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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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左一听，估摸着应该是又过于相信他人了。
　　“我被一个黑衣人偷袭了，他速度很快，力量很强，差点就被他杀了。”
　　季小姐说着。
　　梁左神色严肃起来：“慢慢讲。不，我们去下面和他们汇合先。”
　　如果是被领主老熊伤到无可厚非，可是又出现疑似猎人的人物开始乱出手，其中意味就有些值得推敲了。是岳山蜀都内部出现了反对派还是其他地方来的强龙？
　　那股子刚降临地球的轻松再也消失无踪。


第089章　异变（二）
　　季梵真出去时并没有想做太多事。
　　她的任务也相对简单，就是过去侦查一番，看看老熊有没有什么想法。领主老熊住在一处峡谷，距离蜀都只有十八公里，东南面，恰好处于蜀都往外的公路大道旁。由于来了这么一个凶横的领主，周围自然而然变成了禁区，方圆几公里范围内，没有任何强悍生物敢在那里放肆。季梵真抵达时看到老熊竟然没有在它那个巨大的地洞中，于是她四处查看了一下，没想有了意外的发现。就是这发现导致她被人给盯上，造成了一次险情。
　　季小姐从包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上，一脸炫耀。
　　梁左小心翼翼凑过去。
　　长条形的黑色小盒子，外壳已经有些破裂，表面也出现了龟裂痕迹，上头还渗入季小姐的血迹。拿在手里并不重，刚好一手可以握住，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梁左心头。
　　转而他愤怒地几乎要吼出来：“你就为了这么一个苹果6差点送命？”
　　季小姐闭上眼睛，微微后仰，避开他的怒火。
　　“别激动啊，好久没看到了，很怀念。”
　　她把玩着手机，还去打开开关高兴地说：“你看，开关还能用，其他地方没有什么破损，我找到它时它在一堆盒子里，没有开封，好的呢。”
　　梁左一时有些失语。
　　他转而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只是你这……”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
　　季小姐想的他明白。在楼里虽然只呆了一百天不到，可那每一天神经绷紧随时可能死掉，已经让他们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人。接受了联盟的考核和物资，让他们变成了和原本人类不同的类型生物，练气士。时至今日，梁左常常会忘记自己原本是人这一特点，几乎完全沉浸于练气士这一特殊身份之中。八十年前的世界已经永远不可能回来，那些亲朋好友，那些山川河流，景秀美食，电视TV，元气少女，性感女星，摇滚歌手，大学室友，街上的小吃摊，熟悉的老板，舍管，学校里永远的懒洋洋的阳光，还有球场上的汗水，宿舍里头的笑闹……
　　都回不来了。
　　梁左每次想到就会感到深深绝望。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撑到现在，活到如今。
　　唯一剩下的只有他对于生命的本能渴望。
　　“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次。
　　季小姐大度地摆摆手：“后来我也想，风险太大了，以后不会这么干了。给你讲，当时我是在一个毁掉的商店里头找到的，然后……”
　　有了手机当然是想要找到配套的数据线那一套，可惜盒子里封装的只有孤零零一个手机，让季小姐强迫症都要犯了。她在那个连架子都没有了的房子里头翻箱倒柜，找到的东西有变质饼干、两桶绿莹莹的水、干涸的洗发露两瓶、白酒一瓶、发黄的笔记本两个、移动硬盘一个。就是没有找到手机配件。季小姐将目光看向了四周。
　　那一带正处于公路两旁，虽然杂草和青苔已经布满了裂开的水泥上，依稀还是能够分辨出一些模样。她正身处处于公路边上一栋倒塌楼房处，下面有地下室。
　　地下室的盖子被季小姐用蛮力拉开。
　　里头传来一股奇特的血腥味。
　　然后下一秒季小姐就只感觉肩头挨了一击，巨大的危险感涌上心头，她拼命和对方对了一击，然后迅速撤退。
　　不知为什么对方没有追过来。
　　可这时候一直外出的领主熊突然一路追杀，将她搞得狼狈不堪，最后还是靠近蜀都对方才退走。
　　她的话引起了阿难的极度重视。
　　少年问：“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一身黑色衣服，类似紧身服，脸色蒙着布，没有说话，没有什么特征物，他是用拳头把我伤到了。也用气，感觉比我们几个都强。”
　　季梵真吃了一个果子润润嘴唇，指了指肩头：“外面的伤口是熊弄出来的。”
　　看到她没事人的样子，梁左也不免有些失语，朋友，你差点挂了好么？
　　不过想想从进楼之后大家每天都是过着随时可能死掉的生活，习惯危险加身也是理所当然的。
　　“哦，还有这个。”
　　季梵真又摸出一根五公分长的甲质，黑色的呈弯曲状，上面有一圈类似年轮的图案。
　　“这是什么？”
　　梁左问。
　　“熊爪子，它弄伤我肩膀，我就用肌肉夹住给它扳断了一截。”
　　季梵真说着。
　　岳山急匆匆赶来，一眼他就认出了熊指甲：“你们交手了吗？”
　　季梵真就又说了一次，其他几个人补充了一些。
　　梁左拿着熊爪甲，突然说：“岳城主，这个指甲你确定是那头熊的对吧？阿真，你没有看到其他熊在那里吧？”
　　季梵真说没有。
　　岳山好奇地看着他，不明白其中含义。
　　梁左将指甲拿给岳山：“岳城主，我也略懂一点生物，从这爪子的硬度和上面的纹路，我感觉这头熊似乎有些年轻。”
　　“年轻？”
　　愣了愣，岳山将那指甲抓着看了看，发出咦的一声。
　　“是有些年轻了，我让专业的人来看看鉴定一下。”
　　他立刻招呼人过来。
　　另一头岳山对梁左说：“这领主老熊是五年前出现的，那时候蜀都才刚开始建立，也算是缘分吧。我还以为它年纪大了，不想要到处跑动所以呆在离这边不远的地方。”
　　梁左正想要说出里头伤了季梵真的黑衣人，被阿难眼神制止。
　　他改口说：“蜀都以前有没有练气士来过？”
　　“可能有过，不过从来没有公开露面过。”岳山回答说：“怎么，你们遇到了其他人吗？”
　　在他心中，练气士互相之间多少应该是认识的，对练气士这群异类人士他始终是有很多疑惑。
　　一名老者急匆匆过来，一身睡袍都没来得及换上。
　　他和岳山俩人说着什么，岳山越听脸色越紧，一连串问了几次，还是得到了对方同样的答复。
　　将对方安排回去后岳山扭头看向四人。
　　“他是蜀都最好的妖兽鉴定专家，二十年的探险队老成员，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
　　“这头熊年纪在五岁左右。”
　　“什么！”
　　所有人都不能相信。
　　梁左一瞬间抓住了脑子里那道闪光，整个人有些发怔。


第090章　异变（三）
　　他急忙问：“你有地图吗？给我看一看蜀都基地的地图。”
　　岳山从旁边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副皮质地图，摊开来大概有三米长。
　　“这里是蜀都。”
　　他指了指上面一处像是月牙形状的区域，用淡绿色秒过边框。
　　“周围危险的地方都用红色标注，比如说老熊那边，穿山甲那里后来也添上了，还有就是之前给你们说过的那个麻烦……”
　　梁左心里一沉。
　　之前的猜测本来只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可看到了这幅地图，他心里越渐低沉。
　　“岳城主，你们要和其他城市联系的话，肯定是没法从老熊占据的主干道，也就是主公路这边吧？”
　　他怀着最后的期望问。
　　“是啊，我们得先向北，然后朝东，才能够折返出去。那边妖兽不少，所以比较危险。据我所知，西面没有听到有大型城市的消息，所以我们出去要走北……”
　　岳山在地图上画着L形路线。
　　少年军师敏锐地察觉到其中问题：“这个地理形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他看向梁左。
　　梁左舔了舔舌头，开口说：“我们有麻烦了……”
　　蜀都东南出去的大道有领主老熊掌控，根本无法通行，与此同时奇特穿山甲是在南面，两者呈现掎角之势将蜀都和外界的主要联系地区切断。唯一能够出去和其他大城市联系的路线得跋山涉水绕远，还可能遭遇不少袭击。
　　“你说是人为？大妖有意识这么做的？”
　　岳山急切问。
　　“不够，你的理由不够。”
　　阿难表示否定。
　　梁左苦笑：“关键证据就是这个。”
　　他举起手中熊爪指甲。
　　“这是一头才五岁的熊，却已经是大妖了，你们相信吗？意思就是说五年前它刚出生，就是大妖，而且降临在蜀都城外的主干道上，占山为王。它既不攻击城市，也不扩张地盘，除了领地对其他不上心。”
　　陈又廷说了个想法：“可能是熊的父母将它放养吧，有的强悍物种生下来就比较强，也是有可能的。”
　　梁左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是穿山甲……”
　　穿山甲被发现是偶然的机会，所以穿山甲到底在平顶山呆了多久无人知道。怪异的习性加上将自己包裹在平顶山山体内部，让这头大妖更为神秘。上次莫名其妙的死掉，剩余的头颅也被人盗走。
　　“骨头的用法我们一直都想错了。”
　　梁左心里一痛。
　　前头他们想过，穿山甲的骨头会暴露它是被什么杀死，或者它躲在山体内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没有人会想过，亡者骨头最重要的功能是鉴定这个生物本身。
　　最简单的一个数据不会说谎。
　　年龄。
　　只要有骨头就可以测骨龄。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只有不知实情的岳山还有些不懂。
　　“你们的意思是，那穿山甲的年纪也很小，和熊差不多？”
　　他尝试猜测。
　　阿难当即说：“岳城主，我们需要商量一桩要事，稍后回来和你联系。”
　　四人立刻迅速离开蜀都，在外面找了一个僻静之处，阿难布下了监测的手段。
　　少年脸色无比严肃：“你的意思是，以太人弄出来的？”
　　梁左点点头：“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有人可以弄出这么厉害的东西来，如果没有想错的话，那穿山甲应该是他曾经的一具寄居身体。他养伤到这里，躲起来慢慢恢复。由于被附体，所以穿山甲年龄很小，但已经能够媲美大妖。之所以要找年纪小的，是因为这样的才好控制。然后他在等待时机，寻找更好的附体的身体……”
　　阿难将话接下去：“那头熊也是他炮制出来的，用来阻断外面的大道，用作他的哨兵。不杀人的穿山甲不会被我们轻易锁定，而熊肯定是目标。我就说了，为什么那头熊硬要和我们纠缠那么久，按理说它强归强是无法留下我们的，这样就解释得通顺……然后他换了一具身体，将穿山甲杀掉，不，应该是吃掉。穿山甲已经是大妖，肉体具有极强的能量，就像那头三蛮野猪白脚就能够依靠那一个脑袋拥有了洞察频率的能力。”
　　陈又廷好奇道：“为什么要留下一个脑袋？”
　　“替身。”
　　少年军师说：“留一点尸身，留下证明生命特征的脑袋在，那么就没有人会怀疑真正的穿山甲并没有死。”
　　后来的事情已经清楚。
　　梁左一行开始调查，这让暗处的以太人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失误。穿山甲的骨头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于是他迅速处理了骨头。
　　而后他赶到老熊那边，正要准备着什么，被季梵真撞见，打伤了她。
　　“不对。”
　　季小姐提出异议：“如果他是以太人，应该杀了我才是对他身份最好的保护。我后来想想，他明显只是给我了一下，让我能够逃走。”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少年愁眉不展。
　　陈又廷道：“情况紧急，很有可能是以太人藏在蜀都，我看还是发信号，让巡天者号召练气士过来比较合适。”
　　大家都同意他的决定。
　　他摸出银色盒子，翻出一面金属片，这东西梁左在执行联盟任务时已经见识过了。
　　陈又廷对金属片认真道：“我们发现疑似以太人行踪。蜀都，西南位置。”
　　金属片微微一抖，恢复了平整的样子。
　　这意味着信号发射成功。
　　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少年阿难也擦了擦汗：“这件事估计已经不是我们几个能够处理得来的了。好在时间恰好，距离三十天任务截止还有四天时间。”
　　不知为什么，梁左总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真的能够在三十天内完成这个任务吗？
　　他有些疑虑。


第091章　练气士聚集（一）
　　周奇特意换了一身地球如今流行的衣服，贴身黑色薄棉服，脚下是一双橡胶鞋，还在脸上涂了几道泥痕，看起来这样就像是千里迢迢流浪过来的逃难者了。
　　两天前他收到了巡天者的号召，那时候他正躺在刚干掉的一头山猫身上睡午觉，怀里的通讯金属片突然不停震颤起来。
　　他赶紧双手握住。
　　“蜀都，疑似目标出现，集合。”
　　上面浮现出如此的文字。
　　一番打听之下周奇得知蜀都是一个大型城市，位列如今华夏区十城之一，地区在曾经的川蜀一带。他一路风尘仆仆跋山涉水，每天几乎只睡了三个小时，总算是赶到。
　　站在城市的门口，他在内心计划着说辞。每个城市收纳外来人口必定会通过一些盘问，甚至两次三次鉴定，无他，现在的妖兽也开始收买内应，危险程度很高。
　　他看到有两个人和自己装束几乎完全一样。
　　不过他们没有在脸上抹东西，一个个看起来精气十足，根本不像是难民。从对方斜跨在腰间的长条状盒子周奇已经可以断定，这两位是自己人，组合战刀的长度恰好是这样。加上他们身上一点也不见伤痕和狼狈，练气士能够轻松路过大多数妖兽的地盘，这个关口目标是蜀都的人，只有练气士。
　　周奇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径直走到门口。
　　“你来自哪里？”
　　周奇正要解释。
　　对方突然指了指旁边的一张贴出来的告示：“如果你是上面的人，请看这里。”
　　周奇瞄了一眼，心中大惊。
　　练气士引导口地图。
　　我去，这是干什么，是迎接大学新生吗！
　　他内心凌乱，嘴上却是平静的：“我来自东边的东阳基地，听说蜀都还缺人，就过来了。”
　　守卫点点头：“这是真的，蜀都正在建立分基地，就在前面两公里之外的地方。原因的话可以去里头成为工人，建好城之后也能够有机会得到一间房屋。”
　　周奇嗯了一声，低头要进去。
　　“看这里啊，记住啊。”
　　守卫又指向旁边的“练气士引导口”叮嘱了一句。
　　让他虎躯一颤。
　　看着周奇远去的身影，守卫摇摇头，喃喃自语：“练气士还真是死要面子，大人们说得果然不错，都是不喜欢以本来面目进来的……”
　　守卫还记得两天前突然接受了紧急命令，赶过去他已经做好了为蜀都搏命的觉悟，没想到竟然是开会。
　　队长站在讲台上指着黑板。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做好迎接练气士的相关事宜。
　　练气士，那可是传说中的外星人啊！
　　守卫怀疑是不是队长在玩自己，他看了看周围，战友们都是一脸懵逼。
　　队长拉开大嗓门说：“我知道你们现在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这就是事实。我们蜀都已经有了练气士坐镇，和城主达成了协议，他们其中有人现在是我们蜀都的居民，共同承担一部分的安全任务。前头由于内部保密原则，不得对外泄露，我也是刚知道的。那头领主熊妖，还有平顶山穿山甲，都被城主联合练气士教育了一顿，穿山甲直接击杀，熊妖被打得重伤。所以，练气士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大家热烈欢迎，练气士陈先生上台演讲！”
　　他缓缓退后。
　　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走到台上，朝周围看了看：“大家好，我姓陈，你们可以叫我老陈……刚才那位军官说得没错，我们和岳城主达成了一些合作项目。暴露身份其实对于我们风险是很大的，不过再三思考后，我们决定还是公开。这是合作的一部分。”
　　顿了顿，他又道：“长话短说，今天是来通知大家一件事。由于使命任务，我们的同伴最近会陆续赶到蜀都，为了避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摩擦和麻烦，所以我们和岳城主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城门口张贴告示，让他们能够找到我们这里来。其中我讲一讲练气士的一些特征……”
　　守卫才送走周奇，下一个又来了。
　　他指着旁边的告示：“请看这里啊。”
　　那人脸色一变，赶紧说自己不想进城了……
　　周奇走在蜀都的街道上，心情不由好了不少。这半个多月来他几乎没在一个城市停留，一路寻找以太人的信息，中途还和他的队友发生了一些争议，俩人分道扬镳。
　　摇摇头，将心思回到巡天者所说的蜀都上来。
　　他全程伪装，依旧记住了那张图上的标示。
　　一路走到那个所谓的引导口处，外面竟然有很多少女正举着花环，朝进去的人左右摇晃着，一双双眼睛好奇地看着进入的人。反倒是让进来的练气士一个个有些尴尬紧张，还有的掩面跑进去的。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周奇仿佛回到了和平年代，他小时候也干过这事，不过是去迎接视察学校的领导。
　　从外面走进去，迎面他看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人。
　　“梁，梁左……”
　　他睁大了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对方听到自己的声音，转头过来看着他，咦了一声。
　　“周奇。”
　　俩人互相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没死就好，没事就好。”
　　周奇心中无限感慨。就在几个月前，他和梁左还是拼命挣扎在大灾难之中的可怜小人物，现在却已经变成了练气士。人生奇妙莫过于此。
　　一直以来的心中巨石总算落了下来。


第092章　练气士聚集（二）
　　梁左看到周奇就想起那个永生难忘的夜晚。
　　绿色的猫，嘲讽的乌鸦，寂静的机场和破碎的玻璃，还冒着热气的鲜血之夜。
　　他一时有些恍惚。
　　“梁左，梁左。”
　　周奇犹豫了一下，指向外面问：“这是？”
　　梁左苦笑一声：“是蜀都城主搞出来的……”
　　他心里也腻歪，你说我们练气士本来就是需要隐藏身份的，你这么搞合适吗？不过整个战略却是阿难指定的。他笃定巡天者的规定已经有所改变，他们再三触线，练气士身份早就暴露，至今没有任何问题，那么为了击杀以太人尝试规则也是一个法子，顺便还能够看看巡天者的态度。
　　梁左拉过旁边的陈又廷：“安全巡视交给你了啊，我遇到了一个朋友，去叙叙旧。”
　　陈又廷说去吧去吧，我来。
　　他和周奇找到旁边的两个椅子，坐了下来。
　　“那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留下后又出了什么事？”
　　周奇问出心中最大的疑团。
　　“你们走之后，我觉得那栋楼太过怪异所以准备再观望……”
　　他讲得简洁，周奇却能够听出其中蕴藏的凶险紧张。
　　周奇叹了口气：“我没有你那么好的魄力，直接上楼后就被传送进去，好在我的室友是一个不错的人，我们配合之下才撑到了今天，我擅长的是医治，基本上是打下手。被传送过来，我基本上都是在野外，遇到强悍的妖兽我就避开，一路上不断打听，一直没有结果，然后巡天者的传讯就过来了。”
　　梁左突然想起周奇的女友呢？
　　“媛媛她进楼后就和我失去联系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周奇神色有些黯然。
　　“吉人自有天相。”梁左只能安慰一句，转开话题：“你有看到巡天者吗？”
　　“没有，我还以为他已经在蜀都了。不在你们这里？”
　　周奇好奇道。
　　“没有，的确是我们发送的信号，不过巡天者一直没有出现。”
　　到了晚上，登记在册的练气士已经有八十三人，大多数不愿意和蜀都基地有太多接触，只是和梁左几人打了照面，互相交换了一下信息，表示会暂住在蜀都里头或者附近。周奇倒是理所当然住进了梁左隔壁的一个空房。
　　晚上大家好好吃了一顿，因为互相之间都明白，或许这是在地球好好吃饭的最后一顿。无论是回到楼里还是战死在这，味觉都将长久离去。
　　梁左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床在晃动，他立刻爬起来，旁边被他用绳子绑起来的季小姐也醒来跳起来。梁左给她解开绳子，此时又是一阵剧烈摇晃，外面突然亮起一阵闪光。
　　门外传来陈又廷的声音：“巡天者抵达，让我们和他汇合，就是光源处。”
　　梁左和季梵真立刻伙同陈又廷、阿难、周奇一起跳下楼。
　　光源在城外，距离城门口大概就几十米处。
　　城内已经到处是巡逻的士兵，岳山正带着人到处安抚市民们，让大家不要惊慌。
　　梁左和他打了个招呼说不会有事的，就跟在同伴后面朝着光源迅速赶去。
　　城外。
　　光源是一把插入地里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