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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将门-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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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伙的好奇心全都起来了,纷纷涌到了登闻鼓院的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着。
  在众目睽睽之下,禁军更不知拿这个老太太怎么办,只好立刻派人,去请示上峰,让上面拿个主意。
  就在登闻鼓院的对面,有几十丈之外,坐落着一个精致的酒楼,就在三楼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两个人,正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情况。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程颐和程颢兄弟俩!
  屈指算来,已经十年的光景了,当初他们也是怀着成圣的心,跑到了开封,登坛讲学,试图一统大宋的学术圈。
  哪知道因为渤海国的事情,两个人险些身败名裂。
  不过好在他们北上了,也做了不少事情。
  在收复幽州之后,他们协助富弼,治理地方,很有成绩,但不幸的是,富弼垮台了,他们再度功败垂成。
  后来迁都洛阳,二程不甘心,也到了洛阳讲学,但时过境迁,他们的这一套已经越发没有市场。
  尤其是随着宋庠倒戈,在学术上,就连王安石的新学都面临冲击,更遑论他们两个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旧派没有了领军人物。文彦博和贾昌朝都倒戈了,宋庠叛变了,韩琦、富弼、王拱辰等人死了,原本强悍的旧派力量,被一扫而光。
  官场历来如此,干得再好,没人赏识,没有伯乐,那是爬不上去的。二程更加悲催,他们不但没有伯乐,还遍地都是拦路虎。
  谁都知道他们曾经鼓吹旧派,就算有好位置,也不敢给他们。
  因此这些年二程不但没有进步,还不断后退,到了如今,只能在国子监挂个司业的名号而已。
  有失必有得。
  二程终于能沉下心,仔细推敲自己的学问,而且他们也学着王宁安的主张,去到各地走访,了解民情。
  任何学问,如果仅仅进行学理推论,是没有价值的,尤其是社会学,必须要回嵌,印证,看看是否经得起推敲。
  为什么变法有那么多的质疑声,但还是能推得下去。
  道理很简单,因为变法带了财政收入增加,带来了强军,带来了疆土扩张。
  有这三条,谁也否定不了变法的作用。
  可是二程在走访之中,也发现了太多的问题。
  比如水泥作坊,很多工人在干了五年之后,就会发生咳嗽,气喘等病症,甚至会危及生命,还有一些作坊,雇佣十几岁的孩子,没日没夜劳作,据说很多人都活不过20岁。这些事情还有很多,一桩桩,一件件,二程都小心记下来,他们很清楚,这些都是反对变法的素材。
  但是二程也知道,光靠着这点东西,就想斗倒强悍的变法派,那根本是做梦。
  他们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发难。
  赵祯越发老迈,二程通过渠道知道了圣体堪忧,最好的机会就在眼前。
  程颐和程颢算得很明白,如果赵祯身体健康,自信满满,出了天大的事情,他都能和王宁安等人联手,君臣同心,一起解决掉。
  如果拖到赵祯驾崩,新君登基,王宁安就是帝师,凭着他的战功,官爵,地位,完全可以甩开新君,有多大的事情,也撼动不了王宁安。
  唯有在新旧交替的时候,才能浑水摸鱼。
  那十首梅花诗,也有他们兄弟的功劳。
  只是二程的功力还是差了一筹,他们什么都算到了,唯独算错了赵祯的态度。他们以为赵大叔会把矛头对准王宁安,甚至会安排一些人员,去制衡王宁安。
  但是谁能想到,赵祯在和王宁安谈论之后,居然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曹皇后,二程实在是始料不及!
  真是咄咄怪事啊!
  历来皇帝都猜忌权臣,为什么赵祯如此信任王宁安!一点也不怀疑,对待他简直比亲儿子还好!
  莫非这就是天意吗?
  二程都没招了,假如曹皇后被解决了,那他们日后的计划,全都泡汤了,甚至说,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所幸,这时候有人出手,算是化解了一场劫难。
  不过这位出手的高人,只做了一半的功课,虽然赵祯出于顾忌,不好下手了,但是难保皇帝不会在最后关头,干掉曹皇后。
  所以……不能给赵祯时间!
  必须果断出手,把朝廷的目光吸引开!
  这个案子,他们本来是不想抛出来的,或者说,不想现在抛出来,但是为了保住曹皇后,为了大局,不得不抛出来!
  “王宁安的确很强,做了那么多事,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几乎到了臣子的巅峰,不过他的弱点也在于此!”程颐笑呵呵道。
  “没错。”程颢接过来,“他这些年,做了太多的事情,做多夺错,做少少错,不做不错!他现在可谓是错误百出。接下来,我们只要发动所有舆论,把这个案子弄大了,弄得天下皆知……不但王宁安要灰头土脸,整个变法派都会跟着倒霉!龙体已经是风口之烛,这么大的风波,只怕赵祯也活不了了!”
  兄弟两个相视一笑,喝干了杯中的茶水,迅速离开,消失在茫茫人海。
  他们很清楚,王宁安的厉害,要是让他抓到一点苗头,就别想活着。
  这一场,是二程赌上了身家性命,拼了一把!
  无论如何,只许胜不许败!
  ……
  “王爷,这个案子不太好办!”
  萧观音开门见山。
  “那个老妇人查了吗?她怎么会跑到登闻鼓院,又是谁帮的忙,没有人相助,她能敲响登闻鼓吗?”
  “王爷,目前已经查明了,登闻鼓院的一个门吏,曾经是禁军出身,在西北打过仗,和老妇的儿子认识,他为了帮兄弟忙,不惜违背规矩,私自把老妇放了进去。此人眼下已经到了刑部领罪了。不过……这些貌似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王宁安虎着脸道。
  萧观音蹙了一下鼻子,“王爷,这大宋的官,实在是不像样子,你自己看吧,这是个冤案!”
  王宁安带着满腔疑惑,翻开了萧观音搜集到的卷宗。
  老妇人的儿子名叫周峰,的确是个有功的士兵,在战斗中失去了一只眼睛,回来论功行赏,他没有要西北的土地,而是拿了一笔抚恤金,加上斩首的赏赐,在老家买了50亩田。
  本来这是个安居乐业的好事,可是他买的田,下面是能烧制水泥的粘土,当地的一家水泥作坊看中了这片地,就要低价收购,周峰当然不同意。
  结果双方就闹了起来,按照刑部的案卷,周峰一口气杀了水泥厂的三个人,还宰了两个官差,五条人命,地方衙门,纵然考虑他是有功将士,也不敢赦免,唯有判处斩立决。
  可老太太死活不承认,到了各级衙门伸冤,都无人愿意受理,结果就闹到了洛阳,敲响了登闻鼓!
  萧观音低声道:“我觉得那个兵是冤枉的。”


第811章 清官也杀人
  王宁安对士兵还有很有好感的,尤其是立过功劳的。
  上面说周峰杀了七个西夏士兵,还丢了一只眼睛,如果按照规矩,他可以在西北为官,就像马涛一样。可他还是决定回家,老实种地,陪伴家人,看起来应该是个老实护家的人。
  这样一个人,若非被逼上了绝路,也不会动了杀心,而且一口气杀了五个人,足见怨气滔天。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汉子发癫发狂了?
  “王爷,这卷宗上说争执的起因是征地,又涉及到了水泥作坊,依我看应该是利益之争,结果地方的贪官污吏就陷害周峰,后面又有官官相护,才逼得老太太不得不告御状。”萧观音深深吸口气,在朝时间久了,见了太多的争斗,人就容易犯思维上的错误。
  比如这一次,王宁安听到有人敲响登闻鼓,就猜测是有人觉得大凶之年这些说法还不够刺激,想要继续闹事。
  可是当萧观音检视过卷宗之后,却觉得不管怎么说,应该先处置冤案。
  王宁安吸口气,他赞同萧观音的建议,案子一定要清理。但是这种时候抛出来,而且又轻易进入了登闻鼓院,如果没有人指点,老妇人只怕连登闻鼓在哪都不知道,所以这背后一定有人,根本不用怀疑。
  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抛这个案子有什么用?替士兵鸣不平?向自己示好?或者是转移视线?
  都有些说不通,如果单纯是个冤假错案,厘清之后,该平反平反,该补偿补偿,很快就能平息。
  假如自己和藏在暗处的敌人互换身份,要命的时候,会出无聊的垃圾招数吗?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查……无论如何,登闻鼓响了,必须查下去!”
  朝廷的动作很快,刑部受理了老妇人的状纸,并且派遣专员去梁县,清查当地的情况,王宁安不好亲自前往,只能把苏轼叫了过来,让他跟着去一趟。
  苏轼欣然领命,查贪官,办大案,替百姓伸张正义,洗刷冤屈,正是苏轼喜欢干的。
  只是等到半个月之后,他回到了京城,面对着王宁安,他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苏轼很疲惫,而且还是那种从里往外的疲惫。
  他坐在了王宁安的对面,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好久,抬起头,“还记得包相公的住处吗?”
  王宁安点头,“当然记得,我们一起去的,包大人清廉节俭,是所有官员的楷模。”
  “姐夫,你觉得会有人比包大人更清廉吗?”
  “这个……不好说,或许有吧!”
  “有,真有,这次我就见到了!”苏轼握紧了拳头,眼睛之中,泛起了光。
  “梁县的知县吕岩就是这样的人!”
  王宁安一愣,“吕岩?他不是被老太太状告的贪官污吏吗?”
  “不,绝对不是……如果他是贪官,那大宋朝就没有清官了!”
  王宁安真的吃惊了,他还从没见过苏轼这么推崇一个人。
  偏偏这个人还是别人眼里的被告。才去了半个月,就变了一个人,别是幼稚病又犯了,被人欺骗了吧?
  苏轼连连摇头,他把此次前往梁县的经过说了一遍……他赶到的时候,直接去了知县衙门,却发现这里只剩下不到20个人,零零落落,很是散漫。
  一打听,原来知县吕岩已经提前回后衙了。
  朝廷派员,他居然敢不接待,实在是胆大包天啊!
  苏轼气冲冲,到了猴衙,直接冲进了正厅,也没有通禀。等到他进去,却发现一个人正襟危坐,一身洗的发白的袍子,上面还有两块补丁,在他的旁边,整整齐齐叠着官服,放着乌纱。
  等苏轼进来,这个中年人只是挑了挑眉头,然后挤出一丝笑容。
  “是朝廷的上差吧?”
  “本官刑部新任郎中,我叫苏轼。”
  这人听到这里,忍不住站起来。
  “原来是苏大才子驾临,下官有失远迎。”
  苏轼呵呵一笑,“怎么,你听过我的名声?”
  “三苏文采盖世,吕某少读孔孟,又岂能不知道!以往进京述职,想去登门拜谢,奈何囊中羞涩,买不起礼物,只能作罢……唉,能在死之前,见苏大才子一面,于愿足矣!”
  苏轼更加皱眉头,嘲讽道:“吕岩,事到如今,你和我装什么蒜?又是久仰,又是没钱!你是想脱罪吗?”
  “不敢……吕某治下无能,闹出了人命大案,自知罪孽深重,情愿一死,以正国法。只是恳请苏大人,能够把你看到的情况,如实上奏朝廷,让圣人,王爷,首相,他们都清楚,我大宋江山到底怎么回事?梁县不是单一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地方,生灵涂炭,黎民倒悬!朝廷要是沉醉在万寿盛典之中,只怕亡国有日!”
  苏轼勃然大怒!
  “吕岩,你太猖狂了,就凭你做下的恶事,天怒人怨,还敢侈谈亡国?大宋朝就是要亡,也只会亡在你们这些贪臣墨吏手里!”
  吕岩仰起头,喉结微微动了动,他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苏轼一肚子怒火,当然不会把吕岩的话当回事。
  他立刻下令,进行彻查,而且还亲自去民间,看看这位吕大人的官声如何,除了周峰的案子,还有什么罪行没有!
  等搜集好了证据,一起送到刑部,直接把这个败类祸害除掉。
  苏轼的想法很不错,可是当他查下去,却惊讶发现,吕岩在当地的名声极好。
  他至少有三个优点,第一是能干勤快,别人一个月处理不了的事情,他只要三天,历年积压了那么多案子,成百上千件,只有到了他的手上,才不断削减,越来越少,许多百姓都得到了迟来的公道。
  第二,吕岩清廉,没错,就是清廉,他的家破破烂烂,也不在乎,有人给他送礼,全都拒绝,在梁县的三年间,他只收过一个西瓜,事后还给了钱。
  第三,吕岩对属下极好,他的任内,所有吏员差役的俸禄没有少过,按照吕岩的话,如果不把官吏差役喂饱了,他们就回去吃老百姓,吃得更狠!
  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积压小吏差役的俸禄。
  ……
  光看吕岩的这些优点,他简直是个人干吏的代表,应当上奏朝廷,大肆褒奖,给他连升三级都不为过!
  可问题是周峰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是真是假?
  难道是诬告吗?
  苏轼一肚子疑问,他来到了监牢之中,见到了那个周峰,果然,他瞎了一只眼睛,监牢的待遇不错,是一个单人间,也很干净卫生。
  “大人很吃惊吗?这是吕大人交代的。”
  “什么?吕岩,他让人优待你?”
  “嗯!”周峰点头。
  “那,那这么说你不恨他?”
  “我,我恨不得他去死!”周峰突然发飙了,一连串的脏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把吕岩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苏轼听得龇牙咧嘴,他真是糊涂了,这次的事情,从里往外,透着邪性!
  没有办法,苏轼只得采取姐夫的办法,去民间仔细走访询问,再去询问周峰,还有知县吕岩。
  经过了5天的努力,苏轼终于把情况弄明白了。
  “抢占周峰田地的决定是吕岩做的,只是下面人太过粗糙,弄出了人命……这一次死的不只是五个人,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
  “没错,是周峰的未婚妻!”
  王宁安越发惊讶了,“这,这卷宗上怎么没有啊?”
  “姐夫,这事先放在一边,我现在想请教你另一件事。”
  难得,苏轼面色严峻,十分认真。
  “讲吧。”
  “好。”苏轼深深吸口气,“姐夫,地方的财政,真的很困难吗?”
  王宁安沉吟半晌,点了点头,“或许有的地方很难,你看到了什么?”
  “是这样的……我问了梁县的百姓,原来地方运作,多用丁口钱维持。”
  王宁安道:“没错,从汉唐以来,历代都征收丁税,主要是以钱代替徭役……实际上,这些钱,多数要充作地方运行之用,各地的衙门,打着征收丁口钱的名义,横征暴敛,也时有发生!”
  “不是这个!”苏轼烦躁地摇头,“姐夫,我问你,假如人丁都到京城干活了,是不是税就收不上来了?”
  王宁安眉头紧皱,“按理说是这样的,这么多人涌入京城,不严格管理,是会出乱子的,要管理就要钱,征丁钱就是最好的办法,在京城交了,地方就不能再收了,不然岂不是同样的税,交了两次吗?”
  王宁安一边回答着,突然颜色狂变。
  “子瞻,莫非这就是地方财政困窘的原因?”
  “嗯……汝州离着京城不远,近年来,已经有3万多人,涌入了京城,地方丁税大减,甚至连田租也少了一截。尤其是邻近京城的地方,很多衙门都发不出俸禄了。没出息的州县只能向朝廷要,或者向大户借,再有就是拖欠。和这些人相比,吕岩算是能干的,他拉来了一个水泥作坊!”
  “就因为这个作坊,出了事情?”王宁安追问。
  苏轼叹了口气,“没错,周峰卖到的田,下面都是合适烧制水泥的粘土,他不甘心白白交出去,想要一大笔钱,双方谈不拢,吕岩又催得紧,就有两个官差和水泥作坊的人勾结,把周峰的未婚妻给绑架了。”


第812章 母子
  不得不说,这个案子掀开之后,远比想象中的更要震撼。
  其实案情并不复杂,周峰拒绝低价出售土地,结果官差和作坊的人联手绑了他的未婚妻,逼着周峰点头。
  周峰被逼无奈,也答应了。
  可接下来,他的未婚妻性子刚烈,认为被绑走了,丢了脸,对不起丈夫,又害得丈夫丢了田地,没法和家里交代,结果她就跳河死了!
  当周峰再次看到未婚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妻子的父母趴在尸体上,不停哭泣,杜鹃啼血,而且岳母还痛骂周峰,就因为他们家的烂事,害得女儿丢了命!
  周峰被骂得脸涨得通红,无地自容。他回家之后,直接找出了在军中的时候,所用的斩马刀,一口气宰了五个人,替未婚妻报仇。
  自然而然,他就被抓了,五条人命,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可是周峰的父母并不相信儿子会杀人,而且周峰为了救妻子,偷偷把田让了出去,两位老人家也不知道。
  他们就理所当然认定是衙门罗织罪名,抢了田地,害了他们的儿子。
  老两口就不断到衙门打官司,从知县衙门,到知府衙门,一直闹上去。周老爹也在这个过程中,丢了性命,周家是家破人亡。
  本来周峰应该秋后处斩,但是因为万寿盛典的事情,被拖延了几个月,周母也就有了时间,把案子捅到京城,并且敲响登闻鼓,闹得天下皆知。
  排除一些人在中间推波助澜,出谋划策,整个案子就是如此,苏轼,还有其他的官吏,也包括皇城司,还有王宁安暗中派去的人,都是这个结果,一点也不复杂。
  如果放在戏台上,接下来就是查办贪官污吏,大砍几颗脑袋,甚至皇帝亲自下旨,洗刷冤屈,建立牌坊……皆大欢喜。
  可现实中的事情,远比这个要复杂多了!
  作为大家眼中的贪官污吏,害得百姓家破人亡的罪臣,吕岩没有贪一个铜板,相反,他吃着粗茶淡饭,家里的夫人还要每天织布,喂养鸡鸭,和辛苦的百姓没什么区别,甚至更苦一些,他的长子,没有钱进京学习,只是在一个商行当账房,挣的钱多一半用来供养两个弟弟读书。
  抛开知县的身份,吕家就是很多清贫却又奋斗不息的家庭缩影。
  当他的情况被传播开,整个官场都是震动的。
  许多官员都在议论纷纷,一个清廉自守的好官,他引进水泥作坊,无非是为了弥补财政缺口,给属下的差役兵丁发俸禄,维持治安,维持民生,初衷是好的,心也是好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太急躁了,硬往下推,结果差役扛不住压力,胡作非为,绑架了周峰的未婚妻,弄出了人命,以至于无法收拾!
  就在吕岩被押解到京城的时候,梁县数百名差役和书办,还包括不少百姓,一起联名上书,力保吕知县,更有人也要动身进京,你们能敲登闻鼓,我们也能敲!
  大不了就说道说道,看看吕大人该不该死!
  民间的舆论,最初是同情周家的,可是随着情况越来越多披露出来,大家居然觉得吕岩很值得同情。
  尤其是官场上的许多人,还有不少和吕岩打过交道的地方官吏,他们纷纷上书,或者是呼朋引伴,替吕岩鸣不平。
  案子的事情抛在一边,这些年,强推变法,苦都是地方官在受,有些地方是得利了不假,可还有很多地方,就像梁县,还有更多的县城,青壮劳力都被大城市吸引走了,或是进入工厂作坊。
  留下来的都是老弱妇孺,这些人交不上丁税,同时不少土地也因为劳动力不足,被撂荒了,田赋也下降了。
  与此同时,地方的乱子也来越多,很多盗匪贼人,认准了老弱妇孺,无法保护自己,吃了亏,也只能忍了。
  他们就去偷,就去抢!
  什么鸡鸭鹅狗,粮食,马车……凡是看得上眼的,一夜之间,全都被卷走,哭都没有地方哭!
  吕岩还算是很能干的一个知县,为了遏制这些情况,必须增加差役,可增加差役,又要增加开支,说来说去,都落到了一个字:钱!
  你让他如何不急,如何不拼命?
  这个道理,官场上谁都清楚,谁都是一肚子委屈。
  原本因为从上到下,都是变法派占优势,王安石作风强硬,没人敢说,但是借着这个案子,所有人都跳出来了。
  其中不只是保守派而已,也不只是王宁安的敌人,就连许多六艺一系的人都站出来,希望朝廷能真正重视地方,不要贸然强推变法,枉顾民生!
  许多人甚至去找欧阳修,希望醉翁能出面,替吕岩说情,替百姓说话。
  欧阳修此刻也是进退两难,能说什么,枢密院和兵部那边,还有好些将门,都站出来,希望严惩贪官污吏,不能让有功将士寒心。
  这边又坚持认为吕岩情有可原,不能动他。
  如果真的杀了吕岩,就会寒了天下文官的心,以后再也没有实心用事之臣了。
  其实说穿了,吕岩的困难,就是地方财政不足,一句话,还是缺钱!可问题是朝廷拿得出来钱吗?
  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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