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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令-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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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然采药回来,见着如此情景便慌了,欲运功将柳昔雨体内的咒印压制下去,却在接触柳昔雨的一刹那被强大的咒印反弹去一旁。叶之然惶然不知所措,正着急,却见白色身影一闪,便掠至柳昔雨身侧……
颜路寸步不离地守着柳昔雨,叶之然只顾着去煎药,由着两人独处。柳昔雨再次醒来已是第三日,颜路便是三日未曾回小圣贤庄。对于柳昔雨体内的阴阳咒印,颜路亦是无处下手,只能缓轻她的痛苦。一股清淡的香气飘散开来,颜路心下一颤。这种香气一刹便散却,来得快,去得急。颜路不由蹙眉,心下已有猜量,只是不敢确定。
“尸花侍女是什么……”柳昔雨口中喃喃。
这句话令颜路微怔,她如何忽地问起这个?莫非?
柳昔雨终于清醒过来,费力地撑起身子,险些栽下榻去。
颜路上前扶着她:“可算是醒了。”
她微怔,只伸手抓住颜路的胳膊:“先生?你没事罢?小圣贤庄怎样了?”
颜路轻声道:“我没事,小圣贤庄也还好,不必担心。”
她努力坐起身,有气无力地靠着颜路。似是回想起什么,扭过头问着:“先生上次问起昔雨,关于尸花侍女的事。尸花侍女究竟是做什么的,先生知道么?”
她明显感觉颜路的身子一僵,随而,听得颜路开始轻声解释:“尸花侍女是阴阳家的一个秘密组织,既是组织的秘密性,又是侍女的潜在性。一般来说,只负责监视目标,对派出去的侍女并未有害处,亦是最不易察觉的;第二种情况,为了更深地隐藏被派遣者的身份以及更深程度地监视目标,会由阴阳家的两位护国法师或者五大长老之一施咒,封印侍女的部分记忆,来免却侍女不慎泄露机密的情况。这种咒印,被称作‘尸花之印’,并不会致命。尸花之印又分作两种情况:第一种,因目的性较小且寻到侍女不难,故而施咒较浅,侍女咒印发作不会太过明显;第二种,深层的施咒,又被称作‘香尸腐咒’。师父曾说此咒阴狠毒辣,详细的,亦未曾多言。故,子路亦未知中咒之后会有何反应。姑娘为何问起这些?”
她默然,随即又问:“会不会有一种阴阳咒印,比如读心术之类,如此,侍女知道的,施咒之人亦可得知的?”
颜路略微思考,轻声道:“这个……子路并未听过。不过,记得师父曾说,香尸腐咒可以与另一种咒印相辅。至于读心术,是无法远离被施咒者而进行的。”
柳昔雨似乎明白了那段对话的话,只道:“护国法师与阴阳家的长老来过此处。日后,先生莫要再来了。”
颜路震住,果然……
他沉默片刻,道:“姑娘所中之咒,子路束手无策,抱歉。”
柳昔雨再次回忆了阴阳家的两人的对话话,轻叹:“先生不必致歉,请回去罢!”
颜路的身体愈是僵硬,轻声道:“这,算是逐客令么?”
柳昔雨笑得无比凄然,轻轻推开颜路:“就当是吧。”
颜路只觉着心脏深处狠狠的刺痛,渐渐传遍了周身,不由抱紧了她。他低首,下颌轻轻抵着她的脑袋,不松手,亦不言语。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曾经的那些短暂怀抱,除了救她便是护她的被动,她亦从不敢多留恋。而此次,颜路的拥抱显然多了几分担忧之外的感情。
柳昔雨覆上腰间的那双手,眼泪忽地滑落,却笑道:“莫非,先生舍不得昔雨么?”
颜路不回答,只是手下力道愈重,两人僵持许久,颜路松了手。
柳昔雨咬住唇,忍了忍,轻声道:“小圣贤庄还有许多事,伏念掌门一人操劳,怕是会很辛苦。”
颜路叹口气:“告辞。”
此刻,叶之然端着药,听得两人如此对话,不由急了:“颜先生,昔雨……
颜路只淡淡交代,拜托叶之然好生照顾柳昔雨,便离开。
回至小圣贤庄,颜路久立于遥仙阁,望着海面出神。似乎,越过这茫茫大海,可依稀望见不远处的院落阁楼。颜路岂会不知她的用意,只是,自己是儒家的二当家,若见到她不慎说起庄内的情况,恐更令儒家陷于危难。颜路微微阖眼,无奈而担忧。此次大师兄对付胜七便受了伤,加之急火攻心,无力料理庄内事务,自己愈是无暇顾及她了……
“子路,在想何事?”严而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颜路一惊,随即转身,望着伏念:“师兄,为何不多歇息?你的伤虽说已然痊愈,到底是急火未消,不宜多操劳。”
伏念那副万年冰山脸终是稍稍融化,轻声道:“既是如此思念,为何不将其带回来?”
颜路面容沉静,轻声道:“不必,亦不可。此事,我心中自有思量,师兄不必费心。”
伏念回眸瞥他一眼,面色微暖,轻声道:“也罢,你之事,我不便插手。只是当初,我并不知……抱歉。”
颜路瞅了瞅眼前这个尽管道歉,却亦是威严的掌门人,望向海面:“当日我对于师兄的决定毫无反驳,除却对师兄的尊敬,亦是为儒家的安危着想,与师兄的出发点并无二致。再者,若我求情,师兄便不会应允子房独自带走柳姑娘。既是子房所求,师兄亦深知我不会多计较。师兄所做的一切,皆乃我心中所想,又何需致歉呢?”
颜路简单的话语,轻描淡写地将柳昔雨中咒之事一笔略过。果然,伏念并未觉察颜路话中深意,只交代了一些琐事便转身离去。现下伏念急火未却,有些事,颜路能隐则隐,省得伏念再忧扰,伤了身子。
待伏念默默然离开,颜路只管取出那卷《易经》欲细细研究。偶然的抬眉,便望见那间柳昔雨曾住过的房间,随后,开始走神……
……
☆32、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临风阁。
柳昔雨推开临海而造的窗页,秋风瑟瑟,临窗而立却很是麻痹,并无寒凉之意。那日,闻得颜路不曾片刻犹豫的脚步声,心中不是滋味。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早前颜路便怀疑自己了么?故,伏念将自己赶出小圣贤庄,他未曾求情么?自己只想可以平平淡淡地看着颜路,安安静静地陪伴其左右,即可。为何,连如此小的心愿亦不可实现呢?双目失明也便罢了,重伤受寒亦无妨,好歹可以在他身侧。眼下,却被阴阳咒印束缚,见他一面都不可以……
她不禁在心中反问自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需要这般折磨?是那个测试题么——双目失明,身受重伤,常年忍受苦痛?所以,我会是被折磨致死的么?柳昔雨多想说,多想对他说:我不怕身体的任何痛楚,我只怕不能与你在一起。然,想过后,不由自嘲地笑起来:“呵呵,也许,是我太过垂涎你,老天是怕我脏了你的衣襟吧?”
想到此处,柳昔雨心底痛成一片,狠狠咬着手背,努力不哭出声,不惊醒已入眠的叶之然。风中忽地夹着雨丝飘入窗,随着眼泪一并滑落……
自从那次分别后,两人再也不曾相见。或者说,颜路私下远远地看过她,只是她不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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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易逝,转眼便是隆冬,雪花簌簌地飘落在这世间的每一处。远远闻得犬吠,院子外面似乎来了人。只是,已入夜,岂会有人前来?
院子中的叶之然在舞着剑,柳昔雨应声躲避,两人配合极为默契。柳昔雨不禁要求着叶之然将剑给了自己,试着舞起来。看过许多古装电视剧,随意舞着招式。两人又是无眠,便在院子里“练武”。
叶之然不由惊问:“你,你这些招式从何处而来?”
柳昔雨怔住,而后笑了:“我自己瞎比划的!”
叶之然感叹着:“我觉得,你很有天分!若非失明,定会习得愈快!”
柳昔雨笑着:“莫不如,你来领教领教我的花哨剑法罢?”
柳昔雨一剑削过去,叶之然被逼得下腰。轻巧地一个横扫,叶之然旋身避开:“若我不会轻功,不得被你逼得无处可去了啊!”
柳昔雨笑着刺去:“怎可能!你习武多年呢,我只是胡里花哨地舞剑而已!况且,我重心不稳下盘过轻,一个狠劲便倒了,好不中用的!”
叶之然轻巧地避开那一剑,柳昔雨却未来得及收势,直直刺过去。只闻得叶之然“呀”的一声,柳昔雨忽地觉着剑被人截住,身子先是顿住一震,继而朝后退了几步,身后却是昨日堆的一个雪人。叶之然又惊呼一声,柳昔雨觉着腰间一紧,似是被人横腰揽住,而后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此刻的叶之然突然笑起来,掩唇窃笑着离开:“我去沏茶。”
柳昔雨不明所以,伸手摸着身前的人,略微扎手的短胡须,稍薄的双唇轻抿,透着温暖的气息。她轻轻嗅着熟悉的竹墨香气,气味虽清淡却未曾消失。这齐鲁三杰,大师兄伏念身上是一股青松的气味,二师弟颜路则是竹墨的书卷气,三狐狸仿若寒冬傲梅,自有一段风流。
她这样想着,便喃喃道:“松竹梅,岁寒三友。所以,这三人是注定了师兄弟一生一世罢?”
颜路略略好奇:“姑娘说的是?”
柳昔雨浅笑道:“昔雨说的,是齐鲁三杰啊!昔雨是这样觉得:大师兄如松,先生如竹,张良如梅。”
颜路有些促狭地笑了笑,扶着柳昔雨入了里屋,轻声道:“子路叨扰了一位前辈,为姑娘诊断。”
柳昔雨木然点点头:“多谢。”
颜路特别省略了来者的名字,似乎柳昔雨亦是明白的,并未多问。
一身仙气的长者为柳昔雨切脉之后,双眉紧蹙,给二人递上一个眼神,示意出去说。
颜路随着他来至院外:“前辈,她怎样了?”
那人沉默半晌,望着颜路,轻声道:“柳姑娘中了香尸腐咒,另有双闻之印相辅。”
最先惊讶的,是一旁的张良:“香尸腐咒与双闻之印?!那不是……”
长者抬眼,望向静默如竹的颜路:“想必,子路早已有此猜测,故而未将柳姑娘带至小圣贤庄罢?”
颜路正欲开口,却闻张良轻声道:“宁肯忍受相思之苦?”
颜路脸颊有些微红晕,没好气地瞅了瞅张良。继而望着长者,道:“不错。早先她全身发冷,我真的以为仅是脏腑受寒所致。而后,嗅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一股香气,很是诡异。至此,我方恍然而悟,却是不知如何解除。不知前辈可有解法?”
长者的两撇浓眉几近打成结,略微沉吟道:“有,不过……”
颜路与张良仿若看到了希望,而长者接下去的话,当即遭到张良的反对。
长者紧紧盯着颜路:“如你所知,双闻之印与香尸腐咒相辅相成,故施咒极为容易,而解咒则需耗费极大的内力。且,稍有干扰便会……虽说咒印可解,但毕竟并非阴阳家之人所拥有的内力,强行解咒会损耗解咒人十年的寿命。”
“不!”张良坚定地瞅着颜路,“二师兄,若你如此来救她,未必会得到她的谅解,甚至……”
颜路淡然地接下去:“甚至,恨我?”
张良却笑了,摇摇头:“不,她从不会恨别人,何况是心仪之人。不是么?
颜路阖了阖眼,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长者轻声道:“其实,这并非我最踌躇之处。”
颜路轻声问:“前辈之意,柳姑娘这些日子并未有寒症发作的情况,可是缘于双闻之印?”
长者叹口气:“不错。这,亦是我颇为担忧的一点。柳姑娘体内的寒气被咒印压制,削弱了寒气对其身体的损伤。子路见闻甚广,且,你的医理亦是不一般啊!”
颜路行礼道:“前辈过奖了。多有烦扰,还望见谅。”
颜张二人将那仙风道骨的长者送走,便沉默不语。
许久,张良轻声嘱咐:“师兄,去看看她罢。我有事,先走了。”
颜路轻声道:“子房,多谢你请了道家的前辈。”
张良笑道:“师兄,前辈已将解咒之法说与你,我的任务算完成了。至于你……说好的二嫂呢?”
颜路神色略有隐晦,转身入了小院:“你先回庄罢。”
张良无奈地叹口气,只得径自回庄。
香尸腐咒,尸花侍女的专属,系阴蚀,极少运用。所中之人身有异香,且有一定的封印之用,故,会失明、部分失忆。五年之后若仍旧未能解除,侍女则会化为腐尸一具。双闻之印,依傍香尸腐咒而用。所谓双闻,则是将嗅觉及听觉达到极为敏锐的状态,施咒之人通过侍女的听觉嗅觉获取消息。侍女熟悉的气味施咒人便会知道,侍女不知晓的施咒人亦不会得知。
这些,都是长者临走之前告知的。颜路曾经是偶尔听荀师叔与师父说起过点滴而已,许多皆乃猜测,并未深知。而现今知晓了,却愈加无奈。解除了咒印,柳昔雨则会继续忍受着寒气侵体的痛苦,天寒之时便会时常咳嗽。不解咒,柳昔雨则需继续忍受着咒印发作的痛苦,亦会忍受远远相隔之苦。偏偏,两种选择,都是痛苦么?
叶之然告诉颜路,自从阴阳家的人拜访过柳昔雨的这些日子,情况亦不太好:虽说肺腑之中的寒气再未曾作祟,而咒印,是每三个月发作一次,香尸腐咒发作了一次,双闻之印发作了一次,最要命的是两道咒印一齐发作,脏腑灼烧,皮肉冰寒。算着日子,今日,应是双闻之印发作的时候了。可惜柳昔雨看不见,不知道天数,只清楚是天气是冷是暖。
柳昔雨见颜路久久不归,想着是已经回了小圣贤庄,便早早躺下。卧于榻上,愈觉得发困,很快便入眠了。
待颜路与叶之然再絮叨一番,入内,柳昔雨已然睡熟,唇角微挑,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脸孔洋溢着幸福。
叶之然压低声音,朝着立于门口的颜路打趣道:“要我说啊,昔雨定是梦到先生了!”
颜路的笑容微不可察,语气似是自问自答般:“是么?”
叶之然笑了:“先生,昔雨很喜欢你呢!”
颜路静静地望着柳昔雨,稍稍颔首:“嗯。”
叶之然又说了下去:“先生也喜欢昔雨。”
颜路的尴尬在灯火下暴露无疑,便轻声回应:“……嗯。”
叶之然急忙追着说道:“可是,先生同昔雨的称呼,还不及我与先生的亲密呢!虽说现下不可亲口告诉昔雨,亦不必如此扭捏罢?一口一个‘姑娘’,先生怎不想着,昔雨会如何的伤心难过呢?”
颜路不再回答,只是沉默。
转而,颜路似是想起什么:“之然,我再来此,许是来年了。”
叶之然正欲开口,却见柳昔雨满额大汗,双唇亦渐渐干裂,宛如伤寒发热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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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样漫天的大火,几欲焚毁整个天地。
大火之中,看见了那张依旧温润如玉的面孔,那样温暖的笑意,仿若片刻便暖了整个冬天。只见那袭白底藏青色的外披渐渐被鲜血染红,血一滴一滴跌落,打在荷塘的水中,渐次晕染开去。她远远地望着那抹俊逸的身影缓缓倒下,心底一颤,开始流着泪奔跑过去。
脚下是大大小小的荆棘,她近乎是爬着来到他身侧,伸出颤抖的双手擦拭他的脸,木然地念叨着:“颜路,我喜欢你,那么喜欢你。我不求得你一人心,亦不求白首不相离,我只想你活着。”
他笑容浅浅,却是滑落两行眼泪,抬手抚着她的脸颊:“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他还要开口说什么,却没了声音,只得缓慢地递上一只玉雁,放在她手中。她怔怔地瞅着那块好看的玉石,再抬眼,他的双眸已然合住,眼角的最后一滴眼泪堕入荷塘,溅起一朵细小的水花。
她木然地笑了笑,泪水滚滚而下:“我穿越而来,本就是为了遇见你。既然你不在了,我又何苦留在这里呢?”
她微笑着取过他身侧的承影剑,欲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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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雨,你可算是醒了!”叶之然惊恐之余还不忘轻轻拍着胸口,望了望正替柳昔雨擦汗的颜路,笑道,“嘿嘿……先生始终在侧哦~”
颜路搁下巾帕,轻声道:“我还在,莫要担心了。时候还早,再睡会儿罢。”
柳昔雨却道:“先生……怎么,没回小圣贤庄么?”
颜路只轻声道:“不急,待天明罢。”
叶之然见着柳昔雨恢复过来,仅有一双干裂的唇,仿似是验证着方才咒印曾发作过。柳昔雨抿了抿唇,苍白的薄唇便裂开,渗出缕缕红色。
颜路起身端了水,递与她:“先喝水。”
柳昔雨接过水,先是开口问:“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叶之然掩住唇笑了:“是啊。第一句:火!第二句:先生!第三句:不要!第四句,也是最关键的一句:颜路,我喜欢你……”
她怔怔地听着叶之然将自己“梦话”重复了一遍,红着脸低下头:“先生……昔雨并非有意……”
颜路不开口,只是淡然地将柳昔雨始终未饮过的水端去一旁,随后,望了望叶之然,叶之然会意,立刻带上门离开。听着叶之然出去,柳昔雨有点没底,脑袋埋得愈低。
颜路抬手掖过柳昔雨的黑发,温柔的声音全然是歉意:“对不起。”
柳昔雨有些莫名:“先生为何道歉?”
颜路不再多言,专注地审视着那张有些憔悴的面容,只淡淡道:“天明了,告辞。”
柳昔雨不再说话,只听得那扇木门被颜路阖住。
叶之然终于知晓颜路未曾给过柳昔雨任何表示的原因,却更是无奈,叶之然自己亦是需要能不说的话尽量不说。
叶之然轻声问:“那,若是阴阳家的人知道了先生极为重视昔雨,昔雨便会成为人质。先生担心阴阳家的人知晓你过于在乎昔雨,会有碍儒家?”
颜路不作回答,只淡淡道:“她的咒印方发作罢,身子十分虚弱,若再强行解咒会伤了她。过些时日我再来,你代我好生照料。拜托了。”
叶之然郑重地点了点头:“姐妹一场,我自会尽我所能地照顾她,放心罢!”
风雪已住,骄阳无力地洒下一缕缕光芒。
颜路渐行渐远,再回首,已然无法透过丛林发现那处院落了。颜路如何也未料到,这一别,便是两年不曾相叙。他终于明白,有些话,一直留在心中,会懊悔不已……
☆33、却是旧时相识
阳光明媚,已有了春日的味道。
颜路有些吃力地走到屋内,勉强撑着授课。待下课,又略微失神地出了闻道书院。忽地撞到一个人,他一惊,失措地低下头:“师兄早。”
伏念浓眉紧蹙,声音威严却不失关切:“今日的弓矢课与明日的骑术课,我替你授。你先歇息两日罢。”
颜路稍稍行礼:“多谢师兄。”
远远地,叶之然望着颜路近乎失魂落魄的模样,愈是愧疚不已。
已经寻找柳昔雨一年多了,皆不见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日前有了一丝消息,却是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她死了。颜路如何都不肯相信,他只是以为,终此一生,是无法再遇见了,却不曾料想……得了伏念的默许,颜路便离庄,来至柳昔雨曾居住的临风阁。
入夜,颜路辗转反侧,便出门随意闲走。他望着月亮出神,还记得她曾说“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还记得她张开手臂感受春光的样子,还记得身处柳絮深处的样子……越想,心越痛。
原来,自己低估了这份感情么?原来,自己对她的思念,早已焙入骨髓了么?只是,自己从未说与她,而,她偏又是那般执着的性子。
颜路的思路被一颗石头打断,他低首望了望足边的石头,再望向不远处的那名年轻男子,不,确切地说,是女扮男装的姑娘。那姑娘全身皆是温婉的气质,仅余清亮的眼眸透出一丝诡笑。颜路不开口,淡淡望了望她,欲转身离开。
那女子唤住了他:“等等!请问,怎么去小圣贤庄?我走错了路,入了山林,迷路了……”
颜路顿了顿,回眸望着她:“姑娘去小圣贤庄做什么?”
那女子一震:“呃……你怎知我是女子!?”
颜路低眉,淡淡道:“姑娘还是去别处罢,小圣贤庄现今不收外人。”
她急了:“我怎么会是外人呢!呃……你的声音我很熟悉,你是……”
颜路微微蹙眉,正欲再次劝说她离开,却闻她唤出了颜路的字,“子路?”
颜路微怔,那女子跑到他身前,凝视片刻便紧紧抱住他,略带哭腔道:“我是阿薇啊,你不记得我了么?”
颜路愈是震惊,趁着月色,总是看清了身前的女子,轻声问:“怎的只身一人,不是说表兄还在么?”
莫薇抱住颜路狠狠地哭起来:“半年前病故了。”
颜路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阿薇不哭了,哭伤了眼师兄会心疼的。”
莫薇怔怔地瞅着颜路:“你不心疼啊?”
颜路愕然,迟疑片刻,微笑道:“我会难过的。”
莫薇跟随者颜路来至临风阁,先落脚歇息。叶之然闻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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