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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之中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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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代天子一朝臣,红尘中,也是如此啊。
第四章 太白居外有风声
“药师好心情。”
顾仙佛刚刚走到乌衣巷口,一个身材颀长挺拔如修竹,面色俊朗的年轻人就带着一众家丁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
年轻人剑眉星目,长相不凡,一身淡绿罗衣,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再加上身后那群膀大腰圆长相如恶犬的家丁,端的是一个浪荡公子哥儿的形象。
看清来人,顾仙佛也是惊喜不已:“新岐?这么巧?没想到我回京第一天就碰到你,看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巧个屁!”面如冠玉的青年却是出口成粗,上去一只胳膊搂着顾仙佛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老子从收到你进京的消息,就在这巷子口等着了,奶奶的,果然不出罗敷那小子所料,你一来就先奔到这乌衣巷里看上官妹妹,你说,你把我们兄弟二人置于何处!”
“你他娘的别老是上官妹妹上官妹妹的!”顾仙佛气得差点要跳脚,“哪个被你唤作妹妹的姑娘没被你带到床上去谈人生,小子,你要是再敢这么称呼我家素手,我就打断你第三条腿。”
“好你个顾仙佛!你知不知道你不在京城的这六年里,我替上官妹妹,啊不,上官嫂嫂挡下多少苍蝇,你竟然一来就这么对我,别以为你是江湖上盛传的天字号高手我就怕你,告诉你,本公子的家丁也不是吃素的!”青年语气凶狠,表情却笑嘻嘻的,在他看来,顾仙佛能回来,比什么都好。
新岐,姓邓,邓新岐。很巧,和乾国左相一个姓,更巧的是,他的父亲还和乾国左相邓南风重名。
朝堂上,顾相邓相二人是生死仇敌;朝堂下,双方的子嗣却又亲如兄弟,这世界,还真是妙不可言。
“罗敷呢?那小子在哪儿?”顾仙佛拨下胳膊上的爪子,问道。
“他呀,在太白居给你设宴接风洗尘呢,你可不知道,太白居的女儿红,堪称京城一绝,那真是地地道道的十八年女儿红,那味道……啧啧,让人回味无穷啊。”邓新岐是个出了名的酒痴,他好酒不亚于顾烟好武,一想到那女儿红的口感,邓大酒坛子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可惜了,太白居一天只售五坛,小气得很。”
“凭你这个京城第一纨绔的作风,没把太白居拆了搬回自己家,这还真是个奇迹。”顾仙佛斜着眼瞅了邓新岐一眼,内心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第一,京城第一纨绔不是我,是你,这点上官妹妹早就说过了。第二,我他妈倒是想搬回去,可惜敢在京城开这么大酒楼的,宫里能没人吗,太白居开张第一天我家老头子就警告过我了,如果我敢去太白居闹事,就禁足我三个月。”说到这里,邓新岐一脸悲愤,仿佛那女儿红本来就是他家的,是被太白居抢去了一样。
“行了行了,你摆出这个怨妇的模样给谁看呢?”
“给你呀,死鬼,六年都不见人家,人家心慌慌的。”
“去你大爷的,你再这样老子把你打得不能自理。”
“打个屁,我这边人多势众,别磨叽了,走走,喝酒去。”
“你干脆死在酒上算了……”
太白居,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带,高六层,占地六十八丈,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一派人间仙境景象,离门口数十丈就能嗅到酒香,也怪不得酒痴邓新岐对这个地方无限推崇了。
顾仙佛邓新岐二人带着一行家丁浩浩荡荡来到太白居门口,却发现了大煞风景的一幕:
一个小胖子带着四五个家丁,被一群壮汉如扔小鸡子一般提着脖子扔了出来,小胖子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但是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冲击了几次都被人扔了出来,只能站在门口破口大骂,言语污秽刻薄到极点,但是把守门口的壮汉却依旧不疼不痒的站在那里,连一个眼光都欠奉。
这个悲催的小胖子,正是提前来太白居定座位的罗敷。
“几年不见,罗敷这小子还是如此不服输啊。”顾仙佛笑眯眯道。
邓新岐本来见状已经勃然大怒,但是不知为何,看到顾仙佛的笑面气却消了大半,抬起手喊道:“小胖子,滚过来。”
破口大骂的罗敷看到邓新岐和顾仙佛,终于看到了救星,胖脸一变,已经变成了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佛哥儿,你可回来了,你不在长安的这六年,我真是吃尽了苦头啊,是个人就敢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你看看你看看,我原先定好的位子,就被这群野蛮人给抢了去,佛哥儿,你得替我做主啊!”罗敷说的声泪俱下,丝毫没有之前气焰嚣张的样子,路人只当这个狗腿子是个仆役玩伴,谁又能想到这个小胖子的父亲正是兵部侍郎罗悠之呢。
顾仙佛伸出一只手拦住这个胖子使劲要往自己胸前蹭的肥脸,腾出另一只手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眯眯道:“到后面站着。”
罗敷立即低眉顺眼的站到了顾仙佛身后,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表情。
邓新岐已经猜到了顾仙佛接下来要做什么,皱眉在其耳旁低语道:“药师,小心些,看这些贱民的打扮,应该出自江湖上八大门派之一的破剑斋,我今天早上听院中杂役说过,今天兵部尚书之子郭若飞在太白居宴请破剑斋的少主宇文飞轩,这宇文飞轩外号一丈红,据说也是天字号高手。”
“现在的天字号高手,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啊。”顾仙佛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拍拍邓新岐的肩膀,道,“放心吧顾兄,我不亲自出手。”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顾仙佛从不远处的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略微熟悉的人。
这两个人,几个时辰前还被他用匕首威胁过。
顾仙佛能看到他们,他们自然也能看见顾仙佛,本来这两名大内侍卫一个正在逗弄手里的促织,一个在吐沫横飞的和一名商人砍价,看到顾仙佛之后,均是一愣,手足无措的僵在原地。
顾仙佛笑眯眯地招招手。
两名大内侍卫便放下手里的活计,低眉顺眼地跑了过来。
“叫什么名字。”顾仙佛双手背在身后,柔声问道。
左边看起来略微机灵点的大汉抱拳:“回大少爷的话,在下张三,他是李四。”
“……好名字。”这两个雷人的名字让顾仙佛笑容一滞,顿了一会才说出这三个字。
张三苦笑一声:“小的这名字是老爷给改的,老爷说……说贱命好养活。”
顾仙佛不屑一笑:“他?他是怕记不住你们的名字吧。”
张三李四不敢在此事上发表任何意见,唯有陪笑,顾府里谁都知道这句贱名好养活是无稽之谈。若真是如此,为何您给你家大少爷取了个如此吞天纳地的名字?
李四憨厚,抱拳瓮声瓮气的说:“敢问大少爷有何吩咐?属下二人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倒不至于。”顾仙佛冲太白居扬起下巴:“冲进去,哪桌最嚣张,给我打哪桌。”
“诺!”
张三机灵,闻此言大喜过望,应了一声二话不说转头就向里面冲去,李四木讷,脑筋转的没有张三快,但是他却知道不论什么事跟在这个兄弟身后是绝对没问题的,因为自己想到的,张三早想到了;自己没想到的,张三肯定也想到了。
两条大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太白居的大门口冲去,本来拦在门口的那些趾高气扬的壮汉一个照面就倒下一半。这二人出自大内,都是货真价实的地字级高手,张三弱一些,为地字下品,但胜在身法灵活,手段毒辣;李四则是在地字上品浸淫数年的高手,体内真气浑厚无比。这二人的组合,可不是那些徒有其表的家丁能媲美的。
当李四把虎视眈眈的目光转到那些还能勉强站着的家丁身上的时候,张三已经身形一晃,窜到了太白居里面,还伴随着一声大吼:“妈的,这里面谁最嚣张给老子滚出来!”
随后,便传出一支由怒骂、拳风、刀出鞘、桌子倒地凳子乱飞等汇集在一起的曲子。
“佛哥儿,你这俩手下好功夫啊。”罗敷在顾仙佛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半是艳羡半是吃惊的说道,“看这架势,得是地字高手了吧。”
邓新岐哈哈一笑:“算你还有点眼力,这两人我之前在宫里见过,货真价实的地字高手,在宫里也是小有名气的。”
“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么厉害的手下啊,那我得多风光啊。”罗敷羡慕的长叹道。
邓新岐一合折扇:“会有的会有的。”
罗敷眼前一亮:“真的?什么时候?”
邓新岐诚恳地看着他:“下辈子。”
罗敷被噎得涨红了脸,顾仙佛哈哈大笑,在心里却算着时间。
果然,不多时,太白居内的混乱结束。
张三被人一掌击出大门口,李四飞身而出,接住张三,庞大的身体倒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
放下张三,简单查看了下他的伤势并无大碍后,李四怒喝一声,便想再次冲入太白居。
“住手。”顾仙佛笑眯眯地喝住手下,目光投向大门。
李四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散去掌上真气,向顾仙佛施礼后转去照拂躺在地上的张三。
在遍地的呻吟声中,一行青年才俊举步而出,为首的一人相貌俊俏与邓新岐不相上下,一身白衣更是平添了几分儒雅,只是一双丹凤眼,却略微有些狠毒的色彩在里面流转。
“我当是谁,原来是顾兄到京城了,早知如此,愚兄肯定要设宴好好招待顾兄,今天把太白居这雅座让给顾兄又何妨。”白衣青年微笑着向顾仙佛见礼,虽说话语客气,语气却极其淡然,字里行间轻佻之色更是显而易见。
是到,不是回。
京城早不是你的地盘了,你到这里,便得遵守这里这的规矩。
这就是与顾仙佛六年不见的怀远大将军之子徐少棠拿出的的一个下马威。
顾仙佛拱了拱手,笑容话语却极为诚恳:“见过徐兄,不知六年不见,你姐姐的身体如何了。”
此话一出,邓新岐罗敷哈哈大笑,徐少棠白皙的脸庞却面如猪肝,瞳孔中狠毒之色愈盛。
第五章 八个猪蹄
顾仙佛与徐少棠的恩怨,三句话就能说清楚。
徐少棠的姐姐,长得很漂亮。
所以顾仙佛偷看了他姐姐洗澡。
十六次。
所以徐少棠恨不得生吃了顾仙佛,而且还是不蘸酱的那一种。
但是奈何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每次怀远大将军或者徐少棠去顾府告状的时候,顾淮总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好好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孽子。
然后第二天徐少棠逛青楼或者大宴宾客的时候,笑眯眯的顾仙佛就会带着阴柔的顾烟出现在他眼前,前者看着后者把他海扁一顿,两人扬长而去。
如果说长安里谁最希望顾仙佛横死,徐少棠绝对能排的上前三,这些年顾仙佛受到的刺杀,很难说清徐少棠有没有在里面掺和一脚。
不过没有怀远大将军点头,徐少棠能指使的势力也就小猫两三只,顾仙佛看在他姐姐的身体,哦不,面子上,也就没与他计较。
此刻,徐少棠好不容易强行压下去的怒火,看着顾仙佛那张平凡却又极端可恶的嘴脸,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他紧紧攥了攥拳。
身后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迈步而出,抱拳声如洪钟:“在下破剑斋宇文飞轩,仰慕顾公子久矣,在下不才,还望顾公子赐教。”
顾仙佛平淡地撇了他一眼:“明明是个大老粗,就别学那些穷酸秀才咬文嚼字,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太白居门前又多了一个大红脸,不是羞的,是气的。
但是他依然不敢抢先出手。
乾国尚武,哪怕朝廷法律严苛,但是对于私人之间的决斗还是允许的,只要顾仙佛同意与其交手,那就算他“失手”伤了顾仙佛,不但卖了徐少棠一个情分,顾府也不会追究。但若是顾仙佛没有答应,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破剑斋的大门,可抵挡不住朝廷的大军和顾府的死士。
宇文飞轩不敢说话,可不代表徐少棠会保持沉默,听闻此言,后者呵呵一笑:“顾仙佛,想不到你也会怕!”
顾仙佛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我打赢了你把你姐姐送到我府上去?”
“顾仙佛!我杀了你!”徐少棠怒吼。
“当街谋害朝廷命官。”邓新岐啧啧称赞对方的勇气,“按照乾律,当斩!”
顾仙佛与邓新岐二人,可谓是狼狈为奸的典范,以往每次顾仙佛冒险溜进徐府,望风的一定是邓新岐。
看到调戏的对方差不多了,顾仙佛摆摆手:“我不与你争这些口舌之快,有些话你可以乱说,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不追究,但是要做到你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要不然,就不要说出来贻笑大方。现在,乖乖带着你的家丁滚蛋,否则我就把你打成猪头。至于你。”顾仙佛把目光转向宇文飞轩,“恰巧,我府上有名清客,叫宇文品言,虽说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枪术倒还可以,要不然你和他过过手试试看?不过我得顺嘴提醒你一句,他的‘回马拖枪’,我六年前就能接下来了。”
“三师伯练成那一式了?!”
宇文飞轩大喜过望,顾不得之前的豪言壮语,也不去想消失了八年的为何宇文品言会出现在顾府,只是满脸渴望的看着顾仙佛。
不出所料,后者平静的点点头。
宇文飞轩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长揖及地,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望着顾仙佛的眼睛,诚恳道:“我破剑斋,在武林中伫立百余年,回马拖抢一式,却已失传三十年,望顾公子念在下拳拳之心,让在下与三师伯见一面,大恩大德,我破剑斋上下,没齿难忘。”
顾仙佛点点头,“滚吧。”
宇文飞轩再拜,起身后如脱兔般朝顾府飞奔而去。
本来是徐少棠的最大助力,就被顾仙佛三言两语化解,现在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徐少棠面色惨然,带领家丁默不作声的离去,惶惶若丧家之犬。
顾仙佛无奈一笑,举步朝太白居大门走去,想必里面早已备好了美酒佳肴,等待胜者临幸。
走到大门口,顾仙佛突然止步,抬头朝路边的张三李四道:“滚回顾府去,找府里郎中拿些药,养好伤找我报道。”
不顾张三李四的狂喜,顾仙佛终于走进了长安中盛名已久的太白居,在外看金碧辉煌,里面却又别有洞天,一楼招待普通客人,二三楼招待贵客,后院的六个独门小院,想要开启不光要有银子,还要有身份。
之前罗敷与徐少棠争的,便是这六个小院中最好的“天然居。”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门口这幅对联,就暗示了这栋小院的不凡。
等到顾仙佛三人落座,后厨备好的各类珍稀佳肴便由主厨带着一行香气宜人的妙龄少女流水般端上来一一摆放好,三坛标志着太白居招牌的女儿红早已摆放在桌子中央。
罗敷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所有下人仆役走开,然后挽起袖子,自己打开一坛佳酿,先替两位哥哥满上酒,然后再自己斟满,不等罗敷坐下,醉人的酒香已经弥漫开来。
“果然好酒。”顾仙佛轻啄一口,赞叹道。
“那是当然。我这一生啊,最爱的还是这杯中之物。”邓新岐一口饮尽杯中酒,“要说美酒,在我这么多年喝过的,太白居的女儿红当能排进前三甲。”
“那第一等的美酒是什么?”罗敷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替邓新岐再次斟满,好奇问道。
邓新岐一拍大腿,追忆道:“自然是皇帝陛下赐给我家老头子的‘仙人醉’,娘的,那真是好酒!真是好酒!”
顾仙佛微微一笑,挟了筷嫩滑不知名的肉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品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聊天的内容最终也转入正题。
邓新岐面色已经有些微微潮红,看着顾仙佛问道:“药师,这六年在西凉如何?”
顾仙佛轻轻摩挲着白玉酒杯,笑眯眯道:“还不错,我刚去那两年,西凉军排外厉害,我也是略微吃了点苦头,现在好多了,起码能做到令行禁止了。”
“我听我家老头子说过,大乾王朝,西凉军实力不说第一,前三是稳妥的,不过问题就是地域分明太厉害,朝廷想插手也插不上,把佛哥儿发配过去,皇帝陛下未尝没有想试试奇兵的效果。”罗敷的父亲是兵部侍郎,对于沙场之事,自然有发言权。
“你是怎么整治那群西凉蛮子的?”邓新岐小饮一口,好奇问道。这一坛女儿红,十之五六进了他的肚子。
顾仙佛倚靠在座椅上,双眼望天,“在我出发前一夜,父亲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在顾府刚刚落成的那一段时间,我那后院里被海蝉种了些南方的花卉,只是疏于管理,杂草横生,根须缠绕在一起,一时难以区分哪是花卉哪是杂草,海蝉当时也无从下手,所以她想了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等。”
“等?”
“没错,既然一时分不出来,那就先不要急着下手,等几个月时间,待杂草和花卉都茂盛以后,就分出来了,这法子虽然笨,但是有效。”
说到这里,顾仙佛脸上笑意愈盛,端起一杯女儿红一饮而尽。
他有些想家里的海蝉了。
在顾仙佛推杯换盏的时候,皇宫旁边的顾府虽然大门紧闭,但依旧灯火通明。
但是现在我们要说的,并不是独坐深闺对镜贴花黄的海蝉,而是两个坐在昏暗油灯下对饮的男人。
他们的名字很简单,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
他们不是用不起上好的灯油,不谈宫里的俸禄,每月顾府发的月钱,足以让他们用上好的灯油夜夜通明。
只是张三穷怕了,银子能省则省,能攒则攒。
回到顾府,张三已经第一时间找到府里的二等郎中,抓了几服药慢慢养着,他惜命,所以不找三等郎中;他懂事,所以不找一等郎中。
尽管郎中再三嘱咐不能饮酒,张三还是回到门房以后拆开了一壶事先存好的下等花雕,去后厨找个伙夫要了两个猪蹄,一盘花生米,就着昏暗的灯光,两人开始推杯换盏。
“至于这么高兴吗?”李四喝了口酒,纳闷的问道。
张三啃了口猪蹄,在衣摆上擦了擦油腻的手,“傻子,你不懂。”
李四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你懂就行。”
张三也是哈哈的一笑,抿了口花雕,“看来这是天意啊,早晨随着大少爷出门时,说实话,我心里是一直没底的,我早知道大少爷是天字高手,不想去表功,只想混个脸熟。没想到大少爷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也是,我这点小九九,在大少爷那,怎么可能藏得住。”
说到这,张三又是一笑,不过是自嘲的一笑,用手直接拿起颗油炸花生仍在嘴里,继续道:“不过,我的目的也算以另一种形式达到了,要不然今天在太白居门口,大少爷也不会给咱俩露脸的机会。奶奶的,活这接近三十年,还是今天最爽,最嚣张。”
李四搓搓手,道:“俺也觉得爽,在长安,没大少爷撑腰,俺可不敢这么揍人。”
“爽个屁!”张三气顿时上来了,一拍桌子,眼睛一瞪,“你说说你,不成器!当时在太白居,你来扶我干啥子,我这是贱命,怎么打都打不死,当时你要是站在大少爷身后,那他娘的多完美。”
李四啃了口猪蹄,含糊不清道:“你这话才是放屁,俺怎么可能看着你自己躺那,那俺李厚德还是人吗!”
“李厚德个屁,你叫李四!”张三脸色顿时严肃了,“记着,你叫李四,以后,你都叫李四。”
一看到张三脸绷起来,李四顿时怂了,放下猪蹄喃喃道:“记住了记住了,俺叫李四。反正俺这大名也是九岁时遇见你你给俺取得,只要不让俺改姓就行。”
“不准说俺。”
“我叫李四。”李四以私塾里被先生检查背书的严谨姿态又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
张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双眼望天,“以后,咱哥俩可就发达喽。”
李四偷偷拿起张三的猪蹄啃了口,“有多发达?”
“以后我去后厨要猪蹄,他得给我四个。”张三想了想,改口,“不,八个。”
李四眉开眼笑。
第六章 帝王心术,鬼神不言
当晚,张三李四二人酩酊大醉,抱着酒坛沉沉睡去。天然居里的顾仙佛三人虽然不至于醉倒这二人的地步,也都是有了六七分的醉意,各自在太白居找了房间歇息,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各自告辞回府。
顾府别院里,海蝉早已经备好了醒酒茶,先是伺候顾仙佛喝茶,然后在背后替他轻轻揉捏太阳穴。
“以后少喝点酒。”海蝉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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