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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盖弥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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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谨言听出他话里意思，心头一沉。“爷爷，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慎行绝不会故意推成铭的。他真的从来没有伤人的举动，我们平时都有教他的。”
姜谨言知道外人对自闭症普遍有误解，因为曾经被归类为精神病，人们总觉得他们是会突然狂躁当街打人似的。但其实他们都单纯的很，只要教育得当，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很温和的一类。姜谨言真怕乔老爷子跟其他人一样带着有色眼镜看慎行。
乔老爷子点点头。“我相信慎行是好孩子，我一看他眼睛就知道，他是个温驯孩子，不会去故意伤人的。”
姜谨言刚松了口气。
没想到乔老爷子却是一个大转折。“可我信没用，其他人未必肯信。何况我看韵如那孩子不知为何总对你有点成见，这回去跟青鹤他们家里人说起来难免不失偏颇。”
这几乎是必然的，在乔家，潘韵如都这样咄咄逼人，这回去还不得好好给她添油加醋一番。
姜谨言心中又是一阵憋闷。“那爷爷的意思是？”
“我已经让季管家去辞退杨队长，不管事情究竟是如何，你们两人把成铭和慎行托给他管，他却玩忽职守，这责任怎么都该他担下。”
姜谨言皱眉。那个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杨队长，第一次见她放狗追她，第二次见她又摊上这件事，照理说，她有充足的理由赞同乔老爷子的决定，但没由来的，姜谨言脑中便闪过下午季管家的话。
杨队长的女儿特别喜欢小黄人，杨队长手慢没抢到，杨队长想让我问你再讨一个。
不管他怎么趋炎附势，终究不曾作什么足以要被无故辞退的坏事，之前所做的那些小恶，也不过是为了保住工作，保住一份养活家人的微薄工资。
姜谨言沉默半晌，艰难的开了口。“若是这样，不如就当是慎行错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就说慎行看杨队长帮成铭推秋千，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模仿他样子推了下，没想到用力大了些。也不必太为难杨队长了。”
乔老爷子没想她会主动担下责任，一时愕然，竟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正沉浸在各自思绪中。
季管家匆匆从外边进来，一进门就连珠炮似的说道。“老爷子，杨队长招了，慎行没有故意推成铭，是成铭自己一个劲的使唤人家慎行替他推秋千，没想到不知怎么，就摔下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乔老爷子也是面上一喜，却也忍不住训斥他。“什么招了，说得跟逼供似的。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说说清楚。”
季管家便把刚刚杨队长情急之下说出的实情转述给两人听。
原来之前姜谨言前脚刚走，林子里便传来哈利的叫声，自从李成铭有次恶作剧放火烧过哈利的毛，哈利每次见到这熊孩子就要咬他。
李成铭一听到哈利的叫声顿时紧张不已，呵斥着杨队长去把哈利拦住弄走。
杨队长没办法，得令去驱赶哈利。
杨队长一走，李成铭见没人帮他推秋千，便又呼喝着姜慎行过来帮他推。杨队长回来时就见这熊孩子作死的单脚站在秋千上，姜慎行讷讷的上前要帮他推秋千，正要上前阻止两人，熊孩子已经叭唧摔地上了。
事后，杨队长赶紧叫了人来，但见李成铭一口咬定是姜慎行故意推他，碍于这个小霸王的淫威，又不想多生事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便推搪说自己没注意这边的动静。实则从李成铭要呼喝着姜慎行帮他推，到他作死在那里玩凌空飞跃，杨队长全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杨队长原以为撒个小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避祸不成，反而惹祸上身，最终还是落得个被辞退的下场，便索性把实情都说出来。
季管家说完，乔老爷子便挥手示意他下去。
待季管家一走，便回头又对姜谨言道。“之前听乔旻说你想回去，这雪天路滑，你们回城也不方便，不如你带小胖子他们先去客房休息，真要回去，等明早天放晴了再走也不迟。”
姜谨言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乔老爷子是在留她。
虽然嘴上没承认，但乔老爷子显然已经对之前的事有了定夺。姜谨言心头一暖，嗫嚅道。“爷爷，慎行他……”
乔老爷子微微一笑。“听怀恩说慎行钢琴弹得很好，我还想着什么事后听他弹一曲，看看是不是真像怀恩说的那么厉害，可惜今天有点累了，明天找机会饱饱耳福。”
对于这样的挽留，姜谨言当然无法再拒绝，乖顺的回了句。“好，那我先回房去休息。”
乔老爷子微笑颔首。
姜谨言向他道了声晚安，劝他也早点睡，便快步上楼回到客房。
皮皮和莎莎正在大床上蹦得欢。乔旻正陪着慎行在边上吹口琴。
一见她回来，乔旻赶紧迎上来。“谨言，爷爷跟你说什么。”
姜谨言不理会他，抱起蹦跶得欢的俩小破孩。“快过来洗澡，洗完准备睡觉了。”一手拎一个，把他们拽进浴室。
乔旻赶紧亦步亦趋的跟上她。“谨言，要不要我帮什么忙，我来带小胖子洗澡好不好。”
姜谨言瞪了他眼。
乔旻一脸委屈。“这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冤枉慎行。”
姜谨言又瞪了他眼，念在他态度还算端正，暂时放过他。“先去放水。”
乔旻赶紧撸起袖子跟进去。
姜谨言又吩咐他。“去把莎莎的小黄鸭拿来，她要跟小鸭子一起才肯洗澡。”
乔旻得令去拿来莎莎的小黄鸭，皮皮的小水枪。还得顺便扮成抢匪，被水枪一次次扫射。
一番折腾，终于把三个小朋友洗干净哄睡。
姜谨言关了房间内大灯，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弟弟安恬的睡颜，没想到从来不喜被人碰触身体的慎行，竟然肯接受乔旻带他洗澡。
乔旻洗完澡从浴室内出来，悄悄坐到她身后，揽住她纤细腰肢，下巴搁在她肩上，凑到她耳边。“谨言，我们也该去睡觉了吧？”说着一双手便钻进上衣下摆，迅速游移，覆上玲珑曲线。
姜谨言拍开他不安份的手，扭头瞪他一眼。“我今天睡这儿，慎行他们到陌生环境会不适应，半夜要是醒了见不到我会害怕的。”
乔旻不依不饶，箍着她腰的手不肯放松。“那我陪你睡这里。”
姜谨言：“……回你自己房间去，这里没多余的床铺了。”
乔旻委屈。“你还在生我气啊？”
姜谨言一阵沉默。她明知道这事跟乔旻一点关系也没有，却仍是忍不住的迁怒于他。谁让他有那么一大堆极品亲戚。
“真的生气啦？”见她半天不吭声，乔旻急了。“有这么多亲戚又不是我能选择的，我从小就生在这种环境，你都不体谅我的痛苦，小时候光是窜门拜年，一圈下来就耗掉我半个寒假，这种心情你一定不能体会。”
姜谨言脑中浮现一个满脸愁苦的娃娃，被大人拖着到处鞠躬喊‘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的情形，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听她笑了，乔旻终于松了口气，趁势将她身子扳过来，情不自禁的想要捕捉香软温热的小嘴。
姜谨言赶紧捂住他嘴。“别闹。被慎行和皮皮他们看到。”
乔旻哪肯做罢。“他们睡着了。”唇和手便又要欺上来。
伴随着攻城略地和奋力抵抗的悉索声，那边莎莎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姜谨言赶紧挣脱他怀抱，过去抱起小姑娘。小姑娘显然是晚饭时喝多了饮料，有点憋不住。
折腾着重又把她哄睡。
乔旻已经把两人的地铺在更衣室内铺设好。“这样我们两人都能睡下。”
姜谨言拗不过他，只得换了睡衣随他一起睡在地板上。
客房的更衣室比起乔旻卧室的那间可小的多，两人挤在里面简直都要动弹不得。
偏偏姜谨言一躺下，乔旻便立马将门拉上。“这下就跟小胖子他们隔开了。”
第106章 落水狗
说完，从身后一把熊抱住她，这手也不规矩起来。
只隔着薄薄一扇移门，门那边就是自己弟弟和几个小的，姜谨言可没脸跟他瞎胡闹，三拳两腿把他挤到一边。“人家现在没心情！！”
闹腾了一天，姜谨言早就被熊孩子们过剩的精力虐得连抬下胳膊都嫌累。拍拍他安抚。“乖点，睡觉了啊，明天还要早起呢。对了，你自己自觉点，在我弟弟他们醒来前回你屋去。”
姜谨言钻进被窝，闭上眼想睡个安生觉。
片刻后，乔旻又不依不饶的缠上来。“老婆，说好了给人家吃小笼包的。”自打她说完那句话起，乔旻可就肖想了一天。
姜谨言用手肘抵着他硬压上来的胸膛，威胁他。“你老实点，不老实现在就回自己房间去。”
打不过老婆的乔旻只得跟她讨价还价。“那让我抱着你睡总可以吧？”否则他折腾半天硬挤进来不是白费力气。
姜谨言想了想，决定稍微让步一点，省得他一直吵吵，把他胳膊捞过来搁在自己腰上。“不许往上，也不许往下，越界就把你扔出去。”
乔旻不甘心的试图撩起她睡衣下摆。“能不能不要隔着衣服？”
被姜谨言一把摁住。“你到底还要不要睡了？”
我想睡啊，可我的睡和你的睡显然不是一个意思。乔旻苦着一张脸，但为了不被赶出去，也只得压下心头想入非非，老老实实装睡。奈何鼻端始终萦绕着她身上香甜味道，明明是普通的沐浴乳，却为何总带着点不一样的诱惑气息。
疲累的姜谨言没几分钟便恬然睡去。
乔旻在边上辗转反侧一夜，待到天微明，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伸出狼爪，这里碰一下，那里摸一下，貌似没什么大反应！嗷呜～先解解馋再说……
一大早，姜谨言就被两个小朋友吵醒。
皮皮：“谨言阿姨，肚肚饿！”
莎莎：“肚肚！肚肚！”
姜谨言认命的从地上翻身起来，边上的被窝尚有余温，但枕边人显然已经识趣的回避了，再看床头柜上液晶钟，才刚六点而已。
姜谨言庆幸自己昨晚没跟乔禽兽做什么耗费体力的事，否则面对这两个精力旺盛的娃娃，还真是没力气应付，起身伸了个懒腰，貌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嗯，她的内衣怎么在枕头上，她昨晚脱了内衣睡的吗？貌似为了不让乔禽兽乱来，特意没脱来的……
到浴室里把睡衣换下，惊见脖子上、胸前一颗颗新种上的草莓……
那边小朋友催促。“谨言阿姨，肚肚好饿～”
姜谨言只得满脑门黑线的赶紧换了件高领毛衣。
姜谨言赶紧替他们穿上衣服，洗漱完，带着他们下楼去餐厅。餐厅里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早餐，但貌似就他们一拨早起的鸟儿，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
姜谨言乐得自在的跟几个小的一起吃完早餐，饭后，又去园子里玩。
经过一夜风雪，地上竟已堆起薄薄一层积雪，这在南方城市的c市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姜谨言顿时玩心大起，带着几个小的，在儿童乐园边上堆雪人。
正是玩得兴起，那边蒋表妹带着一瘸一拐的李成明也过来。
李成铭还不知道自己撒的谎，已经被人拆穿了。仍是一副小霸王样，一来就对着姜谨言他们堆的雪人指指点点。“好丑的雪人。”
若不是念在他还是个八岁孩子，姜谨言真想冲上去嘲笑他一句，昨天哭得呼天抢地的，非说自己腿断了，怎么今天突然又可以来院子里玩了。
姜谨言回头瞪他一眼，不想理会他。
李成铭仍不知死活的对着几人叫嚣。“你们这群傻子能不能到其他地方去玩。”
边上蒋表妹赶紧拉住他。“成铭，你说什么呢，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回去你爸又要打你了。”
李成铭不服气。“他们就是傻子嘛，潘阿姨说了，他们是精神病，精神病打人不犯法，叫我离他们远点。”
姜谨言刹时怒火攻心，这娃就是欠收拾。正琢磨着怎么好好教训教训这娃。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的‘呜汪’一声，另有一个对李小霸王相当不满的哥们，似是老远就嗅着他身上仇人的气息，变不顾一切挣脱牵引绳，一路飞奔从树林窜出来。
“啊，是哈利。”李成铭一张嚣张小脸顿时涨成个猪肝色，哇哇大叫。“蒋阿姨快帮我拦住它。”
也顾不得自己跷着一只脚，转身撒腿就跑。
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一溜烟跑到河边小路，然而这边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哈利容得他逃脱，为了一雪被烧掉狗尾巴毛的前耻。
哈利一阵风似的追过去，姜谨言才感觉它奔过身边带起的凉风，那边一人一狗已经在湖边瞬间开始一场追逐战。
伤了一条腿的八岁小孩，哪里是德国黑背的对手，转眼便被扑倒在河边草地上，带着雪水的湿滑的草地，李成铭几个翻滚，便一路滑过斜坡，扑通一声掉进湖里。
事出突然，蒋表妹已经当场吓得脸煞白，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姜谨言原本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想着总会有保安过来救驾，哈利又是驯养过的家犬，再怎么怒，应该也不至于真的咬伤人。没想到转眼间保安还没出现，李成铭却落进水里。
姜谨言脑中警铃大作，根本来不及细想，便一路喊着救命，一路冲到湖边。目测了下湖水应该不深，甩脱衣服就趟进水去。
冬日的湖水凉得刺骨，姜谨言一下水就被冻得牙齿直打战，还好湖水只到她脖子深浅，摸索着往前，连走带游，终于摸到李成铭身边。
小家伙已经吓得彻底乱了方寸，明明应该也有点学过游泳，愣是在原地扑腾，还喝了好几口水。
姜谨言赶紧从背后抓住他，让他仰面浮起，拖着他一路往回走。
闻讯而来的保安赶紧将两人拖上岸。
一上岸，姜谨言连忙清理掉熊孩子口、鼻腔内的水。把他放平在地上，捏着他鼻子，试着给他做人工呼吸，才吹了一口气，便被小屁孩一把推开。“阿姨，你不要趁机吃我豆腐好不好，我还没到要人工呼吸的地步。”
李成铭说完，一阵猛咳，呛出几口水，脸上却是浮现一抹怪异的红晕。
姜谨言被他吐槽得很无语。虽然她是搞不清该不该做人工呼吸，但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浑小子说话这么不客气，真该让他在冷水里多泡一泡。
姜谨言懒得再理他，从保安手里接过毛毯裹紧，飞快的往屋里逃去，直到脚底心沾上温热的地暖，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回到房间里，正准备脱了湿衣服去洗澡。乔旻只穿着件睡衣闻讯赶来。
一见她这副狼狈样，心疼得不行，赶紧倒了杯烈酒给她。“把酒喝掉，先别马上洗澡，把湿衣服脱了擦干身子，等身上暖了再去浴室里。”
姜谨言依言脱了湿衣服，喝掉酒。
乔旻看她脸色恢复了点红润，这才稍微定下心来。
另一边的客房里也是炸开了锅。李成铭也已经换了干净衣服躺在床上，接受医生检查。一堆人团团将其围住。
其中潘韵如的声音最是尖锐。“成铭，你告诉潘阿姨，是不是他们欺负你？是不是那个姜阿姨欺负你了？是她把你推到湖里的吗？”
乔老爷子来时，便听得她正这样在咄咄的逼问。忍不住皱起眉头。
李成铭喝着热牛奶，对这个潘阿姨的问题表示不解。“是哈利追我的啊。跟婶婶有什么关系。”
潘韵如听他竟然喊姜谨言婶婶，顿觉不妙。试探的又问。“那她是不是为昨天的事找你麻烦了？她弟弟昨晚不是还推你吗？”
李成铭思考了半天，决定说实话。他红着脸认真道。“潘阿姨，我跟你说件事，你可不能告诉我爸爸。”
潘韵如狐疑。“什么事？”
李成铭鬼鬼祟祟道。“昨天其实不是那个傻子故意推我，是我自己掉下来的，不过他刚好也在后面推了下秋千就是了，不过谁让他那么蠢，推个秋千都不会，让他大力点都不会……”
乔老爷子见潘韵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踏进门的半只脚，犹豫了下，还是又退出来。
转身负手向楼下慢慢踱步而去。
季管家见他面色难看，忍不住小心询问。“老爷子，你怎么了？”
乔老爷子长叹一口气。“他们李家的事，我原本不该插手过问，可这个潘小姐若真是嫁进他们家，恐怕只会把成铭更教坏。”
季管家忧心忡忡。“可李先生和李太太都似挺满意这门亲事，连他们家老太太也挺看好他们这对的。”
乔老爷子眉头蹙得更深。
待姜谨言终于回完血，穿戴整下楼来，所有人已经聚在客厅里，包括一脸尴尬的熊孩子。
乔老爷子见姜谨言来了，便轻拍了下边上李成铭。“成铭，刚刚太爷爷教你的，该怎么说。”
熊孩子红着脸，别别扭扭的嗫嚅了句。“谢谢婶婶。”
难得这熊孩子这么有礼貌，乔旻不禁调侃他。“你刚刚说什么？”
李成铭偷觑了一眼楼梯上的姜谨言，恶作剧的大声道。“多谢婶婶给我做人工呼吸，虽然我一点也不需要。”
姜谨言囧，小屁孩这时候还要跟她作对。
边上众人全都笑出声。
第107章 被认可
风雪初晴的早晨，温暖的屋内一阵阵欢声笑语。
乔老爷子被这群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气息感染，自觉自己都似年轻了几岁。兴致一起，便召集众人开了个小型圣诞派对，让大朋友小朋友们一展才艺。除了潘韵如借口头疼躲回楼上休息，其他众人都各自拿出看家本领，陪着乔老爷子好好自娱自乐了一把。
乔老爷子还童心大起的扮了一回圣诞老人，在壁炉边挂起一排圣诞袜，给每个小辈都送上一份别致的小礼物。
尽兴的玩了一上午，午饭过后，姜谨言带小朋友上楼午睡，刚把几个孩子哄睡，季管家就过来请她，说是乔老爷子想单独找她聊聊。
两天的聚会已接近尾声，乔老爷子这是要对她和乔旻的事表态吗？姜谨言忐忑的跟着季管家来到位于三楼的书房。
仿古的中式房间，在欧式别墅里显得有点突兀，但看得出一桌一椅都花了心思。
全套的红木家具配着整面墙的藏书，墙上挂着几幅名家书画。
向阳一边的阳光台上放着一只铺着刺绣软垫的藤制摇椅，乔老爷子正坐在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手边同样藤制的小茶几，茶几上搁着几本老相簿和一台电子相册，离茶几不远处放着一尊红泥小炭炉，炉上红泥茶壶正冒着袅袅白烟。
一进门，乔老爷子便招手让她过去，示意她坐在他身边的小圆凳上。
姜谨言有些微的局促。“爷爷，你下午不午睡啊？”
“睡不着，找你聊聊天。”
“哦。”
乔老爷子拿起茶几上的相册。“我刚翻出来我们乔家以前的老照片，给你看看。”
“哦。”
乔老爷子戴上老花眼镜，把陈旧的相册一本本翻开，指着照片一张张跟她解说。
“这是我们家以前在农村的老房子，这是我和我大妹幺妹，就是青鹤他奶奶和怀远的奶奶，我们家七个兄弟姐妹，闹饥荒就剩了三个。”
“那你们兄妹感情一定很好。”
“嗯，前年怀远的奶奶去了，同辈的就只剩我和青鹤他奶奶了。”
姜谨言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要跟她说这些，不过这些泛黄的老照片，都是原汁原味的旧日淳朴风情，看着也真是颇有意思。
乔老爷子继续跟她解说。“这是日本人打进来后，我们从乡下逃到城里，我先是在码头跑单帮，后来自己开了几家店铺……”
从脱了墨的黑白老相片到卷了角的彩色照片，再到可以容纳数千张数码照片的电子相册，几乎见证了乔家从十六铺码头一间小铺面慢慢成长为一家集团公司的整个历程，也详尽的记录了乔家整个家族发展壮大的过程。
几本相册全部翻完，姜谨言觉得简直如同看了一部悠长的年代电影，又似看了个本《四世同堂》似的长篇小说。
乔老爷子阖上相册。“乔氏能有今天，靠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从当初的一家小铺子，到如今遍布全国各地的产业，靠的不是我一己之力，家族里其他人也是功不可没。特别是我的大妹和幺妹，当初她们一个变卖了自己嫁妆资助我开店，一个不顾夫家反对，拿出家里的地给我造厂房，连租金都分文不取。”
姜谨言感慨了句。“真是难能可贵，现如今可再难找这样纯粹的亲情了。”
乔老爷子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笑道。“谨言啊，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你别以为只是老人家无聊找你唠嗑。”
“嗯。”姜谨言预感他接下来定是要说重要事情，心头期待又忐忑。
乔老爷子看出她的紧张，安抚的倒了杯茶给她。“有点苦，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自己则拎起茶缸猛灌一口。“这阵子乔旻跟你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在家族内部也是震动不小。对于乔家这个嫡孙，将来的家族接班人，众人自然对他的期许比起旁人要高些，对你肯定也会有不少要求。”
姜谨言小心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果然被苦得皱起眉头。要嫁乔家的太子爷还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呢。“爷爷……”
乔老爷子微微一笑，给了她一颗定心丸。“你的人品我是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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