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荣光-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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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厉害，但离自己太遥远了，翠龙在玩家们心目中跟自然现象或者游戏背景没多大不同，所有人都清楚就算自己把这游戏老底玩穿也永远不可能拥有那样一条宠物，不，大家其实更有自知之明，他们知道自己就连靠近那条翠绿色孽龙的资格都不会有。
　　　　凡人之所以可爱是因为他们虽然狂妄却总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然而这一次的黑龙却不一样！它们真真实实地将自己最原本的面貌展示在了所有观众面前，即便铺天盖地的五重龙威将蝼蚁般众生压迫到几乎窒息，但终究没有显露恶意，大难不死的经历足够在场玩家回去炫耀了！
　　　　更别说游戏中背景资料就隐约暗示过，玩家在萨玛列墩是可以就职龙骑士的，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
　　　　即便被滔天龙威压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但玩家们心中不屈的意志和惊喜、激动都如同烈焰般熊熊燃烧！我不会永远匍匐在这里的，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也要……！
　　　　穆宁好歹算‘国家领导人’，要跟其他同胞一起撅屁股趴在地上也太不雅观了不是？
　　　　“它们是不是超阶？”好歹拥有百分之十的古代龙族血统，刘哲虽然没能硬抗住龙威，但短暂的失神后勉强说话却也能做到，他跟穆宁还有穆宁的两个侍从是整个白月广场上受影响最轻的四人，相比其他人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坐在地上喘粗气的穆宁跟刘哲已经算霸气到极点！估计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与众不同的表现让天空中略过的龙骑士们都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
　　　　“超阶”，表示艾瑞斯纳姆世俗的物质划分体系已经无法对其衡量，是高于灰、白、绿、蓝、金、橙、红、紫诸多品阶之上的超然存在。
　　　　上辈子的穆宁从未有幸接触过任何超阶存在，反观这辈子就强上太多，他先为超阶古代龙族“翠龙”收过尸；后亲眼目睹了荒野女巫解封超阶魔法生物‘尸雀’在碧涯天柱上大发雌威，将聚集于格丽泽尔妲森林诸方列强活活杀破胆的壮举；可即便如此，他作为玩家的眼界也终有局限，穆宁自己无法分辨，只能寻求“专业人士”帮助。
　　　　“不是超阶！”格拉蒂亚向来苍白的小脸上满是与外表不符的老气横秋：“几条‘戟刺’都没长齐的爬虫崽子罢了，你看它们肚皮，现在还偏明黄，成年黑龙腹部的鳞片会泛起明显的黄金光泽，身体鳞片和棘刺排布也更加致密，体型也要大得多……”不愧是学识渊博的荒野女巫，不但对凶名在外的黑龙一族如数家珍，更就着穆宁的视频‘现场科普’起来。
　　　　漆黑双翼拍打中龙腹部的浅黄色鳞片如同黄玉般璀璨耀眼，然而除了穆宁跟刘哲两个人满眼贪婪地盯着龙肚不放之外，其他人都兴不起半点抬头的心思，纯粹是给吓傻了！
　　　　“就算是紫色品阶也够恐怖了，”刘哲还心有余悸：“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硬是忍住没跪下，黑龙简直不能再凶暴一点点！”这游戏制作得未免也太‘写实’了吧？他见过不少游戏，没哪个游戏里龙出场是这样的。
　　　　外表年轻的荒野女巫并不觉得意外，反倒是觉得理所当然：“你当何等存在才能让血腥残酷的独裁在民风彪悍的萨玛列墩统治上万年？你所知道的一切悲剧和惨案在萨玛列墩都如同笑话，萨玛列墩是通用语对“末日火山”的音译，而火山从来都不是让这个国家成为末日的元凶，为王族服务的黑龙们才是！”
　　　　“吆喝！这理论新鲜，以前可没人敢这么说！”穆宁笑得倍儿欠揍，古时候的萨玛列墩皇国是人类诸国里少数几个大块头之一，凶名在外，不少人都对它恨得咬牙切齿，只因它不光对本国人民残忍压榨，国际上也气焰嚣张，有事没事就耀武扬威找邻国晦气。
　　　　但话说回来，那都是千年前的老黄历了，萨玛列墩统治者早就知道自己不得人心，游戏一开始各路npc就拼了老命洗白自己，人类诸国开始遭受几小波外族入侵的时候都是萨玛列墩的铁血硬汉们都毫不顾忌嫌隙嗷嗷叫冲在前头，如果没有萨玛列墩皇国这样一言不合就派条黑龙上你家讨债的彪悍硬骨头，游戏开局就占据大片丰饶土地的人类诸国边境几个月里早给周边彪悍种族轮过十遍八遍了！
　　　　黑龙是凶，但人家现在是国际警察，大家能安安稳稳生活多少都是托了萨玛列墩皇国这样超级大国的福，现在人类诸国的一亩三分地谁敢说他们的不是？
　　　　也就格拉蒂亚这样地位超然又情报滞后的外来户才敢大咧咧下这种大不敬的结论。
　　　　“她说真的？”刘哲难以置信地用眼神询问穆宁。
　　　　“哼！别看我，我又什么都没说！”穆宁拒绝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莫名其妙向王宫方向翻白眼，轻佻地打了个口哨。谁知道有没有人偷窥，他可不想因言获罪。
　　　　可他也不会反驳格拉蒂亚的说辞，只因为萨玛列墩皇国现在虽然披上了国际警察的遮羞布，但私底下干的事情却比背景故事里偏激阴暗千百倍，要不然也不会刚游戏刚开局几个月就为神兵之座的意气之争挪掉四条位龙骑首领把“世界吞噬者”稀里糊涂放出来，酿成惊天大货。
　　　　曾有人把背景故事里的萨玛列墩皇国比作无耻的悍匪，又把游戏开局后的萨玛列墩皇国形容成一个给自己立贞节牌坊的三陪小姐：她能贩卖春天，但别人不许说，说了就拼命。
　　　　想着以前大家对萨玛列墩皇国统治者的评价，穆宁笑得更轻佻了。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穆宁大喇喇一边张着日志跟老朋友视频一边对着天空黑龙指指点点的时候龙背上的骑士们也没忍住伸脖子看了哥俩一眼。
　　　　就一眼。
　　　　哥俩当然注意到了。
　　　　用刘哲的话说，他跟宁宁哥俩这样优秀的男人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永远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光芒，爬虫背上的npc们也照样不能免俗。
　　　　这当然是屁话，要不是广场上那柄火光熊熊的灼热十字架太过惹眼，高傲的天空骑士们哪去关注广场上黑压压蝼蚁中的两只小跳蚤？
　　　　没错！所有在广场上匍匐瘫痪的贱民在天马骑士跟骑龙者们眼中都跟蝼蚁一样卑微，如果不是拉风扎眼的红色大十字，没人会去关注蝼蚁们哪怕一眼！
　　　　然而也就一眼罢了，无论是天马骑士还是骑龙者们都没有在乎两个人的相貌或者神态，他们仅仅是对地面上拥有不知名火焰十字架的两个蝼蚁表达了恰到好处的好奇，仅此而已。
　　　　玩家么，都太喜欢表现自己了，有事没事就爱在他们这些高阶npc面前拼命表现自己，生怕不够特立独行……呵呵。玩家们故作姿态还不是为了引起自己注意，然后期盼着一步登天？
　　　　“啧！”龙背上的西姆丽芙王后轻蔑地一笑，根本没把尘埃一样的冒险者们放在眼中。妄想引起她的注意，够格么？
　　　　礼乐奏响，巨龙们先后降落，隐没在巨大恢弘的白月城皇宫楼宇后，天马骑士们也消失在禁区中。
　　　　“完了？”刘哲意犹未尽地张望着，还想再多看天马骑士们两眼，实在是太震撼了，他现在发疯似地想有一匹天马，那种扶着气流一飞冲天的样子简直帅爆了，他甚至开始觉得广场上原本只是精美的天马雕塑们都更加顺眼起来。
　　　　“咱们能参合的完了，”穆宁耸耸肩：“毕竟是神仙打架，咱们只需要跟着军部发的任务上战场打打等级差不多的白精灵就好。”
　　　　热闹也看完了，龙威逐渐消散，广场上瘫痪一地的冒险者和本土居民们才心有余悸地颤抖着往起爬，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今天没白出来，待会儿去酒馆喝一杯，好好跟伙伴们吹吹牛。
　　　　“嗷呜！”“江昂！！”震耳欲聋的龙鸣声从王宫禁区接连响起，一朵青绿色的旋风从王城内部升起并逐渐扩大成一条苍绿色泥鳅般扭曲的龙卷，五条黑龙先后载着背上的骑士拍打翅膀投入猛烈的飓风中，随龙卷风歪扭转向形成的浅绿色通道将翅膀收成梭子形一个个像炮弹般飞射出去，转眼就沿着一直延续到远方的风道消失在天边！
　　　　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
　　　　苍绿色龙卷风还在王城上空剧烈旋转，不但把高空的云揉卷扯碎，也撕碎了观看者们的理智！
　　　　“噫！！？”穆宁目瞪口呆！
　　　　“卧槽发生什么事？我看到了什么？”大家连惊叫都忘了，什么情况？不才刚牛逼哄哄来么？龙呢？
　　　　“这是啥？”刘哲扯穆宁的袖子，宁宁肯定知道。
　　　　“我……我不知道啊！”穆宁傻呵呵地盯着逐渐消散的青色旋风，上辈子这会儿他还没进游戏，他没见过这一出啊！
　　　　“格拉蒂亚，那是什么？”穆宁傻兮兮地抓着日志对准天空已经只剩下磨盘大小正在下沉的青绿色旋风：“那是什么东西？”
　　　　“你问我我问谁？”格拉蒂亚也显然给吓一跳，低头想了想：“我对风系魔法没什么研究，我猜大概是国王用神风开的传送技能。”
　　　　“大概吧……”穆宁跟着众人一起看远处，白月城在高原大坡上，视野好得很，一眼看到的地平线至少在上千公里以外，刚才五条黑龙沿着绿色旋风窜出去的时候比子弹还要快，从进入旋风到消失在地平线只用了不到二十秒……
　　　　只能说这帮npc真是太尼玛会玩了。
　　　　“你说他们去哪了？”刘哲挠挠头。
　　　　“还能去哪？”穆宁调出早已经没有gps定位效果的地图：“那方向是那日萨斯白精灵国度，掐架去了呗，咱也去驿站坐马车，再迟赶不上趟。”
　　　　“出发吧。”刘哲摩拳擦掌：“早就想体验下在战场上战斗的感觉了。”
　　　　“嗯。”穆宁也招呼两个侍从和其他伙伴，一起前往那日萨斯边境线。

　　　　第197章　终章【x版】

　　“云层之上曙光微亮，弥漫无限希望，心情豁然开朗。”
　　“浩瀚天际投影在海上，一丝金碧辉煌，瞳孔里我看见翅膀。”
　　——邱圣伦《天使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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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飓风中黑龙在新催生不久的巨树城池上空咆哮，大地碎裂火光冲天。震颤冲击中干涸的护城河床上随处可见大堆焦黑的尸体，高大的魔法巨树呻吟着徒劳地将枝干刺向天空想要反击，却只能迎来一口又一口浓烈而炽热的龙息。烈焰中哀嚎遍野，数不清的白精灵平民在绝望中化为焦炭。
　　如果是白精灵早先的主城‘四王城’受到攻击，古老而伟大的希尔芙浑天仪将为整座城市升起巨大的防护罩将敌人隔绝在外，各类魔动力炮将齐声轰鸣将敢于来犯的黑龙轰至粉碎！
　　然而那日萨斯的白精灵们是分裂者，迫于原有身份和系统规则，他们只携带了极少的私人物品，几乎等于净身出户，原本属于“公家”的城防武器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染指！
　　原本来源于某个玩家城市，仅靠几棵高品阶魔法树木建造城市的伟大构想确实实施得格外顺利，然而突如其来的黑龙却彻彻底底打碎了所有那日萨斯精灵的梦。
　　冗长拗口的龙语中无数脸盆大小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尾巴轰击在顽强的巨树上爆发出惊天巨响，而拥有智慧的巨树却连最基本的拦截和躲避都做不到！
　　真的是……毫无还手之力！
　　不远处平原上喊杀声震天！各种族玩家汇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联军像山洪一样冲击着薄弱疲乏的那日萨斯阵营，瘦弱的白精灵们连捏紧武器的勇气都没有，面对着千百倍于自己的敌人徒劳地呐喊着冲上前，又被无数箭支和魔法淹没。泪水迷糊了他们的眼睛。
　　不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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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红色山巅无数巨岩漂浮在空中缓慢组合分裂，似乎在尝试着寻求某种特殊的规律，它们尝试着加入一座正在完善的巨大星轨，星轨已经完成了近三分之二，但还需要至少一个星期，整个宏伟的星轨才会完全拼接完毕，神兵之座也将显露真容。
　　劫持席亚菲王子的白精灵们押着犯人在悠长的阶梯上仓皇逃窜，神兵之座根本没升起来，现在还不能献祭，可敌人已经打上门来，怎么办？怎么办？
　　翠绿色风道从远方转瞬即至，一个黑色梭形巨大身躯从狂风中被喷涌出来，张开宽广的双翅仓皇落地砸进星轨带飞成千上万块飘飞的浮石。被破坏的浮石慢悠悠飞回远处修复星轨，黑色巨龙满不在乎地摇摇脑袋，两只金色的眸子戏谑地盯住正手忙脚乱爬阶梯的白精灵们。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为首手执通红长杖的白精灵老泪纵横，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龙骑士会来，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白精灵，交出我的儿子，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龙背上的女人身披战甲如同武神，她的声音不怒自威。
　　那日萨斯完了，神兵之座的计划完了，一切都完了……白精灵老头在龙威面前羞愧地低下了头，连手杖也跌落在台阶上滚向远方。
　　“我们投降！”这一刻白精灵老头仿佛苍老了十岁。
　　“你休想！”押送王子的年轻女精灵也满脸泪水，她强忍着黑龙铺天盖地的威压拒绝下跪，恶狠狠掏出腰间的匕首刺向王子的脖颈！
　　“我死也不要向你们这些下贱的人类屈服！”
　　“不！！”“妮娜不要！！”
　　龙背上的女王和老白精灵一起惊呼，却只看到喷涌的鲜血和歪倒的王子。鲜艳的血雾染红了大片台阶。
　　“不！！！你干了什么！！！”龙背上的女王狠狠将手中龙枪投出，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桀骜不逊的女精灵刺穿，连台阶都刺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妮娜！！”老白精灵哭喊着想要怒视仇敌，迎来的却是一记将他四分五裂的龙爪！
　　残兵败将被一口龙息烧成灰烬，龙背上的女骑士几乎是连滚带爬跌下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西姆丽芙王后惊恐地抱着气息越来越弱的儿子，像一头绝望的母狮，她徒劳地用手捂着儿子冒血的喉咙，癫狂地将身上最珍贵的药水灌进儿子口中，却只能看着儿子在自己怀里渐渐冰冷。
　　“为什么是屠戮之匕？为什么一定是一击必死的屠戮之匕？”她痛哭着用拳头狠狠砸在石阶上，石阶砸出坑洞，她的手也鲜血淋漓！竟敢，竟敢用祭祀匕杀死她的宝贝！！！
　　因为被人欺骗，她的儿子把复活点设置在了那日萨斯不堪一击的王城里，现在王城已经彻底毁灭在火海中，她的心肝，她的宝贝……再也回不来了。
　　“啊！！！！”西姆丽芙女王癫狂地嘶吼着，受她情绪带动黑龙也流着眼泪发出震天怒吼声！
　　与此同时，被烧为焦炭的巨树轰然倒塌，国都被毁，所有那日萨斯白精灵玩家同时收到了亡国的消息，然而他们早已经心灰意冷，即便知道自己一旦死亡就会被删号，他们也再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穆宁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他记忆里不是这样的，明明伊芙海文和那日萨斯联手对抗萨玛列墩，旗鼓相当打了半个多月，直到神兵之座开启以后才正式拉开大会战序幕，怎么……怎么现在成一边倒，那日萨斯一开始就给灭掉了？？
　　穆宁脸越来越黑，长久以来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消失了，留给他的只有不安，还有对未来的恐惧！
　　“风舞者，那边怎么样了？你不是说神兵之座会非常精彩么？我在远处看不到，你给我讲讲也好啊。”蓝色巨鸟背上的荒野女巫没注意到穆宁慌乱的表情，还在问他要新情报。这是她旅途上除了看风景之外难得的消遣。
　　“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局势好像和我预料的有点不一样。”穆宁压根都没去参加战场，只因为两方比例实在太过悬殊，几十上百个玩家抢着杀一个白精灵，他已经没了参与的欲望。
　　“我其实很羡慕你，”格拉蒂亚微笑着跟穆宁说：“我对你和你伙伴的存在很感兴趣，也非常羡慕你们充满激情和探险的生活”她摸了摸身下海蓝色巨鸟的羽毛：“我其实一直也对所谓真像耿耿于怀，但很可惜，在毁灭之前我无法窥探到最深层奥秘的所在，我追寻不到‘真理’。”
　　“你窥探‘真理’？”穆宁很诧异：“说说你窥探到了什么。”
　　格拉蒂亚的脸微微泛红：“……只有过一丝朦胧的感应，我们所在的世界只是个荒诞的故事，它掌握在某个懒惰而刻薄的作者手中，那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存在曾饶有兴趣地旁观过我们的过去，还有未来。”
　　“现在呢？”
　　像是失望似的，格拉蒂亚耸耸肩膀才打起精神说：“因为他的懒惰，我们的世界濒临遗忘，已经在毁灭的边缘。”
　　“呵呵，又是世界毁灭！”穆宁心想你们也就这点水平了，荒野女巫虽然屌，但跟其他以为自己所处世界是虚幻造物的NPC没啥两样，所谓的‘真像’他自己这个‘过来人’可再清楚不过，艾瑞斯纳姆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有一天甚至必将与玩家们所谓的“真实世界”吞并融合，穆宁更知道那一天并不算遥远，掐指头算算也就四年半再多那么一点点……
　　至于世界的毁灭，还早呢，远不到时间！
　　“我也觉得我自己的想法挺可笑的，”格拉蒂亚也不在意穆宁表现出的不屑，毕竟她早已经不在力量鼎盛时期，也不再像过去一样强争长短。她抿嘴笑笑伸了个懒腰：“我就要见到我原来的部下了，他们是界门的守护者，按照你的预言，我会在那里生活几年，直到界门发生危险的时候才身死，对么？”
　　“对，”穆宁意兴阑珊地点点头，他看着视频里能称得上是温和的小脸，努力憋出微笑：“祝你快乐每一天。”
　　“谢谢。”荒野女巫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微笑。掩藏在微笑后面的是淡淡的酸楚：伟大的造物主啊！为什么要赐予我如斯智慧？如果我所看到的就是真相，那我宁愿愚钝无知，像朝生夕死的浮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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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神血脉唯一继承人尤方王子的死讯并没有被掩盖，先是在NPC间流传，很快就在冒险者中也人尽皆知，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惨烈的结果，包括穆宁。
　　“没道理！尤方王子是众花之皇里的领军BOSS之一，他怎么可能还没正式出场就死掉呢？”穆宁百思不得其解：“还有，那日萨斯被黑龙围攻的时候，为什么伊芙海文的白精灵完全没帮忙？没道理啊！那日萨斯以后可是要比伊芙海文发展得还要好的超级大国！”
　　“超级大国？”刘哲直瘪嘴：“现在已经彻底亡了国，萨玛列墩的人正一个村一个镇往完屠那日萨斯的余孽，论坛上说看到连席亚菲的天马骑士也跟着人类联军出动了，不光要搞那日萨斯，怕连伊芙海文也要灭！”
　　乖乖，这可就了不得喽！
　　穆宁沉默着不说话，席亚菲号称‘神风之国’，风神血脉断绝之后神风之书也后继无人，等老皇帝老死之后席亚菲将一落千丈，别说光靠天马骑士能不能维持昔日的辉煌，就连能不能继续独占高原，拥有天马骑士这个兵种都另说。
　　白精灵公主的一刀不光结果了深爱过她的人类王子，也结果了一个拥有过漫长而璀璨历史的王国。
　　呵呵，也是，上辈子白精灵没打过人类，之所以分裂也是因为格拉蒂亚打上王城以后均分势力，那日萨斯跟伊芙海文平分了资源，而且也有同仇敌忾的资本。这辈子呢？受牛蓉蓉教唆攻打人族的时候被荒野女巫偷袭元气大伤之下分裂，两方都恨对方到死，根本不愿意在战斗的时候帮手，再加上这次分家那日萨斯几乎是净身出户……
　　恍惚间一些线索被串联起来，穆宁紧张地捏住了拳头。
　　虽然这中间有自己熟悉人的身影，但造成的影响也未免太大了吧？伟大环流就没想过修复下误差，让损失维持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穆宁甚至有点害怕，因为如果萨玛列墩联合人类诸国以及其他种族一起攻打伊芙海文，伊芙海文被灭之后整个白精灵族就会变成继海妖族之后第二个举族灭绝的倒霉鬼。
　　“这应该跟我没关系吧？”穆宁忐忑地问刘哲：“哲子，你说咱翡翠城跟白精灵倒灶应该没太大关系，对不？”
　　刘哲擦了擦穆宁额头上的虚汗，听过宁宁的描述，他知道现在游戏剧情跟宁宁记忆里路线已经越来越偏得厉害了，白精灵族之前进攻人族是受了牛蓉蓉的怂恿，但牛蓉蓉也是因为布丁猫求救才动的手，要说这事跟翡翠城没关系，他自己都不信。
　　看了刘哲沉默的表情，穆宁咽了咽口水：“希望白精灵族没事，不然的话……”不然的话白精灵族就是在海妖族之后第二拨被翡翠城搞灭绝的玩家种族了，要知道没有穆宁的干涉上辈子海妖们虽然惨，但也没灭绝。
　　“……”这事闹的。
　　两天后，穆宁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人类诸国和各种族组成的联军决定在彻底消灭那日萨斯抵抗之后转而进攻伊芙海文王国，然而六神无主的伊芙海文王国无论是请求何谈还是寻求救助都得不到一丝回应，边界战场已经开启，十四个种族的玩家们就在盲目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