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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将门-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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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苏放肆笑道:“我要赋诗一首,以示庆祝!”
  章敦抱着肩膀,哼了一声。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进士的,和你同科,我感到很累!”
  苏轼翻了翻眼皮,“你说什么风凉话?是写不出诗吗?”
  “能写出我也不写!”章敦耸肩道:“你忘了醉翁是怎么被暗算的?从通过殿试之后,我就告诉自己,再也不写诗词了,我这也是和先生学的。”章敦说着转向了王宁安。
  王宁安咳嗽了两声,“的确,做了官就要谨慎一点,尤其是子瞻,不能再这么跳脱了,你要多想想,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家人,还有同窗,不要给大家惹麻烦。”
  苏轼越发无语,心说我怎么成了包袱儿了?
  “既然你们都不齿在下,那我只有告辞了。”
  说着,他就往外面走。
  苏辙不好意思道:“他准是去青楼了,我跟着去看看!”
  说完,大苏二苏相继消失了。
  吕惠卿忍不住道:“子瞻兄的性子的确不适合官场,先生,您可要保护他啊!”
  “唉,他啊……这样吧,等过些日子,让他给醉翁打下手,他这一肚子的才华,还是在象牙塔里挥洒比较合适。”
  师徒正说话,突然有人来禀报,还送上了一张脏兮兮皱巴巴的名帖。
  王宁安展开一看,吓得连忙站起。立刻带着几个学生,风风火火,让人大开中门。
  在台阶下,真站着一个中年官吏,身上的官服脏兮兮的,还有好几块污渍,脸也不洗,头发蓬乱,还有虱子来回爬。
  如果没有官服乌纱,整个就是街上的乞丐。
  只是面对这个乞丐,王宁安丝毫不敢怠慢,急忙跑到面前,躬身施礼。
  “原来是半山公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来人正是王安石,他见王宁安如此客气,还有些不知所措,竟然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显得有些尴尬。
  王宁安浑不在意,把他请进了书房,落座已毕。
  王安石也是单刀直入,面对着高大的章敦道:“把你殿试的那篇文章和我说说,老夫觉得你的想法,还有些可取之处,似乎可弥补老夫的不足之处。”
  章敦很尴尬,被人认错了是第一重,王安石的语气实在是傲慢,又是第二重!他很想发作,可人家毕竟也是他的会试主考,假假的师父一枚,只能忍耐。
  倒是吕惠卿连忙躬身。
  “回先生的话,学生吕惠卿,这里有近日拙作,请先生指点。”
  王安石这才回过神,也看不出尴尬,接过吕惠卿的扎子,一边看着,一边闷头道:“陛下准备变法了,从青苗钱开始。”


第524章 王老师的第一课
  作为一个成年人,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是很丢人的事情,哪怕对象是三个毛孩子。
  所以王宁安很老实抄了五遍学堂规范,并且送到了小太子和狗牙儿,还有小彘的面前。狗牙儿翘着二郎腿,学着老爹平时的样子,十分嚣张地检查着,等看完了一遍,才大模大样道:“还算不错,就是字差了点,要好好练啊!”
  王宁安差点气趴下,小兔崽子,你别太过分啊!
  见老爹瞪眼睛了,狗牙儿也吓坏了,连忙赔笑,“也不错了,就是比不上舅舅,还有二娘!”
  苏轼经常过来,每次还都不空手,各种好吃的早就收买了几个小子,他这个舅舅,比起亲舅舅杨怀玉还讨喜呢!
  王宁安更是无语了,连小孩子都知道他的字比不是苏轼,还让不让人活了!
  “成了,咱们去骑马吧!”
  王宁安带着几个小娃娃一溜烟儿到了城外马场,这是他早就答应孩子的,奈何殿试之后,文彦博他们想要对六艺下手,王宁安不得不绞尽脑汁应付,直到今天,才抽出了一点空儿。
  在孩子的面前,有三匹比狗稍微高一点的果下马。
  狗牙儿经验丰富,十足的老司机,一跃上马,竟然纵马跑了出去。
  小彘看得着急,等老爹把他扶上马,也迫不及待喊着:“驾,驾……”小马驹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最后就剩下了小太子,他想自己上马,可费了好大劲儿,愣是上不去,没办法,只能让王宁安帮忙,骑上了马,他却坐不稳了,身体不停晃动,王宁安看得心惊肉跳,只得牵着马,还要腾出一只手,防止小太子掉下去。
  跑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狗牙儿满身是汗,跟野狗似的,横冲直撞,居然还敢松开缰绳,在马上玩花样,结果被他爹拖了下来,打了一顿屁股,总算是老实了。
  小彘毕竟还是太小了,虽然也有亲卫照看,但还是摔下来两次,嘭嘭作响,弄得王宁安都心疼了。可小家伙十分顽强,根本没有哭,爬起来伸出小手,还要骑马。
  连王家的亲卫都惊喜不已,看起来二少爷不愧是将门虎子,以后一定能继承王家的门风。
  小太子总算是能骑着走两步,但是也不敢跑,他的心情很低落,休息的时候,垂着小脑袋,很是郁闷。
  他比狗牙儿还大了几个月,结果却连小彘都不如,难道自己真的那么笨吗?
  王宁安询问过钱乙,赵祯老来得子,底子本来就很孱弱,加之小时候中过铅毒,在体内残存,赵宗垕的运动神经很差,肢体也不协调,还有轻微的多动症,跟在王宁安身边,经常跑跑跳跳,吃一些有助于派出铅毒的瓜果蔬菜,情况好了不少,但总体上还要比同龄的孩子弱一些。
  “先生,弟子是不是很笨啊?”
  王宁安淡淡一笑,“怎么会这么想?”
  “那为什么狗牙儿和小彘都会骑马,我就学不会?”
  “呵呵,殿下,你去旁边的树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两个完全一样的叶子。”
  小太子很乖觉,连忙跑了过去,他左找找右瞧瞧,叶子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真正放在一起,差别就出现了。
  有点大小不同,有的纹路不一,颜色或是浓,或是淡……总而言之,就是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
  “这些叶子就像是每一个小孩子,他们的性格禀赋,才能天分都不尽相同,但是对于这棵树来说,每一面叶子都是不可获取,要想长成参天大树,就必须让每一片叶子都制造养分,供养主干。殿下,与其努力追赶别人的优点长处,不如发掘自己的特长。”王宁安伏下身,微笑道:“殿下,作为大宋的皇子,你需要的不是什么都会,但是却需要什么都懂一些,这样才能思虑周全,不至于犯严重的错误……殿下,你明白了吗?”
  小太子抓着两片叶子,瞪大眼睛看着,过了好一阵子,他用力点头。
  “弟子明白了……可是……”小太子犹豫了一下,“先生,卫伴伴不是这么说的。”
  “卫伴伴,他说什么了?”
  “他说要让弟子好好学文武本事,什么都比别人抢,不然就会有人抢皇位,还说苗娘娘是狐狸精,生下来野孩子,会抢我的位置。”小太子眼圈泛红,抓着王宁安的手臂,疑惑道:“先生,明明是弟弟,卫伴伴怎么会这么说?”
  王宁安脸色一沉,小太子所说的卫伴伴是从小陪着他的东宫供奉太监。
  至于苗娘娘,则是赵祯在两年之前,新纳的一个妃子。
  说来也有趣,自从有了小太子之后,赵祯一心扑在国事,没事还练习一下弓马骑射,身体比起几年前好了很多。
  加之迁都到洛阳,原来宫里的老人多数遣散了,赵祯对美人的心思也淡了,偏偏无心插柳,偶然临幸苗妃,她居然怀上了龙种,还诞下了皇子,刚刚半岁。
  多子多福,赵祯也想显示自己老当益壮,还专门下旨意,普天同庆,显然,对二皇子也是很看重。
  皇宫之中,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整天充满了斗争。
  妃子之间斗,皇子之间斗,太监宫女也要斗。
  哪怕上面的人不想斗,身边的奴婢也会怂恿着斗起来。
  因为只有上面斗得欢,他们才有表忠心,往上爬的机会……显然,二皇子的降生,已经触动了许多人的神经,他们甚至开始给小太子灌输斗争法则了。
  王宁安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殿下,你的位置是父皇给的,不是抢来的,也不是别人能抢的,你今年都六岁了,是个大孩子,更不能去欺负自己的弟弟,知道吗?”
  “嗯!弟子知道了,弟子不听卫伴伴的话了。”
  ……
  转过天,王宁安奉旨进宫,把这事情就告诉了赵祯。
  “可恶,真是可恶!这帮奴婢一贯摇唇鼓舌,唯恐天下不乱,朕绝对不能放过他们!”赵祯怒不可遏,“来人!把那个混账的奴婢拿来!”
  “等等!”
  王宁安道:“陛下,卫公公毕竟照顾殿下多年,有了感情,骤然把他调走,唯恐会伤了殿下的心。让他再跟着殿下一些日子,却要让他装着身体不适,不能照顾殿下,等过个一年半载,打发出宫,在他的老家给他安排房产土地,安享晚年。如果在这期间,他还摇唇鼓舌,不知好歹,陛下再施以重手不迟!”
  赵祯寻思了半天,这才点头,“王卿的确思虑周全,朕把皇儿交给你,算是选对人了。”
  赵祯很欣慰,或许自己的皇儿不是天赋最好的孩子,但是在王宁安的教导之下,正在快速成长,至少没有长歪,作为父母的就十分满意了。
  “王卿,六艺学堂按照王卿的意思正在调整,只是遇到了一些阻力。”赵祯道:“国子监,还有太学那边,都觉得让六艺统帅天下书院,编写教材,制定教纲,实在是严重越权,把他们都置于何地?还有翰林院,他们也认为要教导官员,应当由他们来做。对了,新任的翰林学士王安石,又向朕提出了常平新法,王卿,你觉得如何?”
  王宁安不用看,都知道内容是什么。
  所谓“常平新法”就是青苗法。
  王安石和吕惠卿关于青苗法,发生了严重争执,王安石坚决主张用常平仓的米粮向百姓放贷,一切都由官府操持,可是吕惠卿坚持认为应当由银行负责贷款,不能把权力交给官府。
  两个人在王宁安的书房大吵了一次,连章敦等人都卷入了,王安石硬的像是一块石头,死活不肯改变。
  不愧是拗相公,真是够顽固的!
  官司闹到了赵祯这里,是用官府好,还是用银行好,赵祯也是举棋不定。
  “王卿,正好要改革六艺,要推行变法,朕觉得你应该登台讲课,朕,政事堂的诸位相公,还有太学,国子监,翰林院,所有人都齐集一堂,听听王卿的高论!”
  王宁安咧嘴苦笑,“陛下就不怕臣会出丑吗?”
  “出丑也是你的事,和朕没关系!”赵祯说完,哈哈大笑。
  王宁安无可奈何,只能接下来。
  苏轼等人听说,全都兴奋无比,终于轮到先生出手了!
  自从去岁,龙昌期,二程,张载,还有无数名士,都开坛讲学,好不热闹,作为六艺的王牌讲师,王宁安还从来没有上台讲课呢!
  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六艺的实力了。
  这帮小子丝毫不担心王宁安会出丑,他们甚至觉得只要王宁安出马,就无往不利,哪怕是臭石头王安石,也不在话下!
  几乎每一个人,都沉浸在对王宁安盲目的信任之中。
  唯独王宁安,他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为了准备讲课的内容,王宁安把杨曦、苏八娘、萧观音,还有狗牙儿和小太子都叫了过来,几个人排排坐,王宁安拿他们练手了。
  这几个人很是有趣,杨曦的文化水平不高,相比苏八娘和萧观音差得太多,而狗牙儿和小太子更是两个孩子,也不知道王宁安在想什么。
  只是随着他讲课的深入,杨曦渐渐没有了不耐烦,听得很认真,苏八娘也收敛了笑意,开始小心琢磨,萧观音则是眉头紧皱,神情凝重,至于狗牙儿和小太子,也听得很认真,瞪圆了眼睛。
  大半个时辰过去,王宁安才停了下来。
  杨曦抚掌大笑,“妾身这么多年,才弄明白手里的钱是什么,老爷,你可真有见识!”
  苏八娘抿着嘴笑:“老爷课讲得好,深入浅出,妾身获益匪浅啊!”
  就连狗牙儿和小太子也都用力点头。
  王宁安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要面对的人,程度天差地别,学问南辕北辙,能征服眼前几个人,等到了课堂上,至少不会丢人。
  唯独萧观音,她紧皱的眉头豁然展开。
  “王相公,你没有说实话,或者说,你只讲了一半,对吧?”
  王宁安摇了摇头,无奈道:“萧姑娘,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看破不说破吗?”
  萧观音哼了一声,“除非把剩下的一半告诉我。”她沉吟下,又说道:“我觉得其中有覆灭辽国的办法!”
  王宁安无奈笑笑,将自己的一份书稿,塞给了萧观音,才翻了几篇,萧观音就仿佛捡到了宝藏,欢天喜地跑走了。
  ……
  四月初一,一个伟大的——撒谎的日子。
  这一天,赵祯和文武百官,齐集皇家书院的大礼堂,离着讲课还有一刻钟,欧阳修和白发苍苍的范仲淹双双驾临,处理了公务的司马光也急匆匆赶来,在人群当中,还有程颐程颢,还有那位龙昌期,还有王安石的儿子王雱……总而言之,能来的都来了,他们想听听王宁安到底能讲出什么花样!


第525章 “钱”之新解
  在万众瞩目当中,王宁安一身月白色的儒衫,坐到了老师的位置上,环视左右,全都是朝野的大人物,连皇帝也加大了,赵宗垕紧紧依偎着老爹,伸长了脖子巴望着,尽管听过一次,他还是很期待先生的宏论。
  面对着大宋最顶尖儿的人物,王宁安也是微微激动。
  能不能红,就看这一炮了!
  “陛下,诸位相公,还要同僚,高贤,翰林院,国子监,太学的先达:王某论学问,连进士都不是,自然不敢给诸公讲什么孔孟之道,如果说王某还有一点熟悉,那便是这东西了。”
  王宁安说着,举起了一枚铜子。
  “没错,就是钱!”
  “屈指算来,成立皇家银行也有五六年的光景,王某摸索出一些心得,和诸公分享。”
  听到王宁安谈钱,不少人脸都黑了。尤其是一些有道德洁癖的君子,他们更是忍不住扭头,连龙昌期都听不下去。
  面对陛下,面对天下高贤,居然谈俗气的阿堵物,简直倒胃口,世人都说王宁安是奸佞幸进之臣,现在看起来,一点不假,半点不虚!
  很多人已经琢磨着弹劾王宁安的奏疏了。
  但是赵祯却满脸含笑,面带鼓励,至于贾昌朝、文彦博,甚至韩琦,都丝毫没有怠慢之意,他们神情凝重,侧目倾听。
  “所谓钱,从何处来呢?一句话,是挣来的!”
  “为官吃俸禄,做工挣工钱,卖货挣利润,种地卖粮换钱……总而言之,是付出劳动得到的报酬——当然抢劫,偷窃放在一边。我想大家不会有疑问吧?”
  很多人不太适应王宁安的风格,他们印象之中,大凡登坛讲课,都是越深奥,越玄乎越好,张口闭口就是引经据典,满口圣贤,像王宁安这么平直通俗的还是少有。
  赵祯倒是暗暗看了眼小太子,难怪小家伙昨天告诉自己,说先生讲得好,他都听得懂,要是说这些,五岁孩子也听得明白啊!
  只是把当官,做工,农民都混为一谈,实在是有辱斯文,在场许多人不高兴,却也说不出什么,毕竟皇帝都没意见呢!
  王宁安继续往下讲,“付出劳动,换得报酬,现在看起来天经地义。可是假设男耕女织,什么东西都自己动手制作生产,又自己使用消耗,还需要钱吗?总不能自己向自己买一匹布,一斗米吧?所以说,在上古之时,是没有交换的,道理很简单,上古之民,采集果实,捕获野味,耕种田亩,纺织麻布……产出的东西,全部由一家,或者一个氏族消耗。渐渐的,上古之民,从蒙昧走出来,越来越聪明,动手能力越来越强,有了更好的捕猎工具,懂得如何精耕细作,产出越来越多,此时就出现了交换。大家把多余的东西拿到集市上,和其他的部族贸易,而此时的贸易,是以物易物的。哪怕到了今天,在乡下也有这种情况,还有榷场,我们用布匹丝绸换青盐牛马,就是以物易物,可以说,还残留着上古的风俗。这个过程可能经历了上千年,人们手上的商品越来越丰富,单纯以物易物,不能满足需要,这时候货币就应运而生!”
  王宁安又举起了手上的铜钱,笑道:“最初的货币不是这样的,而是贝壳,直到如今,许多和商贸钱货有关的字,还带有贝字,便是明证。钱币从最初廉价的贝壳,渐渐变成金,银,铜,在先秦的时候,各国铸币,形制不一,秦始皇一统天下,统一了货币,便是我们今天沿用的圆形方孔钱。”
  王宁安用很简短平实的话,梳理了货币发展的过程。
  在场众人却无不皱眉头,王宁安提到的很多东西,全都是真的,他们也在古籍当中看过,只是过去从来没有人这么讲过,也从来没有人如此研究!
  经王宁安一说,许多人都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诸位相公就不用说了,像司马光啊,王安石啊,他们都有拨云见日之感,尤其是司马光,他忍不住满脸含笑,自己的师父就是有两把刷子,真是不简单!
  王宁安故意等了一阵子,让大家消化完毕,然后他继续讲道:“凡事正本清源,弄清楚了货币是怎么来的,很多事情就明朗了。首先,货币对应的是商品,是百姓创造出超过自己需要的产品,拿到市面上去卖,还回来的货币。既然如此,也可以理解成每一个货币,都是一张约书,是整个天下,和每一个普通百姓签订的约书。”
  王宁安把第一课选为“钱”,一来是他的确擅长这个,二来,他也想打破儒家士人口不言利的迷思。
  新儒学要讲究务实,而最大的务实就是学会赚钱,学会用钱!
  “一个农人,他年轻的时候,身强体健,可以种许多庄稼,他把口粮之外的粮食拿到市面上卖,换回了钱。假如他年纪大了,干不动了,也可以用这些钱去买粮食,供应自己的生活。在野兽中间,是弱肉强食,老了,病了,哪怕是百兽之王,一样要饿死。人不同于禽兽,便是因为这个!”
  王宁安再度敲了敲桌面上的铜钱,“当然,这个老农也有别的选择,比如他靠着自己的孩子养老,是不是和钱就没有关系了?当然不是,试问,如果没有年轻时候多赚的钱,又如何哺育孩子,没有孩子,又如何养老?所以,总而言之,钱,是一种工具,一种衡量每个人劳动价值的工具,钱就像是一个储物箱,每一枚钱币,都储存着靠血汗辛苦换来的价值,正因为如此,钱才可以随时换成其他商品和劳动。”
  ……
  说到这里,全场彻底安静了。
  王宁安的这番论述,可谓是颠覆了自古以来,对待钱的一切看法!
  钱不再是丑陋的,满身铜臭也不是贬义词,挣的钱越多,代表你付出劳动力越多,越是能干,那岂不是越有钱,越值得尊重了吗?
  大家拼命甩头,不愿意接受这个观念,可是这个念头就像是魔音一般,不断在耳边回荡,久久不散。
  连赵祯都露出了思索神色。
  “王卿,朕有疑问,假如有人巧取豪夺,为富不仁,那他的钱,岂不是代表别人的血汗了吗?”
  “陛下圣明!”
  王宁安笑道:“坑蒙拐骗,巧取豪夺,都是用卑劣手段,占据别人的劳动,换句话说,就会有人付出了辛苦,却拿不到回报,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行为不但人人唾弃,也于国法不容!”
  “在这里,我想需要澄清两个东西,一个是钱,一个是利!钱,也就是货币,对应的是所有人的劳动,无好无坏,无善无恶。真正让人憎恶的是利,而且还是不惜泯灭天良,残害别人,图谋不属于自己的暴利……那样的钱才带着血,那样的利,才应该天诛地灭!”
  王宁安说着,扫了一眼在座的诸位相公,微微含笑。
  “不知道我说的可有道理?”
  别人只觉得王宁安是真诚求教,可是贾昌朝和文彦博,还有韩琦等人,分明从王宁安的笑容中读出了嘲讽之意。
  似乎这小子口里的小人,就是他们一样!
  文彦博到底是厚黑功力深厚,他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发作也没有好处,还不如装得大方一点,博得喝彩之声呢!
  “王相公一番讲述,实在是醍醐灌顶,令人茅塞顿开,老夫受教了。”
  文彦博起身,冲着赵祯施礼,然后又对着所有人抱拳。
  “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只是后人对圣人教诲,理解不深,想得不透,简单地以为君子就不能谈钱,不能谈利,谈了就是小人!听过王相公的讲解,老夫相信大家不会做如是念头了吧?”
  文宽夫也不是寻常人物,他这几句话回敬王宁安,等于说在今天之前,我们的眼里,你就是个钻进钱眼儿的小人,至于今天之后是不是,我们还不知道!
  这两位在一问一答之间,已经完成了一次火星四溅的交锋。
  只是他们的脸上,谁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王宁安还十分感叹,“还是文相公见解高明,士农工商,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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