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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漾女皇-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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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蔽光明的朦胧中,找回了初恋般的爱情。
“碧儿,风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屏风倒了,夕阳的最後一点余晖,炫尽了它的美,洒在这衣料之上,龙胤风轻轻捧起了她的脸,柔柔地吻了下去,他多想就这样吻到天荒地老,吻到她能回应他的热情为止。
然而,她却落泪了,偏过头去,尝著自己的泪,“龙胤风,我恨你。”
龙胤风凄然一笑,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忆著那日从碧波池中将她抱起,走过那大婚般喜气洋洋的长路,踩过泛滥成灾的水,满腹的柔情化作无尽的依恋,他轻轻地将她抱入内屋,搁在床上,吻著耳鬓,“碧儿,我要走了。”
☆、(27鲜币)133。妖莲冰心云王归
唐碧心中一痛,为什麽?他明明来了,为什麽又要走了?他不是来抓她回去的吗?他就这样如风掠夺她的身子,卷席走她的欢愉,然後,就这麽若无其事般走了?
为什麽?为什麽他要走了,她竟这麽失落!她以为他抱她到床上,是要同床共枕?
他可以不要欢爱,只求共枕?为什麽他要了欢爱,却不再需要共枕?
“想我,只因为这具身体?”她终於忍不住伤感地低问,是不是爱她的男人都一样,只迷恋这具完美的身子?
“如果你能把灵魂剖给我,我会把我的命留给你。”龙胤风不懂她的话,她的不舍,她的伤感,令他心痛得几乎想哭,他抽下自己头上的金龙发钗,“碧儿,在你离开时,我曾想,生死轮回,我都不放过你,但日思夜念,尝尽相思之苦,我明白了。”
凤舞发钗,插入了金龙发钗间,两两相嵌,完美极了。“我欠云弟一个承诺,如果……如果回去看不到我,你就用这个来弥补他吧。”
“你要去哪?”唐碧的心没由来地慌了?这样的话,听起来怎麽像在交代遗言,他已经交代过一次,却突然从天而降将她掳来,欢爱过後,又来这样的话。
“噬情蛊,断不了两两相思;龙凤舞,牵不住两两无言。风愿生生把碧儿思念,血饮那残忍的七情六欲,只要碧儿不再心痛。如果一错再错让你恨我,便把我葬於盘龙骨间吧,让我卧听那你的千年佳音吧。”
“不……我是恨你,可说什麽葬呢?”唐碧眼泪陡然哗出,慌忙起身从背後抱住了他,龙胤风拉过她的小手,仿佛在牵引著她帮自己系上了腰带,长指扣上纤秀的小手,指间磨过星星点点的暗蓝色戒指,骤然低头,“你这是……”
唐碧惊慌收回了手,垂眉躲闪,嗫嗫道:“我……我自己买的。”
他没有回头,却是低低叹了口气,“往後的日子,你恐怕都得依赖国师而过了。”
“为什麽?”唐碧心情紧张极了,难道,难道他发现了?
“他看起来很好说话,其实他不是很好相处的,自大、狂妄、冷漠……呵呵……你得多忍著点。”龙胤风取了另一根碧玉钗绑好了头发,微湿的长发垂落在靓蓝的衣衫上,比一身金灿灿的龙袍更显俊美。
正说著,门外传来天宇的声音,“爷,国师大人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
唐碧紧张地缩入了被中,龙胤风温柔地笑了,低头吻著她的额,在莫冉参拜的声音响起时,他依依不舍地松开了。
“臣参见帝王!”
“哦,莫冉,多日不见,越发有礼了。”龙胤风目光落在弯腰行礼的莫冉身上,温淡一笑,抓起旁边的龙纹剑,“来得正好,本王要走了,她……交给你了。”
“王怎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莫冉的声音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听起来像似暖昧的幽怨。
“哦?难不成还得经常你的同意?”龙胤风微微掀眉,金色眸光略显精锐。
“是莫冉逾越了,王既来了,何不把她也带走?”
“她在你身边最安全!”龙胤风淡然一笑,“把她交给你,还是那句话,不要让任何男人碰她,媚欢丹再烈,有你在她身边,本王也放心了。”
“王既不相信莫冉,何必来托付!”莫冉挑起了眉头,冰蓝的眸中流露出不悦的光芒。
“你……”龙胤风拧起眉头,正欲说话,天宇走了进去,手持唐碧的琵琶搁在床头,回身低声道:“爷,该走了。”
“走了。”他伸手拍了拍莫冉的肩膀,“一朝天子一朝臣,希望下辈子本王做你的臣。”
说著,他回头对唐碧投上一抹迷人的笑,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唐碧望著他绝然逝去的背影,满脸怔然伤感,莫冉握紧了双手,蓝眸隐忍著怒火,“既然这麽舍不得,干嘛不追过去!”
“是他买中了我,不是吗?”唐碧凄然笑了,伸手抓过琵琶,“曾许诺谁买中,给谁弹一曲的……”
“在的时候忙著淫荡,走了弹给谁呢?”莫冉冷笑地讽刺。
“他说如果我恨他,让我把他葬於盘龙骨间,卧听我的千年佳音,我不懂,但我怕真的葬下了,他听不到了。”唐碧潸然泪下。
“你……你果真还爱他!”
“呵……呵呵……你还骗他呢!”唐碧冷然一笑,泪眸对上莫冉冰蓝的眸子,“他是如此的信任你……”
“你……”莫冉蓝眸跳跃著火花,甩袖愤然而出。
唐碧凄然笑了,赤裸著身子,抱起了琵琶轻弹著。
莫冉踩上碎在水渍上的豔红唐衣,仿佛踩碎了自己的梦,丝绸与水滑极了,使得他几乎虚浮地差点滑倒,在跪下前,被赶上来的男人扶了起来。“洛羽,她爱他,她果真还爱他……”
“别这样!”
“三十万大军,再加上水师十万,是要和唐国公一决生死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後,这麽好的机会,我不该错过是吗?可我该死的差点心软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说下辈子做我的臣,我差点就想让她去追他,想把他留下!”莫冉凄然地摇头,“可她还怪我骗他……洛羽……她为他怪我……”
“莫冉虽背负和使命,可年少和王一起长大,她与王既有夫妻之分,又有夫妻之实,纵然你有国仇,她有怨恨,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高大的砖筑院墙,古朴厚重,伸出几枝翠绿的杨柳。龙胤风拉著缰绳,回望著那随风摇曳的柳枝,金眸盛满了依依不舍。
“爷,走吧,雨将军已候多时,成败在此一举,迟则生变!”天宇肃然劝道。
“好!”龙胤风跃上了马背,正这时,突然传来了幽远的琵琶声,所闻之人仿佛灵魂被拨动了般,一个个怔然停住了动作。“是她弹奏琉琶的声音!”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
……
“歌声,是她的歌声!”龙胤风失魂低喃,泪水陡然滚落,琵琶声若水滴珠落,歌声宛转,闻者哀婉而幽怨!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天地悠悠,我心赳赳;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求之不得,弃之不舍;来世她生,无尽无休!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
“求之不得,弃之不舍……!”莫冉蓝眸渗出了泪,悲愤填膺地仰头冷笑,“好……真好!
当……声响而歌与乐嘎然而止。
“莫冉你……”洛羽惶恐不安瞪著浑身蓝光闪烁的莫冉,六月飞霜般的极寒令他都感觉到了颤栗。仿佛想到了什麽,他惊然地跑向了内屋,却见床上的人儿仿佛成了一座赤身绝色的冰雕,连睫毛上都挂满了寒霜。
“洛哥哥……冷!”唐碧颤唇低喃,洛羽慌忙脱下外衣包住了唐碧,将她搂入了火热的胸脯中,愤然吼道:“莫冉,你疯了吗?”
“来世她生,无尽无休……”龙胤风幽然低叹,柔肠寸断而怔然傻笑,“碧儿对本王,还是有情的,只可惜往後的余生得苦了她!”
“爷,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天宇试探地低问。
“说!”龙胤风策马飞驰,天宇一干人等立即追上。
“属下今日无意中瞧见国师右手无名指上戴有一暗蓝色戒指……”
“哦?国师戴个戒指有什麽好奇怪的……”龙胤风骤然勒住了缰绳,“你说戒指?暗蓝色的……”
“镶满了亮玉,与碧漾娘娘指间的似乎一模一样!”天宇云淡风轻地低声道,龙胤风心中瞬间翻起了惊涛骇浪,猛然勒过马头,“爷要去杀了他?”
“不,我在她身上下了……”龙胤风惊然住口,眸光中闪过阴晴不定的光芒,失声仰天冷笑,“本王竟然担心他的生死……哈哈,莫冉啊莫冉,如果你已背叛了本王,那即便是死,也休怪本王了。”
“爷的意思是……”
“天意!”龙胤风冷然一笑,“本王以为只有个小墨,而他身上已经有了噬情蛊,所以……算了,走!”一拉缰绳,马如箭般飞去。
“不等雪公主了?”
“她自然会去找她哥。”
夕霞血尽,夜幕将临,客栈前,火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晃著。
“最後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雪公主持剑指在了吴少南面前,最後的一点余光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背著光,吴少南看不清她的脸,而她,却第一次将他看得这麽清楚,在晚云散尽,淡天琉璃之际,眼前的男人沐浴在霞光与黑夜的边缘,身姿优雅,瞳仁飞扬,看上去竟是异常的迷人。
“不!”吴少南菱唇饱满,声音清脆。
为什麽?为什麽非要等自己的男人爱上了别人,才能看到他的美好?为什麽?为什麽这样的绝望,比所谓的三千情毒,来得更加痛苦?雪公主的骄傲与蛮横在这一瞬间崩溃殆尽,她颤声哀求,“以前是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碰任何男人,我只求你……陪我走!”
“不!”吴少南心平气和,却是无比坚定地笑著。“你碰不碰男人,跟我碰不碰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国师赐你圣母汤,我吴少南,也不会碰你,没有遇见她之前我都不会碰你,爱上她之後,我更不会再碰你。”
“你……”雪公主骤然捂住了心口,只觉得那心头的一剑,比任何一刻都来得强烈,她咬牙切齿地骂道:“她淫荡无耻,勾引我王兄,败坏我云哥哥,祸害我墨弟,不顾廉耻和死活又勾搭我的莫冉哥哥,还有神仙一样的洛神师,甚至……她连她亲哥哥都能搞……”
“闭嘴,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吴少南眼眸一紧,骤然抽出了马鞭。
“这是事实,还不让说吗?我现在就要去告诉我王兄,我要让他灭了你们。”雪公主飞身跃上了骏马,傲笑地俯视著他,“最後一个次问你,走不走?”
“看在我们夫妻名分上,你若要去告状,便快滚,若再迟半步,休怪我忍不住……杀你灭口。”吴少南眯眼忍著拔剑的杀欲,浑身的冷肃叫雪公主骤起寒意,惊然拉马飞奔而去。
望著一人一马消失在黑夜中,吴少南深深地喘了口气,听她的意思,似乎真的要回宫告状了,如果王知道了,那他们往日的日子……一想到帝王那双充满威压的金眸,吴少南只觉得不寒而栗。
正这时,洛羽抱著唐碧飞身而至,“快准备浴桶……去打热水!”
“她怎麽了?”吴少南望著那惨白如霜的人儿,惊然失色。“出什麽事了?”
“别多问!”洛羽急训道:“让你去你就去!”
“好!”
洛羽踹开房门将唐碧搁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吩咐亦心去做沐浴的准备。亦心不敢多问,慌忙去准备了。
吴少南很快跑了回来,“高公公上哪去了?这客栈仿佛一下子变冷清了,除了店前小二在处理送客,竟没人烧水,连整个後膳房都是冷冰冰的。”
洛羽脸色骤变,许久都没法缓过气来,低头望著浑身仿佛被置在冰窖里冷得直哆嗦的人儿,心如刀割地痛呼,“莫冉,你太过分了。”
“又是他干的?”吴少南愤然低吼,“他怎麽可以伤害她……哎,你干嘛?”
洛羽当著二人的面快速解脱著衣衫,亦心羞怯慌退,洛羽突然出声道:“亦心姑姑,去把你们的被褥都送来。”
“是!”吴少南随即明白过来了,“我也去。”
洛羽钻入了被中,热烫的身子抱紧了冰冷的唐碧,刺骨的寒气令他几乎忍不住地抽气,从不生怨的男人,这会只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莫冉,竟敢如此狠心!”
夏日被褥原本就不多,即使全部盖在一起,也不见好转。望著被中的二人抖瑟得如冰天雪地的寒鸟,吴少南毅然地脱下了衣衫。
“你要干嘛?”洛羽颤唇低问。
“和你一样!”
“不怕死了你。”
“能拥著她而死,值!”吴少南钻入被窝,怯怯地伸出手,搂住如冰块般的女人,当胸膛贴著那寒霜般的後背,他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如烧红的烙铁般的心仿佛一下子浸入了冰水里般,几乎能听到“丝丝”的炸裂声。
“好冷!”吴少南瞬间浑身抽搐,他咬住了颤动的牙,“到底出了什麽事,为什麽她这麽冰冷?”
“今天由她出场……”
“这我知道啊,难不成出了什麽事?有国师在还有人能伤她?”
“他来了,派人买走了她,他们……国师他嫉妒,所以发动了灵术……”
“他……?”吴少南惊愕瞪眼著他,“你是说……帝王……他怎麽来了?”
“你都不知道?”
“我怎麽会知道,我刚从灾民区回来,雪公主便持剑逼我走,我还当她是疯了呢!天啊,你是说她去找……”吴少南急得差点跳了起来,“完了完了,我们这会还……”
“他走了!”洛羽颤声道:“你就这麽怕死……”
“我不是怕死……我是……”吴少南羞赧地笑了,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越来越冷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你也懂点医术,难道不能帮她看看?”
“国师的灵术,只有他自己能解。”
“他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这种事伤害她,她喜欢和哪个男人一起,是她的权利。再说她原本就是帝王的女人,是他厚颜无耻地抢占,他有什麽资格吃醋生气。”
吴少南的话令洛羽感慨万端,“是啊,她喜欢哪个男人,当然是她的权利,可哪个男人看著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人欢爱,能不嫉恨的?你说得这麽响亮,是因为你还没得到所以无可奈何,若真得到了,你也会深切地感觉到被分割的痛苦。”
“谁说我不痛苦,可再苦也不能加诸在她身上……呵……冷!”吴少南忍不住颤栗。
“你冷她更冷。”不过有了吴少南的体温帮助,似乎好多了。洛羽吃力地挪动著手搓揉著光洁如冰的肌肤,掌下的肌肤往日如绸缎般温温润润的,此刻虽然更滑了,却冷得令自己的掌心如被冰刺般疼痛。
在两个男人的怀抱中,唐碧的身子冷得几乎麻木了,身体的血液仿佛沈静了,竟连噬情蛊似乎都被冻结了,心开始麻木了,就连意识都是浑浑噩噩的。最後的一丝意识,仿佛隐藏在已开启的眉心之轮上,唯一能感觉到自己仿佛被禁锢其中了。
身体冰冻,灵魂枯竭的感觉令她再次深深到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品尝著死亡的感觉,比死来得更恐惧。然而,她却感觉到了来自肌肤的丝丝暖意,仿佛是来自灵魂的呵护。
这种暖意一点点地激活了她的灵魂,她的思维定格在了骨盆处,根轮处一朵暗黑色的莲花,在沼泽之污浊上摇摇欲坠。
莲花……莫冉……苏含……还有那个飘忽不定的风……
它是他们的怨吗?还是他们的爱?若它是他们的影子,无论美或丑,也该由它自然地生存著。释然的念头涌上了唐碧的意念中,一缕幽冷之气自眉心处缓缓流下,如清泉般缓缓浇灌著这片沼泽。
沼泽是污秽的,清明的水甘愿污染自己,去包容那阴暗的魔莲,一切,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
小时侯,幸福是一件东西,拥有了父母的爱,就拥有就幸福;长大後,幸福是一个目标,嫁给莫凡,做最贤惠的妻子,达到就幸福;而此时此刻,经历了生死轮回、爱恨离别,才明白幸福原来是一种心态,爱一个男人也好,恨他也罢,怨他也可,痴恋也行,领悟而臣服──不抗拒就能发现幸福。
而想要拥有这种幸福……还需要很长更多的去感受,去领悟!
污浊上的莲花,此刻仿佛被染上了妖豔的墨色,含苞待放、流光溢彩。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溢出,雄伟壮观王宫再次被染上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光彩。
“云王回朝了!云王回朝了!”铿锵高亢的传呼从宫门一路震耳欲聋地传向了金龙殿。
☆、(28鲜币)134。风起云涌天下势
碧波殿,清晨的第一缕光芒下,荷花妩媚,碧波荡漾。
一抹鲜豔夺目的红连飞带跃地跑过这一汪的荷花、一池的碧波,骤然驻步在桥头,遥望著美轮美奂的宫殿,一切看起来似乎是那麽的熟悉,却又朦胧得几乎陌生。
近了,却情怯了。
她会不会正在他的怀抱里酣然入睡,他会不会正在她的娇躯上酣畅淋漓!他怕了,他错了,一个多月的日子,可以生出万种变幻?或许她已经忘了他,又或许,他已经完完全全地得到了她?
然而,情纵怯,心却不该怯。如同那一直梦想的权位,无论是否是上天注定,无论是否是他已经完全拥有,对於来龙胤云来说,似乎生来就注定要掠夺,掠夺属於自己的幸福。
爱她……要她……宠她……从来没有如此肯定过。
他大步流星地踏了过去,正殿大敞,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冷……一切冷得如同悄无声息的冷宫!
为什麽?出了什麽事?还是……西北之行,帝都的消息闭塞,难道,出事了?
内屋,左右,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惊恐出门,迎面撞上了一个小公公,大手骤然掐住了他的脖子,“碧漾娘娘呢?”
“云……云王……”小公公吃力地喘息,“娘娘她……”
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力度竟然失控到这种程度,丢下手中的人,他瞪著那在云霄中光芒四射的金龙,五指握得咯吱直响,“龙胤风,你对她做了什麽?”
“云王……云王……”颤悠急切的呼唤从桥上传来,穿透薄雾出现在眼前的,是满脸通红的苏含。
“奴才参见云王。”苏含急急地行礼,“云王一回朝,怎地不去金龙殿,就跑到这儿来了。
云王伸出大手抓向苏含,在他惊然後退时,骤然收回,桃花眼隐约著怒意,“她去哪了?”
“娘娘随国师去了南水渭城,抗洪赈灾!”苏含恭敬答道。
没事就好,云王揪紧的心陡然落了下来,“有国师去就行了,派她去做什麽?”
“这事,一时半会还说不清,还是请云王随奴才先回金龙殿吧。”
“她不在,我懒得去见他,南水渭城是吧,转告他一声,我去了。”云王穿过苏含,苏含慌忙拉住了他,满眼急切,“云王,不可,王有密令,云王接旨!”
云王愕然缓缓回头,“密令,接旨……”
苏含手持王令,从袖中抽出一卷金丝卷轴,刚欲宣读,云王一把抓了过去,眸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字,愕然惊叫,“为什麽?”
“云王莫急,帝王留下口意,请你去金龙殿,他留有一物,你看过就会明白。”
金龙殿,苏含扭开机关,从柜中抽出一锦盒,推至云王面前。
云王揭开盒盖,是一柄精美的匕首,看到此刻,便忆起父王亲手交给兄弟二人的景象,那时的兄弟情谊……云王握著匕首,压抑翻滚的情绪,轻轻抽出,“拿他的刀子给我做什麽?不……这是,我的……”
闪烁著苍白寒光的刀身上,刻著一个浅浅的字迹,却叫云王惊讶不已,这把刀不是他……插在污辱她的畜生身上的吗?他以为遗落在她那儿,就当告诫她被欺负时要心狠手辣的武器,谁知道竟在这儿。
“咦,奴才瞧见碧漾娘娘用过一模一样的削过果子的……”
“他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放过。”云王苦涩冷笑,无意中看到底下压著一叠白娟,他拈起一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瞬间抓紧住书卷,“他竟然……竟然是想利用她的手杀了我,他竟然……竟然对她下了碧血噬情蛊……好狠……他真的好狠的心。”
“那还请云王领旨接印,镇守王城,以防……”
“不,本王只要她!”云王悲痛欲绝地尖叫。
“云王镇守,帝王才可无後顾之忧,否则,这天下,唐家……”
“不,天下……永远都只能是龙家的天下……”云王傲然冷笑,“本王要的万里江山,不是这拱手相让,更不会用心爱的女人换来的,这对我云王来说,不是荣誉,只是一种污辱。”
“云王……不要冲动啊。”苏含惊恐万状地追了出去,却只能望著绝然的豔红掠出了那万丈的光芒。“娘娘,这天下即将大乱,如果您在多好,可指示奴才如何是好啊?”
“娘娘……娘娘,起来喝点稀粥吧。”亦心的声音令唐碧从半梦半醒中悠悠醒来,懒懒地缩了缩身子,“好热!”
“还热,娘娘昨夜可冻坏了,把洛神师和吴大官人都……”亦心浅笑地扶起了唐碧,“娘娘,时辰不早了,文先生已候在……”她的话在唐碧睡眼骤睁时,陡然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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