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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华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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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它好,是因为天下人人向往这里,它是大唐的行政中心,是世间权利的顶峰;说它不好,是因为宫角檐阁密集,五步一高墙十步一楼宇,轻风到这里阻步,闷热在此处最凶。
皇宫,实在不是个适宜居住的地方。
夏日流火,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季节,立政殿本就处于皇宫最深之处,再加上宫檐高墙阻挡了空气流动,这里一点微风也没有。
长孙皇后额头上全是密密的细汗,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气色比起以前却好上了很多。
寝宫里还有两个小宫女,其中一人怀里抱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粉雕玉琢一般可爱。
天气无比炎热,寝宫里犹如蒸笼,身处这样的环境里就算大人都感觉有些烦躁,然而这小女娃儿却很是安静,她静静趴在小宫女怀里不哭不闹,睁着一双乌溜漆黑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母亲。
长孙皇后正在熬汤,解暑酸梅汤。
红泥小火炉就架在寝宫中央,炉火熊熊烧的很旺,让房间里更添三分燥热,但是长孙皇后恍然未觉。
几粒酸梅干果在沸水中翻滚,很快便将汤水染出了一片淡红,长孙让宫女端来茶盏,亲手盛了一碗酸梅汤放到桌子上散热。
“陛下应该快批完奏折了,把冰块拿过来敲一些放到酸梅汤里,等会陛下过来正好解暑!”
宫女连忙答应,一溜小跑出门,很快就拿来一块拳头大小的冰块,阳光照射之下冒着丝丝寒气。
“母后,冰,冰……”另一个宫女怀中的小女孩忽然兴奋叫起来,她肉嘟嘟的小手使劲指着冰块,粉嫩嫩嘴角流出晶莹的丝线。
长孙皇后失笑一声,宠溺的刮了刮小女孩的鼻梁,道:“小馋猫,这个可不能吃哦,等会泡到酸梅汤里凉爽了,母后喂你喝几口。”
“母后,冰,冰!”小女孩还是叫着,她才稚嫩之龄尚不到懂事年纪,只是不停手指冰块,馋的嘴角口水滴答。
“你呀,真是个小馋猫!”长孙皇后再次刮了刮她额头,附身在小女孩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便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洪亮大笑,李世民的声音传了进来:“观音婢,难得咱们家小犀牛想要吃点冰块,你怎么就不舍得?这可不是大气皇后的风格!”
“陛下来了!”长孙皇后迎到门口,她没理会丈夫的打趣,只是伸手取下李世民搭在肩头的汗巾,顺手放到门口一个小盆子里揉搓几把。
“观音婢莫要辛苦了,这等琐事让宫女们去做便可,咱们夫妻坐下说说话。”李世民随意在寝宫中找个了胡櫈坐下,接过宫女递来的酸梅汤猛灌一口,冰块镇过的汤水带着丝丝寒气入喉,他激灵灵打个寒战,浑身一阵舒爽。
“父皇,冰,冰……”小女孩向长孙皇后讨要半天不见结果,于是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又将目标转向了李世民。
看她一张粉嘟嘟小嘴口水滴答,李世民不由哈哈一起,顺手便把小女孩抱在怀里,俯下身子在她脸上一阵猛亲。
“咯咯,父皇坏,胡子扎……”小女孩小手乱舞,咯咯笑着不断躲避。
李世民见她可爱如斯,又是一阵大笑,端起酸梅汤道:“来来来,父皇喂你这个小馋猫!”
小女孩口水直流,连忙将小嘴凑到碗边,狠狠吸了一大口。
“小心,别呛着!”长孙皇后急急喊了一声,无奈看一眼丈夫,轻责道:“陛下您就宠她吧,兕子身体娇弱,可不能老喝这些寒气汤水。”
“无妨!”李世民摆了摆手,微笑道:“天气太热,大人都有些受不了,让兕子小小喝上几口解解暑,有朕看着出不了事。”
“那就只给她喝这一口,多了再不能给她。冰镇酸汤毕竟是寒物,陛下要想让兕子解暑,可以给她喝藿香正气水……”
李世民点了点头,顺手把小女孩递给宫女,接着笑道:“观音婢提起藿香正气水来,朕正好有一件趣事要跟你说说!”
“是吗?不知是何趣事?能让陛下您亲自留心,想来此事必然有些意思。”长孙皇后挨着李世民坐下,脸上带着一丝好奇道:“陛下说来听听!”
李世民“嗯”了一声,面带意味深长微笑,轻声道:“此事是一件刑名案子,朕说它有趣,是因为长安城一日之间被它引动,无数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如今大理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长孙皇后却听岔了方向,脸色猛然一变,有些生气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到大理寺去滋事?”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观音婢不要着恼,他们可不是去滋事,而是分成敌我攻防两派,各自为自己人撑场子去的。”
“是这样吗?那是臣妾多想了,陛下莫怪!”长孙皇后柔和一笑,随即好奇问道:“陛下刚才说那些人是去大理寺给人撑场子,不知都有谁在参与?”
“多了!”李世民抖了抖浓眉,嘿嘿笑道:“世家,勋贵,大理寺卿,上官仪老狐狸,还有程咬金那货,还有秦琼,还有李孝恭……”
他每说一个人名,长孙皇后脸上的好奇就浓重一分,终于按捺不住接口道:“陛下,这么多高官显贵参与到大理寺案件中,这在咱们大唐还是第一次吧?不知到底是何人涉案,竟然引动如此风云……”
李世民微微一笑,他忽然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门口,目光眺望着不远处的宫墙,淡淡道:“告状的一方乃是太原王氏,说是他家二房主母死了,被毒药毒死的……”
“被毒药毒死了?”长孙有些吃惊,忍不住问道:“那涉案的一方呢?是谁?用的又是什么毒药?”皇后也是女人,也喜欢听八卦,她连问三声,显得有些急切。
李世民嘿了一声,道:“涉案那人皇后应该听过,此子名叫韩跃,就是朕不久前新封的那个泾阳县男。至于那什么毒药嘛……”李世民忽然大有深意看了一眼长孙,哈哈笑道:“那毒药皇后也喝过,正是藿香正气水。”
砰!
长孙猛然伸手一拍桌子,俏脸寒霜,道:“陛下,王氏无耻,此事绝对是诬赖!”
她跟着站起身来,玉足来回走动几步,忽然气愤道:“不行,臣妾不能看着自己救命恩人被人欺负,陛下不是说有些人去给韩跃撑场子么,臣妾也要去。”
李世民哈哈大笑,竖起拇指道:“观音婢此意正合朕心,同去同去,大理寺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朕也很想去凑凑。”
他伸手挽着长孙,夫妻两人相视一眼,忽然同时轻笑出声,莫逆于心。
第62章 纷纷登场
大理寺本为庄重肃穆之所,乃是唐朝最高刑名衙门,等闲之人不准履足。
然而裴矩这老头很有意思,自打接了案子之后,他便命令衙役们将大理寺的六扇大门全部打开,然后又派一队衙役站在门口吆喝,言称今日大理寺有奇案要审,无论走卒贩夫还是国朝勋贵,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听堂。
这一下放宽可不得了,长安百姓最喜欢凑热闹,呼啦啦涌进来无数人,将大理寺的院子塞的水泄不通。
好家伙,社会底层人物扎堆,你能指望大家保持什么安静?古往今来无论哪朝哪代,庄重肃穆的大理寺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热闹。
嘈嘈杂杂,宛如集市。
有几个小商贩为人精明,其中一人乃是个卖凉茶的,他挑着担子在门口鼓了半天勇气,忽然一咬牙踏步进来,高声叫卖道:“天气热,喝凉茶嘞……”
他一边吆喝,一边小心翼翼观察门口,却发现那些衙役眼皮也不抬一下,竟然是默许他卖茶,这让他大为惊喜,嘴里的叫卖声渐渐便高昂了起来。
国人行事最讲究有人带头,剩下几个小商贩看到卖茶的没被驱赶,顿时胆色一壮,连忙也带着货物挤了进来。
好家伙,还真齐全,有卖饼子的,有卖腌菜的,有卖米酒的,吆三喝五,好不热闹……到了后来,竟然还有几个坦胸露乳的胡姬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织造华美的毯子向人售卖。
大理寺成了市场,裴矩老头却笑得满脸褶子,仿佛一朵不要脸的小花。
王氏众多家丁满脸愤怒,他们可是来告状的,而且还是人命案子,如此庄重肃穆之事竟然被搞得乱七八糟,心里怎能畅快?
有心出言阻拦,又怕遭到呵斥,大理寺卿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人物,裴矩老头官位之高,声望之隆,就算他们家主王圭来了都有些不够看。
没奈何,硬着头皮忍受吧!
院子里那些平头老百姓可不管这个,国人一旦扎堆胆气便壮,老百姓有自己的一些小智慧,眼见衙役们默许商贩进门,便知今天法不责众,先由几个大胆的带头买了碗茶水喝,看到衙役并不呵斥,顿时便张扬起来。
“那个谁,给我一块饼子,早上正好吃的少,饿了!”
“卖腌菜的呢?卖腌菜的呢?过来过来,给我弄两文钱的,下饭……”
“米酒给爷们一碗,天热,解解乏!”
“我也来一碗我也来一碗,吃饱喝足了才好看大人们审案,我最喜欢看审案啦。”
当真是买卖兴隆人头攒动,裴矩老头笑的前仰后合,掉光了牙的嘴巴像个大窟窿。
王氏下人无限憋闷,仿佛得了便秘一般,人人脸色胀红,心中盼爷爷告奶奶,希望家中主事之人赶紧到来。
眼前这种场合,他们顶不住!
……
……
太原王氏主事之人还没到,程咬金一家先来了。
老流氓肩膀扛着大斧头,程处默肩膀扛着小斧头,身后又跟着十几个家丁下人,吆吆喝喝挤进院中,推开人群直奔大堂。
程咬金说话一如既往的难听,带着一股子悍匪风格:“谁家死人了啊?死就死呗,赶紧拉城外挖坑埋掉,大热天抬出来吓唬人,一会可就要臭了。”他扫视一眼王氏家丁,嘿嘿道:“抬着死人来告状,老程都干不出这等恶心事,小心作孽太多老天爷看不过眼,给你们来个断根……”
王氏众家丁满脸愤怒,其中一个青年性格有些冲动,忍不住跳出来想要辩驳几句,可怜他还没开口,便见程咬金猛然飞起一脚。
老流氓武力超群,哪里是他一个区区下人能抵抗,热血青年顿时化作滚地葫芦。
“老子说话的时候你也敢跳出来,没眼力!”程咬金嗤笑一声。
这货大剌剌来回晃动几步,早有机灵衙役搬来一张椅子,程咬金哈哈一笑,一屁股做了上去,位置恰好在王氏一众家丁对面。
目射凶光,来回扫视。
国公之威可不是闹着玩的,王氏这些家丁不过下层人物,虽然心里愤怒,但却不敢反抗,一个个战战兢兢乖巧无比,生怕被老程选中挨揍。
便在这时,忽然门外有人嗤嗤一笑,道:“程知节以国公之身和区区下人斗气,不嫌丢人么!”
伴随话音,但见一群人施施然进来,领头一个中年男子气宇轩昂,有眼尖的早已认出来,此人赫然正是范阳卢氏族长,姓卢名隐之。
王氏家丁稍稍松了一口气,五姓七家随便哪一个族长都是风云人物,卢隐之有诗名传天下之才,更兼富可敌国,乃是真正的巨头。
可惜程咬金却不鸟他,直接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称呼老子程知节之名……”
卢隐之面色一怒,待要反唇相讥,却见程咬金赫然将斧头持在手里,一副随时暴起砍人的架势,他心中打了突兀,冷哼一声道:“吾乃文人,不齿与尔威武。”
“哈!”老程仰天一笑,嘴里轻轻蹦出几个字来:“没卵子的货!”
卢隐之眼含怒火,旁边王氏家丁却面面相觑,心中各自叹息一声,暗道卢老爷虽然有名,看来还是压不住程国公。
心中正担忧着,忽听门外又是一阵嘈杂,便见十来个壮汉推开人群,领头一个青年武人大步流星直接进门,瞅着程咬金厉喝道:“程国公辱我姑丈,可敢一战否?”
老程打眼一看,裂开大嘴忽然一笑,随即翻了翻眼皮,道:“滚你娘个蛋!想跟老子动手,你还不够资格。”
来人确实不够资格!他只是军中一员偏将,虽然有些功勋,但毕竟是小辈人物。
卢隐之也明白这点,伸手拉住暴跳如雷的青年,低声道:“且让他张狂一时,待我五姓七家齐聚之后,再以势压人!”
青年愤愤然点头,站到了卢隐之身旁,不过目光仍然喷火恶狠狠盯着程咬金。
便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高叫一声,道:“快看快看,太原王氏族长来了!”
伴随着这个声音,但见王圭施施然进门,先是颔首向卢隐之示意,随即手捋长须闭目养神,全程不曾开口说半句话。
这老家伙是世家领军人物,虽然一言不发,但是世家方面却群情一震。老程哼了一声,随手把斧头放下。
王凌云自从进门一直站在王圭身后,在外人面前他脸上总是带着悠然的微笑,那种云淡风轻配合着他俊美的脸庞,登时将很多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果然不愧是凌云公子啊,你们看,就这风度,世上能有几人,啧啧……”
王凌云面色淡然的听着众人议论,嘴角泛着一丝潇洒浅笑,他忽然冲着大堂上首的裴矩拱了拱手,彬彬有礼道:“寺卿大人,今日我王氏鸣冤,案子既然已经被您接下,不知那凶手可曾抓来了么?”
这话隐带陷阱,可惜裴矩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老头翻了翻眼皮,一副昏昏欲睡模样,嘿嘿道:“大理寺乃庄重之所,岂容你一个小娃娃开口问事。莫非你爷爷死了,现在王氏换你当家?”
王凌云脸色顿时就是一抽!
第63章 天雷煌煌
有位伟人说的好,狭路相逢与人相斗,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撑场子也是这样,谁这边来的人多来的人高级,谁的气势就雄浑。
程咬金来时,压得王氏家丁喘不开气。
卢隐之来时,双方开始有些旗鼓相当。
等到王圭到来时,程咬金的气势又稍微落入了下风……
不过,这种劣势很快就搬了回来,因为秦琼也到了!
别看黄脸汉子为人忠厚,但他声名赫赫战功卓著,进门后不发一言往程咬金身边一站,当朝两大国公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豪雄,瞬间便让世家这边感受到压力。
王圭睁眼看了一下,脸色古井无波,再次闭目养神。
便在这时,忽然门口响起一个笑呵呵的声音:“听闻韩跃小友被人污蔑,老夫在家中有些忧心,诸位百姓让让路,等老夫进了大堂你们再做买卖如何!”
听到这个声音传来,王圭的脸色才轻轻一变。
“这老狐狸怎么来了?”
王圭缓缓睁眼目视门口,这一次却是再也不能安心闭目养神。他已听出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号称朝堂不倒翁的上官仪。
……
……
上官仪一边嘻嘻哈哈跟百姓们说着话,一边施施然进了大堂。
他进门之后先冲着裴矩拱了拱手,随即一脸笑眯眯跟王圭打了声招呼,世家方面正欣喜这家伙要来给他们撑场子,哪知却见上官仪一边跟家主打招呼,一边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走到了程咬金那边。
“该死,这老东西……”世家众人心中齐骂。
王圭脸色稍稍有些担忧,他忽然冲着裴矩一拱手,淡淡道:“裴寺卿,大理寺审案一向以公正严明为先,如今我王氏含冤未伸,虽然逝者已去,但是人命关天,还请寺卿早升堂座审案定夺。”
裴老头翻了翻眼皮,张开没牙的大嘴打个哈欠,昏昏然道:“不急不急,人还没到齐,现在升堂不够热闹!”
王圭也不生气,缓缓问道:“既然寺卿如此说,老夫倒想请教一句,不知何人来后才算人齐?”
“最起码总要等得泾阳县男到了再说。”裴矩继续打着哈欠,挥挥手道:“所谓审案,自然要涉事双方到齐才能开始,你这小娃娃还是年轻啊,太也沉不住气。”
王圭脸皮一抽!
他生于北齐末年,经历隋朝两代,今年已是六十挂零的年纪,想不到竟然还被人呼喝为小娃娃,堂堂太原王氏族长,颜面荡然无存。
偏偏这事挑不出裴矩任何毛病,裴老头七十有九,不论是声望还是地位都高他一头,喊他娃娃还真没错。
“裴寺卿,不知泾阳县男何时能到?”王圭涵养深沉,纵使被裴矩当面难堪,尤然能保持语气淡然。
“你问本卿,本卿问谁去?”裴老头轻哼一声,想了一想,终于还是解释了一句:“本卿接了案子之后,已派人快马加鞭前去田家庄唤人,按照路程推算想来也快到了。”
王圭拱拱手,闭口不再说话。
王凌云却眼中一闪,彬彬有理站出来悠然道:“寺卿大人,如今距我王氏喊冤已有两个时辰,田家庄距离长安不过短短二十里,这点路程来回走上三趟都够了,在下窃以为那韩跃怕是心中有鬼,大人还需小心他畏罪潜逃。”
裴矩眉毛一挑,看似混浊实则精明的目光缓缓打量着王凌云,忽然轻叹一声:“语带机锋,果然不凡……”
程咬金在一旁撇了撇嘴,程处默则是满脸怒容,道:“我兄弟堂堂少年奇才,岂是你这等小人可以编排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怒视王凌云,骂骂咧咧道:“你才畏罪潜逃?你全家都畏罪潜逃!他妈蛋,还号称凌云公子呢,真不是个东西……”
王凌云面色一寒,目光冷冷看向程处默,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杀机。
便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嬉笑高叫:“程家哥哥说的对,凌云公子是人,怎么会是东西呢?想不到三日不见,程哥你这目光可有些如炬啊,嘿嘿嘿!”
伴随着这个笑声,但见一行人缓缓进门,领头之人眉清目秀,脸上却带着三分油滑和放荡,正是韩跃到了。
程处默咧嘴一笑,哈哈道:“王凌云看见没,你刚说完我兄弟要畏罪潜逃,我兄弟立马出现来打你脸,怎么样,心里爽不爽啊?”
王凌云轻哼一声,目光炯炯打量着韩跃,仿佛要将这个一直被他算计、但却一直给他难堪的对手全部看透。
韩跃同样在观察王凌云,他目光带着淫荡,嘴里发着啧啧之声,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好色嫖客上了青楼,正在仔细挑选娘们一般。
当世两个最出色的青少年见面,也不知会迸发出怎样的火花,场中一票大佬都目带好奇盯着两人,心中猜测两人如何交锋。
王凌云忽然轻轻一笑,面色云淡风轻,意味深长道:“常闻泾阳县男是个卖妻买玉的人渣,凌云本以为传言不足取信,每当夜深人静想起你来不免唏嘘感慨,为泾阳男名声受污所叹息……”
韩跃仰天打个哈哈,嘿嘿道:“你大半夜的想我干啥,小爷又不喜欢插男人的屁股,你再怎么想也白搭。”
王凌云目光一闪,讥讽道:“语出脏言,果然是个混混!”
“惭愧惭愧,不如你伪君子会装……”韩跃大剌剌的拱了拱手。
他二人言语争锋,都在给对方名声泼冷水,然而脸上却都带着温和笑容,宛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亲切。
场中一众大佬面面相觑,裴矩老头嘿嘿一声,忽然一竖大拇指,攒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一个油滑,一个虚伪,有趣!”
他轻轻打了个哈欠,浑浊的目光看向韩跃,道:“小家伙说说吧,老夫命人唤你前来,为何两个时辰才到?莫非真是心中有鬼,畏惧畏缩不成……”
“大人冤枉啊!”韩跃夸张的叫了一声,道:“小子之所以姗姗来迟,其中深有缘故。”
“哦?何事让你敢耽搁本卿之传唤,说来听听,若是有理,便不罚你!”
韩跃嘿嘿笑道:“大人且听,只因我听闻太原王氏污蔑我假药害人,在下生平嫉恶如仇最受不了这种侮辱……唉,也怪我年轻气盛,一时按耐不住怒火,竟然中途去了一趟太原王氏长安大宅,在他家门口狠狠撒了一泡尿!”
“哈哈哈哈!”裴矩老头仰天大笑,没牙的嘴巴老半天都合拢不上,道:“你这小子有趣。这个问题算你过关,本卿决定不追究你迟来之罪。”
“多谢寺卿大人!”韩跃连忙拱手。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裴矩老头明显是在偏向自己,怎能不失礼致谢。
“行了,一旁候着吧!”裴老头冲他挥挥手,接着道:“既然人已来齐,本卿现在便升堂问案。”他看一眼王氏这边,沉吟半天,道:“你们是鸣冤一方,可先诉说。”
王凌云踏步便要上前。
韩跃却忽然蹿出一步。
“大人,审案之前小子想先问问诸位,您们相信作恶多端终有报,老天降罪罚恶人吗?”
裴矩微微一怔,众人也面带疑惑,大家都好奇看着韩跃,不知他忽然窜出来没头没脑说这一句话,骨子里卖的什么药。
王凌云轻哼一声,道:“泾阳男可是心中有鬼,故意岔开话题拖延审案?”
韩跃哈哈一笑,忽然手指头顶,大声道:“巍巍苍天有眼,公道自在人心,你太原王氏终年为恶,恐怕覆灭就在眼前!”
“装神弄鬼!”王凌云嗤笑出声,悠悠道:“苍天若是真的有眼,世上为何还有恶人。”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韩跃大声道:“说不定今日就是时机,老天爷要降下雷罚,惩治你们这些虚伪世家。”
王凌云目光一闪,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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