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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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谨言倒真是一点没多想，多年来照顾弟弟的习惯，让她对这些视若平常。熟练的把冰袋轻压在乔旻精瘦的腰上。“先冷敷半小时，待会找机会我再给你冷敷一次。”
　　又按了按床垫。“这床垫太软了，难以使脊柱保持正常位置，不利恢复，你晚上睡地板吧，否则腰痛反而会加重的。”
　　乔旻：“……你确定不是在整我吗？”
　　姜谨言懒得理他，用手指轻轻按摩刚刚冰敷过的地方。“24小时后再热敷一下，可以边涂红花油边按摩治疗，现在还不能使劲揉，我先稍微给你按按，缓解腰肌痉挛。”
　　柔软的指腹紧贴着肌肤极轻极缓的揉捏，缓缓将疼痛驱逐。乔旻被她娴熟的手法打理得舒服而熨帖，忍不住刺探。“你经常替人按摩？”
　　“嗯。是啊。”姜谨言自豪道。“是不是很专业，哈哈，我爸以前常这么说，还有慎行，最喜欢我替他按摩后背。”
　　沈行是谁？这应该是个男孩的名字，乔旻觉察到自己的一丝紧张，忍不住暗斥自己，想什么呢。
　　姜谨言的腰部治疗很快结束，豪迈的拍拍乔旻后背，自夸道。“小伙子，你该庆幸碰到我这个妙手神医，你这腰算是保住了，下半辈子的幸福也保住了，哈哈。”
　　乔旻瞥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姜谨言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人家的下半辈子幸福已经被她毁了，讪讪的掩饰。“不好意思。忘了你……你不用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的。”
　　乔旻撇撇嘴，不打算告诉她，其实伤势并不重，受伤的海绵体也早就恢复如常，却不知为何，被她暴力一击产生的心理问题却一直还在困扰着他。
　　敲门声打破两人尴尬。门口响起季管家略显激动的声音。“孙少爷，家里人都到齐了，老爷也回来了，让你赶紧下楼去呢。”
　　乔旻故意边束着皮带，边懒洋洋的去开门。“这么早人就到齐了。”
　　门一拉开，季管家一见乔旻衣冠不整，面泛潮红，颇似刚做过什么激烈而费力的事，顿时被这情形刺激得十分惊喜，万分欣慰。“孙少爷，你衬衫下摆还没塞好，老爷看到又要说你了。”
　　“是吗？”乔旻不以为意的把衬衫重又束了束。“叫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
　　“嗯，带来了。”季管家轻轻击掌，走廊里两个服务生捧着一堆衣服和化妆工具进到屋里。
　　乔旻柔声嘱咐姜谨言。“你收拾收拾自己下来，我先到楼下应酬下宾客。”
　　
　　第15章　秀恩爱
　　
　　姜谨言接过服务生手里的东西，关上门略微将自己打理了下。
　　宝蓝色提花面料的七分袖连身裙，用暗金色丝线绣着繁丽的花朵，朴素如姜谨言也立刻被衬托得优雅得体，随衣服还一起送来一条金色珍珠项链，一颗颗大小均匀圆润饱满的珠子，璀璨夺目、晶莹无暇，一看就价格不菲。
　　姜谨言暗叹，真是有钱，难怪大家都挤破头想嫁豪门，每天可以穿新衣，戴华丽首饰，满足多少女人的虚荣心。
　　穿戴完，她又将头发卷了卷，挽成一个蓬松的发髻，按着衣服的色系配了淡雅的妆容。便出门顺着走廊尽头的旋转楼梯下楼。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副楼一层的餐厅。
　　说是餐厅，其实应该是个小宴会厅。姜谨言不信会有人会乐意天天在这么空阔冷寂的地方吃饭，那吃起来得多食不知味。
　　厅内品字形摆着三张中式大圆桌，桌上放着十几碟精致的瓜果茶点。每张桌旁都已坐满了人，或低声交谈，或高谈阔论，一派和乐融融。
　　圆桌的前方靠墙位置设了一个舞台，放着一架黑色钢琴，边上一块大型led屏，屏幕上正在播放视频。姜谨言瞄了眼，有一段文字打出来，祝爷爷生日快乐。
　　原来乔旻说的重要家庭聚会就是乔老爷子的生日。
　　乔旻正被四五个青年男女围在一张圆桌旁，见姜谨言出现在门口，便起身过来招呼她。“谨言，我来给你介绍我家里人。”
　　带着她各张桌子叔叔伯伯阿姨婶婶的叫了一圈。最后回到之前年轻人聚集的桌子前。桌旁除了在园子里已经见过的李青鹤和潘韵如，还有个染着一头浅金色头发的大男孩和一甜美女生。
　　乔旻介绍道。“我表哥和未来表嫂你刚见过的，这个是怀远表弟，怀恩表妹。”
　　姜谨言一一朝几人微笑问好。
　　李青鹤朝她点头笑笑，他是这堆人里年龄最长，自然的端着老成持重的姿态。
　　潘韵如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对她爱搭不理。
　　怀恩表妹干脆直接嘲讽。“小乔每年都要换女朋友，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记住名字，来年就得重新认识。我看还是算了，不认识也罢。”
　　唯有金发男孩热情的朝姜谨言伸出手。“小表嫂你好，我是沈怀远，请多多关照。”
　　姜谨言注意到他是这房间里唯一一个与众人打扮不同的，其余人虽谈不上盛装出席，但也大多穿的比较正式严谨，唯有这个沈怀远不仅一头扎眼的浅金色黄毛，还穿着颜色艳丽的火焰人头t配一条蛇发女妖的大金链子，下半身的黑色紧身皮裤更是妖娆得让人侧目。
　　姜谨言伸出手同他礼貌的握了握，刚想抽回手，却被沈怀远一把拉住。开玩笑的摊开她手掌。“让我看看你的掌纹，是不是跟小乔般配。”
　　姜谨言：……
　　沈怀远一脸严肃。“舅爷爷找泰国的白衣法师给小乔算过命，法师说小乔将来会娶一个很灰很灰的灰姑娘。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命运多舛，够不够五十度灰。”
　　潘韵如头一个笑出声来。
　　怀恩表妹掩嘴嗤笑。“我看差不多了，姜小姐是我见过的小乔女朋友里最朴素的。听说还穿冒牌的ugg。”
　　虽然知道自己不过是演个戏，犯不着跟这些人计较，但姜谨言仍是窘了窘，这群人也太不客气了吧。
　　乔旻不动声色的把姜谨言的手从沈怀远手里抽回来，顺势将她揽进怀里，若无其事的笑道。“真有此事，我这个当事人怎么都不知道，要是真的倒也不错，谨言真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想过要娶回家的女人，看来还真是命定情缘。”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陷入沉默。
　　唯有沈怀远笑着反驳。“我还以为你唯一想娶回家的是冯瑧瑧。”
　　这次却没人再帮他腔，李青鹤甚至圆滑的出面打圆场。“怀远，当着人家女朋友，你提这些做什么，你这几年去国外读书，怎么好的没学，尽学了点不懂规矩的作派。”
　　怀恩表妹识趣的拉起沈怀远。“哥，我们去看看舅爷爷去。”
　　李青鹤同两人又说了几句，也带着潘韵如走开了。
　　姜谨言终于松了口气。好在她是假的，否则每天对着这一堆极品亲戚，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乔旻拉着姜谨言在桌边坐下。“不好意思，我们家亲戚有点……恩……”
　　“极品。”姜谨言毫不客气的点评，顺手从桌上捞了颗车厘子塞进嘴里。
　　“他们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我每个带回来的女友都被他们嘲讽过。”
　　“没事，反正我也不是你女朋友，出了这门，我跟他们都不会再见面。”姜谨言又从盘子里捏了块看起来很可口的糕点塞进嘴里。
　　乔旻对她的淡定也是无语了，抽了张纸巾给她。“把嘴边的糕点屑擦擦。你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没吃饭啊？”
　　姜谨言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这才想起来。“我还真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过诶。难怪这么饿。”
　　“你没吃午饭？”乔旻惊讶。“我们家不至于这么刻薄，连午饭也不给你吃吧。”
　　“没，是我自己忘记了。”姜谨言当然不会说，她是为了秘密勘察地形，饭都没时间吃。
　　乔旻皱了皱眉头。“你忍一忍，过一会儿就开饭了，我们家厨子手艺还是不错的，你留着点肚子吃正餐吧。”伸手把她嘴边一粒没擦净的糕点屑抹去。
　　骨节分明，温润修长的手指轻轻擦过唇边，勾起心头异样的轻颤。姜谨言愣了愣。她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做戏，怎么会有谈恋爱时的心跳感！！宽慰自己，我这一定是磨练出演技，开始入戏了，呵呵，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演感情戏了。
　　乔旻家的厨子果然如他说的，手艺相当之好。自从乔老爷子被怀恩表妹搀着来到宴会厅，宣布大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姜谨言就一直没停过嘴。
　　这次的宴会是个比较随性的家宴，庆祝乔老爷子七十九岁寿辰，来的都是乔老爷子信任的直系亲属。给外人看的大型寿宴早在酒店办过了。这次才是真正的家人团聚。
　　乔老爷子是个念旧的人，总是留恋发家前兄弟姐妹一大家子住一个宅院里，围坐一张大圆桌吃饭的日子。每年庆生总要邀上一众亲戚，在家里按旧时的样子搞一搞。
　　三张圆桌按辈分坐开。首桌是爷爷奶奶辈，边上是叔叔伯伯辈，到姜谨言这里则是孙辈的带着各自伴侣，另有几个不知谁家的熊孩子。
　　姜谨言无意结识他们中任何一个，自感以后也不会跟他们有什么交集，便只管自己闷头吃，偶尔有人来与她搭话，就假装害羞的一直点头微笑，别人看她无趣的紧，遂也不再来找她攀谈。小家碧玉这个人设实在是太好用了，省却她不少麻烦，充分留出时间让她承包美食。
　　烤乳猪，石斑鱼，焗大虾，鲍鱼鹅掌……各式美食经乔旻的手送到她碗里。虽然饿得不行，她还是很敬业的没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扮演小家碧玉女友。稍微矜持点的女生都不会在第一次见家长时，在人家家里胡吃海喝。但若是她男朋友执意夹给她吃，她也不能不吃是不。所以喂饱姜谨言肚子这个光荣的任务，就只能落在乔旻身上了。
　　在往姜谨言碗里夹了几十次菜，都她被顷刻间风卷残云后，乔旻又把刚剥好的一条大闸蟹腿肉送进她碗里。
　　姜谨言娇嗔的推拒。“乔旻，人家再吃下去要变胖子了。”
　　乔旻嘴角抽搐下。因为姜谨言的脚在桌子底下不停踢着他小腿，热情的示意他再来点再来点。但抽搐归抽搐，仍只得满眼漾着柔情劝她。“没事，你多吃点，胖了我也喜欢。”
　　姜谨言险些笑场。暗自吐槽，乔总裁这演技简直浮夸的没边了。
　　同桌众人纷纷露出受不了的表情。沈怀远代表众人跳出来抗议。“小乔，你们这秀恩爱也会不会太过了点。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姜谨言暗搓搓的得意，就是让你吃不下才好。佯装不好意思的低首跟乔旻分开点距离。没过几分钟又你喂我个虾，我喂你个汤圆，上演花式虐单身狗火热现场秀。直把沈怀远逼得抖着一身鸡皮疙瘩逃到其他桌，方才做罢。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姜谨言深觉自己今天真是演技爆表，按这个态势，去演艺圈发展都不成问题。
　　宴席过半。隔壁桌一个腆着肚子的胖大叔突然擦擦嘴跳上台去。拿起麦克大声宣布。“，，乡亲们，父老们，庆祝乔老先生七十九岁寿辰文艺献演现在开始。”
　　众人都放下筷子开始鼓掌。“老李你先来一个。”
　　姜谨言也只得放下筷子，不明就里的跟着鼓起掌来。
　　
　　第16章　联欢会
　　
　　胖大叔深受鼓舞。“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今天就由我打头阵。先来唱首歌送给我们敬爱的乔老先生。”说完便清了清嗓子很high的自顾自唱起来。“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姜谨言被这破铜锣嗓子吓了一跳，嘴里半只虾饺差点吓掉。回身见周围人皆是见怪不怪，反而还有不少人大声叫好。不禁一脸错愕。
　　乔旻无奈的跟她解释。“我们家的传统，爷爷每年庆生都会组织家庭联欢会，基本算是自娱自乐，但每个小辈都要出个节目给爷爷献寿。等下结束还要评最佳表演奖。”
　　正因为这不带外人玩的聚会性质，让他每年对带回家的女友人选都慎之又慎，这些亲戚在外人面前个个都是经理，老板，要端着架子绷着威严，在自家人面前却是全然放开的另一副面孔，出于对家人的保护，他不希望他带来的人传出去什么闲言碎语，迫于家中压力，又不得不做出我在认真谈恋爱的表面功夫。
　　这一家子倒是挺有意思。姜谨言感叹一句。“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幸灾乐祸的拍拍他肩。“期待你的表演，我看你只有飙青藏高原才能盖过他的风头。”转头继续对付碗中虾饺。
　　乔旻不怀好意的挑眉笑笑。“青藏高原？好提议。你多吃点，等下上台才有力气飙高音。”
　　这次姜谨言的虾饺真被吓掉了。“什么？我也要上台表演？”
　　乔旻学她样子幸灾乐祸的拍拍她肩。“期待你的青藏高原。死了都要爱也行，或者onepa2也是可以的。”
　　“onepa2是什么鬼？”
　　“俄罗斯海豚音王子vitas的成名曲，听说在克里姆林宫唱的时候，高音震碎过水晶灯。”
　　姜谨言：……
　　胖表叔吼完好汉歌，又气喘吁吁的充当起报幕员。“下面请犬子李青鹤的女朋友，美丽的潘小姐为大家上台来弹奏一曲。”
　　一听潘韵如要上场，姜谨言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同样是以女朋友身份受邀，被暗中拿来比较几乎是必然，姜谨言倒不是争强好胜，但乔旻似乎一直很在意这个表哥，虽是假扮情侣，姜谨言总也不想让乔旻在女朋友这件事上太丢脸。努力为债主分忧，才能早日了清这笔赔偿费。
　　听到未来公公说到自己名字，潘韵如赶紧拿下身上餐巾，起身款摆的走上台去，笑着说了声谢谢。这才从胖表叔手里接过麦克，矜持乖巧的面向台下说道。“今天有幸能得到邀请参加乔老先生的寿宴，我真是非常开心，请让我用一曲钢琴曲献上我对乔老先生最深的敬意。”
　　说完，掠了掠一头波浪卷发，坐到钢琴旁，气势恢宏的演奏起一曲激昂的乐曲。
　　似乎是为了配合钢琴乌黑锃亮的色泽，潘韵如晚上换了件酒红色丝质衬衫，搭配一条黑色裹身窄裙，衬衫领口有一排繁复的荷叶边，随着她身体的动作，袅娜的轻轻摆荡。
　　再平凡的女生有华服和艺术气质妆点，也不会差到哪去，何况潘韵如本身底子也不差。果然一曲终了，顿时赢得满堂彩。纷纷夸李青鹤找了个才貌双全的好姑娘。
　　姜谨言听说原来此女还差点跟乔旻相亲，忍不住调侃乔旻。“你看人家又会弹钢琴，长的也是貌美如花，还是地产公司老板的千金，让你表哥白捡个便宜，可惜了吧。”
　　乔旻面无表情的点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演奏得是不错，可惜炫技意图太明显，而且拿吸血鬼的出场配乐来祝寿，是祝我爷爷跟吸血鬼一样长生不老吗。哈哈。”
　　“有你这么说自己爷爷的吗。”姜谨言对他的毒舌也是无语了。
　　潘韵如对台下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得意的从台上下来，走过姜谨言身边，不忘挑衅的丢下一句。“期待你等下的表演哦。”
　　姜谨言撇了撇嘴，听到胖表叔又上台报幕。
　　“潘小姐的钢琴真是弹的非常精彩，不愧是名门淑女，不仅容貌好又有才华。”笑着打趣。“哎呀，再夸下去大家要以为我假公济私，偏心自己未来儿媳了。我们还是赶紧请出我们的东道主，乔老爷子的爱孙乔旻上台为大家演奏一曲小提琴。”
　　“这么快就到你了。”姜谨言一脸准备看好戏的表情。“加油，可别输给胖表叔和表嫂啊。”
　　乔旻不理会她的调侃，气定神闲的拎起脚边琴盒起身走上台去。
　　之前潘韵如开始弹琴时，现场的灯光就已经被有意调暗了，仅在台中心留了一束明亮的灯光，乔旻便缓步走到灯光下站定。他低垂眼睑收敛心神，拿起琴平稳的架在左锁骨上，轻轻把琴弓搭上，纤长手臂划出优美的弧度，一串行云流水的琴音便在琴弦间缓缓流淌开来。
　　并没有太多激情澎湃的变化，但缠绕追逐的韵律脉动却有着瞬息万变的生命力，如山间溪流潺潺涓涓，清澈悦耳，又如宁静月夜的海边浪涛，让人不由自主的随着互相追逐，缠绵至极的曲调沉静迷醉。
　　姜谨言对西洋乐器没什么了解，也无从分辨他拉得优劣，但姜谨言一直觉得要是生个娃就一定要让他学小提琴，小提琴简直是最能体现形体美感的乐器，夹琴的姿势让你不由自主的挺胸抬首，脸庞45度角微微侧过平添几分忧郁，而持琴和持弓的两手一边稳定一边张扬，又是一副完美的动静对比，如果你再颜值爆表如乔旻……
　　待一曲终了，姜谨言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发花痴，碗中虾饺已经凉透了。妈蛋，长得帅，家世好，还会拉小提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恨恨的对着凉了的虾饺一口咬下去。却被身边来人一把按下筷子。
　　“凉了，别吃了。”
　　姜谨言狐疑的看向边上刚落座的乔旻。“你怎么知道我的虾饺凉了。”
　　刚刚还一脸艺术气质男神范儿的男人此刻却是一脸揶揄。“你不是只顾着用眼神骚扰我，连吃货的本性也忘了吗？”
　　竟然被这家伙看到她发花痴，姜谨言腾的脸红到耳根。“谁骚扰你啦，人家只是陶醉在琴声中。”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脸上每个犄角旮旯都快被你的目光舔过一遍了。”
　　“胡说，我分明就只多看了两眼好嘛。”
　　台上突然飘飘忽忽飘来一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姜谨言瞬间石化，要不要这么应景。
　　乔旻乐不可支的向台上的某位姑妈挥手致意。
　　姑妈热情的回了他一个飞吻。
　　姜谨言索性也脸皮厚一记，大方承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刚刚发花痴的也不止我一个，你表妹，未来表嫂也不都眼神看直了，你放心，我跟他们一样，只是纯欣赏，纯欣赏。”
　　乔旻不置可否的挥手唤来边上服务生。“再拿份虾饺来，放在这位小姐面前。”
　　姜谨言正在惋惜浪费了个虾饺，见又送上来热气腾腾的一笼，自然是眉开眼笑。
　　坐他们对面的潘韵如早就看不惯两人大秀恩爱的样子，见乔旻对姜谨言如此照顾，忍不住隔着大半张桌子飘来句嘲讽。“真能吃。”
　　我就能吃了怎么了，咱这是心中坦荡，吃嘛嘛香。她越是这么说，姜谨言还越是来劲了。夹起碗中一只虾饺，送到乔旻嘴边。
　　乔旻摆摆手。“我对虾肉有点过敏。”
　　“可惜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姜谨言惋惜的将虾饺吞进自己肚里，却没注意对面李青鹤向两人投来若有所思的深沉目光。
　　联欢会热烈的进行着，紧接着上台的一溜孙辈，就连几个熊孩子也无不是萨克斯，长笛，双簧管，随随便便上台都不带怯场的。
　　姜谨言一滴汗。这是准备搞交响音乐会嘛？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帮富二代们除了吃喝玩乐，棋琴书画也一样没拉下。难怪有人说这个时代寒门再难出贵子，果然人家从来就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他们这些穷二代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在拉小提琴了，真是打着赤脚也难追啊。
　　乔旻不知道她正在感叹着贫富差距的社会问题，只当她是担心上台表演。摸摸她头安抚。“没事，你就随便唱首歌，不行就三只小熊卖个萌也行，有表叔的好汉歌垫底，你总不会是最后一名。”
　　姜谨言对他的好心提议翻了个白眼。“随便吧，到时候就按我拿手的上吧，不行我也没办法。”
　　待沈怀远弹着吉他唱完一首轻快的小清新民谣。三张桌子除了乔老爷子和他边上两老太太几乎都轮过了。
　　胖表叔又热情万分的爬上台去报幕。“下面有请最后一位，我们乔旻美丽可爱的女朋友，今天初次到我们家的姜小姐，大家欢迎她上台来为我们表演个节目。”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姜谨言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慷慨就义般站起来。
　　乔旻被她大义凛然的表情逗笑。“期待你的三只小熊。”
　　
　　第17章　表演奖
　　
　　姜谨言稍微理了理衣服，便不急不缓的走上台去，从胖表叔手中接过麦克。“谢谢表叔，今天很高兴能来参加乔老先生的生日宴会，谢谢大家的款待，也谢谢乔旻的邀请。”
　　说完仍不忘按着小家碧玉的人设忸怩着微微红了红脸。“接下来，我想为大家献上一曲京剧《麻姑献寿》的选段，借此祝福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听她要唱京剧，台下顿时一片窃窃私语。年轻人一桌纷纷表示不屑，麻姑献寿是个什么鬼。
　　长辈两桌倒多是期待。
　　乔旻也有些诧异，女神经病跳脱的个性，跟沉稳传统的京剧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而台上的姜谨言不慌不忙的把手机里刚下载的一段伴奏曲交给dj。戏曲传统的鼓板声一起，她眼中的忸怩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动人，明媚顾盼的生动姿态。
　　她俏生生的往那一站，双腕一翻，抖了抖虚空的水袖，青葱玉指绕到胸前，钩似圆月，柔若无骨的拈起一对兰花指。徐徐唱开了一段悦耳明快，婉转悠扬的曲调。
　　“瑶池领了圣母训，回身取过酒一樽。进前忙把爷爷敬，金壶玉液仔细斟。饮一杯能增福命，饮一杯能延寿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