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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新作品集(共计6部小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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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械斗,县尊要我今日陪他再走一趟……你就代我去伊芦,把东西送到盐水滩,交给一个叫裴绍的人,也省得我再跑一回。”

“好!”

刘闯并没有去追问朱亥要他送什么东西,只记住了裴绍的名字。

吃罢早饭,朱亥就赶去县衙应卯。

刘闯在家休息了一会儿,便听到门外传来车马的声响。

一个差役赶着一辆大车停在门口,套车的马,是一匹老马,看上去颇为瘦弱。这年头,人都吃不饱,又如何让马吃好?车上堆放着两口箱子,并且用绳索固定在车上。

“亥叔还有吩咐吗?”

“没什么吩咐,只说让你早去早回,别在路上耽搁。”

刘闯点点头,答应一声,便接过了缰绳。

差役走后,刘闯又拾掇了一下,便牵着马准备上路。刚跳上车辕,拿起马鞭,便听到远处一阵马蹄声响。顺着蹄声看去,只见朝阳中,一匹白马风驰电掣般从远处驰来,眨眼间便到了马车前,拦住了刘闯的去路。

“傻熊,你要去哪儿?”

脆生生的声音,让刘闯一怔,旋即脸上露出憨厚笑容。

“三娘子,我正要去伊芦……这就是你说的那匹马吗?”

马上端坐的,赫然正是麋缳。

只见她头扎坠马髻,身穿翠绿色禅衣,月白色内袴,显得格外俏丽。

一夜工夫,麋缳的情绪似乎已经好转,俏脸上更带着灿烂笑容,用马鞭一指刘闯,颇有些得意道:“是啊,你看如何?”

白马的年岁应该不大,看上去神骏威武。

个头和刘闯拉车的那匹老马还要大一些,显然是一匹罕见的宝马良驹。

刘闯不由得露出羡慕之色,点头道:“果然是好马。”

第六章伊芦(下)

大宛良驹啊!

这在后世,也不多见。

刘闯骑过马,但大都是那种耕马或者引马,和眼前这种大宛良驹相比,简直就是渣渣……

“要不,你来试试?”

“我……算了吧,我还要赶去伊芦,再晚可就回不来了。”

麋缳撅着小嘴,“好端端,去伊芦干什么?”

“这不是帮亥叔送点东西,顺便去办些杂事。”

麋缳眼睛一亮,“那我和你一起去!”

“啊?”刘闯心里自然非常乐意,可麋缳毕竟是个女孩子,虽说伊芦并不是太远,但终究有些不太方便。

“三娘子要去,我当然高兴,可是……”

“嘻嘻,你答应就好!”麋缳不等刘闯说完,便鼓着小嘴,一脸不快之色道:“二兄回来,便忙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没人陪我。反正伊芦不远,我着人与他说一声就是了!”

说着,她回头大声叫道:“麋沅!”

从前方拐角处,跑来一个青年,“三小姐有何吩咐?”

“我要去伊芦,你回去与二兄说一下,天黑前一定回来。”

那麋沅一听,顿时大惊,“三小姐万万不可……伊芦那边很乱,而且这时节正是海贼出没之时,万一出了差池……”

麋缳哼了一声,“昨日我险些出了差池,怎不见你阻拦。

再说了,傻熊和我一起,肯定会保护我周全……傻熊,你说是不是这样?”

麋缳鼓着嘴,看着刘闯。

这时候,刘闯不管怎样,都必须点头应下,“那是自然,我当然会保护三娘子周全。”

麋缳笑了!

那笑容,灿烂无比。

她对麋沅道:“就这么说……再说了,不是还有麋涉跟着,路上也不会出什么事情。麋涉,麋涉。”

跟在麋沅身后的青年,站出来拱手道:“三小姐有何吩咐?”

“你来赶车。”

“啊?”

麋缳才不管麋涉是什么表情,招手对刘闯道:“傻熊,你骑我这匹马,我骑麋涉的马……嘻嘻,你不是一直说想要学骑马吗?正好趁此机会,我教你骑马?嘻嘻,就是不知道你能否学会。”

麋涉哭丧着脸,心里是万般不情愿。

可是麋缳既然已经开了口,就算是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

刘闯也很头疼,因为他是真的不会骑马。前世骑的那种驽马,当然无法和战马想必。而且,当刘闯走到马跟前,才发现这白马的身上,只有一副用蜀锦做成的软垫,系在马背之上。马鞍一侧,只挂了一个马镫,和刘闯印象中的马鞍马镫,完全不同。好在白马性子还算温顺,对刘闯并没有太大抵触。在麋缳的催促下,他踩着绳镫上马,顿时有一种别扭感受。

没有马鞍双镫,就必须要靠腰腿之力坐稳。

好在刘闯习武多年,腰腿之力自然不会欠缺。

麋缳则骑上了麋涉的马,一边指点刘闯骑马的要诀,一边看着刘闯笨拙的模样咯咯笑不停。

“兄长,这可怎么办?”

麋沅看着麋涉,一脸为难。

麋涉叹了一口气,坐在马车上,看着刘闯的背影,突然啐了一口唾沫。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轻声道:“二老爷吩咐,要我们听从三小姐的吩咐,还能怎么办?你这就回去,通禀二老爷,把经过与二老爷说明。我自跟随三小姐和那野小子前往伊芦。”

也不知三小姐是着了什么魔,竟对个野小子这般友善……我得盯着那小子,以免坏了老爷大事。

想到这里,麋涉扬鞭驾车,催马车朝刘闯麋缳二人追去。

伊芦乡距离朐县,不过三十里。

若快马加鞭,一个时辰足以抵达。可惜,遇到刘闯这么一个骑术等级为零的初哥,怎么也不可能加快速度。相反,走走停停,不断调整。平日里一个半时辰的路程,竟走了近三个时辰。

直至正午,才抵达伊芦乡。

刘闯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站在地上好一阵活动。

以前总觉着骑马是一桩轻松的活计,但真的尝试之后,刘闯就再也不觉得轻松了。且不说没有马鞍马镫,单靠着腰腿之力保持在马上的平衡是一件何等辛苦的工作。就说操纵马匹,也不是得驾喔吁四个字就能解决。必须要熟悉马的性情,顺着马的力道驾驭,更不能惹得马匹不快。

路上若遇到什么突发事件,更要反应机敏。

刘闯从马上摔下来两次,一次是因为没有控制好缰绳的力道,被白马掀翻马下,还险些被踹了一蹄子;另一次则是因为路边突然窜出一只兔子,惊了白马,把刘闯再一次从马上甩下来。

不过,两次落马,倒是给了刘闯足够的经验。

至少在快抵达伊芦乡的时候,已经骑得似模似样。

“好什么好,不过是在马上坐稳罢了,活脱脱向一头胖熊……”

刘闯的狼狈,惹得麋缳一路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笨熊,你这样的骑术,实在是太差劲了!莫说两军阵上,马上搏杀,就说这千里奔袭,恐怕你也无法做到。等回去以后,我定要好好训练你才成。否则的话,连带着我也要被人耻笑。还有啊,这匹马就放在你那边照拂。”

“啊?”

刘闯大吃一惊,看着麋缳,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可是听朱亥说过,这年月马匹的价格非常昂贵。莫说是这种大宛良驹,就说是车马、耕马,一匹也要在8000到两万钱不等。普通的战马,大约在两万至十万钱,而麋缳这匹白马,价格估计在十二万到十五万之间。麋缳说是让他照顾,倒不如说,是要把这匹马送给刘闯。

如此珍贵的礼物,让刘闯感到受宠若惊,有些不知所措。

就连赶车的麋涉也皱起眉头,“三小姐,这匹马可是刘使君所赠。”

麋缳脸一沉,“那又如何?既然他把马送给我,就是我的马……我现在交给大熊照顾,与他何干?”

“这个……”

“你休要多嘴,信不信我回去之后,让二兄把你赶去盐场。”

麋涉姓麋,只是他这个‘麋’,却非本家‘麋’,而是家生子赐姓为麋。他父亲,是麋家的老人,因为劳苦功高,得了‘麋’姓。这也是世家豪强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可说到底,他与麋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不过是一个家生子的奴仆,在麋家更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

盐场,是麋家的根本。

麋家依靠私自制盐,贩盐起家,对盐场自然非常看重。

只是,盐场的工作很辛苦,麋涉也心知肚明。哪怕是去盐场做个管事,也是个极辛苦的事情,而且还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而今他跟随麋芳做事,在朐县大小也是个人物。若真的去了盐场,那才是真正的倒霉……反正这件事,早晚会被大老爷知道,我又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想到这里,麋涉便闭上了嘴巴。

麋缳则看着刘闯,“笨熊,你要好好照顾珍珠才好。”

珍珠,是那匹白马的名字。

因其双眸色泽如珍珠般光润,故而麋缳给它起了珍珠之名。

刘闯看了看白马,又看了看麋缳,突然展颜一笑,“三娘子,你敢送我就敢要,你可别后悔。”

娇俏的小鼻子一皱,麋缳笑道:“若是委屈了它,定要你好看。”

她也从马上下来,牵着珍珠,和刘闯并肩行走。

“咱们去哪儿?”

“盐水滩!”

麋涉在后面道:“三娘子,最好还是在集镇里找个歇脚的地方,我与大熊把东西送过去就是。

那盐水滩极为混乱,龙蛇混杂,可不是一个善于之地。”

麋缳笑道:“怕什么,反正有笨熊在,他才不会让我吃亏……对不对,笨熊?”

刘闯憨厚一笑,点头表示赞成。

遇到这么两个主儿,麋涉也只能苦笑。

既然麋缳拿定了主意,便随她去吧……反正出了事,还有刘闯顶着。若这时候得罪了这位大小姐,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罢了,了不起多加小心!凭我麋家名号,谁又敢来招惹我们?

想设这么想,可手底下还是做了准备。

麋涉反手从腰间拔出一口缳首刀,放在身旁,扬鞭催马跟上。

“三娘子?”

“嗯?”

“你,不生气了?”

麋缳一怔,旋即扭头看了一眼刘闯,“昨天我回去后想了很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可笨熊还是笨熊,我知道,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会和从前一样帮我,保护我,对不对?”

刘闯想要去牵麋缳的小手,却又无法鼓足勇气。

不过,他还是用力的点头,“笨熊永远是三娘子的笨熊,三娘子也永远都会是笨熊的三娘子。”

麋缳的笑容,更加灿烂。

“那就是了,我怎还要生你的气呢?”

刘闯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他和麋缳并肩走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盐水滩。

所谓盐水滩,本来是一座废弃的盐场。

因河水苦咸,故而有了盐水滩之名。这里据说,曾经是楚汉时期一代名将钟离昧的故乡……钟离昧死后,原来的房舍被彻底推平,官府把这块地征为官田,更开设了伊芦乡盐场。

后来,伊芦乡盐场的规模太小,以至于无法供应两淮食盐。

时任楚王为加大食盐产量,废伊芦乡盐场,改而在盐渎设立盐场。慢慢的,伊芦乡盐场,就变成了如今的盐水滩。又因为伊芦乡毗邻海西县,地处朐县和海西之间,治理颇为麻烦,于是便被官府所忽视。黄巾之乱以来,盐水滩逐渐演变成一个黑市,混迹许多亡命之徒。

才一进入盐水滩,刘闯就感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那感觉,就好像《倩女幽魂》三里,小和尚十方带着一座金佛走进市集之中的忐忑和紧张。

入目所见,尽是衣衫褴褛之辈。

或手持刀剑,或是面目狰狞……

当刘闯三人走进盐水滩后,一双双目光顿时落在三人身上。

那眸光中充斥着贪婪,凶残之色,直令麋缳心惊肉跳,下意识靠近刘闯,拉住刘闯的胳膊。

而麋涉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张小脸变得煞白。

刘闯也觉察到情况不妙,正要安慰麋缳,却不想有人突然从路旁冲过来,麋涉一个措手不及,待他反应过来想要停下马车,却见那人惨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还在地上滚了两滚。

麋涉停下车,便跳下来。

他刚要上前查探,哪知从周遭呼啦啦围上了一群人,把三人围在中间。

“怎么,撞了人还想跑吗?”

一个面目凶恶的彪形大汉,上前一把就抓住麋涉的胳膊。

还有一人则走到那躺在地上,翻滚哀嚎的男子身旁,蹲下来装模作样的检查一番后道:“大兄,小马的腿断了。”

“什么?”

彪形大汉顿时大怒,更不肯放开麋涉。

“你们撞了人,哪能一走了之,还不赔钱。”

“对,赔钱!”

围观者七嘴八舌的叫嚷着,大有不赔钱便不罢休的架势。

刘闯伸手把麋缳拉到身后,让她靠着车辕,而后冷冷看着势态发展。

突然,他上前一步,鼓足丹田气,大喝一声:“裴绍,若再不出来,见了血可就要伤了和气。”

第七章人善被人欺(上)

盐水滩鱼龙混杂,混乱不堪,朱亥想来也不是不知道。

可是,在托付刘闯送东西的时候,他没有过多交代,只说让刘闯到了盐水滩后,找一个叫裴绍的人。

这就说明,裴绍在盐水滩,绝非默默无闻之辈!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弄个不好就要混战。刘闯自然不害怕,却不得不顾虑麋缳的安全。

眼前这一幕,他并不陌生。

不就是后世常说的‘碰瓷’嘛……说来有趣,他前世没遇到过碰瓷,没成想重生一千八百多年之后,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他在一旁观察了一阵,发现围观的人虽然不少,可真正叫嚷的也就是那四五个人。别看只四五个人,打起来的话,刘闯并不在意,但却会惹来麻烦。

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混迹盐水滩的泼皮。

或许他们混的并不算好,人头也不太熟。但若真的打伤了他们,只怕盐水滩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裴绍,若再不出来,见了血可就要伤了和气。”

刘闯一声沉喝,犹如巨雷炸响,周围乱糟糟的声音,顿时无影无踪。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闪身便到了麋涉身旁,探手一把从麋涉手里夺过缳首刀,刀尖朝上,倒执在手。

集市上,一阵沉寂。

麋缳心怦怦跳,小手紧紧抓着刘闯的衣袖,不过脸色倒还算正常。

片刻后,就听人群外有人喝骂道:“哪个混帐东西唤老子名号,口气不小,倒要好生领教领教。”

人群往两边一分,一个魁梧的大汉,带着两个布衣汉子便走过来。

那大汉,身高在八尺开外,个头和刘闯相差不多。但体型比之刘闯,显得瘦许多,不过也算得上是虎背熊腰。他身穿一件淡青色短襟细腰窄袖襜褕,下身着一条黑袴,足蹬一双白底黑面的布靴。

腰系大带,脖子上还系着一条黄色头巾。

“让我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大汉走出来,便透着一股浓浓煞气。

刘闯眼皮不由得一跳,从这大汉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和朱亥极为相似的气质,不过相比朱亥,那股杀气明显要弱了几分。

“大熊……”

麋缳在刘闯轻声道。

麋家在朐县地位很高,不过对盐水滩的影响力,相对较小。

若换做别的地方,说不得麋缳会亮出身份。可是在盐水滩,麋家的名号,有时候反而会变成累赘。

麋缳是个很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应该闭嘴。

“小子,你是谁?唤老子作甚?”

黄巾大汉,一口浓浓的青州口音,显然是个外来户。

不过看周围人的态度,刘闯就知道,这个家伙一定是盐水滩一霸。否则的话,也不会他才出面,其他人便闭上了嘴巴。而且从他言语中,刘闯更能够感觉出来,这厮其实并无杀意。

“你是裴绍?”

“不错,正是你家裴老子。”

刘闯道:“亥叔让我来给你送东西,东西就在车上,让人取走吧。”

“你……便是刘闯?”

“你知道我?”

裴绍突然笑了,点点头,“自然知道,只是闻名不如见面,你看上去似乎和传闻有些不同。”

“哦?”

裴绍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他一摆手,身后两个大汉便迈步走上前,解开了车上的绳子,一人一口箱子,便扛在了肩上。

“小子,东西我收下了……不过,这盐水滩有盐水滩的规矩。

你撞伤了人,就要赔偿。我虽说与大兄相识,不过毕竟是在这里讨生活,所以也帮不得你。”

刘闯眼角抽动一下,也笑了。

“裴绍,我唤你来,并不是让你帮我,只是想你为我做个见证。”

裴绍一怔,“如何做个见证?”

“照你的说法,撞伤了人就要赔钱。

只要我陪了钱,就算是全了这个道理……好,我赔钱可以,但是你必须为我做个见证,可好?免得我最后赔了钱,你们又不依不饶。坏了你盐水滩的规矩不说,伤了人可就有些不妙。”

裴绍一双浓眉扭成一个川字,凝视刘闯半晌,便点头道:“好,我给你做见证。”

“大熊……”

“三娘子别怕,没什么大碍。”

刘闯轻轻拍了拍麋缳的柔荑,便走到了那个被‘撞’伤的男子身边。

“你想作甚?”

伤者身旁的男子,横身拦住刘闯去路。

刘闯笑道:“你别担心,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看看他的伤势。”

“看什么看,腿断了!”

狰狞男子大声道:“我这兄弟平日里就是靠着与人跑腿为生,你断了他的腿,以后如何讨生活?”

“那依你说,该怎么赔偿?”

“这个……”狰狞男子眼中透出贪婪之色,看了一眼马车,又看了一眼麋缳手里的珍珠白马。不过他也知道,能牵着马,赶着车来盐水滩的人,这身家必然不差。只是讹点吃酒钱而已,若真把对方惹恼了,哪怕盐水滩为他撑腰,日后恐怕也别想再盐水滩上再讨生活了。

再说,眼前这胖子,似乎和裴绍认识。

这裴绍来盐水滩的时间不算长,但拳脚硬,手底下更有一帮弟兄,显然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在盐水滩摆了一家杂货行,说穿了就是贩卖一些违禁物品。平日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如果真的惹了他们,那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当初曾有一个盐水滩的大哥,想要寻裴绍等人的麻烦。结果当天晚上,裴绍带着一帮人找上门,把那大哥全家杀得干净。

尸体沉入盐水河,早就成了鱼虾的食物。

从那之后,整个盐水滩都知道,裴绍这些人不好惹。

罢了,还是见好就收……

想到这里,这面目狰狞的汉子脸色一松,“我这兄弟的腿断了,只怕以后也难以做工。

他一家老小,就靠他吃饭……这样吧,你拿一千钱出来,算是赔偿我兄弟,以后便不再追究。”

“一千钱?”

“要不,八百钱也可以。”

“八百钱,好像有些多了,我最多给你五百钱。”

汉子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道:“那就五百钱。”

“大家可都听好了,他可是说了,他兄弟以后难以做工,我赔偿他五百钱,这件事就算了了。”

围观众人,诧异不解。

而刘闯则转身来到麋缳身旁,轻声道:“三娘子,与我五百钱。”

他说的很直接,赤裸裸向麋缳讨要。

可不知为何,麋缳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递给刘闯,轻声道:“出门时没想到回来这里,所以只带了一千钱。笨熊,你真的要赔偿他吗?那个人,可能是在讹诈。”

“放心吧,他讨不得便宜。”

刘闯朝着麋缳憨憨一笑,便打开钱袋子,点了五百钱出来,走到那汉子身前。

“点一下吧。”

“这个……”

“让你点就点,上好的五铢钱,可别少了。”

那汉子心里面有一种不祥之感,但看着面前的五铢钱,却有些抵挡不住。

清点清楚之后,他对刘闯道:“五百钱,不多不少……今天看着裴大兄的面子上,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裴绍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他正要开口,却见刘闯一把拉住了那汉子,“慢着,你先别走。”

第七章人善被人欺(下)

“你要作甚。”

刘闯呵呵笑道:“兄弟,钱你已经拿到手了,害怕我反悔不成?”

说着,他就走到那‘伤者’跟前,看了一眼仍躺在那里,哼哼唧唧装死的家伙,突然问道:“他那条腿断了?”

“啊?”

“这条腿吗?”

刘闯一指那伤者的左腿,见对方点头表示没错之后,轻声叹了口气,“兄弟,以后招子放亮一点,今天你是碰到了我,若换个人,只怕你这条腿,就要白白断掉。以后啊,可要多小心。”

话音未落,就见他抬起腿,朝着那伤者的左腿,一脚踩下去。

“你干什么……”

“啊!”

汉子大惊失色,想上前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而那伤者,更是全无提防。

他哪想到刘闯前脚还是一脸的怜悯之色,怎地后脚就变了脸?

嘎巴-

一声脆响!

伤者的左腿,呈现出一个明显的弯曲。刘闯习武十二年,龙蛇九变已突破第五变,气力比之昨日,更增长了几分。这一脚下去,何止千斤。伤者这一回,是真断了腿,而且是粉碎性骨折。刘闯这一脚,直接把伤者的腿骨踩碎……在这年月,如此伤势,想恢复已不可能。

那伤者疼的一声惨叫,便昏过去。

围观者,一个个目瞪口呆。

麋缳小脸发白,张着小嘴,吃惊不小;而裴绍则眼睛一亮,看着刘闯平静的模样,突然笑了……

“你这混蛋!”

汉子惊怒交加,那还顾得许多,猱身便扑向刘闯。

而刘闯这一次却没在退让,迎着那汉子一记蛮牛冲撞,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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