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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浮灯-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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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意已决，多说无益。退下吧！”
见阎王爷如此坚决，殿内诸人也无话可说，毕竟这在现在看来确实是个万全之法。
余清清被鬼吏带下去之后，众阴司也都纷纷散去，大殿之上只留下蒋子文跟崔珏依然留在空荡荡的殿内。
“不再多思量一下么？”崔珏收了笑意，言语平淡的对蒋子文道。
“怎么，担心她？”蒋子文揉着太阳穴，微微合眸。
崔珏听见蒋子文这么说，像是听见一个笑话，嗤笑一声，“担心她作甚？我担心的是你。”
“本王还不至于被一个不足二十岁的丫头算计。”蒋子文睁开了眼，眼中依旧是清明一片。
“呵呵，但愿。”崔珏轻笑着摇了摇头，却不再反驳。
蒋子文没有再接话，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使得整个阎王殿都陷入了一片沉默的死寂，他静静的闭上眼睛，眼前却出现了余清清娇俏的面容。
是啊，但愿吧。
蒋子文跟崔珏在大殿内沉默，却不知道大殿之外，已经有人将他们的对话尽数听去。
直到殿内的灯火彻底暗了下来，钟馗才从黑暗中踱步出来，望着殿内的一片漆黑，露出了一个莫测的笑容。
这个丫头，还真的是比他想象之中，还有有点儿意思呢！
☆、3…1
余清清打着哈欠跟在鬼吏的身后，心里想着刚才殿上发生的事情，怎么都觉得有点儿劫后余生的意思。
虽然有些后怕，可还是觉得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几次都差点儿撞在柱子上，还好身边的鬼吏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了回来。
在鬼吏的带领之下，绕过了几个回廊就到了阎王殿后面的客房，本还瞌睡的余清清却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这……客房内的陈设完全与她之前的出租屋一模一样。大到雕花床小到白瓷茶杯，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余清清有些难以置信的走上前去，她拿起茶杯看了看，竟然连杯底的一个小裂痕都没出入。
“姑娘，阎王殿下之前命我们将你的所有家当全部原封不动的摆回来，让姑娘不感觉太陌生。”鬼吏说得时候挺着胸膛，那言语之间对阎王爷的崇拜是一览无余。
可是听见这话，余清清的嘴角却是抽了抽。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阎王爷做事情根本就是假好心，这大费周章的给她搬过来就真的以为她没陌生感了么。
天真……放他在一个天天盯着他的命的大人物面前，再给他搬了阎王殿的摆设去，她才不相信他能睡好。
不过……好吧，她还是有点暖心的。
可是！想到他之前没事儿就要命，还给她下套，她就觉得他不能原谅！
站在一旁的鬼吏，看见余清清脸色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样子，觉得她大概是兴奋坏了，便轻咳一声，道：“那姑娘歇息，明日我们会去你做工的地方传话给掌柜的。”
啥？传话给掌柜的？
余清清眼睛眨了眨，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鬼吏。
“明天起余姑娘就不必做工了，呆在阎王殿就好，殿下说了，您一步不能离开阎王殿。”鬼想到先前余清清迷迷糊糊的样子，觉得她的头脑还是不清楚，干脆耐下性子来解释。
“哦，好吧。”余清清回答的有气无力，直到看见鬼吏关门出去，才一头扎进被子里，趴在床上猛锤床面。
虽然她就这样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是想想还是很不爽有没有？
做鬼，连自由身都没了，简直就是对于她鬼生的侮辱好么。
余清清很是不爽的翻过身来，看着烛火摇曳的微弱光明，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其实这大概这应该是她早就该预料好的结果，从她第一次踏入阎王殿，知道自己是个毫无归属的灵魂开始，她就该知道有这样的结果的，又或者说，现在这样的情形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些日子也发生了她的事情。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差一点被杀掉。
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次，又或者还未等到那个第三次她就已经被处决了。
那她死后大概会成为幽都轰动一时的事件吧，毕竟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有这么大张旗鼓的毁灭一个灵魂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吧。
像她这一种不知来处，不知归途。即使立刻化成灰，也没有人会再想起她的鬼魂。或许根本就该对这个世界无牵挂。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会怕，会颤抖。怕自己就此消失。
余清清只觉得嘴角泛起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由着它从唇角溢向心中，直到感受到一种揪心的疼痛，她才觉得自己清醒过来。
是啊，她怎么会甘心？
她还想和小芸一起聊天逛街，想看冥冥唠叨不停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想打理那间生意好到不得了的店铺，想看林掌柜的跟柳依依相逢相爱，还想再吃一碗孙姨的葱油面……
余清清现在才发现，原来在这幽都，她不知不知觉的竟然有了那么多的留恋。
泪水顺着余清清的脸庞不断的低落下来，她似乎从未觉得如此委屈过，她很想要止住那肆意的泪水，可越是想要让它停下，它却越是不可抑止的流淌下来。
是她太软弱了么？还是她早就该断了所有一切的念想，作为一个局外人，只等着命运降临便好。
独抱影儿眠，背看灯花落。
孑然一身的她，无所依靠的她。内心空虚的她。
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找回失去的过往？去向来世的重生？
她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她现在早就失去了所有的目标与对未来的幻想。
余清清有些无助的捂住脸，缓缓的合眸却发现苏芸、冥冥、柳依依这些日子里来她接触过的所有魂魄的脸庞，都依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阎王爷。
或许，或许她要的根本就更单纯，她不再想要重生，不再想要找回那早已失去的过往，她要的根本就是简单的生活，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情”字呢？
亲情，友情，亦或者是爱情？
……
余清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屋里明亮的光线照得她在床上打了滚翻身往里睡去，可这滚刚打了一半，她却是一个鲤鱼打挺的做了起来。
“完了，完了要迟到了，怎么就睡过去了，也不知道要不要扣工资。”
余清清一边唠叨着一边起身洗漱，可脸刚洗到一半她却是清醒了。
她还想去哪儿？去祥和斋？根本就不用去了，因为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用去卖点心了，坐吃等死就行了。
想到这余清清苦笑着抬起头，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便坐在了铜镜前，看着自己哭肿的眼睛发呆。
昨天竟然是哭着睡着的么……看来，她还是有着不为自己知道的柔弱一面啊。
余清清长叹了一口气，这失去自由的滋味还真是比没有钱花可要难受的多，想想自己先前那妄想但现在却戳手可得的生活，她还真是觉得有些被嘲弄的感觉。
不行，不能悲观。至少现在，她还以另一种形式存活着，还能独立思考，要重拾勇气。
余清清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用力的握了握拳头，她不能灰心，在阎王殿里生活说不定也没那么坏！
这气势还没振起来，余清清却被闹意见的肚子打破了她励志的废话。
好吧，民以食为天，就算是明天要做冤死鬼，这早饭也还是要吃的。再说了，这可是阎王爷住的地方，早膳说不定很丰盛呢。
这么想着余清清便从屋里溜了出来。
四面抄手游廊，院中俑路相衔，这一路走过四周绿柳周垂，是这雍容的院中多了些清雅之色，虽没有花团锦簇，但竟不显得单调反而安静雅致。
余清清走在回廊之中，前前后后的望了一边，却发现这偌大的走廊之上，竟然连一只鬼都找不见。
这跟她想象之中的阎王爷后院简直差之甚远。
她先前以为这里即使不像帝王之所，至少也会类似达官贵人的府邸，侍女与巡守众多。可是走了一圈却没有半个影子。
余清清顿时有点儿脸黑，救命，这么大的院子，不会只有阎王一个人住在这儿吧？！那不知道这算不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么想着，余清清的眼前却忽然浮现出了阎王爷那张容易脸红的面庞，不由得发出一声坏笑。
看来这阎王殿，大概会比她想象中有趣的多呢！看来她应该回去找一找一本册子了。
虽然隐约有点儿兴奋，可是饥饿还是打败了余清清的镇静。
饿着肚子的余清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厨子在哪儿，就连她想顺着香味找去的这唯一办法，也被清冷的只有空气味道的环境驳了回去。
她有些闹心的蹲坐在水池边，看着这一池清澈的一条鱼都没有的池塘发呆，知道肚子再次抗议起来，她才决定摸回自己的房间，看看阎王爷有没有把她屋里藏的点心带来。
可是……
可是当余清清在回廊绕了两个圈之后，才悲催的发现，她根本就记不太清来时的路！虽然她不是路痴，可是这回廊弯弯绕绕她根本就记不清好么！
无奈，她只能一边做着深呼吸佯装填饱肚子，一边一直在这殿内的后院走廊中打转。
不知道绕了几个圈，余清清这才清楚的认清了现实，就算是她在这转成饿死鬼，保不齐也是回不去的，还是找人问问比较好。
就在这时，余清清眼尖的发现在离她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门是虚掩着的。
既然是虚掩的，那里面八成会有人吧？
余清清这么想着，拔腿就忘门的方向走，心里却想着，不知道屋里有没有能吃的垫一下。这样她也好精神饱满的回去。
又或者……她可以先问问后厨在哪儿嘛。
余清清越想越兴奋，一溜烟跑到了门口，抬手便用力敲起了门。
咚咚咚——
“请问有人在吗？”
“请问有人在吗？”
余清清连着问了两遍，却没人作答，这让觉得很不爽。她就不明白了，这幽都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她每次问有没有人，或者外面是谁都没人作答……
或许，自己该换种方法？
这么想着，余清清抬手便敲。
“请问，有没有鬼在啊……”
☆、3…2
余清清对于依然无人作答这件事情算是彻底无语了，她有气无力的拍了拍门，清了清嗓子便道：“没人答应的话我进去了。”
依然无人作答。
好吧，这不是她擅闯民宅，她可是问过的哦。
余清清推开门，左看看右看看，这屋子不仅比她的大了不少，而且四周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的。
淡紫色的纱幔低垂，营造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四周的墙壁也都被上好的锦缎包裹，使整个屋子显得温柔而又充满幸福感。角落里点着淡淡的檀香，袅袅的香烟卷着帘帐，味道则弥漫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氤氲柔和。
屋里的陈设简单却极其精致，尤其是屋中央的古琴更是显示出屋主人的气质不俗。
余清清看着眼前这摆明是少女闺房的屋子，不怀好意的邪邪一笑，难不成是阎王的某个小妾住的地方？
看来她这是要探出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啊……谁说阎王爷不近女色的，谁说阎王爷是黄金单身汉的，事实证明只不过是隐藏的深啊有没有？
余清清想到这，试着向里面走去，反正她之前已经问过了，也没人作答，她的步子便迈的更大，胆子也更大了起来。
不过毕竟也不是她的房间，于是她在踏进内间的时候，还是礼貌性的问了已经。
“请问有人么……”
她的话音刚落，却觉得受到了惊吓。
因为……因为站在她眼前的分明就是正在脱……不，换衣服的阎王爷！
不得不说，这余清清来的很是时候，因为蒋子文的衣服正巧穿到一半，虽穿了亵裤，可是他的外袍却未能上身，以至于完美无瑕的上半身正□□在余清清的面前。
余清清觉得眼前有点儿晕眩，眼前这白玉似的光晕晃得她大脑顿时没了反映，眼前这个没穿衣服的阎王爷，容颜明净，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像是天赐，有着最美的线条与韵律，而且白皙无暇，像是一块天成的美玉。
这样的美好，让余清清一时没了反映，直到听见蒋子文重重的咳嗽声，她才反映过来，看着蒋子文一脸受惊的样子，心满意足的一边转身一边捂住了眼睛，慌忙道：“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此时此刻此地，余清清不禁感慨起了她短暂的鬼生，原来她还不是特别倒霉啊，试想，谁这辈子能看见裸体的阎王爷？
可是她余清清随便走进一间屋子就能撞上早起还没有穿衣服的阎王，啧啧，这简直就是太神奇了。
看来他昨天说的没错，她生前一定不是普通人。先前她还怀疑来着，但是现在她却是彻底信了。
可是……当余清清想到阎王爷那张窘迫的脸，还有他在阎王殿时那冷冰冰的脸，余清清却是立马从喜笑颜开变成欲哭无泪了。
谁能告诉他，现在这种场合她应该怎么办？自戳双目？还是马上像脱缰的野狗一样飞奔出去？
她竟然看了阎王爷的裸体哎！不知道会不会被虐打致死……
余清清一咬牙，心一横，觉得先承认错误总没错，便头也不回的认错。
“阎王爷恕罪啊啊啊！小的是无意的！请不要挖我的眼珠啊！”
这是余清清能想到的最诚恳的话了……
可是，她这话说完，却依然没听见身后的人有反映，她便几乎是带了哭腔的求饶，道：“阎王爷，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戳瞎了我的眼睛，我还怎么糊口啊……看在我是无意的份儿上，您就放过我吧？要不我给你免费打扫卫生啊！求放过……”
余清清在一旁唠叨，俨然忘了自己根本就是形单影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听见这番四六不着的话，蒋子文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平日里威严的脸也觉得有点儿挂不住，他很想让她滚出去，可是忍了忍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要你眼珠作甚，出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了！”余清清听见蒋子文这么说，立马抬脚便跑，头也不回的连滚带爬的从内室到了外间。
乖乖，她刚才算不算是命悬一线？要知道，她刚才看光的是阎王爷啊！亏她刚才还在一旁流口水。
也不知道那阎王爷有没有看见，如果看见了，会不会把自己的嘴也割了……
阿弥陀佛千万不要这么残酷……余清清心有余悸的在外屋打转。
他是不是该开溜？不好，万一阎王爷出来看不见她人，再一发怒，那她会更惨的……留在这好歹还有解释的机会不是？
对对对，不能走。
如果一会儿阎王爷问起来，自己就咬定了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绝对不说二话，嗯……就是这样！
再说了，是他让自己住到这里，又不说明白每间屋子都是做什么的。这样就算被看到也不能怪自己有没有？
况且她又没有看男子裸体的兴趣。
不过说起来，阎王爷的上半身还是美好的让人嫉妒啊……就连她一个妹子都觉得美的有点儿晕呐。
等等，她不该想这个……
“这一定是宿命给我的考验，不要惊慌。深呼……”
“不就是男人没穿衣服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哈哈……”
余清清来回的在屋子里踱步，不停的小声说话安慰自己，可是却显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这个男人不仅是阎王，还是特别不平易近人的那种类型。
她要不要重新考虑，她是应该在这等着领罪呢？还是趁机走远比较好？
这么想着，余清清不由得想到蒋子文殿上的那张冰块脸，不由得身子一抖，算了算了，果然还是走为上计，赶紧撤吧。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的。
就在她战战兢兢的刚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喝。
“站住！”
听见这喊声，余清清果断的回神，并换上了一副极为狗腿的笑容，“殿下……”
“你大清早擅闯本王屋中，想做什么？”蒋子文虽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但却还是勉强的冷着脸说道。
“殿下大王恕罪，我在阎王殿里没看见一个鬼影。这间也是敲了门没有人应才进去的，要知道这是您的卧房，打死我也不敢啊！”余清清嘴角往下撇了撇，一脸无辜的看着蒋子文，那表情就像是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妇女，就差一嗓子哭出来了。
蒋子文看着余清清这爱演的样子，很是无语，却还是冷声道：“阎王殿中本就只有吾一人与另外几名把守的鬼差而已。”
啥？这鬼界也真是奇怪，阎王殿这种地方应该堪比阳界的皇宫了吧？竟然连贴身伺候的丫鬟侍女都没有，也太不讲究了。
余清清暗自腹诽，但是看着蒋子文一脸探究的样子，还是收了目光，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听着蒋子文继续审她。
“你一早想找什么？”蒋子文语气严肃的道。
“我只是出来觅食的，饿了。”余清清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早中晚会有鬼吏送膳食到房内。你回去候着吧。”蒋子文说得言简意赅，抬眼看着余清清，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觉得她一定是只饿死鬼。
不过听见有吃的，余清清自然是无比的兴奋，她慌不迭的点了头，“多谢阎王爷。今日实在是无意冒犯。”
这话一说完，余清清看着脸色又是一沉的阎王爷，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
她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等等，不过阎王爷这明明是脸红？
余清清刚想再确认一下，可一想到自己这身份，还是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道：“殿下，那我先退下了。”
“嗯。”蒋子文低低的应了一声，便见着刚才还一脸受惊的小女鬼，一蹦三跳的出了他的屋子。
蒋子文有些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鬼，心怎么就能这么大？
余清清在路上好不容易的遇见了一个鬼吏，这才问清楚回去的路，折返回自己的卧房，果真门口地上摆放着一个朱红色的雕花食盒。
天呐，这可是在阎王殿吃的第一顿饭有没有？啧啧，光看看这豪华的配置，她就觉得这里面简直就是幽都美味啊！
余清清怀着激动的心情进了屋，怀抱期待之情打开了那神秘的红木盒盖——
然而，打开的时候她简直都要哭了。
一碗朴素的白粥，两三样看着像是腌制过的芦笋和萝卜小菜，旁边还摆着一小块歪葫芦状的糕饼。
阎王殿的伙食就这种水平啊……简直连黑白无常的府邸都不如，人家好歹还是甜地瓜就美酒呢……谁能告诉她这都是啥？
算了，说不定吃起来味道不错呢，毕竟是阎王殿的食物不是……
余清清安慰着自己，便夹了些小菜，往口中送。
事实证明，她还是想多了。而且这大概是她到幽都以后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味如嚼蜡，不夸张的说，可能她现在啃一口桌子上的蜡烛，也不会比这个东西更难以下咽。
难道是针对她？没道理啊……她明明是刚刚才看见阎王爷的裸体的啊。
余清清顿感鬼生无望，她简单喝了两口粥，却感觉米都还夹生。
得了得了，她还是睡觉吧，梦里去吃葱油面……
☆、3…3
睁开眼睛，此时外面已经的夜幕降临，显然大好的一天已经被余清清睡了过去。
然而这对于余清清来说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实没吃饱的她在梦里能不能吃饱。
所以，对于饿着肚子，梦里正盯着香喷喷的烧鹅、烤鸭、红烧肉的她来说，刚要下嘴就被拽回现实，根本就是一件无比无比残忍的事情……
到嘴边的鸭子飞了，这简直就堪比十大酷刑。
被敲门声惊醒的余清清，对于那重重的敲门声的怨念，简直都要冲天了……她现在非常不想去开门！非常不想！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继续睡觉，将她梦中那即将到嘴边的各种香的诱人的肉梦回来！
这么想着，余清清一不做二不休的将被子蒙住头便睡，她现在必须要回去，必须要将饭吃到肚子里去……
然而，有梦想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咚咚咚——
敲门声锲而不舍的继续，这让余清清即使蒙上了两层被子，都无济于事，那钝闷的声音依旧是隔着厚厚的棉被穿入她的耳朵里，别说是让她回到梦里找吃的，就是连睡都睡不着。
这让余清清彻底苦了脸，她就不明白了，这幽都人民怎么就如此的执着……就不知道转个弯么？就不能以为她不在屋里转身就走么？
余清清无奈又头疼，却也只能抹黑爬起来，一脸郁闷的前去开门。
咚咚咚——
“姑娘在吗？”鬼吏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已经叫门叫了许久。
“在在在……”余清清定着一头乱发前去开门，一开门便见着鬼吏刚抬起还没落下的手。
“鬼吏大哥，真是辛苦了……你看我一不小心睡着了，不好意思，你还真是尽忠职守。”余清清干笑了两声，说得语无伦次，心中却是各种的腹诽。
“姑娘说笑了，殿下说了，你一定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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