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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将门-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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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风宴上,他主动坐在了离主位很远的地方,只有范仲淹过去敬酒的时候,才和他说了两句,其余的人,不管文官,还是武将,都刻意忽略了狄青。
  王宁安有心去攀谈几句,却发现狄青在贾相公和范相公离开之后,就立刻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别人交流,仿佛是一只失群的孤鸟,很萧索,也很凄凉。
  王宁安不由得想起了狄青的下场,或许有些事情真的是早就注定的……王宁安帮过很多人,比如他鼓动欧阳修,让范仲淹到河北,就是不想看到范相公被人调来调去,活活累死,但是也必须承认,拉来范相公,也是借助他的名望,给王家捞好处。
  利字当头,没有好处的事情王宁安从来不干!
  但是看到了宴会上的狄青,王宁安突然有种冲动,他想帮狄青,哪怕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冒风险,他也要帮狄青一把!
  说是冲动也罢,无知无畏也罢,不论在任何时候,狄青一般的励志典型,加上悲剧英雄都很值得同情……
  王宁安脑筋快速转动,他想找个切口。
  “对了,狄将军,令郎也在六艺学堂旁听,我好歹也算是学堂的讲师之一,就当是老师家访,狄将军,咱们能不能聊一聊?”
  狄青含笑点头,“王先生,小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先生直说。”
  王宁安呵呵一笑,“令郎很老实,也很勤奋,丝毫没有将门虎子的骄纵蛮横,相反彬彬有礼,谦和恭谨,老实得让我有些意外。”
  看到了狄青,王宁安才知道,这爷俩还真像啊!
  他又低声道:“狄将军,记得去年的时候,我让令郎给将军写封信,你可还有印象?”
  狄青点头,他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是记忆力极好,不说过目不忘也差不多。去年王宁安和曹家韩家合作,大种甜高粱,发榨糖的财。
  王宁安就想到了狄青,觉得有钱一起赚,还让狄咏写了封信,谁知竟然石沉大海,一点回应也没有,后来王宁安非常忙,也就忘了这事,如今旧事重提,只见狄青的脸色很不自然。
  “王先生,狄某出身寒微,只知带兵,不懂生意,也没有余财投资,先生的美意,狄某愧不能受,还请先生见谅。”
  王宁安上下看了看狄青,意味深长道:“狄将军,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是不是觉得身为朝臣,不该私下经商,更不该互相勾结,我说的对吧?”
  狄青面色不改,只是眼光更加深邃。
  “王先生,狄某军务在身,无法多谈,告辞了。”
  “慢着!”和狄青谈了几句,越发明白他为什么会悲剧了……王宁安也是一时激动,竟然不管不顾,挡在了狄青的面前,他的小身板和狄青实在是差得太多了,完全不成比例,狄青一只手就能把他推倒。
  王宁安也是喝了酒,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狄将军,见面不易,容我把话说完。世上有两种骗子,一种是骗着骗着,自己也信了,连自己都骗!还有一种,是满嘴天花乱坠,舌绽莲花,可是他的心里一点都不当回事。读书的也是这样,有人读来读去,自己信了,就成了腐儒,酸儒,一根筋的笨蛋。还有人读了一肚子书,却从来不信,比如赵普,比如吕夷间,还有刚刚死了的夏竦!”
  王宁安突然把声音提高,“狄将军,如今文贵武贱,武人动辄得咎,处境很艰难,你又深受皇恩,出任延州知府,已经是打破了惯例。故此你谨小慎微内,小心翼翼,不结党,不营私,不做生意,不和人结怨,一心只想着带好兵,打好仗,以为与世无争,就没人会难为你,我说的对不对?”
  狄青真的惊呆了,他的儿子每次写信,都会提到王宁安,说这个年轻人如何了得,如何厉害,狄青没当回事,可刚才的一番话,全都说中了他的心中所想,简直分毫不差,这小子要么就有读心术,要么就智慧过人,把人心都琢磨透了,不管哪样,狄青都不敢再等闲视之。
  他有些迷茫,“莫非狄某所做,不是正道直行吗?”
  王宁安苦笑着摇摇头,“狄将军,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就是那种读书读傻的,有些事情只能放在表面上做戏,装饰而已,你怎么当真了?”
  见狄青眉头挑起,脸色阴沉,显然很不顺耳。
  王宁安越发痛心疾首,更是放肆大胆。
  “狄将军,你也看到了,折继闵和种诂为什么和我勾肩搭背,不是我王宁安有多大的吸引力,而是我给了他们好处,就说种家吧,他们在陕西,盐池多啊,沧州靠海,吃盐比陕西还便宜,可是沧州缺碱,还缺明矾,我就向种家下了每年二十万担的订单。至于折家,他们在府州,那地方虽然穷,人却脑筋灵活,出去做生意的很多,我答应在沧州的市舶司给他们一大块土地,还出钱和他们成立柜房,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狄青这一次不是惊了,而是吓住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小小的王宁安,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连折家军和种家军都被他收买了,相比之下,自己简直是弱爆了!
  “狄将军,我说这些,不是想炫耀什么,只是想告诉将军,你是天下武人的标杆,天下贱儿的希望,光靠着老实做人,实心用事,那不成!欣赏你,同情你又如何?最多掉两滴眼泪,唯有利益结合,才能真正为你说话,一个好汉三个帮,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光靠着圣眷,那个不靠谱儿,我大宋朝没有谁能真正说了算,哪怕是皇帝也不成!”


第164章 武夫的春天
  胳膊粗的鲸油蜡烛突突燃烧,火苗蹿起老高,不见有人来剪,弄得军帐黑影乱晃,忽明忽暗的。
  狄青就靠在椅子上,身板笔直,除了眼睛偶尔闪动,竟然连呼吸都看不出来。
  他的耳边都是少年嚣张的话语,一句比一句放肆,放在以往,听一句都是过分了,此刻他却全都听了,而且每一句都刻在心中,越是琢磨,就越觉得说的有理。
  可是这番道理和他在左氏春秋里面读出来的东西,偏偏就不一样!是书错了,还是自己错了?
  狄青越发烦躁,他突然起身,抓过来那本反复翻旧的春秋左传,当初他在西北大战,身被十余创,几乎丧命。在养病的时候,范仲淹看望他,送了这本左传,当时狄青受宠若惊,从此之后,用心苦读,把书中的道理都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时时刻刻,奉为圭臬,旦夕不敢逾越。
  多年过去了,狄青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少年的一番话,竟然撼动了他的心志,莫非真的是我错了?我把这本书读错了?
  “咏儿!”
  狄青突然呼唤,在帐外等候许久的狄咏终于仗着胆子,到了老爹的面前。
  “爹,你唤孩儿有什么吩咐?”狄咏低眉顺眼,平时就怕老爹,今天老爹的情绪不定,狄咏更加惶恐了。
  狄青突然一笑,“别怕,爹想问你,这几年,爹做了知府,你觉得爹的官当得如何?”
  “爹爹忠心陛下,尽职尽责,自然是很好的。”
  “我不想听这些!”狄青粗暴地摆手,“爹想问你,是不是爹太窝囊了,让什么人都瞧不起?你一定要说实话!”
  狄咏哪里受得起老爹的威压,终于点了点头。
  “爹,孩儿有些话一直藏在心里,不说别人,就连衙门里的书吏,他们私下都管爹爹叫‘斑儿’,还有那些县令,推官,通判,他们更是瞧不起爹爹,言语折辱,不把爹爹当回事,孩儿,孩儿不敢告诉爹爹。”
  狄咏不自觉攥紧了拳头,越发委屈,他真心疼老爹,也替老爹不值!
  “唉,你不说,爹心里也有数,谁让咱是武夫呢!”
  狄青脸上阴晴不定,过了许久,他又缓缓道:“王先生的见识学问如何?他教过你们什么道理,或者,该如何读书,做学问,做人?”
  狄咏挠了挠头,“爹,先生当然教了很多,孩儿印象最深的就是先生告诉我们,做什么事情,都要独立思考,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要迷信权威,更不要相信哪一位师父,包括他本人在内!先生还说周公不知春秋战国,孔子不知秦汉隋唐,人的智慧是不断积累的,儒家说要敬天法祖尊先王,事事以前人为圭臬,其实是很愚蠢的,就好像一个成年人,要去找十几岁的小娃娃学习智慧,这不是笑谈一件吗?”
  狄咏当然不知道他爹刚刚被一个小娃娃给教训了,只是觉得王宁安的想法好奇特,却也说得通,按照他的讲法,岂不是他们都比孔孟圣贤要强了?
  王先生的脑袋和寻常人就是不一样,狄咏突然想起老爹最是古板,如此轻视先贤,离经叛道之论,老爹哪能听得进去!
  狄咏手忙脚乱,“爹,孩儿胡言乱语,请爹爹责罚。”
  狄青摆摆手,“行了,你先退出去吧。”
  打发走了儿子,狄青沉吟一会儿,又捧起左氏春秋,此刻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了,这是本“小孩子”之论,王二郎也是个小孩子,到底哪个小孩子更有道理啊?
  狄大帅哥陷入了沉思……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好像一只小手,调皮地挠着脸颊。
  沉睡的少年烦躁地挥了挥手,抓起被子,蒙上了脑袋,可是下一秒,被子掀开,少年突然坐了起来,露出光洁的脊背,良好的营养,加上锻炼,身体上有肉了,八块腹肌,人鱼线,嗯,都会有的……
  只是此刻王宁安无暇胡思乱想了,他烦躁地抓着头发,嘴里不停念叨着,“死了,死了!败德之事非一,酗酒者必败德……怎么就管不住嘴巴,什么话都往外面说……对了,我到底说了什么?”
  王宁安只记得他借着酒劲儿和狄青说什么皇帝不靠谱儿,天子薄情,赵家人刻薄寡恩,对自家亲人尚且无情,何况一个地位低下的武人,更是用过即丢……王宁安彻底傻眼了,哀嚎一声,简直想一头插进脸盆,淹死算了。
  一直以来,他都苦心表演,努力装成一个忠臣,纯臣,不二之臣,连他自己都忘了,作为一个穿越者,怎么可能真心拜倒在皇帝的脚下,老老实实当一个臣子。
  只是这种事情能和外人说吗?
  尤其是只见过一面的狄青,这不是找死吗?
  王宁安第一次尝到了冲动的苦果,他在地上走来走去,有心去探探狄青的口风,可又怕尴尬。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有人叩响了房门。
  “王先生,我是狄咏,我爹请你过去。”
  王宁安一愣,迈步要走,突然觉得一阵冷风,乖乖,连衣服都没穿呢!王宁安闹了个大红脸,赶快穿戴上,急匆匆到了狄青的营地。
  站在军帐的门口,王宁安深吸口气,心说就算狄青知道了怎么样?他还能告诉赵祯?无凭无据的,大不了我抵死不认!
  实在不行,王家还有船队,我就跑到长生岛,当个海外天子,姓赵的还能抓到我不成?
  王宁安不停安慰自己,总算是能挺直胸膛,气昂昂迈步进了狄青的帐篷。抬头发现狄青晃着高大的身躯,笑容满脸,正等着他,和昨天几乎没什么区别,除了眼睛有些发红。
  “呵呵,王先生神采飞扬,想来是睡了个好觉,狄某惭愧,一夜未眠,都在反复思量。”
  王宁安的脸真的变色了,他不知道狄青打得什么算盘,这家伙虽然老实,甚至窝囊,可百战百胜的汉子,能是个笨蛋吗?
  王宁安的心脏越跳越快,小脸微微泛红。
  狄青察言观色,连忙说道:“狄某不才,可是好赖话还是听得出来的,先生是为了狄某着想,狄某自然感激不尽。”
  听到这里,王宁安总算松了半口气,好在狄汉臣还没有傻透了。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酒话,都是酒话,当不得真!”
  “不!”狄青面色凝重,“先生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以往狄某觉得老实做人,忠心陛下,有什么事情,陛下都会关照我,自然顺风顺水,高枕无忧,些许小事,几个小人,大可以不在乎。可先生宏论惊人,狄某幡然悔悟,只是心中还有些疑惑,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实心告之?”
  狄青深深一躬,“狄青谢过先生了。”
  铁一般的汉子,在自己面前施礼,王宁安只觉得心里发酸,罢了,就任性一次,又能如何?
  “狄将军,你是武人,我们家也是武人,同气连枝,我不会害你,你也不会害我!”
  最后一句,显然是意有所指,狄青用力点头。
  “王先生,你说过要以利益相结,互相抱团,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只是寻常武人,一般的小吏,可以用利益撼动,那些宰执天下的相公,他们才是决定生死之人,每一位都饱读诗书,位高权重,乃是道德君子,狄青以为,除了实心用事之外,怕是没什么能打动他们吧?”
  听完狄青的话,王宁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的狄大将军啊,你死的是可惜,可是一点也不冤!
  朝中的诸位相公都是什么东西,那都是人精,既然是人中之精,就代表他们没一个会老老实实守规矩!
  官做大了,就没有书生!
  难为狄汉臣,你一个武将,连科举都没参加过,却一身书生气!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狄将军,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不是觉得诸位相公高不可攀吗?明天你就看看,他们是如何成色!”
  王宁安没有废话,想说服狄青,就只有事实了。他转身离去,狄青送了过来。
  “王先生,无论如何,你的指点狄青感激不尽,如果先生不嫌弃,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吧!”
  王宁安颔首,“那小弟就告辞了。”
  转过天,各路人马齐聚,两位相公亲自主持大局,人所共知,贾昌朝和范仲淹是冤家对头,这两位却满脸带笑,如沐春风,携手走了进来。
  贾昌朝率先表态,论起行伍经验,领兵打仗,他多有不如,因此愿意全力辅佐范仲淹,只负责后勤军需,征用民夫,救治伤员……
  范仲淹同样十分客气,他指出自己年纪大了,身体跟不上,只能统筹全局,在大方向上抓一抓。
  几处要地,重要的坚城,要严防死守,决不能让辽寇染指。其余事务,就交给大家伙,共同拟定方略,然后给他过目就可以了。
  两位相公说完,就一起告辞,狄青一直盯着,他简直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我的天老爷啊,什么时候大宋的文官肯放权了?
  让他们拟定对付辽寇的办法!
  终于不再有瞎指挥了,弟兄们也就不用送死了!狄青激动地想要哭,他急忙扭头,却发现坐在紧挨大门的位置,王宁安笑吟吟的,十足的小狐狸一枚!


第165章 坏入骨髓
  相公们走了,负责防卫各个城池和堡垒的禁军厢军也走了,还留下的人不多,却都是最精锐的力量。
  折家军、种家军、狄青、杨怀玉、王良璟,哪怕是最弱的王家军,也在辽国来回冲杀了十天,砍了两万个脑袋。是和辽兵作战经验最丰富的一支人马。
  军中最崇拜的就是强者,凭着实打实的战绩,哪怕王良璟的地位最低,也能跻身其中,丝毫不用自卑。
  相反王良璟还十分自豪,因为真正统御这五方的,正是他的宝贝儿子王宁安。
  狄青一直都处在兴奋之中,他始终不敢相信,相公们能真正放权,让武将自己做决策。没准是虚晃一枪,等到拟定出来,又被推翻了。
  “狄老哥不用担心。”王宁安大喇喇说道:“贾昌朝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以文学起家,硬是领兵打仗,非头破血流不可,连王则他都应付不了,更遑论辽寇,主动退居二线,只要我们打赢了,他的功劳也跑不了。而且,贾相公是个很坚韧的人,他一直积攒本钱,想要重新杀回京城,抢夺那几把椅子,因此只要我们的方略对头儿,贾相公是不会添乱的,相反他还要鼎力相助。”
  说完了贾昌朝,王宁安又道:“范相公是难得知兵的敦厚君子,其实他放权有限,毕竟河北禁军的主力还都用来防守,抵挡辽寇的攻势。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咱们几千人加起来,哪怕都死光了,河北的大局也不至于不可收拾。”
  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两位相公的心态剖析清清楚楚,这几位都长长出口气,说出来惭愧,大宋的武人早就被驯服得和绵羊一样,第一次当家做主,哪怕面对强敌,他们也是甘之如饴,种诂、折继闵、甚至杨怀玉,都跟着七嘴八舌头,讨论着如何让几千人发挥最大作用。
  王宁安没急着发言,而是抱着肩膀,仔细听着。
  过了一阵子,他忍不住摇头了,毕竟第一次做主人,他们的方略都很跳脱,比如杨怀玉就主张和辽兵决战,正面击溃辽兵,王宁安直接摇头了,开什么玩笑,还不如找死来得痛快点。
  折继闵和种诂更倾向于依靠坚城,和辽兵对拼消耗,这也是他们在西北作战时积累的经验,只是原封不动,挪到对付辽国,就未必合适了。
  大家说的口干舌燥,最后把目光还是落到了王宁安身上。
  “二郎,我们都是凑热闹,还是你拿主意吧!”
  狄青也笑道:“王先生,你智计无双,就给大家伙叫个底儿吧!”连王良璟都微笑鼓励,王宁安抖擞精神,开始了全面讲解……
  根据收集到的情报,由于大宋严词拒绝了辽国的无力要求,辽国上下愤怒无比,辽主下令皇太子率领三万皮室军南下,南京留守耶律重元也调集了五万人马,另外还有数万民夫,号称二十万大军,向宋辽边境压来。
  虽然明知辽国虚张声势,可是真正辽兵南下,还是吓破了不少人的苦胆。也幸好有范仲淹坐镇,才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从辽兵的构成来看,皇太子一方,手握尚方宝剑,代表辽主,人马精良,而耶律重元一方,身为地头蛇,人数众多,爪牙丰厚,双方势均力敌。如果我没有判断错,他们向大宋施压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找机会消灭对方!”
  狄青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忙问道:“王先生,你确定辽国内斗到了如此程度?”
  王宁安笃定道:“没错,历来蛮夷的夺嫡之争都是血腥残暴,别说是兄弟叔侄,哪怕是父子,动起刀子也不会客气,这一点,你们该有深刻体会啊!”
  “不错,西夏不就是这样吗!”种诂一拍大腿,“都怪那帮大头巾,千载难逢的良机,他们竟然不让陛下动兵,真是贻害无穷!”
  折继闵道:“二郎,莫非说辽国的夺嫡之争,也会像西夏一样?那岂不是有机会灭了辽国?”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真敢说啊,那可是庞大无比的辽国,谁有本事灭了!大宋最强大的时候,口号也不过是光复燕云而已,折继闵立刻遭到了吐槽,他干笑了两声,“算我没说。”
  王宁安倒是不觉得灭辽国有什么不敢想的,看起来这帮人的志向还是太低了,有梦的人才最美!
  当然此刻不是谈理想的时候,王宁安道:“辽国和西夏不同,耶律重元实力雄厚,辽主和皇太子不敢轻举妄动,以我的判断,他们之间或许会斗十年八年,如果能利用好,未尝不能趁机灭了辽国,只是眼下,不要想那么多了。”
  “为什么?”好奇宝宝杨怀玉不解道。
  “很简单,因为我们也没有实力打!即便辽兵把燕云十六州给我们,也顾不过来。”王宁安无奈道。
  经过了连续的水灾,河北早就山穷水尽,范镇又破坏了走私,使得整个腊月,河北哀鸿遍野。
  哪怕有范仲淹,欧阳修,贾昌朝等人全力维持,赵祯又拿出20万贯救济灾民,河北还是付出了三万人的代价,有人冻死,有人饿死。没有发生民变,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文彦博等人看到的艰难,并非不存在。
  大宋的确不能打,河北百姓也必须休养生息,黄河的水患要治住,才能安居乐业,积蓄力量。
  王宁安认同文彦博的判断,却无法苟同他的办法!
  用增加岁币,委曲求全的方式,换来的太平终究是短暂的,而且不断妥协,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退来退去,把骨头都退没了,遇到事情只想着下跪求和,尊严何在,底限何在?
  眼下的宋辽,其实就是两个病人,大宋受了外伤,辽国受了内伤,都十分严重,谁也不敢真的大打出手。但是又必须拿出强硬的态度,谁先眨眼睛了,在接下来的谈判桌上,就要吃大亏。
  弄清楚了局面,折继闵和种诂都有些丧气,还以为大功干戈,是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呢!敢情是演一场戏啊,这两个人顿时兴趣缺缺。
  狄青神色凝重,“我看大家不能掉以轻心,辽国野蛮贪婪,如果咱们不拿出真正的本事,让他们忌惮,没准辽主和耶律重元就达成了和解,一股脑对付大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而且,这一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要让朝廷知道,武人是堪用的,只要能战才能言和,两位将军,朝廷上没人替咱们说话,如果自己不争气,那就真的被踩到泥里,永世不得翻身了!”
  一天之前,狄青只会说前半段,后半段公然区分文武,拉帮结派,他是万万不会说的。
  可是和王宁安的一番交谈,让狄青真的发生了变化。
  折继闵和种诂外表粗鲁,其实心里都有数,猛然发觉狄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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