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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的平凡生活-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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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武道:“十五年前我逃荒到江宁,是东家给了我饭吃,我才活到今天。我欠东家一条命,谁想欺负表小姐,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不识抬举。”老人轻轻挽起袖面,不紧不慢道:“我家少爷看上你家的女眷,不管是表小姐还是丫鬟,这都是她们的造化。这门亲事做成,对你们是好事,可是你们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
从他的神态看,就足以证明这是个高手。而罗武眼下的状态,显然不可能与这个老人相颉颃。宋氏急着向门口张望,小声道:“怎么还不来?快来啊!不对……你不该来,这混水不该趟。”
“你要怎么样啊?上元县是本官管界,难道还有人敢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么!”
声音很大,很响。原本花园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老者身上,可此时不由自主都被这声音吸引过去,随即便看到了一身常服的范进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常服不是便服,只是日常办公的服装,属于官府制服体系之内。范进出席这种的巨绅家的宴会,本来也就是工作的一部分,并不需要易装而行。是以眼下官服在身,足以说明他身份,更何况他与冯邦宁还是会过的。
“冯公子,京师一别,不想这么快又重见了。缘分,真的是缘分啊。今天你似乎喝了不少,要不要本官再帮你按摩一下?”
冯邦宁看到范进脸色就是一变,他被从京师赶到东南,归根到底还是范进引起的。细算起来,他自从与范进冲突后,基本就没落过好,其本人是个极迷信的性子,认准了范进是他的灾星。这时看到他,心里就莫名一惊,大喊道:“冯仁!仁叔!你先别收拾那个混账,先收拾他。”
老人对上罗武时气势十足,举手投足间显示出其本身有着惊人的武术造诣。可是看到范进身上这身官服,老人的气势顿时就减了九分,从一代高手,变回了那个老仆人。连连摇头道:“公子莫说醉话,那是朝廷命官,不是江湖草莽。”
“这老儿说话很正确,本官是五品大吏,朝廷命官,他是什么东西?我猜猜看,你身上可能有个锦衣前程,就像你的主人一样,可是那没什么用。武官!还是保举来的,带俸不是实授。我是文官,底子是科甲。我不管你练过什么武功,在本官面前都没意义,给我滚远一点。”
老人脸色很有些尴尬,但还是挡在冯邦宁面前。从范进走路的姿态上,他已经看出这是个技击中人,而自家少爷眼下喝得大醉,根本没法交手。他摇头道:“范老爷,您的名字小人听说过,也知您的根底。咱们两下同气连枝,不可自相残杀。这杨家不过是个商贾,与你我两家并无瓜葛,我家公子也只是喝醉了,和他府里的丫头开开玩笑,不干范老爷的事。”
“混账!杨家是我上元子民,年年纳税,凡是纳税人,就是本官的保护对象。谁动我的纳税人,我就跟谁急!老东西,你既然知道本官根底,还敢拦在路上,你长了几颗头?真当本官不敢动你?你猜猜看,若是本官现在把你打死,冯公公会不会为你跟本官这么个二甲传胪翻脸?”
冯仁的脸色一阵尴尬,他的身手虽然高明,可是身份只是个奴仆,在官场中人眼里,根本什么都不算,哪里又会有人尊敬了?即便是冯保,也只是爱惜他爪牙可用,如果把他和一个书生放在一起,肯定是选书生不选他。
可是就这么把冯邦宁交出去,也无法交代。就在此时,却听范进身后,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响起。
“范大老爷且闪退一旁,您乃是天上文曲星一般的人物,哪里能与这等粗鄙小人动手,没得辱没了身份。大家老的对老的,下人对下人。请让老朽出面对付这个老的。”
说话老人红面长髯威武如天神,正是同来吃寿酒的凤四。
冯仁低声在冯邦宁耳边嘀咕几句,冯邦宁那双红眼盯着范进,用手指了指他,“范进,我记住你了!我们走!”
“慢!”范进冷声道:“你在我上元良民家里搅闹一番,这样就想离开?”
冯仁道:“范老爷,杀人不过头点地……”
“这没你说话的份儿,躲边去。”范进不耐烦道。
凤鸣歧的目光如同两柄利刃锁住了冯仁,“老伙计,你一个人怕是不行,想要动手,就五个一起上,有兵器的就把兵器抽出来,要是想拿短铳也可以。只你们五个人的话,即便拿火器也是我赢,不信就赌赌看。”
范进此时却已经一推冯仁,易筋经气力涌出,冯仁的身体一个趔趄,冯邦宁就被露出来。范进一把抓起冯邦宁的前襟,将人猛地向怀里一拉,随即抓着腰带便是个摔跤里的大别子。
已经喝得天昏地暗的冯邦宁根本无力招架,就这么重重摔出去,不等起身,又被范进一把提起。
“喝这么多酒,要是这样离开,还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忘了问了,但愿你会游泳吧!”
说话之间范进的手上用力,冯邦宁的身体扑腾着,落入花园里的水渠!
第三百九十五章 纳税人
有人在恭维,有人在安抚,有人试图善后,有人在哭。杨家后宅的这座小花园里,乱做了一团。杨世达去请范进,后又去请凤鸣歧,本意是借助两人的官位和武功,把事态控制住不至于恶化,而不是真的想和冯家人翻脸。不管冯邦宁如何凶恶,总归是冯保侄子,有这个关系在,杨世达就不敢对他怎么样。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混身湿透,头上顶着水草的冯邦宁离开时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目光里的怨毒之色,让杨世达的心沉到了谷底。想要找人去说几句话,第一找不到人,第二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就那么僵住。动手打人的范进,则如同英雄一样,享受着一干女眷们崇拜的目光。
她们想不到太远的事,只看到一个试图对表小姐非礼的恶客得到教训,没让杨家丢面子,这就是最好不过的事。至于未来怎样,会不会报复,她们就考虑不到。既害怕又气愤的杨世达当然不能对范进发火,可是又不敢再去找冯邦宁理论,最后只能把怒火撒在姗姗来迟的护院身上。
其实大家心里有数,这些护院不是来的晚,而是不敢来。即便是杨家奴仆,也知道这种事掺和不得。最后很大可能就是家主把自己丢出去平息大贵人愤怒,自己里外不是人,所以直到确定安全后才装模作样的来护卫。
杨世达在骂人,宋氏则在哄人。范进也被她请到房间里落座,那柔弱的女子叫了声嫂子,就扑在宋氏怀里。宋氏倒是个厉害女子,拍着少女肩头,嘴里小声说着,“这么好的姑娘,闹了这么一出,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嫁人啊。”于是那位表小姐的矜持被彻底粉碎,随即在她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范进对宋氏这个行为很支持,这种事如果不让受害人哭出来,心情郁结,反倒是要生出病来。现在这样大哭一场,不至于落下病根。当然,这个麻烦如果不解决,日后还是会出问题。
“我家那位姨奶奶老来得女,爱若掌珠,当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到了咱家里之后,阿姑念着表小姐父母双亡更是说了不许让小姐受一点委屈,就连窗纱的颜色不鲜了,也要立刻拿新的来调换。虽说不敢比金枝玉叶,可也不曾受过这个窝囊气。您说说,这叫个什么事?那位冯大老爷好歹也是做官的人,怎么行事如此乖张,像个强盗?我们商贾人家哪里招惹得起?将来他要是再来,可怎么得了?”
范进发现,表小姐抽搐的更厉害了。他连忙道:“夫人不必担心,本官既然是上元知县,就有义务保护一方平安。谁敢在我的管界胡作非为欺负良家妇女,本官绝不轻饶!冯邦宁再敢来捣乱,本官就再把他丢到河里去。”
“是啊,可着江宁,怕是只有范大老爷这样的好官,才敢做这样事。之前那厮对我毛手毛脚的,小妇人没办法只好躲到句容。本以为范大老爷一来,他能收敛一些,没想到反倒又来劲了,他这是没把大老爷放在眼里啊。要是按我们妇道人家的见识,就冲这一条,大老爷也不能答应他。”
“夫人言重了,大家是做官的,不是跑江湖的,谈不到这些。只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本官也只是希望百姓安居乐业,缙绅人间不能受害。表小姐受了些惊吓,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再请个郎中来开个方子。等过几日本官再来慰问,如果表小姐想告状,这个状纸本官接了。”
他没打算待长,起身告辞,宋氏快步跟上去,低声道:“大老爷且慢,小妇人有话说。”
两人来到门外,宋氏道:“大老爷可知,表妹为何打扮成个丫鬟?”
“范某不知。”
“她是打算去看老爷的。方才在寿宴上,她见了老爷一面,只是没得机会说话。回到内宅里就磨我,要我安排你们见一面说几句话。我想来想去,便想出这么个主意,让她扮个丫头,这边把大老爷请到后院奉茶,你们便见到了。谁知道冯邦宁那混账在前面求亲不成,居然胆大包天跑到我家内宅,如果不是大老爷赶到,便要出大事。现如今可得想个完全之计,不让冯邦宁再生邪念。表妹的性子,我怕她万一想不开……”
“夫人有何高见?”
宋氏看着范进,“事情太急不容缓行,小妇人只好不顾廉耻,我想是干脆,让表小姐嫁给老爷。”
她说完这话两眼紧盯着范进的脸,“我知道,这事应该找个媒人说合,可是来不及了。谁知道今晚上那贼子会不会再来啊?一想到这个啊,小妇人这心就乱跳个不停,怕是今晚连我都睡不着了。您就发发慈悲救表妹性命,只要表妹跟您定了亲事,冯邦宁就不敢乱来了。我家跟着沾光,也算有了门好亲戚,他也不敢像现在这样欺负我们。表妹虽然是商贾之女,但从小读书,识文断字能做文章,一手刺绣女红亦是一流,爷娘给她留了几千两银子的陪嫁,这门亲事做成,可是平白得个富贵。”
范进摇头道:“本官的妻室……”
“不是妻,是妾。”宋氏立刻道:“我们知道,自己身份不配给大老爷做娘子,甘愿做个妾媵。亲侍箕帚洒扫庭院,只求大老爷能照应着些就好了。表妹那人的性子本是不合做妾的,不过小妇人相信肯定能说服她,只要大老爷点个头,剩下的事,都由小妇人一力承担。”
范进道:“宋夫人能言善讲,如果你去做这事,我相信一定能成。可是真若那么做了,我与冯邦宁又有什么区别?无非一个以武力侵犯,一个趁人之危而已。”
“不一样的,表妹她对大老爷……”
“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虽然情窦初开,但却还不知情爱滋味为何,遇到一个才子,就以为天赐良缘。往往不管不顾地就扑上去,最后落个人财两空被人骗财骗色,再不就是情天恨海,抑郁终生。这里面自然也有能白头到老的,总还是少数。表小姐对我一无所知,就像我对她全不了解一样。大家的脾气秉性为人,什么都不知道,这种盲婚哑嫁,是对双方的不负责任。宋夫人既然是为了表小姐好,就不该让她用自己的一生去赌。所以别想着什么把她嫁给个谁,让冯邦宁绝了心思,这对表小姐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
“可是……”
范进拦住她的话,“我也没说不管。我现在正在找房子,准备在上元建立一所女塾,专门教女孩子读书识字,再教她们管帐、刺绣。至于教师呢,先找一些认识字的女人来教,当然,都会是体面人家的女子,不会闹出什么不好的事。对外这些女人,就是本官的弟子,谁如果敢对她们无礼,本官就可以出面干涉。等到女塾建成,就请表小姐去读书,我看看谁敢对她不利!”
宋氏见范进意思坚决,知道眼下而言,自己想要联姻的事做不成。她目光一转,忽然道:“大老爷,我家表妹花容月貌,难道还入不得大老爷法眼,您的眼光未面太高了吧?”
范进朝院里看看,杨世达还在教训仆人,其他女人许是畏惧宋氏权柄,都离这里远远的,他也放低声音道:“夫人,本官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比起青梅,我更喜欢红杏。尤其是熟透的那种,甜润多汁,一口咬下去满口汁水,甜香腻人。比起那种未熟的梅子,酸酸涩涩,不知好到哪里去。”
宋氏被他这露骨的调细吓得后退一步,以往她在生意场上也不是没被男人占过嘴巴便宜,但她词锋犀利立刻就可以骂回去。反正她知道男人就是嘴巴厉害,不敢真下手,她也就没什么可怕。
惟独对范进她竟是不敢骂也不知如何反驳,明明视线所及就能看到丈夫,可是却不敢喊叫丈夫撑腰,反倒是有一种当众私通的紧张感觉,心头狂跳,脸色微红,低声道:“大老爷……您说的都是什么啊,小妇人怎么全都听不懂。”
范进哈哈一笑,转过身向外走去,在风中飘来他的声音,“听不懂没关系,回去慢慢想。别忘了,咱们两家还有合作要谈,如果你懂了,就来找我,我有的是时间。”
等范进来到前厅时,发现不但冯邦宁不在,黄继恩也离开了。虽然杨世达这边想要把事情压下,但实际上这件事不是他想压就压得下的。今天来参加酒席的,大多是城内缙绅也有些官吏,冯邦宁那狼狈模样出来,有心人问一下,即使不能得窥全貌也能知道个大概。
大白天闯进别人家里污辱女眷,这种事冯邦宁在江宁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连婚礼上强上新娘子都干得出来何况其他。只是对缙绅下手这还是第一次,是以士绅们对于这次的事,也就格外重视。毕竟之前受伤害的都是普通百姓,其中又以穷人居多,缙绅们并不当回事。现在火有烧到自己头上的嫌疑,就得重视起来。
比起杨家谁受害,这些宾客关心的是谁把冯邦宁变成那幅模样。凤鸣歧虽然武艺雄冠江南,但是谁也不会相信他有胆量对冯保的侄子动手。因此一问之下,很快便得知,出手的人是范进。
等到范进出来,立刻就有一群客人围了上去,杨家自己几房子侄反倒没人理。眼下不管是寿宴还是其他什么,都没人在意,大家在意的只有一条,范进跟杨家到底什么交情,怎么会为杨家出这种死力气。而自己如果也想要这么个保护,又要付出多少。
黄继恩虽然方才放话威胁,也让一些人心生动摇,不敢和范进合作。可是眼下这事一出,大家的立场就自然再次发生偏转。谁家都有女眷,谁家的女眷也不想被冯邦宁染指。杨世达与范进的一共也没见过几回,交情不会太深,他能得到范进的支持,自己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自然也能,有了这种共识以及冯邦宁的外部压力,人们终于下定决心,重新选择合作伙伴。
“世达兄与我曾千里同舟,这是个缘分,有这个缘分,我不能不帮。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本官是上元知县,而杨家是上元缙绅,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不能看着上元的缙绅受害无动于衷,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我不说也有人知道,本官的官职乃是如何得来。只要我不犯大错,哪怕在位子上随便敷衍下,也能得到升转。可是本官并不想如此浪费光阴。我这个知县不是来混日子的,而是来做事的。我说过,我要让上元县和过去不一样,百姓的收入要增加,缙绅人家更是要家业兴旺,保证自己的子孙不付辛苦,也有大把家私可以享受。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得有秩序二字,如果连起码的秩序都不存在,说其他就无意义。本官在这里向各位表个态,只要是在我上元子民,鱼鳞册上有名字,那时完税的,就是我上元好百姓,本官就有义务保护他的安全。大明的纳税人,应该享受到应该享受的服务!”
这年月纳税被看做一种义务,根本没有纳税光荣这种认识,更没有为纳税人提供对等服务的意识。朝廷与百姓,表面上说是一体,实际在赋税问题上就是对立。百姓也把税收看做是官府对自己的抢劫,能逃一点就逃一点,至于动辄让人倾家荡产的役就更不必说。
范进眼下提出的纳税人意识,为当下所未出现的全新思想,一下子让不少缙绅都听入了神。范进随即又承诺着,今后将根据纳税的多少,订立等级,分甲乙丙丁等几个档次,纳税越多,等级越高,其所能享受到的服务也就越好。
本来以时下官府的公信力来说,这种话就算地方官肯说,也没人肯信。缙绅里有不少就是做官出身的,以己推人,就知道同行的节操如何,于他说的话只当和尚念经,但是有了冯邦宁这个完美助攻在前,士绅们或许不信任官府,却愿意信任范进。有人立刻问道:“但不知甲种税户,每年要交多少钱粮?”
第三百九十六章 愿做冰人
范进回到衙门时,时间已经快到了申时。虽然郑婵与宋氏名义上称为姐妹,但是寿宴这种场合不会叫她,她去了也是无端受人白眼,是以其自己也不去找罪受。等范进一回来,她连忙出去迎接,又将范进领到厨房那里请范进检阅道:“当家的你看,这厨房改造的合不合你心思?”
一如广东的莲香楼,范进到上元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厨房改造了,实现了锅灶分离。惟有如此,才能做出爆火烹饪的鲁菜。即便是江宁当地人吃不惯也没关系,他做官不是为了做奉献的,好事固然要做,但是自己的享受不能放弃,就算是为了个人的口头福,改造厨房的钱也得花。
他不想当苦行僧,为官一任两袖清风,顿顿青菜豆腐,那他宁可辞官。是以检阅厨房之后,便又借着性子在厨房多磨蹭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被宋氏引起来的火头发散掉。
郑婵一边羞涩地整理着衣服一边问道:“当家的……你今天怎么……怎么比往日更加威风,难不成是在杨家吃了什么发物?”
“算是吧……”范进心道,那宋氏比什么发物都厉害,属于那种男人看了就想弄到手的女人,也不怪冯邦宁想对她下手。但是嘴上自不会提,只说了自己打了冯邦宁,以及杨家人想把表小姐给自己做小又被自己拒绝的事。
郑婵听到冯邦宁的名字,身子就莫名一阵颤抖,手紧抓着范进的胳膊,眼眶微红。
“畜生!又是那个畜生!他不得好死!就是他……他把我毁了。我如果没碰到他,就能干干净净的伺候当家的,不像现在……成了个破罐子。除了当家的,不会有其他男人这么宠我爱我,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知道,这事不能做。当家的能为我出气我很欢喜,可是我不值得……不能为了我,就坏了的你的前程。咱们惹不起冯公公,只能认命。好在当家的不担心女人,我给不了你的,其他女孩子能给你。那杨家的表小姐就不错,你就纳了她吧。就当是救了她。”
“怎么说?”
“按我想,朱国臣那等人决不止京师有,江宁肯定也有。我听宋家姐姐说过,在江宁这等人专门有个称呼,叫做喇子,也叫喇虎。那表小姐不比我,那么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如果也像我一样,被人坏了身子,一定是活不下去的。你就可怜可怜她,把她纳进府里,总好过坏在那群混账手上。再说一个十三四岁的美人儿,又有几千两陪嫁,怎么看也是个良配。你若是为了体恤我就不纳她,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拖累。我这么个残花败柳能和当家的有几日恩爱就已经心满意足,不想做你的拖累。再说那种女人我才不怕呢,娇滴滴的大小姐,既不会做饭,也不会叫,哪里是我的对手。当家的纳了她,然后让我欺负她,那多好?”
范进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嘴硬!真到那时候,你肯定表面笑,背后去哭。别再提你是不是大姑娘的事,我说过,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这辈子欠了当家的,肯定要想办法弥补你,只要你欢喜,我就欢喜。再说我反正做不成大妇,家里多几个人少几个人,也犯不上我发愁。我还恨不得多进几个人,好和张大娘子打对台,免得她只盯着我打呢。这都是真话……当然,一想到你去宠爱其他女孩子,我会偷偷抹眼泪,这也是真话。只是我发誓,不会在当家的面前哭,你看到的时候我就会笑,保证不会坏你的兴致。”
范进安抚着她,承诺着绝对不会把那位表小姐讨来做小。但是郑婵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固然不想纳她,但是也不能真让她被冯邦宁毁了一生。他想了想,忽然道:
“婵儿,你说咱把那表小姐说个继荫怎么样?那小家伙在国子监读书,等闲不回来。他娘又是个没本事的,也就指望我这个干爹了。我也该给他说个媳妇,考虑终身大事。”
“继荫啊……年岁倒是相仿,可是这么个好人儿,你就舍得拱手让给你干儿子?当初不戳他娘已经给足他面子了,怎么还送个好女人给他?”
“这门亲事做成,继荫……就和我亲儿子没什么区别了。花老那件事,就成了铁案,不管什么时候都翻不过来,这么看也是值得的。我跟你说个秘密,十三四的女子,在我眼里就是个大孩子根本还算不上女人,我对那种岁数的没兴趣。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年纪的。”
郑婵心里先是一喜,随即不知怎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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