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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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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谢朝华抬起头就撞进一双黑沉的双眸里,熟悉温柔的目光带着一丝担忧,她笑呵呵,脸上尽是欣喜,“你怎么来了?”
  离得太近,她一抬头,二人鼻尖几乎触到一起,近在咫尺的容颜让她感觉一股热气从全身散发开来,正欲张唇说话,眼前一黑,唇齿相接,止住了她的话。
 。。。 

  ☆、第二十九章 藏宝

  第二十九章 藏宝
  深夜寒气入骨,谢朝华不由自主地攀附着那具给她温暖的身体,缠绵的气息围绕着她,让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脑海中仿佛无数烟花眼前绽放,美的让人落泪。
  “怎么哭了?”带着凉意的手指覆上她的面颊,唇轻轻落在她的眼上,将她轻柔地拥在怀里,却没有一丝缝隙。
  寒风一丝丝将谢朝华的神智拉回,现实与幻想终究是要分开,她轻轻地却坚决地挣脱开怀抱,“韩大人。”提醒着他的身份。
  “告诉我,朝华,你想做什么?”直觉告诉他,今日朝中翻云覆雨的局势与她有关。
  此刻的谢朝华不过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她根本不敢再面对他,刚刚她借酒装疯,贪恋那温柔却几乎让她欲罢不能。她转身欲走,韩琅文哪里肯这样就放她走,立时就抓住她手。
  谢朝华冷冷地看着他,又怎会不知他是个死心眼的人,这么多年,她不是不知道他为她挡了多少事情。可暗处的势力早已蠢蠢欲动,她不能拉着他一起……太危险。
  他不言不语,只是望着她,满眼化不开的愁绪焦急担心。
  她终于不忍心,叹了口气,柔声道:“天色很晚了,我刚刚喝了些酒,风吹得头疼,这些事情改日再说好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他对自己的情也可以让她这般利用
  韩琅文松开手,看着眼前的人渐渐走远。心里却下定了决心。
  连日来军中将领的频繁调动,令得一贯冷清的太傅府一下子来了不少人。
  谢琼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跪在地上的人,这些都是曾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
  “将军!兄弟们从腥风血雨里跑出来。不过求得是全家安康,我等都不想莫名死得不明不白!”
  “是!将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一搏!”一旁有人附和,“皇帝欺人太甚,位置刚刚坐稳就想拿我们这些人开刀,忘恩负义,也不想当日要不是靠着将军扶持。如何坐的上这宝座的!”
  “放肆!”谢琼狠狠拍桌呵斥道。
  “将军……”不甘与愤怒交织着,“军人职责乃保家卫国,可现如今国君大刀霍霍。我等不想连家人都保不住啊!”
  “唉……”谢琼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都先下去,让我好好想想。”
  还有人犹豫着想再进言,却被同僚拉着走了出去。
  看着从太傅府陆续而出的众人。隐在一旁见到此景的谢琰神情莫测。
  过了三日。谢琼再一次与肖睿密谈,只是这次他没再提出任何条件。虽然他不觉得肖睿可以相信,但目前眼前也就这一条路可以走。
  肖睿也没有再刻意为难他,倒是对他比之前的态度好了许多,也拿出了诚意。像肖睿这种人当然明白,即便谢琼兵权被卸,他的部下都已调职,但军中的事情。很多时候不是靠着一枚虎符就可以说话的。
  这么多年,虽然此次形势颇为凶险。他人又处在险境,可肖睿觉得这一次颠覆王权的机会却是这些年来最能成真的一回。可谢朝华一直在拖延,藏宝图迟迟都没有交出来,他不能逼得太急,老王爷当年的教训不能重蹈。若是起事之后,军备粮草供给出了问题,这是致命的。
  肖睿沉思,他请旨求婚就是逼谢朝华她不得不在谢家和自己这边选择,或者说也是一次试探,知道她的确和谢氏再无瓜葛,心里却依然对她不放心。
  这个女人永远让他放不下心来。可肖睿却又觉得这个世界上,也是这个女人最懂他,以至于很多次他明明知道她在算计自己,可他却一直没有下狠手,如果她死了,他想,他应该会觉得很无趣吧。这是种很矛盾很奇怪的感觉。
  当然这个女人也很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从未越线。她总是在他模棱两可的漠视中行事,虽然让人觉得她是如履寒冰,可他直觉觉得她是应对的游刃有余的。他甚至有种错觉,这个女人都知道他看透她在做什么,她却故意做出那些举动来,好像她知道他很享受这种猫戏耍耗子的感觉,而事实上,他的确非常享受。
  肖睿的思绪被一声轻轻的叩门声拉回,门其实一直开着,他抬眼看过去,就见谢朝华站在门外,举止带着恰到好处的敬畏。
  看,又是恰到好处。多一分,他会心生厌烦,少一分他又会觉此人狂妄。
  谢朝华得到肖睿的示意后,进得屋中,走到近前,肖睿才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卷东西。见她将这卷东西在他眼前铺展开来,山川河流,星罗密布。
  这是一张地图,肖睿心思一动,眸中精光闪烁。却又有点恍惚,这是藏宝图无疑,而她拿出来的时间却又该死的恰到好处,早早拿出来他会怀疑图的真假,再晚他又会觉得她别有用心,心中莫名感到不踏实,可摆在面前那一看就是有年代的羊皮,和那个年代地图的标注方式,他都知道这是一张真正的藏宝图。
  谢朝华纤细柔白的手指在黄旧的羊皮图纸衬托下愈显得莹白,她指着图上一点,说道:“此处正是当年郗王宝藏所在。”她抬头望向肖睿,嘴角勾起一抹笑,“老王爷当年拿到的那张图,是郗王另一处宝藏所在,当年建的时候就是考虑用来遮人耳目的。”
  肖睿仔细看着地图,研究着藏宝的位置,对她的话置若未闻。
  宝藏所在处于建水和新乐的中间,建水驻兵有限,且谢琼在那边当年投入颇多,而新乐这些年暗中屯兵十万,这宝藏的位置实在是大大有利成事。刚想到这,就听谢朝华道:“观此藏宝图,就知冥冥中自有天意,天助王爷成就大事啊。”
  肖睿闻言语态镇定,波澜不惊,“纯属巧合罢了。”
  谢朝华笑,“王爷又岂能断言这巧合不是天意呢?”
  肖睿食指微曲,轻扣了扣桌上的羊皮地图,又似不经意地说道:“战事一起,你和谢琼谋逆的罪名就落在了实处,百年谢氏世家怎么办?”
  “王爷多虑,成大事,总是要有些牺牲的。”谢朝华面色平静,“何况谢氏的生死,相信琼叔肯定考虑的比我周到。”
  这话倒是让肖睿心思动了动,确实,他不会认为谢琼会置谢氏全族于不顾,他也曾经向蒋和方表示过疑虑,蒋和方一番话,让肖睿意识到以前他有些小瞧了世家。
  蒋和方说,“日后王爷举事,说到底不是谢氏倒戈,而只是谢琼心生反意而已。若是从严而论,当然罪当诛九族,可谢氏一门除了谢琼之外,如今都已无要职在身,说实在对肖旭而言已无威胁,不如从宽处理,留着谢氏,将来或许还有可用的地方。王爷又岂知谢琼跟随王爷不是谢氏族长谢亭侯默许的呢?”
  这话倒是颇让肖睿意外,也是他原先根本不在意,故而也没有花过半点心思,现在略一想就都明白了,他还明白蒋和方有一句话没讲,若是大事不成,谢氏却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谢朝华回到府上,将这些日子的事情细细在脑中又琢磨了数遍,看还有什么遗漏,正想着,就听见一旁青桐开口,带着几分担忧:“小姐,倘若你同睿王一起离开京都,可曾想过韩大人的处境?皇上可会为难他?”
  谢朝华抬眸看她,青桐一直跟着她,很多事她没想过瞒她,但也不便和她说太多,想了想道:“皇上怎么会为难他?他姓韩,又不是姓谢。更何况,谢氏一倒,睿王谋反,皇上仅可依赖的便只有韩氏一族。何况一旦打起仗来,不说别的,单单看在韩家财力的份上,皇上怕是巴结韩氏还来不及,又怎会为难他?”
  青桐失声道:“小姐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有今日这局面,所以一直和韩大人保持距离?”
  谢朝华不语。
  青桐看了看她,又道:“只是日后事发,不知道韩大人会如何。就看韩大人这些年对小姐的情义,怕到时候不会坐视不理。”
  谢朝华以手支额,有些疲倦,她希望他可以当个旁观者,可又觉得韩琅文的个性怕是不可能,唯有寄希望于韩氏一族,可以牵制住他。
  朝中局势更替,谢氏一族风光不在了,之前被压制的官员自然冒了头。
  睿王却是自求婚之后,一直行事低调,今日上朝突然递了个告假的折子,原因是前些日子老王妃生病,缠绵病榻多日,终不见好,想去皇极寺为母祈福十日,求皇上恩准以尽孝道。
  皇极寺是个皇家寺院,平时不接待一般香客,除了皇帝每年去该寺祈福祭祀之外,也就每月初一十五开山门,迎香客,当然这香客都是皇室宗亲,一般人是没这个资格的。
  对于睿王的孝心,皇上自然很难驳回。
  有大臣暗暗担心纵虎归山,有臣子觉得杞人忧天,巡监沿海一大圈都没出事,不过西郊的皇极寺而已。
  于是睿王第二天去了西郊的皇极寺,十日过了却不见人归。即日,便传来消息,中山王肖睿于新乐佣兵自立,谓当今圣上即位不正,内薄恩典,外无建树云云。虽还未自称为帝,谋逆之行却是坐实。
  此消息传到京都,满朝哗然。
  皇上自然震怒,当下在朝堂便下旨发兵二十万平叛,讨伐逆贼,可在讨贼元帅人选上却难以定夺,底下大臣争论不休,各执一词。
 。。。 

  ☆、第三十章 定计

  第三十章 定计
  在新乐,谢朝华尽管很是低调,可明显肖睿周围的人对她的态度已有所转变,甚至在肖睿有意无意的默许下,大家对她的恭敬于主母无二。谢朝华当然明白肖睿如此是为了什么。
  “肖旭此番发兵二十万之众,王爷打算如何应对?”谢朝华跟随在肖睿身后巡视,藩王军队编制一向有规制,从眼前的兵力来看,以前新乐驻军怕是为避耳目,多在山野隐秘之地建营了。可见,肖睿这些年是狠花了些功夫在兵力上的。
  肖睿却是安子若素:“二十万之众?新乐前有汜水为障,后有岐山为屏。只要后续粮草跟紧些,不足畏惧。”
  谢朝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落到她头上的话总免不掉钱粮。只不过前世自己是犹不自知,踏入这个漩涡,今生却是自己把自己推进来,殊途同归,郗家儿女总逃不过这些。如今只期望所有的一切都在此终止。
  “朝中主帅迟迟未定,王爷看要不借此空隙去寻一下宝藏所在?”
  这个提议如此直接,倒是让肖睿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想想她一个女人,如今弃了父家,除了依靠自己也的确无处可依。虽然手握宝藏,但聪明如她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她的确很识相,肖睿甚至想到日后入主京都后,为防止重蹈后氏揽权的局面,即便给不了她一个皇后的尊位,也是应该封她个贵妃的。如此也算是不薄待了她。
  可此刻的肖睿远不会想到,他眼前的谢朝华,在另一世。做了一辈子自己的皇后,一个无论狠辣手段机智都逊自己太多的皇后,一个为了谢氏机关算尽,却不知是被自己利用削灭谢家的皇后。她不知,即便谢家落败,也能保得一世荣华的;她不知,即便不费周折。自己也一直会给她这个母仪天下的凤座。只因这一切都归于不可得。而这一世,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却没打算给她那个后座。
  肖睿缓步前行。谢朝华紧跟在他身后,目光却是扫向四周来去匆匆布防的士兵将领,忙而不乱,整肃严谨。足见治兵有道。她当然知道治兵之人除了那个人不再有他。只是此生也不会再与他有交集。沉沉浮浮,沧海桑田,改变的是心情,不变的是永存的温暖记忆,一如那静静山岗上的满月,宁静平和。
  “谢朝华。”肖睿少有连名带姓地叫她,“等谢太傅前来,大事一定。起了宝藏后,你得空去看望一下郗夫人吧。”
  谢朝华抬头看着肖睿。半晌才回过神来:“王爷是指我母亲?”
  肖睿知她会错了意,心中莫名有点生气,语音变得生硬,“本王一番好意怕是被谢小姐误会了。”
  谢朝华怔了怔,意识到自己刚刚无意的话怕是惹肖睿生气了,只是这气多少有些莫名,她也不欲多言,做出服软的姿态,语气婉转,笑叹道:“世人很少称母亲郗夫人,朝华一时反应不过来。朝华替母亲谢谢王爷这一句郗夫人。”语气十分诚恳。
  肖睿也觉自己刚刚有些失态,转了话题:“刚刚收到消息,此番由姜英傅挂帅出征。”
  谢朝华一听,愣了楞,有些出乎意料,急急问:“那琼叔……”
  “谢太傅自请为副帅,姜英傅念其熟悉地势民情,准其所请。”肖睿笑了笑,“虽多了个姜英傅,倒也未必是件坏事。朝中能打仗的帅将都出征,京中再无良帅了。”
  谢朝华躬身,适当地拍拍马屁,“可见老天爷也站在王爷这边。”
  姜英傅的大军来势汹汹,不到十日就在汜水西岸安营扎寨,与新乐遥遥相对。
  两岸黑压压的军防压得人都透不过起来,这几日双方都派前锋偷偷去对岸地方摸了摸底,因目的在于探底,虽有交战但其实没有的正面交锋。
  睿王军队占了地利,士兵熟悉水性,朝廷大军兵数众多,姜英傅领兵多年,不可小觑,双方一时胶着不下,一场大战随时在眼前爆发。
  可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对岸送来了一个劝降的使者,出乎大多数人意料之外的一个使者,却在肖睿的意料之中,副帅谢琼。
  肖睿作为三军的主人,自然不再待在新乐王府里,他在营中主帐接见了谢琼。
  主帐中,满满站了一屋子的人,谢琼洋洋洒洒说了一些冠冕堂皇之词,肖睿自然也是个会做戏的人,这场谈判自然没有什么结果。天色已完,肖睿示意择日再议,谢琼应了下来。
  虽然军中不容女眷进入,但谢朝华身份特殊,肖睿也不放心留她在外,于是在营中安排了一个比较僻静之处给她一顶帐子住。谢琼来此,本就是亲戚,谢朝华也不避嫌,邀了谢琼来帐中相见。
  “睿王在催你钱粮军备的事情了吧?”谢琼坐着,神色平淡,好像他们此刻就在家中闲话家常那般,与外面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谢朝华示意青桐去帐外防止有人打扰或偷听,这番举动让谢琼皱眉,“你有要紧事情同我说?”
  “琼叔,我一直有件事情想问你。”
  谢琼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谢朝华正疑惑着,就听见帐外青桐大声喊了句:“王爷!”话音刚落,肖睿就已经进得帐中,眯着眼微微一笑,“打扰你叔侄二人了。”
  “适才帐中人多不便多说,谢某正想让朝华借机寻王爷来此。”谢琼也不兜圈子,直入主题,“姜英傅带兵多年,治军严谨,不急功近利,用兵谨慎。这几日周边地势尽数摸透,怕是不久就有动作了。”
  肖睿盯着谢琼,“谢太傅在军中多年,这二十万大军,太傅能拉上多少?”
  “除了姜英傅直属军,十五万。”
  “多少把握?”
  “十成十。”谢琼说得很肯定。
  “呵呵,有太傅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如果别人说八成把握,肖睿还会觉得有夸大,但谢琼若只说有八成,肖睿却会觉得他有所保留。
  谢朝华倒是反而不太放心,问:“叔叔手里没有帅印,如何调得动十五万大军?”
  “军中很多事情并不是靠帅印说话的。凭太傅在军中的多年威望,姜英傅怎么比得上。”肖睿难得很耐心地解释,“再说,解决一个姜英傅,又何须十五万大军。”
  谢琼听了此话,知道肖睿已有打算,便不做声,等他自己说。
  果然,肖睿转头就看了过来,好像在琢磨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要姜英傅死很容易,只是姜英傅一死,他直属的亲军如何处置你可有良策?”
  谢琼想了想,说:“姜英傅驻军沿海多年,善于水战,汜水虽为天险,对他而言却比陆地来的有利。我此番前来劝降,也是姜英傅定的拖延之计,意在争取时间熟悉汜水潮汐水位,以便排兵布阵。观其近日布兵及准备情况,待我归后,恐应会马上过江袭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观肖睿神色如常,便又接着道:“偷袭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姜英傅直属亲兵,熟悉水性,又与他配合多年,深得其作战要领,如此重要的偷袭,当仁不让。到时,只要王爷做好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即可尽数歼灭。”
  “五万精兵,还需渡江而过,偷袭的话动静太大,姜英傅最多派兵一万。”肖睿沉吟。
  “姜英傅已经调配战船,近日即可到新乐地界。一百五十艘战船,可同时渡江叁万余众。”谢琼说到这里,笑了笑,“王爷有所不知,姜英傅此番出征,朝廷给了不少压力,让其速战速决。因国库空虚,耗时一久,到了冬天粮草跟不上这仗就更难打了。他在这里僵持这么久,其实是想一击即中。”
  “那我就给他这个一击即中的机会吧。”肖睿哈哈大笑,突然收起笑容,极其郑重地问谢琼,“剩下的十五万,能完全听命太傅值得信赖的有多少兵力?”
  谢琼来到桌前,提笔细细斟酌,过了好半晌方才抬起头,回复道:“回王爷,可有五万。”
  他吩咐谢琼,“届时,你向姜英傅进言,三万先遣兵之后可另设伏兵,若是偷袭成功,则伏兵可压上一举歼灭我军。”肖睿目光注视着谢琼,十分郑重地道:“此役关键全靠太傅,伏兵中一定要带上此五万兵。届时,你我里应外合,只要将姜英傅亲兵一举拿下,剩下那些只要稍加威吓利诱就可尽数收归我处。”
  谢琼真心感慨,“谢某此生不欲与王爷对阵。”
  虽然,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推敲,两个人又就很多细节商量许久,如何诱敌,如何互通消息等等,待一切都初步商榷完后,天都亮了。
  肖睿他们在谢朝华的帐子里待了一晚上,谢朝华自然也不方便安息,待二人离开帐后,心中却是沉甸甸的,想问谢琼的事情却是没有问成,她心里总是有不定,琢磨着要尽快趁着谢琼会对岸之前再找机会,想着想着睡了过去。
 。。。 

  ☆、第三十一章 深宫秘事

  第三十一章 深宫秘事
  谢朝华好不容易终于和谢琼又见面了。
  虽然谢琼原本就是在执行姜英傅拖延时间的命令,但是他的身份决定了他需要应付很多人很多事,尤其肖睿还有很多事情要与他商量,故而当谢朝华正几乎觉得要落空的时候,谢琼却自己跑到她帐中来了。
  谢琼仿佛知道她所想的那样,一上来就问她:“你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谢朝华点点头,“当日温先生离开的时候,与我说谢家唯有琼叔可以帮我,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为什么?”
  为什么同为谢家人,却愿意与她同谋,不计其他,却愿意置谢家荣华富贵于不顾,为什么?
  “为什么?这种不讲骨肉亲情,不论是非曲直的谢氏与我谢琼有什么关系!”谢琼神情变得狠戾,这样的神色,让谢朝华将他与前世那个不可一世,为人诟病的谢琼重叠在了一起。
  谢朝华突然想到前世隐约地听到的一些传闻,心中一凛,斟酌着开口:“我曾经听闻过一桩多年前有关先皇的深宫秘事。宫里有位娘娘深得先皇宠爱,身怀有孕之时,贾氏却指谪其与人有染,甚至说其所怀并非龙种而是孽胎。先皇听闻大怒,然因证据不足,那位娘娘虽未被打入冷宫,境况却和冷宫也差不多,深宫之中再无其声,被人遗忘。我一直有些疑惑,先皇子嗣单薄。先不论那位娘娘品行,宫中秘法颇多,滴血认亲的法子总是值得一试。怎会就这么让龙种悄无声息地消失?”
  谢琼脸上戾气褪尽,悲切之意漫漫浮上眉头,半晌才道:“或者先皇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吧。”
  谢朝华叹了口气,“彼时贾氏一门权倾朝野,贾皇后在后宫更是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她突然话题一转。说:“当今圣上的身世也是破朔迷离,虽然不在宫里长大,却有着象征着皇室弟子身份的金匮玉碟。不然即便能证实他为先皇亲生,却也难登大宝。而当年能在贾氏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么一件事情来的,不外乎除了谢家就是郗家了。”
  “的确如此。”谢琼答的云淡风轻,如此隐秘之事听在耳里。未有半分惊讶之色。他的神色已经完全平复。
  如果当年的宋旭就是这幸存下来的皇子,那么郗家从前至后的所作所为就都解释得通,只是谢琼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谢琼看她疑惑的神色,淡淡笑了笑,眸中带着悲伤,“你忘了你婶母娘家姓宋。”
  谢朝华悚然而惊,猛地站起身来,婶娘宋氏。据闻其娘家遭遇流寇被灭了门。而她刚过门的时候曾经怀过一个孩子,没了之后便再未曾有过身孕……这一切的一切。她喉咙干涩,“婶娘她……她……”可略想一想,如此偷梁换柱岂能瞒得住众人。
  这样一段记忆,谢琼却似需极用力才能想起,“锦娘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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