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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将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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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你能耐,赶快把城建起来,安顿灾民吧!”
  “醉翁,你又错了,城可不是我吹口气就能来的。”
  “那你还要怎么样?”欧阳修怒道:“你不是有钱有粮了吗?”
  一听这话,王宁安心中好笑,醉翁又糊涂了,他完全想不到建一座容纳二十万人的大城市是何等庞大的工程,那点钱和粮食,勉强就是个首付,后面还有按揭呢!
  “这是给灾民建的城,未来他们也要在城市谋生,付出点汗水,没有问题吧?”
  欧阳修瞳孔紧缩,疑惑道:“你是想让灾民当工人?”
  “没错。”
  欧阳修立刻警觉起来,“二郎,夏竦也是这么干的,老夫听说六塔河饿死了不少民夫啊!”
  “哈哈哈,醉翁,灾民在我的眼中,是日后创造财富的工具,在夏竦的眼里,是维持他相位的工具,同样是工具,其中的差别醉翁肯定清楚。”王宁安自信笑道:“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待灾民的。对了,咱们六艺学堂不是要培养真正有用的人才吗,眼下就是个很好的实习机会,怎么样,醉翁可舍得把你的宝贝疙瘩儿交给我?”
  ……
  到了六艺学堂只有几个月的功夫,苏轼却舍不得离开了,这里真是太有趣了。除了丰富的课程之外,还有马术、箭术、游泳、武术、相扑……能想到的东西,应有尽有。苏轼精力旺盛,对什么都有兴趣,短短的时间,已经成为学堂的明星人物,深得几位老师的喜爱。
  儿子出名,苏老泉都老怀大慰,脸上有了笑容。
  这不,学堂又来了新任务。
  暑期实践:诸位同学们,你们一定都以为自己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志,只是缺少施展的舞台。古往今来,怀才不遇的读书人,如过江之鲫,不可胜数。他们何其不幸,一辈子都没有兼济天下的机会。恭喜你们,有幸加入了六艺学堂,学堂将提供给你们最为宝贵的实习机会。三个月的时间,你们可以自愿报名,凡是觉得可以胜任,都能得到一块土地,上百名灾民,你们的职责就是把他们安顿好,让他们有一个新家。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报效朝廷,牧守一方,乃至宰执天下,从这里开始!
  同学们,王老师在呼唤你们!!!
  如此个性十足的文字,更加个性十足的内容,不用问,一定是出自王宁安之手。
  既然要培养真正有用的人才,不实际做事怎么能行!
  只可惜士人一直寒窗苦读,哪怕通过科举,也只是证明他们经学过人,才华横溢,至于办事的本事如何,谁也说不好,历史上高分低能的进士比比皆是。
  这不,王宁安为了六艺的学生,创造了宝贵的实践机会,亲自组织百姓,建造一个坊,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建房子太累了,大热的天,能晒破皮,还要管好些百姓,其中不乏刺头儿地痞,绝不轻松。不参加最好,听五叔的,就说家里长辈想你了,回家待些日子再过来。”韩维循循善诱,劝自己的侄子放弃。
  韩宗武似乎没有听得进去,闷头看着告示,仿佛要吞下去似的。
  “他呢?”
  “谁?王宁安啊?”韩维随口道。
  “嗯,他干什么?”
  “当然是统筹全局了,城区设计图是他做的,分工落实也是他安排的,我们这些人都听他的调遣。”
  “哼!”
  韩宗武的拳头攥紧了,拧着眉道:“他能统筹全局,我连一个坊都建不好?”
  韩维看着气鼓鼓的侄子,叹道:“不好比的,王宁安聪慧过人,手段非常。你光念过十三经,只学了些圣人道理,那个……不能当饭吃的。”
  又被鄙视了,我这么有个假叔叔!
  “一窍通百窍通,就不信做不好!”
  说完,他抓起毛笔,在告示下面愤然填上了名字,气势汹汹就去报名了。他走后从屏风后面,王宁安迈着方步走了出来,笑呵呵道:“我终于发现你侄子的一个优点,不服输,很好!”


第129章 韩宗武的妙计
  金鞍美少年,去跃青骢马。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金冠箭袖,面白如玉,粉嫩欲滴,星眉朗目,齿白唇红,就跟贾宝玉从二次元走出来一样。
  还真别说,这位贵公子的小日子比贾宝玉还潇洒呢!
  他就是晏殊晏相公的第七个儿子晏几道,老来得子,晏殊把这个儿子宠上了天,鲜衣怒马,锦衣玉食,应有尽有。
  这不,去岁他愣是一个人跑到江南转了一圈,流连山水之间,一口气做了二十几首词,深受江南士人的追捧,好些歌姬行首争相一睹小晏的风采,玩得别提多高兴了。
  等到转头去找父亲,才知道晏殊到了六艺学堂,他就带着仆人,找了过来。
  一见父亲,晏几道十分欢喜,叽叽咋咋,把江南的见闻说个不停,晏殊只是抓着胡须,含笑听着,和寻常的慈父没什么区别。
  说了好半天,口干舌燥,晏几道啃了两块西瓜,把瓜皮随手一扔,又突发奇想,埋怨道:“父亲,你来学堂教书,怎么不告诉孩儿一声,让孩儿也来读书,能增长见闻,还能孝顺父亲。”
  晏殊愣了一下,突然摇头一笑,“你的孝心爹知道了,想陪着为父也行,只是六艺学堂,怕你考不进来,即便考上了,也没法毕业。”
  “我不信!”
  晏几道一下子蹿了起来,“爹,孩儿自小读书,十三经烂熟于心,诸子百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斗鸡走马……呸呸呸,最后的不算。”晏几道叉着腰,挺起胸膛,不服气道:“你说,孩儿哪一样不行?”
  晏殊看了看跳脱乖张的儿子,暗暗摇头。
  他又七个儿子,前面六个都先后入仕为官,唯独幺子,才华横溢,从小就舍不得管教,一味骄纵,弄成了这个样子。
  但愿凭着自己的威望和家业,能保这小子一生平安富贵吧!
  晏殊也不指望儿子能有什么出息,晏几道却一点不服气,六艺学堂的人能比他强多少?简直笑话!
  “行了,你要是心中不服,爹就带你去看看。”
  晏殊换了身袍子,就带着晏几道,出了六艺学堂不远,前面就是一大片工地,满是忙碌的身影。
  晏几道来的时候,经过这一片,他只当是寻常百姓,想不到竟然还有六艺学堂的人,好奇心驱使,他也不顾尘土泥水,跟着老父,到了工地中间。
  “小心点,不要磕碰了。”
  晏殊不停提醒儿子,工地有严格的规矩,用布条、树枝、草棍分成一个个大小相仿的区域,中间的空地是道路,一个个方形的区域就是坊市。
  百姓们正搬运着砖石木料,好像是一个个蚂蚁,有条不紊。
  晏几道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十分好奇,一双眼睛到处乱转,他发现有个年轻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身形很淡薄,却扛着一截很粗圆木,正快步走着。
  小脸蛋晒得紫红,脖子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皮,翘了起来,被晒得很惨。
  晏几道注意到了他脚下的靴子,好奇道:“爹,他好想不是普通百姓吧?”
  晏殊难得一笑,“你还怪有眼力的,他叫韩宗武,是河北的韩家的人。”
  “什么?”
  晏几道差点吓死,河北的韩家那可是鼎鼎大名,比起他们家更胜一筹。韩家的公子晒得漆黑,跟着一帮老百姓干糙活儿。哪怕想象力再丰富,也猜不到。莫非是被贬出韩家了?故意给小鞋穿?
  晏几道想入非非,晏殊沉着脸道:“别胡思乱想,为父也是惊讶啊,真没想到,韩小子居然撑下来了!”
  ……
  自从实践提出之后,六艺学堂有几十个学生报名,韩宗武自然是其中之一,他深信自己读的圣贤书,不就是盖房子吗,有什么难的,小爷手到擒来!
  带着满腔的热忱,谁知道第一天就碰壁了。
  韩宗武兴冲冲带着人去领砖石,负责的人是他叔叔韩维。韩维给他批了两万块砖头。韩宗武当时就傻了,他要负责20户百姓的住所,平均一户1000块,傻瓜也知道不够用啊!
  “五叔,你,你怎么能……”韩宗武说不下去,可神色之中,满是埋怨。
  韩维哼了一声,“小子,你以为我欺负你啊?好好看看,每家都是1000块砖头。砖是烧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砖窑那边日夜赶工,可就生产出这么多。”
  韩宗武傻眼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砖头,怎么建房子?
  见侄子急得乱转,韩维还算心疼他。
  “你记着,1000块砖头盖房子是不够了,但是做地基还是可以的,等以后砖烧的多了,再换成砖石的也可以。”
  得到了叔叔的指点,韩宗武只好垂头丧气,带着百姓把砖头运回来,就开始了施工。
  他存心在所有人面前一展身手,故此是急匆匆赶工,片刻不停。
  过了五天,别人才开始动作,他的地基已经打好了。
  韩大公子这个美啊,别提多高兴了。
  只是负责检查的苏洵看了一眼,就告诉韩宗武,赶快拆了,从头来过。韩宗武哪能服气,就质问原因。
  苏老泉白了他一眼,“房子地基挖好之后,要放入沙子,还要沉积三天,等沙子结实了,才能垒砖,不然地基不稳,房子是立不住的。”
  见韩宗武还不服气,苏老泉让人提了几桶水过来,顺着砖墙倒下去,地下冒出了许多泡泡,没有多大一会儿,地基就下沉了,砌好的砖头也出现了一道刺眼的裂缝。
  韩宗武简直欲哭无泪,费了好大劲儿,弄出来一个豆腐渣工程!这要是建好了,遇到雨水,房子就塌了。
  他再自负,事实摆在眼前,韩大少爷也不能不承认。
  只好把砌好的砖头拆了,重新铺好沙子,每隔一个时辰,浇一次水,等到三天之后,才开始垒砖,这时候别的人已经砌墙了。
  起了个大早,赶了一个晚集。
  满腔的热情,都被一盆冷水浇没了。
  韩宗武又气又恼,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别人,砖头做的一圈地基打好,上面就要用河泥晒成的土坯垒墙。
  拼命想要追上别人,韩大少爷又下令用最快的速度垒墙,好不容易又赶上来了,他刚想喘口气,又赶上了一场暴雨。
  骤雨初歇,天上还有一道绚烂的彩虹,别的人都清理积水,准备干活了。韩宗武到了自己的工地,彻底傻眼了。
  他催的太急,土坯没有晒干,内里十分松散,一场暴雨下来,他建的墙倒了三分之一,遍地都是泥水。
  连着两次打击,韩宗武彻底傻眼了,别说率先完工,能不拖后腿就行了。
  那一天晚上,韩宗武在宿舍外面的大柳树下,头顶着一轮弯月,哭得稀里哗啦,天昏地暗。
  “唉,谁也不是生而知之,你也不用太在乎,大不了这次不作数,没事的。”韩维站在侄子的身后,低声安慰道。
  韩宗武抹了一把泪,不甘心道:“那王宁安呢?他怎么指挥修那么大的城市?侄儿连几个房子都弄不好?难道他,他像那些先贤一样,生而知之?”
  “你啊,就是太犟了,非要和王宁安争个短长!”韩维叹口气道:“王宁安也并非生而知之,这些天光是民夫口粮的数目,他就修改了三次,最初是七两,后来改成五两,昨天又变成三两基本口粮,加上绩效奖励。王宁安能用心钻研,不断提高调整,一句话,他愿意学,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我也愿意学!”
  韩宗武突然来了精神,“对,王宁安也是学出来的,我,我也一样!”韩大公子疯癫了一般,不停念叨着,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从第二天开始,他变了个人。
  干活的时候,向上了岁数,经验丰富的民夫讨教,中午吃饭的时候,捧着碗跑到别的地方,去观察人家怎么施工。
  他跟着民夫和泥、砌墙、扛木头、做房梁……不管多脏多累,他都亲自上手,一个来月的功夫,晒得跟非洲来的,皮肤掉了好几层,胳膊腿上满是淤青的伤痕,一双手也粗糙无比。
  韩维下巴都掉下来了。
  大侄子啊,你可别犯傻了,赶快回家吧,要是让你爹看到,非撕碎了我不可!
  韩宗武毫不在乎,微微一笑,“我爹不会生气的,爷爷也不会,韩家的人,能享受锦衣玉食,也能吃得了苦菜根,小侄知道我在干什么。”
  说完,他转身又去忙了,看着侄子单薄的身影,韩维真的惊呆了。
  我的老天爷,这还是我的侄子吗?
  难道见了鬼?
  ……
  终于,二十户的民房完全,其他学生或早或晚,也都差不多完成了,期间还有几个中途退出的。
  不管怎么说,韩大公子坚持到了最后。
  距离让百姓入主的日子越来越近,几处坊市却闹了起来,苏轼那边有人被打伤了,曾布那边也有人被打断了腿。
  大家凑到一起,互相询问,原因很简单,就是建材有限,有的房舍建得好,有的建得匆忙,有的位置优越,有的周围逼仄……总而言之,谁都想要好的,冲突就在所难免。
  说了半天,都一筹莫展,苏轼突然看到了韩宗武,想起两个人的交情,就嬉皮笑脸道:“韩师兄,你那边怎么样?没人争抢吗?”
  “没有,我安排了四个监工。”韩宗武淡淡说道。
  曾布立刻好奇起来,不解道:“我也安排了监工,可是好多人都说监工不公平,还把监工给打了,韩师兄,你是怎么做的?”
  突然韩宗武淡淡一笑,“没什么,我只是让监工最后挑选房子而已!”


第130章 大写的服
  苏轼、曾布几个脑筋都不慢,可毕竟年轻,一时没反应过来,带着儿子过来的晏殊却眼前一亮,老相公突然浑身震颤,连胡须都跟着摇摆。
  晏几道吓了一跳,“爹!”
  焦急的呼唤,让晏殊猛然惊醒,他感叹赞道:“如此妙计,老夫为官几十年,竟然都想不出来,真是惭愧,惭愧啊!”
  每个参加实践的学生,都分到二三十户左右,差不多够一条胡同的样子。说多不多,可是说少也不少。
  百十口人,难免争抢冲突。假如砖瓦木料充足,敞开了用,或许也没有问题。可眼下缺口巨大,有限的资源,该怎么分配,学问就大了。
  试问谁不想住好房子,但是把材料用在几间好房子上面,别的房子就没法住人了。这是个很艰难的平衡,书本上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苏轼想到了劝说,和手下的百姓反复讲道理,让他们以大局为重,别光想着自己,也要想着别人。
  曾布想的是派遣监工,把所有人都看管起来,谁敢多往自己家用木料砖石,就会严惩不贷。曾布生平第一次下令,用鞭刑惩罚民夫。
  虽然只有区区十鞭子,却打得血肉模糊,伤痕累累,曾布的心不停紧缩,他在好几天之内,都不敢去和民夫们对视……稚嫩的心,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权力!
  相比他们的劝说和威慑,韩宗武平和太多了。
  二十户人家,每五户选出一个监工的,负责监督其他人施工,出问题一样要惩罚,这和曾布没有多少区别。
  只是在最后的分配上面,负责监工的,被安排到最后一个选择房子。
  前面四户,不用问一定会把最好的房子选走。如果用料不平均,干活不细致,最后剩下的一定是不能住的危房。
  所以,负责监工的要想尽办法,确保五家的房舍用料是一样的,谁也占不到便宜,他们才能拿到合格的房屋!
  苏轼和曾布的方法,都是把他们置于和百姓对立的位置上,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严刑峻法,都是逼着老百姓服从命令。
  可韩宗武的主意完全不同,他把自己摘出来了,手下的百姓分成了两部分,他们互相牵制,最妙的是让有权的后拿,没权的先拿,这样一来,有权的监工想要不公平做事都不行了。
  真是巧妙绝伦啊!
  晏殊的脑子快速转了转,一下子就联想到朝廷上面,宋代广建仓库,储存的粮食不可谓不多。但是每逢灾年,都会不够用,监守自盗的情况频频发生,防不胜防……
  历代的思路都是查出了窃取粮食的,严厉处置,可如果换一个思路,哪个仓库没有丢失,粮食保管得最好,就能得到丰厚的奖励。
  这么一来,各地的粮仓会不会情况更好……到底是当过宰相的人,晏殊只觉得豁然开朗,思维一变,困扰多年的难题迎刃而解,痛快,当浮一大白!
  兴奋之下,晏殊主动走了过来,几个年轻人连忙起身行礼。
  晏殊主动把韩宗武叫过来,看了看黑瘦的小脸,忍不住点头赞叹。
  “很不错,就凭你刚刚的奇思妙想,假以时日,绝对是宰辅之才,韩相公有福,韩家有德,英才辈出,真是让人好生羡慕。老夫的几个犬子,差得太多了。”
  晏殊说完,还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晏几道嘟着嘴,不以为然。
  韩宗武倒是诚惶诚恐,连忙羞愧道:“相公误会了,这主意不是学生想的。”
  “哦?那是谁?”
  “是,是王先生!”
  三个字吐出来,韩宗武仿佛去了一块大石头,神色之间,轻松许多。
  “前些日子,出了一件事。工地上,负责做饭的民夫和前来吃饭的打了起来。”
  苏轼眼珠转了转,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吃饭的人说做饭的不公平,私藏饭菜,还故意欺负人,给的米饭只有半碗,根本吃不饱,听说打伤了好几个人呢!”
  韩宗武点头,“当时王先生在场,先生了解缘由之后,就下令让做饭的提前平分好饭菜,其他民夫过来拿取,最后剩下的才是做饭的人吃的。”
  曾布也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听说从此之后,每一碗饭都分得公平合理,很少有冲突了……哎呦!”
  他猛地一拍脑门,追悔莫及,就在眼前的办法,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其他几个学生也是懊恼不已,顿足捶胸。
  晏殊呵呵一笑,“这种主意,果然是王二郎的风格,不过你能用心琢磨,把先生的办法娴熟运用,也是很了不起。”
  得到了晏殊的夸奖,韩宗武脸色涨红,低下了头,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大嘴巴苏轼沉默一会儿,突然大叫起来。
  “我说韩师兄,你不地道啊!前些日子你还说王先生的手段都是小道,不值一提。你忘了义正词严,高谈阔论了?这才多少日子,你怎么拿王先生的办法用了?”
  韩宗武这个气啊,你上次还说捡肥皂的交情呢,人艰不拆啊!
  让大苏一闹腾,其他的小伙伴都跟着起哄,韩宗武别提多尴尬了。
  “好了,我承认我是混蛋!”
  韩宗武黑着脸,深深吸口气,诚恳说道:“以往的韩宗武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读了几本圣贤书,就以为天下的事情都在心中,自己有多了不起,什么都能做成!王先生的实践太好了,这些日子我就不断思索,人世间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这话说得有意思,晏殊笑道:“你仔细说说。”
  “是。”韩宗武道:“就拿救灾来说,以往学生以为不顾百姓死活,就是昏官,就是错的,不辞辛劳,救活每一个百姓,就是好官,就是对的。可实际做起来,学生才知道,许多时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顾此失彼。真正难的是如何用有限的资源,干成最多的事情,取得最大的效益!”
  韩宗武不无感叹说道:“王先生在上算学课的时候,不止一次提到这些道理,只是学生愚钝,不能领会先生的苦心,反而时常出言,诋毁先生,每每想到这里,学生羞愧无比,无颜去见先生。这几年的圣贤书都读错了,顶不上先生几个月的教诲,真是愧煞人也!”
  韩宗武蹲下了身体,把脑袋埋在胸口,不敢抬起来。
  其他几个人也陷入深思,莫非真如韩宗武所说,圣贤的学问都错了?这话也太颠覆了,谁也不愿意承认,可仔细想想,自从参与实践以来,还真是王宁安教的那些比较有用。至于孔夫子、孟夫子、大夫子、小夫子,通通不灵了,真是怪哉啊!
  他们集体反思圣贤,唯独晏几道没有受到王宁安的影响,还算“三观正常”,他忍不住站出来。
  “就凭一件小事,你们就怀疑古圣先贤,真是不知所谓!”晏几道大声责备:“韩公子的妙法,不过是耍心机,玩手段而已!有什么值得自傲的?假如所有百姓都这样满腹心机,处处算计,不肯吃亏。这天下岂不是小人遍地,哪里还有君子立锥之地?你们要的是这样的天下吗?”
  晏殊没想到,儿子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道理。
  究竟谁对谁错,就连老相公都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了。
  “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前一步太快,后一步太慢。做事情本就需要拿捏分寸,你们说的都没有错。”
  最佳“和泥奖”获得者,王宁安发表感言,他是这么说的。
  “圣人之道是让我们正心,把天下苍生,把江山社稷,家国天下放在心里面。做事不能光想着自己,尤其是入仕当官,操纵权柄,有三分想着自己,要拿出七分想着职分和百姓。你们见到灾民,心怀同情,不辞劳苦,让灾民安居乐业,这就是圣人教化之功,这就是学习圣贤之学的意义。可光有好心不够,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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