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几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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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马上就要变无业游民了怎么办？”
　　尚阅轻笑着保证：“我虽然没有赚很多，但养活你还不成问题。”
　　“要不我来你书店打工吧？”又算工作，又能和尚阅朝夕相处，想想也是不错的。
　　“书店里有安然了，不缺店员。”尚阅想了想，又突然问了句：“倒是有一个岗位空缺着，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好啊好啊，啥岗位？出纳还是清洁？”
　　“老板娘。”
　　。　。　。
　　这算求婚吗？莫可惜的脸瞬间就红了，害羞地用食指抠着门，嗯嗯啊啊了好一会儿，刚想答复“好”，但这一个字还没出口，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嬉笑的声音，似乎隐约听到其中夹杂着“可惜”云云，便轻轻地靠近听筒，煞觉好笑地对尚阅说：“不要说话，让你听听这个八卦的世界。”
　　然后轻轻地一按，将手机开了免提。
　　“辞职了？不会是因为被季仲谦抛弃了之后一蹶不振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她和季仲谦还有一腿？啥时候的事啊？”
　　几乎是她们一开口，莫可惜就听出了是谁的声音，无语地摇了摇头，果然又是部门里的这几个。
　　“你还不知道呐？前总编还在的时候我有一次经过办公室，听到她和安芯在谈话，说季仲谦有关的采访，上头特意吩咐只能让可惜去，肯定是有一腿啦。”
　　莫可惜惊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内情，但比起惊讶，她更后悔为什么要作死让尚阅听这些。手指轻悠悠地按上免提键，果断关掉，却在那一瞬间听到听筒里传出了一声近似威胁的“你不小心关掉了。”
　　莫可惜欲哭无泪，只能暗自捶墙，然后顺从着重新按下免提键。
　　“这种出色的男人，果然是变心比翻书都快，哎，她也是挺可怜的。”
　　莫可惜式白眼：并没有需要你们自以为是的同情好嘛……
　　“可怜？那你还是可怜可怜我们自己吧，她辞职了好歹有家里养着，我们要是辞职啊，就要去喝东北风咯。”
　　莫可惜式生气：背后嚼人舌根就算了，居然还把我看成什么都要靠家里的啃老族？！
　　“也是。”外面的女生叹了口气，突然又小心翼翼地低声问：“我们这样说她，不会又被她听到吧？上次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被她对付呢。”
　　“不会啦，哪有这么巧。”
　　对方说是这么说，但莫可惜还是能感觉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就像被点了穴似的，一声不响地步出了洗手间。
　　莫可惜式无语：这个世界，真就是有这么巧……
　　感觉到外面没了声音，莫可惜才把免提关掉，重新把手机靠近耳朵，满脸黑线着解释：“我想让你听到的不是这些……”
　　“足够了。”
　　“什么意思？”
　　“可惜，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莫可惜虽然知道自己的学院派艺术造诣比不上他日积月累所达到的水平，但幸好，这句话她还是听懂了。
　　困在八卦的牢笼许久，是该到了让自己重获自由的时候了。
　　其实，在听到她们说“上头吩咐”之后，莫可惜就觉得一切都不对劲了，仿佛自己一直处在某些人的监视之中。所以想想，辞职其实还是一个很天时地利的决定，除了彻底摆脱了舆论中心的尴尬处境，也可以彻底逃脱那种来自不知道何人的隐形监控。
　　当然，也就是顺便啦，或许有50％的可能性，还可以挽救一颗正在娱乐圈发光发热的亮眼星星。
　　这种一举三得的机会，她要是放弃，岂不是傻了？
　　这样一想，莫可惜的心情就立马变好了。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部门八卦的同事们，感谢把我救出火坑。
　　挂了电话，莫可惜哼着小曲儿出了洗手间，在踏入办公室的一瞬间，果然听到了熟悉又亲切的询问：“可惜，你去哪儿了？”
　　“啊。”莫可惜这次学乖了，反正都要离职了，没必要搞得不欢而散，“吃饭去啦，你们还没吃吗？”
　　“刚吃过呵呵。”
　　莫可惜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吃过？难道是在洗手间吃的吗？
　　“可惜，听说你辞职了？为什么呀？不是干得好好的嘛。”林逸的表情，别提多舍不得了，奥斯卡影后都不一定有这炉火纯青的演技。
　　“嗯，因为我要结婚啦，想把重心放在家庭上。”莫可惜不谙世事地笑笑，十分泰然自若又带着不自觉的炫耀，“我是想继续工作的啦，但是我老公说不差这点钱，我就在家好好享受就行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结婚？”对面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莫语惊讶地问：“可惜，你要结婚啦？这么不仗义，怎么都不带老公给我们看看哦？”
　　“有机会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莫可惜淡然地笑着，但当看到林逸的眼神一直聚焦在她的手指上的戒指，以及那眼神里一闪即逝的嫌弃，心里却不由得有些动了怒。她可以接受别人在她背后甚至当面说她坏话，但却无法接受别人践踏尚阅的心意，即使只是一分一毫，甚至一个眼神。
　　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压抑不住自己潜在的暴脾气，正想反击时，手机铃声却响了，莫可惜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毕倾城来的电话。
　　呼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情绪，莫可惜这才当着众人的面接通了电话。
　　“莫可惜？！你什么情况啊？”手机里传出了一声震天的怒吼，莫可惜本能地把手机远离了一下，以保护自己本就不甚灵敏的耳朵。
　　“没什么啊，就……辞职而已嘛。”话虽这么说，语气却极度的心虚。
　　“好端端的干嘛辞职？”
　　“你不妨觉得我是想享享清福啊。”莫可惜开着玩笑，突然感觉到众人好奇的余光，瞬间一股邪恶的心思爆发，“啊，对了，倾城，明天陪我去看新房吧？”
　　莫可惜说着，故意走到了角落，似乎在掩饰自己的音量，却又那么恰好地，让办公室里的人基本都能听到。
　　“就山湖新城那边吧，地理位置比较适合，环境也好。”
　　那一块是啥地方？A市著名的富人区，集结众多商业巨子和明星大腕之地。感觉到那几位默契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莫可惜在心里莫名暗爽了一下。
　　虽然她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但吹牛又没有成本，何况严格来讲，这也算不上吹牛，是吧？
　　


☆、chapter　36

　　第二天上午，莫可惜还在床上和被子打架，梦里直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美梦。
　　抓起手机，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
　　“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在睡觉！说好的看新房呢？”手机里传出毕倾城熟悉而冷酷的声音。
　　看新房？啥时候的事？莫可惜迟钝的大脑足足运行了两分钟才想起来自己昨天为了自己的小报复心而脱口而出的话。
　　“嘿嘿嘿嘿……”莫可惜顿时心虚了，精神也瞬间清醒，“倾城~我开玩笑的啦，我哪来的钱买山湖新城啊。”
　　“那你跟我说个屁？”
　　“哎呀你不知道啦……事情是这样的……”莫可惜巴拉巴拉地把昨天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毕倾城，结尾还特无辜地加了一句，“你说是吧，我要是不小小的报复一下，心有何甘。”
　　“嗯，姑且原谅你。”毕倾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爆发了：“但是我TM都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我不管，不管出门干嘛，反正今天一定得出门！”
　　毕倾城这种就是典型的姑娘：我要是已经洗好澡躺床上休息了，你叫我出门，那是八匹马都拉不动的，但是如果我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你叫我待家里，那同样是十八匹马都拉不动的。
　　莫可惜显然充分地了解这一点，所以自己造的孽只有自己扛着。认命地起床换好衣服，连带着浅浅地画了层冬日淡妆，莫可惜随手拿了个黑色手提包，便急匆匆出了门。
　　在下楼的那一刻，看到爸妈正在客厅里吃着早饭，正想走过去蹭蹭饭的时候，莫可惜突然想起了自己辞职的事情，脑子里闪过一丝心虚，连步伐都不由得退缩了。
　　“今天周末哎，起这么早？”莫妈妈看到自己女儿居然不睡懒觉了，还以为她是忘记了今天是周末。
　　呃，我……我约了倾城逛街。”莫可惜嘿嘿嘿地笑笑，手却不自觉得梳理着头发，从头到尾写满了尴尬。
　　“那吃完早饭再去呗。”
　　“不了。”莫可惜连忙摆了摆手，“我们约好一起吃了，爸妈，你们慢用，我先走啦。”
　　话还没说完，身影已经一溜烟窜出了家门。算了，辞职的事情，还是在心里打好草稿再和他们坦白吧……
　　“哎？”莫妈妈愣愣地看着门口，失笑道：“看她这心虚样，铁定是出去约会了，还拿人家倾城做借口。”
　　“哼。”久久位吭声的莫启云第一次开口，拿起桌上的一根油条，愤愤不平地咬了一口，“还真是有了老公就忘了爹，真不应该把她这么早就嫁出去。”
　　莫可惜：。　。　。
　　赶到约定的地点，看毕倾城还没到，莫可惜买了杯奶茶，咬着吸管百无聊赖地坐在商场入口的长椅上等待着。门口的人来来往往，但就是没有那个想见到的人影。这个毕倾城！就算催得再急，果然还是没有一次是准时的！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杯奶茶也快见底，莫可惜这才见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正在往她的方向狂奔而来。
　　抬手示意了一下，莫可惜正想叫出她的名字，却被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吸引了视线。
　　手就这么僵硬地尴尬在半空中，莫可惜愣愣地盯着那个穿着得体的女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神秘兮兮地坐进一辆黑色座驾里。
　　那个女人……不是安芯吗？
　　而那辆黑色跑车，莫可惜见过，是在新闻上，季仲谦和童粤传出绯闻的那一天。
　　那是属于季仲谦的。
　　所以，这两人又有什么联系？莫可惜眉头纠结了起来，要说他俩有什么儿女私情，那也就算了，但显然不是。很快的，一股猜测便浮现在了莫可惜脑子里，难道……是关于童粤的那件事？
　　如果说安芯是想用童粤小时候的丑闻来威胁季仲谦的话，那她想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思索了一会儿，莫可惜不由得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她怎么这么傻呢！安芯的目标，不一直是季仲谦这个人嘛！看来，把丑闻公布于世的计划被打乱之后，她是打算改为曲线灭国的方针了。
　　那她该淌这趟浑水吗？显然不，虽然做不到视若无睹，但在不确定的时候不随便插手人家的私事，是一个明智人的基本准则。
　　“你在看什么？”眼前晃动的双手打断了她的沉思，莫可惜一个惊慌，这才从幻想里醒过来。
　　“没什么。”莫可惜装作无事地笑了笑，还不忘埋怨，“你能有一次准时的吗？！”
　　“堵车嘛……我也没办法。”毕倾城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好嘛，最多中饭我请。”
　　“那我要吃龙虾！扇贝！”
　　“喂！你不能趁机敲诈！最多一顿串串儿。”毕倾城嘿嘿了两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要备孕了，奶粉钱得提早准备。”
　　莫可惜笑着，想到自己的干儿子就快出生了，那满满的母爱噌噌噌地就往外冒，连反驳都忘记了。
　　有说有笑地走进商场，在踏出旋转门的前一秒，莫可惜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那黑色的跑车，依旧一动不动地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上，没有任何要离开的迹象。
　　“你到底在看什么？”毕倾城也随之回头，想不出除了尚阅，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如此吸引她的注意力，“尚阅也不在这儿啊。”
　　和商场外的世界隔了一扇旋转门，莫可惜这才胆子大了些，凑到毕倾城耳边说：“我刚才……好像看到安芯了。”
　　“那女人啊。”毕倾城甩了个白眼，要说多不屑就有多不屑，“在商场看到那种女人不是很正常嘛。”
　　“就在你停车的地方，她上了季仲谦的车。”
　　“什么？！”毕倾城一下子来了兴趣，但比起莫可惜原本以为的好奇，更多的，是十足的八卦。
　　“走走走，我们凑热闹去！”毕倾城望了眼停车场，果不其然见季仲谦的车就停在离她的车大概三四米的地方，于是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径直就往门外走。
　　“哎？不逛街啦？”莫可惜囧。
　　“逛啥街啊！这可是关乎以后生活幸福度的大事！”
　　“什么意思？”
　　“你说季仲谦要被那女人搞定了的话，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但如果她被季仲谦果断拒绝赶下车的话……”毕倾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看她以后还怎么目中无人。”
　　“可是……”莫可惜被拉着往前走，心里却还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偷看不是君子之道。
　　但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她已经被一把推进了副驾驶座。
　　从毕倾城的车的左边窗户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季仲谦车的侧面，但可惜贴了膜，基本什么都看不到。
　　“气死我了，着季仲谦保密措施做的可真到位。”毕倾城愤愤不平地拍了拍方向盘。
　　莫可惜轻笑了一声，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和安芯又不是同一个部门，就算她目中无人，也碍不到你吧？”
　　毕倾城没想到她的智商居然上线了，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怒其不争地斥道：“你最好看得出我实在为你报仇。”
　　莫可惜一愣，这才想明白，“那我觉得你还不如请我吃顿饭来得实际，说到底要不是我自己决定走，其实谁也逼不走我。”
　　“真的？”毕倾城上下打量了她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确定她没有说谎，飞了个白眼，说：“你不早说，浪费我半小时逛街时间。”
　　“那还不赶紧去！”莫可惜动作迅疾地准备打开车门，却在手触碰到门把的时候，察觉到季仲谦的车有了动作。
　　本能地缩回了手，莫可惜侧头往那方向看去，只见安芯一脸得意地下了车，动作优雅地拿手里的文件遮挡了一下阳光，莫可惜凑近了一些眯了眯眼，这才肯定，就是那天她摊在办公桌上给她看的那一份。
　　果然不出所料，莫可惜无声地叹了口气。
　　“庆幸啊庆幸。”毕倾城摇了摇头，大松一口气。
　　“庆幸什么？”
　　“庆幸你辞职了啊。”毕倾城指了指窗外那嘚瑟到快起飞的女人，啧啧了两声，“你看她那嘚瑟的样子，一看就是把季仲谦搞定了，你要没辞职，还不被她折磨死。”
　　莫可惜轻笑，虽然知道毕倾城似乎走偏了方向，但说来话长的事情，也就不便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赞同道：“说得对。”
　　


☆、chapter　37

　　自从意外碰见这种事之后，莫可惜去上最后一天班办交接的时候，总也觉得心里虚虚的。
　　回想起安芯得意的神情，看来季仲谦是相信了她吧？也就是说，季仲谦相信了童粤儿时盗窃的“事实”？这样一想，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就像那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原以为还要面对一番安芯的冷嘲热讽，莫可惜默默地在心里筑好了万丈围墙，却没想到，一上午都没见到安芯的身影。
　　以为她是外出采访了，莫可惜也就没放在心上，把稿子都截了，也给未完成的事情找到了接替的人员，到人力资源办好离职手续，莫可惜的记者生涯，到这一天，算是彻底结束了。
　　走出报社的大门，没有预想中的失落，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她本就不是一个志向远大的人，当初从事这门行业，也并不是出于多喜欢，而是因为他，而现在，他就在自己身边，那么不管去哪里，不管做什么，她也就都甘之如饴。
　　就像他说的：“以前，你为别人活着，那么现在，我希望你为自己的心活着。”
　　搬了一大箱的物品到书店，莫可惜把箱子往储藏室一扔，便开始了蹭吃蹭喝的日子。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莫可惜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而他，则一脸惬意地坐在沙发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捧着一本打发时间的英文小说。
　　看她醒来，尚阅放下书本，凑到她身边俯下了身子，伴随着窗口洒进的冬日暖阳，尚阅浑身似乎都散发着一股暖意，让莫可惜一瞬间有些心潮涌动。
　　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莫可惜忍不住惊叹了一声：“你真好看。”
　　“我知道。”尚阅倒也不客气，“但你更好看。”
　　“当然。”
　　两人相视而笑，不敢想象刚才的话要是被人听到，该以为这是一对多么不要脸的情侣。
　　“对了，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安芯好像还是告诉季大哥了，你说，季大哥会不会因此对童粤产生误解？”感觉到他眼神不对，莫可惜赶紧加了一句：“是前几天和倾城去逛街的时候意外撞见的。”
　　“不会。”
　　“嗯？什么不会？”
　　“他不会产生误解的。”
　　“为什么？”
　　“他一早就知道。”尚阅叹了口气，似是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选择了坦白。
　　“什么？”莫可惜惊讶地坐起了身，“你说他一早就知道东西不是童粤偷的？还是一早就知道东西是你送的？”
　　这两件事，虽然性质上差不多，但意义上，却差很多。
　　“后者。”
　　“怎么可能呢……”莫可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那天安芯下车的时候完全是一脸得意的，要是季大哥一早就知道……”
　　“暂时的让步，不一定是妥协，更有可能，是为了下一步的反击。”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莫可惜突然感觉背后一冷，仿佛看到上一秒还在得意的安芯，下一秒就被推入了万丈深渊。
　　“你怎么知道？”
　　“经验之谈。”尚阅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没有过多解释。
　　以为是他过往社会历练所给予的经验，莫可惜并没有把两人联系起来，只是摸了摸手臂，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之前吧，我还觉得安芯好可怕，现在听你说完，我又觉得季大哥好可怕。”
　　“你就负责安安心心地准备当尚太太就行了，他们的事情，不要插手，OK？就算万不得已需要我们插手，也有我顶着，明白吗？”
　　莫可惜点了点头，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一阵温暖，这才让她心神安定。
　　隔了大概一个礼拜，莫可惜时刻关注着电视报道，都没有发现有关那件事的新闻，心想估计是被季仲谦压下去了，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却在即将遗忘这件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原以为再也不会遇到的人。
　　那天尚阅有个合作会议，莫可惜难得地准备自己打车回家，没有等到出租车，却等到了一辆鲜红的宝马。
　　车窗缓缓降下，莫可惜俯下身，透过冷气氤氲的距离，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
　　“上车，我们聊聊。”
　　虽然不知道和她有什么好聊的，但毕竟也不是敌人，相信她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于是莫可惜还是听话地坐进了车里。
　　今天的童粤，异常低调，比起以往的浓妆艳抹，今天的素颜，却令她看起来尤为小家碧玉。说来也奇怪，明明眼前的女人比自己小好几岁，但不知为何，在她面前，莫可惜却觉得自己的气场不由自主地变弱了。
　　“有事吗？”感觉到她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车子，莫可惜系好了安全带。
　　“他在找你。”
　　“谁？”莫可惜本能地问出口后，才发觉自己简直是在明知故问，“呃……找我有事吗？”
　　“他很爱你。”童粤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道出了一个事实。
　　“什么？！”莫可惜抓紧了手里的安全带，无语而尴尬，“你在说笑吗？季大哥……和你不是情侣吗？”
　　“说笑的大概是你吧。”童粤冷笑了一声，动作迅速地将车转了个弯，“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一颗用来妨碍你和尚阅的棋子而已。情侣？那大概是隔着一层网络的人才会相信的假象吧。”
　　“你是说季大哥派你来拆散我们？可是你并没有……”莫可惜心想：你并没有发挥出这个“拆散”的功力啊？但又怕这么说，会伤了她的自尊心。
　　“尚阅是我的恩人，在我一无所有甚至不知道活不活的下去的时候，是他救了我。我一直努力成为他手里的武器，也一直让自己掩藏一切情绪，但当我知道他要正式攻击尚阅的时候，我还是下不了手。说我心软也好，没用也罢，我无法害一个救过我的人。”
　　“季大哥一直想拆散我和尚阅？所以你退出内地市场是因为……？”莫可惜顿感心寒，如果想象是真的，那季仲谦，未免让她感到恐惧。
　　“棋子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那自然也就不配作为棋子了。”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莫可惜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中无法恢复。
　　“人都是自私的，你不妨觉得我是在报复他吧。”
　　莫可惜没有反驳，但她很明显能感觉到，童粤此番话，绝对不是为了报复。这个女人，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她猜不透，也没多大的兴趣猜。但眼看着窗外的风景渐渐变得陌生，莫可惜的心也被提起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