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临东周-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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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驩即位，是为晋襄公。

晋襄公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安葬自己的父亲晋文公。他准备将父亲安葬在晋文公的始祖奋斗的地方——曲沃。

谁知道晋文公的棺木还没运出绛城，忽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棺木里发出牛叫一样的吼声，而且整个棺木也变得异常沉重，根本就抬不起来。

所有的大臣都吓懵了，妈呀，我们的领导果然不是凡人，这都是什么意思呢？

晋襄公继承了父亲晋文公的良好传统，赶紧召见太史郭偃前来占卜。

郭偃诚信祷告之后占卜一番，结果得到了如下繇词：

有鼠西来，越我垣墙；我有巨梃，一击三伤。

国家与国家之间当然不可能用老鼠进攻，生化武器还没发展起来。那这繇词所寓意的，当然是西边会有国家对晋国进行了骚扰，而且还是越境骚扰。不过所幸晋国尚有有力回击的武器，结果重创敌人。

郭偃说这是先君有灵，预先给我们的启示啊！

所有的大臣无不痛哭流涕，集体下拜。

这预言说完了，棺木里如牛吼声也停止了，灵车继续前行。

其实这更可以看作晋文公去世之后晋国大臣的普遍心态。曾经有一个那么油菜花的领导，将我们晋国带到了强大富强的道路之上，成为诸侯霸主，连周天子都要让我们晋国三分。如今一旦领导不在了，晋国将往何处去？昔日的敌人是否能不利用这个机会打击我们？

可以说晋文公去世之后晋国所有的臣民感受到了莫大的不安全感。

晋国将往何处去？晋襄公能否像晋文公那样将晋国带领到更加好的境地？

这都是大家心头的问号。

而繇词上说的有鼠西来，很明显指的是秦国。在晋国西面，有理由并且有能力和晋国发生冲突的，也只有秦国。

无论是否有这次预警，在晋国权力更替的敏感时刻，秦国都会是晋国防范的对象。

先轸当即派出探子前往秦国观察动向。

再说秦国大将杞子、逢孙和杨孙，奉秦穆公之命为郑国把守城门。不料这把守郑国城门，忽然见到郑国立晋国送回来的公子兰为世子。杞子等三人愤恨不已。

哦，我们秦国派出三员大将、两千军士为你们郑国把守城门，以防晋国对付你们，到头来你们反而迎立了晋文公指定的公子兰，你们和晋国好了？那我们秦国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什么？枉做小人？纯缺心眼啊！

杞子等人越想越生气，将公子兰被郑国立为世子的消息即刻传递回秦国。

秦穆公闻言大怒。

好你个郑国，还真是哄死人不偿命，先是花言巧语让我们秦国退兵，还留下人马给你们使用，到头来你们和晋国和好了，给我们秦国装进去了？

这绝对是对我们秦国体力以及智力的最大侮辱！

可是生气归生气，秦穆公还真没有办法。

为什么？

晋文公还健在呢！

其实这件事情绝对是郑文公失策。既然已经亲自离间了晋国和秦国，那就不可能同时和这两个国家和好。如果非要和两个国家都和好，那势必引来其中一国的忌恨。所以在无可避免的情况下，既然晋文公比较狠，决定和晋文公和好了，至少应该清除秦穆公留在郑国的势力。否则必然生变。

可惜郑文公沉浸在逃过一劫的欢喜之中，根本没想到这些。

等到公子兰即位之后，对待杞子等三人更加无礼，就差直接给他们撵走了。

这杞子、逢孙和杨孙都是武将，而且在秦国也算是有地位的将领，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三个人盘算着，反正待在郑国也是不落好，不如禀告秦穆公偷袭郑国，这样也不算白在郑国驻守这么多时间。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郑国既然如此无情，那就别怪我们秦国无义了。

正巧这时候晋文公去世了，杞子等人欢心鼓舞，急忙派人送信回秦国说明情况。

原来杞子等三人现在掌管郑国北门，根据他们三人的情报，晋文公如今新丧，晋国肯定顾不过来郑国。而郑国的国君也是刚刚即位，根本没有组织武装抵抗的能力。加上杞子、逢孙和杨孙在北门接应，秦军此来，一定可以顺利将郑国拿下。

秦穆公得到杞子的密报喜上心头，终于有一个报复郑国和晋国的机会了！看我打你一个措手不及，让你把我当傻子！

可是蹇叔和百里奚对此事表达了坚定的反对。

蹇叔和百里奚认同烛之武当日对郑国和秦国关系的分析，这两个国家离的太远了。秦国就算把郑国打下来了，中间隔着一个晋国，还是难以保全。就算秦军胜利，不过得到一些战利品而已。而且行军千里，还谈什么偷袭？难道大家都是傻子还是集体失聪失明呢？秦国大军未到，郑国肯定会得到消息，早作打算。秦国发大军袭击郑国，中途还被郑国知道了消息，得到了郑国誓死反抗，没准还得加上郑国的新盟友晋国，就为了得到一些战利品？

而且郑国现在虽然和晋国结为盟友，但是人家毕竟还是让杞子等人掌管郑国北门。这是什么？这是对秦国的信任。如果秦国就这么利用郑国的信任，我们利用别人的信任，那不是没有信义吗？还利用晋国大丧，这不是不仁义吗？

就算成功了，我们秦国丢不起这个人啊！

这次偷袭郑国的绝佳机会，被蹇叔和百里奚说成了无论如何都赔本的买卖，秦穆公顿时大怒。

秦穆公心说那秦国和郑国的土地也改变不了位置，难道寡人就一辈子拿郑国没办法，眼看着郑国依仗着晋国骑到寡人鼻子上不成？

秦穆公说道，“寡人三平晋乱，天下闻名。只不过因为晋文公城濮之战赢了楚国，所以寡人将霸业让给了晋文公。现在晋文公离世，天下谁还能为难我们秦国？郑国只不过是依靠别人，现在我们打下来郑国，和晋国交换河西之地，晋国恐怕还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原来说到底秦穆公还是为和晋文公争霸啊！

如今晋文公去世，还有谁能阻止秦穆公呢？

看来大家的上进心都很强啊，只不过之前秦国明白不是晋文公的对手，所以和楚成王一样，选择了战略收缩。如今晋文公一旦去世，谁也不能阻挡秦穆公称霸的迫切心情了。

当时豪杰，都有称霸的企图。但是大家都是聪明人，在对抗的时候也知道衡量实力水平，知道能力强的，大家就都规避风险。等到强者离世，继任者才风起云涌。

可是蹇叔认为如此行事还是太冒险了，他建议晋文公派人出使晋国吊丧，趁机窥探晋国和郑国的消息如何。

可是秦穆公认为派出使者，来往又是一年。时间是最宝贵的，用兵之道，贵在神速。所以不如就此出兵，抓住机遇，灭了郑国！

谁也不能压迫秦穆公称霸的心了。

越是压抑，越是强烈。

秦穆公当下和杞子派来的使者说定，来年二月郑国北门见面，不见不散！

于是秦穆公命令孟明视为大将，白乙丙和西乞术为副将，发精兵三千人，兵车三百乘攻打郑国。

这孟明视是百里奚的儿子，白乙丙是蹇叔的儿子。在秦军出发的日子，百里奚和蹇叔前来为儿子送行，两位老人家痛哭流涕，都说看得见儿子出征，看不见儿子回来了！

这明摆着是说秦军此去必败，一定没有回来的日子了。

秦穆公闻言大怒，这是要动摇军心啊！秦穆公紧急召见蹇叔和百里奚质问他们为何如此哭师动摇军心。

这老哥俩异口同心，都说自己并没有哭师，是哭自己的儿子来着。

这下子秦穆公没话说了，人家哭自己的儿子，还犯法吗？

孟明视觉得自己非常油菜花，此次前往郑国一定会凯旋归来。而白乙丙不一样，看着老父泪流成河，白乙丙觉得心都碎了。他不想打仗，不想出征了。

爹都说了去了也赢不了，咱们还去送死吗？

蹇叔却又制止了白乙丙，既然身为秦军将领，还能推辞战事吗？就算是战死那也是你的本分啊！

可是蹇叔暗地里给白乙丙一个竹简，这竹简封的非常严实，蹇叔嘱咐白乙丙，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开启这竹简，如果有紧急需要，可以依据竹简所言行事。

白乙丙拿到竹简，心里更害怕了！

妈呀，还整的神叨叨的，这到底是能发生什么事情啊？

白乙丙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上路了。

秦军出发之后，蹇叔称病辞职。

秦穆公当然不允许蹇叔辞职，可是蹇叔居然说病重到不行的程度了，直接回村子里去了。

百里奚知道蹇叔此行信义已定，于是前往村里探望蹇叔。

第二章　　　著名爱国牛贩子

晋文公刚一去世，秦穆公就决定不再忍气吞声，准备抓住机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好容易这个世界因为某些人的离开留给自己多一点机会，难道自己还能白白放过吗？

想唱就唱，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可是秦穆公的亢奋召来蹇叔和百里奚的强烈反对，尤其是蹇叔居然就借故辞职了。

当然这一切都不能阻止秦穆公出兵的计划，可是百里奚不能忘了蹇叔。

是蹇叔多次指点自己的人生道路，证明了自己的眼光。于是百里奚前往蹇叔家中探望。

村野民居，孤灯摇曳，可是这里面住的老人却无比睿智。

百里奚看着蹇叔，蹇叔也同样看着百里奚，二人一言未发，却同时发出一声长叹。

百里奚当然知道蹇叔对于君主的态度。蹇叔曾经说过，必须慎重选择君主，假如不慎选择了愚蠢的领导，那就是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可以看出蹇叔对于君主根本没有盲目的崇拜，他的头脑非常清楚。如果说管仲是个人主义者，那么蹇叔就是个自由职业者，在蹇叔心里君主不是万能的，只不过是合作的伙伴。而且这伙伴还多的是，所以要小心选择。更不必从一而终。

所以百里奚知道劝说蹇叔回到秦穆公身边是做无用功，只好说明自己只是想为儿子求一条生路。

儿子，是啊，百里奚和蹇叔的儿子孟明视和白乙丙就在讨伐晋国的大军之中！

傻呵呵的孟明视还指望一战成名呢！

蹇叔非常肯定地告诉百里奚，秦军此次必定失败。如果要想有一线生机，就马上密告子桑，在黄河岸边准备舟楫，日夜巡逻，准备接应。

子桑，便是秦军大将公孙枝的字。

秦穆公看出来蹇叔这次是诚心不想干了，于是赠送黄金二十斤，彩缎百匹，命令群臣送到蹇叔家中。

百里奚在这大臣中找到公孙枝，特地说明蹇叔之所以指名要公孙枝秘密准备接应秦军，完全是出于对公孙枝的信任。而公孙枝也非常感激，立马偷偷摸摸准备兵马进行接应准备。可以说公孙枝此举有非常大的风险。这次秦军出击秦穆公非常自信，连蹇叔和百里奚的劝阻都能召来他的愤怒，如果有人说明公孙枝准备接应秦军，恐怕秦穆公此时非得雷霆震怒不可！

什么？你公孙枝准备接应大军？谁告诉你的这次我们会失败？这难道不是对我们革命事业的诅咒吗？你安的什么心？

无故秘密召集军队，你要造反吗？

索幸公孙枝一片忠心，只要为了秦国的利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再说白乙丙带着蹇叔密信的事儿孟明视也知道了。孟明视虽然坚信秦军此次必定胜利，但是也想知道，蹇叔到底说了什么？于是一个漆黑的夜里，孟明视找到白乙丙，两个人可就把蹇叔的密信打开了。

只见这封密信不长，上面一行小字写道：

此次出兵，郑国并不足虑。可虑者晋国也。崤山险峻，晋军必定在此设伏，我将收而骨于此地也。

孟明视一看立马转身就走，连叫晦气！而白乙丙也觉得老爹实在言过其实，就算晋国打算出手，难道我们秦军就是纸糊的、泥捏的，怎么就非得说我们秦军必败呢？还要为我收骨于崤山，老爹你这是演恐怖片吗？白乙丙觉得蹇叔夸大其词，也就不以为然。

秦军冬天十二月丙戌日出兵，第二年春天路过洛邑北门。

孟明视为了表示对大周的敬意命令三军免胄下车。话说秦军前哨牙将褒蛮子素来性急，他的战车刚刚通过北门，他就平地跳跃上车，超车飞驰而去。

孟明视却非常欣赏褒蛮子的敏捷，说我们秦军如果都和褒蛮子一样，还愁打不了胜仗？

孟明视此言一出，秦军个个奋勇争先，谁不想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积极上进呢？于是只见秦军三百辆兵车个个路过北门就争相超车，瞬间消失不见。

这一次周襄王派王子虎和王孙满前去观看秦军，之后回复周襄王。王子虎看到这一幕非常感慨，说这还能有谁和秦军争衡呢？你看人家那军队，那是争先恐后，武艺高强啊！

此时王孙满还很年幼，听了王子虎的话含笑不语。周襄王觉得王孙满小盆友很可爱，于是问王孙满有何看法？

王孙满奶声奶气的回答说道，“古礼过天子门必须卷甲束兵而行，如今秦军只是免胄，他们实在是太无礼了。而且他们争先超车，行为举止非常轻率。轻率那必定没有谋略，而无礼则乱。所以秦军此去必定会失败，自取其辱罢了。”

可以说细节决定一切，一支军队的作风决定这支军队的战斗风格和实力。王孙满的看法的确非常有眼力。

再说郑国有一位商人名叫弦高，过去王子颓喜欢牛，所以弦高贩牛获利不少。而且如今弦高也是依然从事贩牛这一工作。能从领导爱好中发现商机，可见商人弦高不是等闲之辈。

弦高这次贩卖几百头肥牛，路遇有人蹇他，这蹇他正好是秦国来的，于是将秦国出兵准备攻打郑国的消息详细告诉了弦高。弦高闻言大吃一惊，秦国上次就伙同晋国围困我们郑国，不是好容易退兵了吗？怎么此番卷土重来？

如果是别的商人可能就听一听算了，自己不过是一个贩牛的商人，两国交战，我一个牛贩子能起到什么作用？

可是弦高心急如焚。

是，郑国在楚国和晋国之间摇摆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和秦国结下了怨恨。这些都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可是那里是自己的家乡，那一方热土养育了自己，自己岂能袖手旁观？眼看着家乡陷入水火之中，眼看着父老乡亲被战火摧残？

弦高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当侵略者走上门来的时候，纵然一介草民也必定奋勇向前！

弦高一面派人星夜前往郑国送信，一面选出肥牛二十头，其余的都寄存在客栈，自己带着二十头牛和所能找到的礼物迎接秦军而去。

对，牛贩子弦高带着礼物去迎接准备侵略自己国家的秦国大军。

到了滑国延津，弦高终于追上了秦军，禀告哨兵说郑国使臣求见。孟明视大吃一惊，郑国怎么会知道我们秦军到了此地？

是，你们发兵车三百乘，翻山越岭的侵略郑国，动静那么小，郑国怎么会知道怎么能知道呢？

可是孟明视决定见一见郑国使者，看他们郑国有何话说？

弦高见到秦国大将孟明视倒很镇定，说明郑国君侯知道秦国大军将要讨伐郑国，山高路远的都不容易，所以特地派自己犒劳秦军。

孟明视忽然问道，“既然是郑候使者，为何不见国书呢？”

弦高说贵国冬天十二月丙戌日出兵，寡君知道就赶紧口命小臣前来迎接，恐怕耽误时间，所以来不及措辞。

孟明视这下子相信了，郑国要是不知道详细情况，怎么能知道我们出兵的日子呢？看来他们有内奸，这是知道了赶紧来堵我们来了！

孟明视故意深深秘密的对弦高耳语道，“其实我们秦军此次出动是为了滑国，怎么敢难为郑国呢？”

孟明视当着弦高的面命令大军在延津驻扎。

弦高谢过告退，西乞术和白乙丙急忙询问孟明视，咱们不是奔着郑国来的吗？怎么又在延津驻扎了？什么意思？

孟明视恨恨说道，“我们千里奔袭，就是为了偷袭郑国啊！谁知道走漏了风声，郑国已经有所准备。假如我们还按照原来的作战计划，郑国必定有所防备，我们不能马上得手。可是如果坚持攻打郑国，山高路远，谁来做我们的后应？不如打下来滑国，得一些虏获，也算没白白出兵一场。”

这天夜里，秦军分为三军攻打滑国。

小小的滑国如何能够抵抗秦军？

滑君都要疯了，这是怎么话说得就招惹到秦国了？废话少说，出奔要紧！滑君趁夜出奔。

秦军进入滑国，将滑国财富一洗而空。

假如没有弦高的出现，滑国一定没事，但是郑国将要付出血的代价。

滑国被洗荡一空，滑君根本没有力量复国。而秦国离着那么远的地方也根本不能拥有滑国的土地，所以秦军撤退之后，滑国为卫国兼并。

再说弦高千辛万苦派人送信给郑穆公，谁知警惕性不高的郑穆公居然根本不相信。也是，一个牛贩子空口白话的，说秦国攻打我们，还这么远，就肯定是实话？

但是郑穆公暗地里派人查看杞子、逢孙和杨孙的动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三位早就厉兵秣马，准备战斗了。

探马回报郑穆公，杞子和逢孙、杨孙以及留下驻守郑国北门的秦军，已经进入一级战备！

郑穆公一听大吃一惊，这秦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算算计自己啊这是！郑穆公当即命令烛之武处理这件事情。

烛之武来到秦军驻地，找到杞子、逢孙和杨孙，缓缓说道，“各位将军居留在郑国，我们一介小国，为了供养各位园圃里的鹿都没有了。看各位束甲厉兵，是不是准备回国了呢？听说孟明视大军已到滑国，为什么不去追随秦军大队呢？”

这下子轮到杞子、逢孙和杨孙吃惊了，看来自己的密谋郑国已经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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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崤之战

本以为天衣无缝的一个计划就这么轻易的被烛之武说破；杞子大吃一惊。

内应是做不成了，而且由于自己的建议造成秦军无功而返，就算回到秦国，秦穆公能轻易饶了自己吗？

杞子和逢孙、杨孙一商议，撒丫子蹽吧！

杞子对烛之武谢罪之后，带领数十亲随出奔齐国，而逢孙和杨孙也出奔宋国避难。剩下的秦国将士近二千人，无头苍蝇一般，主将出奔，副将出奔，离着国家还远，可怎么是好呢？这几千秦国将士在郑国北门可就哗变了。多亏烛之武进言郑穆公，说这些秦军将士毕竟对郑国抵御外敌有功，而且所求的无非是回国而已，不如就好生将他们送回国吧！再说，毕竟还有秦穆公的面子在，没必要非得撕破脸皮。

郑穆公心里虽然恼火秦穆公不成功的偷袭，但是说到底也明白秦国和晋国翻脸怎么说也是郑国闹的，所以就答应了烛之武的请求。郑穆公派佚之狐给秦军将士分发回家的盘缠干粮，并且告诉他们回家的路线。

郑穆公感激弦高为郑国所作的一切，没有弦高，就没有平安的郑国。郑穆公将弦高拜为军尉，郑国从此走向和平之路。

再说晋襄公正在曲沃守丧，忽然有谍报说秦国大将孟明视率领重兵往东而去，晋襄公大吃一惊，难道和繇词说的一样，这是来打我们晋国来了？

晋襄公正在惊慌，命令立即召开紧急大臣工作会议。此时先轸已经知道了秦国所有的行动计划，并将这些计划报告晋襄公，同时建议晋国立即攻打秦国军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栾枝闻言却为难的说道，“秦国对我们晋国有恩，我们晋国几次动乱都是借助秦国平息的。如果我们攻打秦国，如何面对先君呢？”

看来栾枝是个实诚人，还惦记着秦穆公对晋国的几次帮助。先轸反驳道，“我们讨伐秦国正是为了告慰先君啊！”

原来根据先轸的看法，秦国的确对我们晋国有恩，也和晋国结为盟国，可是秦国如今趁着晋国大丧越境出兵，已经是对晋国无礼了，难道我们还要顾忌吗？何况当日秦晋联兵攻打郑国，秦国不告而辞，哪儿把我们晋国放在眼里了？他们根本没有信义，我们还顾忌什么恩义？

先轸的确列举了秦穆公几次对晋国的背叛，但是说到底是秦国和晋国都有争霸的需要，如今晋文公刚一去世秦穆公变按捺不住，如果晋国不抓住机会重创秦国，下一次秦国大军到处就不是郑国，而是晋国了。这时候谈什么报答？难道要用晋国的前途命运去报答秦穆公不成？

但是赵衰又犯愁如果晋国此时出兵，晋襄公尚在举哀之中，与礼不和。

先轸说人子尽哀的确是礼法要求，但是剪除强敌那是为了江山社稷。如果大家都顾忌礼法，那先轸请求独自出兵。

的确，和国家安危比起来，个人礼法算不得什么。先轸的确有独到眼光，能看穿对方所谋和漏洞，同时能下决心行动，这是成大事者必备的素质。

胥臣等人至此都赞同先轸的进兵意见，请求晋襄公同意。

晋襄公于是询问先轸，那秦军将从何处返回呢？

先轸分析道，秦军远地跋涉，必定不能战胜郑国。而孤立无援，他们肯定会很快返回。算起来按照秦军的行军速度，四个月应该是他们往返需要的时间，到夏天秦军一定会到达渑池。而渑池作为秦晋的边境，在它的西面有崤山两座，从东崤到西崤相距三十五里地，这是秦军归国必经之路。崤山险峻无比，山石参差，有好几处车不能行，秦军至此必定会下车步行。而此处，便是痛击秦军最好的地点。

秦穆公如果能听见先轸的分析都得哭死，怎么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