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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秦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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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英你等下,他同学发的求助文上面有详细情况,让我看看,你找他得去北京,早些订机票,我跟顾磊说,叫他到机场接你,我也在这边想办法筹钱。你别急,有什么事,尽管跟我和顾磊商量!千万别客气。”英英心里很感动,要不是她有思瑶这些为她着想的朋友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撑过最艰难的时刻。
  路上,英英大脑是空白的,她没敢想秦岭要是真离开了,她会不会追悔一生。但那必然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
  下飞机见到顾磊,先买了份饭充饥,英英没吃多少,也吃不下,顾磊见她实在心神不宁,两人便急匆匆直奔医院。
  秦岭病重,就像他同学在文章里写的那样,心脏衰竭,整个人十分虚弱。半倚着枕头,脸上扣着氧气罩,身边都是滴滴答答的仪器,英英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画面。她是头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却不得不接受那个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秦岭哥。
  他脸色惨淡,很瘦,但此刻病床上熟睡的他,身体浮肿,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英英捂着嘴巴,大口吸气,却阻止不了泪水的狂涌。
  她恨不得立刻推开病房门,去看看他,可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身前:
  “你来看秦岭?”
  她抬起头,不及说话,顾磊已上前介绍:“这位师兄是秦岭哥的同学,最近由他腾出时间照顾秦岭哥。”
  英英点点头,才转而道:“…您好,我是,嗯,秦岭哥的…朋友,我能去看看他吗?”
  “他心脏状况差,现在正在休息,先别打扰他,等他醒来再说吧。既然你是他朋友,我还有正事和你谈。”
  英英很担心,她探着脖子,再次确认般看向秦岭,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
  “你没事吧?”师兄对她的反应感到意外,顾磊却只是摇摇头。看她实在难过,缓了几分钟,师兄才解释:
  “情况是这样的。目前秦岭身体还算稳定,你别太担心,不过,你是他朋友,该知道他家在哪儿吧?他还有别的什么朋友吗?入院以来从没见过有其他人探望,你还是第一个,他现在需要旁人照顾,尽管我们作为同学很想守着他,可快毕业了,学校事情很多,恐怕都是有心无力。”
  英英低垂眼睑应道:“秦岭哥没父母,也没亲人……他的朋友,就是我啊……还是让我来照顾吧。”她目光坚定,顾磊却皱起眉提醒:
  “你太草率了,难道不用回学校上课的吗?”
  “没关系,我请假,休学也行,重要的是我不能放着秦岭哥不管!”她斩钉截铁,“他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师兄对英英的不理智颇为担心,劝说道:“你是女孩,就算你愿意,可照顾他会有诸多不便的。”
  “我生是秦岭哥的人,死是秦岭哥的鬼。放心,我,我可以…!”
  这番话很令人动容,顾磊懂,英英对秦岭的感情颇深,深到已经超出了他可以想象的限度,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他从思瑶那儿也略知一二,由始至终,英英对秦岭的感情都没变过。但是师兄就很不理解,他最怕英英这样的小姑娘太年轻,做事没分寸,不理智,可是又没别的办法。
  “也罢,眼下缺人手,看你这么坚持,医院的事就交由你处理,放心,我们有空也会来帮忙,筹钱的事情你也不必挂心,有我们。”师兄如是说。。
  她却皱起眉来:“等等,现在很缺钱吗?”
  他解释道:“目前的治疗费用只能说勉强维持,就他那点儿积蓄根本不够花。他必须接受手术治疗才能遏制病情,这种大型手术费用都不是小数目。”师兄盯着她的眼睛,“你听着,这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手术成功率还不到百分之五十,但秦岭别无选择。我们,也别无选择。你明白吗?”
  英英先前有自信做足准备面对,可她的力量还是显得如此渺小而脆弱,她紧紧咬住嘴唇,点头。顾磊则安慰地轻拍着她的背:“我们都会帮忙,你就安心照顾他。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爱情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英英从没估量过,兜兜转转,她和秦岭,经历着分分合合,到现在,她爱他,就像初识时一样。只是,有的东西不知不觉已经变了。她不再像十七岁时那么盲目自大,也不会再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因为她懂得那会演变成伤害,只可惜直待她懂得分寸时,时间已不会等她。
  秦岭身体虚弱,长时间处在昏睡中,隔天天快亮时,醒过一次,但英英却扛不住白天路途劳顿,在租赁的躺椅上睡得正香。他从守夜的师兄那儿得知她来了,并没表现出惊讶,也毫不意外,只是艰难地歪歪头,借助黎明的微光,目光平静,久久望着她的方向。
  当日下午,师兄就返校了。顾磊也因多日缺课面临挂科危机必须赶回去。
  英英守着秦岭,看他因输氧被遮掩的脸孔和随呼吸艰难起伏的胸腔,仿佛那脆弱的生命只能依靠机器来维持。
  她学习照顾他,替他打开水,洗衣服,喂饭,唤护士,盯仪器,甚至替他擦身换衣,英英初次做时特别紧张,为了手能尽量避开身体触碰,好几次直打滑。可饶是如此,秦岭身上还是起了反应,她羞红着脸,却最担心他的心脏能否承受,忍不住心惊胆战。如此不眠不休的照顾总算没有白费。秦岭的身体状况正逐渐好转。
  浮肿消褪后,他双颊深陷,唇色青紫,瘦的着实令人心疼。英英每天只能喂他吃少量食物,避免加重心脏负荷。一份面或一份粥,他其实都吃不完,英英帮忙吃了几天,很快就受不了那寡淡的味道,可是秦岭从没说吃不下,英英喂他,他就吃,看着他低垂的睫毛,英英觉得特别心疼。
  “秦岭哥……你难道从来没抱怨过吗?”她放下汤匙,抿紧唇角,喃喃道。
  可秦岭只是望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乌云笑言:“抱怨什么啊…你别胡思乱想。”
  同病房中很多人来了,又走了,有的病愈,有的,则从世上彻底消失,她从不触碰敏感的界限,直至某个深夜,见到病床上哭得蜷成虾子的秦岭,他没办法擦泪,任由泪珠打湿被褥,他说,他不想死的。
  英英蹬掉鞋,紧紧拥住他。她多希望她的温度能将他带离冰冷的死亡地狱。
  她爱他,所以为他做任何事她都愿意,哪怕是把心掏出来给他。可是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些什么呢?英英私下不知道哭过多少次,可在秦岭面前却从不。秦岭是知道的,也没说破。
  “英英,累么…”他看她忙忙碌碌已经大半天,那张小脸早已爬满疲惫,分外心疼。
  她回过头,笑脸相迎:“我不累,我还能做很多事。”她抿唇拢了拢头发,“一直以来…你帮我太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他却笑着摇摇头:“说这话可不像你的风格,我又什么时候让你欠了人情?现在这样子总要你帮忙,才真是…”
  “秦岭哥,我从开始认识你,到现在,从不觉得你身体的残障有什么,就算有,至少在我看来也都不算问题,我承认我很懦弱,也曾害怕过,可是,难道害怕就就不能在你身边,帮你做事吗?”他看到她眼低湿润,立刻荡起温柔的笑意,抬脚轻扯她的裤子:
  “你别怕。”
  他在想,要是当初他没有犹豫,也没有软弱,而是选择一切共同承担,对她更坦率些,告诉她“别怕”,所有伤害是不是就能全部避免?自以为是一定是他最愚蠢的缺点。
  “你放心,我才不会逃避,害怕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秦岭哥,你也很害怕吧。”英英努力揉了揉眼睛,忽然委身从包里拿出个精致的丝绒小盒子,说道,“我上次买粥,无意在金店看到的,我用自己赚的钱买下来,你生日快到了,想送给你…”
  撑开盒子,她呈给秦岭看。那是颗很小的转运珠,穿着红绳,在阳光下闪着温暖的光芒。在英英看来,它饱含一切美好的期许,替他系上脚踝时,秦岭默默看着那张专注做事的脸,眉头皱得紧了。
  “英英…我们,还是在一起吧。”
  可他没想到,小姑娘闻言脸色刷得变白,整个人都僵住了,空气里充满了尴尬的气息,秦岭这才开口道:“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在意。”
  不是英英矫情,是她心中始终有个解不开的疙瘩,党小夏走了,尽管未曾谋过面,可他孤零零躺在冰冷的巷子,悄然离去,那是张成辉心里不可能愈合的疤,恐怕对秦岭来说,也是一辈子的伤痛,她齐英英要如何去面对当时发生的一切呢?又该如何面对秦岭,她没想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来挽回。
  那日,秦岭的主治大夫替他做完例行的身体检查后,将英英唤去,并告知她手术必须尽快做,否则秦岭随时都会因为心脏衰竭加重而丧命,如果真走到需要换心脏的地步,恐怕一切就来不及了。然而,英英深知,钱还远远没凑够,她浑身冰冷。独自抗起这份压力。饶是如此,到了深夜,她还是忍不住窝在被子里哭了整晚。
  隔天,收拾好情绪,她终是把电话拨给了远方的张成辉,她问他能否从福利院的渠道筹到钱,成辉静默许久,才表示他们成年后,基本和福利院算是脱离关系的,人家才不会管你死活。英英又想到秦岭曾经的监护人,然后软磨硬泡让成辉把姜阿姨的联系方式告知她。
  姜阿姨久违的声音由手机听筒传来,英英忙把秦岭的病情说给她听,起先对方还客套几句,像对秦岭很是关心,可谁知英英一提治疗费,那边直说没钱就挂了电话。
  她以前从未体会过什么叫人情冷漠,如今才明白那其中的到底几分心酸和苦涩。
  为了钱和秦岭的病情,她陷入沮丧与苦恼之中,也并没意识到脸上的笑容正逐渐减少,好几次秦岭同她讲话她都显得心不在焉。
  秦岭起疑,私下问过主治大夫,事情才算明了。然而,现实的残酷赤果果摆在那小女孩面前,她真能扛得住么?秦岭不住担心,担心得每日都睡不好觉,身体状况也跟着时好时坏。
  英英尽心尽力,甚至瞒着秦岭把自己攒的钱都交给医院,她希望她的努力能让他活下来,哪怕只是比现在多活一年,两年她都愿意去争取,可是她再多的努力,只要没钱就都是白费!她偷偷哭了无数次,把最后跟同学朋友借来的钱拿来补交欠的住院费,然而那微小的数目恐怕只是杯水车薪。看着缴费单,她盘算着能否考虑转院去差点的医院来缓解当下的压力,却在病房门口遇到了久未碰面的父母!
  齐父赶赴西安出差时,随行带着重病初愈的妻子,英英的母亲独自住在宾馆没事做,着实无聊,于是便乘车去女儿的学校想见她,可没想到她不光撞破了女儿请假去北京照顾秦岭的事,还看到了那些由学生自发组织替秦岭募捐的活动…
  

  ☆、第35章

  “他怎样了?”齐父用眼神示意病房的方向。
  英英急忙将缴费单对折塞进包里,未及开口,包已被母亲夺了去,她拿出单子仔细端详,齐父则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道:
  “你别有顾虑……我们不会在这种事上为难你。就照实说吧。”
  英英踟蹰半响,才不确定地将视线转向母亲。
  “怎么?”齐母发现她的目光后抬起头来,“告诉我们,手术原定什么时候做?”
  她吞下口水说:“医生建议越快越好…”
  齐母把单据收好:“你带我们去见见他的主治大夫,商量下手术的事。”
  “可是手术费用还没凑够,秦岭哥也没钱……”
  “英英,你认为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齐母看着她,“我和你爸知道你一心帮他,所以这钱由我们出完全没问题,只是……”
  英英闻言,就像疲惫不堪的夜行者忽然见到黎明的曙光,她甚至都有点儿忘乎所以,“那太好了,我这就去找医生来,哦,不对,医生早上有问诊,待会儿肯定到病房的,你们等一下,我……”
  “你不打算问我们动哪笔钱么?”齐母打断她,看表情不似开玩笑,英英这才冷静下来,又有些疑惑:
  “…什么…?”
  “如果你愿意,我们会从你将来的嫁妆中预支这笔钱给秦岭做手术…”她望着英英的眼睛,“这就意味着,你必须做好这个选择,他是不是你选择的,将来想要托付终身的人。”
  英英满脸诧异,甚至说不出话。她忽然带着哭腔:“爸爸妈妈,我求求你们,无论如何,救救秦岭哥!可我,可我不能嫁给他……”
  两位长辈面面相觑,完全没料到情况会与他们的预计相左。难道是他们猜错女儿的心思了吗?可她为秦岭所做的一切,早超过普通朋友的界限了啊!
  “别哭,这样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英英抽噎着,内心充满矛盾,她早已做好决定,那名分她不要,只作为朋友在他身边弥补,陪他走完余生,她早已经不配嫁给他了。可是父母的期待与祝福,又再次轻易地将她打回原形。
  齐母忽然将女儿揽入怀中,英英顿时有些意外,她感到异乎寻常的温暖。在过去的日子,那个始终缩在一个小小的壳,从没意识到母亲永远都是母亲的她,忽然被触动。秦爱莲轻拍着她的背,喃喃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就长成这样的大姑娘了……抱歉……我们在你最难的时候却没能陪在你身边。”
  “…您,您在说什么……”她心里咯噔一下。
  “我们从你朋友那里早听说了你之前生病的事,也怪我们当时没太关心,总反对你们在一起,但现在,你也长大了,上次你姐姐还在电话里说起这事儿来。英英,妈妈现在改变了想法,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畏畏缩缩……难道你变了心,已经不喜欢他了吗?…”
  “不…不是……”英英慌忙否认,可是齐母眉头反而皱得更紧:“这么说,是他欺负7了你?”
  “不!妈,您误会了!这不是秦岭哥的错!都是我的问题。如果,如果我现在还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跟秦岭哥在一起的话,您叫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呢…妈,无论我现在为秦岭哥做什么,那都是我该做的,因为我欠他的用一辈子时间都不够偿还。”
  “你说什么呢?!”齐母很震惊,也很不解,可是英英摇摇头,她说:
  “我没事,您也不用担心我。你们能在这个时候替我着想,帮助秦岭哥,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感激。我以后谁也不嫁,手术费就拜托你们了,我先替秦岭哥道声谢。”说完,她转身跑开,“你们先在这儿等等,我这就去和医生说,让他快点儿来。”
  “喂,等等!”可是英英早已跑得没了踪影,满心都是找医生商量手术的事为先,齐母暗自叹气,回头看着齐父时,鼻腔直泛酸,“你说这孩子说得什么傻话…秦岭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为人父母又不是铁石心肠,就算他只是英英的一个普通朋友,咱们这种时候也不会坐视不管啊……”
  她悄悄抹了泪,又道:“等会儿见了医生,就由你跟他谈吧,我先去看看秦岭。”
  “你……”齐父略一犹豫,才说,“是不是想问他…”
  “放心,不会有事。”
  说完,她整理好衣服,接过丈夫手里的果篮,推门走入病房。秦岭一看到她,便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滚圆,“阿,阿姨?!”
  “咳…”她假意清清嗓子,板着面孔,“你别激动,病不想好了,是不?”
  “没有!阿姨您快坐,我去给您倒水喝。”齐母看他闪身要下病床,急忙伸手拍了他后脑一巴掌:“你病傻了吗?这还挂着水呢!”
  他回过头笑嘻嘻的:“您来看我,我很高兴!没关系,给您倒杯水我做得到。”
  秦爱莲不知怎么,听到这话忽然心里一疼,嘴上却不饶人:“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来看你的?”
  他扬起眉,抬着右边肩膀下的残臂指着果篮:“您都带水果来了,一定是探病的。”
  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秦爱莲有点哭笑不得:“我是心疼我女儿,来看她。”
  秦岭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停顿和失落,可是他还是笑着说:
  “那么多水果,英英一个人吃不完,我跟她说,她肯定分给我吃的。”
  齐母没好气地替他放平枕头:“你在生病,还是先躺下休息吧!”
  “阿姨,不行,我现在平躺会喘不上气,您把枕头垫高吧,我还能陪您说说话。”她这才意识到,秦岭正生着要命的重病,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刚才起就已经在强忍着病痛陪笑脸,她有点儿愧疚,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替他铺好被褥,然后去拆果篮。
  秦岭倚着枕头,看向齐母,许久才问:“阿姨,您这是有事找我吧?”
  秦爱莲抬头,没否认:“你就是太聪明,太懂得察言观色,才叫人心疼得紧,我是有事想跟你说。”
  “那您说。”
  她看着他,没有多想,直言道:“我们英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怪罪她了?之前你不还信誓旦旦说你喜欢她吗?就是这么喜欢的啊?”
  秦岭微微蹙眉,才隔数秒,就忽然有点儿喘不上气,顿时吓坏了秦爱莲,她要喊医生,秦岭却摇头阻止她。片刻后,人就失去了意识,齐母这才慌忙按铃。
  他被送去抢救……英英感到异常难受,原本,她以为只要筹到钱事情就能有转机,现在才明白在选择与死神赛跑之前,她就应该有面对失败的觉悟。
  母亲自责地哭泣,英英却没有,然而如此的等待就像钝刀割肉般痛苦,时间流逝,他们只能等医生宣判。门终于被“吱呀”一声推开,医生看到他们时颇为不满:“都明知病人心衰,不能剧烈活动,情绪更不能激动,还瞎折腾,这要再晚点儿抢救,问题就严重了。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太乐观,一切等他醒来再说,我看手术恐怕不能再拖了。”
  “费用不是问题!请您务必尽快替他安排手术吧!”大概心里的愧疚作祟,秦爱莲比谁都急着说道。
  医生直摇头:“我已听说病人没亲属,所以得等他清醒,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后再说,我们到时才能通知具体的手术时间。”
  回病房后,秦岭静静地半躺着,英英便寸步不离守在床边。齐母看女儿受累万分心疼,于是很想晚上换她去宾馆睡会儿,可她一口回绝,丝毫没商量的余地。
  英英怕得不是旁人照顾不好,她怕的是离开后,就会真的和秦岭变成天人永隔。医院只许一名家属陪床,齐父齐母早些时候就离开了。她便默默靠着床沿,听秦岭艰难的呼吸声和着滴滴答答的仪器。
  夜深,她不断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很心碎,然后隔着病号服袖子,握住他的右臂、触到那根手指,好像唯有这样,才能拥有阻止他跨入鬼门的力量:
  “秦岭哥,你要活着,你必须得活着,我需要你。”
  时至两天后的中午,他终于苏醒过来,英英喜极而泣,忙喊医生来替他检查。
  医生也表示再观察几日,等他身体状态好转些就立刻手术,随后经过沟通,秦岭在手术同意书上,盖了枚脚趾印。
  手术当天,难得晴朗,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云。英英把洗净晾干的衣服叠好收起,她父母大早就去门诊楼下缴费处排队缴费了。此时此刻,只有两人单独相处。秦岭扭头看着,好像有话要说,英英本不赞同他拿开氧气罩,可他自己抬了手臂在那儿动来动去,实在看不过,她才动手替他拿开。
  “你怎么这么乱来!”
  他不理英英的责备,用一双澄澈的灰眼睛望着她:“英英,你记得,我说过,我们在一起的事么?”他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没达到特别困难的程度。
  英英皱眉,微微点头,他又接着说:
  “我真的从没怪过你,无论发生任何事……”秦岭气若游丝,说话特别辛苦,她就更不忍心打断:
  “英英,要是,你觉得蒋飞该坐牢,我就想办法,让那小子吃几年牢饭也未尝不可,要是你觉得他该死呢,那我也不会姑息,让他有丝毫机会活着。可是英英,无论你想做什么决定,我都和你在一起,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再也不会…”
  “…我…”她伏在床边,泪如雨下,许久,才喃喃说道,“那你必须向我保证,这次一定挺过来!别抛下我……”
  “好,我保证。”他身体撑到极限,下意识闭上眼睛,英英便急忙把氧气罩替他戴回去。
  张成辉在门口伫立了多久,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咬紧着下颌,使劲攥了攥身上那件比他本身体格小一圈的外套。英英临别时,就把党小夏的衣服留给了他。
  他透过玻璃,看着哭泣的英英和秦岭虚弱的样子,既没上前,也没离去。
  

  ☆、第36章【结局】上

  手术前,秦爱莲说什么都想要跟秦岭见一面,齐父怕她又乱讲话,试图劝阻,可英英毫不犹豫同意了这个请求。
  最后关头,赶在手术室门口,他们堵到他,征得了医生同意,齐母便急急抓住床沿:
  “小秦!阿姨答应你了,如果你愿意,我们的家就是你的家,我是英英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妈妈,所以,所以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回来,知道吗?!”
  他笑得像个孩子,那双眼睛弯弯的,盛满了温柔:“好,妈妈,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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