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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海盗-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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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城头,汪滶拥着一倭人女子与杨长帆同席,看过了烟花,听过了爆竹,再看着一盏盏点亮升空,好似烧给死人的灯笼,汪滶面露乏色。

“长帆,我还是不喜欢这里。”

“是啊,这里不是家。”

“这里的人我也不喜欢。”汪滶不忘补充一句,“除了你。”

杨长帆摇头一笑:“放心吧,正月都到了,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去了。”

“那你呢?”汪滶问道,“我听说你反对我爹归顺,誓不回国。”

“嗯,我不回去,继续打点外面的事情。”

汪滶颇为真诚地说道:“回去吧,我与父亲好好说说,未来徽王府有你的位置。”

“多谢少主,我想不了那么多,还是先看好眼前吧。”

“唉……”汪滶打了个哈欠,拥着倭人女子起身,“这里的除夕索然无味,我先回去了。”

“请便。”

九州除夕无聊,宁波却是热闹之极,只是汪直越看着这些景致,就愈发思乡。

上岸以来,胡宗宪对他没有任何限制,除谈判商议外,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去哪里都可以,汪直甚至有两次回到舟山岑港上了自家的船,胡宗宪都没有任何举动。

至此,汪直最后的疑虑也打消了,胡宗宪如果只为诱自己上岸擒杀的话,有太多下手的机会,他没必要等。

如今他与胡宗宪的谈判已近尾声,胡宗宪要亲自回京禀报,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领着圣旨回来了。汪直等着也是等着,这便表示要去杭州看一看,此去必然不是看西湖的,想见见软禁在杭州的家人才是真的。

胡宗宪何尝不知道这个意思,当即满足,亲书一信与司衙,务必让汪直与家人相聚。

两位大佬该谈的都谈透了,就此一前一后踏上了赴北京与杭州的旅程。为保证汪直的绝对安全,胡宗宪特别吩咐俞大猷全程保驾。最滑稽的事情出现了,浙江总兵护卫东海大盗!

但不得不说,汪直就是汪直,俞大猷上路前虽然一肚子别扭,可走出没一百里就舒服了,只因汪直比毛海峰性格好上太多,谈吐谦逊,为人义气,实在招人喜欢。当然汪直不是光聊,他跟俞大猷说的是未来,待自己封王,助大明平匪,御倭寇于东海之外将如何轻松。

汪直这一路心态也是轻松的,游山玩水,随旅随安。胡宗宪却是正相反,轻车快马连夜赶路,他知道此事事关东南大计,与汪直谈的缓是因为他不敢显急,这才好在谈判中不落下风,一旦事宜定下,理应快马加鞭启奏圣上。

如何让圣上点头,一凭徐文长文采飞扬的奏折,二就只能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自己努力多年营造的局面,终是眼看要开花结果了。

他自信,封汪直徽王不是件难事,一句话便可收复东海精兵,化敌为友,以夷制夷,如此的好处千载难寻。

难的还是开关,一来祖训当头,想要开关,必须要掰出来一个合理的说法。

二来当年太祖闭关,也是因海上贼多,闭关图个清静,可百多年来的结果已经印证,闭关麻烦事更多。

如何把开关说得没有“违背祖训”的成分,如何说通嘉靖“开关为宜”,才是此行真正的难点,要说通嘉靖当然不能仅凭三寸之舌,唯有真才实学的雄辩。

其实百年来,科举也正是考的这一点,历代状元郎,哪个不是单凭一张卷子便将皇帝说动的?胡宗宪清楚,当年自己未中状元,是自己没有这个才华。而在他眼中,有这个才华的偏偏就是一个连举都中不了的秀才。

徐文长撰书的奏折有情有理,文采飞扬,他坚信这已是文书的极致,如果这样都无法说服嘉靖,嘉靖就无法被说服了。

但徐文长的问题也很明显,对大事看得太透,对琐事全无感觉,这也就是胡宗宪要发挥的地方,官场上要做事,光有能耐是不够的。

。。。

第176巡按

进京第一天,胡宗宪并未直入紫禁城,而是先去严府送上名帖厚礼。。。

谁都知道,折子能不能到皇上面前,都是要这位点头的。

虽然各地总督、巡按的文书有特别的渠道,贵为胡宗宪也不必依赖严嵩,但这个山头依然要拜,拜了总没有错的道理。

可惜的是,严嵩告病不见,不让厚礼进家门,连名帖也不屑于回。

如果说他具有充足的官场智慧,那严嵩就只能说是官场之神了。

严嵩不见自己不收礼,可绝非是清廉,只为彻底划清界限。赵文华虽死,依旧天下诛之,死党胡宗宪自然首当其冲,严嵩连赵文华都没保住,根本就没心思再在胡宗宪身上下功夫,外加东南敏感,严嵩早在胡宗宪初任总督的时候就已划清界限,这种时候看来是没法指望他帮忙了。

胡宗宪唯有唏嘘,这次并非是求你来保我的,只为东南大计啊!

他也不必失望,严嵩如果考虑大计的话,他就不是严嵩了。

为表此意,胡宗宪退而求其次,终是在青楼中抓到了严世藩,严世藩自然懒得理他,待听说“黄金千两,只等贵府开门”后,才勉强一见。

严世藩臭名远扬果然名不虚传,他左拥右抱的皆非普通娼妓,都是北京最火青楼最火的名妓,天下之极品,就这么伴在此人左右。

严嵩权倾天下不虚,但年老之后,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待我与东楼小儿计议后再定”,东楼正是严世藩的号,可以说胡宗宪即便见到严嵩,最终也是要说通严世藩的。

严世藩亦无任何避讳,就如此召胡宗宪入房。

便是胡宗宪见多识广,见此场景眉毛也得挑一下。

严世藩枕在一美人腿上,体态肥硕且“婀娜”,另一美人殷勤喂酒。

醉卧美人膝,醒掌生杀权,原来是这样。

不等胡宗宪说话,严世藩便推开酒杯,仰面朝天平躺在美人腿上道:“局面我都知道,你快说,我速答。”

话罢,他又冲喂酒美人道:“揉揉嘛~~~”

美人一笑,跪在他身侧竟是帮他揉起肚子。

严世藩面露享受微笑,抬了抬手,示意胡宗宪可以说了。

胡宗宪知道,对常人,这事没半个时辰是说不清楚的,可对眼前的严世藩,他必须用一句话说清楚。

胡宗宪不假思索道:“万事俱备,只求开关。”

严世藩同样不假思索道:“帮不了你,走吧。”

“……”胡宗宪怎么可能这样放弃,当即说道,“只求一条明路。”

“有路,不能指给你。”

“……”胡宗宪这下真的哑了。

“来都来了,还是说一些吧。”严世藩微微睁眼,斜视胡宗宪,“皇上、神仙、社稷。”

“……”

“走吧。”

“这……”胡宗宪硬着头皮道,“只求再点一步。”

“千金而已,只能点到这里。”严世藩叹了口气,再次睁眼,“想好这些谁决定谁,谁又更重要,早日归浙,听天由命。”

话罢,严世藩再次闭眼:“我多说了,再补千金。”

胡宗宪还要再开口,却见严世藩已经背过身去,把脑袋埋在美人腹上嬉笑起来。

胡宗宪无奈,只好告退。他也不敢让严世藩再多说了,这他娘的真是金口玉言,自己听不起了。

次日,胡宗宪的上奏终是到了嘉靖手中。嘉靖自负,自然不会将所有进言的渠道都压到内阁手中,他要统揽全局不能一叶障目。

道坛之上,这份文采飞扬,甚至可以说惊世的奏折化为一缕青烟,没人能再一领其中的风骚。也许准奏开关,今后大明将是另一幅盛景,但大明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嘉靖闭目端坐于坛前,旁侧设有一沙盘,沙盘边上一小太监双手持树枝,后有一道人挥拂做法。不多时,小太监身体狂颤不止,好似中风一般,双手不住抖动在沙盘上留下一些印记后,就此晕厥过去。

道人做法结束,这才点一熏香置太监脸前,太监闻过之后才渐渐苏醒,面色惶恐。

随后,道人太监各自退下,嘉靖起身走到沙盘前,看清了这个痕迹。

“谢仙人。”

……

胡宗宪奏折送上去了两天,不见皇上的态度,也没得召见。情急之下胡宗宪想方设法求见,没有任何回应,他只好在北京一天天等下去,他也不能白等,四处送礼打探,将东南两年捞得的油水散去了大半。

汪直一路游山玩水,愣是在浙江游了近一个月才到杭州。

游西湖的事情后面再说,俞大猷先引着汪直奔向司衙,说清楚自己将人安全送到,后面的事别人管。

胡宗宪也的确交代到了,司衙不敢有任何怠慢,很快几十官兵围拢过来。

俞大猷伴在汪直身侧,应胡宗宪之令护其平安,眼见情况不对立刻护在汪直身前:“汪直是总督的客人!你们什么意思?”

为首军士禀告:“回俞总兵……巡按有令,即刻逮捕贼首。”

俞大猷这一惊可不小:“巡按?哪个巡按?”

他最清楚,胡宗宪正是巡按出身,张经贵为一介大员,可是死在七品巡按手下的啊!

只见一人自军士之后出衙,身着官袍,不紧不慢说道:“王本固是也。”

俞大猷心中一凉。

他回忆起了几年前的感觉,好像第一次见到胡宗宪胡巡按,也是这种感觉。

王本固,浙江巡按御史,接替胡宗宪的人选。胡宗宪自然清楚里面的事情,自上任以来对这位七品巡按丝毫不敢小觑,怎么他今日突然跳出来了?

汪直虽不知这里面有多复杂,但多年的本能已让他感觉出不妙,当下已四处偷望,寻找脱身之路。

俞大猷见了王本固,当即没了底气,他虽比王本固高了不知多少个品级,说话却低声下气:“王巡按,汪直是总督请来的客人,有我看押便是,不劳巡按大驾。”

王本固轻哼一声,指向汪直:“他是客人么?”

不等俞大猷回答,他又转望俞大猷:“这叫看押么?”

。。。

第177又是巡按

王本固继而说道:“东海大盗汪直,违禁出海,通倭卖国,犯我东南。此番乃自投罗网,岂有‘招待’之礼?”

话罢,他厉声一呵:“拿下候审!”

汪直何其精明,早已看好,闻言一推俞大猷,夺路而逃:“我不曾负汝贞!总兵救我!”

俞大猷百感交集,站在官兵面前,也不知该拦还是该如何。

王本固大怒:“俞总兵!”

俞大猷一张脸几乎扭到了一起。

他十分确认,自己就是这个命。

老子只想好好练兵,好好打仗,累积军功当将军,保家卫国而已,怎么总是搅进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督察院做事,他总兵没有管的道理。

可总督又交代自己一定要看管好这人。

是忠于总督还是忠于朝廷?

这个好像不用想了,当兵的第一思想就是忠于朝廷。

俞大猷只好让开。

几十官兵就此一拥而上,汪直哪里还有逃路,当即被擒,反手被绑,押到王本固面前跪地。

汪直何许人也?纵横东海十余年,岂能忍此之辱?

若是被一代英雄擒获便罢,可面前偏偏是一位不知道干什么的屁官。

汪直抬头怒目而视:“我汪直只求报效朝廷!驱倭定海!为何如此负我!”

王本固怒斥道:“哼,穷途末路还敢口出狂言?”

汪直知道这人脑子有问题,转望俞大猷:“俞总兵?!汝贞要擒我为何等到此时?”

“唉!!”俞大猷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只苦苦一挥拳,“我哪里知道?!”

“有诈!有诈!”汪直瞪着俞大猷吼道,“此必不是汝贞之意!!为江山社稷!为东南百姓!为大明为东海!!俞总兵救我!”

“大胆!!!”李本固上前一掌打在汪直脸上,“住口!!”

汪直岂能放弃最后的希望,继而冲俞大猷吼道:“俞总兵!!!天下唯你一人可救我!!救东南!!!俞总兵!!!”

“妈的……”俞大猷已经要被逼疯了。

王本固大怒,还要再打,却被俞大猷握住胳膊。

俞大猷眼中满是血丝,一字一字说道:“我——来——看——押……”

他虽然想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但究竟能看清一些最直白的道理。

汪直,真的想要为朝廷效力。

数万贼寇,真的就要没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

王本固胳膊被捏的疼痛不已,怒视俞大猷:“俞总兵……难道你也与倭寇勾结?”

“我……”

“俞总兵!”汪直嘴角流着血吼道。

“啊!!!!”俞大猷仰天狂哮一声,抽出刀刃,凝视众人。

众人大骇退后。

俞大猷左手抓住刀锋,右手持刀柄,满腔怨气尽是撒在刀刃之上,大刀一折而断。

断刃掷地,俞大猷甩下手上鲜血,一脚踹开拦路军士,愤愤而去。

王本固与众官兵惶恐不已。

俞大猷若真死了心要保汪直,怕是眼前这些人真的不够用。

汪直则是完完全全的绝望,瘫坐在地上。

东海之王,于杭州,被七品巡按捉拿归案。

……

几天后,舟山岑港,刀子架在了夏正脖子上。

毛海峰面色煞白,双目泛红:“早该知道,这就是胡宗宪的为人!”

夏正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但还能保持基本的理智:“毛公子,我人在这里,命在这里,随时可以取。为船主着想,晚些取又何妨?”

“看来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毛海峰刀子又进了一分。

夏正神色凛然:“我以家族声誉担保,胡总督绝无半点加害船主的想法。若有此意,早该下手,何苦拖到此时?”

“我哪知道老畜生耍的什么诈??”毛海峰面色一狠,“无关了,咱们本就不该跟畜生讲道理。”

毛海峰一刀就要砍下之时,旁侧一年老首领上前拦住:“大公子,该等一等,也许真的不是胡宗宪的意思呢?夏正的命在咱们手里,随时可以取。”

毛海峰狞目道:“父亲已经被抓了,你还在为那老畜生说话?”

“大公子说的是,可船主毕竟还活着。”首领死死抓住毛海峰,“为今之计不是杀夏正,是救船主啊!”

毛海峰面皮一抽,狞视夏正:“待我杀到杭州,再取你狗命!”

他就此回身挥刀:“直进杭州湾!救船主!!!”

随后,他第一个踏出舱去,站在船头。

可眼前的景象,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明军舰船,已不知何时将岑港层层围住。

此番出海,二十艘巨舰,三千精兵是不假,可眼下明军战舰百余艘,军士怕是过万,即便是徽王舰队,要突围也没那么简单。

毛海峰面如土色,回身怒吼:“夏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夏正被首领押出船舱来,见状同样大惊:“总督已下令,不得靠近岑港,怎么……”

“还怎么?”毛海峰指着封锁北面的旗舰吼道,“那不是戚继光的旗子么??”

“戚参将一向稳重……怎会如此……”夏正焦急之下说道,“我死之前,只求书信一封与戚参将。”

首领在旁劝道:“大公子,让他写吧,咱们也好搞清楚。”

未等毛海峰点头,对面旗舰已放下一艘小艇,两位军士划艇前来。

二人登了毛海峰的船,立刻被汪直手下用刀子架住。为首军士惶恐万分,双手送上信件:“请毛公子一阅。”

“哼。”毛海峰沉声接过信件。

长话短说,上面只有两行字——

稍安勿躁,静候总督救船主。

舍身赴杭,人命忠义皆虚无。

前一句讲道理,后一句威慑你,是戚继光的风格。

毛海峰扔下书信,指着传信军士道:“十天,十天之内不见老船主,便是天兵天将我也杀的出去!”

军士木木点头。

“滚!!”

军士如释重负下了船,玩儿命划回本阵。

首领拿起地上的信件,自己看过之后亮给夏正看。

夏正终于看见一丝曙光:“毛公子,这种时候为了救船主,只有相信胡总督了。总督进京面胜,必有斩获!”

“面圣?”毛海峰冷笑道,“胡老贼真有那么大能耐,怎会让父亲在杭州被擒?杭州不是他管的么?”

“毛公子有所不知,巡按御史属都察院,胡总督也管不到。”

“我不管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毛海峰转而望向众位首领,“各自归舰,随时准备血战。”

众首领领命而去。

戚继光站在己方旗舰舰首,见传信兵活着回来,也终是松了口气。

如今胡宗宪、俞大猷二人皆不在本地,事出紧急,他唯有自作主张,出此险招。汪直被擒的事情他也不清楚,可他清楚的是,得知这个消息后,毛海峰不会坐以待毙。

他先一步得到消息,当机立断,率沿海兵力舰船,包围岑港。

若不是近两年倭寇老实,若不是提前部署重兵于宁波,怕是毛海峰真的就要杀进杭州了。

两年的休养生息确实带来了不少东西,至少戚家军已成型,招重兵,造巨舰,部海防,这都是胡宗宪不可磨灭的功绩。

因此,站在这里的戚继光,无论水站陆战,都有一战之勇。

但未得令前,他也不敢战。

最好的结果是误会,很快误会澄清,胡宗宪救出汪直。

其次是俞大猷能尽快归来,总兵军务。

再次……就是毛海峰狗急跳墙,自己拼死一战。

无论胜负,舟山的海水,怕是要变成红色的了。

第178轮回

杭州,同样紧张万分。⊥

此前,浙江没少被倭寇洗礼,可无论普通倭寇还是鬼倭,都是乌合之众乱战,旷日持久之下,总会被浙江深厚的底蕴所击败。

可这次,来的是汪直的精锐,谁不知五峰船主横行东海,无论海战素质还是舰船武装皆优于倭人、大明乃至弗朗机,这样的一批人红着眼杀进杭州湾,没人有胆子说能守住。

胡宗宪本人又不在浙江,军务乱套,惶恐不已。

好在,戚继光的军报第一时间送到了杭州——岑港暂时控制住了,但只能控制十天。

一颗定心丸终于到来,还好,宁波有一个稳如石佛的戚参将。

布政使司指挥使司会晤商议,结果一致,加大岑港兵力,万不可先动手,也万不可让这伙贼人出了舟山。这样的决策很被动,但没有办法,因为全杭州也没有一个人能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王本固擒汪直,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也超过了所有人的权限。

结果出来,不急部署,指挥使先是来到总督府请示。他自然没法请示胡总督,但请示徐首席也够了。

滑稽的事情出现了——徐首席连同全家连夜逃跑了。

谁都没想到,胡总督如此信任的幕僚,原来是这样一位鳖孙。

可他既不是当兵的也不是当官的,逃跑又没犯罪,这当口也没法去追,只好作罢。

徐文长不在,该找夏正请示,可夏正已经深入敌营。再退一步,叫的上名字的,也就是罗龙文了。

听闻徐文长逃跑,罗龙文露出奸笑:“我早就说过,此人夸夸其谈,不堪重用。”

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在指挥使面前露出“奸笑”的,罗龙文也并不想这样,只是他天生一副奸相,神仙难救。

他也正是满足徐文长对说客三点要求的男人。

徽州老乡、小人、不是官员。

徽州老乡是为了与汪直拉近距离,博取信任。

小人是为了察言观色,逢迎谄媚,挑拨离间。

虽然对于他的人品有口皆喷,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小人得志的年代,又因他同是胡宗宪的老乡,近年往返于九州杭州两地,功劳不小,又相对年长,因而坐上了第三把交椅。

指挥使已经没有时间去管徐文长的死活了,只问道:“罗先生以为此事如何?”

罗龙文不慌不忙道:“就按你们商定的做,莫怕,拖住。王本固一介莽人而已,总督在京,必能解围。”

指挥使心下舒坦了一些,这话在理,咱们总督也不是小人物。

“只怕王本固太莽,私自对汪直动刑。”

“呵呵,我早已考虑到了。放心,王本固的手下,包括看押汪直、徐海的人……”罗龙文说着,再次面露奸笑,“说多了,说多了。”

指挥使陪笑道:“不愧是罗先生,诸事安排着实妥当,有罗先生,总督何愁?”

“呵呵,我这边也会每日书信进京,少不了指挥使的功劳。”

“那谢过罗先生了。”

……

北京,胡宗宪焦头烂额。

在他看来,王本固脑子出问题了,如此关键的时刻,舍弃东南的安危,而只注意到擒获汪直的功劳,明显是想升官想疯了!自己精心养育了多年的长生树,岂能被人砍去当柴火烧了?他当即书信一封呵斥王本固,陈述利害,令其立刻放人。

只是这位王本固,比他想象的还要莽,不日一纸文书进京,反咬一口。

理由如同他的行为一样粗暴——

汪直是江洋大盗,我是大明的官,我擒他何错之有?

胡宗宪身为东南总督,竟然拼尽全力与东海贼王搞好关系,要我放人。

我们两个,谁有问题?!

胡宗宪听闻此言险些一口老血呕出。

他走运的时候是怎么搞怎么有,倒霉的时候是要什么没什么。老血还在喉咙处,第二重噩耗传来——徐文长全家逃亡。

一口老血终是呕出。

徐文长永远能看在别人前面,难道你已经放弃了么?

左右逢源的胡宗宪,此时感觉自己是孤军奋战,赵文华走了,徐文长也走了,严党的船不让自己上,别人的门也不给自己开。

胡宗宪只好亲自操笔,用尽毕生之才华,之辞藻,声泪俱下写出奏折,只求见嘉靖一面。

然而,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巡按御史了,他早已不是皇帝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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