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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华作品集(共计7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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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曾是李夫人所居。”
云歌和红衣她们笑挽着手进来时,看见只刘贺一人坐在杏树下,全然没
有平日的风流不羁,神情怔怔,竟有几分凄楚的样子。
四月略带敌意地盯了眼云歌,又打量着刘贺,刚想上前叫“王爷”,红衣却
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噤声。
红衣凝视着刘贺,眼中有了然,似乎完全明白刘贺此时在想什么。她的眼
中慢慢地浮起一层泪光,就在眼泪掉下的刹那,她借着低头揉眼,将眼泪拭
去。再抬头时,脸上已只是一个温柔的笑。
她轻轻走到刘贺身侧跪下,握住了刘贺的手。刘贺看到她,伸手轻轻抚过
她的笑颜,像是在她干净的笑颜中寻觅着温暖,半晌后,他露了笑意,那个笑
意慢慢地带上了不羁和毫不在乎,最后变成了云歌熟悉的样子。
云歌转身想悄悄离开,却听到刘贺叫她:“云歌,你回来,我有话问你。”
刘贺让四月和红衣都退下,请云歌坐到他对面,“我下面问的话对我很重
要,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说着“重要”,却依旧笑得吊儿郎当。
云歌却凝视着他清亮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小时候是不是认识皇上?你们是不是在西域认识的?”
云歌愣住,她虽然告诉过许平君她和皇上小时候认识,却从没有提过和
皇上在何地认识,一会儿后,她答道:“是的。”
刘贺摇着头苦笑,喃喃自语:“原来我全弄错了!一直以为是三弟……难
怪……难怪……现在终于明白了……”
“你弄错了什么?”
刘贺笑道:“我弄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许会铸成大错。云歌,你还记
得皇上和你一起救过的一个少年吗?”
云歌侧着头,笑着嘟囔:“陵哥哥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连月生的事情
也和你讲了。”
刘贺心中最后一点的不确定也完全消失,他凝视着云歌说:“这么多年过
去,你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如果月生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云歌道:“陵哥哥记得比我还牢!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月生,他一直很
努力地想做一个好皇帝,就是为了不要再出现像月生的人。”
刘贺笑容僵了一僵,云歌问:“你愿意留在长安帮陵哥哥吗?”
刘贺长嘘了口气,心意已定,笑嘻嘻地说:“我会住到你们赶我出长安城。”
云歌喜得一下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这人虽然看着像个坏蛋,实际心眼
儿应该挺好。”
刘贺苦笑。
馨香盈室
长安城从来不缺传奇。
在这座世上最宏伟繁华的都城里面,有异国做人质的王子,有歌女当皇
后,有马奴做大将军,有金屋藏娇,有倾国倾城,当然,也还有君王忽丧命,太
子成庶民,皇后草席葬。
长安城的人不会随便惊讶兴奋,在听惯传奇的他们看来,能让他们惊讶
兴奋的传奇一定得是真正的传奇。什么某人做了将军,谁家姑娘麻雀变凤凰
嫁了王爷,这些都不是传奇,顶多算可供一谈的消息。
可在这个春天,长安城又有一个传奇诞生,即使见惯传奇的长安百姓也
知道这是一条真正的传奇,会和其他传奇一样,流传百年、千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巫蛊之祸牵涉众多,祸延多年,朕常寝食难安。先
帝嫡长曾孙刘询,流落民间十余载。秉先帝遗命,特赦其罪,封阳武侯。”
刘询,卫太子的长孙,刚出生,就带着盛极的荣耀,他的满月礼,先皇曾下
诏普天同庆。可还未解人事,卫太子一脉就全被诛杀,小刘询被打入天牢。
其后他所在的天牢就祸事不断。先是武帝身体不适,传有妖孽侵害帝星,
司天监观天象后说有来自天牢的妖气冲犯帝星,武帝下令诛杀牢犯。再接着
天牢失火,烧死了无数囚犯。还有天牢恶徒暴乱,屠杀狱卒和犯人。
小刘询在无数次的“意外”中,生死渐成谜。有传闻已死;也有传闻他还活
着。但更多人明白,所谓活着,那不过是善良人的美好希望而已。
随着武帝驾崩,新皇登基,属于卫太子的一页彻底翻了过去。卫太子的德
行功绩还会偶尔被谈起,但那个没有在世间留下任何印记的刘询已经彻底被
人遗忘。
却不料,十余载后,刘询又出现在长安城,还是不少长安人熟悉的一个
人:游侠之首——刘病已。
从皇孙到狱囚,从狱囚到游侠,从游侠到王侯。怎样的一个传奇?
有关刘询的一切都被人拿出来谈论,似乎过去的一切,今日看来都别有
一番深意。
“游手好闲”成了“忍辱负重”,“不务正业”成了“大志在胸”,“好勇斗狠”
成了“侠骨柔肠”。
还有他与许平君的良缘,从许平君“鬼迷心窍、瞎了双眼”变成了“慧眼识
英雄”,成了人们口中的又一个传奇女子。
朝中文武大臣也对卫皇孙的突然现身议论纷纷。
霍光细心观察着一切,可他怎么都猜不透刘弗陵究竟想做什么。
皇帝一贯忌惮宗亲胜过忌惮大臣,因为宗亲篡位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臣子。
可是刘弗陵却一步一步地替刘询铺路,先让刘询在朝堂上绽放光芒,博
得朝臣赏识,再让刘询获得民间的认可。本来一些大臣还对皇上提拔刘询不
服,可知道了刘询的身份后,那点不服也变成了心悦诚服。
皇上封刘询为侯后,任命刘询为尚书令,录尚书事,负责皇上诏命、谕旨
的出纳。官职虽不大,却是个能很快熟悉政事的好位置。
还有刘贺。
霍光也一直看不透此人。说他的荒唐是假,可刘贺并非近些年为了韬光
养晦,才开始荒唐,而是先帝在位时,霍光看到的就是一个荒唐皇孙,那时刘
贺不过十一二岁,霍光完全想不出来刘贺为什么要故作荒唐。可若说他的荒
唐是真,霍光又总觉得不能完全相信。
他现在完全猜不明白刘弗陵为什么要把刘贺召进长安。
犹如下棋,现在虽然能看见对方手中的棋子,却不知道对手会把棋子落
在哪里,所以只能相机而动。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要霍氏女子诞下第一个皇子,一旦有皇子依靠,别的
什么都会好办许多。
霍光为了送霍成君进宫,先去见小妹,与小妹商量。
一则,不管刘弗陵喜不喜女色,为了皇位,他当然会愿意选秀女、纳妃嫔。
如选了各个大臣的女儿入宫,将臣子的家族利益和皇帝的权力紧密联合起来,
刘弗陵就会得到有力的帮助,可以大大削弱霍氏在朝堂上的力量。可这绝不
是霍光想要看到的局面,如何阻挡身居要位大臣的女儿入宫,只选几个无关
紧要的女子充数,明处就要全力依靠小妹。……贝sj,他不想小妹从别人那里,听
闻他打算送成君入宫的消息,那会让小妹感觉自己和霍氏不够亲密,他想让
小妹觉得她也是霍家的一员。
小妹还是一贯的温顺听话,对他所吩咐的事情一一点头,对霍成君进宫
的事情,拍手欢呼,喜笑颜开,直呼:“终于有亲人在宫里陪我了。”
、
上官皇后十四岁的生辰宴。
在霍光主持下,宴席是前所未有的隆重。
朝廷百官、诰命夫人齐聚建章宫,恭贺皇后寿辰。
刘弗陵也赐了重礼,为小妹祝寿。
小妹坐在刘弗陵侧下方,听到刘弗陵真心的恭贺,虽然不无寥落,却还是
很欣喜。
她大着胆子和他说话,他微笑着一一回答。他和她说话时,身体会微微前
倾,神情专注。小妹在他的眼睛里,只看见两个小小的自己,她心里的那点寥
落也就全散了,至少,现在他只能看见她。
小妹忽地对霍光生了几分难言的感觉。他毕竟还是自己的外祖父,也只
有他能记挂着给自己举办盛大的寿宴,也只有他才能让皇上坐在她身边,陪
她喝酒说话。
酒酣耳热之际,礼部官员献上民间绣坊为恭贺小妹寿辰特意准备的绣品。
八个宫女抬着一卷织品进来,只看宽度就有一两丈。
小妹十分好奇,笑着问:“什么东西要绣这么大?”
八个宫女将绣品缓缓展开。
只看大红绸缎上,绣了千个孩童,神态各异,有的娇憨可爱,有的顽皮喜
人,有的生气撅嘴,有的狡慧灵动,不一而足。
送礼的官员磕头恭贺:“恭贺皇上、皇后百子千孙。”
小妹的心,刹那就跌入了万丈深渊。原来这才是霍光给她举办寿宴的目
的!这可是她的生日呀!
袖中的手要狠狠掐着自己,才能让自己还微笑着。
丞相田千秋站起,向刘弗陵奏道:“皇上,现在东西六宫大都空置,为了江
山社稷,还请皇上、皇后早作打算。”
霍光看向小妹,目中有示意。
小妹的掌心已全是青紫的掐痕,脸上却笑意盈盈地说:“丞相说得有理,
都是本宫考虑不周,是应该替皇上选妃,以充后宫了。”
有了皇后的话,霍光才站起,向刘弗陵建议选妃,百官也纷纷劝谏。
刘弗陵膝下犹空,让所有朝臣忧虑不安,即使政见上与霍光不一致的大
臣,也拼命劝刘弗陵纳妃嫔,一则是真心为了江山社稷,二则却是希望皇子能
不带霍氏血脉。
刘弗陵淡淡说:“今日是皇后寿宴,此事容后再议。”
田千秋立即洋洋洒洒开始进言,从高祖刘邦直讲到先帝刘彻,没有一个
皇帝如刘弗陵~般,二十一岁仍后宫空置。
情势愈演愈烈,在田千秋带领下,竟然百官一同跪求刘弗陵同意,起先还
动作有先后。后来,偌大的建章宫前殿,黑压压一殿的人动作一致,齐刷刷地
跪下,磕头,再高声同呼:“为了大汉江山社稷,请皇上三思!”声音震得殿梁
都在颤。
再跪下,再磕头,再高声同呼:“为了大汉江山社稷,请皇上三思!”
跪下……
磕头……
高呼……
起来……
上百个官员一遍又一遍,声音响彻建章宫内外。
众人貌似尊敬,实际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地逼迫,刘弗陵只要不点头,众
人就会一直要他“三思”。
连站在角落里的云歌都感觉到那迫人的压力滚滚而来,何况直面众人跪
拜的刘弗陵?
刘弗陵凝视着他脚下,一遍遍跪拜的文臣武官,袖中的拳头越握越紧,青
筋直跳,却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他们停止。
鸾座上的上官小妹突然直直向后栽去,重重摔在地上。
宫女尖叫:“皇后,皇后!”
小妹脸色煞白,嘴唇乌青,没有任何反应。
百官的“为了大汉江山社稷,请皇上三……”霎时咽在口中,呆呆地看着
已经乱成一团的宫女、太监。
刘弗陵探看了下小妹,吩咐道:“立即送皇后回宫,传太医去椒房殿。”
刘弗陵陪着皇后,匆匆离去。
一帮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已经空无一人的龙座凤榻,面面相觑。
皇后生辰宴,皇后都没了,还庆个什么?众人悻悻地离去。
田千秋走到霍光身旁,小声问:“霍大人,您看如何是好?”
霍光脸上笑着,却语气森寒,对霍禹吩咐:“我不放心皇后身体,你去吩咐
太医,一定要让他们仔细诊断,悉心照顾。”
霍禹道:“儿子明白。”匆匆去太医院。
霍光对田千秋道:“老夫是皇后外祖父,皇后凤体感恙,实在令老夫焦虑,
一切等皇后身体康复后再说。”
田千秋点头:“大人说得是。”
霍光惊怒交加。
皇后感恙,身为人臣,又是皇后的外祖父,他断无道理在这个时刻,不顾
皇后病体,请求皇上选妃。霍成君若在这个时候进宫,传到民间,很容易被传
成她与皇后争宠,气病了皇后。未封妃,先失德,对成君和霍氏的将来都不利。
深夜,霍禹领着几个刚给小妹看过病的太医来见霍光。
这几个太医都是霍光的亲信,他们和霍光保证,皇后是真病,绝非装病。
乃是内积悒郁,外感风寒,外症引发内症,虽不难治,却需要耗时间悉心调理。
霍光的怒气稍微平息几分,疑心却仍不能尽去。
第二日,一下朝,就求刘弗陵准他探病。
到了椒房殿,先仔细盘问宫女。
宫女向霍光回禀,在霍大人上次拜见皇后前,皇后夜里就有些咳嗽,侍女
橙儿还唠叨着该请太医来看一下,却被皇后拒绝了。霍大人来见过皇后娘娘
后,皇后显得十分兴奋高兴,话也变得多了,只是白天常会头疼和力乏,橙儿
又劝皇后召太医来看一下,皇后娘娘再次拒绝了,说等忙完了这段日子,休息
一下就好了。结果没想到,拖到现在竟成了大病。
霍光算了算日子,怀疑小妹装病的疑心尽去,只剩无奈。有些迁怒于小妹
身畔的宫女,竟没有一个真正关心小妹身体,只听到橙儿劝、橙儿操心,可这
个橙儿却根本不是他的人。
霍光去看小妹时,小妹在病榻上垂泪哭泣:“外祖父,小阿姨什么时候进
宫?我好难受,想要小阿姨陪我。外祖父,你让小阿姨进宫来陪我。”
毕竟是他的骨血,霍光心中也有些难受。若是长安城普通官员的女儿生
病了,肯定有母亲细心照顾,有姐妹陪伴解闷,还会有父兄探望。小妹虽出身
于最尊贵的家族,生病时,榻前却只有一群根本不真正关心她的宫女。
霍光告辞后,特意将橙儿叫来,和颜悦色地向她叮嘱:“悉心照料皇后娘
娘。皇后娘娘身体康复后,定不会亏待你,你的父兄也会沾光不少。”
想到多年未见的父母、兄弟,橙儿有些黯然,向霍光行礼道谢:“服侍皇后
娘娘是奴婢该做的。霍大人,有些话,也许不该奴婢说,可奴婢不说,也许就没
有人说,所以奴婢只能平心而做,不论对错。”
霍光道:“我不是苛责的人,你不必担心,有事直讲。”
“皇后娘娘这两日一直有些低烧,奴婢常能听到皇后娘娘说胡话,有时叫
‘祖父’,有时叫‘娘’,有时叫‘舅舅’,还会边哭边说‘孤单’,半夜里突然惊醒
时,会迷迷糊糊问奴婢‘小阿姨来了吗’。大人若有时间,能否多来看看皇后娘
娘?依奴婢想,只怕比什么药都管用。”
霍光目光扫向一侧的宫女,几个宫女立即低头。
“奴婢守夜时,也听到过。”
“奴婢也听到过皇后娘娘说梦话,有一次还叫‘祖父、舅舅,接我出宫’。”
“奴婢们想着都是些不紧要的思家梦话,所以就没有……”
宫女嗫嚅着,不敢再说。
霍光心里最后的一点关于“内积悒郁”的疑虑也全都散去,嘉许地对橙儿
说:“多谢你对皇后娘娘体贴的心思。”
橙儿忙道:“都是奴婢的本分,不敢受大人的谢。”
霍光出来时,碰到来看上官小妹的云歌。
云歌侧身让到路侧,敛衽为礼。
霍光早知云歌常来找小妹玩耍,小妹病了,云歌自会来看,所以没有惊
讶,如待略有头脸的宫女一般,微点了个头,就从云歌身旁走过。
橙儿看到云歌,高兴地把云歌迎了进去。其他人都冷冷淡淡,该干什么就
干什么。
陪云歌一起来的抹茶倒是很受欢迎。抹茶只是个普通宫女,无须过分戒
备,人又性格开朗,出手大方,众人陆陆续续从她那里得过一些好处,所以看
到抹茶都笑着打招呼。
闻到抹茶身上异样的香,众人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熏香,味道这般别致?”
抹茶得意扬扬地打开荷包给她们看:“太医新近做的,于总管赏了我一些,
不仅香味特别,还可以凝神安眠,治疗咳嗽。”
荷包一开,更是香气满室,犹如芝兰在怀。
众人在宫中,闻过的奇香不少,可此香仍然令一众女子心动,都凑到近前
去看:“真的这么神奇吗?我晚上就不易人眠。”
抹茶一如以往的风格,东西虽然不多,但是见者有份,人人可以拿一些。
云歌对仍守在帘旁的橙儿笑说:“你也去和她们一块玩吧!我常常来,什
么都熟悉,不用特意招呼我。”
橙儿闻到香气,早已心动,笑着点点头:“姑娘有事,叫奴婢。”也凑到了抹
茶身旁,去拿香屑。
“你好受一些了吗?”
上官小妹听到云歌的声音,依旧闭眼而睡,未予理会。
“多谢你肯帮我们。”
小妹翻了个身,侧躺着:“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病得有气无力,哪里还
有力量帮人做事?”
云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坐着。
有宫女回头探看云歌和皇后,发觉两人嘴唇都未动,云歌只安静坐在榻
旁,皇后似有些疲倦,合目而躺。
宫女安心一笑,又回头和别的宫女谈论着熏香,只时不时地留心一下二
人的动静。 。
上官小妹虽合着双眼,看似安详,心里却是凄风细雨,绵绵不绝。
外祖父以为皇上不宠幸她,是因为她不够娇,不够媚,以为皇上为了帝王
的权力,会纳妃嫔,散枝叶,可外祖父错了。
外祖父不是不聪明,而是太聪明。他以为世上和他一样聪明的男人,懂得
何为轻,何为重,懂得如何取,如何舍,却不知道这世上真有那聪明糊涂心的
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口拒绝云歌,虽然她也绝不想霍成君进宫。也
许她只是想看云歌失望和难过,她不喜欢云歌的笑。可是云歌再次让她失望
了。
云歌对她的拒绝未显不开心,也未露出失望,只是很轻声地说:“我明白,
你比我们更不容易。”
天下不会有人比她更会说谎,人家只是在生活中说谎言,而她却是用谎
言过着生活,她的生活就是一个谎言。可她看不出云歌有任何强颜欢笑,也看
不出云歌说过任何谎。
在这个乍暖还寒的季节,偶感风寒很容易,所以她生病了。
她担心外祖父会把她生病的消息压住,所以她不但要生病,还要生得让
所有人都知道。
每年春天,皇后都要率领百官夫人祭拜蚕神娘娘,替整个天下祈求“丰
衣”,所以她本打算当众病倒在桑林间,却不料风寒把她内里的溃烂都引了出
来,昨天晚上气怒悲极下,突然就病发了。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自己而做,是为了横刀自刎的母亲而做,是为了
小小年纪就死掉的弟弟而做,是为了上官家族的上百条人命而做。
她不是帮他,绝不是!
有宫女在帘外说:“皇后,到用药的时辰了。”
上官小妹抬眸,含笑对云歌说:“你回去吧!我这病没什么大碍,太医说安
心调养三四个月就能好,不用太挂心。”
云歌默默点了点头,行礼后,离开了椒房殿。
温室殿内,刘弗陵正和刘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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