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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曦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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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卿羽每年都要横穿南北，很有体会的点了点头。暮文低柔的声音如同那日的银河之水，让她渐渐心平气和。
暮文目光徐徐落在棋盘之上，一手扶起衣袖，一手悠悠的拈起一个棋子果断落下：“心境其实也一样，有穷山恶水，有山明水秀，有些地方民不聊生，有些地方却是世外桃源。只有经历了，才知道哪个地方是美好的。什么，是你想要的。”
凌卿羽惊讶的望着暮文，他语气里的真诚毋庸置疑，可凌卿羽仍旧看不懂那黑白分明的双眸中是何种的情绪，或者说，完全不曾有过什么情绪。
原来暮文问那些问题只是让她直面自己。有些事情不是不提就当没有发生过，也不是回避就可以一劳永逸。暮文是在告诉她，那些事情多多少少都是会经历的，心灵如同人生的旅途。只有经历了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她能要的什么是她想要的。
那么，这些日子，她的心灵也完成了一个旅行，她不过等待它回到温暖的家，可是以后呢，凌卿羽小脸一垮：“暮文暮文，那今后，我必须去一个穷山恶水民不聊生的地方，该怎么办呢？”
矛盾困惑郁结了好些日子的问题，她一直没有答案。她今天会来忆尘居找暮文，原本就是想听听暮文的意见。在她心里，总觉得暮文能给到她答案，并且是一个她能接受的答案。这种相信非常自然，自然到凌卿羽都未曾留意过。
暮文抬头微微一笑：“必须去吗？”
“是啊，必须去。”凌卿羽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暮文状似疑惑：“那你更要趁现在就找个世外桃源，或者你喜欢的地方好好游历一番呀？”
凌卿羽闻言先是微微愣了愣，片刻后灵台一清，恍然大悟，与其担心以后，真不如趁自己尚且自由的时候恣意的活着，亏她还励志要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豪放，之前怎么就被捆住了。其实人如何捆住，捆住的往往是心。
凌卿羽欢喜的跳了起来，只觉得这大半个月来遗失的明朗和欢快竟一瞬间全部回归，兴奋的拍手道：“暮文暮文，你；陪我一起去找找世外桃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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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桃源
更新时间2014…10…24 15：40：00 字数：2720
“不行！”
凌卿羽身后传来一声激烈的反对。接着只见止水突然从门外跳了出来，怒视着她。凌卿羽也不甘示弱，挑衅的看着止水。
“止水。”暮文望着两人皆如斗鸡一般双目圆瞪，唇边扯过淡笑。低头望着棋盘平声道。
止水瞬间像孙悟空被念了紧箍咒，立即收起所有的情绪，毕恭毕敬的行至暮文身边，如同犯错的孩子见到长辈，低头回应：“公子。”
“抱歉，让卿羽见笑了，止水性子一向比较特别。”暮文礼貌说到，语气里却没多少歉意。
凌卿羽这才发觉自己总和一个书童仆从闹来闹去，似乎真是有点失体统，不过体统这两个字她压根就没明白过。是以她毫无窘迫，提起裙子又盘腿坐了下来，一脸期待的望着暮文：“暮文暮文，你到底陪不陪我？”
暮文将棋盘的落子，一一分开，然后逐个放回玉盒之中，方抬头微微一笑：“说来说去卿羽就是看在下每日太清闲，非要拉着一起出去游玩了？”
暮文的手修长好看，肤色玉润，指节分明，再配上他不急不缓从容优雅的动作，凌卿羽看着看着不由有点痴，尚未反应暮文说什么，只听他接着淡淡道：“凌公前些日子忙着嫁大女儿，可接下来的日子，你觉得他会盯着谁？”
“暮文什么时候知道的？”凌卿羽嘟了嘟小嘴，虽然她从没跟暮文说过她的身世，但她就知道瞒不过暮文。
暮文并不回答，继续刚刚的话题：“所以这些日子你不便出京，是肯定的。”
“那还有什么乐趣，京城闷死了。”凌卿羽耷拉下肩膀。
暮文温和的望着凌卿羽：“上次去那片山谷，卿羽似乎很开心吧？”
“要是天天去还不一样很无聊？”凌卿羽仍旧一脸哀怨。
“你以前可知那片美景？”看着凌卿羽摇摇头，暮文似有深意接着道：“所以，哪里都有世外桃源，只看你是否用心寻得到。”
祥云楼这些日子不消说，生意一直冷冷清清。今日更绝，空荡荡的大堂竟然无一客人，精明小二此时托了几盘精致的小菜从后院出来，倒显得有点神奇了。
小二径直上了楼，小心推开一个包厢门：“殿下。”
“先放着吧。”尉迟澄此时临窗而立，背影挺拔俊逸，只是仿佛消瘦了些许。
小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殿下的声音有点落寂。
自从那位不省心的贵公子来了祥云楼，殿下接下来的日子，早早就会来这处包厢。刚开始，小二原本以为殿下是怕那位公子影响生意，准备打发人的。谁知殿下看到那位贵公子找茬胡闹惹是生非，不但不让他们制止，还在包厢里开心的微笑，当然，要不是他眼尖他也没发现。
直到后来，那贵公子性子突变，沉默寡言不再生事，殿下整个人也不好了，就差伤春悲秋了。小二估摸着一定是殿下生活太过无聊，人生太无乐趣。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刁钻古怪又有趣的，他竟拿着整个祥云楼让这人寻开心，然后他自己再跟着傻乐呵。现在人家玩够了拍拍屁股走人，独独留下更加无聊的宣王殿下和快要考虑关门大吉的祥云楼。小二总结，看来王爷的生活也了无生趣啊！
“放好就下去吧。”尉迟澄回身，有点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小二。
“啊，是，殿下。”小二这才反应过来，赶快开门离开。精明小二路上又忍不住继续感叹着王爷的人生，看看，殿下那脸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没乐趣真可悲。作为京城一个平凡的店小二，他能有个两进两出的院子就很开心了，所以于他，生命是如此的精彩。（汗，关绳命毛线关系！）
房内的尉迟澄等小二走远，淡淡出声：“鬼魅，何事？”
“凌小姐去了忆尘居。”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闻言，尉迟澄浅眉微微皱起，眸中浮出几分欢喜，却又含着更多的无奈：“又去傻等？”
“也不是。”鬼魅的声音顿了顿，似是思考怎么说比较合适：“凌小姐去，找那个楼主了。”
显然，鬼魅再怎么努力，还是不怎么懂委婉。所以，尉迟澄此刻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沉默良久后似多了一些释然。点点头低声道了一句知道了，便起身回了宣王府。
若说以前，凌卿羽觉得暮文是神秘且深邃的，那么如今，她只能崇拜且无力的加上一点新的定义，神奇。
是的，神奇。
例如京城，在凌卿羽的脑海里，无非比其他城池更大一些，更繁华一些。可这些日子，她却有了新的认识。穿过很深很深的巷子，竟可以看到全大硕最有趣的皮影戏；关门很多年的鸿福酒楼原来另有乾坤；西城贫民聚集的地方竟可以吃到最好吃的包子；夜里的花街酒巷一直掩盖着其他的秘密。
他除了知道很多很多她完全不知道的事情，他还会带着她去体验一些奇奇怪怪的经历。
他今日可以带她看市井里低俗的杂耍，明日他说不定会带她去某处山林里，找一群隐士谈天说地。他可以一脸春风的大赞银河数亭才子们的文采，却又会趁夜色让止水把银河数亭的匾牌偷偷打乱，第二日同她守在附近欣赏着众人错愕迷茫的表情。
他带她去看日出，却并非在山上，而是一颗参天古树之上。
他也会去银河，却不是赏景，而是找一处幽静的地方，手把手的教她钓鱼勾虾。
他们气喘吁吁的登上京城最高的林枫山，只不过为了证明白雪的听觉是否能够逾越高山。
……
这些日子凌卿羽虽然也常常会念起尉迟澄，可似乎不再像之前那般心中起伏不定，郁郁纠结。反而，她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快乐。也许是知道了未来的命运，她倒是更加尽兴的去享受着眼前这为时不多的快乐和平静。
而且，她惊讶的发现，她如今这般的快活竟统统源自暮文。
和尉迟澄的相处，她觉得愉悦，是因为尉迟澄有着如天空一般广阔的胸襟，不计较她的所有我行我素和不学无术，他总是静静的陪伴在她身边，包容着她的一切。
可是暮文不同，他如同浩瀚的大海，蔚蓝的颜色随着海水的深浅神秘的变化，她或许可以丈量到某处海面的宽度，却永远无法探其高深。
暮文也会包容她，可更多的时候他会用浅显易懂的道理引导她。他教她学会经历，又时而孩子气的带她做一些恶作剧。他总是从容不迫，挂着温和的微笑，却有着绝不同于表面一般单调简单的内心。
像暮文这样的人，默默无闻，如同闲云野鹤的存在，他真的没有自己的抱负吗？
他那如墨的双眸过于深邃，掩盖着她无法探知的真相。她常常想问暮文为何待她如此用心，挥霍着自己的时间陪她彻底走出那片阴影，难道喜欢她亦或者同情她？真的没有任何其他的目的？
凌卿羽不太相信，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暮文深深的崇拜。而且，这种感觉很特别，总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
这日傍晚，凌卿羽如约来到了京城最美的岚子湖。
岚子湖，并不十分广阔，湖中连片葱绿的小岛遥遥可见，湖水清澈如镜，碧绿晶莹，如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镶在京城之中。
“暮文暮文，今日为何要这么晚啊？”
凌卿羽一眼望到迎着湖面，负手而立的暮文，欣喜的跑了过去。
暮文不紧不慢转身，微微一笑：“晚点才能看清楚。”
“看什么？”岚子湖对于凌卿羽来说确实没什么稀奇的。
暮文含笑不答，再次转身望向湖面。
凌卿羽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再询问，上前几步站在暮文身边，也顺着他的目光远远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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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前夜
更新时间2014…10…25 15：01：08 字数：3935
天已黑透，月儿东挂，岚子湖四周偶有点光，而湖上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凌卿羽完全不懂暮文今日又有什么奇思异想，就在她等的没有耐心的时候，但闻声声巨大的闷响，接着只见一串一串火蛇升天，天空中瞬时便绽放出朵朵绚丽的烟花。
当群芳相竞的那一刻，璀璨的火光似乎照亮了整个岚子湖，伴随湖水中亦幻亦真倒影，演绎着一幅让人如痴如醉的画面。那一瞬间再又一瞬间的绚丽，随着花瓣如流星雨的洒下，渐渐归于沉寂。
岚子湖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也恢复了那浓浓的黑暗。然而凌卿羽却迟迟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呆滞的望着前方。渐渐的她脸上绽放出比烟花更美的微笑，缓缓转首感激的望向暮文。
皓月终是爬至湖中，抹去了一片黑暗。
暮文感到凌卿羽的视线，也是侧首对她微微一笑，他的笑顷刻间让人如沐春风。暮文笑起来总能让人忽略他平平的面貌，而且此时他的五官皆隐于夜色之中，唯独那瑰丽的双眸闪着深邃的华光。
夜色撩人，两厢四目相对，那一刻凌卿羽竟似忘却时间的流动，好不容易才敛回心神，她有点窘迫的移开了视线。
望向湖面，凌卿羽又回味起刚刚的烟花，它停驻于天空的那一刻，如此的短暂，却又如此的精彩纷呈。若是长长久久的像天边的明月一样挂在湖上，它也许就失去了这迷人的瞬间。
想到这里，凌卿羽的好心情突然烟消云散，只觉得自己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暮文，我有点，嗯，头疼。我先回府了。”
凌卿羽冲暮文勉强一笑，匆匆转身离去。
暮文目光并没有追随凌卿羽离去的方向，而是转向了另一侧。
不多时，湖面上出现了一个画舫，须臾，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暮文面前的树丛中走了出来。
“这还真是奇怪呢！凌妹妹怎么就不高兴了。”走在前面的依旧一袭紫衣，美的不可方物，霍然正是左暗香，她笑盈盈的回了回头：“殿下恐怕又失望了。”
后面的却是尉迟澄，面无表情，对左暗香的笑容完全不予理睬。
“在下确实让殿下失望了。”二人站定后，暮文也学着左暗香的口气悠悠道。
尉迟澄依旧木着脸，直接屏蔽掉二人的揶揄，冷冷回敬：“本王看你们倒很是开心呢！”
“是呀，暗香自然很高兴，”左暗香一脸娇羞：“殿下这场烟花名义上还不是给暗香看的呀。”
尉迟澄忍无可忍，对左暗香叱道：“还没开始，不觉得入戏太早了？”
左暗香完全不为所动，仍然笑语晏晏：“暗香不过适应适应，殿下这就不适应了？”
尉迟澄知道左暗香又在寻他开心，只好再次无视，看向暮文淡淡道：“已经安排妥当，当日我会想办法调开暗人，暮文子时三刻行事即可。”
“好。”暮文点点头，又含笑看向左暗香：“看来殿下仍在记恨左姑娘呢，姑娘尚需努力啊。”
左暗香莞尔一笑：“暮文是不是又太努力了点，殿下好像只让你做一件事吧，指不定他如今更加记恨的是你吧！”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皆望向尉迟澄。尉迟澄依旧保持着面瘫本性不予理会，一个纵身飞回了画舫。
自从太子大婚后，京城显得异常的平静，睿王表面上收敛了很多，和太子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关系似乎也缓和不少。
然而却有一件事情，让人们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那就是宣王尉迟澄继赐婚正妃之后，又多了一个侧妃。意料之中的是，宣王果然不满凌公那鄙俗的庶女做正妃，寻得佳人作伴。只是意料之外的是，这侧妃竟是左相嫡出的三小姐冠绝京城的左暗香。庶女做正妃，嫡女做侧妃，且一日迎娶，这倒也是一件奇事。只因宣王已经有正妃，所以左三小姐只能委屈一番了。
不过宣王对这左三小姐却爱慕有加，不但日日相伴，而且承诺大婚那日，必会亲自登门迎娶，而非像其他王爷一般把侧妃直接抬进王府完事。人们不禁纳闷，大婚那日，宣王忙的过来吗？
凌卿羽听到这一事时，很快的接受了现实，无奈的笑了笑竟再就置之不理。
那日看完烟花，凌卿羽回了落芳居后，随手拿个花瓶盛满了水，便置于案上，呆呆的盯着。
她原本以为，好好的活下去避开神鸟于她的危害很重要。然而当她看到烟花绽放的那一瞬间，她竟深深的体会到生如烟花，哪怕只是耀眼的瞬间，惊鸿般短暂，却也是绚烂的值得的。
她从来没有像那日一般深深的渴望着，渴望能主宰自己的人生，她若能随心所欲的活着，身边的亲人不会因为她的任何决定受到丝毫影响，那么她必然选择不顾一切的划过天际……
可是，她不能任性。她只能望着眼前一潭死水，如同她必须面对的人生吧。
凌卿羽烦躁的抓着头发，不过几个月，她就变成如今这般，喜怒无常，多愁善感，神经错乱。
她曾对暮文轻叹：“为何人总不能随心而至，为所欲为？”
暮文当时看着她，眼里微微黯然，似是劝慰更像自叹：“人这辈子，有两条路要走，一条是必须走的，一条是想走的，你必须把必须走的路走好，才可以走想走的路。”
暮文一面带着她逃避现实，却又告诉她要直面自己要走的路。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到底该如何去面对？
在思考人生的路上，凌卿羽尚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大婚的日子悄然而至。
凌卿羽站在床头，望着那华丽美艳的嫁衣，轻轻一笑，也许不用绣嫁衣这点，她还算是幸运的吧。明日，就要开始那条路的第一步了，她，准备好了吗？
“小姐，寅时就得起身沐浴了。这会儿早点休息吧”碧玉端了一盆水进屋，准备给凌卿羽洗漱。
服侍凌卿羽停当，碧玉和碧素一一退下。临走前，凌卿羽看了一眼碧素，碧素心领神会，出去不久就返了回来。
“师姐，既然公主已经给我选了几个陪嫁丫鬟，你就不要再跟过去了，回鹤山吧。外公那边我去说。”凌卿羽好声相劝，她这师姐主意比她大的多，她可没什么底气。
碧素扫了一眼凌卿羽，停了一会敷衍道：“再议吧。”
凌卿羽撇了撇嘴，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师姐，你看，你在凌府，我和爹自然不会管你，你愿意看书还是摆弄药草，或者想去哪里呆着，都很自由。可是以后到了宣王府，规矩不说，光公主给我的几个丫鬟都不简单，她们还不得天天盯着我，看我有没有丢凌家和皇家的脸面，自然也会盯着我身边的人。”
“你不觉得，你该先愁你自己吧？”
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竟还是被堵了回来，凌卿羽很受伤，气呼呼的拉开被子睡觉。
原本以为这一晚很难熬，谁知真到了这一夜，凌卿羽一沾床就进入了梦乡，然而睡着睡着，耳边远远传来窃窃私语，凌卿羽猝然惊醒。
经过上一次尉迟澄半夜来访，凌卿羽如今已经淡定了很多，一脸平静的看着屋内的两个人，两个女人。一个仍是碧素，另一个她却不认识。显然，此人和碧素倒是相熟的，不然这待遇不会差别如此之大。
“凌小姐。”陌生的女人先开口，这是一张让人看一眼绝不会记得的脸。
凌卿羽点点头，她向碧素投去询问的目光，碧素会意答道：“这位就是上次假扮小姐的隐士。她深夜来访，据说是宣王的意思。宣王想让小姐，逃婚。”
逃婚？
一开始凌卿羽听到这个词心中一阵狂喜，可瞬间她就发现这事情太不可思议，皇家的婚事哪里是说逃就逃的掉的？尉迟澄竟让她走？他到底想做什么？
看到凌卿羽脸上神情复杂困惑，那位隐士道：“凌小姐，殿下让小人带话，说那夜的保证永远有效，他还是会娶的凌卿羽的，让小姐不必担心。”
那夜？凌卿羽想起来有点微微脸红，是了，尉迟澄是说过，会保凌家太平的话。他仍会娶凌卿羽，自然还是朝着既定的那条路走。
凌卿羽疑惑的看着陌生的隐士：“这么说，他让你来扮我，那么以后，你就是凌卿羽了？”
“小姐，这件事件还是我来做吧。”碧素在那隐士之前抢道：“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已经熟悉了你的习惯，以后见公主也不至于露馅。”
凌卿羽一愣，感情连碧素都同意了，她们刚刚原是商量一些细节问题。不过碧素也提醒了她一件事情，那就是若逃婚，无论如何不能让家人知道，不然她的怪病没有解决，凌风怀一定不会安心，外公和娘那就更别提了，一定会把她在抓回来。
“时候不早了，凌小姐快收拾一下吧。”发现凌卿羽仍然坐在床上发呆，隐士出声提醒。
碧素看出来凌卿羽的迟疑，轻声道：“卿羽，你还是走吧，你不是一直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吗。”
碧素没有再叫小姐，而是叫的卿羽，如同一个多年的朋友。凌卿羽激动的反驳：“可是，师姐，我不喜欢的怎么可以让你……”
“你如何知道我不喜欢？”碧素打断道，然后冲那位隐士点点头：“有劳姑娘，先易容碧素几日，待我大婚后，自有办法让你回到原来的地方。”
隐士爽快的同意了碧素的方案，对碧素很是信服的样子，随后她打开桌子上一个包袱，里面是一身普通丫鬟的服饰，递给凌卿羽：“委屈凌小姐，换上这身衣服。等等你从后窗出去，绕到湖边，然后顺着西侧的花径走，到时候自有人接应。这个区域的暗卫刚刚被调开，小姐还需尽快。”
碧素不带凌卿羽反应，上前就把那套衣服穿在凌卿羽中衣之上。凌卿羽心里仍旧十分不安，她是很想走，可是拿碧素的人生去交换她的自由，她不要。可她刚想反抗，碧素却在她耳旁细语：“我为何执意要随你嫁过去？你想过没有？只因，那日夜里我就喜欢上了他。”
凌卿羽震惊的双目圆瞪，回过神时，衣服已经穿妥当，手里怎么还有一个木盒？
“这是……”
“上次给碧玉拿药的时候，你不是垂涎若渴么？当你送我一个相公的回礼了。”碧素拉着凌卿羽到窗边：“以后用的时候记得看清楚，吃错了我可不管。”
此时的碧素是反常的，凌卿羽又怎么会不清楚，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被深深的感动，碧素帮她做了最好的选择，如同失明已久的盲人突然获得了一双明目，黑暗中行走的路人瞬间看到了远处的灯火。
她突然意识到，她这一去不知道会去哪里，不清楚还会不会回来，不敢想余下的生命还能不能见到她的亲人她的朋友……
凌卿羽猝然回身紧紧的抱住碧素，泪水再也止不住，一滴滴留在她们的发间，衣间，也留在了两人的心间。
“谢谢你，师姐。我会回来看你的。”
第三十四章 逃婚
更新时间2014…10…26 12：05：01 字数：3341
凌卿羽按照隐士的指示一路不停的走到花径，却看到一个挺拔隽秀的身影没在夜色里，浅色的衣衫随风而动与湖边清幽的垂柳相映成辉。
凌卿羽错愕的停住脚步，微喘的问道：“是你？”
她有多久没见他了，她原本以为再见到他，她会非常平静，可是心中的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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