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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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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葛道长笑得眼睹眯成一条缝,何还是连连摆手道:“李兄太过高看在下了,在下只是想和各位混口饭吃,站着吃也行的。”
  孙思邈听了,又皱了下眉头。
  他虽不认识在场大多数人,似对如今道中人物都有所了解,一听名姓就知其来历。
  灵宝派是东晋末年葛巢甫依《灵宝经》所建的派别,葛巢甫本东晋道士葛洪之孙,葛洪及其从祖葛玄在江南传言都是神仙之流,因此灵宝派才建,葛巢甫仗先祖威名,招徕信徒极其受众。
  这个葛道长想必就是葛巢甫的后人。
  不过,听闻灵宝派自葛巢甫后的传人均是缺乏魄力,灵宝派渐趋颓废,直到茅山宗陆修静后,才让灵宝派再次繁荣。听闻眼下的灵宝派多为富豪权贵之流斋醮祈福,更有依附茅山宗之势,灵宝门徒求财居多,求道者少,也就怪不得那葛道长一身的商贾气息。
  想及这点,孙思邈更是心凛,暗想龙虎宗、灵宝派、茅山宗均有人物到场,其余那四人只怕也是一代宗师。李八百竟然能将这些人尽数约到清领宫,图谋非小,此事绝对难以善了。
  扭头向慕容晚晴望去,他只盼眼下还未图穷上见时,慕容晚晴知机离去,就见慕容晚晴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原来他在沉思之际,慕容晚晴虽看似看着殿中,却一直在悄然看着他。
  那电闪的刹那,孙思邈已见到慕容晚晴眼中的深意,心头微震。就见慕容晚晴移开目光后,故作无事地打量着房间。
  孙思邈收敛心神,才待再听个究竟,心头遽然一跳,只因为他突见慕容晚晴眼中露出骇异之意。
  慕容晚晴绝非胆小之人,可她那一刻的神情,直如撞鬼一样,惊吓之情难以言表。她看的是孙思邈身后。
  孙思邈霍然回头。
  
  第十章
  
  隐秘
  石室幽静,却不黑暗。
  那从砖缝中透出的光线斜穿而上,虽被孙思邈、慕容晚晴遮挡部分,但还有部分照到了石室上。
  孙思邈回头望去,就见身后并无任何动静,微有诧异,立即望向慕容晚晴,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慕容晚晴惊骇之意稍敛,突然移开了身子,让砖缝所透光线更为扩散。
  那淡金光柱照到对面的墙壁上,突然有一人显现出来。
  墙上竟有一人——不过是墙上的雕像。
  慕容晚晴脸色红了下,指指墙上的那雕刻像,有些尴尬。
  孙思邈先是讶异,转瞬笑了下,明白过来。原来,方才慕容晚晴躲避他的目光,身形也离开了那砖缝,光线范围扩大,她回头望去,以为石室内另有旁人,这才惊骇。
  墙上雕刻的那人极为威猛,一脸络腮胡子,双目睁起竟如铜铃。
  慕容晚晴看着那雕像,不知雕像是何人,就听孙思邈以极低的声音道:“那是清领宫的主人张角。”言罢,他再不现会那雕像,凝神向殿下看去。
  慕容晚晴看着那雕像,心中微动,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出暗自好笑,感觉自己疑神疑鬼。
  秋波转动,不由又落在孙思邈身上,她暗想,他看起来什么都知道,连几百年前的张角都认识,可他究竟是否知道我的心意?他若不知,我目的已达到,又何必流连在此,图的是什么?事到如今,我该走了。
  可是,他若知道我的心意呢?
  想到这里,一时间千绪百念,纷至沓来。
  虽想着要走,但望着那黄光照耀下的坚毅脸庞,回想起跳崖时紧紧的握手,慕容晚晴一阵怆然,又想,他不会不知的,我早就说得那么清楚,他又不是呆子,怎会不知?这么说……他是故作不知,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可他若真的不在意我,当初在邺城为何要为我挡上一箭,这一路行来,每次我遇难之时,他总是出现在我身边?
  她翻来覆去地想,脚下半步没有移动。殿中的事情虽也是她关心的秘密,但比起眼前的男子,不过是幻境如烟。
  那葛道长很是客气,对那座位并不去坐,反问道:“李兄,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八百道:“到了这里,什么事情都可讲的。若还藏着掖着,怎么是天师门下?”
  那葛道长脸色微变,问道:“做生意都求和气生财。李兄这等大度,何必计较几个座位?李兄若是喜欢,在下倒可出钱多买几个,到时候大家都有位置坐,岂不好?”
  “葛道长客气了,可葛道长难道不知兄弟辛苦将诸位找来的目的?”李八百咄咄逼人。
  那个子最高的道人急促道:“‘七月十五,妖魔再生。天公重降,大道太平!’今夜就是七月十五,你就算不找我们,大伙都是天师门下,我们也会祭拜天师和天公的。”
  李八百一拍扶手,喝道:“说得好,帛兄高见,看来帛家道的人还没有忘记天师,实乃我道幸事。”
  那帛姓道人尖锐道:“‘我道’又是什么道?帛家道如今早开宗立派,和李家道风马牛不相及,李道主这话可让人不解了。”
  在场诸人脸色均有异样,可却是深以那帛姓道人所言为是。
  李八百双眉顿耸,眼中寒芒闪现,一字字道:“‘我道’就是太平大道,帛兄难道忘记了?”
  那帛姓道人脸色微变,喃喃道:“太平大道?”他声音似有畏惧,也似有分期待,声音突然放缓道:“本道当然没有忘记,可是……”
  “可是大道甚远,我等还是忍耐的好。”葛道长一旁道,“诸位说,是不是?”
  没人应声,殿中火光镜光辉映,迷离阵阵。
  李八百霍然站起,喝道:“此言差矣,大道太平,就在今日!”
  见众人均是沉默,李八百目光冷峻,哂然道:“原来各位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出身,难道不怕今晚天公将军降临,有所怪罪吗?”
  在场那六人均是一震。—人道:“李道主未忘,因此在这儿设立了四个座位?”
  那人就站在李八百的对面,羽扇纶巾,倒是风度儒雅,一直沉默不言,这刻才开口发问。
  孙思邈皱眉沉思,不知这人又是哪个。
  李八百大声道:“不错,想天师在时,苦心经营天下,造福苍生。天公将军更是将天师之愿发扬光大,创四道八门三十六方伟业,想要给百姓一个太平,这才发动黄巾起义。不料苍天虽死,天公将军也以身殉道,但预料天下还会大乱,因此留下遗书,传道六姓弟子,以便重建四道八门三十六方势力,让天下重归大道。你等加上兄弟,本是身负天师的遗愿,天公将军的重托,如今诸位难道忘记了吗?”
  众人均是脸上色变,孙思邈听了,虽早有预料,也是难免心中震颤。
  旁人若听李八百所言,多是半懂不懂,只因为他说的本是个隐秘,知晓者无论朝野,均是秘而不宣,因此少有人知。
  孙思邈却清楚地知道李八百说的每个字的意思。
  天师说的是鹤鸣山的张陵,亦是五斗米教创建之人,他一直是个迷雾般的人物,亦是如今道中纷争的源头。天公将军说的当然就是这清领宫的主人张角。
  张陵、张角这二人之间的纠葛,就算道中之人也是难以明辨。很多人均认为,张角本是张陵之子,但从未得到张角的亲口承认。
  但在东汉末年,张角以尊天师张陵意愿为名,自封天公将军,创门下四道合称太平大道,建八门统领三十六方势力,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发动了浩浩荡荡的黄巾起义。
  起义历经二十年,天下死伤无数,张角也是因此身死。
  之后,东汉解体,群雄并立鲸吞,然后天下三分,是为魏蜀吴三国鼎立。
  后来曹操雄心大志,大业终成规模,虽在世时未能一统天下,但却平定了太平道最后一股残余势力——蜀中张鲁。
  张鲁归顺朝廷后,看起来天下大局已定,太平大道土崩瓦解。
  可当时朝野均流传一隐秘,张角虽死,但将一身本事、建道法门传与门下六姓弟子。
  这六姓弟子分别为张、李、帛、魏、葛、郑。
  这六姓弟子在张角死后,分散而走,在中原各地秘密传道。
  张姓弟子自然是张陵之孙张鲁,不过张鲁归顺朝廷,却有一子转到龙虎山传道,开创龙虎宗。
  李姓弟子创建李家道,从蜀中转战中原,后来到江浙传道,眼下的领袖就是这个李八百。
  而帛姓弟子先去辽东,后过河北,在北方声势大振,但被齐国灭道后,转到江东,因经磨难,如今势力大不如昔。
  魏姓弟子本萎靡不振,但经魏华存时开宗立派,数代苦心经营,到陆修静、王远知时,终成气候,道中之人密称魏华存创建的茅山宗又为南天师道,岂非无因?
  那葛家弟子虽仗葛玄、葛洪等人的努力,使灵宝派一时中兴,但当时天下已定,因此派中弟子多潜心修仙,避祸修身。到如今这个葛道人时,门下弟子早不知多年前的秘事,但这个葛道人一直奉祖训,倒对这事也是知晓。
  不过六姓弟子均知,太平大道因黄巾起义之故,在当时的朝廷中颇为忌讳,为求生存,在立宗派时均不提及太平大道,另起别名。
  孙思邈想到这里时,暗骇李八百野心勃勃,竟能将六姓弟子再聚。同时忍不住寻思,齐国灭道,天师门下被斛律明月逼得没有藏身之地,因此伙同六姓弟子多向江东、关中发展。听闻关中有楼观一道,和郑姓弟子有些关系,难道那羽扇纶巾的人就是楼观道的弟子?
  他那一刻,心思飞转,目光落在殿中一人的身上。
  眼下,他终于知道了殿中五人的来历——那五人有龙虎宗的张裕,茅山宗的桑洞真,帛家道的帛姓道人,灵宝派的葛道长,还有一个想必就是楼观道的子弟。
  这五人再加上坐着的孪八百,应是张角传下的六姓弟了子再聚。桑洞真虽算不上六姓之家,毕竟是王远知的首徒,他能来这里,想必也是王远知的意思。
  可大殿中围绕龙椅处的却有七人。
  还有一人一直沉默无言站在最边,与其余五人和李八百保持着一段距离,他又是哪个?
  那人一身黑衣,罩住了手脚,脸色也是黧黑如墨,站在幻境般的大殿中,竟如个幽灵般。
  其余站着的五人显然也早想到这个问题,都在留意着那个黑衣人,神色狐疑不定,恐怕也不知道那黑衣人的来历。
  孙思邈琢磨那人的来历时突然又想,当初李八百曾和桑洞真加上一个无赖袭击自己,只听说那人姓符,可无论那人姓什么,只怕和天师道也有关系,这时候怎么未在殿中出现呢?
  他未及多想,就听李八百激昂道:“兄弟不才,可从未忘记天师遗愿和天公将军的大志,兄弟见如今天下征战频繁,百姓多苦,因此才颇费苦心,将诸位找来相议。眼下六姓弟子齐聚,派别亦多,但我等还应以天公将军的方法行事,再创四道,重立八门,因此兄弟才准备了四个位置。只要四道位置定了,八门再立不难。”
  那站着的六人沉默不语,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听李八百的说法是好的,可重建四道,就意味着眼下六姓宗派就算不加上那黑衣人,也要去掉两家。
  归太平大道倒不是不可能,但谁肯取消自家辛辛苦苦建立的宗派?
  众人都是高高在上惯了,又如何肯屈居人下?
  殿中瞬间剑拔弩张,只为个座位,看起来就要大打出手。
  慕容晚晴听了却和没听一样。
  她辛苦跟随孙思邈来到这里,本就是想看看天师门下的究竟。但这时候,她对殿中情形毫不关心。
  她脑海中想的只是一个问题,我该走了,再不走,只怕……走不了了。
  虽是这样想,可脚下仍是一步未动,她还是呆呆地看着孙思邈的脸庞。
  她知道这一走,置身事外就不会再有危险。可她这一走,只怕和孙思邈再无相见之日。
  见孙思邈只是凝神望着殿中,慕容晚晴咬牙想到,你既无意,我何必用心。才待离去,突然脸色煞内,她暗自想到,有件事情,我究竟要不要告诉他?我若不告诉他,他今日是险上加险,无论他对我如何,这一路行来,他总是个好人,他若因此有事,我这辈子难以安心。可若是告诉他,他会如何看我?
  那一刻,她心中前所未有地为难,彷徨难安,突然心中一阵悸动,回头望去。
  她和孙思邈身后是面墙,墙上本有一尊张角的雕像。
  先前光线照时,她就有心悸的感觉,虽事后发现那不过是尊雕像,可那心悸的感觉一直未去。
  只是她一直琢磨着心事,淡化了心悸。
  但不知为何,那一刻她心中的不安倏然到了极点,忍不住回头再向张角的雕像望去。
  光线晕黄,那面墙并没有异常,空空荡荡。
  可慕容晚晴的一颗心差点蹦了出来。
  她先前若是没有那一惊,眼下惊骇还不至于如此强烈,可她早就见到那面墙有个张角的雕像,这刻见墙面空空荡荡,如何不会骇然?
  那墙上的雕像去了哪里?
  怎么会凭空消逝?
  难道有鬼?!
  想到这里,慕容晚晴只感觉浑身血液上涌到了头顶,又倏然抽去,脑海中一片空白。孙思邈终于发现她的异样,警觉突升,霍然转身。
  慕容晚晴秀眸睁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意。
  在刹那间,她见到墙上的雕像重新现了出来——不但现出来,还飘出了墙外,向他们冲来!
  张角复活了?
  “七月十五,妖魔再生。天公重降,大道太平!”
  空白的脑海中闪过这十六字时,慕容晚晴震惊得难以名状。
  张角虽死,但曾留下预言,会重降天下。
  这个传说,慕容晚晴本以为荒诞不羁,哪里想到竟有一天会真的实现。
  张角已冲到二人的近前,一掌向慕容晚晴拍来。
  “他为何要杀我?难道因为我不是道中之人?还是他是鬼神重生,早就知道了我的秘密,因此才对我下手?”慕容晚晴心中震骇,想到这里,手脚发麻,全然忘记了反抗。
  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也不是没有经过历练,相反,她一直都是接受极为冷酷险恶的训练。
  但眼下这场面实在太诡异,太离奇,太不可思议,让她这种人也完全失去了判断自主之能。
  “砰”的一声响,孙思邈和那张角对了一掌,忍不住后退一步。
  孙思邈及时出手,为慕容晚晴拦了一击,同样震撼莫名。
  若在平时,他绝不会和对手抗力相争。他始终认为,出剑不详,抗力下乘。他出昆仑后,虽学得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但知道很多事情绝非武功能够解决。
  可这时,他不能不出手,亦不能不抗力,他不出手,慕容晚晴就要死。
  见到来人双目怒睁,胡须若剑,活生生就是张角的模样。饶是孙思邈胆壮如天,周身也是泛起一股寒意。
  张角真的复活了?
  念头陡转,室内遽然金光万道,张角身上,瞬间笼罩着万千光辉,看起来竟似天神降世。
  慕容晚晴一声惊呼,突然消逝不见。
  那是让人极为错愕骇异的景象,那也是让人十分心悸动魄的情形。
  室内光线由暗突转大亮,孙思邈忍不住微眯眼睛来适应。若是旁人,只怕早就迷乱得不知所以,孙思邈却立即发现两件惊心的事。
  浑身金光的张角退问到墙内,墙上雕像重现,宛若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慕容晚晴掉到了墙外,直落大殿之中。
  刹那间,孙思邈虽知若追张角,查看那面墙壁,说不定会有发现,但他还是立即也跳了下去,空中伸手,拉住慕容晚晴的手腕。
  慕容晚晴震惊张角重生,在孙思邈为她挡了一掌时,终于清醒几分,立即后退两步,拔剑要和张角对战。
  无论张角是人是鬼、是神是魔,她总不甘心束手待毙。
  可她没想到身后的墙壁突然不见,一惊之下,立即掉了下去。
  掉下去那一刻,她心中空荡,几乎以为这一落就要殒命,不想手腕一紧,抬头塑去,才发现拉她手腕的竟是孙思邈。
  看起来孙思邈对她始终不离不弃。
  那一刻,她惊惧全去,立即反手扣住孙思邈的手腕。
  紧紧地,有如当初崖边的沉湎。
  大殿空旷,有火把熊熊,四壁铜光,将火光映得如繁星般一闪一闪。红火黄铜下的光辉,又有种晚霞漫天的遥远,她那时忘记了一切一切,只看到四周铜镜中无数个她和孙思邈十指相扣。
  天上人间,似梦如幻。
  直到着地时,周身微震,慕容晚晴仍没有去想所处境地,就算是千刀万杀,人生有此一刻,死又何怨?
  有不协调的笑声响起,一人抚掌道:“孙兄人中龙凤,出场也是与众不同。这等柔情侠骨,兄弟真是第一次见到,实在大开眼界。”
  说话的正是李八百。
  大殿墙壁一处突开,孙思邈和慕容晚晴掉下来时,大殿中众人都是一惊。
  桑洞真见落下来的俩人竟是孙思邈和慕容晚晴,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他实在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那墙壁一开即合,铜铸的墙壁无缝可寻,这两人看起来就如壁中人一样观身,实在神奇莫名。
  李八百却没有吃惊。
  这人不但有非同凡响的本事,看起来还有铁打的神经,对孙思邈蓦地出现竟仍能保持镇静。
  他甚至就像早在等待孙思邈样一样。
  只是他坐在椅子上虽在大笑,一双眼眸却如刀锋,似不在意地向孙思邈掉下来的墙壁处看了眼,又道:“上次孙兄不告而别,兄弟就想,今天这重要的日子,孙兄定会再来。不想孙兄不但来了,还把嫂子也带来了,实在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慕容晚晴听到李八百的声音,心中戒备,柔情顿消。听到这里时,脸上又不免有些发红,只感觉这李八百为人单刀直入,似乎也有可取之处。
  她这刻心神稍定,立即见到李八百旁那半尺高的东西是个沙漏,里面有细沙流动,点点滴滴。
  她早在密室时,就注意到李八百手旁有个东西,只以为是什么神奇之物。这刻见到不过是个沙漏,不由大失所望,同时奇怪,不知道李八百在身边放个沙漏做什么。
  孙思邈缓缓松开了五指,微笑道:“阁下真是会说笑。”他也忍不住向墙壁看了一眼,还在想张角出现的异事。
  但见众人目光不善,孙思邈如何不知形势的险恶,含笑道:“在下不请自来,还请诸位莫要怪罪。”
  “怎会怎会?”李八百亦笑,“孙兄是贵客,亦是我等大业实现的关键之人,今晚若不来,岂不让兄弟大失所望?来,来,来,我给孙兄介绍介绍这里的朋友。”
  他谈笑风生,浑然不像不久前才和孙思邈进行过生死搏命。
  孙思邈暗自叹息,心道这人心机深沉,翻云覆雨,让人根本猜不透他下一刻想的是什么,实在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李八百突然一拍脑门,道:“兄弟蠢了,孙兄这等高人,想必早对这里的人物了如指掌,何必兄弟介绍呢?”
  帛姓道人厉声道:“李八百,你搞什么玄虚,这人是谁?我等图谋之事,怎么能让此人参与?”
  李八百笑道:“帛道长是怕孙兄泄露我等的秘密,连累大伙都掉脑袋吗?”
  一言说出,在场诸人均是神色异样。
  他们多是一道之主,像葛道人这样的,更是身价不菲。今日众人前来,或有情愿,但也有不得已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所议之事若传出去,不要说在齐境,就算周、陈两国都会有所警惕,其至对他们下手。众人辛苦多年创下的基业,自然不想因此有所损失。
  葛道人忍不住咳嗽道:“李兄,这人究竟是谁呢?”
  李八百哂笑道:“想不到孙兄归藏仙山,神龙自隐,世人竟不识孙兄了,实在可叹。不过十三年前,恐怕没谁不知‘心有玲珑孔,手持无缝针,动心可安国,妙手即回春’几句,更没人不知晓孙兄的。”
  “难道他就是孙思邈?”葛道人失声道。
  “不错,他若不是孙思邈,天底下还有哪个能让兄弟称呼其为孙兄呢?”李八百淡淡道。
  众人皆悚然动容,只因为在场众人多是极具见识,对十数年前的事情尽皆知晓。
  当年,周国孙思邈、齐国祖珽二人均是不世神童,天下传诵。
  有心之人,六姓之家,怎么会不留心注意这二人?
  而孙思邈下落不明,祖珽仕途浮沉,亦让众人冷眼旁观时,唏嘘困惑。
  帛姓道人虽也震惊,还是急促道:“他是孙思邈能如何?他不是道中之人,擅入清领宫,当杀无赦。”言罢,他上前一步,眼中杀机浮现。可见李八百含笑而坐,没事人一样,他心中犹豫,止住了脚步道:“李八百,人是你找来的,你必须按规矩做事。”
  他看起来很急,可轻轻一句,又把出头鸟的事情丢给了李八百,也不是真正鲁莽之人。
  李八百轻淡道:“不错,若不是道中之人,擅入清领宫,当杀无赦,可孙兄若论和道中的渊源,只怕比帛道长还要深得多了。”
  帛道长皱眉道:“他……他……怎么会是道中之人?”
  李八百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还是落在孙思邈的身上,缓缓道:“只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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