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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欢不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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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存在,这世上也许没有认识慕宴的末末。”
这世上再也没有末末这个人,存在的只是木浮生,末末活在过去的慕宴心里,慕蔷儿目光微微凝结成冰。
慕宴垂下眼,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个女子,许久,淡淡地说:“谢谢你,蔷儿。”
慕蔷儿扬起手上的订婚戒指,笑道:“夫妻本是一体的,慕。”
他忘记了一切,她便给他编制一个完美的过去,没有复仇,没有初恋,没有痴迷与等待。
慕蔷儿将车开进公寓的停车场,示意慕宴先上去,然后自己坐电梯到一楼,走到公寓的园景区,拨通梁飞白的电话,微微讥诮地笑道:“他们见到面了,梁公子知道吗?”
梁飞白正在开车,见是慕蔷儿的电话,思索了数秒钟便戴上耳机,闻言双眼一暗,淡淡地笑道:“原来是慕小姐,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场面上的话梁飞白耳熏目染,说起来毫不含糊。
慕蔷儿走到路灯下,坐在木质长椅上,收起嘴角的笑容,淡淡严肃地说:“我这人向来直来直往,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梁公子想听哪一个?”
“坏消息不外于末末见到慕宴了,好消息呢?”梁飞白面色微冷,淡漠说道。
“慕宴失忆了,不过他们两人见面还是彼此有感觉,梁公子可是要想办法看好人了。”慕蔷儿淡淡地说道,“免得闹出了什么丑闻就不好了。”
梁飞白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然后直接掐断了电话。
慕蔷儿坐在长椅上,仰望着天空,微微闭眼,指尖划过长椅,轻轻皱起了眉尖。
她有一种徒然无力的感觉,守候这么多年,却见到那样惨烈的一幕,回来没几天只是因为自己爱吃甜食,导致他们居然再次碰面。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了一些什么,可是她却不甘心,她一直相信慕宴与简夏末是有缘无分的,否则不会这么多年还在兜兜转转,如今宴失忆,便是上天垂帘她,给她和宴一个机会。
然而,她终是恐慌,每当闭上眼睛全身都恐慌得颤抖。
一个人该是怎样地爱着另一个人,才会如此拼命地不肯消除记忆的痕迹。
她带他回去动手术时,他已然清醒,看着她,笑得很是温情。
“蔷儿,如果我死在了手术台上,你把我的骨灰交给末末,让她洒在威尼斯的叹息桥下,然后,你们都好好活下去。”
“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她笑,从未如此恶毒过。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潇洒地说死去,要留她一个人伤心,她是决然不会放过他的。
“真是傻孩子。”他苍白一笑,闭上眼睛,嘴角却微微扬起。
可悲的是,她那么清楚地知晓,这个男人的笑容绝对不是因为她威胁的话语,大约是想到了他的过去才如此淡然地微笑。
她愤怒,委屈,甚至绝望,誓言要与这个男人纠缠到底,谁也别想幸福,包括简夏末。
只是那样悲情的一幕终是没有上演,慕宴的手术很成功,手术后似乎一切正常。可是,不知为何,慕宴却异常暴躁起来,她不明所以,看着他将自己一人关在病房里,每天不停地记着笔记,然后要出院。
他还在观察期,怎么能出院,然而所有的一切在一个黄昏终于爆发出来,慕宴趁人不注意走出医院,昏倒在路边。
她找到他随身携带的日记本,翻开来,看到了那样触目惊心的字眼,得知那样惊人的秘密。
70 缘灭,无法回去的我们(二)
当你沉默地离去,说过的或没说过的话,都已忘记,我将我的哭泣也夹在书页里,好像我们年轻时的那几朵茉莉。——席慕蓉
这是浮生第一次去梁家,梁飞白过来接到他们,直接就回了梁家。
小包子仰着小脸,问道:“妈妈,我们去哪里?”
浮生平复了情绪,微微一笑,说道:“回爸爸的家。”
梁飞白坐在前面,闻言一笑:“小包子,爸爸带你去看看爷爷奶奶,还有太爷爷。”
浮生静静看着梁飞白的侧脸,他的面容很是沉静,眉眼间好似蕴藏着无数的能量,气定神闲。
到达梁家时,已是晚上,天色全部黑了,只剩下梁家的灯火点亮一方天空。
小包子现在有了爸爸,又蹦出了爷爷奶奶,太爷爷,很是兴奋,早早就跳下车,背着小书包,看着梁家偌大的庭院,张大了嘴巴。
梁飞白将车钥匙丢给前来的佣人,握住她的手,问道:“害怕吗?”
浮生看着梁家的别墅,摇头,微微一笑:“其实不是很怕。”她早已知晓梁家人的态度,今日前来不过是因为梁飞白。
“小白,你总该知道,问题其实很大,你不会感到疲倦吗?”
梁飞白眯眼一笑,这是他最显著的特征,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爱眯起眼,笑得一派肆意洒脱,似乎这世间从来没有事情能难得倒他。
他握紧她的手,淡淡说道:“最怕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怕的。”最怕的不过是四年前,如今还是一样走过来了。
他看向浮生,目光微微深沉,说道:“你无须委屈自己去迎合我的家人,他们与寻常的父母不同,独立,忙碌,并不会像旁人那般拉家常,我从小就习惯了,其实我和爷爷很亲。”
浮生看向他,只听他笑道:“你只需做自己就好,至于老爷子你也无须担心,我有办法的。”
浮生拉住他的手,看着他,认真而严肃地说:“为了我,与你家人闹翻,值得吗?”
梁飞白让佣人先带小包子进去,看着浮生,双眼似乎翻滚出漫天的浪潮,他有些压抑地说:“我了解你,末末,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我们都努力过了,我不会勉强你。”如今她的沉默,顺从,淡然,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冷漠的表现,他不怕家人的反对,他害怕的是,也许等到他家人都接受时,真正反悔的是她,如果那样,他会很失望。
这原本就是一桩倾斜的婚姻。
浮生看着梁飞白,微微一笑,垂下眼,不言语。爱情会在日子的流逝中消磨殆尽,她其实是个很冷漠的人,她会为了慕宴心痛,会感激梁飞白,甚至会同情一无所有的简家人,但是爱,她感觉自己丧失了这个功能,除了平安,她似乎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了。
现在的木浮生是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静到连她自己都心惊,若不是因为有平安的牵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哪里?
“少爷,将军他们已经在等了。”刘叔走过来,笑着说道。
“走吧,末末。”梁飞白说道,握着她的手,走进去。
客厅里,老爷子和梁飞白的父母都盯着小包子看,气氛有些诡异。
小包子被大人们盯着看,倒也不羞涩,睁着大眼问道:“老爷爷,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我们还不认识呢,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
小包子说起话来如同小大人一般。
梁老爷子自从见到了小包子,心里就有了几分柔软,多像小时候的梁飞白,这是老梁家的孩子啊。此时,听小包子奶声奶气地说话,微微咳了一下,立马严肃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木平安,妈妈说,她希望我一生平平安安。”小包子龇牙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这一笑,梁母顿时便缴械投降了,朝小包子招手。
“平安,你过来。”
小包子看了一眼走进来的浮生和梁飞白,飞快地跑到浮生面前,拽着她的衣角,仰头叫道:“妈妈,这里的人好奇怪,他们一直盯着平安看。”
梁飞白顿时就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笑道:“爷爷,爸妈,你们别吓坏了小朋友。这是浮生。”
浮生摸了摸小包子的头,对着梁家的人礼貌地挨个喊了一声。
老爷子与浮生见过几次面,倒也不陌生,梁父梁母是第一次见浮生,都上下打量了一番,只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前两次见浮生,与今日的情况不同,此时不得不说话:“坐吧,丫头。”
看着一直紧攥着妈妈手的小包子,老爷子第一次感觉到了头疼,这孩子怎么看也有4岁了,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他想抱重孙子都想疯了,现在猛然蹦出个这么人小鬼大的重孙子,
“我听飞白说,你们已经结婚了?”老爷子问道。
浮生点头,说道:“早些日子结婚的,没有提前跟老将军说,是我做的不够周全。”
老爷子下一句本来要说,你们结婚怎么就这么随性,连父母亲朋都不通知,谁料浮生直接坦白认错,老爷子的话顿时憋了回去。
梁父梁母对视了一眼,相继离开了客厅,只剩老爷子一人。
老爷子见儿子媳妇走了,孙子与浮生已经结婚,其他一切多说无益,便朝着小包子叫道:“小平安,过来这里坐。”
小包子看了妈妈一眼,见妈妈点头,这才走过去,扬着小脑袋说道:“妈妈都喊我平安,说我不小了。”
老爷子上下打量着小包子,不知怎么地,越看越喜欢,便让人去端些小孩子爱吃的东西过来。
梁父梁母走到书房,关上门。
梁父看了一眼妻子,问道:“你怎么看?”
“这孩子有些冷,倒是出乎了我原先的预想。”梁母淡淡地说道。
老梁家极力地反对,除了老爷子没有人见到过本人,梁母今日一见,略微有些吃惊,长得并不是很出色,不算妩媚,倒是朴朴素素的,骨子里有些冷,梁母想起她终是出自简家,简家虽然败落,但是曾经也算势力不小。
梁父哼了一声,说道:“再好的姑娘,那也是简家的孩子,当年简家的事情虽然被人淡忘了,但是没准以后还能死灰复燃,这事都难办。”
“你也看到那个平安了,长得那么招人喜欢,和小白小时候那么相像,这几年,小白发的疯还少吗?”梁母低低叹道,“这些年,你忙着政事,我也忙着自己的事情,对他关心的过少,我不想没了这个儿子。”四年前,那件事情爆发出来,梁家的人才知晓,简夏末的存在,这些年,梁飞白将她藏得那样好,让他们以为自己的儿子生性风流,肆意嚣张,诸事都不放在心上,却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还险些失去了这个儿子。
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只怕四年前的事情要重演了。
梁父点点头,对于这个儿子,他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如今连孩子都有了,这事是要小心处理了。
“你找时间和那小姑娘说说话,看看情况,如今只能从那个小姑娘那里入手。”梁父思索了一下,说道。结婚了还能离婚,深宅大院的,没几个人知晓。
梁母点了点头。
浮生带着小包子在客厅里玩。梁飞白走出大厅,在院子里遇见刘叔,淡淡地说:“刘叔,我找到了当年歙县的那户人家。”
刘叔闻言,猛然一惊,许久笑道:“歙县?小时候说的事情少爷还记得?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那户人家还有后人吗?”
“有的。”梁飞白深深一笑,“找到那户人家是爷爷大半辈子的心愿,这些年,飞白一直都在帮爷爷寻找,只是可惜的是,据说那家的后人后来北上,据说是死了。”
刘叔有些将信将疑,梁飞白从来不会说些没用的话,既然是死了,如今说出来为的是什么?
“我将资料整理了一下,放在了刘叔的门外,里面有那户人家的一些信息,不管是生是死,对爷爷来说,总算是有个交代。”梁飞白淡笑地开口。
“辛苦少爷了,我回去查证一番,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将军。”刘叔说道,然后转身走进客厅。
梁飞白看着夜色,目光微微深沉地掏出口袋的手机,手机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一闪一闪很是惑人。
刘叔跟着老爷子一辈子,在这个家里,也只有刘叔才知道老爷子的一些隐秘。梁飞白想起小时候自己调皮,每每被老爷子责骂,便烦着刘叔,打探老爷子的囧事。
刘叔被他烦的没有办法,便说起老爷子参军的那些往事。老爷子一生戎马,也曾有过艰难岁月,据说有一年落魄,差点冻死,后来被歙县一户人家救济。再后来老爷子参军,军功无数,想回去报答那户人家,然而兵荒马乱的,却再也找不到人了。
而寻找当年的那户人家成为了老爷子一生耿耿于怀的心病。他听末末提起过,她母亲是江南人。他知晓了老爷子的软肋,怎么会不借题发挥一下?
梁飞白缓缓勾起一抹笑意,看向屋内的浮生和小包子。小包子乖乖地坐在那里吃东西,浮生坐在一旁面色微冷。
他看着自己母亲走进来,与浮生说了几句话,两人进了一旁的房间。
梁飞白的眉头猛然间皱了起来。
71 缘灭,无法回去的我们(三)
猛然醒觉那千条万条,都是已知的路、已了然的轨迹。 跟着人群走下去吧,就这样微笑地走到尽头。——席慕蓉
梁飞白不知晓,母亲跟浮生到底说了一些什么,浮生走出来时,面色很是冷。梁飞白心里微微一颤,站起来,直接走进书房,梁母还站在窗户边出神,见是他进来了,点头说道:“小白,进来坐,我们很久没有谈心了。”
“妈,你想说什么?”梁飞白坐下来。他没有问母亲跟浮生说了一些什么,该知道的总归会知道。
“刚刚我问那个孩子,你知道小白最爱吃的菜吗?你知道他最爱穿什么牌子的衣服,最爱听谁的歌,她有些愣,不知从何说起。”梁母叹息地说道,“她若是爱你,会知道别人不知晓的细节东西,可是她答不上来。”
梁母很是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叹道:“小白,她不爱你,妈妈看的出来,她的心里藏着一段过往,藏着一个男人,可那个男人不是你。如果你不爱她,妈妈不会劝你,可妈妈知道你爱她,很爱很爱,这条路太难了。”
梁飞白面色微微苍白,垂眼淡淡地说:“也许是您看错了,她很爱我。”至少她努力地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那个孩子很冷,不怎么爱笑,妈妈很喜欢平安,那孩子很乖巧,可是浮生那个孩子,她不懂如何爱一个人,妈妈不会同意的,除非她学会怎么爱我的儿子,我也就这一个儿子。”梁母有些酸楚地说,“这些年,是我和你爸不对,没有好好关心你,可是我希望你的妻子至少爱你,关心你,我不同你爸爸和你爷爷,不看重那些门户之第,可妈妈不想你这么辛苦去爱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我知道。”梁飞白站起来,转过脸去,“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妈,我们只是想得到你们的祝福。”
梁母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小白,这世间很多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能幸福,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的选择,这些年,我也就爱了这么一个女人。”梁飞白微微一笑,多年的等待,如今的结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末末能幸福,如果她不幸福,他会放手,让她一个人自由地去飞。
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事情。
梁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百感交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短暂的一次相见,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梁家没有承认,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竟是个相持的局面。
然而平静的水面似乎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几天后,浮生送完小包子去上学,转路去了一趟简家。简家的大门紧闭着,浮生抚摸着生灰的铁门,从简家的后门走进去。
四年前自从简正林入狱;简家的产业就全部被查封了。她从后门进去,沿着熟悉的小径走到当年的储物室前,房间的门紧锁着,她透过窗户看着里面,房间里堆满了一些杂物,当年她睡的小床也早已不知去向,唯有书架上的书籍,满满地堆了一堆,落满了灰尘,如同这些落满尘埃的岁月。
浮生走过储物室,看着外面的小庭院,当年梁飞白最爱躲在院子里的树上,惊吓她。
她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干,沿着树影往前走去,走到湖泊的假山边,那年简正林50岁大寿,慕宴在假山前握住了她的手,那时,他们重逢才几日。
浮生一路慢慢走着,回忆着那些往事。待走遍整个简家,才走出来,远远看着简家的大门,转身离开。该离开的终是要离开,该遗忘的终是要遗忘。谁也无法阻止时间的脚步。
她在简家拐弯的路口遇见了没有预想到的人。
慕宴站在那里,看见她也有些惊异。
“是你?”慕宴淡淡地说,前几日有过一面之缘,他还是记得的。
“你怎么在这里?”浮生有些诧异,这里是简家,是他最痛恨的简家,他怎么会在这里?
“前几日无意走过这里,觉得很是眼熟,今天来看看,也许能记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慕宴微微一笑。
浮生不知如何开口,这里也算是一切的起始处,爱恨的起点。
“我觉得我们应该认识。”慕宴与她慢慢走着。
她微微一笑,说道:“以前有过几面之缘。”
慕宴深深地看着她,问道:“你认识末末吗?”
浮生微微一愣,问道:“末末?”
“对,我总觉得我是认识她的,”慕宴柔软一笑,英俊冷漠的面容如同初雪融化,透出一丝的温柔来,“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找末末,蔷儿说,没有这个人,我总觉的要找过才能安心。”
“我知道她。”她淡淡地说,眉眼有一丝的暗痛。
慕宴闻言微微一喜,双眼亮了起来。
浮生淡淡沙哑地说:“我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初春,春寒料峭。那年,她穿着大红色的大衣,孤身一人坐车去很远很远的港口,我问她,末末,你要去哪里?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对我一笑,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纵身跳进了冰冷的海水里,再也没有上来过。”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轻柔地说着,残忍而伤痛:“她死了,慕宴,永不回来,你忘了她吧。”
“死了?”慕宴微微愣住,茫然地看着她,面容一点一点地痛苦起来,绝望起来。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痛得说不出话来,抓得那样紧,令她很是疼痛。
“对,死了。”浮生微微一笑,面色痛苦起来,沙哑地重复道,“她死了很多年了,慕宴,为什么你还忘不掉?”
慕宴偏过头去,将头埋进双手中,背对着她,肩膀微微抽搐着。
她看见有泪水从他的指间滴落,仰起头微微一笑,这个城市也是如此爱下雨,大约是下雨了。
她轻轻抱住他的肩膀,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温度,低低地说:“我们都无法抗拒命运,慕宴,好好活下去。”命运对你我从来就没有宽容过,我们挣扎在黑暗与仇恨里,唯一爱过的时光也支离破碎,不复存在。一切都无法回头,我们只能往前走,沉默地走下去;谁都不要回头。
“谢谢你,浮生。我找了她很久很久。”慕宴伤痛地说,“能告诉我,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她是你第一个爱的人。”也是被你遗忘的人。
浮生沙哑地说,起身站起来,离开。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从此没有简夏末,没有慕宴,没有那些年的初见,再见也是陌路。
她走得慢,走了一段路才发现站在前方路口处的梁飞白。梁飞白站在那边,面色阴霾,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看着他们说话,看着他们拥抱,看着他们彼此伤痛难忍,他想起母亲所说的话,那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残忍与悲哀,仿佛是两个人的世界,他生生插上去一脚,演变为三个人的痛苦,还有一个可怜的小包子。
这些年,他到底都干了一些什么?他所做的一切有意义吗?梁飞白凄凉地笑了起来,笑得心碎成一片一片,撕扯着血肉,血色模糊起来。
无论他如何努力,终是无法改变她不爱他的事实。他放过她,也放过他自己,让她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吧。那年,她一声不响地离开,遇见慕宴后,他们便错过了一生。
浮生从他身边走过,走出三步路,他疲倦的声音传过来:“你走吧,末末,走得越远越好,平安我会帮你照看,你若是想他了就回来看看他,若是不想,那就不要回来了。”
“走——”他低吼,第一次在她面前失去自制,痛苦地皱起眉头,眼角堆起冷漠的褶皱。
“我要带平安一起走。”她开口,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她不敢回头,不敢看他,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你凭什么要让他跟你一起吃苦,他还这么小,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梁飞白嘶吼道。
她摇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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