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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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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秦山也在一旁调侃:“院方知道是杨公子来过,第二天会自动忽视女性职员精神状态的,小护士肯定不会被开除。”
“杨炎祸水倒没关系,别是杨炎薄命就好。”杨炎被调侃惯了,偶尔还会自黑一把。
“这点你放心,祸害遗千年。”周鼎从桌上拿起个杭子,撕开来吃着。
陈阵躺到了床上,他确实有些累了,被夏帆刺出来的伤可不是一个晚上就能恢复的,一般来说受了这么重的伤,至少得躺三天才能下床,他先前走了很长一段路,不至于倒下,就是疲倦。
几人又在房间里聊了十多分钟,杨炎和周鼎就出去了,没一会就陪着一名女护士走进来。
她的着装明显不符合规定,穿的倒是护士服,却没有戴燕尾帽,黑亮的长发披在身后,年龄、个子都和杨、周二人差不多,气质却完全不同,杨炎和周鼎跟在她身后,就像是两个跑腿小弟一样。
秦山和齐云晓也小意的叫了声“丛姐”,显得有些拘束。
丛姐向他们点了点头,走到床前,看着坐在床上的陈阵,说道:“听说你杀了三个豹侍。”
她的声音略显低沉。
“是。”陈阵微微点了一下头。
“干得漂亮,可惜你没把那个姓林的杀了。”丛姐看了一眼那只裹着绷带的左臂,转身向杨炎问道:“梁城和兖城有什么来往?”
“没有。”杨炎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那些兖城的人留在这里?趁早赶出去,连理由都不用找,以后永不相见就是了。”丛姐微微皱了皱眉。
杨炎又摇了摇头:“在弄清他们的目的之前,哪怕有理由都不能赶,现在他们在明面上,还能监视、观察,要是赶出去了,他们悄悄回来,就转到了暗处,就连监视都没办法做到了,到时候会麻烦得多。”
丛姐又皱了皱眉,一撩头发往外走去:“算了,这些事留给你们头疼吧,不过他们要是敢来医院闹事,你要么把林晋的脑袋挂到天柱上,要么把你自己的挂上去。”
杨炎苦着脸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丛姐以前可是很厉害的狼卫呢,你别看她平时凶巴巴的,其实很温柔,正是希望受伤的狼卫能得到妥善的照顾,才离开狼卫营来做护士的。”齐云晓小声的向陈阵说道。
“其实是个笨蛋,本来是想当医生的,结果老是考不及格,退而求其次,才当了护士。”秦山也凑过来,声音压得比齐云晓还低。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等一名医生进来为陈阵仔细检查了一番后,这才商量着去哪吃饭,一起离开了,齐云晓临走前说她明天会来,周鼎和秦山也说有空就会来,他们能一直休息到下一次行政会议之后。
…………
等众人离开,陈阵躺回床上闭目休息,直到有护士送晚餐来才睁开眼睛。
贵宾区的晚上都是根据病人的情况量身订做的,味道自然不会差,骨子必须吃普通生物的肉,他的晚餐是一块很大的牛排,一块汉堡肉饼,和一盘炸猪排,味道自然很不错,肉的鲜嫩程度也不是冯隆升店里的肉能够比拟的。
陈阵吃东西的姿势依旧豪爽,不管是牛排还是肉饼都是直接用叉子叉起来吃,嚼得也依然细碎,这顿晚餐又让他认识到了住在城市里的好处。
天黑以后,房间里亮起了蜡烛,住在贵宾区的人一般都会带着照顾自己的人,除了查房外,护士一般不会来打扰病患,有什么需要可以摇铃。
陈阵喜欢这样的宁静,可惜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宁静就被打破了。
丛姐独自一人推开门走进来,右手提着瓶黄酒,左手用指头夹着两个杯子,自顾自把病房里的茶几拖到床前,又把椅子搬到桌前坐下,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推到陈阵面前。
“带刺激性的饮食不利于伤口恢复。”陈阵完全没有拿杯子的意思。
丛姐皱了皱眉,把倒给陈阵那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哈”的喷了口气,问道:“对了,你要不要血?我可以帮你找找,或者你可以去停尸房呆着,有尸体来了就直接吸掉,反正也没用,还不会有尸斑。”
“不用,死亡一天以上的尸体,血液不容易吸收。”陈阵坐在床上,以极缓慢的动作动着。
“还得要比较新鲜的?这么麻烦。”丛姐又端起她的杯子,小抿了一口,她不是来喝醉的,只是想找个人陪着喝几杯,陈阵不喝酒,但至少会说话,比那些昏迷不醒的植物人要好一些。
这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几杯酒后,她的脸颊发红,就把酒瓶连着酒杯放到陈阵病房的柜子里,又自顾自的离开了,只留下满室余香,一半来自酒,一半来自她的身上。
陈阵来了蜡烛,躺下,把断刀放到手够得到的地方,只要肚子里没有酒虫,浓浓的酒香就是催眠利器,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
晚上十一点,医院里已经十分安静,大部分病患已经睡了,几名清洁工推着小车出现在医院门口,车上放着打扫的工具,并挂着一盏灯笼。
谁也不会注意这些每天都来打扫医院的人,也不会去细数他们来了几个,走了几个。
值班的狼卫坐在自己的岗位上看书,不时抬起头来看看走廊两头,太静,他们甚至能听到颈椎转动时发出的细微声音,有人出现,绝对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耳朵。
“吱——吱——”小推车的万向轮发出了不满的抗议声,像是在讨要机油,在路过当值的狼卫时,清洁工向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走廊尽头,拿出工具开始打扫。
冬夜,医院里,光线极暗的走廊,能有一个挥舞着拖把的人作伴,任谁都会觉得轻松一些的,清洁工一边拖地一边后退,渐渐来到了狼卫身旁。
拖把的顶端被拧开来,清洁工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针,肉眼几乎看不见。
…………
陈阵突然睁开眼睛,他好像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第二十章 夜访(中)
没有电灯就没有夜生活,梁城也不是没有属于年轻人的娱乐场所,基本都是在一个较大的屋子里点上篝火,台上表演节目,多是音乐,台下的看看表演,喝喝酒聊聊天,或是谈谈恋爱,并不吵闹,持续到十一二点也就结束了。
而且娱乐场所集中在居民较多的地方,离市中心较远,夜已深,万籁寂静。
重物落地的声音很轻,甚至还没有手推车缺油的万向轮发出的吱呀声大,很沉闷,但是尖锐的吱呀声没有吵醒陈阵,反倒是更加细微的重物落地声让他睁开了眼睛。
手指仍在搭在断刀的刀柄上,陈阵没有动,重新闭上眼睛,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听觉上,倾听着门外的声响。
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一个很胖的人在努力的把自己塞进一件很小的衣服里,这时,极远处不知谁家屋顶上的牛“哞”了一声,声音穿透力很强,引发了一轮犬吠。
等周围再度安静下来之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见了,再也听不到什么。
但是在陈阵病房的门外,已经并排站了三个人。
走廊的墙壁上安着带有透明防风罩的烛台,每隔几米就有一个,主要是为了照亮墙壁上的指示线和病房门上的号码牌,烛火跳动摇曳,却怎么也无法照亮三人手中的黑弩。
黑弩比城卫的钢弩要小得多,哪怕弩矢里装有振石,力量也不足以射穿变异生物的外骨骼,这只是用来杀人的连弩,射穿皮肉绝对没有问题,矢尖上抹过毒药,哪怕是头大象,被射中后也活不过十秒。
不追求牢固,连弩的结构比钢弩要复杂得多,弩身下方也有矢盒,矢槽也是全封闭型的,能保护弩矢,弩矢也不会滑落,上弦不是用手指去勾,而是拉动旁边的栓子,上弦的同时也能上弹。
这种连弩在形式上有点像灾变前的栓动步枪,威力当然远远不及,但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弩弦的弹动声也被类似枪管的矢槽减小,是专门用来暗杀的。
除了连弩外,三人还带着别的武器,中间那人腰上挂着把短刀,左边的人身后背着把单刃斧,右边的人则是在身上藏了五六把小刀,能刺能扔。
弦已经挂上,离得最近的几根蜡烛已经捏灭,不会有光直射近病房里,墙壁反射过来的光已经足够看清里面的一切,站在中间的那人转动脑袋和身边的两人对视点头,伸手握住了门把。
先拉住门,然后转动门把,这样锁舌才不会和锁扣板的边缘摩擦,发出较大的声音,直到门把转动到极限,他又轻提门把缓缓前推,如果合叶的螺丝有些松动,开关门的时候就会发出吱呀声,稍微提着门把再开就不会发出声音,合叶缺油的话也会有动静,提着门把也能最大程度的减少摩擦,降低声响。
最好的医院,最高档的病房,门自然不会发出怪响,无声的推开来,三把连弩同时抬起来对准房内,而且是不同的方向,中间的人瞄着床,左边的人对着衣框,右边的人对着门框边缘。
他们的行动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可床上没人,空空如野,三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由中间那人率先走进屋里。
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后与天花板,确定没有人躲着,他才把连弩对准了床底,因为被子从床边耷拉下来,挡住了床底。
第二个人走进来,连弩始终瞄准衣柜,第三个人进来后再次扫视四周,没有房间去瞄哪,只是抬着连弩,做好射击准备。
窗帘忽然扬了一下,三人立即调转连弩对准那里,却只是风而已,街上有路灯,灯罩里同样是蜡烛,不是为了照亮什么,仅仅是指路用的,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光污染,云层不会反射地面的光,所以外面黑得厉害,也冷得厉害。
这么冷的天,没人会开着窗子睡觉,窗子肯定是刚刚才打开的。
最先进门那人看向衣柜,最后进门那名同伴立即领悟,走过去站到衣柜侧边,伸出手指缓缓勾开柜门,两名同伴一个仍瞄着衣柜,一个仍瞄着床底。
衣柜里没人,原本瞄着衣柜那人立即调转连弩瞄向床底,看到这个动作,开柜门的人又小心的走到床旁,捏住被子,等了两秒,然后猛的掀开。
床下也没有人,孤零零放着个没使用过的便盆,这是给无法下床的病人用的,陈阵自然不需要。
能藏人的地方除了衣柜和床下外,就只剩窗口了,他们的目标要么已经跑了,要么就挂在窗子外面,三把连弩都对向窗口,开门、掀被那人再次走到窗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把手握住窗帘边缘,往上提起,这样就可以避免拉开窗帘时发出的声音。
窗帘像是幕布一样卷起来,虽然只有一边,却已经足够看清窗台,而就在这时,光线忽然消失。
门被关了起来。
鬼魅般的身影飘动起来,窗外的光虽弱,可墙壁是白色的,能够映衬出那个黑影,“啪啪啪”三声轻响,三支弩矢打在墙上,翻滚着落地,根本无法射中那个人。
三人都没有发出声音,说明他们还有同伴,不想惊动其他的病人或护士,这也正合陈阵的心意,他左手拿着断刀,飘过三人身旁时用刀柄敲在三人后脑勺上,将三人打晕在地。
他们很快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床单牢牢绑住,嘴里塞了东西,发不出声音来,是被花瓶里的凉水浇醒的。
陈阵站在他们面前,俯身看着他们,见三人都醒来了,便提起其中一个人,用左手捏住他的脸,虎口对着鼻子,掌心压着嘴唇,把这人提到空中,轻声问道:“来了多少人。”
那人的嘴并没有被捂实,还可以发声,只是没办法发出太大声音,他也没打算发声或说话,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下一刻就是骨头被捏碎的声音,口腔、脸颊被碎骨刺破,流出了大量鲜血,却没能从那只左手的手掌边缘流出来。
等这人身上的血被吸光,陈阵这才放开手,让尸体掉在地上,脸已经被捏烂了,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人类。
另外两人看到这一幕,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提起第二个人,陈阵掐着他的脖子,把塞在他嘴里的被子布团取出来,问了同样的问题:“来了多少人。”
这人同样感觉到了那只左手的坚硬和冰冷,他在害怕,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回答陈阵的问题,这被看作是拒绝回答问题,脸没有被捏烂,别传是喉咙上多了个刀口,鲜血激射而出,随后被那只钢铁般的手捂住。
被同样的热血洒得满脸都是,第三个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抖得像筛子一样,等第二个同伴的尸体摔在地上,他也被提了出来,不过抓住他的是右手。
“来了多少人。”陈阵的语气没有变化,像是录音机里放出来的一样。
被提起来的人嘴里发出了“唔唔”的声音,用力点头,急得差点流泪,他嘴里的被子布团没有被取出来,生怕又被视作是拒绝回答,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想回答问题的迫切心情。
陈阵拿起放在床上的断刀,在这人手被上划了一个极小的口子,这才取出对方嘴里的布团,用左手握住了那只手被划伤的手,又道:“我在吸血,还有一些别的问题要问,能不能活下来,取决于你回答速度的快慢。”
那个立即压低声音说道:“应该有十多二十人,因为是分组行动的,我不知道具体数目,也不知道雇我们的人是谁,不知道其他小组的行动安排,我们这组的行动计划第一步是清理走廊里的狼卫,但是不杀他们,只弄晕,第二步是就是进来杀你,杀死你立即离开,有其他人来处理尸体。”
他语速极快,怕陈阵听不清又让他重复,吐字也十分清晰,把自己能想到的问题都回答了,这样就可以节省陈阵再提问的时间。
这番回答反而让陈阵愣了两秒,这才放手,让对方摔倒在地。
那人体验到了全身血液迅速流失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难受,而且令人恐惧,与之相比,伤口的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失血过多,他头晕眼花,昏昏欲睡,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我还有别的问题要问你,不想被同伴灭口就躲好。”陈阵把他提起来放进衣柜,又把那两具尸体踢到床下,拿起断刀,略微一思考,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仍然一个人都没有,尽头放着一把椅子,椅子的斜对面有一辆放着清洁工具的手推车,他的右手缩进斗篷里,摸了一下胸前的伤口,再伸出来一看,指尖上有一层薄薄的血膜。
结痂的伤口似乎挣开了一点,但是不严重,反正皮肉伤也无所谓,只要肺部的伤口别出问题就行。
想了想,陈阵向护士站走去。
…
第二十一章 夜访(下)
“啊!陈先生,还没睡?”
接待台后坐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正翻看着一本女性杂志,不经意间看到台前站着个人,吓了一跳。
陈阵是第一次来护士站,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问道:“有没有听到异常的动静?”
“异常的动静?”女护士皱眉想了想,说道:“说起来,今天晚上暖气管老是会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平时都不会这么响的。”
“多谢。”陈阵微微皱了皱眉,转身继续往前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胸口为什么会生出一股燥意,心跳似乎也比先前快了半拍,自然不是对这名女护士一见钟情了,而是别的、无法控制的原因,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哎?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怎……怎么还拿着刀?”女护士掂着脚尖,从接待台上方够出半个身子来,看到了陈阵手中的断刀,惊讶的说道,随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的声音有点大,可能会吵醒病人。
陈阵停下步子,转头说了声“躲好别出来”,又继续往前走。
他的病房在角落,出来有两条走廊,一条通往楼梯,也就下午来的时候走过那条道,另一条的尽头是转角,护士站就在这条道的中间。
先前进病房杀他的那三个人穿着清洁工的粗布工作服,通往楼梯的过道尽头,与另一个病房区连接的那扇门前,椅子空了,旁边还放着一辆清洁工的推车,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狼卫显然是被那三个人弄走的,没必要去看查。
护士站这边的走廊尽头也有一名狼卫,照理说所在的位置也应该能看到陈阵的病房门,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连空椅子和手推车都看不到,陈阵打算过去看一眼。
如果椅子和车子在转角后面,说明这边的狼卫也是中了那三人的招;如果还是什么也没有,或只有空椅子没有手推车,那么这边的狼卫就有可能是由另一组人负责。
走廊里不算安静,一些病房里会传出来打呼放屁磨牙齿的声音,断断续续,此起彼伏,烛光使得陈阵的影子在墙壁上忽隐忽现,忽左忽右,一会出现在身后,一会又来到身前,像是活过来一样围着他打转。
走近转角处,陈阵看到了一条方头的条状黑影从转角的地面伸出来,应该椅背的影子,由于这边的过道也有蜡烛亮着,影子很谈,几乎看不清楚。
他停下脚步,仔细看了一会,确定转角后面没有藏人,这才又往前走了几步。
没有手推车,但是有椅子和狼卫,椅子还好好的放着,狼卫却捂着胸腹,蜷缩着侧躺在地上,身前有一滩血,似乎还在呼吸。
陈阵低头看着,血似乎是从狼卫胸口流出来的,不算多,直径二十厘米的一滩,除了狼卫和椅子外,附近再也看不到什么。
墙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地上的狼卫可能就是重物落地的声源,但是陈阵并没有上去察看情况,而是解开了绷带。
绷带解下来一截,招进了血泊中,最前面那一段沾了些血,收回来后,他用左手握了一下那截绷带,再张开手指,看了一眼,朝狼卫走去。
薄而锋利的匕首就贴在捂着胸腹的手臂上,躺在地上的“狼卫”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做好了暴起偷袭的准备,他闭着眼睛,不知道陈阵在哪里,但要检查伤热,陈阵就必须把他翻过来,被触碰的那个瞬间就是他动手的时机。
脚步声停下来,似乎已经离得很近,却没有后续的动作或声音。
“他不可能发现……他不可能认识所有狼卫……”他躺在地上,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就算陈阵起疑也无所谓,最多盯着他看,只要他不主动露陷就行了。
但下一秒,他的咖啡就被一只冰冷、坚硬的手握住,“狼卫”心中一惊,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不及睁眼,双手就已经挥了出去。
要掐住他脖子,陈阵就必须蹲下来或是弯下腰,无论是哪种情况,匕首都能划伤陈阵,匕刃上的毒可以在数秒内毒死一个成年人。
然后他的右手就掉在了地上,齐腕而断,左手也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剧痛钻心,惨叫却被掐在嗓子眼,根本无法叫出来。
“狼卫”睁开眼睛,见陈阵确实是蹲着的,左手掐着他的喉咙,右手拄着断刀,他是自己挥手打在刀刃上,自己把手砍下来的,当了一回“壮士”,左手手掌也打进了刀刃里,砍断了一半,陈阵似乎也对这个情况感到意外,眼睛都比平时睁得大了点。
他站起来,顺便把这个假狼卫也提了起来,问道:“你们组的人在哪?”
缠在手臂上的绷带垂下来一截,最前端还残留着一些先前沾到的血迹。
假狼卫疼得全身颤抖,几乎昏迷,断腕处鲜血激射,随着身体的颤抖,浇得到处都是。
就在这时,前方墙壁上的几根蜡烛烛火摇动,使得人影乱舞,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防风罩的作用只是让蜡烛不容易被风吹熄而已,有风从孔洞穿过时,烛火还是会有所变化的,能让小范围内烛火摇动,而不是走廊里的都出现变化,只可能是附近的某扇门被猛的拉开了,可能是风,也可能是气压的变化,无论如何,陈阵都不可能无视这个情况。
几秒过后,一个人突然从一间病房里斜着跃出来,手中拿着一把连弩,对准了陈阵所在的方向,右手食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他的动作十分流畅,手很稳,而且滞空能力很强,但是飞到一半,手指刚扣下扳机,喉咙里就发出了“嗬”的一声怪响,被那个伪装成狼卫的同伴撞得往后飞出去,飞得更远,落地后又往后滑出去一大截,嘴里吐出的鲜血拉出来一条长长的红线。
二人相撞的声音很响,因为同时有太多根骨头撞断,就像是放鞭炮似的,足以吵醒很多人,但并没有更多的人从病房里冲出来,响声过后,这个区域又恢复了宁静。
陈阵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走到那人跃出来的房间门口,这是间空病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贵宾区的病人较少,很多房间都是空的,不会有太多人出入。
“啊!那是……”那名女护士听到声响,急忙过来察看情况,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又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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