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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古神话之选天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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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所选择吃掉的部队,人数尽在三千以下。尽管人数相差不多,但刘秀却必定身先士卒,战必用命。在昆阳城内历经了血与火的洗练之后,刘秀无论是胆略、身手还是作战的部署,都远比原先更上了一个台阶。
即便是以众凌寡,刘秀也绝不会选择硬碰硬。他会将骑兵先行分开,只留下步兵继续在前方吊着身后的新军。而骑兵则远远兜开圈子,在两支部队的追逐轨迹周边伺机而动。每当新军夜晚扎营时,刘秀麾下的骑兵便会开始无休止的骚扰与夜袭,却并不真正试图攻击。
而当拖到身后的新军已经远远离开周围的其余友军,并且因日夜无休疲惫不堪时,便是决战的时刻了。原本围绕着新军部队兜圈子的骑兵会在阵势后方突然出现,直冲新军后背。
而在正面,刘秀永远冲在队伍的最前端,手挥长剑,直冲向新军的阵营。而紧跟在他身旁的,是精选而出的数十名骑兵护卫,以及残存的那数名游侠剑士。如同一把锋锐的尖刀,直插对方的主将旗帜之下。
背后遭袭,主将被斩,无论那些新军还剩下多少人数,都只能在混乱之中溃散奔逃,试图躲过骑兵的衔尾追击。
如同上天眷顾一般,刘秀尽管亲冒矢石,但五战以来,身上却奇迹般地没有受过半点伤。而他每一次,也都能如同摧枯拉朽般直取对方的主将。
这支平林兵部队,也在一次次的胜利之中逐渐变得更为强大。缴获的新军的衣甲辎重,让他们迅速得到了更好的武装,足够的粮草,以及更多的战马。
再加上丰富的战斗经验,尽管人数上略微减少到了五千多人,但他们的实力,却要比刚刚离开定陵时更为强大。此刻即便面对相同人数的新军,刘秀也有了将对方吃掉的足够自信。
而王邑与王寻,此刻却正在后怕与惊喜这两种情绪之中反复徘徊。
“你……你确定?你确定那便是刘秀?!快说!若是有半句虚言,我便族了你满门!满门!”
在中军营帐之中,大司空王邑正满脸肌肉扭曲,大声吼叫着。在他的面前,跪着一名服色普通的士兵,神色惶恐,小心翼翼地低下头,不敢望向大司空的眼睛。
他所在的那一营部队,日前新败于定陵前来的那支叛军之手。而他此前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机会亲眼面见当朝位极人臣的大司空,而且还是在如此深夜,将他突然召唤到这中军大营里。
并且方一见面,便如同厉鬼一般喝问着他。
那士兵战战兢兢,双手用力撑着地面,才能让自己不至瘫倒在地,牙关打颤,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吓到他了。”王寻轻轻拍了拍王邑的肩膀,走到了那士兵面前,蹲下身来:“你不用怕,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
“是……是……谢大司马……”王寻的声音虽然并不温和,但至少比王邑要沉稳冷静得多。那士兵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磕磕巴巴地叙述起来:
“属下……属下便是南阳舂陵人,与那刘秀乃是同乡,虽然并不相熟,但长相却是记得很清楚。前日我军血战不敌之时,正是那刘秀策马冲进我军本阵,将赵南将军斩杀的!属下当时便在将军身旁,所以看得仔仔细细,绝不会错,那人便是刘秀!”
王寻点了点头,又再反复问了几遍那士兵的细节,确定他所言无虚,这才长出一口气,挥退了那士兵。
“看来,确实是真的了。”王寻站起身来,望着兄长王邑:“那一日突围逃出的人中,便有刘秀。”
王邑紧紧捏着拳头,满头满脸尽是紧张的大汗,放声咆哮起来:“该死!该死!那一日布防树林的是谁!?我要族了他!族了他!”
将他们死死钉在昆阳城下的,便是陛下的那条必杀刘秀的命令——而且,是一定要王邑王寻二人亲眼见证刘秀的死,绝对不许违抗。
而现在,他们居然刚刚知道,刘秀居然早在十余日之前,便自昆阳城中逃了出去!
念及于此,王邑心中一阵后怕惶恐。
即便陛下已经垂垂老矣,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死去,但他的威严却从未在王邑王寻的心中消退过。
坐在期门郎张充的宅邸中谈笑着饮酒的他,身前满地尸首,韩卓随侍在身旁,剑锋上的鲜血还在缓缓滴下。那场景,犹如自血海中走出的恶魔……
将张充的首级奉上给太皇太后,索取传国玉玺时,那睥睨天下的霸道之气……
无论年纪如何衰老,但那些场景即便只是在脑海中回想出现,都会让王邑全身一阵寒意。
他绝不想要看见陛下的怒火,绝不想。
“至少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王寻走到王邑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刘秀纵使逃出了昆阳,但幸好他却不知道我们所要的,是他的首级,所以才会那么愚蠢地重新折返回昆阳。”
“没错,这个蠢货!”王邑渐渐自后怕之中恢复了过来,咧开嘴哈哈大笑:“居然还没有彻底跑掉,那么刘秀这白痴,就死定了!”
第八十二章 世人如何不丈夫(五)
门响了。
侍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放到了房间里的桌上。托盘上,只有一碗稀粥而已,还在冒着稀薄的热气。
王睦望着碗里的稀粥。粥很清,清得能数清碗底的米粒。
他抬起头,看见侍从的目光正投射向自己面前的粥碗,喉结不时上下移动,发出竭力压抑着的口水吞咽声。
“饿了吧?”王睦微微一笑,对着侍从道。
“属下不……不饿,大人。”侍从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嗓音嘶哑虚弱。
“喝了吧,我现在没胃口。”王睦说完,将粥碗推到了那侍从面前,轻叹一声走到了窗口。窗外的蝉叫个不停,让他的心越发烦躁。
宛城,几乎已经要断粮了。
被围城已经近三个月。在三个月之前,刚刚自昏迷中醒来时,他便预料到了今日,开始严格管制粮草的消耗。
但纵使如此,撑到了今日,还是终究撑不下去了。
军中粮尽,但民间倒也不是无粮。可王睦自一个月前,便下达了严令,绝不允许自民间强行征粮,违令者斩。
在砍掉了四十多个脑袋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违抗。但到了目前这样的局势,只怕他也要渐渐压服不住麾下饥饿的军队了。
城墙之上,每日都要竭尽全力地厮杀、防守。而肚子里空空如也的士卒,又该如何打仗?
身后传来了小口的啜吸声,那侍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腹中的饥饿,喝起了那碗粥。然而总共没有几粒米的稀粥,小小一碗又能起到多少的作用?
而下面的军队里,怕是连这样的稀粥也没几人能喝得上吧。
哗变……恐怕也就是这几天了。
“喝完了,就端出去吧。别对别人说。”王睦背对着身后那侍从,轻声说道。
“是……谢大人……”侍从自小口变作了大口,用力吞咽着,语声里带着哽咽的哭腔。
王睦静静站着,望着窗外风景,直到那侍从喝完了粥,对着他跪下重重磕了两个头,退出了房间,他才轻叹一声:“韩卓。”
“我在。”韩卓的声音在房间的角落里响起。
“陪我去城墙上看看吧。”
王睦说完,不等韩卓回应,便转过头,向着房门走去。那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从哪个角落,已经出现在了房门一旁。
他的身躯依旧挺拔,没有丝毫的伛偻。尽管脸上毫无表情,但却看不出半点虚弱的神色来。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见过你吃东西的样子。”王睦推开门,向着房外走去,淡淡笑了笑:“真怀疑你是不是不用吃东西,也能活得下来的。”
“我有我的法子。”韩卓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但王睦却只能听得到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
穿过走廊,走到院子门口时,两名卫兵连忙迎了上来。王睦没有让卫兵跟随,也没有要车马,只带着韩卓一人,步行着向城墙的方向走去。
城内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看不见什么平民百姓。城内外两军交战,谁都不想在这种时候碰上什么无妄之灾,只能家家大门紧闭,祈盼着自己家宅平安。
只有一小队的士兵,在兵长的带领下小跑着向城墙方向跑去,身上也几乎个个带伤,有气无力。而那小跑的速度,甚至还比不上王睦韩卓两人步行的速度。
那队士兵的脸上,已经满是饥乏疲劳之色,双目中半点生气也没有,只能机械地跟着小队长的口令,向前挪动着脚步。即便如此,他们也始终时不时发出剧烈的喘息。那些瘦骨嶙峋的脸与躯干,让王睦心头一阵凄凉。
待到走到了城墙脚下,王睦更是在心中发出了一声长叹。沿着城墙之下,是一道深深的壕沟,壕沟之中,每隔几丈便站了一名士兵,满脸麻木地靠着沟沿。城墙上方,也有着一排排的士兵在巡逻不停,但那蹒跚的步伐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仿佛只要一旦倒下去之后,便再也无法站起。
城墙的阶梯上,一个身影飞快地跑了下来,跌跌撞撞地冲到了王睦身前,正是城内此刻的守将岑彭。
“大人,您怎么来了!城墙处战火凶危,不可轻身犯险!”岑彭面带忧虑之色,皱眉对着王睦道。他的精神气色比那些普通的士卒自然好上了不少,但气息依旧虚弱。看起来,他也许久没有吃上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哪有什么战火?敌军现下不是并没有攻城么?这壕沟是……”王睦自从被救回了宛城,自昏迷中醒来,将守城的一应指挥权下放给了岑彭之后,自己便没有再过问城防事宜,这还是他数月以来,第一次来到城墙之下。
“回禀大人,敌军曾试图掘地道攻城,一度突入城内。属下命士卒沿着城墙开挖壕沟,便是为了阻绝地道。此后敌军又试过了两三次,但都是刚一露头,被壕沟中的士兵发现剿灭。至今为止,已有十日未曾再尝试,想必已经是放弃了。”岑彭解释道。
“敌军……多久没有再攻城了?”王睦仰头望了望城墙上的那些士兵。以他们此刻那几乎随时便要倒毙的模样,只怕再攻上一两次,这宛城便要陷落了吧。
“五日了。他们也清楚,城内已经无粮,不愿再空耗兵力。”岑彭叹了口气,面带着希冀望着王睦:“大人,朝中的援军,何日能到……?”
王睦望着岑彭那满是期待的目光,苦笑了一下。
在宛城被围之前,老师传来的那封帛书上,写明了援军即刻便会到来。然而现在围城三月有余,却始终没有一兵一卒到来。
宛城被叛军围得水泄不通,压根没有半点外面的情报能送得进来。岑彭不知道的事情,他又如何能够知道?
一名士兵推着一辆小车,摇摇晃晃地自远处走了过来,车上装满了用来加固城墙的砖块,沉重地在地上碾出一道轮辙。然而他堪堪已经走到了城下,却身体晃了晃,向旁边一歪,倒在了地上。
随着那士兵倒下,小车失去了平衡,也轰然歪倒,车上的砖块哗啦啦滚了一地。
而那士兵,再也没有站起来。
“大人,民间应尚有些许存粮。属下心算过,若是能收缴上来的话,当可供我等吃上一月之数。此乃危急存亡之刻,变通一下也是……”
岑彭刚说到一般的话,被王睦摇着头打断:“岑彭,你可知我等奋力守城,所为何物?”
“为了……守护这大新的天下啊!”岑彭茫然抬头,望着王睦。
“没错。可天下又是何物?”王睦转过头背对着城墙,伸手指着前方那一排排房屋:“所谓天下,还不都尽是这一个个黎民百姓所构成的么?岑彭,你好好看看眼前的一切,那便是我们要守护的东西!”
“可……若是我们军人连自己都守护不了,又拿什么来守护天下?”岑彭苦笑了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退后两步轻轻靠在了城墙上:“况且……大人,真到了饿极了的那一刻,人可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
王睦深深凝望着岑彭,同样苦笑了起来。
岑彭说的,自然也没有错。此刻城内的士兵,无非是靠着最后那一口气,死死撑着而已。
现下岑彭或许还能压制着士兵,用树皮草根来让他们勉强果腹。但当连树皮草根都吃完了,民众的家中却依旧还有粮食的时候……这城内,又将会变成怎样的修罗场?
“岑彭……”王睦咬了咬牙,张开嘴对着岑彭欲言又止,反复了数次,才艰难地道:“开城……投降吧。”
岑彭的脸上很平静,没有半点惊讶之色,只是双眼变得一片黯淡。
这本就已经是此刻唯一的结局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面上浮现出了一丝解脱的微笑:
“大人,谢谢你。”
第八十三章 世人如何不丈夫(六)
地皇五年,也就是更始元年的六月十三日,南阳治所宛城在被绿林军围困了三个月零二十五日之后,终于宣告开城投降。
城内在被围城前,共有守军一万两千五百二十三人。及开城时,自守将岑彭以下,只余下了三千六百八十一人。
但开城投降之日,绿林军无论在城内如何搜寻,也找不到朝廷在整个南阳郡的最高指挥者,侍中王睦。
仿佛一缕青烟一般,消失在了这被围得如同铁桶般水泄不通的城池之中。
但王匡已经用不着将他再太过放在心上了。眼前最重要的目标宛城,已经被绿林军攥在了手上。
这也就意味着,整个南阳郡,除了最北部的昆阳一带,已经尽在绿林军手中,捏合成了一个完整的拳头。
其余城池的义军早在宛城落城之前,便已经源源不断地向着宛城集结过来。再加上这段时间内的招募征集,到了落城那一日,即便此前的攻城中损耗甚大,但宛城之内的总兵力也已经达到了十万之众。
十万对四十万,尽管数目依旧相差悬殊,但也不再是无法一战的程度了。毕竟新军久攻昆阳不下,士气已经渐渐衰退,而义军方面却是新近攻占宛城,正是斗志高昂的时刻。
在占据了宛城之后,更始帝刘玄的行辕便被移到了宛城,将原来的太守府改为了皇宫。然而他却迟迟未曾下令,发兵北向去救援岌岌可危的昆阳。
“刘稷,跟我走,找王匡去。”自宛城被攻陷之后,刘縯已经等待了三日。然而大军不但未曾北上,就连半点开拔的动向都没有。
刘縯终于无法再忍耐了。
昆阳苦苦坚守,便是为了守住南阳北面门户,为攻陷宛城争取时间。然而现在宛城已在手中,大军为何还不北上?
想到弟弟阿秀还在昆阳城外,带着区区六千人苦苦支撑,减轻城内的压力,刘縯便按捺不住地心急如焚。
“好!老大!”刘稷的火爆脾气,在这三日内已经不知抱怨了多少次,然而都被刘縯以大局为重的名义所压制下来。现下终于等到了刘縯的号令,顿时欣喜如狂,大声咆哮着跳了起来,扛起自己身上的斧子便要向帐外走去。
“放下!”刘縯皱着眉头,寒声对刘稷道:“我们名义上总归是去交涉,难不成你还想去砍人么?”
“可……可王匡那混蛋……”刘稷被刘縯的一眼扫得垂下了头来,却还是不服地嘀咕着。
“再混蛋,我们现在也是寄人篱下。”刘縯摇了摇头:“即便是砍人,那也不是现在。”
刘稷只得悻悻然放下了斧子,赤手空拳地跟着刘縯走出了营帐。
虽然晓月楼已经在半年前那一次的失败中被焚毁,只余下了一片废墟,但刘縯在宛城经营多年,家底自然远不止一个晓月楼。只要他想,那以宛城之大,有无数地方可以住宿。然而为了如今的义军将领的身份,他也只能住在军营的简陋营帐之中。
以前的太守府,现在的皇宫西边,是一片军营,刘縯此刻便是带着刘稷两人住在这里。而王匡身为定国上公,又是绿林军此刻实际上唯一的掌权者,却并没有再住在军营之中,而是远远在城北征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宅子,作为自己的府邸。
刘縯刘稷二人乘马来到了王匡府前,看见门口原本的牌匾已被摘下,然而新的却还没挂上。只是门口守卫的士兵已经清楚标明了这里主人的身份。
“定国上公可在?”刘縯翻身下马,走上了台阶,冲着门前守卫士兵道。
“大司徒!”守卫的领头小校远远看见刘縯,便已经快步赶上了前来,赔笑:“定国上公此刻正在府中,只是……大司徒可否容末将先去通报一番?”
虽说是个问句,但那小校的态度却是明确坚定。
“去吧。”刘縯点点头,不愿为难那小校,便与刘稷两人站在门口等待着,直到良久之后,那小校才重新自门内匆匆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歉意:“大司徒久等了!定国上公有请!”
刘縯刘稷随着那小校,向着门内走去。穿过两进院子,小校才在一扇门前停下,抢着为刘縯将门打开:“大司徒请。”
刘縯迈步进门,看见王匡已经坐在了屋内的坐榻上,正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玉珊瑚。听见门开,抬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刘縯。屋内陈设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看来原主人确实身家丰厚。只是不知被王匡征走了这宅子之后,他一家此刻又在何处?
“定国上公,叨扰了。”刘縯淡淡点了点头,大步走进屋内,坐在了榻上王匡的对面:“在下此来,有些问题想请教。”
“说吧。”王匡点了点头,又低下了头去,细细摩挲着那柄如意,一脸爱不释手。
“昆阳已经坚守了近一月,此刻想必已经危在旦夕,陛下为何至今还不发兵北上,救援昆阳?”刘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定国上公每日都可面见陛下,想必应该知道陛下心中谋算吧。”
“昆阳啊……”王匡抬起眼皮,望了一眼刘縯:“嗯,或许是我忘了告诉大司徒了。昆阳外的新军,已经停止攻城了。”
“什么?!”刘縯心下一跳:“停止攻城?怎会如此?这是何时得到的消息?!”
“便是宛城落城的第二日,我军在昆阳外围的探马传来的消息。”王匡又低下了头去,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柄如意:“大司徒毕竟军务繁忙,这等小事,也就没有呈送过去。”
“小事!?什么狗屁小事!!”刘縯还未发作,刘稷已经按捺不住地虎吼了起来:“王匡,你……”
刘稷还未说完,已经被刘縯重重一巴掌抽了上去,随后两道利刃般的目光刺在了他脸上。
“刘稷,你是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么?”刘縯的一句话,便让刘稷噤若寒蝉,只能捂着脸低下头去。只是他尽管低着头,却依旧眼睛向上死死望着王匡,咬牙切齿。
“我管教无方,还望定国上公见谅。不知可否详细说明下局势?新军为何自昆阳撤军?撤军之后的动向又是如何?”刘縯转过头来,望着王匡一字一句地问道。
“撤军?我何时说过新军撤军了?”王匡抬起眼皮翻了翻:“我只是说,他们停止攻城了而已。昆阳依旧被包围着,只不过……”
刘縯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们似乎是发现了更有价值的目标,所以暂时停止了对昆阳的进攻,而只是围困不出罢了。昆阳城内的存粮足够,暂时可保无虞,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王匡一笑:“毕竟现在宛城新定,部队需要休整,北上的粮草也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征集完毕,趁着这段时间,还可以再招募一些兵员。既然昆阳还能坚持,我们自然也应当将这来之不易的时间充分利用起来。”
“你说的更有价值的目标,是什么!”刘縯捏紧了拳头,死死瞪着王匡,只觉得自己的全身的血都要沸腾了起来。
“就是定陵去的援兵啊。”王匡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新军到底得了什么失心疯,不抢先攻占昆阳,却反倒要追着那支援军不放,但……这对我军总是一件好事嘛。”
“王!匡!”
刘縯重重一拍身前桌子,站起了身来,双眼目眦欲裂。
阿秀……阿秀便在那支援军之中!
“怎么,刘縯?你想杀我?”王匡笑了笑,也自坐榻上站了起来,绕着刘縯的身周踱步打着转:“啧啧,不愧是黄泉之龙,发怒的样子确实很有几分威风。以你的身手,现在很轻松就能杀了我。只不过……你最好想想清楚,杀了我之后,你又能不能走出这宅子,走出这宛城?”
刘縯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从方才的愤怒中渐渐冷静下来。
王匡说得没有错,他确实是有恃无恐。否则,也不会面见自己时,身边连一个护卫都没有安排。
王匡很清楚,刘縯的身手,在这样的距离下,若是想要击杀他,简直是轻而易举。但纵使自己现在能杀了王匡,终究也还是个必死之局。何况刘秀此时,还在昆阳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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