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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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背包里找找看。”吴萍善意的提醒道。

　　王大年恍然大悟，跑去车上找出背包终于找到身份证；连忙跑回郝大力身边，把身份证递给他。郝大力仔细比对了证件和真人，他虽认字不多，但王大年三个字还是认得的。这才跑到窝棚里，从窝棚上面一个角落里找到路老的信。

　　“王队长大年亲阅：

　　敝人年六十三岁，垂垂老矣，逢此末世本已抱必死之心；不想上天眷顾，得遇队长；既相救于水火之中，又得君委以重任；今不慎感染，知命不久矣，如不慎尸变，希队长亲赐一死，吾必能超脱轮回往赴西天极乐。

　　自监狱一别凡三日余，初时一切顺利，第二日上见狼烟四起，自知以此为号不可行，便与辉商议径直东行，不想路途生变，路遇一将死之人，此人将一天大秘密托付于我，遂交由辉贴身保存；我等得此重任必不敢稍有懈怠，全速前进。谁知事有不谐，收费站时菲不慎坠车又被尸咬，此女虽烈然不施救如何安得民心，但吾以天下为已任强命辉弃之而去；至核桃沟所留书信不曾详言，是未想昨日之患，也恐他人获知。

　　昨强入固城，步履维艰，关键之时又突逢胎爆翻车，损兰、琦、和三人，众人急夺车辆而行，吾得以与有财同车；至下午方得暂脱险境，却远远落后于前车。吾欲下车小解，却察有财背后突袭，吾勉力躲过，不想后背仍为其所伤；与之厮打远不及其有力，被推下山坡，有财自驾车远去。

　　吾滚下山坡陡崖不想天不亡我竟落于枯草之中，及昏迷之际又得大力之救，自以为天不灭我与君仍有再逢之日，不想今晨醒来体温渐高，方知有财之刀杀过丧尸已沾染病毒。自知命不久矣遂写得此信。

　　队长如得晤辉自当洞晓一切，弥留之际唯望队长宽恕有财之罪衍，是因我罪在先。另请收留大力吾孙为盼，并将随身钢笔赠之嘱其认真学习。

　　既知将死恐队长惑之不解遂撑头昏有病之体一挥而就，不敬之处还望见谅。

　　路氏德昭书于”

　　写到最后越发的潦草，不过只差落款的时间，信基本写完，事情也交待清楚了。王大年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息，信中所言“天大秘密”究意是什么？弃黎菲菲于不顾的人就是路老？暗害路老之人竟是何胖子？

　　王大年觉得自己的脑子像一片浆糊，他最倚重的路老也死了，总算是留下书信解释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前路上还会遇到多少死难的弟兄？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喂，”吴萍凑上来小声提醒道，“尸变了。”

　　这时一直昏昏欲睡的路老竟动了起来，挣开那灰色瞳仁的眼睛，嘴里嗬嗬有声，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朝王大年直奔而来；郝大力见敬爱的爷爷复活了，本来很高兴，正要上前，但看他这副鬼样子也明白爷爷是尸变了，害怕的躲到吴萍身后。

　　吴萍拔出无声手枪举枪就要射，被王大年制止了，他沉静的接过枪，说道，“我来吧，这是他最后的愿望。”

　　丧尸路老越走越近，王大年对准他的眉心心中默念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随即就是一枪射出正中眉心。

　　路老猝然倒地，王大年上前将钢笔取下递给郝大力，说道，“爷爷留给你的，让你以后好好学习。”郝大力眼含热泪用力的点了点头。路老遗体自有沈时进等人上前将其架走，用床单等包裹好，放入已挖好的土坑之中。

　　王大年招招手示意他们将路老埋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推起了坟莹。王大年对着坟莹拜了拜，然后召集众人上车走了，他们还得寻找晚上的宿处。

　　死的已经死了，活的还得活下去，王大年想起屠格涅夫小说《白菜汤》里的一句经典的话，“我的瓦西亚死了，自然我的日子也完了，我活活地给人把心挖了去。然而汤是不应该糟蹋的，里面放得有盐呢。”


第93章寻找宿处


　　在继续前进的路上，王大年以一副慵懒的姿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沉默不语。吴萍刚才已经读过路老的遗信，此时有几个疑问想和王大年探讨一二，可看他这个样子，吃不准他现在的状态，是震惊？是麻木？还是习以为常？正犹豫间，忽听得王大年低低的打起了呼噜，原来他竟然睡着了，让吴萍一时啼笑皆非。她将信装好，轻轻的放回王大年胸口的口袋上。

　　单志新为了自己的女儿，强和沈时进交换了车，此时的他明显是最坐立不安的人，他虽然没有获准看信的内容，但他大致也猜到了王大年的队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几次欲言又止，难受至极。

　　“放心吧，老单，”王大年被吴萍放信的动作弄醒，闭着眼睛来了这么一句，“你女儿还活着。”

　　单志新嗯了一声，明显轻松了许多，正想要说些什么，王大年细密匀称的呼噜声又再次响起，让他哭笑不得，只好闭上嘴巴。

　　王大年太累了，他现在只是想美美的睡上个午觉，休息休息自己已经痛到麻木的大脑；路老死了，这个队伍中一直以来的超级智囊，王大年最为倚重的人。无论何时，路老都会提前为他准备好一切，就仿佛路老是个制片人兼导演，而王大年就是个男一号，他只需要在该出现时出现，该表现时表现，即使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总会有导演喊“CUT”一样。现在，一切都变了，路老死了，他不得不自己身兼三职，制作、导演、主演，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迷题待解，“天大秘密”究竟是什么？会不会与世卫组织的日本小队有关？

　　“算了不想了，找到李辉再说吧。”王大年这样想到，又换了个姿势继续迷糊着。

　　“警官，”开车的李文革请示道，“今天怎么赶也到不了澎阳，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整吧。”

　　“哦，好，”吴萍应道，“去哪？”

　　“路牌上写着前方5公里有个加油站，我们去那里吧。”

　　“好。”吴萍应道。

　　十分钟后，车辆到达。这个加油站在国道两侧都有，是个比较大型的加油站，所以这里的抛锚的车也是非常之多，在加油站附近游荡着很多的丧尸，大约有数十上百个，看起来，这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地方。

　　李文革和马新华的汽车刚一停下，马上就有十数个丧尸蹒跚着向他们而来，从走路的笨拙上看，大都是普通丧尸，因为这里离固城镇不远，进化丧尸大都跑到那里去了。

　　吴萍犹豫了一下，正想改变主意，这时的王大年却醒了，打开车门下了车，顺手从座椅底下抽出长枪。两辆车的里的其余人隔着玻璃都惊讶的看着他，单志新刚想阻止他被吴萍的眼神打断了，吴萍放下怀里的郝大力，打开天窗，从里面站了起来，手握无声手枪，给王大年做后援。

　　王大年将车门关上，伸伸懒腰，又点上一支烟，快速的吸了几口，叨住烟；这才将离他最近的丧尸一枪搠倒，那丧尸的脑袋整个被洞穿了，王大年一脚猛踹，将长枪抽出来，这才开始了他的杀戮之旅。

　　王大年双手紧握长枪，寻找空当，不停的突刺，几乎枪不虚发，不时的有丧尸倒在他的枪下，他需要发泄，需要减压；慢慢的，他杀的性起，浑身大汗淋漓，索性将上衣脱掉，赤膊上阵，那粗比正常人小腿的巨臂在日渐西斜的阳光下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半个小时后，大部分的丧尸都倒在了他的枪下，他几乎脱力，仍然不肯罢手，用颤抖的手臂继续拼杀着；吴萍此时高度紧张，王大年赤膊浴血的状态彻底迷住了她，也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她终于开始出手，屏气凝神，轻扣扳机，把威胁王大年的丧尸一一灭掉，终于再也没有丧尸扑上前来。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生猛的与百余丧尸肉搏的巨汉所表现出的勇力与杀气，又惊讶于吴萍枪法的精准。最后，还是郝大力拼命的鼓起掌来，才让呆呆的众人回到现实中。

　　王大年此时用长枪拄在地上，嘴里呼呼的牛喘着，一面还不忘对吴萍的出手点头示意表示感谢。其余人也不再迟疑，开始努力工作起来。

　　李文革、沈时进、魏永杰、马新华四人忙着将地上丧尸的尸体聚拢到一起，准备浇上汽油焚烧，要不然光是这些丧尸的尸体就足以再吸引一批丧尸过来；单志新则小心翼翼的进到便利超市看有没有余下的物资可以利用。过了一会儿，众人又围拢到了一起。

　　“报告队长，没有找到可以利用的汽油。”沈时进说道。

　　“报告队长，超市没有一丁点的食物，连调味品都没有了。”单志新汇报道。

　　王大年这时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除了两条胳膊如同灌了铅一般，身体其他方面已经趋于正常，这时他想了想，说道，“这里到处都是废弃的汽车，里面肯定有残余的汽油，用软管把油都吸出来，烧尸加油什么的就够了。汽车里应该也有些可以吃可以用的东西，去找找看，实在没有就算了，我们车上的食物和水足够今天晚上用了。”

　　众人得到明确的指示，都加足马力去工作了。吴萍看到王大年恢复正常，也很欣慰，这时正用无比崇拜眼神看着王大年的郝大力也被她拉走，去办公室去准备晚上睡觉的地方了。

　　王大年看着热火朝天的新队伍，心里突然有了底气，他哆哆索索的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感觉胳膊的肌肉除了酸痛再没有其他感觉，便简单的活动了活动，然后从地上扶起一把椅子，坐到上面。看看天色虽晚，但光线仍十分充足，左右也是无事，又拿出路老的信研读起来。

　　正在边读边思考，这时只觉得哄的一声，一股热浪迎面扑来，马上就一股浓郁的烤肉味道，原来是刚才的尸堆已经被点燃，大火充天而起，顺带扬起黑烟，直冲天际。

　　王大年把信收好，被热浪烤的难受，这才躲到超市里，却看吴萍等人都在。

　　“队长，我找到了两瓶白酒，”李文革得意的道，“看，牛栏山二锅头呐。”

　　“队长，我在一辆车上找到了好多牛肉罐头和午餐肉。”魏永杰马上说道。

　　“报告队长，汽油收集完毕，尸群已被点燃。”沈时进不甘示弱，也上来争功。

　　“报告队长，晚上休息的地方已经准备完毕。”这时郝大力也奋力挤上前来，大声说道。引得大家一片笑声。

　　王大年微笑着听着，他忽然觉得很幸福，一切的一切的又重新开始了。


第94章夜半惊魂


　　晚饭很丰盛，尽是些现成的东西，不过，单志新作为队伍中年龄最大的人还是露上了一手，把很多的罐头肉火腿肠粉条等烩成了一个大锅，里面红油翻滚，端得是十分诱人。

　　“哟，老单，哪弄来的土豆、胡萝卜，嗯，好吃，你还有这手艺？”王大年惊讶于大锅里的土豆、胡萝卜，吃了一口觉得味道特别好。

　　“外面就是菜地，我们去刨的。”单起新得意的道，“老伴走的早，一直是我做饭给单宝丽吃。”

　　“哦，不好意思，老单。”王大年听他说起老伴来，有些歉意的道。

　　“没事，都走了好几年了，再说，她能提前走了还是有福的呢。”

　　众人默然无言以对；这时与这种气氛全然不对的一种吸溜粉条的声音不时扬起，定睛一看，原来是吴大警官这个超级吃货，她已然全力开动了。深知吴警官厉害的王大年顾不得伤感与多情，迅速加入大吃的队伍中来。好在这二位还记得有个郝大力，不时的给他夹几筷子。李文革一个介于农民和工人之间的粗人，不解风情，为了一块牛肉正用筷子在锅里和穷怕了饿疯了的沈时进角力。

　　等单志新这三位研究所的大神伤感完毕这才发现，硕大的铁锅里已经捞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他们这才明白当初当劫匪是多么的小儿科，比起眼前这几位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王大年抢先答道，“唉呀，老单，味道太美味了，你没吃到简直太可惜了。”

　　吴萍本来正在按摩撑的圆不溜丢的肚子，这时听王大年这么说，知道这是冲自己来的，忙怒目以对，吓的王大年马上端起酒杯来目不斜视，滋滋的喝起酒来。

　　单志新没办法，又去做了一锅，趁着这个当口，王大年从背包里掏出几包泡椒凤瓜、花生米、榨菜丝来，就着美美的喝起了小酒。吴萍虽说是个超级吃货，但就容量而言和王大年一比就是小乌见大乌了，这是明摆着的，吴萍体重100斤，王大年220斤，所以，当单志新又端上一锅来的时候，王大年仍在津津有味的边吃边喝，吴大警官却不敢动筷子了。

　　“吴警官，来，吃啊，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粉条。”王大年假意献着殷勤，给吴萍夹着菜，心里却道，“哼，小样儿，跟我斗，前面那几回是我没注意，这次你可占不了便宜去。”

　　吴萍怎能不知道王大年那点儿小心思，但还是要装一装，道，“王队长，谢谢了，我最近正在减肥，你吃吧。”说完站起来到外面散步消食去了。

　　等吴萍走远，大家都憋不住哈哈大笑，末世里“减肥”？这可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王大年喝的很尽兴，但他还没糊涂，问道，“今晚上值班的事儿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沈时进前半夜，午夜是小魏，我值后半夜。”单志新说道。

　　王大年点点头，又吃喝了一会儿，觉得又累又困，他毕竟也是快四十的人了，今天下午的豪情壮举让现在的他有点盯不住了，便起身告辞去睡觉。

　　睡觉的地方安排在加油站的大办公室里，里面有个小间是吴萍和郝大力的房间，外面的房间是其余人的房间，地上简单铺了两层纸壳，王大年现在睡意朦胧，把裤子一脱再一卷当作枕头，倒头便睡。

　　门外的火光渐渐暗淡了下来，丧尸已经烧为灰烬，为了防御安全，吴萍刚才半是散步半是在四处考察可能出现的危险，并一一进行了指正，最后干脆和值上半夜的沈时进一起围着加油站浇了桶汽油，用以混淆丧尸的嗅觉。

　　处理完这一切，吴萍这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简单的清洁了一下身体，这才回房去睡觉。

　　王大年睡得最早，其他人都是在他已经睡了两个小时后才陆续的进入梦乡，到得午夜时分，他觉得口渴，又想小解，便爬起来，小心的越过睡的横七竖多的众人，来到外面。

　　沈时进已经和魏永杰换了岗，现在值班的是小魏，小魏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这时正靠在一棵树上打着盹，王大年摇摇头，正想借着月光上前去把他叫醒，这时却猛然发现旁边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本来有些迷登的王大年这时一下子清醒过来，顾不上唤醒小魏，忙快速的蹲到一辆汽车的后面，这才悄悄的打量那个黑影。那个黑影明显不是丧尸，是个人，看来只是来找东西吃的。王大年这样想到，可也不敢掉以轻心，仍是借着月光努力的观察此人。

　　黑影看起来有些胖，手里握着一把刀，他悄悄的避过岗哨，快速的跑到门口的越野车旁，正准备拉开车门。王大年看他不只是想偷东西还想偷车，那能容他如此，这时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猛的用手打掉他的刀，接着就是猛的一脚，来人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滚了出去。

　　他这一声惊醒了站岗的小魏，也吓醒了屋里觉睡的众人，除了仍在大睡的郝大力，其余人都冲了出来，有点燃火把的，有打开手电筒的，还有抱着猎枪的。冲在最前的正是吴萍，只见她一个冲刺再加几个跳跃，就来到此人的面前，用打开保险的警用手枪顶住他的头。

　　这人此时正背对着王大年，面向吴萍磕起头来，如同小鸡捣米一般，嘴里念念有词，“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说吧，你有什么企图。”吴萍打断他，审问道。

　　“我就是想弄点吃的，我饿了好几天了，我……”来人忙不迭的解释道。

　　“警官，放开他。”王大年叹了口气，说道，“何胖子，好久不见了。”

　　原来来人就是何胖子，他自昨日与路老分开之后，一路东行，想要赶上李辉他们，不曾想汽车半路抛锚，看到这里有个加油站，有心想来超市弄点吃的再弄辆车，却发现超市附近有很多丧尸，他赤手空拳，只有一把刀，自是不敢来，为了安全起见，于是就远远的躲在后山上，靠挖些土豆、胡萝卜充饥。今天傍晚看到加油站大火，好像还有不少人在活动，有心想要来要些吃的，好不容易的赶到近前，却已是午夜时分，怕生误会不敢冒冒然上前，看到越野车时又临时起意，想要劫车劫食物，继续东进。

　　“啊，队长，可找着你了！”何有财不顾形像上前抱住王大年的大腿，说道。

　　“放开，放开！”王大年厌恶的道。

　　好不容易分开何胖子，王大年这才借着火光打量起他来，他这几天也是憔悴了不少，明显是瘦了，破破烂烂，浑身上下没个干净的地方，像个叫花子。刚才如果只看外表还不一定能认出他来，看他饿的很了，忙吩咐人给他弄点吃的和水，等他吃完，这才询问起来。

　　“何胖子，我问你，单宝丽呢？”


第95章我的选择


　　何胖子对王大年的这个问题有些疑惑不解，但他知道王大年的脾气，所以他还是老实的答道，“昨天翻车后，单宝丽和马起明、马强他们一起开车走了。”旁边的单志新长出一口气，神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好了，”王大年对周围的人道，“你们都去睡觉吧，小魏你也去吧，我替你值这个班。”

　　众人都哦了一声，陆续回房睡觉了，只有吴萍留了下来，见她坚持，王大年也没反对。

　　王大年递给何胖子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何胖子狠狠的吸了一口，在肺里转了一圈才徐徐的把烟吐出来，这才平静的说道，“队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对于何胖子这种反常的表现王大年虽有些惊讶，不过也没当回事儿，于是他就问道，“分开第二天，你们遇到谁了，他告诉你们什么样的秘密？”

　　“啊，队长，你怎么知道的？”何胖子奇怪的道，“你遇到谁了？莫不是……”

　　“那是另外一个问题，现在先回答这个。”

　　“第二天我们遇到一个将死未死的人，大约四十岁上下，身体强壮，我感觉像个特种兵出身；他中的枪伤，很严重，涂兰成也救不了他；路老看他似有心事要托付，就让涂大夫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这人醒来之后先是挨着看了我们一遍，然后询问了我们在末世前的职业，后来他单独留下了李辉和路老，至于究竟是什么秘密，我们并不知道。”

　　王大年看何胖子回答的很认真，这才肃言问道，“第三个问题，路老是怎么死的？”

　　“呵呵，”何胖子苦笑道，“我猜的没错，你果然是遇上他了，刚开始我看你对我的态度就猜了个差不离，你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儿，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

　　何胖子以为王大年会喝斥他，看王大年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说道，“路老头不救菲菲，我恨之入骨，有了机会就要偷袭他，我以为他死定了，没想到他还能熬到告诉你真相。言尽于此，队长，你要杀要剐随便你吧。”

　　“不急，我还有别的问题。”王大年面无表情的道，“其他人还好吗？”

　　“其他人，我知道死了或是变成丧尸的，菲菲，祝老二，吴玉兰，林诗琦，路老头，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哦，你是想问孙美玉吧，她很好，应该是跟李辉在一起。”

　　王大年听他说完，沉吟了一会儿，这才从背包里找出路老的遗信，递给他；何胖子惊疑不定的接了过去，迅速浏览了一遍，读罢，他默不作声，把信又还给了王大年。

　　“路老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王大年道，“你也可以继续跟着我，不过，等到了小湾镇，我们就分道扬镳，谁也不欠谁的。”

　　何胖子久久不语，末了他说道，“路老是个好人，我是个混蛋，我对不起他；就按你说的吧，我们到小湾镇后再分开。”

　　“还有最后一件事儿，是关于黎菲菲的，在收费站，我们也遇到了她。”

　　“呵呵，你们遇到的不是她，而是一个长得很像她的丧尸吧。”

　　何胖子不再表现的胆小、懦弱，因为他不再需要在王大年面前表现软弱与臣服了，他和王大年断然不可能有合好的可能。

　　王大年想了想，终究还是不能将黎菲菲的遭遇说出口，便用眼神向旁边一直在听的吴萍求助。

　　吴萍于是说道，“何先生，还是由我来说吧，那些在收费站阻拦你们的恶人，都被我给杀了，也算是给你报了仇。”

　　“哦，那谢谢这位警官了。”何胖子淡然的道。

　　“黎菲菲变成了丧尸后，也是我杀的，最后放火烧掉了。”吴萍如论无何也不想把黎菲菲的惨状叙述一遍，不是为了何有财，而是为了刚烈的黎菲菲。

　　王大年嘉许的看了吴萍一眼，他本来对何有财的冷漠十分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