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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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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轻轻一笑,道:“你以为殿下当真是没发觉么?别说是他了,只怕连婉容姐姐心里都是有几分明白的,只是这件事若是再追究下去,铁定会闹得人仰马翻,到时候合宫都不得安宁,彼此的脸面上也过不去。殿下想要息事宁人,所以就暂且相信她了。”
晚香道:“既是这样,经此一事,林妃小主已经知道小姐也不是好欺负的,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了吧?”
苏荷冷笑一声,道:“哪里的话,这才刚刚开始呢,她今晚走这一步棋,不过是想要试一试我的能耐,看看我是否当真就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软弱退避。我本也不想出手,本想指望着殿下相信我,但你也看到了,最后还是要靠我自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林妃这下是看清楚了,我的确并不是好惹的,可是这样一来,我也无异于真正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如今林妃只怕是当真要提防着我,甚至是算计于我了。”
晚香担忧道:“倘若真是这样,那小姐又该如何是好呢?”
苏荷抬眼看了看她,忽而嫣然一笑,道:“以她如今的智谋,要想一招制胜只怕还没那么容易。当然,我也不能因此就太大意了。在这宫中,咱们谁都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来保护自己了,从今往后,只怕是更要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步步为营,倘若有一丝的疏忽,恐怕就会被人趁虚而入,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晚香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这样实在是辛苦,奴婢看着都替小姐委屈呢。”
苏荷摇了摇头,道:“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我看咱们还是先养精蓄锐,只怕明日还有不少事情要办呢。”
晚香点点头,安静地立在一旁。此时天边已现出了隐隐的灰白之色,苏荷抬头向窗外看了看,道:“还是去歇息一会儿罢,像这样闹了一夜,别把自个儿的身子熬垮了就不好了。你一会儿去告诉月香,明早若是有人来蔷薇苑,无论是谁,一律说我还睡着,不见客。”
晚香答应了一声,于是自去打了水,服侍苏荷梳洗之后,各自歇下不提。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心冷有谁知(1)
第四十一章心冷有谁知
第二天,苏荷一直睡到晌午时分才起来,月香笑吟吟地端了水进来,一面向苏荷道:“小姐好睡,晚香姐姐正在厨房里看着他们准备午膳呢。小姐昨晚劳累了,是该吃点好的来进补进补。”
苏荷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月香递到她面前的浸过了栀子花汁水的毛巾敷在脸上,一面道:“这一上午可有人来找过我?”
月香抿嘴一笑,道:“殿下来了两次,又遣人来看过一次,见小姐还没醒,就回去了。不过留了话说下午还会过来。”
果然不出所料,苏荷轻笑一声,由着月香服侍着她梳洗之后,换上了一件水绿色广袖长裙,以月白色丝线绣了通贯全身的折枝玉兰图样,腰间系了一条青碧色腰带,又在臂上挽了一色的丝帛,整个人宛如笼在一层朦朦胧胧的烟雨黄柳之间。
闲闲用过午膳,苏荷叫晚香仍去休息,自己带了月香往前头的园子里去散散心。
彼时已是四月,满苑的蔷薇花正是开得最盛的时候,苏荷直到此刻才真正领会到这小院为何会被称为蔷薇苑。从外头的月洞门一直到屋前,错落有致地搭了不少高高低低的花架和绿廊,还有许多篱笆围成的花圃,木制的花格和辕门,皆爬满了各色的蔷薇花。花匠极为用心,培育了许多名贵的品种,栽在了院中较为显眼的地方。
在靠近院墙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藩篱,此刻几乎被墨绿色的枝叶覆盖住了,粉红的花朵点缀其间,的确是个极好的所在。
苏荷扶着月香的手缓缓漫步到了这里,终于停住了脚步,上前细细嗅着盛开的花朵,一面向晚香道,“一会儿你亲自带了人在园子里折些蔷薇花回去,我总有一年多没制过‘残红香露’了,如今看着这些花儿,倒有些想着那味道了。”
月香含笑答应了一声,又道:“看来殿下对小姐也还算是有心的了,不但这蔷薇苑修得雅致,连这园子里的蔷薇花都费了许多心思呢。”
苏荷轻轻笑了笑,伸手抚了抚近前的一朵花,口中道:“说这些话还为时过早,他是皇室子弟,如今的心思合该都放在了未来的大业之上才是。”
二人正说着,忽见采芷引了慕容璘向这边走过来,月香见状悄悄扯了扯苏荷的衣袖,低声道:“六皇子来了,可要请他到屋里去坐着?”
苏荷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却见慕容璘已经走到身前。他的嘴角含了一缕宠溺的笑容,伸手摘下一朵近旁的蔷薇花,递到苏荷面前。
苏荷轻扬嘴角,却并不看他,只扭头向月香道:“你和采芷带了其他人到那边去折花儿罢,若有什么事,我自会叫你们过来的。”
她二人听了,屈膝福了一福,转身离开了。
苏荷却并没有接过慕容璘手中的花,而是按规矩行了一礼,口中道:“臣妾给六皇子请安。”
慕容璘并不答言,而是不由分说一把抓起她的一只手,将那支蔷薇放入她的手指之间紧紧握住,尔后并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一直牵着她向近旁的一座小小的六角亭中走去。
这亭子和园中的其它东西一样,十二曲红阑干和六根柱子,还有翘起的飞檐上都缠绕了蔷薇藤蔓,黄蔷薇馥郁的清香之气弥散在周围,慕容璘拉着苏荷在亭中坐下,扳着她的身子要她面对着自己,这才开口道:
“还在生我的气么?”
苏荷仍旧不说话,只轻轻拂开他的手,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花儿。
慕容璘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放缓了声调,道:“听采芷说你昨晚没怎么睡。今天早上我来看了你几次,你都还睡着,我就没敢吵醒你。这会儿看见你精神还好,我总算能放心一些了。”
苏荷抬眼看了看他,声音平板地答道:“多谢殿下费心,臣妾没事。”
慕容璘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蔷儿,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昨晚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春桃的话句句都指向你,我若开口为你分辨,难保不会叫他们觉得是我有意偏袒你,这样对你就更加不利了。好在你聪慧机灵,能为自己正名,当时我真的是松了一口气。我下令惩罚踏秋殿的宫人,也算是在为你出气了。”
苏荷轻笑一声,道:“难道殿下当真不曾怀疑过臣妾么?那香料毕竟是臣妾亲手制了,又是亲自送过去的。”
慕容璘摆了摆手,道:“你一向性子文静平和,又最是个温柔婉约的,从来不与人争什么,自然不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么,这会儿话说得倒是漂亮,昨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呢。
苏荷心里这样想着,却忽而向他一笑,媚色顿生,只听她婉转言道:“殿下秉公处理,臣妾又怎敢生殿下的气呢?臣妾只是在想,昨晚臣妾已然身陷险境,这其中的关窍至今还不大分明,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呢?倘若到那时臣妾无法替自己辩白,那又该怎么办呢?”
慕容璘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昨晚春桃话中的锋芒的确是有意要针对于你,只是她也不过是护主心切,更何况那香料盒中的确是混入了失魂散的成分,她会疑心你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难不成你还怀疑她是故意要陷害你,而我是在故意袒护她么?”
苏荷眨了眨眼,转而嫣然一笑,道:“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臣妾又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慕容璘摇摇头,松开手道:“你方才的话分明是在担忧是有人在设计于你,我有意压下了这件事不去查明,所以你心里不高兴了,是这样么?”
苏荷收起笑容,伸手扯下一片粉色的花瓣握在掌中,葱白的指甲上立刻留下了淡淡的汁液染红的痕迹,她轻声道:“不瞒殿下,臣妾并没有不高兴,臣妾只是有些后怕。若非臣妾在制香料时多留了个心眼,若非殿下相信臣妾愿意听臣妾解释,那臣妾只怕就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慕容璘轻轻叹了口气,道:“嫣儿心里对你有怨气,这一点我也不是没看出来。昨晚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多少也明白一些,只是若是再追查下去,难保不会牵扯到许多人。蔷儿,你曾经告诉我,在这宫中,懂得如何平衡势力是极为重要的,这件事就发生在髓玉宫里,不论罪魁祸首是谁,都会受到极大的打击,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蔷儿,你一定要原谅我。”
苏荷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方才一直紧握着的手指,又扯下一片花瓣,由着它和之前的那片一起从指间滑落,飘落在水绿色的裙摆上。她抬起头,向慕容璘露出一个如花瓣一般柔和的笑容,轻柔道:
“臣妾明白。”
慕容璘舒出一口气,刚要说话,忽见采蓝疾步走了过来,向他二人行了一礼,口中道:
“启禀殿下,方才踏秋殿有宫人来报,说林妃小主已经醒了。”
“果真?”慕容璘喜道,连忙转向苏荷,道,“蔷儿,咱们一道去看看她罢。”
苏荷抿嘴一笑,道:“林妃姐姐刚醒,一定想要殿下好好陪着她。若是去的人太多了,只怕姐姐心里烦得慌,殿下还是自己先过去罢。晚些时候臣妾自会和婉容姐姐一起去陪林姐姐说话。”
慕容璘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同意了,于是他点了点头,又探身捏了捏苏荷的手指,这才起身往踏秋殿去了。
待他走后,苏荷仍旧坐在亭中,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花儿。月香挽着一只花蓝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立住,小声道:
“方才晚香姐姐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小姐,殿下当真不打算继续追查下去,就这么算了么?”
苏荷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那朵半残的粉蔷薇掷进了月香提着的花篮中,缓缓开口道:“不这样又能怎样呢?他是皇子,有太多的事情要顾虑,髓玉宫里的这些人,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政治的棋子,自然一切都是要以他的未来之路为先了。”
月香细细察看着苏荷脸上的神色,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他会这样做,小姐应该是一早就想到了吧……”
苏荷抬眼看了看她,嘴角边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口中道:“你倒是机灵,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只是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他抱有一丝希望,会相信他亦是一个长情之人。其实他们皇室子弟,自来都是凉薄的,他又何尝会是例外呢?”
月香侧头想了想,道:“旁人奴婢不知道,但只看七皇子对雨晴小姐那样,就知道他必是一个情深意重的人。”
苏荷点点头,道:“七皇子倒罢了,我只觉得,这六皇子当真是继承了他父皇的心思,实在是个多疑之人,只怕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他也不至于会完全信任。这样看来,日后我在他面前,就更加要格外小心才是了。”
月香道:“我总觉得,六皇子殿下虽说心思深沉,但对他身边的人还是很好的。他对六皇子妃虽说谈不上有多喜欢,但也算是相敬如宾。至于对林妃小主,自然是宠爱有加,连她平日里爱使些小性子,殿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倒还很乐意看见她那样。小姐就更不必说了,殿下总还是很体贴您的。”
苏荷轻笑一声,道:“那又如何?他毕竟是极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拿什么来笼络人心呢?依我看,他的机敏果断在众多皇子之中绝对是佼佼者,倘若当真有人威胁到他的大业,只怕他的杀伐决断,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听她这样说,月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努力定了定心神,向苏荷道:“既是这样,那小姐接下来预备怎么办?”
苏荷低头思索了片刻,褪下了手腕上拢着的一只玲珑剔透的翡翠玉镯,小声叮嘱月香道:“明日一早,你拿了这只镯子,到七皇子下朝回宫的必经之路上找个僻静些的地方随便扔了,然后假装到处找,等七皇子来了,他必会找机会同你说话,到时候你就告诉他,三天之后正好是十五,殿下要歇在婉容姐姐殿中,你就说我会在上次见面的地方等着他,请他还是在丑时三刻过来,我有事要同他商量。如果不巧遇到其他人与你搭话,你知道该怎么说。”
月香接过镯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心冷有谁知(2)
(接上节)
入夜,天空中忽然飘起了丝丝细雨,不一会儿就大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屋檐上,发出一连串悦耳的声响。
苏荷的兴致极好,向晚香道:“总有好几个月没弹过琴了,去把我的琴拿来。”
晚香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抱了琴过来,放在苏荷面前的矮桌上。
苏荷将宽大的广袖褪到手肘处,伸出纤细的手指调了调音,一连串珠落玉盘般的乐音从她指尖流出,和着窗外的雨声,只一瞬就掀动了她尘封许久的过往。
之所以许久不碰琴弦,不过是因为骆毅不在身边。既然知音已不再,她弹得再好也终究是没人能真正听懂了,因此也就懒得动了。这架风桐古琴自从她进了宫就一直锁在箱底,再也没见过天日,一如她和骆毅曾经相知相伴的时光。
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十指轻动,一曲《淇澳》悠扬流转而出。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璓莹,会弁如星。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①
她反复弹着这首曲子,曾几何时,骆毅就是她心中的谦谦君子。诗经里那些美好的句子仿佛都是为他而造的,他身上也总是带着一缕竹叶的疏朗清气,于她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此时此刻,夜雨听枝,不知她的君子如今身在何处,是否也如她一般在这样的雨夜里涌起了无法遏制的深刻思念。不,他还是不要思念她为好,她不值得他这么做,不值得他像这样让自己痛苦。
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作两般衣。
脚步声轻轻落在地毯上,有男子的气息骤然涌入,混杂着被水汽沾湿了的蔷薇花香,不由分说地侵占着苏荷的脑海,让方才还恍如沉浸在淡淡竹叶气味之中的她下意识地想要排斥。然而她还是定了定心神,抬首向刚刚进来的慕容璘露出了一个雾气朦胧的婉转笑容。许是因为双眸中的情深轻愁还未褪去,慕容璘甫一看见她的脸就立刻睁大了眼睛,绽开了一丝满含了浓重情意的温柔笑容。
苏荷眨了眨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起身就要行礼,慕容璘却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笑道:
“不必多礼,你且坐着就是。”说着便将她按在了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向她道,“怎么你从来都不曾告诉过我,你的琴竟然弹得这样好,比宫中的乐师要好上几千倍呢。”
苏荷莞尔一笑,道:“殿下过誉了,臣妾不过是闲时弹着解解闷儿罢了。再说殿下也从来没问过臣妾啊。”说着向一旁侍立着的晚香道,“把我早些时候蒸的燕窝银耳桂圆羹拿来给殿下尝尝。”晚香依言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只水晶盏。
慕容璘侧过头,微阖着双眼,仿佛是在回味她适才弹过的曲调,口中道:“你方才弹的曲子是《淇澳》,是赞美如玉的君子的,你弹了许多遍,可是在想着自己思慕的君子?”
他带了几分凌厉的眉目间此刻却含着深情款款,诚然,他自以为她思慕的君子就是他自己,殊不知在她心里,早已对另一个人情根深种,只怕此生都再也不会改变了。
然而苏荷还是温婉笑道:“殿下自己知道就是,又何必还要来问臣妾呢?”
慕容璘也笑道:“是么?可是我偏要你细细说给我听,若说不出来,就再弹一曲来折罪。”
苏荷吐了吐舌头,道:“臣妾说不过殿下。”她伸出双手按在琴弦上,侧头看向他,问道:“不知殿下要听什么?”
慕容璘端起那盏羹汤,拿勺子轻轻搅了搅,尔后抬头向苏荷一笑,道:“思慕君子到底是女儿家自己一个人暗自伤神,我与你两情相悦,又怎会是这样?蔷儿,你便弹一曲《鹊桥仙》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这才应景。”
苏荷嫣然浅笑,轻舒广袖,十指便在琴弦上按下,《鹊桥仙》柔婉绵密的曲调缓缓响起,慕容璘放下水晶盏,斜倚在靠垫上,凝神注目于她,一双眼里满是神往。
一曲终了,慕容璘含了一缕玩味的笑容站起身,几步走上前,径直将苏荷抱了起来,在她耳边轻声道:“金风玉露一相逢,咱们自然也不能错过这良辰美景。”
苏荷连忙推了推他,道:“林姐姐才醒,殿下怎么也不去看看她?”
慕容璘轻轻一皱眉,道:“方才已经陪了她半日,连许太医都说她体内失魂散的毒已经不碍事了。”他一面说着,脸上现出一抹暧昧的笑容,又道,“再说了,她身子还未好全,没法侍寝……”
烛火的摇曳掩饰住了苏荷笑容里的酸涩,她没再说什么,由着慕容璘抱着她走入了内室。
第二天一早,苏荷亲自服侍慕容璘梳洗更衣之后便送他出去,自己又胡乱睡了一会儿,估摸着早朝快要结束了,这才起来。
此时月香已经依照她的吩咐去办事了,苏荷便叫晚香选了些补品,让采蓝和采芷捧了,跟着她去看尚在病中的林嫣。
才走到门口,正好春桃出来叫人去太医院抓药,一眼就看见了苏荷,她于是堆了满脸的笑容迎上来,屈膝行了一礼,道:
“奴婢给荆妃小主请安。”
苏荷含笑命她起来,口中道:“林姐姐的身子可大好了?我一早就叫人去内务府选了些补品送来,给姐姐好好补一补。”
春桃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她回身命两个小宫女上前,接过采蓝与采芷手里的东西,又向苏荷道:“多谢荆妃小主挂心,许太医说了,我家小姐现在身子还有些虚弱,尚在恢复当中,若是吃了小主送来的东西,一定也能好得更快些。”
苏荷和悦一笑,道:“哪里的话,过几日姐姐的身子若是大好了,要说有功劳,也都是许太医的。”她停了停,又道,“姐姐还睡着呢吧?”
春桃屈了屈膝,答道:“是呢,殿下求着皇上给了恩典,午后林老爷和夫人要进宫来看小姐,小姐昨晚高兴,也睡得晚了些,这会儿还没起来呢。”
苏荷点了点头,道:“姐姐好睡,那我就不打扰了,烦请春桃姑娘一会儿替我通报一声,说我来看过姐姐了。”
春桃答应了个“是”。苏荷便领着采蓝和采芷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回到蔷薇苑中,晚香忙端了一盏燕窝上来,一面不解地问道:
“小姐既知道林妃小主不怀好意,为什么还特意去看她呢?还选了这个时辰去,明知道她病还没好,是不会这么早就起来的。”
苏荷徐徐吹散了燕窝表面的热气,袅袅升起的淡淡白雾氤氲在她妆容精致的脸庞周围,只见她隔了雾气露出一个极舒展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她这一病实在是惊天动地,我至少也要略微表示一下才是,否则别人还只当我是因为觉得自己侥幸逃脱,才心虚着不敢去见她。而且殿下也会因此疑心我是否还心怀怨气,这总归是不大好的。至于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原因自然是再明显不过了。她费尽心机却没能成功陷害于我,只怕如今对我的不满和敌意比从前更甚。此刻不单单是我不想在她面前假意关切,她亦是不愿见着我这张脸的。我特意在她还睡着的时候去踏秋殿,一来人情送到了,二来又不用真正与她相见,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晚香听她说完之后,会心一笑道:“不只是这样,旁人看见小姐如此的大度而不计前嫌,只怕心里对小姐比从前更敬重了,小姐此行的确是一举多得呢。”
苏荷点了点头,舀了一勺燕窝放入口中细细尝了,又嘱咐她道:“在这宫里头,凡事都要多想想,别只顾着张嘴说。我如今也只有你和月香两个是能倚仗的,月香年纪还小,心思不够缜密也就罢了,但你可要多用心,多历练历练自己,往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身边至少还有个人可以一起商量着办。”
晚香伸了伸舌头,低眉应道:“奴婢晓得了,往后多注意就是。”
二人正说着,忽见采蓝掀了帘子走进来,向苏荷道:
“殿下已经从朝上回来了,换了衣服就去踏秋殿看林妃小主了。”
苏荷放下手里的碗,平静道:“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采蓝屈了屈膝,退了出去。苏荷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又扭头看了看窗外,这才向晚香道:“也不知道月香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别叫人抓住什么把柄才是。”
晚香轻声安慰她道:“那丫头机灵着呢,不会有事的,小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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