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3-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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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道：「不必太着急，以后你们会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会有机会让你们施展才能。」
　　赤炽却明白斩风绝不会为了修炼这种小事引人注意，凑上前小声问道：「老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感受一下另一个世界的力量，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变化？」斩风淡淡地道。
　　闻言，赤炽看了看自己，还甩了甩红色的辫子，这才道：「好像没有？能跑能跳，元神和内府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至少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斩风看着他那微红色的灵魂之府，内心充满了忧虑。这个世界对于圣天力量的抗衡能力明显较弱，原因之一恐怕就是因为生命力的不纯，相比之下，仙、鬼、人、冥的灵魂之府都非常纯正。现在赤炽四人的灵魂之府发生了变化，也许会削弱他们抵抗圣天力量的能力。
　　赤炽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忧虑，心中生疑，但周围人多眼多，太长使用人族语言交谈会引起怀疑，不敢再问下去。
　　斩风又把目光移向其他圣徒。这数十名圣徒同样没有接受圣天力量，但他们的灵魂之府竟没有一个呈现白色。
　　一个想法不由自主地跳入斩风的脑海——或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邪恶之地。





第十集　前往魔界　第三章　朝圣之旅





　　　　回到元魔界，葛汗的心情相当不错，不断指着周围向斩风等人介绍，看上去更像是这片大地的主人。
　　赤炽好奇地问了一句，才知道葛汗只不过在元魔界待了一年，而且职位仅比身为圣殿使的德诺克高出一级，是因为破格提拔，才到人界出任外员司司长。
　　爬上那条巨大的红色土坡，前方的景致豁然开朗，他们这才发现长斜坡的地势并不高，周围是一大片沙砾组成的沙海，宽度至少有数百里，不过视线极远，可以看到遥远处有一边高出地面的边缘。
　　「这里原本是一片大海，因为两个世界的撞击，海水蒸发，部分地区被挤压或抬升，才形成这条巨大的斜坡。周围那一大片沙地就是海床，往远处看，那半弧形高出地面的台地就是原来的海岸线，现在没有了海水，就变成了一整圈悬崖……」
　　葛汗总是抓住时机卖弄自己的学识，希望建立一个博学多闻的形象，从而赢得部下们的忠诚和敬仰。
　　斩风没有见过人界东部大海的变化，却也知道那里曾是一片汪洋大海，面积比整个大陆还要巨大，可如今却只剩下一小段冰域，被吞噬的空间之大可想而知，这个世界相信也经历了相同的命运，大片大片的海洋消失在世界的夹缝之间。
　　赤炽三人亲身经历了那场巨大的浩劫，冰封大海、尸人作乱，然后是大地0震和冰潮，别说大海，东部千里陆地都变成了冰域。
　　若不是阿玛特人的努力，那片地域到现在还被冰封，由此可见世界合并所带来的破坏非同小可。
　　忽然，身后又传来一片吵杂声，竟然是一群来自圣光界的朝圣者。与法莫和葛汗不同，那是一张张扭曲到极点的面孔，悠柠立时就被吓得花容失色，一头躲进了赤炽的怀中。
　　斩风凝视着五官挤成一堆的面孔，内心极不平静，这想必就是圣天力量造成的。圣光毒林、无比丑陋的腐化圣光人，同样威胁着人界的安危。
　　「大家小心！」葛汗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在圣殿工作时间不短，深知这批腐化圣光人的特性，一点点小事都能让他们进入狂暴状态，杀人不眨眼，就连圣殿上层都感到头疼。
　　如果不是为了这批人的破坏力，圣殿绝不会容许他们的存在，没想到腐化圣光人居然也组织了朝圣团。
　　魔人们也被狰狞到极点的面孔吓坏了，纷纷闪到一旁，尽可能地远离这批瘟神。
　　斩风也随着人群避开，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一张张丑陋的面孔。把圣光人变成这样的绝非普通的力量，他们挤在一起的五官像是受到外力挤压，而不是自然长成，但他想不出是什么力量会单纯地攻击面部。
　　听到斩风的疑问后，赤炽也非常赞同这个想法。他亲眼见过一些圣光人的变异，整个过程并非瞬间完成，而是要经过一段时间。但其间并没有发现外力施为，否则守护亲人的其他圣光人不会坐视不管。
　　腐化圣光人浩浩荡荡的走过，缩在一起的眼珠溜溜乱转，不时地在斩风五人身上扫过，看得赤炽和遥猎都有种发毛的感觉，悠柠更是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一眼。
　　「都是因为他们，圣光人的地位才如此低下。」葛汗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完全没有把走过的数百个身影看成是同族，厌恶的目光更像是看着一群肮脏的老鼠。
　　赤炽提问道：「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容貌吗？」
　　「改变？」葛汗愣愣地盯着赤炽许久，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周围都为之侧目，「你还真是可爱的家伙！那是圣神诅咒的下场，我们是圣神的信徒，怎么可能去破坏圣神的诅咒呢？」
　　「诅咒？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干吧？」
　　「天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圣光界南部大陆的各部族都受到类似的诅咒，幸好北部大陆没有。对了，你们阿玛特族也相当幸运，居然成功逃入了人界。」葛汗笑眯眯地拍了拍法莫的肩头。
　　法莫淡淡一笑，肩头不经意的避开了。
　　沿着腐化圣光人走过的大道，一行人走了很久才到达红色海岸台地的边缘。事实证明，这片海岸的宽度至少在五百里之上。
　　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的努力，所有的台地都被弄成了垂直的悬崖，高度达到数十丈，常人根本爬不上去。
　　正中央的一段打开了一个宽约一里的口子，并在缺口之上竖立着一座巨大的城关，下方与海床平行，上方则高出周围的台地，算起来至少有五、六十丈。青石垒成的关城就像一把巨大的梳子，插在红色大地上。
　　「这是日不落关，非常宏伟壮丽吧！」葛汗呵呵一笑。
　　眺望前方，关城总共有十数个入口，一字排开，远远看上更像是一道水闸。此刻只有两座门是开启的，一左一右相隔近两百丈，可谓壁垒分明。
　　「我们走哪个门？」赤炽回头看着葛汗。
　　「当然是左侧，插着圣殿之旗那个。」葛汗傲然一指左前方。
　　「右边又是什么？」
　　赤炽好奇地朝右侧望去，赫然发现刚才那群腐化圣光人竟然挤在入口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而德诺克带领的魔人朝圣团也正朝右侧入口走去，但他们似乎不想接近腐化圣光人，大都停了下来等待。
　　「普通朝圣的信徒走那边，他们需要接受仔细的检查。」
　　「德诺克他们也要？」
　　葛汗点点头道：「当然，除了德诺克之外，其他人都是最低层的信徒，而他要引领自己的部队，所以也必须走那边。」
　　「我们好像也只是信徒。」法莫忽道。
　　「谁说的？」葛汗傲然一笑，得意地道：「出发之前我已经把你们升为圣殿使了，现在和德诺克平起平坐。以你们的功绩，这不过是暂时的职位，到了圣都还会有提升，否则我也不可能走这边。」
　　五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一次烈农城之行倒真的方便了许多。如果他们像普通信徒那样接受盘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赤炽疑惑道：「关城为什么不建在入口处？这里虽然地势更广，但如果有人潜进来，应该有其他路线可以走吧？」
　　葛汗笑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这里名叫日不落海，太阳全天都挂在天空，任何人要想到达边缘高台，就必须穿过我们身后那片宽广的沙土地，无遮无挡，谁也无法逃过。」
　　「如果能飞呢？」
　　葛汗愣了愣，举头看了看天空，这倒是无法防范的事情。片刻后，他忽然一笑，满不在乎地道：「就算能进入元魔界的腹地，没有身分证明简直寸步难行，单是巡教队就够他们烦的了。」
　　闲聊间，六个人已经来到了关门之下，随即发现门前竟然站着数百名的元魔人战士，清一色的灰色教袍，手上都拿着排枪，一把枪上有七个枪头，刺一下就可以攻击整个扇面的敌人。这数百人如果同时刺出手中排枪，场面非常壮观。
　　唯一一名没有持枪的圣徒卫士大踏步的迎了上来，高大的身材罩在广大的灰色布袍之中，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足以让任何小孩止住哭声，声音也相当粗豪。
　　「站住，请接受检查！」
　　闻言，葛汗皱起了眉头。他数次往来元魔界都没有任何仔细检查，只是看一看通行令就足够了。
　　他一边递出通行令，一边道：「好凝重的气氛，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这次的检查似乎比历来都要严。」
　　「最近有动乱的迹象。」检查官看了看他们的通行令，上面都有各自职位，小小的外员司和圣殿使并不足以让他表现出更温和的态度，因此回答的相当随意。
　　「动乱！」葛汗吓了一跳，抬眼朝关后的天空望了一眼，「圣殿的统治下怎么可能还有人敢这么做？谁敢对圣神不敬？」
　　「不是外人，是内部。」检查官摇头答道：「克古罗郡有暴动，波及到周边的几个郡，事情不小。」
　　「怎么可能这样？」葛汗一脸的气愤，却都是装出来的。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都与他无关，除非他能升职留在元魔界，否则他还是要乖乖地回到人界的岗位上去。
　　检查官摆了摆手，不是很在意的说：「这片大陆原本就是反抗军的基地，残留势力偶尔兴风作浪没什么大不了，上面会解决的。」
　　葛汗的地位不高，但见识并不差，说话间一直留意检查官的表情，见检查官说话时虽然一脸轻描淡写，但眼中光芒闪动，知道他没有把话说完，想必这次暴动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这里下去就是克古罗郡的西部？我们会不会遇上暴动？」
　　「调查团已经派出去了，暴动应该很快会被压制，你们可以放心。」似乎不想多讲，检查官立刻将检查完的通行令交回葛汗手中，道：「这是你们的通行令，从现在开始，在元魔界内你们就是朝圣者的身分，如果要获取居住权，请到各地的民政司去询问。」
　　「嗯！」
　　葛汗收回六张通行令，朝身后的五人挥了挥，大踏步往关内走去。
　　元魔界拥有三块巨型陆地，呈品字型分布，中央是一片巨大的浮冰之海，终日布满薄薄的浮冰，但海水温度却不低，因而形成一片奇景。
　　与人界相连的是西大陆，也是反抗军的基地所在，经历了无数战乱之后变得十分肃条。
　　为了防止再次发生同类的事件，圣殿组织也不希望这片大陆有太多居民，因此将残留的一半魔人迁到其他两块大陆，同时又让新进入的圣徒进驻西大陆，希望用新人的力量驱散残留的反抗势力，而这批新移民中有不少是来自圣光族。
　　「嗨！又见面了。」
　　六人听到声音回头望去，却见德诺克独自一人笑咪咪地跟了上来。
　　「汉越和杰祖巴呢？」赤炽问道。
　　德诺克笑着答道：「还在接受盘查，我嫌他们太慢了，所以一个人先走了。反正进了元魔界，所有城市都会友善招待他们那些朝圣者，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葛汗当然明白他是来分功劳的，眼中尽是不屑，冰冷冷地道：「以前可以没有问题，现在只怕未必。」
　　「为什么？」德诺克好奇地看着他。
　　「克古罗郡发生了暴动，切断了道路，除非绕行，否则必须要穿过暴动发生的克古罗郡，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德诺克的脸色刷的白了，这个时候穿过暴动区就等于赌命，而且还有被当成暴徒的风险。他的双脚像被钉子钉住似的，再也不敢往前挪。
　　葛汗哈哈一笑，大步向前走得更快，转眼就把讨厌的苍蝇甩在身后。
　　斩风等人也不希望这个多少知道他们底细的魔人整天跟在身边，见他被吓得停步不前，正合了心意，谁也没有说什么。
　　陆地区域与那片红色沙地不同，绿色在这里成为天地间的主角，但与人界的茵绿不同，这里的植物偏向深绿色或是土黄色，与普通魔人的肌肤色彩极为相近。
　　道路也变得更加清晰，可以看到石子铺成的宽广道路穿行在树林草丛之间，给初次来到元魔界的人们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遥猎惊叹道：「好整齐的道路，看来以前的元魔界一定非常繁华富庶，单是在野外修建这样的道路就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听了赤炽的翻译，葛汗显得很不以为然。由于立场不同、派系不同，他对元魔人有先天的偏见，所有赞美元魔人的话句都觉得刺耳，便道：「元魔人就是人多、力大，一身蛮力的家伙也只能干这样的粗活。等你们见到元魔人的城市就明白了，比圣光族差远了，我看连人族都比不上。」
　　「哦！」赤炽也不多言，简单回应一声。他想起第一次遇上魔军时的画面，那是一群连行军帐蓬都没有的人，吃东西也极为简单，或许真如葛汗所说的一样。
　　忽然，前方的树林间出现了一片灰影，葛汗立即指着叫了起来：「看看，那就是元魔人的城。」
　　提斯历城，元魔界西大陆最西面的一座城，原本就位于魔界社会的边缘，一直都不是政治经济的中心。然而现在，因为世界漩涡之门的缘故，这里成为元魔界西大门外重要的据点。
　　原来的小城被扩建了四次，除了最原始的内城外，总共有四圈外圈，而且一圈比一圈大，不过城墙倒是一圈比一圈矮，站在城外可以看到几道高度不同的城墙。
　　「各位，这就是提斯历城，在元魔语里的意思是『天边』，因为这里离中心实在太远了，就像天边一样遥远。你们看到的外城在我离开的时候还没建好，大概是因为来这里的信徒太多了，已经扩建四次了。」
　　众人定睛打量眼前的魔城，城墙并非像人类那样用砖石垒成，而是混合木材和泥土垒成，外面糊上一层厚厚的泥，在阳光下呈现出大便一样的色彩，还有一些树木从泥土里伸出来，高高低低地立在城墙上，的确给人简陋的感觉。
　　城外是一片被砍伐掉的树林，地上还残留了一些树墩，不过大部分的土地都变成了农田，其中还能看到元魔人的身影，与太平府的景象非常相似。只是他们的身上换成了教袍，远远望去可以感觉到宁静的田间气息
　　「如果说，第一次看见到元魔人时，有人告诉我他们会耕作，打死我也不信。」赤炽一边轻声叹息，一边摆弄着火色长辫，纯朴的农夫和噬血的狂战士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产物。
　　遥猎的感受不比他弱。之前看到锅里的人头时，元魔人在他的脑海中就等于同野兽，现在却见证了元魔人的文明，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斩风没有他们那番感叹，眼睛一直看着田间的身影。
　　与太平府的元魔人相比，这里的元魔人无一例外拥有橙红色的灵魂之府。如果说红色就代表圣天力量，那么这些人包括赤炽和悠柠都已经可以列入邪恶名单，可偏偏他们没有从事任何与圣天力量有关的事情，灵魂之府的色彩似乎不能再成为辨别敌我的重要工具。
　　为什么生命力呈现纯白色？这一点恐怕连神都未必知道。
　　是不是所有生命力都是白色？斩风对这点一直保持怀疑的态度。
　　变成其他色彩的生命力是不是具有相同的效力？这一点斩风也不清楚，但他知道只要有生命晶核存在的身躯，进入任何区域都不会改变，断戈的灵魂之府至今依然充斥着白色的生命力。
　　与日不落关城不同，提斯历城的城门没有任何守卫，人们自由进出，气氛极其轻松，根本不像经历过战火的城市，也不会像受到暴动威胁的样子，连葛汗都感到莫名其妙。
　　「圣神万岁。」他拉住一名圣徒问道：「这里没有发生暴乱吗？」
　　「暴乱？在这里发动暴乱，那不是找死吗？周围可是驻扎了五十万圣卫队，再笨的人也不会在提斯历城制造暴乱。」白了葛汗一眼后，农夫扛着工具，走入了农田。
　　葛汗回头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这里的驻军这么多，圣殿的安排还真小心谨慎。」
　　赤炽、遥猎相视一笑，这是明摆的事情，边界就在附近，又是反叛军逃走的方向，一旦大举杀回，没有足够的驻军根本不可能抵挡反叛势力。他们对于葛汗的评价，又加入了「军事白痴」这一条。
　　城内的气氛与城外一样悠然自得，不过人数明显多了，其中还有圣光族的身影。葛汗更因为找到了圣光族人的会馆而兴奋莫名，尽管那座会馆只是一幢两层小楼，而且看上去很像贫民窟。
　　一路上，斩风、遥猎和悠柠一起跟法莫学着圣光语，好在法莫学会了人族语言，教起来要轻松许多。此时三人多少能听懂一些单词，对于进入圣光人的小区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
　　迎接葛汗的是他的同族，提斯历城圣光会馆的主事者薄菲特。
　　只听葛汗介绍道：「这位是大宗薄菲特，所谓大宗就是大首领的意思。大宗薄菲特是这座城内圣光人的领袖，同时也担任政务监事的重要职位。」
　　薄菲特是一个秃顶老头，脑袋上一圈白发，只有中央几根黑毛，在风中轻轻摇晃，样子颇为滑稽。不过他的态度相当友善，一把就拉住法莫问个不停，热情的态度倒把五人弄得不好意思。
　　寒暄了片刻，薄菲特引领着六人进入圣光人所在的小区。那是一片由三条很长的主路和十一条横街组成的区域，面积大约占了提斯历城的四分之一，是除了元魔人以外的第二大小区。
　　圣光族小区内的所有房屋都是木材和泥土建成，其中还夹杂青藤、茅草和枯叶，只要是大自然提供的东西几乎都可以用上，反倒是石头用的比较少。相比之下，一街之隔的魔人居所完全是由石头垒成，显得冰冷淡漠，有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怎么样？还是自己的地方有亲切感吧？」薄菲特笑呵呵地问。
　　葛汗笑道：「是啊！还是这些泥土和草木的味道最好。人界虽然很多这些东西，可元魔人偏偏喜欢弄堆石头把自己围起来，看上去就像猪圈一样。」
　　「猪圈！亏你说的出来，不过还真的挺像的。」薄菲特回头看了看其余五人，除赤炽和法莫稍微健谈之外，其他三人很少说话，但是他倒也没有太在意。
　　葛汗问道：「听说这里发生了暴乱，到底是怎么回事？叛军又开始作乱了吗？」
　　薄菲特摇了摇头：「对外说是叛军，其实是信徒暴动，圣殿不敢让大家知道而已。」
　　「信徒暴动，这不可能吧？谁敢得罪圣神？」葛汗完全惊呆了，在一个崇神的国家竟然有人暴动，简直是匪夷所思。
　　薄菲特苦笑一声，摇摇头轻叹道：「你不在的这一年，圣殿发生了不少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强迫大家去搜寻徽章。
　　「一开始说谁找到就给谁，同时给予相同的地位。大家都想往上爬，结果弄得满城风雨，人都跑到荒山野岭去挖徽章了。
　　「可那么重要的东西，哪是说挖就能挖到的？结果农田荒废了，奉金也无法上交，现在又说要交双倍奉金，许多人都过不下去了，才爆发动乱。」
　　葛汗皱眉道：「那也用不着暴乱吧？圣殿不是有免奉金的制度吗？」
　　薄菲特摇了摇头道：「是有这个制度没错，可地方官员都有自己的权力。这一次的点火者是圣监正使大人，当然他本人一直在圣都，但他的三位代言人却分别驻守着三片区域，他们强迫要求信徒交纳奉金，否则就以叛教罪名处置。」
　　「叛教！他们疯了吗？我们拚命地吸纳信徒，他们却在杀人，这……这到底算什么啊！」葛汗愤然道。
　　「连圣监副使大人的话他们都听不进去，谁又能说什么？」薄菲特叹息道：「逼得狠了就只好暴乱，反正大家都相信大圣师绝不同意放弃信徒，只要把声势弄大，让圣都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自然会派人下来调查。」
　　「想不到这些暴民还挺有心计的，不过万一失败了，可都是杀头的下场。」葛汗似是不太认同的皱眉道。
　　薄菲特淡然地道：「叛教罪也一样杀头，拚一拚或许还有活路。」
　　葛汗察觉到薄菲特言语间有同情暴乱的意图，不敢再往下说，生怕说白了，自己也不得不卷进去，连忙转移话题，「说到徽章，他们五个可是立了大功了，居然捡到一枚圣子徽章。」
　　「圣子徽章！」薄菲特难以置信地看着五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葛汗愤然道：「那些元魔人实在太不是东西了，居然要抢功。我看不过去，就替他们出面，现在正准备去圣都拜见大圣师。」
　　此时，外面突然奔进来一名瘦弱的年轻女子，纤腰细若拂柳，瓜子脸、柳叶眉，水灵的大眼睛透着光晕，按人类标准绝对是个美女，不过在圣光人的眼中却是无可争议的丑女。
　　少女惊慌地道：「大宗，不好了，大军去镇压暴乱了！」
　　「镇压？不是要等圣都的大圣师们的决议吗？」
　　「不知道，反正所有圣卫队完全出动了。」少女气喘吁吁地说了半天才发现屋子里有客人，脸上不禁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