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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马文才,你欠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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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伯试图隐瞒,却被一旁刚刚担着两桶水走来的厨子苏安说出了真相。原来是那位新来书院的方正考评官王卓然王大人,不知为什么突然对梁山伯发难,让他在明天早上之前挑满所有水缸的水。偏偏苏安还打破了一个缸,导致他们需要先将水缸补好才能够继续挑水。苏安脸上满是惭愧,一个劲地自责道:

  “都怪我。要是我不把缸打破就好了,都怪我。”

  “好了苏安,不是你的错。”梁山伯摆摆手,又去蹲到缸旁边,抓起几块碎片在破洞旁边比划,叹气道,“我们这样挑水,就算把缸补好也来不及了。要是山上有水就好了,我们就不用这样,上山下山,上山下山这样挑水浪费时间。”

  我闻言一愣,开口道:“山上确实有泉水啊。”

  梁山伯眼睛一亮,祝英台也抬头看我,奇怪道:“难道叶兄你知道?”

  我笑了笑。

  “你忘记了吗祝兄?后山啊,就在我们上来的后山那里,有一股清流山泉,喝起来要比山下的溪水甜多了呢。”

  就是在我们上山途中歇脚的时候,当时祝英台和马文才在下边说话,我去石头上面喝水,才恰好发现的。

  我带着一干人来到了后山,他们在见到泉水后,都不由得大喜过望。但高兴过后,祝英台不由得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虽然这里是有泉水了,可是后山的路这么难走,怎么想办法把这泉水引进书院呢?”

  “我有办法。”梁山伯微微一笑,示意我们跟他走。叫上了四九银心外加苏安,我们去山下砍了许多大竹子,来来回回地搬运。这工程路途遥远,我们整整忙了一个下午,才算弄来了足够的数量。我隐约猜到了梁山伯打的主意,一问之下,果然与我想的一样。

  他要通过管道的方式,将那后山泉水引入书院,从此大家也不必再费力挑水,完全可以利用管道流程,实现自己供水。

  我是个现代人,纵然没有系统学习过机械理论知识,在这种情况下也是能给他提供不少建议的,比如在竹筒前面加塞闭口,设阀门,以及一些其它的关键性东西。在我的提醒下,梁山伯茅塞顿开,连连夸赞我聪明。

  其实不是我聪明,是他聪明才对吧。一个古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解决难题,梁山伯才是真正值得佩服的人。

  但是想法虽好,人手却不足。仅凭我们五个人,想要在一晚上弄完这么多东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四九不由得郁闷起来,觉得照这样下去,即使干上整整一夜不睡觉,明天也是交不了差的。

  “哎,要是有人帮忙,那该多好啊。”银心揉着肩膀也跟着抱怨道。

  “废话。”四九用肩膀撞了她一下,“你看,现在除了叶公子,还有谁会来帮我们?”他说着摇头叹息,露出无奈神色。我正要安慰他一句,却听得门外忽然响起一个男声道:

  “我来帮你们!”

  随着那话音落地,一个白袍学子踏着大步走进院门,却正是荀巨伯那家伙。他脸上带了笑容,一见到我便朝我挥手道打招呼:“哟,叶兄,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我看到他很高兴,也跟着微笑回礼。在荀巨伯走进院门后,后面又跟来了几个人,却分别是苏安,苏大娘,以及王兰王惠两位姑娘。王兰脸上带着恬静笑容,向我们一一打招呼,王惠则一进门就朝祝英台扑去,抓住她问这段时间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我和马文才欺负。

  “行了,小惠。”王兰实在看不过眼,招呼她妹妹道,“走,先去干活去。”荀巨伯也过来揽住我肩膀,我和他之间向来没有什么隔阂,两人亲亲热热地一起去搬竹子。大约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深夜,我们终于将竹筒从后山一直搭回了书院里。大家都累的不行,纷纷告辞回去睡觉,预备明天早上起来应对陈夫子和那王卓然的刁难。我累的腰都要断了,勉强走回到房间处,却意外地发现房内灯光还亮着。

  这么晚了,文才兄还没有休息吗?

  带着疑问,我推开了房门。马文才果然没睡,正坐在床上半倚着墙壁读书。他身上外裳已脱,头上也解了冠笼,只着白色中衣,腿以下还盖着被子。见我进来,他便放下掌中书本,开口问道:“阿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额,出去帮朋友办了点事情。”我挠挠头,也顾不得与他再多说什么话,随意取下头冠脱了外裳打算睡觉。结果一转头的时候愣了,那条一直被我用来当床榻的长椅竟然不见了踪影!

  之前记得它被文才兄踹散架过一次,还弄断过椅子腿,都是我后来借了工具自己一点一点修好的。结果这回可好,马文才甚至没有给它搞破坏,直接整个儿地搬走了!

  而我的铺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搬到了床上去。马文才那厮扭头瞅着我,随意地伸手朝床上点点道:“恩?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过来吧。”

  我没有动,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气愤,向他问道:“长椅呢?”

  “搬出去了。”马文才一扬头,“我可不能因为你这个家伙任性胡来,就影响到本公子的考评成绩。我看你在外面忙了大半天,也累了吧?反正,长椅我已经叫人搬出去了,以后也不会再拿回来。你要是不来床上睡,那就站着睡吧,或者不睡也行。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在地上睡的话,明天起来着了凉,染上了风寒,估计你那个小书僮就该有事儿干了。”

  话里话外把我的退路都给堵死了。这个家伙实在可恶,我瞧他倚在床边上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就觉得憋气,觉得他好像打定了主意认为我肯定会去床上睡一样。虽然说睡一晚也没什么,但他越笃定,我就越不想让他称心如意,索性去一把抱起铺盖,抬脚就往房外走。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马文才在后面问道,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听错了,他的声音里竟似乎带着一丝急切。我撇撇嘴,朝他吐吐舌头,自己抱着铺盖往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房间处跑去。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好刚准备休息,见我进来,手里还抱着条被子,梁山伯不由得惊诧道:“叶兄,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没,只是想借你们房间的长椅一用,不介意吧?”我朝他不好意思地一笑,自己动手将长椅上的小桌取下来,把外裳铺在椅子上面,自己迅速跳了上去。梁山伯见状急了,急急过来问我是不是和马文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要去帮我找那个家伙说清楚。我告诉他没事,梁山伯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东西,后来便又想要我去他的铺位上睡,他来睡长椅,我自是不肯答应,叫他好好休息,不用管我,记得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叫我一声就好。

  梁山伯拗不过我,只得和祝英台无奈地对望一眼,两人各自回床榻休息。我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抱着枕头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都睡得十分安稳,也没有做太多乱七八糟的梦。不过许是因为昨夜干活实在累了些,导致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酸痛,胳膊腿都疼得紧。我下意识地伸直胳膊,往旁边舒展了一下,腿也朝旁一蹬,却突然想起自己这是睡在长椅上!心不由得吊了起来。正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扑通一声摔到地上去的时候,我却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和脚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便有谁迅速钳制住了我的手和脚,不让我再乱动。

  我下意识地挥出拳头反击,另一只手腕也被人握住。没有了手就伸脚,结果腿被对方夹住了,怎么挣也挣不开。我一慌之下,猛地睁开了眼睛,结果发现面前一对厉眸正冷冰冰地瞪着我。

  我倒吸了口冷气,低头看身下,入目的是一张双人床榻。再看身前,马文才的两手正交叉钳制着我的两只手臂,两腿用力将我的一条腿夹在中间,另外一条则压在身下,略带了些怒意冲我道:

  “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他说完这话,迅速放开了我,自己起身坐起,径自去穿了外裳,梳理头发,也不再理会我。我茫茫然搞不清楚状况,只隐约看到马文才眼角处一块青紫似乎正是出于自己手笔,也没好意思开口问,悻悻地跟着起床穿衣打理。木槿没过多久就过来了,并毫不客气地拆散了我自己梳的发髻,帮我重新梳整。我不由得庆幸她没在刚才的时候过来,要知道虽然马文才是为了制住我防止我打人,但那姿势实在暧昧,要是被她看到我可就说不清了。

  一路疑惑地去了主院,正好梁山伯他们那些人勾肩搭背地走过来,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很明显是引水行动圆满完成。骤一见到我,梁山伯立即摒开旁人,小步跑了过来,把我拉拽到一旁偷偷问道:

  “哎,叶兄,你跟文才兄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还想问你呢!”说起这个我就一脑袋雾水,“我昨天不是去你和祝英台房里睡了吗?怎么到头来又回到我自己房间里去了!”

  “额,这个……”梁山伯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我连着催了他好几句,他才小心翼翼地四顾一番,确定周围没人了,才凑过来小声对我道:

  “那个,叶兄,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以后有什么问题,要跟大家解释开,不要总闹小孩子脾气。昨天晚上你睡着了以后不久,文才兄就过来了,把你带了回去。其实也只是一点小事,叶兄何必那么在意,文才兄也不是故意要打坏你的茶壶的。”

  “什么茶壶?你在说什么?”我听得莫名其妙,只注意到一个细节,“你是说,是马文才带我回去的?”

  “是啊。”梁山伯道,“你睡下没多久,文才兄就绷着张脸,大步走进来,连外裳都没穿。他跟我们解释了两句,便很快抱着你回去了。”

  正文 36 同床(二)

  抱……抱着我回去?

  我被这词雷得风中凌乱,赶紧又向梁山伯确认,并打算回去找马文才算账。梁山伯见我神色不对,支吾了一下,又说他可能看错了,好像是背着回去的,

  ==喂,这种事情也能用“好像”吗?你是不是根本就是在拿话敷衍我!

  “是背的,是背着回去的!”梁山伯慌忙拦住我,使劲解释道,“叶兄你别生气,是我看错了,其实我只是想说,文才兄对你还不错的,叶兄你不要总是跟他吵架了。大家毕竟还是住在一起的,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就像我和英台这样。”

  你和祝英台是特例好吧?你是个老实人,祝英台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倒也算知晓人意,相处起来不算难,况且祝英台又喜欢你,怎么会跟你为难?倒是马文才那个家伙整日里阴阳怪气,动不动耍性子气人,要我怎么跟他好好相处?

  “哎呀,叶兄!”梁山伯叹了口气,重重拍拍我的肩膀,看起来似乎还想劝我,后来还是住了口,转而道,“对了叶兄,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这几日下山,过得怎么样?”

  “恩?祝英台没有告诉你吗?我们都是一起下山的。”我略有些诧异。梁山伯摇摇头,笑道:“英台是英台,你是你。英台性子娇气,有时候爱闹小脾气,文才兄又桀骜不驯,眼高于顶,你夹在他们中间,这几日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想不到梁山伯倒也对祝英台的性格有些了解。不过这几日,过得倒还真谈不上辛苦,只是马文才身上发生的事让我觉得有些意外。如果不是因为他又开始拿同床这件事情针对我,我本来是想要同他好好相处的,说起来今天早上好像也在睡觉的时候无意间打了他一拳,估计那个家伙现在肯定又在生我的气了。

  随便给梁山伯讲了一点关于丢包袱和茶贩大叔的事情,谈起那满园桃花的时候,梁山伯说祝英台有把桃花枝给他拿过来,并且说桃花很好看,如果能在书院里面也种上一些就好了。我记得桃花应该属于蔷薇科的植物,插枝的话,也能活的。梁山伯听了以后很高兴的样子,表示他待会就回去找祝英台,问问他的想法,看起来好像还真想去后山种桃花。这个人在学业和杂役之余,竟然还会有这样的闲适之心,倒也真值得羡慕。

  “叶兄,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帮我们找到那股山泉。”梁山伯又提起了泉水的事,看来他的麻烦已经解决了。“我已经跟山长说了,这次的功劳,也算你一份。对了,我听文才兄好像一直都叫你阿棠,感觉听起来很亲近。如果叶兄不介意的话,山伯以后可不可以也这样来称呼你?”

  “好啊。那我以后也叫你山伯好了。”我对梁山伯向来是不设防的,爽快地答应了。其实现代人互相称呼本来就是直接叫名字的嘛,哪像古代这么多规矩?反正我的话,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好啦。

  去饭舍吃了饭,便是今日的早课,照例由陈夫子授课。说起来,从昨晚到今天,一直都没见到王徽之,今天讲堂上也没有看到他呢。我趁着陈夫子讲课讲得口渴,出去喝水的当儿,悄悄回头问后面的荀巨伯道:“哎,巨伯巨伯,话说徽之兄怎么没来?他不教书法课了吗?”

  “来什么来,他早就走了。”荀巨伯说道,并也朝着屋外瞥了一眼,微微探头过来,用书本挡着脸,故意用感伤的声音道,“就在叶华棠学子下山的几个时辰后,只见王徽之王先生神色凄然地走出房间,背剪双手,望着天空悠然叹道:‘佳人已去,小生纵然滞留此地,又有何义?’在说完此话之后,徽之兄便挥一挥长袖,大步离开了书院。”

  “佳,佳人是谁?”我即早上之后再一次被雷得风中凌乱,荀巨伯笑得一脸促狭,说道:“这佳人,指的当然是叶兄你了!”

  “胡说,我长得一点也不好看!”说祝英台是佳人还差不多,怎么又扯到了我身上?我觉得我这人长得很凶悍的,

  “不会啊,谁说阿棠难看的?”说话的是梁山伯,因为今天祝英台没来,他便和荀巨伯坐在了一起,此刻听到我们的对话,便也跟着插了一句,“那个,我们的叶公子乃是翩翩公子,俊逸非凡,说是佳人,倒也不为过嘛,哈哈!”

  他说着和荀巨伯都笑了起来,然后还夸我今天看起来特别清朗俊秀,说是头发梳理得比以往整齐好看。我猜出这是因为木槿帮我梳头发的缘故,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自己打理出的发髻向来一团乱,但听他们夸奖我,还是觉得有些高兴,正在谦虚地反夸回去,说他们今天也特别精神,却听身边的马文才冷哼一声,重重一摔书本。

  汗,难道是没夸他,所以不高兴了?我知错就改,赶紧补救道:“其实文才兄也是非常清雅俊气的。”

  马文才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迅速别过头去,半天才说了一句:“别瞎说,好好听课。”我却隐约看到他的耳根处微微泛起红色。

  这家伙……不会是害羞了吧……

  还没等我再细看,陈夫子已经自外走了进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身着锦服,体态丰腴的,额,大人。这人头带镶玉小纱笼,身上锦袍颜色鲜亮,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白粉,嘴唇上还擦了胭脂,正手持一柄折扇,大摇大摆地走进讲堂。他抬起头来朝讲堂内扫视一圈,鼻腔里发出鄙夷的声线。

  “王大人,请。”陈夫子先朝着那动作扭扭捏捏的奇怪男子一躬身,让他上前,而后才清了清喉咙,朝着讲堂下的学子们大声说道:

  “各位学子,相信大家大部分都已经知道了这位大人的名讳,只有少数下山做事的学子还不知情,我就再说明一下。这位呢,就是朝廷里派来的中正考评官,王卓然王大人,今天他来这里,是特地为了说一说,近日来,考评的情况。”

  那长得娘里娘气的王大人微微挑起眼角,脸上的粉簌簌地落了一层。他用眼角在讲堂内斜扫了一圈,阴阳怪气地道:

  “这几日在书院里,大人我也观察到了不少东西。却发现有些人,表里不一,虚伪做作!哼,别以为能瞒得过本大人的眼睛!”他说着目光朝我这边狠狠一扫,鼻腔里喷出一股气来,一扭一扭地走了。陈夫子也赶紧哼了一声,跟着王大人屁股后面走了出去,我被那一眼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半天才意识到他不是在瞪我,而是在瞪我身后的梁山伯。

  汗,这几日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王卓然会对梁山伯这般的不友好?我倒是有听荀巨伯说这几天里都是梁山伯在伺候那位王大人,又是给他打水洗澡,又是帮他收拾房间,听说还送了那厮一盒胭脂水粉,那个王卓然一开始也好像对梁山伯态度不错,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始处处刁难。

  我隐约觉得,好像是陈夫子在后面说了些什么。这个陈夫子好像一直对梁山伯印象不太好,总想借机使坏道儿。马文才倒是没有再对梁山伯祝英台他们做些什么,两方虽然谈不上关系好,倒也彼此相安无事,这是我乐于见到的。

  接下来的几日,书院里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木槿在这边歇息了两天之后,便急急忙忙地回太原去了。其实她本来想让我写封家书带回去的,但是要是被叶家那边看到我那笔烂字儿,基本上这书院也就呆不下去了。所以我只让小姑娘带了口信和信物过去,还嘱咐她不要急着赶时间,记得走官路,安全才是最主要的。

  不过说到安全,除了木槿之外,书院里有一个人,现在的处境……似乎也不太安全。

  那个人就是马文才。

  而导致他陷入危险境地的罪魁祸首,却正是区区在下。

  这还要从前日里,我跟他同床的时候说起。刚回来的那天晚上,马文才因为木槿的话而恼火生气,趁势把房内长椅撤掉,强迫我跟他同床睡。我本来跑去了梁山伯房内睡长椅,半夜又被他挪回来了,结果早上醒来,马文才的脸上挨了我一拳。

  第二天弄了长椅再次被马统在快要休息的时候无意间弄坏,害我不得不勉强去床上又睡了一晚,第二日早上醒来后我发现,马文才脸上又黑了一只眼圈。

  第三天,第四天……书院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了。梁山伯还特地跑过来问我,这几日到底对马文才做了些什么。

  “阿棠,你不要老是欺负文才兄。”梁山伯一本正经地对我道,“文才兄不是坏人,你不要总是打他。”

  我没有打他啊……只不过是这几天做梦总是不小心梦见武馆和大哥……泪,好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于是第五天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终于决定跟马文才摊开来讲。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做一点防护措施了。

  “你又在折腾什么?”马文才注意到我开始往床上一摞摞地搬书,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我看了看他脸上尚未消失的淤肿,认真地告诉他,我准备在两人之间砌上一道墙。

  “都怪我睡相不好,害文才兄这几日受委屈了。”我一脸的沉痛,马文才摸摸鼻子,有些好笑的样子。我又继续道:“其实要是能把长椅搬回来最好,我睡长椅,文才兄睡床,这样也免得大家受苦……”

  “不行!”马文才一口否决了我的话。我郁闷地小声嘀咕:“可是我睡长椅的时候就从来不乱踢人打人的……”

  “你少从长椅上掉下来了!”马文才怒道。我闻言一愣,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从长椅上掉下来过?

  “那是因为你睡得死猪一样,摔都摔不醒你!”马文才怒了。

  汗,好吧,其实虽然一般我醒来的时候都是在长椅上,也有两次是发现自己滚在书架底下的……虽然我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穿越去了那里。

  “哼,老实在床上睡,我又不会害你,别的爱怎么折腾随便。”马文才哼了一声,径自脱了外裳,钻进被子里,还特地转过身去,只把后背留给我。我郁闷地挠挠头,又开始继续在两人中间摞书山。

  恩,只要加上了一道屏障,半夜就应该不会打到文才兄了吧?

  正文 37 受伤

  学院里的书都是统一发放蓝色的厚壳盛放的。我小心地将外罩蓝壳的书本一摞摞摆放在两人中间,途中还不小心压到了马文才的被角。那家伙扭头斜我一眼,嗖地一下把被子抽了过去,还往里面掖一下,继续转过去背对着我。

  这家伙……

  我试着用一板书再次压住他的被角。

  马文才没回头,胡乱往里面抽了抽被子。

  我觉得好玩,便又压上一本,等着看他再抽。结果马文才噌地蹿了起来,一把抓住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腕,猛地朝前一拽!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子朝前倾去,一下子压倒了书墙,脑袋重重地撞上他胸口,鼻子撞得生疼。

  好,好痛!

  “不想找死就给我老实点儿!”头顶上有一个声音怒喝道。

  我试图伸手去捂鼻子,结果发现自己手腕还被马文才攥着。马文才哼了一声,松开了我,看着我迅速从他身上爬起来,绷着脸不说话。我揉揉鼻子,悻悻地缩了回去,把脑袋藏在书本后面,继续摆书墙。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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