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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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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看我的脸,而是看着窗外的雪,这时候是黑夜,但是落在地上的雪还是莹莹透亮。
  “……我这几日用真气吊住你的性命,等你伤口自行恢复,你伤口好了之后,便无性命之忧了,毕竟你是妖,伤口恢复得比凡人要快上很多。”他说的时候有些犹豫。
  “原来如此,那倒是要谢谢你了,我本以为,我这回是死定了。”我的声音轻得仿若飘在天上的柳絮:“我听闻,用真气吊住一个人的性命,损耗真元自不在话下,重要的还是两个人修炼的内功相似才行,不想你修炼的,也是属阴的内功?”
  他点点头:“嗯。”
  他一直在逃避我的眼神,好像若有所思一般,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今后要好好补偿他一番才行。
  月沐华一直说,刘疏凌知道自己没弄清楚真相就刺了我那一剑,他自己也后悔不已,此时又碍着面子不肯见我,让我好生等着他来向我道歉,我修养了三日,最后也不见刘疏凌来,周翯说刘疏凌忽然接到六道山的飞鸽传书,说是六道山出了些事情,月沐华一听周翯所言,便不屑道:“定然是没脸见人家,便要拍拍屁股回老家躲起来。”
  但是,听闻慕容也赶去了六道山,我觉得六道山可能是真的出事了,而且据说慕容一听闻六道山出事情,居然还比刘疏凌先一步赶回去,周翯只道:“还原以为慕容兄弟那放荡不羁的性子,即使是师门有难,也是要慢吞吞的回去,谁知竟比这首席大弟子还急。”
  这几日全是月沐华和周翯在照顾我,不见汀兰宫中的人,月沐华说,汀兰宫的人听闻掌门遭遇变故,全部认为我便是那妖女,原以为这些人会找上门来报复,结果竟然全都避之不及,唯恐我野性大发伤了她们,如今留在汀兰宫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只有几个人愿意跟在柳冬青的身边。
  而柳冬青,竟然也在这之后大病一场。
  要离开汀兰宫的那日,雪已经停了,既然掌门已经不在了,便无须去辞行,只是,我要去见一见柳冬青,虽然柳冬青说我们要走的时候无须向她辞行,尽管离去便是,但是,我心中觉得,无论如何,都还是要见她一面。
  那日见武陵天尊中毒身死,刘疏凌刺了我一剑之后,后面的事情便迷迷糊糊,还是周翯告诉我,柳冬青在见了她师父那般凄惨死状之后,猛地吐了一口血,然后便昏了过去,门中弟子四散奔逃,就好像当时的承元宗一样,承元宗的玉尘天宗死后,门中弟子虽暂时有那净法小道士做主,暂时接任掌门,但整个承元宗,其实也只是名存实亡罢了。
  按照月沐华所说,这便是这些凡人的迂腐所在,全是见谁得势了,便如那墙头草,两边倒,见谁又失势了,便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周翯对他的观点不以为然,说这只是部分的凡人害怕而已,毕竟妖力强大,谁能不顾及自身的性命呢?
  最后,还是以月沐华一句“近日来你在汀兰宫的灶房里煮粥,将灶房弄得狼藉一片,如今要走了,还不快去收拾干净,免得今后汀兰宫的人来找你麻烦!”作为结尾,结束了这辩论。
  我见到柳冬青的时候,她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躺在床上,原本花一样漂亮的脸如今也是毫无血色,她见我来了,勉强起身。
  “溟郁姑娘,刘公子的事情,还未曾同你赔不是,他本就是个心性刚烈的人,还望你海涵,莫要追究。”
  我摇摇头:“就算我想追究,真的追究了,也无甚意思……今日我们便要离开汀兰宫,此番是向你辞行的。”
  “倒不知你们几人离开了汀兰宫,又要往何处去?”
  我想了想:“前日慕容他们接到飞鸽传书,说是六道山出事了,我觉得,说不定,此番六道山出事,同那龟甲有些关联,便想去看一看。”
  她目色低沉,点了点头:“刘公子伤了你,他师门有难之时,姑娘却还是愿意去帮他,冬青先代他,谢过溟郁姑娘了。”
  她定然也想去六道山,只是当下这副模样显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看着她苍白却不失精致的脸,摇摇头:“不是去帮他,你也无须向我道谢,不过是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六道山的,而且此去六道山,事情关乎龟甲,说不定也能找出杀害武陵天尊的凶手来,这……才是我去六道山的目的。”
  她半晌不语,最后才勉强道:“无论如何,冬青都要在此多谢溟郁姑娘了,冬青向来身子便不是很好,如今病了这一场,是不能陪溟郁姑娘一道往六道山去了,只望溟郁姑娘此行平安顺利。”
  我回身,想同她说一声谢谢,毕竟这一路,刘疏凌能如此安分,估计也是少不了她的功劳的,只是,见她满脸担忧着刘疏凌的模样,我忽然觉得丹田之中,那一股熟悉的热气又在往上涌。
  你此刻还担心他?若我死了,他才是凶手!
  经过上回助周翯退敌的事情之后,我以为我可以很好地控制这莫名其妙的气息了,谁知道这气息无来由地从丹田涌上来之时,我仍旧是一阵晕眩,浑身上下一股热流,我赶紧往后退,要离开这里,但是,当我清醒后看清了眼前的事物之时,我的手已经牢牢地掐住了柳冬青的脖子。
  我浑身一惊,心想方才我明明是在后退,怎生却到了她的跟前,还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我赶忙放开,她咳了两声。
  “我……”这里只有我和她二人,我不知,也不想同她解释什么,只是幡然醒悟之时,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之后我便仓皇地跑出这屋子。
  “姑娘,你那分明是走火入魔之兆,你还是……”
  我没听完她说的话,她要说的话,我在很多人那里都听过,其中老虞说得最多,莫动杀心,方得清平,只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会对柳冬青动杀心,我并不讨厌她。
  月沐华见我行色匆匆,问我怎么了,我赶忙寻了个借口掩饰过去。
  “六道山可能真的出大事了,而且可能跟龟甲,还有杀死武陵天尊和玉尘天宗的凶手有关,我们赶快往六道山去吧。”
  周翯连忙点点头,跟在我身后,月沐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最后朝那屋内看了一眼。?

☆、血光漫天刀剑影

?  六道山地处西南地区,因为上这座山共有六条不同的道路,故名“六道山”,从这里看来,当初给六道山起名字的人是没下多少心思的,六道山之上的门派,也就是慕容的师门,称作“六道门”。
  六道门虽不算是天底下所有门派之中最为显赫的,却是建派历史最悠久的,汀兰宫也好,承元宗也好,都不过只有几十年的建派时间,而六道门前后十几代掌门,建派早就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光阴,不过是较少涉足江湖的事务,所以名声比不上承元宗和汀兰宫罢了,然而,六道门虽不多涉足江湖事务,但若是听闻哪里又遭到了妖孽的洗劫,六道门也是义不容辞要维护苍生正道的。
  这倒是名副其实的“不理江湖劫,唯顾仙妖乱”。
  我们行了四日,才到了这六道山之下,都是西南的大门派,六道山离着汀兰宫并不远,不过是群山连绵,得费些体力而已,再加上半路月沐华心情好了,便会用土遁之术暂且带我们一程,让我们的行程快上了许多。
  周翯一路上,用他和云矜嗣音聊天的经验来判断当下的时事:“我听云矜说,六道山用来传信的信鸽不是普通的信鸽,是一种经过驯化的灵鸟,白色的灵鸟用来当做普通的信鸽用,传递一般的事情,蓝色的灵鸟用来传递稍微紧急一些的事情,而赤色的灵鸟用来传递十万火急的事情,只要六道山的弟子见到赤色的灵鸟,不管是在哪里,都要马上回山。”
  而这次来汀兰宫传信的,就是赤色的灵鸟,让我匪夷所思的是,慕容十万火急地赶回去,竟比刘疏凌还要激动,我一直以为慕容是不大会在乎这些门派之事的,即使是自己的师门也是一样。
  月沐华一面走,一面道:“这便是这些名门正派的迂腐之处,用不同的鸟来传信,万一被江湖上的敌人看见了,谁都能分辨出这门派发生什么事情,是急事还是普通的事,若是用赤色灵鸟传信,被江湖中人见了,岂不是在向天下昭告六道山有难了,让天下武林同道赶紧趁火打劫?”
  周翯鼓鼓嘴:“我怎么发现你平日里不说话,一跟我抬杠话就多。”
  月沐华斜瞟了他一眼:“敢跟我抬杠也算是一个进步,哪日你抬杠能赢过我,说不定可以回你的邕国,用口水把你那皇兄淹死,再把大权夺过来。”
  周翯的脸红一阵,青一阵,又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呃,我觉得,六道门怎么都算是名门大派了,应该不会在江湖上树这么多敌人才是,所以用不同颜色的鸟传信,应该也不至于有人会来趁火打劫吧。”我说。
  “那倒未必,就算是人不来趁火打劫,妖也不会善罢甘休,据说那六道门那掌门,也是斩杀过不少妖的,若我是妖界之主,我现在就带些手下来把这里给抄了。”他说得虽不动声色,却还是字字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周翯摆摆手:“你还是别说了,你这野心简直让人浑身发毛。”
  月沐华道:“哦?那同你那皇兄比之如何?是我的野心大一点,还是他的野心大?”
  周翯憋红了脸:“你的!”
  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指着远处:“那倒未必,你看,你皇兄的野心已经蔓延到六道山来了。”
  周翯一听,大惊,就连我也紧张了一番,前方正好是六道山山脚,早有人驻扎在此,看这人数也不算少,密密麻麻的营帐连成一片,把我们要走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像是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十万大军一样,空中飘荡的旗子之上,写着大大的“邕”字。
  我们先从周煐手掌心中跑出来,闲溱杀了周煐手下最得意的杀手,看来周煐这回是非认真不可了,至于为什么会来六道山埋伏,怕是上次六道山的人也跟周翯一起,去见过周煐,周煐便据此认定六道山是周翯的藏身之地,就算不是,周翯早晚也有一日要来六道山,毕竟六道山怎么说也算是个大门派,算是个安全的地方。
  周翯木在原地,不敢前进。
  “那什么,我们绕道走吧。”周翯说。
  我看着这势头,看来周煐此番是定要抓住周翯的:“没用的,六道山有六条路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周煐要抓你,定然六条路上都布满了人手。”
  月沐华冷笑一声:“真不知道你这笨蛋世子有什么过人之处,你那皇兄竟对你这般不依不饶的。”
  周翯后退了两步:“周煐这皇位,本来是我的,他趁我去承元宗之时,毒死父君,篡夺皇位,对外却宣称他是名正言顺即位的,我算是知道这□□的人,他心思细,自然是要赶尽杀绝!”
  “原来如此,这周煐倒是有点当君主的模样,不知你们那父君怎么想的,竟然要将王位传给你。”
  周翯鼓红了脸:“你就少说些风凉话,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往回走是不是,但是往前走,我们全都要被抓住!”
  “怎么办?人是来抓你的,当然是我跟溟郁先去六道山上,你独自留下来应付!是不是,溟郁?”
  周翯脸一下僵硬了。
  月沐华看看我,然而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定然是在开玩笑。
  “看你这么开心,肯定是有妙计吧。”我问月沐华。
  “什么妙计?这点人还要用‘妙计’?直接杀过去便是。”月沐华冷眼道。
  “……杀……杀过去!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周翯声音都开始抖了。
  “你不信?我先杀几个给你看。”月沐华说着,便要往前,周翯肝都要吓碎了:“你,你先回来,万一被发现,我们……”
  话音未落,月沐华越走越快,身形一闪,近乎瞬移之术,周围没什么树木可作遮掩,月沐华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气势汹汹,周翯在后面穷追不舍,还绊了一跤,摔了一鼻子灰,却又哪里追得上,那些营寨之中巡逻的人已经发现了月沐华,刚要高呼,只见最前面的两个人已经睁着眼睛,猝然倒地,可怜这两人倒地的时候,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吓了一跳,这已经不是打草惊蛇了,这一杀,便要将这里所有人都杀死,只留一人,今后都要添不少的麻烦,不管是对周翯,还是对六道山。
  月沐华深入敌营,杀人如麻,面容更显凌厉清冷,杀气重重,先是杀了巡逻的几人,随后将从帐子之中涌出来的人统统杀死,而这些人,竟然也近不了月沐华的身,他扬手便是一阵燎原之火,焚了整个营帐,这里虽然没有荒草可助火势,但月沐华煽起这火,竟也能一直蔓延,原本连成一片白色的帐篷,如今全部没在一片火海之中,浓烟滚滚,黑烟燎燎。
  周翯在原地大叫一声:“住手!”
  谁知月沐华放火焚了这营帐,出来便死死抓住了周翯的手,他的神情极为可怕,周翯睁大眼睛抬头看着他,他却全当方才这事情没发生过,仿佛杀几个人只是去茶馆喝了一杯茶一样简单,他声音依旧冷淡:“你怕什么?你要当帝君,却连杀人都怕,你凭什么能去跟你皇兄抢皇位。”
  我忍不住也喊了一声:“月沐华,你先放开周翯。”
  “放开?”他眼里透着杀意,面前一片大火,呼喊纷纷,有逃出来的,月沐华一挥手,那些拿着兵器跑出来的统统倒地不起,不出半柱香的时间,这之前我们还在讨论如何绕过去,转眼间,已经是狼藉一片,满地的鲜血和死人,还有烽火燎原过后的苍凉。
  让我没有料到的,是周翯捡起了地上一把沾满血的刀,越过月沐华,大喝一声,杀了他身后的一人。
  月沐华见周翯手上沾满血的刀:“很好,现在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你见谁冲出来,举起刀来杀便是。”
  没有人再冲出来,只剩下血光漫天。
  月沐华见我要说什么,便先制止了我:“这是周翯的事情,溟郁你不必管。”
  我咬咬牙:“你太冲动了。”
  月沐华则笑道:“什么是冲动?便是不计后果的做一件事,我做这件事,可是计算过后果的,不算冲动,这里不过几百个人罢了,要杀了这些人,简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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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人后退了一些,离这火势远了点。
  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月沐华竟然有这般大的本事,他眼里依旧泛滥着杀意,却没有方才那般浓重了,他看着我,冷冷道:“你也害怕?”
  我摇头:“我不是怕,只是……就算杀人易如反掌,怎么说杀的也是人。”
  他走过来,丢下独自一人颤抖的周翯。
  “那又如何?我不杀了他们,难道等着他们来杀我们?”
  “所以说你还是害怕。”他看着我:“不过你看,我身上可是一点伤都没有,也不过才杀几百人而已,你说是不是?”
  我咬咬嘴皮,其实最可怕的,是他杀了这么多人,依旧是风云不惊,面不改色。
  “你经常杀人?”
  他想了一会儿:“虽不是经常杀,但是每次一杀,便是要杀很多人,我不是闲溱,没有一天最多只杀一人的破规矩。”
  身为江湖中人,杀人难免,但是我不知道要杀很多人是什么概念。
  “溟郁若是害怕,离开我便是。”他面色高冷,挥袖转身看着周翯,周翯已经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放下了那把刀,呆愣愣地看着月沐华。
  月沐华走过去:“这就对了,王位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条路是用血铺成的,你要同周煐抢位置,手中所沾的血,便要比周煐更多。”
  周翯留下了眼泪,浑身颤抖地看着月沐华。
  杀人我并不是没见过,只是头一回见月沐华这样直接的,不知他们所说的,人间和妖界的纷乱,是否也是诸如此类的屠杀。
  这里是一片平地,离着六道山还有一小段距离,若是在六道山山脚,只怕是整座山都要被他这火给烧了。大火烧过之后,原地剩下一片狼藉,几百个人,他不过一挥手,这几百人就成了几百亡魂,一大片营帐,这火一烧,便成了一片荒凉。
  “我们上山吧!”我说道。
  
  月沐华点点头,嘴角一阵阴笑,然后我们一起穿过这全是死人的空地,直走到六道山山脚。
  这一幕太过于惊心动魄,周翯走了许久,都还在颤抖,不时看月沐华一眼,而月沐华方才,虽然从表情上看不出,但是,我觉得他的反应亦是有些过激了,从他第一次在树林之中救下周翯,我便觉得,他会同周翯在一起,是有原因的,他第一次救下周翯,也绝非偶然。
  我们一路走着,这一路上周翯和月沐华都不说话,周翯也难得地不喊累,我正盘算着,到了六道山门口应该说些什么,人家才会让我们进去,刚才那阵大火燃得激烈,只怕六道山已经派人下来看了,我正准备借着周翯的名头进六道山的山门,顺便撇清楚我们同那场火的关系,忽然头顶山冒出来一个声音:“就知道你们回来,等你们很久了。”
  我抬头,是慕容。
  眼下不能让六道们的人知道周翯是周煐正在抓的通缉犯,否则六道们肯定不会让我们进去,而现在遇见慕容,倒算是幸运。
  他轻轻一纵,从头顶高大的树枝上纵下来,站到我们面前,活像一只在林子之中窜来窜去的猴子。
  他看着我:“来者是客,我带你们进去。”
  “我们初次来此,可要拜见你们掌门?”我问。
  他摇头:“若是跟着师兄,那拜见是免不了的,不过跟着我,这些规矩便可免了,不过若你们执意要去拜见,我也不勉强。”
  我连忙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倒是我们忽然到此,给你添麻烦了。”
  他走在我们前面:“哪里麻烦?我不过是六道门近日来会有大变,你们来了,若是要打架,我也刚好多个帮手。”
  月沐华冷笑一声,周翯瑟瑟地跟在最后,半路上,慕容说:“不过你们放心,这几日还不会打起来,至少也要三日之后。”
  他表情很是认真,认真之下,透着一丝紧张,我很少见慕容紧张。?

☆、风雨欲来黑云幕

?  慕容领着我们进了六道门的山门之内,六道门整个门派分四个堂,分别是御剑堂,玄丹堂,五行堂,司阵堂,御剑堂的弟子主修剑法,慕容便是这御剑堂的弟子,玄丹堂则是主修丹药炼制,五行堂的弟子主修玄术,以五行术为主,司阵堂的弟子则专注于研究阵法,其中六道门有名的“六绝锁妖阵”便是司阵堂的弟子研究出来的。
  慕容和刘疏凌是御剑堂的弟子,御剑堂是六道山最厉害的一堂,也是弟子人数最多的,而云矜和嗣音则是司阵堂弟子,慕容平日里不与其他的师兄弟来往,而是独自一人在后山搭了一个草堂,住在后山的崖边上,慕容说,他带我们去找云矜和嗣音,他们二人会为我们安排住处。
  周翯一边走,一边感叹:“原以为建在山上的门派,都不会太大,顶多就汀兰宫那般大小,再大点的,可能也跟承元宗差不了多少,没想到六道门这么大,只是整个门派怎生如此清净?”
  周翯说得倒是不错,六道门之中,弟子有几千人,一进门便是弟子平日里切磋功夫的大广场,御剑堂,玄丹堂,五行堂,司阵堂分别在四个不同的方向,但是我们进来之后,练剑切磋的弟子寥寥无几,零零散散的几人,也只是以怪异的眼神瞅了我们一眼,便又继续练剑,慕容说门派之中最近要出大事,但是没说是什么事情。
  “这几日是冷清了些,毕竟是门派内部的事务,你们看那边。”慕容伸手往正东方一指,只见正东方有一紫色房檐的楼阁,共有二层,不是建立于地面之上,竟是靠着法术浮空在天上,只有以轻功才能接近那楼阁。
  “可看见了,那间楼阁是掌门在的地方,你们千万不要靠近,尤其是……”
  “哎呀,映风,难得见你从后山出来一次,这几人是朋友?”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刚要看来人是谁,慕容便已经一下子便转过身,绕来我们身后,神情很是严肃,与那男子说道:“这几位是邕国来的客人,来这里小住几日便走,我为他们安排住处。”
  说罢,慕容又给我们介绍道:“这位是庄见老伯,与掌门一同执掌这六道门,你们唤他庄老伯便好了。”
  这庄老伯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面色看着虽不算老,头发却全部都花白了,他速速扫了我们几人一眼,对慕容笑道:“映风亲自来迎接客人,这可不多见,想必这几位定然是很重要的客人吧,不如由我来给诸位安排房间。”
  他朝慕容笑着,慕容却不由分说一口回绝:“不必了,他们几人是云矜和嗣音的朋友,住云矜和嗣音那里就行,不劳烦庄老伯。”
  庄见还要说什么,但是慕容的口气却是坚决不退让,他也只好笑着道:“我正要同掌门议事,你便先带这几位下去歇着吧。”
  庄见走后,慕容带着我们往西边走,走了一截,便见到一片密不透风的竹林,横在我们面前,到了竹林面前,慕容对我们说:“跟紧我,别走丢了,在这里走散了可就危险了。”
  我听闻过江湖之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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