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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关作品集(一共七部小说)-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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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一是弥勒佛圣诞,本来最具意义,可惜这个日子时机不合适,那时他们还没有被征召到德州服役,他们本来计划在四月初八释迦牟尼佛圣诞之日起事,可是因为燕王南下,李景隆率大军迎敌,带走了他们在军中发展的,要在起事之日开军械库,给他们发放武器的信徒,只得把起事时间再次押后。

  不过,现在燕军大胜,气势汹汹直奔德州而来,明军新败,如惊弓之鸟,他们觉得此时起事,正是天时地利人合,因此决定,俟燕军攻进德州当天,率众起事,自立白莲义军。

  论英雄,谁是英雄。

  夏浔曾对宁王侧妃说过,英雄,是不得已而为之,行人所不能之事,才成了英雄。用一句耳熟能详的话来概括,其实就是“时势造英雄。”

  不过,也有人相信“英雄造时势”的,比如教义乃是“入世”的白莲教:“拥有这么多的徒众,但有机会,我们为什么不能做指斥挥遒、傲笑江山的一世英雄?”

  林羽七、唐姚举之辈正做此想。

  ※※※非※※凡※※论※※坛※

  谢雨霏的风寒已经养好了。

  两个人从借宿的农家启程继续南行,沿途是经过青州的。彭梓祺暗中潜回彭府,去见过了自己的父兄。很幸运,她与夏浔虽然成就婚姻,但是朱允炆因为夏浔的叛逃大怒之下要诛他满门的时候,只知道他已携家小逃走,却未寻索到她的娘家。

  唯一知道夏浔妻子彭氏底细的,只有那位锦衣卫指挥使罗克敌,却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皇帝,或许……是因为他不愿做些无用功的原因吧。

  彭梓祺悄悄见过父兄之后,谢绝了他们的挽留,与谢雨霏继续往北走,所行路线正是章丘、济南、禹城而至德州,这一天到了平原县,想起当初去北平时,在此地戏弄关外参商古舟,却因误以为夏浔也是个登徒子,十三娘想要色诱袭击于他,反被夏浔戏弄的往事,十三娘心中酸酸甜甜,说不出的滋味。

  随口说与彭梓祺听时,却换来彭梓祺一番取笑,两位姑娘打打闹闹间,似乎冲淡了思念之情,却又似乎加重了思念之情,袅袅一缕情丝,谁说的清呢。

  只是,她们可万万没有料到,她们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此刻就在她们旅途的下一站:德州。

  而李景隆与燕王,挥军数十万,正像赛跑似的,向那里集结……


第330章 所向披靡

  何谓兵败如山倒?即便是近代,兵员素质、通讯方式与古时候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一旦溃不成军想要收拢残兵也不是一两天内就能办到的事,何况是那个时代;何况是自河北白沟河一路逃回山东德州,长途漫漫;何况是数十万军队。

  李景隆败回德州,又气又急,第二天就起了一嘴火泡,他还没把自己的残兵败将点检清楚,一个更惊人的消息就被插着小红旗的探马送回来了:朱棣大魔王的追兵马上就到了,燕军前锋已经抵达十二连城,正与前锋交战。

  李景隆一听这消息登时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在那儿。

  “国公爷,怎么办?”

  虽说那些统兵大将都在整顿本部兵马不在身边,但是李景隆也有自己的副将、偏将一大帮人,这时候忽啦啦都围了上来,向李景隆讨问对策,李景隆沉默半晌,断然喝道:“撤!”

  又撤?

  左右副将们都觉得实在说不过去了,忍不住劝道:“国公爷,咱们现在以守待攻,未必就那么不济呀,再撤……如何向朝廷交待?是不是……召集各部将领,一同商议一下?”

  这时候,李景隆杀伐决断的大将风度毕露无遗,他斩钉截铁地道:“败将残兵,尚未收拢,燕军新胜,士气如虹,此时与敌决战,断无幸理。撤!我们撤到济南府去,背倚坚城,没有了后顾之忧,再与燕军决战不迟。”

  李景隆不由分说,言罢立即率领本部人马开始撤退,这一次他还算有点良心,没有不告而别,而是把自己的决定派人分别去告诉了各营将领。要说这李景隆,还真是一员福将,在战场上最困难的就是抓住致胜的机会和安全脱离的机会,李景隆逃的时候总是比兔子还要机警,比狗还要嗅觉灵敏,这一次他的决定未必就是一个错误。

  以他匆匆败逃回未经整顿的军队,乱糟糟如同一锅粥,即便他坚守德州,也很难守得住,说不定他就会成为被燕军活捉的最高级别的朝廷将领,但是他逃了,而且通知了其他各部将领之后,根本不等回信儿,他就率领本部人马急匆匆地逃了。

  李跑跑逃的正是时候,在夏浔等人的接应下,匆匆赶到德州的燕军,就像是对这里的地形无比熟悉,他们根本不需要打探地形寻找向导,就如有神助地穿插进明军散乱的防御线,一口气把十二连营还没来得及筑完的那六七座兵营全部占据了。

  与此同时,燕军又出一支奇兵,准确地切入德州码头守军最薄弱的防御环节,经过一番浴血浑战,抢占了码头,夺到了官仓里堆积如山的米粮。

  一直藏在暗处的林羽七趁着兵荒马乱也现出身形,与唐姚举汇合了,在明军将逃未逃、燕军将进未进之际,揭杆造反。白莲教在这个重大历史时刻所做的举动,没有在史书中留下一星半点的记载,因为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而且是一场连浪花都没扑腾起来就迅速湮灭了的闹剧。

  他们只想到在明军和燕军两大BOSS交战之际揭杆造反,自己所吸引的“仇恨值”最低,却忘了这两大BOSS施展的都是群攻技能,而他们,正夹在两大BOSS中间;

  他们只想到这个时候最利于自己趁火打劫、混水摸鱼,却忘了这个时候一个人最正常的反应是逃离战场,远离明军和燕军决战的战场,谁会耐下心来在这个时候傻瓜似的站在那儿听他们的鼓动?

  他们只想到燕军攻打德州,如果自己掀起的风浪太小,还可以顺势倒向燕军以求自保,却不想想这是家天下的年代,朱棣和朱允炆那是叔叔和侄子在争家产,不是白莲教的两个香堂争地盘,你一个外人跑过去说要帮着一个打一个,争到地盘两人平分,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他们没想到燕军攻打何家庄的人马正是朵颜三卫的铁骑,朵颜三卫的蒙古骑兵远远的还没冲到面前就是一通乱箭招呼,接着拔出大刀就砍,这些悍兵只知道眼前这些人不是自己人,随便杀就对了,哪里听得懂你们扯什么苍天当死黄天当立弥勒佛祖主天下,他们信奉的是长生天好不好?

  他们更没想到夏浔早已安排了些故意仇视朝廷,热衷迷信,结果被他们吸引入教的所谓信徒,在这个关键时刻却突然从背后给了他们狠狠一刀……

  唐姚举只是个做小买卖的,林羽七只是个开酒楼的,虽然他们暗地里还有个帮派老大的身份,但是他们打过的最大的仗也不过是几十上百人的团伙斗殴,他们毫无作战经验,哪里想得到战场竟是这般残酷?

  蓄势已久的蒲台白莲教起义,像昙花一现,刚刚绽放就迅速凋谢了,乱军之中,白莲教徒们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谁死谁活。

  此时,彭梓祺和谢谢乘坐着大车正往东来,她们刚出平原县城不久,就见难民络绎于途,纷纷赶来,稍一询问,得知燕军即将赶到德州,那车把式就有些心神不宁了。

  再赶一阵路,又见尘土飞烟,大队明军急匆匆逃来,那车把式终于慌了,立即决定,原路返回出发点济南。对于车把式的这个英明决定,同车旅客无人反对,事关性命生死,什么时候不能访亲探友,谁敢这个时候跑去德州冒险?

  谢雨霏微锁双眉,对彭梓祺低声道:“姐姐,咱们也要跟他们一起回济南么?”

  彭梓祺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强要去德州是不成的,咱们总不能走路过去吧,如要骑马,我可以,你怎么办?你本不擅马术,身子又刚刚痊愈。再说,德州那边正逢战乱,虽然咱们去找的他在燕军一边,可这兵荒马乱的如何寻他?闯到那种地方去并非良策。”

  谢雨霏道:“我只担心,济南城高墙厚,非德州可比,咱们这一入城,一旦两军僵持不下,咱们就要困在城里了,几时才能……与他相见?”

  彭梓祺蹙眉思索了一阵,说道:“暂且退回去吧,咱不进济南城也就是了,路上如果有机会,我就搞一辆车马,咱们绕开双方交战战场,到燕军把持着的永平城去,到了那里再打听相公下落。或者,到时候直接退返青州,再做定策。”

  谢雨霏也知道乱军之中,硬往刚被燕军占领的地方闯并非良策,万一碰上些不守军纪的士兵更是麻烦,她们现在想要搞辆车马也是很困难的,但凡拥有交通工具的,现在都是往济南方向逃的,你出再多的钱,谁肯把车马卖你。思来想去也只有彭梓祺的想法还算妥当,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大车裹挟在越来越多的难民中间,踏上了回程,两个女孩儿怅望车外景象,只能暗叹一声“好事多磨”。

  军民混杂,大道小道都是从德州退下来的人,西门庆背着药匣,打扮得半大假小子似的南飞飞紧随在他身边,正沿着一条田间小路埋头急行,后边突地驰来一匹快马:“闪开,闪开,你奶奶的,长不长耳朵!”

  一个丢了头盔、只着马军轻甲的明军策马如飞,疾驰而来,此时已是四月天气,刚刚下过一场雨,路旁泥土肥沃,一踩一个深坑,行人都在路上,想要避到两旁非常困难,只因闪避得慢了,那马上骑士大怒,抡鞭便猛抽下来。

  “哎哟!”

  南飞飞猝不及防,削瘦的肩头挨了一鞭子,疼得身子一哆嗦,西门庆一见不由勃然大怒,他有家有业有身份,所以轻易不愿与官府作对,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男儿血性,他以前暗中做的那些生意勾当,原本也非一个顺民,一见飞飞挨打,打人的却是一个没骨气的逃将,西门庆大吼一声,丢了药匣,一个旱地拔葱便跳了起来。

  那马上明军穿着轻甲,肋下佩刀,明显不是小兵,至少也是个总旗、百户一类的军官,他勒住坐骑,一鞭子抽开南飞飞,刚想磕马前行,西门庆就拔地而起,跃到了他的面前。

  “砰!”

  结结实实一记窝心腿,将那军官从马上踢飞下来,整个身子摔出去两丈多远,摔在路旁犁过的松软泥地里,那军官挣扎几下,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西门庆怒火攻心地骂道:“王八蛋,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说着抢步过去,一把扶住南飞飞,心疼地道:“飞飞,你怎么样,伤了没有?”

  南飞飞衣衫虽未抽破,肩头却已起了一条血痕,本来极是痛楚,但是见他如此疼惜自己,心头一甜,便摇摇头道:“我没事,相公,你……你踢了那军爷,怎生是好?”

  西门庆往田地里看了一眼,见四下只有几个逃难的百姓,正用敬畏的眼光看着他,把心一横道:“管他!一不做,二不休,来!”

  他拦腰抱起南飞飞,把她放到了马上,紧跟着自己挎起药匣,纵身也上了战马,一提马缰,策马如飞,扬长而去。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之后,那军官才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他一身泥巴,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路边,就见远处几匹马如离弦之箭,正向这里奔来,马上的骑士却是几个穿着民装的汉子,这军官大喜,连忙迎上去,威风凛凛地站定,喝道:“站住!本官德州常丰仓守仓百户吴笔,征用你们的马匹!”

  “咦?”这位守仓百户瞪大了眼睛,忽然之间,他觉得中间那匹马上的骑士有点儿面熟,好象是百泉混堂的夏掌柜嘛。

  他还没看清楚,冲在最前的那匹马上的骑士就大吼一声:“滚你奶奶的!”

  那人一提马缰,骏马抬起前蹄,“砰!”地一声重重踢在他的胸口,吴百户哇地一声惨叫,喷着鲜血再次飞向路旁田野。

  “咦?这人好象现在的百泉浑堂徐掌柜嘛!”

  他还是没看清楚,以后他也没有机会看清楚了,那几匹马急如星火,须臾不停地驰去……


第331章 战地重逢

  自济南往德州去的方向,一队身穿鸳鸯战袄的官兵正押运着数百辆车子缓缓而行,路旁渐渐增多的神色仓惶的百姓,引起了一位骑马的官员的注意。

  这位官员三十出头,身材高大,肤色黎黑,眼窝有些深陷,鼻梁又高又挺,颌下一部胡须微微有些虬曲,一双微带褐色的瞳孔,似乎不像是中原血统。

  他勒住马匹,向一位扶着一个老人仓惶赶路的男子俯首问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本官看你等神色仓惶,莫非出了甚么大事么?”

  那男子见是一个当官的询问,不敢不答,忙站住脚步,说道:“不好啦,燕军打到德州去啦,德州没守住,曹国公率领大军且战且退,正往这边撤呢,赶紧逃吧,迟了就要被燕军抓到啦。”

  这官员一听,不禁大吃一惊,他又随口唤住几个行路人,一问之下,言语与方才那人所说大体相同,他的脸色不由大变,立即吩咐道:“马上调转马头,所有军粮,押送济南府。”

  手下人听了说道:“铁大人,咱们并未接到曹国公的军令啊,要是就这么回去,吃罪不起呀,何不继续前行,如果我军真的战败,迎上朝廷人马之后再退不迟呀。”

  这铁大人脸色一沉,厉声道:“一派胡言,等到那时,人可以走得,这数百车军粮如何走脱?岂不全供给了燕逆的叛军?德州还没到揭不开锅的时候,立即调转车头,回返济南,如有任何不妥,本官担当!”

  手下人等无奈,只得调转车头,随着那逃难人群一齐向东而去。

  这位铁大人,正是与夏浔、李景隆一齐赴东海剿海寇的那位五军都督府断事官铁铉,他是李景隆副使,东海之行有他一份功劳,转过年来建文元年,朱允炆论功行赏,提拔了他,把他派到山东府做了参政。铁铉在此上任已经快一年了,这一次他是奉命押运从山东地方筹集的粮草往德州去的,一听前方大败,当机立断,便向济南回转。

  铁铉令运粮车队全速赶往济南,又令几名小校骑马继续向前去探准确消息,不一时小校回报,迎头撞上朝廷败退下来的大军,曹国公六十万大军的确是败了,现在德州恐业已失守,因为大军正向济南败退而来。铁铉闻言,立即撇开大队,飞骑回济南报信去了。

  铁铉赶到济南府,没回布政使衙门,直接冲到都指挥使司衙门去了,翻身下马往里便闯,迎面正碰上都指挥使司参军高巍,一见他来,高巍奇道:“鼎石,你不是押运粮草去德州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铁铉气喘吁吁地道:“山魁兄,大事不好,曹国公大败,德州失守,败军正向济南赶来,燕军紧追不舍,我等当速速整齐人马,部署城防。”

  高巍一听也不禁骇然,急忙拉住他道:“快,你我同去见盛都督,若要调动兵马,守卫城池,还需盛都督下令。”

  此时济南城中最高军事首脑是都督盛庸,盛都督听了铁铉禀报的消息,也不禁为之大惊,立即传下将令,开始部署济南城防。

  ※※※※※※※※※※

  济南城下拥挤不堪,军民混在一起,逶迤成一条长达数十里的长龙,争先恐后地进城。各种车辆、牲口、行人挤满了道路乃至道路两旁一切可以站人的地方。

  彭梓祺和谢雨霏所乘坐的大车也挤在行旅当中,一寸寸地向前挪动。

  “梓祺姐,那个,看那个……”

  彭梓祺顺着谢雨霏目光看去,就见一辆马车被挤在道边田地头上,马车上坐的应该是一家人,穿着富贵,车是敞篷的,车上却不见多少大包小裹。彭梓祺问道:“看他们做什么?”

  谢雨霏道:“你看那员外的鞋帽,再看那夫人和公子的穿着。”

  “唔……”

  彭梓祺看了一眼,隐隐觉得有些不太顺眼,但是具体有什么不妥,却还是没看出来。

  谢雨霏道:“他们的穿着,是家里面的衣服,尤其是那位胖夫人,明显是一身燕居常服,而不是出门在外该有的穿戴。还有,你看他们衣服的质料,看那员外帽子上的缀玉、夫人的耳环,都是名贵之物,可他们居然只坐了一辆敞篷的马车,马车上又没有什么包裹,这说明,他们是匆匆逃出来的,来不及带什么东西。”

  彭梓祺恍然道:“不错,是这么个道理。”

  谢雨霏微微一笑道:“那么,他们现在最愁的就该是进城之后,身上的财物不足以维持生计了。而且他们的马车上没什么可以携带的,眼下又已到了济南城下,这马车的作用对他们来说已是可有可无,你说,如果咱们出钱买他的马车,他卖不卖呢?”

  彭梓祺大喜,对谢雨霏道:“你等等,我去与那员外商量。”说着纵身一跃,跨过一辆驴车,一辆骡车,单足在一头牛背上一点,大鸟一般翩然落到了最外面去。

  夏浔与徐姜等人勒马站在逃难人群一侧,观看着这甚是状观的人海。他们是探马,燕王的主力可是过德州而不入,把那里丢给了后续人马接收,前锋主力一刻不停追着李景隆下来的,因为燕王现在业已明白,一城一地之得失,对他来说根本没有甚么用,他要利用这次胜利,重创明军,让明军大伤元气,从此以后再也组织不起规模如此庞大的攻势。

  所以本就是便装,且熟悉山东地形的夏浔等人就临时由间谍改为充当大军的探马了,燕王追来的人马只有骑兵,他们不能不担心李景隆逃到半路,突然灵机一动设个埋伏什么的,但是明军逃的实在是太快了一些,他们一路追下来,只能每隔一段路程,就派回一人,汇报前方情形,此刻追到济南城下,已经只剩下夏浔和徐姜两人了。

  “呵呵,如此场面,实在壮观。徐姜,速去回报我军先锋,全力冲击,如今这场面,城中明军无法出城接应,城外明军无法从容入城,这一片地方,又是空旷平地,正适合我骑兵冲锋,歼敌主力。”

  “是!”

  徐姜二话不说,一提马头便向来路奔去。

  ※※※※※※※※※※※

  李景隆率领败兵逃到济南城下,只见人山人海,马嘶牛吼,各种车辆行人把个城门挤塞得风雨不透,如果从天上看下来,那城门口就好象一个葫芦口,而外边的难民和军队不断膨胀扩张,就好像那葫芦口源源涌出的墨水,渲染了一片大地。

  实际上,现在这“墨水”不是往外流的,而是往里涌的,只是由于外面不断增加的人群,所以让人感觉不到进入,反而有一种渲泄出来的感觉。

  李景隆见此情景整个人都懵了,气极败坏地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把他们赶开,本国公要入城主持军机大事!”

  这一声令下,百姓们忍无可忍了,咒骂声此起彼伏:“你他娘的拿朝廷俸禄,享民脂民膏,不能保家卫国也就罢了,还要赶开百姓自己逃命?”

  这样的命令那些兵士们也无颜去执行,而且你想赶,怎么赶?除非把人全杀光了,他们毕竟是兵而不是贼,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如何干得出来。

  李景隆眼见进不得城,只急得团团乱转,这时探马飞骑来报:“报,国公爷,燕军追上来了。”

  李景隆一听只吓得魂不附体,刚要下令撇下济南向南逃跑,忽又心中一动,追问道:“追兵多少?”

  那探马道:“追兵乃燕军前锋,最多不过四千骑兵,他们甩开我正陆续东移的兵马,只是紧蹑在国公身后不放,马上就追上来了。”

  李景隆一听这话,就像一只愤怒的公鸡般,脸都胀红起来,紧随在他身边的现在至少还有十多万大军,燕军只有四千人,竟敢追下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李景隆厉声下令道:“布数阵,迎战!全歼来犯之敌!”

  十数万大军立即动作起来,城下的百姓们已经知道燕军追上来了,又见明军摆出这么大的阵仗,马上就要杀得尸山血海,不由大骇,一时间哭爹的哭爹,喊娘的喊娘,号啕声震天,再也无人肯遵守入城的秩序,一个个蜂拥前去,拼命地抢向城门。

  果如谢雨霏的判断,那户富绅是仓惶逃出来的,连足够的银钱都没有带,彭梓祺与那员外一番商量,对方欣然应允,让出了马车,收下了彭梓祺的钱,也就在这时,整个逃难队伍不约而同,疯狂地呼喊着向前拥去,彭梓祺被突然暴增的人流挤出去几十步远,那辆马车也被人群裹挟着向前冲去。

  “霏霏,霏霏!”

  彭梓祺惊急叫嚷,可是那里还能找到谢雨霏的身影。

  谢雨霏也急了,钻出大车,抓着车棚向远处呼喊:“梓祺姐姐,梓祺姐姐……”叫不数声,大车被蜂拥的人群一撞,她站立不稳,便一头撞进了大车。

  就只是这么一刹,正被夏浔看在眼里。夏浔眼见大战将起,正欲圈马离开,不经意间,一个熟悉的倩影便跃入眼帘,夏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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