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十字-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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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时候羡慕起日本国民来了，他们是多么恭顺而驯服！





第142章　沸腾
　　“高速公路已出现民众驾车驶离城区现象，车辆越来越多……”
　　“民众在抢购物资、囤积食物和其他生活必需品，部分商店出现哄抢，食物配给制很难坚持推行，部分非政府定价商品价格暴涨。”
　　“有地方议员要求检查当地防空设施战备情况，可该死的，那儿几乎没什么高射炮——有也没用，国民警卫队没多少人会使用。”
　　“部分议员要求总统发表公开讲话并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并往东海岸调集一切可用的军事力量抵御入侵。”
　　“各大船厂、钢铁厂与其他企业要求加派防御力量，防止正常生产受到影响，同时要求政府下令工人不得擅自脱离岗位。”
　　“有记者在核实半年来海军舰艇损失情况，他们甚至在联系那些舰艇上服役的官兵家属，询问他们最近有没有收到来信或阵亡通知书，各种谣言满天飞，甚至谣传太平洋舰队已全军覆灭，要不然日本人怎么会打到大西洋来。”
　　堀悌吉发表的公开声明如同往一口沸腾的油锅里公然泼了几滴水进去，立即四处溅射开来，碰到的都疼。
　　仅仅大半天下来，东海岸各主要城市的混乱状态已初步形成，让罗斯福头疼不已，《告知书》甚至连英国人都知道了，丘吉尔首相打来电报表示大不列颠愿意和美国站在一起共渡难关，所有英国海军官兵坚决服从指挥，但最后一句话暴露了他的根本想法——他请求美国帮助加拿大防御这支舰队。
　　罗斯福皱着眉头，他知道自己需要站出来发表演说，这可以鼓励、振奋人心，他相信即便把真相说清楚也无所谓，因为美国人民是通情达理的，这是战争，必须坦然面对敌人的任何威胁。但这就间接就证明了轴心舰队的威胁是确实存在的——这逼迫他必须往国土防御里投放力量和军费。参联会已进行过初步计算，如果东部海岸的防御能力要达到英国水平——还不是德国的水平，至少要往里面填60…70亿美元，准备80…100万兵力；如果西海岸也要达到这个标准，那会轻松突破100亿。关键不是这些钱，这笔钱相对于美国1942财年500多亿军费开支而言还能承受，但跟在这些钱后面的物资、人员和装备一时间可变不出来——美利坚需要时间。
　　但美国政府也不能对威胁无动于衷，万一真有大城市被轴心舰队突袭成功，这脸就打得太难看了。珍珠港是敌人背信弃义的偷袭，民众可以进行谅解，袭击东海岸的事敌人已事先发出了警告，再出事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民众交代。而议员们一定会向白宫施压，尽管每个人都清楚遇袭是小概率事件，但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选区被敌人所摧毁，世界大战就是这么几年，议员却可以当一辈子，两者孰轻孰重政客们会分得很清楚。
　　只要基于民选的基石不动摇，这笔100亿美元的开支是非花不可。现在一艘埃塞克斯级航母的造价是7000…8000万美元，这等于美国一下子就要为国土防御扔进去130条埃塞克斯级航母——一想起这些，罗斯福的心情就变得十分糟糕。
　　另一条让他心塞的消息是苏联战况非常不妙，斯大林通过外交渠道发出了紧急支援的要求，语气前所未有的焦虑与凝重，甚至隐隐约约还有再不给就媾和这样的话。媾和罗斯福是不相信的，但这句话公开从莫洛托夫口里说出来，他就可以想象俄国人的日子很难过——继巴库之后，格罗兹尼油田又快要保不住了，向来是石油输出国的苏联现在居然反过来伸手问美国要石油，还点名要求成品油，一提就是100万吨一个月的水平。
　　丘吉尔也说要100万吨一个月，罗斯福想想就要拍桌子骂人：别说现在德国封锁这么紧，就是德国一点封锁都不干，美国的油轮数量也没那么充足——每个月200万吨输出量再加上来回路途中的空载，意味着至少需要400…500万吨的油轮运载力量，再加上亚洲战区、非洲战区的需求，没600万油轮运载量根本兜不住，但美国的油轮还有很多躺在船台上呢。（作者注：二战时期油轮最大也就2万多吨出头，千万不要与后世动辄20…30万吨的油轮相提并论）
　　为应对苏联的物资需求，参联会召开特别会议，虽有人对继续援助斯大林表示质疑，但一想到苏联单独媾和的结果，每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我们不能轻易丢弃斯大林这个盟友。”罗斯福在会议上的讲话很深刻，“如果苏联被迫放下武器投降，德国在东线的400万陆军，5000…8000辆坦克，6000架飞机就能立即腾出手来进攻英国，大不列颠一旦倒下，美利坚的前途将一片黯淡。俄国人是比较无能，但至少依然在坚持战斗，哪怕5…6个俄国人换1个德国人也是值得的，如果他们不换，我们就要牺牲美利坚的小伙子去换。你们觉得是出物资好还是出人命好？”
　　这句话没人敢接，于是定下方针，进一步加大援苏力度并要求英国将印度的物资通过阿富汗尽可能输送给苏联。参联会提出现在到处都要舰艇吨位和钢材，为保障供应，只能砍掉或推迟最不急需的那些，但具体砍哪些还要海军斟酌。
　　航母不能砍，因为他们是作战核心；
　　战列舰不能砍，因为美国海军损失了太多的战列舰，现在急需新鲜血液补充进去；
　　商船不能砍，油轮不能砍，因为他们要为盟国提供物资供应。
　　最后海军想来想去把动刀的地方放到潜艇上，他们发现最近潜艇的作战效率开始大幅度下降，再大量制造潜艇有点不划算：大西洋上的轴心商船很少，光英国潜艇就够用，地中海现在进不去，进去就是必死；印度洋上轴心的商船尤其油轮不少，但那里缺少潜艇可用的据点，而且敌人反潜力量十分凶猛，轴心的商船又贴着海岸线走，损失很大、收效甚微；远东战场原本是潜艇最具活力的地方，偏偏这里的效能在大幅度下降。
　　日德合作交流增强后，德国派遣了一批潜艇人才去日本海军，在得到德国给与的声呐、雷达、反潜飞机并吸收相关反潜经验后，美国潜艇的损失与日剧增，战果却开始减少。而日本除反潜技术提升外，其余方面也进行了大量改良，密码替换后，美国就不能轻易破译日军密码；日本仿效美国引进护航机制，堀悌吉把几艘商船改成的轻型航母剔出了作战队列而投入护航，日本陆海军之间运输舰艇实现由海军统一管理，再加上美国海军鱼雷问题一直未得到有效解决，林林总总因素加起来，潜艇的效能就大幅度降低了。
　　海军高层将生产任务调整的目标砍向潜艇另一个理由是潜艇部队数量其实不算少，刨除损失后目前有400多艘，光远东战区的话够用了。另一个不可忽视但未摆到桌面上来说的因素是海军有经验的官兵在快速丧失，从南太平洋海战开始，海军人员损失相当惊人，有限的人员会优先考虑水面舰艇补充
　　但潜艇从来不是美国海军的主流，光砍掉这些远远不够，海军部只能皱着眉头继续下刀。
　　阿拉斯加大型巡洋舰：只建造最初3艘，其余取消；
　　巴尔的摩级重巡洋舰：只建造最初4艘，其余砍掉；
　　俄勒冈城级重巡洋舰：一律取消；
　　德梅因级重巡洋舰：未完工的设计图纸封存；
　　亚特兰大级轻巡洋舰：从Cl96里诺号（Reno）开始仿效独立级改为轻型航母；
　　克利夫兰级轻巡洋舰：除已修改为独立级的9艘外，再将另外11艘也改为轻型航母。
　　比舰队航母更缺的是护航航母，海军部做过统计，按现有物资运输需求和敌人破交力量估计，至少需要为船队配备70…80艘护航航母，但因前期损失巨大，到4月中旬实际可用的不过15艘，而依照特纳的A＋计划，需要抽调12艘护航航母用于作战，这些投入作战的护航航母很可能还要损失6…8艘。因此除非是特别重要的商船队，否则海军都舍不得用护航航母护航，最多给些老旧驱逐舰，他们大量遭到从亚速尔出发的U艇进攻而损失惨重。
　　罗斯福看过数据，5…8月间有10余艘护航航母会完成建造，但其中10艘预定要提供给英国；8…10月间成军的那10多艘卡萨布兰卡级护航航母才是美国海军真正能用的，但数量依然无济于事，算了一下，整体兵力要到1944年初才能缓过劲来，这还要建立在亚速尔被夺取的基础上。
　　问题有一大堆，可暂时他管不了这么多，先对付轴心舰队来袭才是最要紧的。





第143章　马蜂窝（上）
　　4月12日下午，罗斯福用低沉的语调通过广播发表了全国公开讲话，一方面承认轴心舰队来袭属实，另一方面呼吁民众加强团结、保持稳定、服从指挥。
　　“……合众国从未像现在这样需要进一步团结”，关于损失的事情他也避重就轻地谈了一些，“虽然前一阶段时间我们损失了一些军舰，但我们同样沉重打击了敌人，击沉了日本海军的扶桑号、山城号战列舰、德国海军的沙恩霍斯特号、舍尔海军上将号、齐柏林号、欧罗巴航母等军舰……夺回了阿留申群岛、所罗门群岛和新几内亚诸岛，击退了敌人对澳大利亚、南非的进攻企图，保卫了自由世界。更重要的是，合众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工业，我们能轻而易举地补充这些损失，而敌人根本承受不起……如果敌人胆敢在东海岸投下一颗炸弹，我们会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我们将来要把1000颗，10000颗炸弹投到德国和日本的头上！”
　　听完收音机里的全部讲话，堀悌吉“啪”地一声关掉了收音机，他的英语很好，完全能听懂罗斯福在讲些什么，这一点日本海军要比美国海军强得多，他们基本都懂英语，个别人甚至能达到外交官的水平，而美国海军几乎没什么人懂日语。
　　一旁的草鹿任一笑道：“长官，您捅的马蜂窝现在被激怒了，连蜂王都被迫出来讲话——虽然满嘴都是吹牛。”
　　堀悌吉这个司令长官平时挺有幽默感，为人也没有太大的架子，因此舰队上下气氛很宽松，大家都能开开玩笑。听参谋长这么说，一旁年轻的参谋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好，就是要这个效果。”堀悌吉满意地点点头，“现在舰队在什么位置？”
　　“距离美国东海岸还有1400海里，距百慕大群岛大约1000海里。”
　　“侦察机有什么收获？”
　　“我们前后派出了4波72架次的侦察机，德国人派了3波50多架次，没有任何发现，附近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德国潜艇也没有任何报告。对了……”草鹿任一仿佛想起来什么，“那几架新的水上侦察机倒是很好用，飞行员们赞不绝口。”
　　草鹿任一口中的新飞机是Ar…372，是爱知公司“瑞云”水侦的德国版，在日本国内开发时遇到了很多困难，引进到德国后，取消了有关俯冲轰炸的思路，精简并强化了机体结构，再搭配德国Bmw801g发动机后很快就达到了设计需求。该机最高速度超过475公里/小时（比Ar…272快75公里/小时），航程达到2500公里（比Ar…272远500公里），拥有2门20mm航空机炮和1挺13mm后射机枪（比Ar…272只有1挺7。92mm航空机枪强了许多），上个月才投入使用。在欧洲期间，联合舰队各方面装备全面升级，不仅电台、雷达、舰载机全部换成新的，就连水侦也没落下，Ar…372刚出来就拿到了6架。
　　“这就好，继续向前挺近，到日落时分，我们转向正南偏西南方向。”
　　“正南？不去东海岸了？”草鹿任一诧异地问道。
　　“呵呵，不去……让美国人先忙一阵子，不能刚发了警告就去打，那样不太友善，要给美国人留有足够的应对时间。我们去南大西洋破交。话说，破交这门手艺我还没学过呢，也不知道难学不难学。”
　　“哈……”一堆参谋又笑了起来。
　　虽然司令官突然改变航向令人奇怪，不过大家都觉得很正常，打仗嘛，哪有那么多按部就班的事。德国舰队收到指令后，从上到下也明显松了口气，这次出战柏林方面明确规定由堀悌吉统一指挥，因此马沙尔等人对很多方针的理解存在不足，好在北海舰队航母编队指挥官现在是小泽，其他编队上面都有日本顾问组，这种情况并不严重。
　　马沙尔在服从性上无可挑剔，但对去东海岸进攻始终心存疑虑，特别是新投入使用的航母天鹰号，其实是第一次参加大规模作战，虽然舰载机飞行员都是尖子，船上的海军官兵大部分也有经验，很多直接是从欧罗巴号转职过去的，技术绝对过硬，但磨合上他始终有点担心，生怕投入激战会产生问题，一听现在转去破交顿时放了心——破交可是马沙尔的老本行。
　　本来上次就想去南美洲附近破交的，硬生生被斯普鲁恩斯打了回来，这次重新出发，他对此充满了期待。
　　8月13日清晨，在中大西洋海域，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向南偏西的方向挺近，这支舰队拥有这个地球上最顶尖的武力，主力包括9艘战列舰（战列巡洋舰），分别是2艘长门级、4艘金刚级、1艘俾斯麦级、1艘黎塞留级和1艘敦刻尔克级；4艘舰队航母（翔鹤、瑞鹤、隼鹰、天鹰），除此之外还包括大量巡洋舰、驱逐舰和随行的运输舰。
　　整支轴心联合舰队前后分成两个梯队，德国梯队在前，日本梯队在后，每个梯队由航母编队居中，左右两翼都是战列舰和重巡洋舰构成的护卫编队，前后拉开的距离超过150公里。
　　4月13、14、15日，连着三天舰队一无所获，既没有发现敌舰也没有发现商船，百慕大群岛放出的卡特琳娜水上侦察机最远时飞到距离舰队还有500公里的地方，轴心舰队派出的水上侦察机最远时扑到离该岛400公里处，不过双方都是一无所获。就在轴心舰队向南转向破交的同时，英格索尔指挥的大西洋舰队也基本抵达了指定位置，同样也是一无所获。不过英格索尔和弗莱彻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保持了高强度的侦查巡逻，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口口声声“叫嚣”要进攻东海岸的轴心舰队已向中大西洋驶去，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美国大西洋舰队同样也有很多新服役的军舰，双方不约而同地在进行实战强化。
　　在罗斯福发表讲话完毕后，美国国内国土防御正式动员起来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挖掘防空洞、避炮洞的热潮，童子军、志愿者们开始大力宣传，医生护士全部到岗演练紧急救护。对于过分担忧袭击而坚持向内陆撤退的人群，政府也没有为难他们，依然派出警力维持交通秩序，并给沿途各个加油站提供充分的燃料，保障各类交通需要。
　　地方广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罗斯福的讲话与政府通知，一方面宣传普及有关应对袭击的知识，一方面鼓励民众坦然应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美国民众素来有持有武器的传统，各个社区中的持枪男子自发组织了护卫队、纠察队，后勤部门疯了一样的用卡车和火车运输高射炮，国民警卫队连夜进行集训，很多连正步都走不端正的新兵蛋子有模有样地操纵高射炮——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打下一架飞机来，各大城市第一次组织了夜间消防演习与灯火管制，效果居然还不错。听下面反映民众普遍对提高防御等级表示理解与支持时，包括罗斯福在内的一干高层哭笑不得：轴心的《告知书》倒是把美国人自由散漫的习气给改良了不少，不知该该不该给堀悌吉等人发一个大勋章
　　不过非洲战区传来的消息不太好，艾森豪威尔报告德国人有了新装备，能在夜间准确地看到自己，他的部队被德国坦克夜袭打得猝不及防，损失了3000多兵力和将近100辆各种坦克车辆，其中一半是美国士兵，他要求国内尽快开发针对性产品；他再次强调指出美军装甲部队特别是坦克不是德军对手，面对虎式坦克根本无计可施，要求国内抓紧生产可与之相提并论的重型坦克；另外还报告说中型战术轰炸机损失较大，希望能再得到100…200架的补充，不过他对坚守蒙巴萨依然充满信心，认为至少可以再按计划坚持一个月以上。
　　罗斯福现在既拿不出好用的重型坦克和夜视装备，也没法给他送轰炸机，只能勉励他稳扎稳打，争取时间。
　　4月16日清晨，庞大的轴心舰队驶到中美洲安的列斯群岛不到500公里的地方。
　　“长官，侦察机有发现，他们在前方海域发现大量商船，有挂古巴、牙买加、巴哈马、巴西等各国旗帜的……”
　　“很好，尽情地大开杀戒吧……我已警告过他们大西洋全境划为战区，他们就是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7点整，大量He…218开始出发进攻，马沙尔愕然发现，以往的破交经验用不着了——飞机远比军舰速度快。
　　第一个牺牲品是排水量4500吨的客货两用船亚马逊号，8时15分这艘不走运的商船被一颗炸弹准确摧毁。这艘船沉没之前绝望的将警讯拍发出去，结果附近海域里尚未驶远的商船纷纷开足马力夺路而逃。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要想从速度高达300节的He…218下逃脱只能基本凭运气。





第144章　马蜂窝（中）
　　15分钟后，排水量5200吨，同样是客货两用的加勒比海号也步了后尘，2分钟，在其前方的巴哈马货轮、排水量6500吨的感恩号同样也没能逃过炸弹，附近只有一艘挂着巴西旗的热带号莫名其妙地躲过一劫——日本轰炸机都已扑下来了，结果发现是巴西船重新改平飞走。
　　就在该船船员以为圣父显灵、自己大难不死、纷纷跪倒在甲板上划十字表示感恩时，德国轰炸机赶到了，毫不犹豫就把炸弹投下来。南美各国的宣战情况很古怪，大部分加勒比海国家都跟随美国对日本宣战，但未对德国宣战，因为德国的政治体制和产品对中南美洲国家一直都很有吸引力，而且德国战前与该地区各国经贸往来比较密切。唯独巴西对德国宣过战，对日本却不是，所以日本飞机要招呼德国飞机前来下手。
　　当然，之所以日本飞机不下手，不是因为日本人大发慈悲，而是因为在巴西国内有300万日本移民及其后裔，日本不进攻近在迟尺的中国澳门也基于同样考虑——葡萄牙是巴西前宗主国，关系密切，说话很好使。不过现在葡萄牙可以理直气壮地提要求了——在萨拉查决定葡萄牙倾向轴心后，日本与葡萄牙之间的紧张关系在德国的调解得到了缓和。
　　作战前舰队高层达成统一意见：对能清晰辨别船籍的，严格依据宣战情况执行，不对未宣战国家动武；不能清晰辨别的照炸不误，反正战争开始后南美与轴心航运基本断绝，这些船不是往美国就是往英国输送物资，基本不会有冤案。
　　唯一真正未被击沉的只有一艘船，是一艘挂着巴西国旗、排水量高达9800吨的油轮，名叫巴西利亚号，从航迹判断是从美国出发到巴西，吃水很重，估计正处于满载状态，这就舍不得击沉了，德国轰炸机在其头顶盘旋，用明码电报要求其向东北方向航行，否则立即予以击沉，船长考虑后决定照办，收到消息的马沙尔立即让速度最快的几艘驱逐舰前去俘获——虽然舰队带了油轮同行，但谁也不会嫌油多的。
　　联合舰队在进攻中将特有的精明发挥到了极点，飞机携带的全是250公斤炸弹，一架He…218可搭载2颗，对付这些只有几千吨不到万吨的货船，这级别的炸弹足够报销他们，唯一令众人感到遗憾的是没能逮到冷藏船——即便已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马沙尔等人依然对那艘满载着鸡蛋和牛排的冷藏船念念不忘。
　　到下午时分，丧生于轴心舰队破交下的货轮累计吨位数达到7万吨，虽然有一半是空载，但依然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飞机干掉了其中5。5万吨，庞大的舰队只干掉了2艘船，1。5万吨——破交效率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轴心舰队在加勒比海一带出没并大开杀戒的消息很快通过电报传遍了整个美洲，当然很快也传到了华盛顿。
　　“什么？他们没来东海岸？”罗斯福吃惊地问道。
　　“是的，我们被《告知书》误导了。”金上将恨得牙痒痒，“今天累计有10多艘船发出求救信号，说他们遭到了日本飞机或德国飞机的空袭，几乎全被击沉。”
　　“混蛋！”罗斯福怒不可遏地骂了出来，最近他火气大增，几天里骂人的话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医生已反复提醒他要注意克制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步平静下来：“现在敌舰队在哪里？我们在那一带还有什么军事力量？”
　　“确切位置不清楚，从船只遇袭位置来推断，敌舰队大约在百慕大群岛以南1300公里处。”
　　“岛上的飞机能去轰炸他们？”
　　“理论上B…25可以，但距离太远，加上水平轰炸机效率很低，轰炸没有实际意义。敌人有5艘航母，我们布置在百慕大岛上的B…25轰炸机只有区区12架，无济于事。”
　　“没其他可用的基地么？”
　　“在波多黎各还有一个航空队，离敌舰队大约400…500公里，不过上面的飞机都很老旧，差不多还是F2a、霍…克式等机型，起不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