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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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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太后一开始还挺感念儿子儿媳的孝心的话,那越到后边,她就越哭笑不得。好歹她是堂堂太后啊,且前往皇陵的这一路又不是微服私访,有的是人照顾,吃穿住行就算比不上宫里也完全不用担心她受累。这小儿子两口子这架势,弄得她好像是去行军打仗一样。
  她和崔氏好笑地对视一眼,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孝顺,这些都交给宫女吧,她们会捎带上的。过来,坐这边。”
  宋筝雁也觉得这样蛮蠢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走过去黏在了太后身侧。
  宋成柳去世的事情,太后也知道。宋筝雁整个人的状态里还有种从骨子透出来的疲惫,太后明理解她的伤痛,但有些事在她的身份上又特别想提一提。
  “临炽最近很忙吗?”
  “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忙了。”
  “嗯,那便好。皇上前些日子给哀家送了些补药,哀家吃着也没什么用,等会你拿回去给临炽补补身体。你也多嘱咐他,让他注意身体。”
  宋筝雁乖乖点头。
  太后又说:“你也多吃些,看着都清减了。夫妻俩身体好,孩子才健康。”
  宋筝雁一僵。不过好歹是练出了些不动声色的本事,她立刻放软了身体,仿若无事般继续倚着太后。
  孩子,还是孩子——她无奈地想,却也不会怨太后不体贴她。毕竟她这一番话真的算是拐弯抹角了,已经很照顾她的情绪了。而且宋筝雁知道,不论是太后还是崔氏,她们压根不会去想宋筝雁是不是需要给宋成柳守孝。
  “你们成婚也有些日子了吧。”太后目光灼灼,带着期待,“若是这次能在先皇陵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肯定会很高兴。嗯,明年也是好的,你们不要有压力。”
  宋筝雁开始干笑:“没有,没有压力……”
  又怎么会没有压力呢。太后都发话了,他们就是顺其自然也顺不下去了。如果过几月还没有消息,恐怕太后也该坐不住了,要往府里塞人了。
  崔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偷偷使了好些颜色给宋筝雁。宋筝雁叹气,也不知道他们夫妻俩能在双方父母那里顶多久不要孩子……这孝怕是不好守了。
  ……
  几日后,城门口,一声低调素色衣衫的九王爷夫妻俩送别了趁夜出京的太后一行。夜风吹起长发,莫名的寒凉侵入肌骨。
  “人生最伤是离别。为什么最近这么多送别呢?”宋筝雁望着远去的马车,惆怅不已。
  今日送太后出京,后日江舒淮远去惠州赴任,再过些日子萧翊夫妇南下江东。
  韩星妍的父亲祖籍江东,韩驸马的祖辈都定居在江东。此次星妍成婚,家里便来了信,让新婚夫妻俩回祖宅见见家里人。所以在送走了江舒淮和许琼之后,韩星妍和萧翊也要离京数月。
  明明不是离别的季节,也并非再也不见,可那股伤感却不知从何处而来,萦绕在她心上让她无端端起了萧瑟之感。
  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和听荷说的话,她说春天来了,大家都相继陆续成亲了。可真的一个个举办仪典后,宋筝雁才发现,似乎喜事并没有带给她多大的喜悦。
  ?

☆、十里长亭

?  十里长亭,折柳送别。
  江舒淮这一去至少就是四年。惠州天高地远,来去一趟非常不易,所以这四年可以说真的是一面都见不着了。
  “历练就历练,有必要去这么远吗?”萧翊抱怨道。
  江舒淮说:“惠州近海,近年来与周边海国贸易频繁,然而时有冲突发生;皇上有意以惠州为起点,全面改制……”
  萧翊翻了个大白眼:“行了行了,赶紧走!给你送别的,你跟我讲这么多大道理做啥!”
  江舒淮无奈笑了笑。
  “惠州那边乱的很,你多加小心。”韩星榆嘱咐道。
  “知道了,这点防身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萧翊此刻又忍不住搭腔:“惠州那边的水军还有地方军以前都是我爹的手下,你要是被刁难了,尽管报我爹名字。”
  江舒淮从怀里翻出一枚有些锈迹斑斑的铜标,有些得意道“萧侯爷前几日给我的。”
  萧翊瞪眼:“得,当我方才的话没说。有这个玩意,只要是军里的人都会给你三分薄面的。不过一想到你走了,以后干坏事都少了军师我就非常不痛快。”
  “还想干坏事呢,小心星妍揪你耳朵!”
  因为韩星榆这个妹控,所以韩星妍也算是和他们这帮人一起混大的。别看这丫头娇滴滴的,小的时候凶起来,他们这几个大男人也知道乖乖趴下给他当马骑。小时尚且如此,长大了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一想到韩星妍欺负萧翊的场面,几个人不厚道地笑了起来。笑声冲淡了点离别的愁绪,江舒淮悄悄将华临炽拉到了一旁。
  “我家老太太那边我把原先伺候她的人都换了下来,她如今这状况也翻不出什么天来。江谣那有我母亲盯着,二房这些日子也安分的很。”
  华临炽点头:“我知道了,你就别管这些事情了,信阳侯府我会帮你盯着的。”
  “信阳侯府不足为惧怕,真正的心腹大患是梁家。江谣同梁燕说了什么,我们至今不知道;她下一步走什么棋我们仍然没有把握。”江舒淮苦笑道,“如今我们竟然拿梁家一点办法都没有,真是——哔哔!”
  温文儒雅的江舒淮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华临炽本来也是满心愤懑,听江舒淮骂人了,他反而扑哧一笑,突然就心平气和了。
  梁家已经引起了皇上的忌惮,他自有谋算,轮不到华临炽动手,免得打乱他的节奏;至于梁燕、梁夫人之流,她们永远只做那个推波助澜之人,从不亲自沾手,华临炽连证据都没有,如何对付她们?现在他们这一方能做的,只是加强防守。可日日防贼实在是憋屈的很。
  华临炽道:“我看皇后倒有些迫不及待了,太子大婚后,梁家势必得意忘形,我估摸着皇兄恐怕要亲自给太子摘掉挡路石了。”
  江舒淮若有所思地点头,说:“这样也好,我朝休养生息了这么多年,也该动动手脚了。皇上如今把朝堂清理干净了也是为太子将来腾出手来收拾边疆。”
  “皇后一心等太子大婚后参政,不过事情恐怕不会如她愿了。我就等着皇兄动手的那天,他们加诸在燕燕身上的伤害,我迟早一分不差地讨回来!”华临炽咬牙恨道。
  “如今梁家显然已经歇了拉拢你的想法,你是皇弟,干掉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所以暂时不用担心梁家会对你下黑手。但梁燕却不是,女人一旦陷入情爱里——尤其是一个偏执的女人,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们压根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来。”
  华临炽头疼不已,烦躁了骂了句:“莫名其妙!”小时候刚认识那会,梁燕漂亮又乖巧,他也的确当做妹妹一样照顾过;不过她那蛮横的性子一显露他就没怎么搭理过她了,她怎么就看上自己了呢!
  “好了不谈这些了。我问你,你跟世子又怎么了?”
  华临炽一阵心虚,缩了缩脖子,不自然地说道:“什么怎么了,我们俩好着呢。”
  江舒淮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这个动作不符合他的形象,所以他是不会做出来的。他说:“那随便你吧,反正以后我也管不着了。”
  华临炽摸着后颈望天。
  见华临炽和江舒淮谈完话了,韩星榆和萧翊提着酒上前来。
  “上好的春酿,我特意让人从江南运来的。来,干了这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等你回来我们再一醉方休。”
  江舒淮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猛地一仰头,痛痛快快地灌入愁肠。
  其实他骨子里也有仗剑天涯的江湖梦,只是被信阳侯被崔氏逼成上京富贵梦里的翩翩公子。这一仰头恐怕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真性情的释放。
  “干!”
  空了的酒坛落地发出清脆的碎响,江舒淮按了按有些发红的眼眶,说:“行了,都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华临炽捶了他一拳,“有我在,保管你只能在惠州呆四年。你若是在那有未完的事,那不好意思,你的人生要留遗憾了。所以,好好干。四年后这个地方,我们再来一坛酒。”
  这番无赖的话倒是只有华临炽能说出来。江舒淮捂着胸口哭笑不得道:“行行行。真要走了,告辞了。”
  “告辞!”
  男人之间的情谊往往只在一个眼神一句话里,他们也做不来依依不舍的缠绵之姿。江舒的心中除了不舍还有几分一展宏图的豪气。
  他们这边话也说了喝也喝了,按照常理,江舒淮此时应该翻身上马,迎着日落奔向远方。然后现实是,四个大男人喝完酒抒发完感情后,一脸尴尬在长亭中坐了下来。
  相顾无言地又坐了一会,萧翊忍不住了,吼道:“你们哭完了吗?”
  ……
  宋筝雁和韩星妍也来送许琼。韩星妍和许琼关系更好一些,此时她泪眼汪汪地拉着许琼的手不肯放,眼泪一串串从眼眶里蹦出来,委屈的样子心疼死人了。
  许琼也是泪水涟涟,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又开始抱头痛哭。
  “要给我写信,如果江大哥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让人去打他。看到好吃的好玩的记得想我……呜呜——”
  惠州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也没有亲朋好友,在韩星妍看来许琼这就是往火坑里去啊,而且她人安静柔顺,在惠州一定会过得很惨。这么一想,韩星妍又立刻哭得更惨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许琼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宋筝雁抹了抹眼泪把她从许琼身上扒下来,“天也不早了,你再这样拉着她,她今晚就没地方住了。”
  恰好此时萧翊吼了句“你们哭完没”,韩星妍一听拎起裙子就要去揍她。
  “你们赶紧走,不然星妍没玩没了的。”韩星榆头疼不已地催促道。
  好好的气氛、情绪,一下就没了。难得做一回文艺男青年,这下就剩下鸡飞狗跳了。
  江舒淮扶着许琼上了马车,加上随性的仆从、丫头,一行人终于启程离京。
  本来还在痛打萧翊的韩星妍在听到马车粼粼声后,也停下了手,揪着萧翊的衣襟,头也不敢回。
  “怎么办,我也好想哭啊。”宋筝雁哽咽道。
  华临炽捏着眉心,不解道:“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生离死别,还会再见的。你们女人真麻烦。”
  宋筝雁眼里还包着泪,听到这话简直想打人,“那你跟不麻烦过去吧。哼,走开!”
  ……
  因为这句麻烦,宋筝雁整整两天没有理华临炽,而且还把他赶去了书房睡。尽管觉得很莫名其妙,但秉持着什么都是我的错的原则,华临炽经过深刻反省后先是大手笔地去买了一套珠宝首饰,接着去买了宋筝雁爱吃的小吃,两样东西一打包,夹在腋下就哼哧哼哧回了王府。
  今日下班早,华临炽还打算晚上带燕燕去夜游。
  王府的门房看见自家王爷心情很好的样子,也乐呵呵上前来讨个好:“王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还这么高兴,前两日可都是阴气沉沉出门,乌云罩顶地回家。
  “今儿事情少。诶,门口停的马车是谁家的?王妃今儿有客人?”
  门房回答:“马车是世子爷的,世子爷下午来找王妃呢,这会还没走,估摸着……”
  顺子眼看着自家主子的脸一寸一寸阴下去,连忙扯脖子瞪眼地使眼色让那不懂事的门房闭嘴。可惜他该说的也都说了。
  华临炽将东西往顺子怀里一扔,什么话都没说,抬腿就往后院冲去。
  顺子这下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在原地踌躇了两下就被门房拉住了。他问道:“总管大人王爷这是怎么了?不是和世子爷感情挺好的吗怎么一听世子爷就生气啊!”
  顺子气极地跳起来锤了这家伙好几下尤不解恨:“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醉酒

?  宋筝雁听下人禀报说世子来了的时候还惊诧了一番,今日并非书院休沐的日子,按理说他应该在书院里的,怎么会有空出来呢。加上那次梁燕别有用心地说了那样的话,宋筝雁对华临炤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紫苏见宋筝雁一脸沉思,试探地问道:“不如就说王爷没回来,先请世子回去?”
  宋筝雁摇头:“不用,交代下人给世子爷换上红茶,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华临炤几次三番地帮她,她若是为了避嫌就避而不见那算什么?
  华临炤并没有等很久,宋筝雁很快就收拾好了,衣着发饰无一不精。华临炤有些晃神,那个穿着一身玉色衣衫,打开门后偷偷抬眼打量他的小姑娘是他的一场梦吗?
  “先生,您怎么来了?王爷这会还没有呢。”
  华临炤依旧眉目清雅,宛若谪仙,“我听说临炽最近都挺忙的,所以索性就来找你吧。”
  “如此,不知先生有何事?”
  “你可听说过嘉陵书院?”
  宋筝雁正在为华临炤续茶水,闻言,执壶的手一顿,不解道:“听我爹说起过,嘉陵书院也培养了不少人才。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嘉陵书院的山长王先生也是当世大儒,很早之前他就派人和林学士谈起两家书院合并的事,并且有意在关中、川西、滇南等艰难之地开设书院。林学士觉得此法可行,皇上也大力推举。所以不日我便将随学士一起前往嘉陵,同王老一起商议商讨此事。”
  “嘉陵?”嘉陵在江南境内,那里气候湿润宜人,但从京城到嘉陵一路艰辛,华临炤的身体受得了吗?
  宋筝雁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华临炤带着挫败和无奈叹气,“我会量力而行的,而且我的身体也没有遭到连动都不能动。”
  “那皇上答应了?太后不在京里……先生你不会是故意等太后离京了才动身去嘉陵吧?”宋筝雁越想越有可能,先斩后奏事后卖乖,这可是华临炽的独门绝活,身为他的兄弟,华临炤想必对这招也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果然,华临炤摸着鼻子算是心虚地承认了,“嗯,皇兄答应了。”
  宋筝雁又叹气,不过既然皇上应允了,她似乎也没什么立场阻止华临炤了。
  因为身体原因,华临炤一直过着单调且无趣的生活,但他很明显并不甘于将自己宝贵的生命白白虚度了。书院这件事,若是能做成造福的可不是几百个读书人啊。以华临炤的心性必然是欣然向往。
  “那您多注意身体。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还是多带几个人一起去吧。”
  华临炤含笑点头,然后他又说道:“我今日来,除了告诉你们这个决定外,我还想给宋先生上一炷香。”
  宋筝雁心口一痛。
  “先生生前也曾想同我们一道去嘉陵,只可惜……这次我想告诉他,我会替他完成未尽的心愿。”
  宋筝雁脸色煞白,无措地嚅嗫:“我……我都不知道……”
  华临炤说:“他怕你不同意,所以特意没有和你说的,你别自责。”
  ……
  宋成柳的小祠堂就在王府小竹林里头,窗明几净,花香淡雅。与固有印象里阴暗森冷的祠堂并不同。
  “我爹不会喜欢那种黑黑的地方的。”宋筝雁微微低头,点燃着信香。
  鬓边的发丝垂下遮住了她的眼,华临炤此时才敢肆无忌惮地将她纳入自己的眼中。
  “王爷说,等有空了,他就把这地方种上梅兰菊。我想我爹不会高兴看到那场面的。”
  华临炤猛地垂眸,血色慢慢从脸上褪去,他淡淡一笑,轻声说道:“胡闹!”
  这一声胡闹,也不知道说的是华临炽还是他自己。
  “我也这么说他的。”宋筝雁将香递给华临炤。她的手很漂亮,手指秀气细长,指甲圆润莹白。华临炤接过信香,恭恭敬敬地鞠躬。
  屋外竹叶簌簌作响,能得一人如此敬重,宋成柳此生也算圆满了吧。
  “你还恨先生吗?”
  宋筝雁听见华临炤如此问道。她勾了勾嘴角,笑得温暖:“不了。一开始我恨他,恨他抛弃了我,恨他如此轻慢自己。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我爹这人一直就是这样的,他一直活得特理想,他有自己的一个纯粹孤独的国度,谁都进不去。他选择了我眼中的死,其实那何尝不是他眼中的生呢。”
  一番话,宋筝雁说得眼眶发红,华临炤却听得震惊不已。
  “还是你看得透。这样看来,我竟是跟不上先生的境界了。亏我还自诩我俩是知己。”
  宋筝雁说道:“先生别这么说……”
  华临炤回过神,深深望了她一眼,说:“我先走了。烦你替我和临炽也道个别吧。这一趟并不会太辛苦,让他别担心。”
  “我会的,先生此行多久才能回来?”
  “不知道,王老学识渊博,若是可以我自然想在他足下多多呆些日子。”
  宋筝雁点头,她拉开了小祠堂的木门,同华临炤一同走了出来。可一抬眼,却赫然发现华临炽不知何时就站在了竹林中,面色晦涩。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眼底一片沉郁。
  “王爷?你什么时候来的?”宋筝雁起初惊喜地问道,但看见他那不同寻常的眼神后,猛地收起了笑意。
  华临炽此刻却突然有换上了熟悉的嬉皮笑脸,大步走上前来,一胳膊揽住了华临炤的肩膀:“你这打算走啊,不厚道吧,不等我?!”
  华临炤被他压得一个趔趄,“本以为你还要很久才会回来。既然你回来了,自然要在你府上吃一顿。”
  “这才像话嘛!”华临炽回头对宋筝雁道,“燕燕,赶紧吩咐厨房准备好酒好菜,哦,酒就不要了,好茶吧,快去快去!”
  他指使自己的样子熟悉又无赖,仿佛方才那个一脸阴郁的人是宋筝雁的错觉一般。她压下心头慌乱的思绪,笑着应道:“妾身这就去。把酒菜摆在紫光阁如何?”
  “嗯,行!临炤我们先过去,走走走!”
  ……
  夜幕四合,一灯如豆。沐浴后的宋筝雁坐在镜前满腹心事地梳着微湿的长发。
  听荷推门轻手轻脚地进来,“姑娘。”
  宋筝雁微侧首,问道:“怎么样了?”
  “王爷和世子还在说话。王爷说,今晚就宿在紫光阁里了,叫姑娘不用等他。”
  “嗯。你去休息吧。我过会儿去睡。”
  听荷也看出了宋筝雁心情不好,她依言退下了,临走前吩咐守夜的婆子丫头别去打扰王妃。宋筝雁在屋内也能零星听见点听荷的声音,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她温暖地笑了下。而当她看见镜子了的自己时,那抹笑就再也扬不上了。
  镜子里的人分明还是熟悉的轮廓,同样的眉眼,可为什么看上去那么陌生呢。是多了的那几分因为伤痛而沉淀下来的成熟吗?
  以前总听人说长大时一瞬间的事,原来的确是这样的。想起去年的自己去陈先生的果园摘完果子,还会一路蹦着跳着回来,如今的自己肯定是做不出来了。
  躺在床上,四周静悄悄的,往日里华临炽总闹她,今儿他不在了她反而不习惯了。不过想起华临炽她就想起下午他那郁结着乌云般的脸色。
  宋筝雁烦躁地翻了个身,脑子更加混乱了。
  她嫁人后,因为华临炤几乎都呆在书院里,虽成了亲戚,但见面的次数反而比以前更少了;而今日他来王府,她也总不能因为他可能喜欢自己就可以避而不见吧。这种冷漠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况且她可以很理直气壮地说,她问心无愧。若是华临炽连这种见面都介意的话,那只能说他太没风度的。不过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这道隔阂恐怕又要深上一寸了。
  就这样乱糟糟的想着念着,宋筝雁好歹是囫囵睡过去了。
  可睡到半夜,一阵震天的敲门声又把她吵醒了。
  因为华临炽亲口说今晚不过来这边了,所以宋筝雁院子里的婆子就把院门落了锁,可没成想,这月上中天了,华临炽竟然晃着不稳的脚步醉醺醺来敲门了。
  婆子睡熟了,没能第一时间来给他开门,这位主子立马撒起了酒疯,叫门声快把整个九王府都给吵醒了。
  宋筝雁披了外袍匆匆从床上起来,华临炽一张酡红的醉脸,看见宋筝雁后就傻笑着扑了过来。他脚下不稳,宋筝雁险些被他带得摔倒在地。
  “怎么喝这么多?”宋筝雁手忙脚乱地扶着他,她说完这句话,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立刻头皮发麻地问道,“你不会是和先生一起喝的吧?他不能喝酒啊!”?

☆、冷静

?  “你不会是和先生一起喝的吧?他不能喝酒啊!”
  明明醉成那样,却将宋筝雁脱口而出的关切话语听的一字不差。华临炽浑身僵硬地靠在宋筝雁身上,突然一语不发了。冷意从脚底冲向头顶,他瞬间酒醒了。
  没有了华临炽的吵吵闹闹,院子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宋筝雁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舔了舔唇,有些不知所措:“我——你别多想……”
  宋筝雁猛然收声。她又说错话了。
  一直以来,她都掩饰的很好,假装不知道华临炤喜欢自己,假装不知道华临炽发现了华临炤的感情,可这一切都被这三个字暴露了。
  果然,华临炽站直了身体,幽幽眸光牢牢定在了她的脸上:“你知道了?”
  宋筝雁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她低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可其实又哪里需要什么答案,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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