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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总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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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崇已经看出马武的意图，做好了准备，在危急关头振腕一抖，手上的金环飞出，撞到马武的大刀上，发出一声巨响，马武手腕一震，未能得手，已经知道对方出手救人。身为大将自然要随机应变，刀头后甩，刀柄借力一抽，重重打在薛青山后背。薛青山大叫一声栽落尘埃，总算神智清醒，用护身法逃回。马武断喝道：“有本事明里交锋，背地暗算不是好汉。”樊崇看出马武武艺不凡，而自己的门人都是靠道术，真实本领有限，敌不过此人。于是把孙红祥叫过来，伸手画符，一拍孙红祥的后背，孙红祥好似凶身附体一般杀出。马武已经修习道术，看出孙红祥有天神护体，于是催开五云驼，倏忽来去，时隐时现，孙红祥根本抓不住对手的踪迹。马武详细请教过师父，樊崇及其门人都没有本事收走法宝金光锉，因此完全可以放心使用。于是念动咒语，一尺三寸金光锉射出万道金光，直奔孙红祥头上落下。孙红祥确实有天神附体，可是天神也抵挡不住金光锉，危急之时孙红祥一拍额头，顶门射出一道红光，红光里有一只利箭，与金光锉碰到一起，发出一声巨响，马武吃了一惊，收回法宝退回。孙红祥心头暗喜，高声叫阵，半空中落下成丹，挥动龙骨棒当头砸下，孙红祥接架之下暗吃一惊，自己有天神护体还如此吃力，如果只凭自身本领岂不被这一棒打死？成丹展开双翅，忽前忽后，孙红祥全力招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观战的樊崇对身边的门人道：“你们看，截教尽是这些邪术，好好的人非要弄成妖魔鬼怪。”凌烟看出孙红祥处在下风，叮嘱道：“看样子红祥斗不过此人，天神也难以抵挡这门邪术。”樊崇颇为自信：“无妨，自古以来都是邪不胜正，这样的妖人决不能留，红祥完全有能力铲除妖魔。”
原来樊崇曾经传给孙红祥一门法术，就是方才抵挡金光锉的利箭，这门法术可以一人使用，也可以三人合力，三支利箭合在一起威力倍增。眼看孙红祥招架不住，樊崇断喝一声：“破魔箭。”只见赤眉军阵中周红锦和尹红蕖同时做法，头顶射出蓝色和金色的利箭，与孙红祥的红色利箭聚到一起，竟然形成一只仙箭，裹着五彩霞光射向成丹。成丹乃是沙场名将，看出这门法术威力奇大，自己根本接不住。于是收起翅膀，身躯坠落，仙箭果然不凡，在天空中一转，如影随形，还是射向成丹。孙红祥自诩必胜，美滋滋的指引仙箭，可是成丹不可能束手待毙，发出龙牙标，这件法宝厉害之处就在于速度，等你看到光芒的时候龙牙标已经到了。孙红祥正在得意之时忽然看到一点寒光，刚想躲避龙牙标已经从孙红祥的肩膀穿过去，孙红祥大叫一声栽落马下，仙箭随即消失。其实成丹完全可以取孙红祥的性命，手下留情是看在祖师的分上，否则龙牙标穿心而过，孙红祥必死无疑。樊崇惊于龙牙标的速度，一面吩咐人救回孙红祥一面叮嘱门人小心，这件法宝不好对付。成丹也惊于对方的仙箭，退回本阵，沈平渊笑道：“对方要取你性命，师弟却手下留情，显得我教太过软弱了。”成丹轻叹：“师父一再叮嘱，看在祖师的面上，不能把事情做绝。”黑虎颇为不然：“当初封神之时我教就是吃了这个亏，处处留情，可是对方没有任何顾忌，无所不用其极，师弟怎么还犯老毛病？你留情只能被对方看成软弱可欺，你没听樊崇高呼破魔箭么？他们根本没把你当人，而是妖魔。”成丹乃是沙场名将，当然有傲骨，听两位师兄这么说登时剑眉一挑：“我明白了，下次交手决不留情。”沈平渊点头：“这就对了。”黑虎觉得破魔箭挺不错，问沈平渊道：“师弟，能不能用落宝金钱把对方的破魔箭收了？”沈平渊摇头：“此箭有形无质，乃是本身元气所炼，落宝金钱收不得。”黑虎琢磨一下有了主意：“只要除掉三个人中的一个，这门法术就失效了。”沈平渊点头：“对付这样的法术只有这个办法最有效，就是因为有这个弱点，我教很少有人修习这一门法术。”这时岑朋请战，沈平渊点头：“师弟小心在意。”
岑朋出阵讨战，头戴亮银盔，身批白袍，手提墨龙大刀，英姿飒爽，座下是雪白的神马，好似天神下凡一般，两军将士纷纷喝彩。樊崇看到岑朋也觉得诧异，转头问道：“这不是我方的上将么？怎么到了刘秀麾下？”许红鹰解释道：“师父，此人不是真心归顺我军，一直有反意。”凌烟插话道：“师兄不要责怪红鹰，是我看此人心中有怨，早晚必反，这才关押起来。不料被他逃走，还是投入刘秀一方。”樊崇召来耳报神一问，已经明白经过，心里埋怨许红鹰和凌烟处事不当，这样的人才当然要想办法笼络，就算不能为己方所用也不能让他投入对头旗下。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岑朋点名要许红鹰出战，许红鹰催马出阵，岑朋高举墨龙大刀开言：“许红鹰，虽然你们言而无信，墨龙大刀还是落到我的手里。”看岑朋的样子和神马，许红鹰已经明白岑朋今非昔比，点指道：“三心二意之辈有何脸面耀武扬威？”岑朋一笑：“岑某一直是汉朝的将军，如今在光武帝驾下称臣，名正言顺。”许红鹰无言以对，催马冲上来，因为岑朋是有名的无敌将军，自己凭真本事铁定不敌，许红鹰念动咒语，召来天神护体。岑朋自然明白，断喝一声：“今日让你知道墨龙大刀的真正威力。”神马咆哮一声，四蹄蹬开，身周腾起白雾，岑朋抖擞精神，墨龙大刀四面罩定，将许红鹰裹在当中。三十合过去，难解难分，岑朋虽然英勇，要对付天神也不容易。这一战乃是岑朋重返沙场首次亮相，当然不能输，墨龙大刀展动之下，刀身上镌刻的黑龙竟然显形，张牙舞爪助战，许红鹰登时招架不住，虽然有法宝却不敢轻易使用，墨龙大刀和毒火轮已经丢了，不能重蹈覆辙。岑朋心里一直有气，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想让许红鹰逃脱，取出赤金火轮祭在半空，许红鹰认为是自己的毒火轮，大喜之下念动咒语要收回这件法宝。不曾想到赤金火轮与毒火轮形似而神非，重重落下来，正中顶门，许红鹰脑浆崩裂，栽落马下。
许红鹰乃是赤眉军首次东征的主帅，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轻易送命，赤眉军将士无不变色。樊崇眼睁睁看着亲信弟子丧生不由勃然大怒，准备亲自出战，沈平渊怕岑朋吃亏，连忙召回，催动瀚海麒麟迎上来。黑虎直埋怨岑朋：“我说师弟，下回打死敌将记得顺手牵羊，把对方的革囊带回来，到手的法宝没了多可惜。”成丹笑道：“我师父也这么说，要是我没有取回敌将的革囊一定会被师父责骂。”岑朋觉得好笑，点头道：“是是是，下次一定顺手牵羊。”樊崇咬牙切齿，沈平渊淡然道：“两军交锋，伤亡在所难免。”樊崇恨恨道：“小辈，不要以为学了几天道法就可以横行，今日让你知道厉害。”沈平渊一笑：“阐教道术当然了得，尤以钉头七箭书为最，连我师父都不敌何况我乎？”这件事情并不光彩，樊崇面色一红，辩解道：“截教不是也用落魂邪术暗算姜子牙？”沈平渊轻哂道：“亏你有脸提，我教既然收了姜子牙二魂六魄，处死姜子牙就是轻而易举，之所以不下手完全是看在祖师的面上，希望两教和平解决争端。可是阐教一点不留情，十绝阵十位阵主尽数丧生，我师父也在钉头七箭书暗算之下毁去仙体。你们一直笑话我教尽是飞禽走兽，可是你们的所作所为不及我教多矣。”
这一番话让樊崇哑口无言，玄门讲究慈悲心肠，对付截教门人如此无情确实不对。事到如今只能装糊涂了，于是樊崇取出赤灵剑道：“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沈平渊亮出雷电枪，两方最关键的人物开始了首次交锋。赤炎金睛兽通体赤红，张口一喷就有烈焰滚滚。而瀚海麒麟周身都是寒气，烈焰根本无法靠近。一时间人与人斗，兽与兽争，战到一处。樊崇修炼千余年，法力极高，可是沈平渊的雷电枪神出鬼没，丝毫不落下风。很快争斗就从平地转到半空，下面的人只看到一团红雾与一朵彩云搅在一起。樊崇法力高强，赤灵剑向南一指，马上生出熊熊烈火，沈平渊穿了孽龙皮甲，瀚海麒麟也不怕火，舞动雷电枪，雷声滚滚不离樊崇左右。两人各显神通，苦斗一个时辰不分上下，沈平渊暗暗佩服对手本事不差。樊崇心里奇怪，沈平渊拜师没有多久，怎能有如此高强的法力？因为落宝金钱的缘故，樊崇也不敢轻易使用法宝，而沈平渊则没有顾忌，取出万宝金刀。一时间半空中金光闪闪，现出无数奇珍异宝，樊崇不为所动，金刀落下来，呼啸着掠过樊崇的脖项，可是金刀过后，樊崇根本没事。沈平渊下山之时赵公明曾经交代过，樊崇已经修炼出本命火，藏在很隐秘的所在，只要本命火不灭，谁也杀不死，如今看来果不其然。樊崇也清楚，除掉沈平渊决不是容易的事，反正己方占有绝对优势，没必要与对方纠缠，因此取出了火葫芦准备放火。沈平渊认为己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怕对方放火。可是没料到樊崇的火葫芦与许红鹰的截然不同，里面冲出的不是烈焰而是万条火蛇，这些火蛇都有灵性，四处乱窜，所过处马上起火，防不胜防。樊崇挥师大进，沈平渊抵挡不住，只好招呼邓禹收兵，退回城中，赤眉军首战告捷。
二十六巧得火蛇
这一战损失不小，光武帝温言抚慰，胜败是兵家之常，赤眉军实力雄厚，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不能失了锐气。沈平渊苦思对策，樊崇的火蛇实在不好对付。黑虎劝解道：“师弟不必多虑，问一问师父就行了。”沈平渊本来不想惊动师父，可是明日还要见阵，只好借成丹的通灵宝镜一用。联系之后赵公明颇为轻松，微笑道：“这么好的买卖送上门来，千万不要错过。”沈平渊不解，赵公明解释：“那些火蛇就是给你预备的，如果樊崇知道了你的底细决不会放出火蛇。”沈平渊皱眉道：“师父能不能说得明白些？”赵公明责备道：“身在军中要懂得随机应变，知己知彼，你怎么连自己的根底都忘了？”沈平渊猛醒：“原来如此，多亏师父指破迷津。”赵公明叮嘱：“以后要多用脑子，不能事事都要师父来提醒。”沈平渊答应：“师父教训得极是。”收好宝镜，沈平渊马上整军，预备明日再战。大家都觉得沈平渊兴奋异常，似乎有什么大喜事生怕错过。黑虎与沈平渊最亲近，找机会询问，沈平渊摇头道：“樊崇的耳报神很难防范，目前还不能说，到时候自然明白。”黑虎不甘心，继续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妙计破敌？”沈平渊一笑：“非也，有一桩好买卖送上门来，万万不能错过。”黑虎颇为奇怪，两军交锋有什么买卖可做？再问下去，沈平渊什么也不说了，一切只能等到明日才能清楚。大帅邓禹安排首日见阵的军兵休整，重新挑选五万精兵，赤眉军大兵压境，势在必得，来日必然是一场恶战。己方处于劣势，要注意保存实力，就算不能破敌至少可以自保。白日里交锋，斗将已经占了上风，就是抵挡不住樊崇的火蛇，众将都不甘心。看到沈平渊满怀信心的样子显然有把握，众将摩拳擦掌，都想让赤眉军知道自己的厉害。
樊崇收兵之后闷闷不乐，众多将领前来问安，凌烟询问道：“今日我军获胜，天君为何如此？”樊崇长叹一声：“今日虽然获胜，却损折了爱徒红鹰，淮南一战，耿相和冯衍双双毙命。此番兴兵，未得寸土，已经损兵折将，虽然凭借火蛇胜得一阵，却没有影响到对方的筋骨，本帅自然忧心。”凌烟开解道：“天君不必多虑，我方的优势极为明显，只要攻破洛阳，擒住刘秀，邓禹以及截教妖人，自然可以为红鹰，耿相三人报仇雪恨。今日阵上贫道看得明白，对方无法破解师兄的火蛇，来日我们多带兵马，利用火蛇冲阵，大举攻城，一举拿下洛阳。”樊崇沉吟道：“就怕赵公明有办法破解火蛇。”凌烟不以为然：“赵公明固然法力高强，可是仙体已毁，只能在下界任职，连天庭都去不了，还能有什么作为？至于沈平渊，黑虎之流就更不用说了。”樊崇点头：“事不宜迟，连夜整军，来日一鼓作气拿下洛阳。”赤眉军大营立时忙碌起来，樊崇安排二十万大军，带好攻城器械，准备一举成功。半夜时分邓禹到城头观察敌情，看到赤眉军大营忙碌异常，已经意识到樊崇的意图，马上发出号令，安排精兵强将守御，洛阳城里兵精粮足，器械齐全，很快部署妥当，两军都准备好下一轮交锋。
清晨时分战鼓声响起，赤眉军二十万大军出营列队，盔明甲亮，杀气腾腾。洛阳方面大帅邓禹在城头坐镇，沈平渊引五万精兵出城。虽然两方兵力差着数倍，但刘秀一方背城而战，军士们都有主心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樊崇深知，对方的成丹，马武，岑朋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学成道术以后如虎添翼，自己的门人很难抵挡，因此催动赤炎金睛兽亲自出马。沈平渊明白樊崇的心思，瀚海麒麟跃舞前迎，樊崇急于求胜，挥动赤灵剑劈头就剁。沈平渊展开雷电枪招架，两人很快战到一处。因为樊崇连人带兽就像一团火焰，沈平渊的雷电枪发挥不出作用，而樊崇却没有任何顾忌，这样交锋当然吃亏，樊崇已经做好了准备，眼看占到上风，赤灵剑射出一道红光，这是进兵的讯号，赤眉军齐声高呼，潮水般冲过来。沈平渊且战且退，不急于退兵。如果两军混战就不能使用火蛇了，樊崇抓住时机取出火葫芦，无数火蛇冲向刘秀军阵。沈平渊等的就是这一刻，回到阵中断喝一声，头顶射出一道碧光，随即发出一种奇异的声音。众目睽睽之下那些火蛇被碧光照到以后马上聚在一处，形成一个大火球，好似十分惧怕。随着沈平渊发出的奇异声音，火球逐渐缩小，火蛇逐渐变得细小，好似丝线一般，沈平渊高举雷电枪念念有词，一声巨响过后，火蛇彻底没了踪影，而雷电枪枪尖之下多了一圈红缨，鲜艳夺目。看到这一幕双方将领都觉得吃惊，谁也不明白沈平渊如何破解樊崇的法术。黑虎这时才明白沈平渊话里的含义，大喜叫道：“这个买卖真不错，一下子夺了樊崇的火蛇，太划算了。”樊崇大吃一惊，这些火蛇是自己费了无数心血炼就的，怎能被沈平渊轻易收走？连忙做法召回，可是不管怎么念咒，就是不见火蛇回头。
赤眉军已经准备好攻城器械，樊崇丢了火蛇难免气急败坏，号令全军攻城。沈平渊不与对方硬拼，带领军兵退回，大帅邓禹亲自带兵守城，一时间洛阳城杀声震天，赤眉军好似潮水一般冲击城门。洛阳城兵精粮足，上下一心，赤眉军冲击两个时辰没有任何收获。凌烟来到樊崇跟前劝解：“天君，这样打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樊崇沉吟片刻咬牙传令收兵，赤眉军依次退回大营，洛阳城头欢呼声响成一片。经过这一次交锋，刘秀一方士气大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赤眉天君没什么了不起。大帅邓禹摆下酒宴庆功，众将纷纷向沈平渊道贺，得到这些火蛇，今后行兵打仗如虎添翼。岑朋询问道：“师兄怎能收服樊崇本命火炼就的火蛇？”沈平渊笑道：“师父传我一门秘术，侥幸成功，今后雷电枪威力加倍，可名风火雷电枪。”众将赞叹不已，黑虎却有些怀疑，沈平渊只与师父说了几句话，这么短的功夫能学什么秘术？私下里询问，沈平渊解释：“众将不知我的根底，那樊崇也不知道，初次见到火蛇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是师父的话点醒了我，那些火蛇都有灵性，也算是蛇属中的一员，而我本身是蛇王，只要放出本命真元，发出号令蛇属的独特声音，那些火蛇就会臣服于我。”黑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果樊崇知道你的真身是蛇王，万万不会使用火蛇。”沈平渊点头：“所以我不肯言明，免得走漏消息，错过好机会。”黑虎问道：“那些火蛇真的肯倒戈相向，任凭驱使么？”沈平渊颇为自信：“当然，这是蛇属的铁律，樊崇这笔买卖可亏大了。”
赤眉军收兵回营，樊崇咬牙切齿痛恨沈平渊，众将不敢多话，只有请凌烟开解。凌烟心里也觉得纳闷，上前问道：“天君能否看出沈平渊施展的是什么法术？”樊崇微微点头：“无非放出本命真元，拘唤百兽之小术。”凌烟更加奇怪：“这等小术怎能收走火蛇？”樊崇轻叹：“我也觉得纳闷，那些火蛇出自我的本命火，就算是赵公明也没本事收服，这个沈平渊怎能做到？”凌烟脑筋一转：“莫非沈平渊是蟒蛇得道？”樊崇摇头：“不可能，如果沈平渊的真身是蟒蛇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凌烟也有些怀疑：“天君的话不假，如果沈平渊是蟒蛇的话应该有妖气才对，不可能逃过天君慧眼。”樊崇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拍案叫道：“我明白了，赵公明施展道术蒙蔽了我们，沈平渊的真身一定是蟒蛇。”凌烟询问：“天君为何如此肯定？”樊崇咬牙道：“能收服火蛇者一定是蟒蛇之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好个赵公明，竟然瞒过了天下人。”凌烟赞叹：“赵公明果然了得，竟然将这么大的秘密隐藏起来。”樊崇冷笑：“知道这个秘密就好办了，只要除掉沈平渊，洛阳城指日可得。”凌烟也觉得欢喜，连忙询问对策，樊崇说出自己的安排，首先到终南山玉拄洞云中子处借取照妖镜，然后到昆仑山南极仙翁处请守山仙鹤童子前来协助，只消用照妖镜照出沈平渊的元神，仙鹤童子就可以将沈平渊的真身毁掉。凌烟大喜，当即自告奋勇，樊崇自然应允。凌烟马上动身，借土遁赶奔终南山，心里颇为兴奋，既然知道沈平渊的底细取胜就有望了。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沈平渊收了火蛇露出马脚，性命只在顷刻间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很快来到终南山，凌烟曾经跟随师父来过数次，对这里比较熟悉，来到仙洞门口等待，没过多久一名仙童走出来，口里叨念：“眼看金丹炼成了，偏偏来了人，走了火可怎么好？”凌烟连忙施礼：“师兄在上，小妹凌烟有礼。”仙童打量一下点头道：“原来是清虚师叔的门人，闲话少说，我还要炼丹，快进洞吧。”凌烟修道多年，当然知晓炼丹的重要，此来有求于人，当然不能失礼，因此小心跟随仙童进洞。来到内洞，仙童指引道：“师父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凌烟答应，轻手轻脚进入内洞，看到云中子正在蒲团上打坐，大罗金仙自然风骨出尘，凌烟近前拜倒：“师伯在上，凌烟拜见。”云中子微开二目：“起来吧，你师父一向可好？”凌烟低头回答：“师父安好，劳师伯惦念。”云中子微微一笑：“你这次来不是奉了师命吧？”凌烟小心回答：“师伯法眼如炬，弟子受赤眉天君之托前来求借照妖镜。”云中子询问缘由，凌烟如实讲述经过，听完之后云中子沉吟不语，半晌不发一言。凌烟只好等候，云中子不说话其实是在推算事情的来龙去脉，片刻后皱眉道：“好个赵公明，竟然调教出这等门人，连我也推算不出。”凌烟倒是很有信心：“师伯勿忧，既然知道沈平渊是蟒蛇得道就好办了，用照妖镜照出真身，仙鹤童子完全可以除掉他。”云中子微微摇头：“你们的筹划固然不差，可是忽略了一个关键，那就是赵公明。”凌烟不以为然：“赵公明已经失去了仙体，道术退步很多，不足为虑。”云中子告诫道：“两军交锋最忌讳的就是轻敌，赤眉军几次失利都是轻敌所致，成千上万的将士殒命沙场，你怎么没有一毫愧疚之心，还在妄自尊大？”
凌烟修道多年，师父清虚道德真君一向都是和颜悦色，从不曾恶言相加，年深日久养成一股骄狂之气，虽然受到了挫折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被云中子如此教训，心里很不服气，面上却很谦恭：“师伯教训的对，弟子记下了。”云中子知道凌烟的心思，轻叹一声：“既然赤眉天君奉了玉虚宫符命，照妖镜尽管拿去。”凌烟心里欢喜，只要拿到照妖镜，一切都好说。云中子取出照妖镜，冲凌烟的态度本来不想多说，为了阐教的尊严还是忍不住交代道：“赵公明埋首千年，连教主也推算不出他做了些什么，你转告樊崇，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不到危急关头不要使用斩仙飞刀。”凌烟连声答应，接过照妖镜收好马上告辞，云中子道术高深，推算出照妖镜无法奈何沈平渊，这个时候说出来凌烟也不会相信，索性随她去。凌烟取得照妖镜之后马上离开终南山，借土遁赶奔昆仑山。这里是教祖元始天尊起止之所，凌烟不敢造次，玉虚宫是不能进的，仙鹤童子也不在玉虚宫内，而是在后山看护仙草，因此凌烟直接来到后山。这里有无数的奇花异草，天地灵根汇聚，每种果子都能延年益寿，乃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所以才要严密看守。凌烟小心靠近，一道红光闪过，面前多了一个童子，凌烟认得是南极仙翁的门徒，与仙鹤童子一道看护仙山的鹿童，连忙施礼：“师兄在上，小妹凌烟有礼。”鹿童打量一下点头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是不是替令师取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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