能。
见两个兄弟都在望着自己,冉刻求道:“两位兄弟还记得僧璨吗?”
王五立即道:“当然记得,当初老大见到他,说他是得道高僧……死缠烂打地要拜他为师,可终究没有成功。那和尚说老大虽有慧根,但也六根不净,此生和佛门无缘。他说得也对,毕竟这几年来,老大一直还对蝶舞姑娘情有独钟。”
冉刻求脑海中立即浮出蝶舞的动人身形,心道,这次行动可谓凶险非常,说不定会掉脑袋,只怕再也见不到蝶舞了,要不要先和蝶舞告别?
但念头一闪而过,冉刻求道:“你们说我喜欢蝶舞姑娘,那是没错。人家古人都说什么关关雎鸠,君子好逑呢,老大我当然不能免俗。”
他少识字,更不读书,偶尔听人说过几句《诗经》,记的是乱七八糟,更不知道雎鸠为什么是君子要追求的,那应该是猎人追的才对。这刻说出来,只为轻松笑笑。他心道,跟着僧璨就要做和尚,清心寡欲、不近女色,那武功就算练到绝顶,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这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转瞬提起精神,冉刻求又道:“别打岔,我说到哪里了?”忽记起道,“是了,僧燦说我和佛门无缘,但他临走前曾说过,我要实现平生大志,做天下第一富豪,遇到一个叫孙思邈的人,千万不能错过。今日我就碰到他了,不想,斛律将军竟然因为孙先生是周国人,医术好,就说人家来邺城别有用心,将人抓了起来,真他娘的胡说八道。”
他简略地将他和孙思邈入宫一事和兄弟们说了,犹自气愤,但他对斛律明月还有几分尊敬,称呼个将军,若是昌国侯、高阿那肱这么做,早就猪狗畜生地骂起来了。
他心中又想,奶奶的,什么如意不如意的,老子碰到了孙思邈后,就从未如意过。这个孙思邈也是的,你非要隐姓埋名做什么,我若是一早就知道你是孙思邈,早就拜师学艺,你如果早教了我,我现在救你也不至于这么没底了。佛家说什么教人就是救已,一点不错。
张三附和道:“不错,斛律将军的确没有道理。这到邺城的百姓,周国的也有,陈国的也有,就算蠕蠕、突厥那草原的难民都有,总不成都要抓起来吧?大哥……你好像就是陈国的百姓呢。”
冉刻求脸上有分异样,转瞬哈哈一笑,“你小子不也是?我们长江边上拜的把子,都可说是陈国人吧。王五,你呢?我们认识你,可是在草原。”
原来这三人是四处飘零,萍水而遇,这才结交,可对于对方的往事,并没有打探。
王五哂然一笑道:“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跟个马夫出关学了点鞭术,马夫死了,自己南下找饭吃,不料想碰到你们。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顿了片刻,他下结论道,“斛律将军以国取人,未免过于偏颇!再说孙先生来到邺城,坏事没做,可连救了好几条人命呢。”
冉刻求一拍大腿道:“谁说不是,若说救人性命也是过错,那我情愿一错再错。我这人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知道一点,像孙先生这样的人在牢中,那是天理难容。”
张三立即道:“老大,你说怎么做吧,我们跟你干就好。大不了是掉脑袋的买卖,可十八年后,不还是一条好汉?!”
王五立即道:“正是,老大,你吩咐吧。”
冉刻求怔住。他虽想要救人,但如何下手,全然没有计划。最要命的是,眼下孙思邈人在何处,他完全不知道,又如何救人?
张三、王五也看出问题所在,正为难时,冉刻求神色突变,低声道:“有人。”
话未落,三人同时听到院中“咯”的一声轻响,似有人摸进来,不由均是心惊。
要知道,他们三人计划劫狱若被人知道,只怕人未救了,反倒先被砍了脑袋。一念及此,三人几乎同时从屋内窜出,见院中站有一人,本想动手制住来人,却又顿住。
院中只站着一个孩童,癞痢头,鼻孔处还流着鼻涕,浑身衣服油腻,刮下来倒可炒两个菜,下一壶酒。
见冉刻求三人冲出,那孩子傻笑道:“你们……谁……是冉大侠?”
冉刻求不想自己侠名远播,竟然连傻子都知道,皱了下眉头才道:“小兄弟,我是冉刻求,你找我什么事?”
那孩子擤了下鼻涕,一伸手,递过一封信来,“有人……要我交给你的。”
冉刻求错愕不已,还是伸手接过来信,只见到来信也是油腻非常,好像从油锅中炒出来的,上面写了几个大字,“要救人,跟孩子来!”
那几个字色泽暗紫,竟像是用血来写的。冉刻求看了,打了个寒颤,刹那间,只感觉诡异非常,就算面前那孩子看起来都有些怪异。
他救人的念头才和兄弟提及,并无第四人知道,怎么就会有外人知道,还派个孩子来试探?
写信的人是淮?怎么会知道冉刻求的心思?这究竟是不是个圈套?冉刻求琢磨不透,一时间不由左右为难。
孙思邈望着近在咫尺的祖珽,神色间怜悯之意更浓。
又有人提及阿那律!
阿那律本是梵语,就是如意。
如意究竟是个传说,还是百姓心中美好的愿望,还是真如孙思邈对冉刻求说的那样真有其事,就如佛祖世尊般,世人若见他,就能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没有人知晓。
但祖珽显然觉得孙思逸会知晓。他为何认为孙思邈会知晓?冥冥中,他还知道孙思邈的多少事情?孙思邈还有多少玄秘不为人知?
许久,孙思邈才道:“我没有见过阿那律。”
祖珽一怔,握着铁栏的手指一根根地松了开来,恢复了死灰的脸色,重复一遍道:“你没有?”他声调讥诮,像是信了,又像是怀疑……
孙思邈点点头,重中道:“我从未见过阿那律,但我听过。祖侍中也在找他吗?”
祖珽突然狂笑起来。灯火闪烁,照得祖珽神色有如疯狂。
等笑声止歇,他才嗄声道:“世上有谁不在找他?你若未见过阿那律,如何会有今日的神通,又如何能胜过我祖珽?”
孙思邈平静地看着祖珽,叹口气道:“祖侍中错了。”
“我错在何处?”祖珽厉声道。
孙思邈还是平和道:“胜负一事,很难分辨。祖侍中以为在下医术不差,又会些武技,好像胜过祖侍中,因此觉得忿然。但那不过是雕虫小技,人各所长罢了,又如何能和治国安邦、胸怀天下的祖侍中相比?再说,人生难百岁,过眼如云烟,求个此中胜负,又有什么意义?祖侍中浮浮沉沉许多年,难道还没看透这点?”
祖珽闻言,脸色数变,终于又恢复了木然之意,喃喃道:“说是容易,但做到实在太难。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的……”
孙思邈轻叹一口气,再无言语。
牢狱中油灯一闪闪的,挣扎着释放出似要祜竭的光芒,就像述说着人生的不情愿。
许久,祖珽再次开口道:“这么说,你到邺城,并非为了求取功名?”
孙思邈沉默片刻才道:“若求功名,在下十数年前就可去求,不必等到今日。”
祖珽瞪着灰白的眼眸,缓缓点头逍:“这话若是旁人说,我不免觉得沽名钓誉,若是你说,我信。那你到邺城……究竟有何用意?”
孙思邈微微一笑,“祖侍中何必明知故问。蝶舞姑娘取了我的包裹,见了那幅画后,定会转告祖侍中,在下不信祖侍中见到那幅画后,还会不知在下的目的。”
祖珽漠然道:“我为何一定会知道?我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的。”
孙思邈淡淡道:“祖侍中不必去看,也会记得那幅画的。祖侍中惊才绝艳,琴画双绝,多年前,不知为多少人做过画。那幅冼夫人的画像是祖侍中亲手所画,怎会忘怀?”
祖珽一震,失声道:“你又知道了,你究竟还知道什么?”他那一刻,额头鼻尖竟然有了细微的汗水,神色极为紧张。
孙思邈见祖珽失态,仍旧平静道:“我只知道,过去的虽已过去,但约定还在。祖侍中如此聪明,当知在下的来意,若肯成全在下,不但在下感激,想必冼夫人亦会感激不尽。”
他提及冼夫人的时候,口气稍重。
祖珽听到冼夫人几个字时,咬得牙床咯咯响动,神色中竟带着极强烈的惊怖。
冼夫人三字究竟有何魔力,让这齐国的侍中竟如此失态?
孙思邈没有多说,因为他早知道多说无益,祖珽对住事肯定心知肚明。
长吸一口气,祖珽终究平复了心境,只是道:“你错了,过去的不会过去,不然你也不会来。但约定嘛……本非我定下,我也没有什么能力成全你……”顿了下,他补充道,“更何况你要找的人,眼下已不在邺城。”
孙思邈微微动容,“那在哪里?”
祖珽突然一笑,“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是个瞎子。你这般神通广大,去找阿那律询问,不就知道了?”他似有嘲讽,竟不再多言,起身离去。
他走得极慢,但终究还是走到牢门前,咣当声响后,铁门隔断了二人的距离。
孙思邈收回目光,神色略带困惑,喃喃道:“不在邺城,那在哪里?”他陷入沉思之中,竟对眼前困境全不放在心上。
冉刻求却没有孙思邈的心境,一颗心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终究还是选择和张三、王五跟着那孩子走,去看个究竟。那包金银,王五背在身上,只盘算着一救出孙思邈,立即连夜逃出邺城。
冉刻求知道此行非死就逃,只怕很难再见到蝶舞。他流连邺城数年,心中对蝶舞的情意就算瞎子都看得出来,这次不得已要走,心中实在难舍,几次想要去见蝶舞,终于还是压住了这个念头。
那孩子一路上无语,带着三人过了天街向东北而行。
冉刻求暗自吃惊,看孩子领路的方向不是直奔宫城,而是向金水河对面的天字狱行去,难道说孙思邈就在天字狱?
可这孩子如何知道?这孩子是谁派来的?这孩子如果带他们救人,又有什么本事带他们过河前往天字狱?
冉刻求几人想不明白,王五多了个心眼,低声道:“老大,他们是不是想把我们引过去,直接关在牢中呢?”
冉刻求知他是觉得这是个圈套,摇头道:“不会,斛律明月要抓我们,和抓小鸡一样,何必费这个周折?”
说话间,三人跟着孩子到了金水河畔,过了河,那面就是邺城天字狱。
冉刻求一颗心怦怦乱跳之际,却见那孩子并不想办法过河,而是下了河堤。
前方突现出一排棚子。那棚子是用松木简易搭建,连在一起倒有些规模,只是夜幕笼罩,让人看不真切。
那长棚子漆黑一片,只有西侧亮着一点灯。几人下了河堤,不等进棚就闻到有香气传来。
三人这才记得还没吃晚饭。冉刻求却是一天都米水未沾,咽了口唾沫,心中狐疑之意更浓,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所在?
他虽知道过河就是天字狱,毕竟从未来过这里,对周边的形势并不了解。
那孩子带他们到了棚子的西侧,立在门口,伸手一指门帘,示意他们进去。
冉刻求一咬牙,当先掀开门帘进去,遽然一惊。
灯光下,只见到刀光霍霍在一人手上团闭舞动,陡然一顿,寒光已映在冉刻求的脸上。
冉刻求才要退后,突又顿住,脸色铁青。
张三、王五紧跟冉刻求身后,见状不好,就要抄家伙动手,却被冉刻求一把按住。
就听“嗵”的一声响,那把刀砍在了案板之上,颤颤巍巍地抖动。
那刀却是把菜刀,案板不过是普通的切菜案板。
冉刻求目光从那把菜刀上移,落在方才耍刀那人的脸上,见那人立在灶旁,矮胖的身材只比锅灶高出几分。油光的一张脸好似千层饼糊在了上面,脸上一颗大大的黑痣,可算是那人最英俊的地方。
冉刻求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从未见过此人。
他没有独孤信看人的本事,依他多年看人的经验,感觉这人并非杀手,更像个厨子。
而这个地方,更像是个厨房。
一想到这里距天字狱只有一河之隔,冉刻求暗自想到,难道这里是给牢房犯人和狱卒做饭的地方?
那厨子也在望着冉刻求三人,目光咄咄道:“你们来了?”
“是。”
冉刻求含含糊糊道,才待询问对方的来意,就听那厨子道:“碗儿,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有人粗声粗气道:“都好了。”
随着话音,一人从灶后站起,看符冉刻求三人。
那厨子有些自豪地一指那人道:“我侄女,碗儿。大碗喝酒那个碗,你们都记住了。”
冉刻求等人一头雾水,就听那碗儿吩咐道:“你俩负责装饭菜,你挑着这两个酒桶,你胳膊长,还不过来帮忙!”
冉刻求三人愣在当场,看着发号施令那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碗儿个子倒比厨子要高许多,但腰却和酒缸一样,扎着两个大辫子,一张脸涂着的粉比烧饼还要厚,此刻正叉着腰、瞪着眼,见三人不语,骂道:“你三个是吃货吗,还不来干活?”
张三、王五面面相觑,不曾想,怎么来劫狱救人却变成了帮工打杂?
冉刻求感觉这碗儿和穆大人可能是兄妹,都是让人分不清性别。见灶旁准备了饭菜洒水,心中微动,问道:“这是要往哪里送?”
碗儿喝道:“当然是往牢中,不然送去你家吗?”
冉刻求心中一喜,立即意识到什么,向两个兄弟使个眼色道:“还不快来帮忙。”
张三、王五迷迷糊糊,可还是听从冉刻求的吩咐。王五拎起两个酒桶,张三、冉刻求抬着饭菜装车,然后送到了船上。
碗儿大咧咧地上了船自己掌舵,张三自告奋勇地划桨,一行四人向金水河对岸划去。
冉刻求看着奖划动河水,心绪波浪般起伏,一时间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他听说要去牢中送饭,知道这是营救孙思邈千载难逢的机会。但事情实在蹊跷,怎么会有人找他们过来干活,又怎么偏偏让他们三人去牢中送饭?
那托孩子给他们送信的人是哪个?难道这一切,都是写信那人的安排?
可写信那人为何要救孙思邈?他怎么能把一切安排得丝丝入扣?这人如此诡异,不知是哪个高人?
冉刻求打破头也想不明白,看着后面掌舵的碗儿,怎么看也看不出她像个高人,本想从她口中打探点消息,但闻着她身上有点熏人驱蚊的劣质花油味道,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曾想,碗儿好像想从他口中打探些消息,问道:“你……说你呢……你有老婆了没有?”
冉刻求扭头四望,见到两个兄弟的脑袋就要垂到脚面上,只能接道:“还……还……没有。”
碗儿冷冷笑道:“你还没娶老婆,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急着去送死?”
冉刻求心中微凛,感觉这倒像高人说的话。
不想高人只说了这句话后,就默默地掌舱,再无言语。
冉刻求一时间又捉摸不透碗儿的用意,咳嗽一声,试探问道:“姑……娘……”
碗儿看了他一眼,目光在夜色中显得发亮。
冉刻求不敢直视,没话找话道:“姑娘可嫁人了?”一句话问出,他感觉有些唐突,实在是因为和这碗儿没什么共同话语。
没想到碗儿幽幽叹息道:“我这样的人,只怕嫁不出去的。”
冉刻求忙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姑娘肯定能嫁的出去的。”
碗儿若有深意地看着冉刻求道:“那我嫁不出怎么办?你娶我?”
冉刻求很想抽自己一记耳光,恨自己为何没事找事,见两个兄弟虽在紧张的氛围内还忍不住偷笑,心中叫苦。
就在这时,船身一震,张三低声道:“到岸了。”
众人均是凛然,向岸上望过去,只见有几个兵卫已靠过来,喝问道:“谁?”
张三火爆的性子,转望冉刻求,示意是否现在就动手?冉刻求摇摇头,心道现在就动手,何时能打到头?何况还不知道孙思邈在哪里呢。回望碗儿,知道她定会应对。
碗儿松开了舵,霍然站起身来骂道:“你们几个天天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问我是谁?”她跳下船来,叉着水桶腰,竟对那几个兵卫横眉冷对。
那几个兵卫见状,忙笑道:“原来是碗儿姑娘送饭来了,莫要生气,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介意。”
张三早快手快脚地搭了舢板,三人将吃喝的东西搬下船来。
为首的兵卫见了,突然道:“这几位倒面生呀。”
冉刻求三人心中一紧,知道不好。
碗儿回手就推了冉刻求一个踉跄,骂道:“蠢货,还不赶快抬东西上去。以前那几个吃货今天吃坏了肚子,来不了了,临时找几个蠢货帮工。几位军爷,难道不是他们送的东西,你们就吃不下去了?”
为首的兵士似乎也怕了这碗儿的泼辣,忙道:“哪会,碗儿姑娘说笑了,来……来,都送上来吧,兄弟们都在等着。”
冉刻求暗叫侥幸,不想碗儿竟和这些兵士如斯熟络,更奇怪幕后之人究竟何等本事,可以说服碗儿帮他们。他忙和张三、王五把酒食放到车上,推上岸去。
一眼望去,前方黑黝黝的一片屋脊,如怪兽蹲伏,只有正对门处有几点灯火亮着,有几个狱卒懒洋洋地坐着,见车子前来,一窝蜂地扑来,嗅到香气,争抢着好食,哪管冉刻求几人面生不面生。
冉刻求有些出乎意料,转念一想,倒也释然,心想如今邺城实为天下第一城,极为太平,这天字狱只怕犯人也不会太多,因此狱卒也轻松很多,戒备并不严密。再加上他胆大心细,趁热劫牢,只怕斛律明月根本没什么准备,一念及此,倒有些自得。
碗儿先分完狱卒的饭菜,然后推车进入了牢房,一间间地分派犯人的饭食。一路上,冉刻求三人提心吊胆,但仗着碗儿的泼辣,根本无人去留意冉刻求三人。
等到了偏西靠内的牢房处,碗儿干咳一声,冉刻求等人立即打起了精神,见牢房地形居内,有四个狱卒守在门外,戒备比寻常牢狱前要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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