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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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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远知沉思道:“贫道在想,若非一个充足的理由,太子不会前往江北的。”他说得没错,但和没说一样。
  淳于量缓缓点头道:“王宗师说得极对,这个充足的理由,王宗师难道不知吗?”
  王远知沉默下来,许久才道:“并不算知。”
  徐陵想要开口,却被吴明彻拉了下衣袖。
  孙思邈看似自困,但早就将殿中一切看在眼中,见此细节,立即想到,徐、吴二人都知缘由,而这缘由竟和王远知有关!
  淳于量虽满面病容,可一双眼眸却是出奇地亮。他盯着王远知道:“只因为太子前往响水集,本是听从了王宗师的意思。”
  一言落地,殿中沉凝的气氛,几乎要让人窒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王远知身上。所有人心中都忍不住在想,如果淳于量所言是实,那陈叔陵讲的并非空穴来风!
  王远知坐在那里,神色竟能不变:“贫道不知淳于将军所言何意。”
  “宫中传国玉玺失窃,太子异常心急,知宗师神通广大,这才亲往茅山拜谒宗师,祈望宗师能有法力,寻回传国玉玺。”
  王远知耸了眉头,摇头道:“贫道在这之前,并未见过太子。”
  淳于量缓缓道:“太子到茅山时,宗师正在闭关,接见太子的是茅山弟子魏登隐。当时宗师座下桑洞真、周太平、严太玄、姚正一均不在茅山。宗师闭关,因此魏登隐掌管茅山宗的一切事务,不知我说的可对?”
  他居然对茅山宗的弟子如此清晰了然。孙思邈听了,只是在想,淳于量这般详查,其中只怕涉及到极大的秘密。
  王远知点头道:“正是如此。”
  “就是这个魏登隐接待的太子,同时告诉太子,宗师会一种寻龙之法,可查传国玉玺的下落。”淳于量目光藏锋,“也就是这个魏登隐,主动去请宗师出关,最终虽未请出王宗师,但告诉太子说,王宗师已查出传国玉玺就在响水集,让太子前往寻觅!而魏登隐更是自告奋勇,和太子定了联系暗语,说只要太子一到响水集,就有人会和他书信联系,告知传国玉玺的下落!”
  王远知脸色微变,就听淳于量做出结论道:“太子就因为这点,这才带萧摩诃立即赶往响水集。不知道宗师对于此事,有何解释呢?”
  殿中又静了下来,可所有的目光,均落在了王远知身上!
  王远知还是如仙人般坐着,脸上恢复了从容。“贫道不知如何解释,”他顿了下又道,“贫道出关后,魏登隐已死了——就吊死在三茅道观的主殿。”
  有秋风入殿,满是凉意。
  淳于量轻咳几声:“王宗师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对此毫不知情了?”
  王远知默认,很多时候,解释更像是掩饰,聪明人都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陈叔宝急得额头满是大汗,可见陈顼面沉似水,不敢多言。
  淳于量竟不追问下去,望向孙思邈道:“听萧将军说,响水集不但有先生在,还有茅山四弟子在那里做法?”
  见孙思邈点头,淳于量又道:“王宗师,桑洞真等人竟到江北做法,不知宗师有何看法?”
  众人听到这里,难免有些错愕。只因为众人到如今,或多或少均知道传国玉玺的失窃,关系极大,隐藏杀机。可听淳于量几次询问王远知,其词虽恭,可其意却难以揣摩,竟隐约有猜忌王远知之意。
  难道说,这看似仙人、远在茅山修道的王远知,竟有对陈国不利的举动?
  王远知还能安之若素:“道行天地,江北江南有何分别?”
  他这刻突然打起禅机。淳于量笑笑:“王宗师说的不错。大道至简,行于天地,为民祈福一事,有道之人是不管江北和江南的。”
  他话题一转,再望孙思邈道:“可这道理,斛律明月是不懂的。”
  孙思邈沉默许久,道:“很多人都不懂。”
  淳于量顿了下:“斛律明月因为不懂,这才派五行卫出兵围剿响水集。幸得孙先生引路,萧将军才能带太子逃命。只是命中注定,萧将军虽逃脱齐军之手,却将太子落入兴郡王所言的几股神秘势力之手。”
  陈叔陵叫道:“焉知他们不是在演戏?”
  他只说一句,陈顼立即望来,目光森然。陈叔陵心中惊凛,立即垂头道:“父皇,儿臣多嘴。”不等陈顼责怪,他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竟是极重。垂下头时,他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芒。
  陈顼收回目光,再次望着自己的鞋尖。
  他举止古怪,但殿中群臣早见怪不怪,知道就算上朝时陈顼都是这个举动。
  淳于量不理陈叔陵所言,又道:“孙先生可知道那几股神秘势力的来历?”他又轻咳了几声,掩着嘴,可目光针锋般盯着孙思邈的表情。
  孙思邈心思飞转,缓缓道:“应是天师门下。”
  淳于量收回目光,点点头道:“不错,那几股势力分属天师门下六姓,七月十五重聚清领宫通天殿,要迎天公将军重生。他们图谋不轨,擒住太子,就是想要以太子来要挟天子,甚至要对陈国不利。不想被孙先生破坏了这个计划。”
  孙思邈本无愧心之事,闻言从容如旧,可心中还是不由诧异。
  这件事到如今还是颇为隐蔽,这个淳于量如何得知?
  当初陈叔宝虽被他所救,但被救之前一直昏迷,所知无多,根本不可能知道事情始末,自然不是陈叔宝对淳于量说的一切。
  这个病怏怏的将军,庖丁解牛般地分析原委,究竟还知道什么?
  淳于量又在咳,可目光已落在王远知身上,一字字道:“魏登隐是宗师的弟子?”
  “是。”王远知根本没有废话。
  “桑洞真也是?”
  王远知眼睛眯缝起来,半晌才道:“是。淳于将军何必明知故问呢?”
  淳于量笑容中带着刀锋:“明知或许,故问未必。我其实只想问问,茅山弟子所为,王宗师真的一概并不知情?魏登隐欺骗太子一事,宗师不知,桑洞真江北行道一事,宗师也不知吗?”
  王远知缓缓道:“桑洞真前往江北一事,贫道倒是略知一二。”他态度一直都是含含糊糊,看似清楚,却像糊涂。
  众人却想,此时此刻,你就算含含糊糊,只怕也遮掩不过了。
  淳于量又咳,灯火闪烁下目光却如炬:“那桑洞真先在通天殿筹谋反叛陈国,后在紫金山袭击太子,宗师是否清楚呢?”
  众人皆惊,王远知那一刻的脸上有如木刻。
  “淳于将军说什么?贫道有些不懂。”
  淳于量突然摆手道:“把人押上来。”
  众人不由先看陈顼,见其不语,想是默认,不由纷纷向殿外望去,就见萧摩诃已带兵士押着一人上了大殿。
  那人被五花大绑,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早无当初衣白如雪的飘逸淡然。
  孙思邈一眼望去,就已认出那人正是桑洞真——王远知的首徒,亦想到当初在三清观化装成道童行刺陈叔宝的刺客,想必也是这人改扮。
  那时候,桑洞真和李八百、张裕联手的。
  一念及此,孙思邈心绪流转,只感觉这其中的算计错综复杂、狠毒险恶,远超想象。
  桑洞真浑浑噩噩,突然见到王远知,忍不住叫道:“师尊救我。”
  他这刻全然没了分寸,就如溺水之人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自然死死抓住不放。
  可他这么一叫,就让众人难免心想,太子两番遇险,均和茅山弟子有关,王远知绝难推脱关系。难道说,这如仙人一样的道长其实竟包藏祸心,竟对太子……或对陈国不利?
  淳于量目光萧肃,落在王远知身上,隐泛敌意,一字字道:“我想,王宗师似乎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了!”
  
  第十二章
  
  主谋
  殿外月明,亮不过殿中灯火,可殿中灯火虽亮,却亮不过淳于量眼中的颜色。
  这个抱恙在身的陈国将军所知之多,远超过孙思邈的意料。
  秋意寒,殿中杀机更寒,催得殿外黄叶一片片地落,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孙思邈好像也没想到这种变化,坐在笼内若有所思,保持沉默。
  很多时候,沉默往往是一个人的最好选择。
  王远知却已不能沉默。
  他还坐在椅子上,眼中也带分思索之意,缓缓道:“洞真,方才淳于将军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要对陈国不利?难道你真的行刺了太子?”
  他这么一问,看似关心询问,却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众人听了,心中却想,桑洞真本是王远知的首徒,魏登隐在王远知闭关后,掌茅山事宜,这两人显然均是得王远知信任,若说他们行事没得王远知的许可,有谁相信?
  桑洞真跪在地上,六神无主的样子,听王远知发问,忙道:“师尊,这事和我无关。”
  “那和谁有关?”淳于量冷冷发问,“你在紫金山三清道观乔装改扮行刺太子,被萧将军亲手拿下,证据确凿,还想抵赖吗?”
  桑洞真喏喏道:“可……那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他们是谁?”淳于量寒声道。
  桑洞真不答,看向王远知,颤声道:“师尊,为徒知道罪孽深重……只请师尊重罚。”
  众人均想,你说得轻巧,以为这里是茅山吗,全权由王远知做主?你行刺太子,图谋反抗陈国,诛九族的罪名,眼下你是必死无疑,就是不知道王远知会如何选择。
  王远知当然也知事态严重,缓缓道:“宗有宗规,国有国法,你若真犯了国法,为师也容你不得。”
  桑洞真脸色倏变,突然叫道:“可是前往江北一事,弟子是听从师尊的吩咐去的。”
  王远知失声道:“你……”话未说完,他脸色倏变,霍然站起。
  萧摩诃一直盯着他的举动,倏然拦在王远知身前,冷冷道:“宗师要做什么?”突然听殿中惊呼一片。
  就听孙思邈喝道:“护住他的心脉。”
  萧摩诃心中一凛,不知孙思邈在说什么,就见王远知身形一闪,竟要从他身边掠过去。萧摩诃几乎想也不想,暴喝声中,一拳击出。
  拳带声势,虎虎生威,一时间殿中灯火为之一暗。
  王远知身在险境,轻叹声中单掌拍去。
  “啪”的一声轻响,王远知退后两步。萧摩诃只觉得千斤一拳如击在棉花之上,软绵绵的不受气力。他心中惊异,暗想这王远知不但道行很深,看起来竟还是个武功高手。
  不待他喝令,他身后几个兵士冲上前来,已将王远知困在当中。
  萧摩诃虽控制局面,可见众人均望他的身后,脸上露出骇异之色,忍不住心中凛然,回头望去,心头狂跳。
  只见桑洞真本是失魂落魄的脸上,不知为何全变成死灰之色,同时鼻端有黑血流出,喉中咯咯作响。
  陡然间,桑洞真狂吼一声,霍然站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同时眼角也有鲜血溢出。
  众人骇异,那紫衣少女更是纤手捂住檀口,露出惊吓之意。
  王远知立在那里,再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桑洞真,眼中有分奇怪的光芒。
  就见桑洞真晃了两晃,仰天倒了下去,摔在地上时再也不动。他竟然死了。
  王远知缓缓又坐了下去,神色木然。
  殿中一片沉寂。
  孙思邈亦是神色错愕。他离得稍远,却和王远知同时发现桑洞真中了奇毒,因此出声示警,只盼王远知能施道术先抑制桑洞真的毒性发作,他再施针,倒还有几分救活桑洞真的可能。
  不想,萧摩诃挡了王远知片刻,导致桑洞真毒性爆发气绝,断绝了救治的可能。
  孙思邈知事起突然,倒没觉得萧摩诃做错什么。那一刻见桑洞真殒命,他心中只是在想,下毒的究竟是哪个?
  其实何止是他,殿中只怕每个人都是心中疑惑,暗想桑洞真被萧摩诃所擒,定是看防严密,这种情形下,他又怎么会中毒身亡?
  灯光凄迷,烟雾缭绕下,灵堂中满是诡异的气氛。
  慕容晚晴骇然张裕所言,眼眸转转,突然道:“陈国宫城防备森然。你们在破釜塘还能有所作为,要想在宫城兴风作浪,只怕没这个本事了。”
  张裕笑道:“你不是不信,只是想打探我们的算计了?”
  见慕容晚晴沉默,张裕缓缓道:“你不用着急,结果如何,你能看到的。不过方才那故事,还没说完……”
  他不再理会慕容晚晴,对张季龄道:“张季龄,你当然还记得当年的誓言?”
  张季龄泪已干,神色更似干枯的树叶,喃喃道:“记得能如何?忘记又如何?”
  张裕冷笑道:“你倒想要忘记,我却没有!当初你为斛律雨泪叛出龙虎宗,自废武功时,曾当我面亲口立誓,说此生和龙虎宗再无关系。你也说过,斛律雨泪为了你,也立誓和斛律明月再无牵连。从那以后,你们二人不再理朝廷江湖恩怨,只想此生平平淡淡,千金不换,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慕容晚晴听这誓言,心中有了分戚戚然。
  “当初我虽气愤你鬼迷心窍,终于还是信了你的诺言。”张裕又道。
  张裕陡然声音转厉,上前一步:“可你们实在辜负了我的信任,你们并没有守诺,还和斛律明月有着牵连!”
  “雨泪没有!”张季龄突然喊道,恶狠狠地望着张裕,握着暴雨梨花的手不停地发抖。
  慕容晚晴心中发紧,又盼张季龄能击倒张裕,可同时却又希望张裕将故事说完。
  她想听的当然不仅仅是故事。
  张裕不看暴雨梨花,只看张季龄的眼:“斛律雨泪没有,但你有!如果斛律雨泪知道你不守承诺,她只怕死也不甘。”
  张季龄被雷劈一样,一松手,暴雨梨花跌在了地上,人也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失魂落魄。
  张裕嘴角带分冷笑,缓缓又道:“你既然破了誓言,想必也是不甘寂寞,也知道当初放弃了一切,是多么的不值得。既然如此,为何不重回龙虎宗……”
  话未说完,张季龄嘶声打断道:“张裕,你不要以为和我是亲兄弟,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你懂个屁!”
  慕容晚晴一怔,极为讶然,从未想到张裕和张季龄竟是兄弟!
  “那你懂什么?说与我听,让我听听,你抛弃一切究竟换来了什么?”张裕突然也激动起来。
  “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什么?”张季龄双眸满是血丝,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只是他大笑之时,眼中再次流出了泪。
  “你觉得我不值得,是不是?你觉得我傻,是不是?你觉得我自废武功,放弃了龙虎宗,很蠢,是不是?”
  张季龄一连三问,盯着张裕道:“可你知道雨泪为我放弃了什么?”
  张裕还待讽刺,可见张季龄眼中竟有疯狂之意,暗自惊心。
  张季龄眼眸充血,一字字道:“她为我放弃了她的命!”
  张裕脸色更冷,一时间却也说不出什么。
  慕容晚晴心头一震,不由道:“为什么?”
  “为什么?”张季龄倏然望向慕容晚晴,眼中满是怨恨,放肆地笑道,“你应该去问问斛律明月才对。这一切,都是斛律明月亲手造成的。”
  他又大笑起来,笑声如嚎,涕泪俱流。
  慕容晚晴不忍问,但不能不说:“我义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自幼失亲,全凭斛律明月收养,传授武功。虽说所做一切不见得是所愿,但她一直对斛律明月都是心怀感激。
  听张季龄的意思,斛律雨泪之死竟是因为斛律明月的原因,她难免不信。
  “那斛律明月是怎样的人?”张季龄咬牙反问。
  慕容晚晴一时茫然,喃喃道:“他是……他是……”
  张季龄打断她道:“在别人眼中,他是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盖世英雄。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见慕容晚晴摇头,并不相信的表情,张季龄眼中闪过分诡异:“原来你和雨泪一样,一直都被他蒙骗,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要知道什么?”慕容晚晴反问道,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
  她怕知道真相,可她又想知道。
  张季龄没有答,缓缓地坐下,喃喃道:“当年雨泪决心和我抛开一切恩怨,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过活。她下定决心,和以前再无瓜葛,将一切还给了斛律明月,包括那筒暴雨梨花。”
  地上那暴雨梨花幽幽地发亮——亮得如情人的眼泪。
  “我和雨泪到江南隐居了下来。我们虽没了武功,没了一切,但很快乐。”
  张裕冷哼一声,本想说什么,终于忍住。
  “可快乐总是短暂的……”张季龄嘴角抽搐道,“雨泪她突然得了一种病。”
  “什么病?”慕容晚晴一阵心悸。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什么病。”张季龄咬牙道,“我请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出她得了什么病。我只能看着雨泪一日日地消瘦下去,一天比一天憔悴,我的心如撕裂了一样。”
  他周身剧烈颤抖,提及往事,不能自已。
  张裕目光闪动,突然道:“你本身不也是个大夫?”
  他说的不错。天师六姓门下高手不但会道术,本身对医术也有涉猎。张季龄身为龙虎宗的高手,虽说自废了武功,可见识还在,若论医术,就算比不上孙思邈,也远胜寻常大夫。
  张季龄神色木然,摇摇头道:“我看不出。”
  张裕反倒一怔,有些难信的样子。
  张季龄很快地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后来发现,雨泪得的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蛊!”
  “蛊毒?她怎么会中蛊毒?”张裕目光一厉,诧异道。
  慕容晚晴也是心惊,她当然也听过蛊毒一说。蛊毒本是一种毒,但传言中,是一种从虫身上练出的毒药,施放无形,中者若不得放蛊者施救,极难活命。
  蛊毒本是南疆偏远少数民族所用,当世与茅山道术、龙虎符篆并称三大奇术,让人闻之心冷。
  可南疆少数民族素来固守偏远,少让蛊毒流传到中原,斛律雨泪如何会中蛊毒?
  张季龄眼中闪过分恨意,咬牙道:“我发现她中了蛊毒后,惊慌失措,不知是谁下的手,只能询问雨泪,希望她给我点线索,可她只是摇头。”
  “她也不知道?”慕容晚晴立即道,可望见张季龄充血的眼眸,心头一震,想到个可怕的事情。
  张季龄道:“我那时候几乎要疯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雨泪一日日地衰弱,直到有一日斛律明月在我面前出现……”
  他提及斛律明月时,一张脸痛苦不堪,许久才恨声道:“他告诉我,雨泪中的是孤独迷情蛊!”
  慕容晚晴浑身有些发冷,一颗心沉了下去。
  张裕皱眉道:“孤独迷情蛊,怎么可能?传说中了这种蛊毒的女子,只能孤独终老,不能和男人在一起,否则蛊毒发作,必死无疑。”
  张裕瞥见慕容晚晴苍白的脸色,眼中寒芒闪动,又道:“听说这种蛊毒无色无味,中了这种蛊毒的人,初期倒没有异样的,只是后期在眼眶下,会有弧月般的痕迹,有如粉黛留痕。”
  慕容晚晴眼角跳动了下,嘴唇动了两下,终究没说什么。
  “斛律明月也是这么说。”张季龄看向慕容晚晴道,“你想必已知道,雨泪为何会中蛊毒了?”
  不闻回应,张季龄一字字道:“蛊毒本是斛律明月下的。”
  慕容晚晴突觉天昏地暗,脑海中一片空白,却想明白了一切。
  斛律明月虽派斛律雨泪去行事,却不完全相信她,因此他在斛律雨泪身上下了孤独迷情蛊,只怕斛律雨泪因感情误事。
  可斛律雨泪还是爱上了张季龄。
  死也要爱?
  许久,她才听到自己在问:“我义父找你做什么?”
  “斛律明月告诉我,雨泪很爱我,爱得不顾一切,冒着蛊毒发作的风险,也要和我一起。”
  眼泪一滴滴地顺着那苍老的脸庞滑下,张季龄望着张裕道:“所以我说你不懂的,若有个女人为你这么做,你放弃什么都是值得的。”
  张裕还在冷笑,可笑中已有了分僵硬。
  张裕终于不再笑,道:“可斛律明月找你,当然不只想告诉你真相,他还想利用斛律雨泪中的蛊毒控制你为齐国做事?”
  他毕竟久经世故,虽不涉感情,但对这种钩心斗角之术颇为熟悉。
  张季龄点头:“他对我说,要救雨泪,就需要给她不停地服用一种药,而那种药千金难买。”
  “于是,他就让你立誓为齐国效力,让你经商。你拼命地赚钱,其实不过是想维系斛律雨泪的命?”张裕立即问道。
  “不错,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张季龄转回平日的沉冷,“为了雨泪,我做什么都可以。”
  “斛律雨泪知不知道你和我义父的约定?”慕容晚晴突问。
  张季龄茫然,许久才道:“我……我不知道,我没说。”
  “可斛律雨泪还是死了。”张裕缓缓道,“既然你有药延续她的性命,她为何还是死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张季龄咬紧牙关,闭上双眼。
  “你知道的!”张裕凝声说道,“她究竟为何死的,你知道的,是不是?”
  张季龄霍然睁眼,放声大叫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不要再说了!”
  他那一刻,状如疯狂,双手舞动,像要将张裕从梦魇中抹去。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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