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绝症叫自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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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没想到我的经纪人有这能耐。”季明朗的目光在我和严祁之间晃来晃去，“能让艾曼这么做的人，我都好奇起来了。”
　　“有时候太好奇不是好事。”严祁这么说着，脸上却仍有笑意，“一直躲躲藏藏的人，恐怕也会耐不住的想要出来了。”
　　出来？齐承他难道就在这个会场里吗？我暗暗打量起四周，只要想到有这么一个人在偷偷注视着我，脊背又有了些凉意。
　　这到底是个颁奖典礼，哪怕电视剧想要博收视率想要弄个访谈，现在都不得不暂停访问，把话题重新转到典礼上。艾曼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她很有礼貌的再次表达感谢后，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凝视着台上的俞言，我想俞言不可能再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因为艾曼有能力将白的说成黑的。
　　加上有严祁和我……勉强加上个季明朗，只要我们几人一帮腔，俞言万一说些不该说的，相信第二天的报导就能将他写成所谓的‘渣男’。即使我原先对他一厢情愿的做法很不适，现在都忍不住有些同情起他来，这年头想表个白都不容易，只怪他没尊重别人的意愿，导致自己吃了哑巴亏吧。
　　俞言走下台时，那张脸冷的不像是去领了奖，倒像是去受了刑。我注意到他攥着奖杯的手握的死紧，总感觉奖杯都有些不堪负重起来。待经过严祁面前时，俞言压低的声音飘了过来，只简单的一句：
　　“你赢了。”
　　说完那句话后，他又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我，接着转开了视线。我抿了抿嘴，看着他回到座位坐下，那一瞬间，我差点忍不住过去跟他说上几句话。想必俞言站在领奖台说出那句话是用了很大勇气，这下什么都没做成反而被大家认定他和一个女人绑定在一起，是个人都要呕出一口血来。
　　严祁轻哼了一声，在我望过去时说道：“他，你就别管了。”
　　“嗯，我知道。”我只是有点怅然若失，“毕竟以前当过一段时间的朋友。”经过这么一次，我想以后俞言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性了。他私下的表白不提，只要他想把这件事摆到公众面前，严祁就不会容忍他。
　　严祁他这个人……有时候我觉得他比我还要重视我的事业。我想我的演艺之路如果有人破坏，他会是第一个把那人揪出来并狠狠教训的人。
　　后面的颁奖典礼没什么心思听，反正奖项没我的份，都是一些老一辈的电视剧演员拿到奖项，而且众人的兴趣大多还集中在俞言和艾曼交往上，典礼一结束，所有的话筒摄像头都对准那两人。
　　俞言不发一言迅速离开，艾曼则因为是季明朗经纪人的身份，留在了季明朗身边。等打发掉那些记者，季明朗开始跟艾曼开起玩笑来，艾曼的笑容依然那样甜腻，眼神时不时飘到我身上，“我这是牺牲自己，拯救齐彦。”
　　“别哎，你现在也算是有主的人了，就别惦记着小彦了。”季明朗戴上墨镜，骚包的将原先系紧的衣服纽扣松开几颗，“小彦，今天要不要出去放松放松？”
　　我一摆手，说没兴趣，看季明朗的样子就知道他要出去猎艳，我自己身边就有恋人，怎么可能陪他去玩。
　　“啧，真不知道他有什么魔力。”季明朗这么说的时候，眼睛是在看着严祁，“小彦，你不觉得你和以前不同了么？”
　　“有什么不同？”我至今还搞不懂季明朗对我那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是怎么回事，以他的能力应该有不少朋友，但感觉他对我和对别人态度有明显的不同。
　　“以前的你，绝不会喜欢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季明朗的那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为什么你……变了呢？”

　　☆、第四十二章

　　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意思了；只是我没兴趣去解答季明朗的疑惑，事实上能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不是用言语就能描述的；人因爱而改变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季明朗会因此产生疑惑，我却不由对他产生了几分近乎‘同情’的情感，一个人如果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那真是连个盼头都没了。
　　最后我跟着严祁离开，离开时严祁回头看了眼季明朗；眼神有点捉摸不定。我不由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你不会也觉得我只会喜欢自己吧？”
　　按照季明朗那种说法，不就是所谓的自恋么？我和他绝不是一种人。
　　严祁见我这么问，嘴角一弯；当即笑了开来；“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人只有学会爱自己，才不算白活。”
　　“……没想到你还会说这种心灵鸡汤的话。”我和严祁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家，过了一晚，网络上关于俞言和艾曼之间的‘恋情’就传的沸沸扬扬；电视频道上的娱乐节目也全都讨论起这件颇为浪漫的求爱佳话。
　　当然，这件事并没有很快平息，原因是——俞言他开了个记者招待会，决定退出娱乐圈。
　　俞言到底不像我这个三流小演员，他在国内是有名的一线年轻演员，可以说圈内大部分人对他都寄予厚望，不少人还猜测他在这一两年肯定能捧个影帝回来。哪想到这么一个有运气有实力的年轻人会在事业蓬勃发展期选择息影？
　　由于俞言这个决定，更多人将目光放在了俞言的‘恋人’艾曼身上，大家也在猜测俞言难不成是想要和艾曼去过什么双人世界，所以干脆选择了普通人的生活？不得不说，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两人是大出了风头。
　　我把网页上的网民评论看了一遍，顺便刷了下微博，网友们的反应完全是一面倒的状况，全都对俞言的选择持以不赞成的态度，顺带着艾曼工作微博下全都是网民的骂声。有些不理智的女性粉丝们甚至威胁着说什么“把我们的俞言还给我们！不然绝不会放过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真正是闹得不可开交。
　　“你说他们到底是在搞什么？”我把笔记本的屏幕转到严祁面前，他现在正因我的要求，把办公桌放在了我的房间里，这样工作恋爱也算是两不误了。
　　严祁微微抬眼，看了眼屏幕后，鼻间溢出一声轻哼，“俞言摆明了是不想继续做什么艺人了，与其留在这个圈子里，被艾曼这个女人绑住，不如直接脱身。这么看起来，他做事真的挺干脆。”
　　“至于么？”我有点弄不懂，“艾曼能绑住他？”
　　“艾曼的拿手好戏是制造舆论，你没和她怎么接触，自然不清楚她这个人的能耐。”严祁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说出的话自然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感觉，“她是季明朗的经纪人，季明朗在外绯闻不断，这么一个明摆着是花心滥情的人，在媒体眼中却成了什么‘真性情’的人，不得不说公关做的不错。一个好的公关完全能影响民众的判断，光看季明朗的粉丝们完全不在乎他那些恋情就知道她的手段了。”
　　我了然的点点头，这个女人对处理这些事很拿手，只是这一次她把自己算计了进去，只要俞言还在圈子里一天，她就能和他绑在一起一天。我还是觉得俞言有点可惜了，他明明比任何人都具有天赋，要是我有他的表演才能，肯定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放弃。
　　“俞言的事你就别想了。”严祁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以后他别来找你是最好的选择。”
　　我手指轻点桌面，向严祁的方向靠近了些，笑道：“我怎么觉得我的烦恼还没变成烦恼，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总觉得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自从你出现后……”
　　“这样不好？”严祁挑了下眉。
　　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不，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这句话刚说完，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我接通电话。给我来电的是李佳佳，她说把小段给她的剧本给了我的经纪人管谦，要不是她这个电话，我都差点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这个电话刚结束，我那个总是忙碌的经纪人就给我发了条短信，大意是待会儿就来我家，让我在家等着免得他要多跑一趟。在合作的这些日子里，我早就习惯了管谦这种口吻，他带演员带多了，不会跟你说什么客气话，实际上人还不错。
　　严祁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注意力立刻转到我的身上，他对我真是太了解了，我想做什么事他都知道，“你想帮小段？”
　　“我听李姐说了，小段想拍电影，他这个人也没当过导演，现在碰了不少壁。”我把李姐跟我说的话全跟严祁说了，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和我商量这件事，而且自顾自的走人，但我对他当导演这件事还挺好奇。小段这个人做事向来严谨，我相信他如果没有信心是不会选这么一条路，既然决定做，肯定是冲着要做到最好。”
　　我晃了晃手指，“我很想看看，他想拍的到底是一部什么电影，有意思的话为什么不帮帮看？”
　　“我记得你还要参加董飞导演的试镜。”严祁在旁边淡淡的说道。
　　我一拍脑袋，“我说怪不得管谦要过来，他一定是要带我去试镜，至于李姐拿来的剧本一定只是顺便带过来。”我想起这两天光顾着关注八卦，对董飞导演的新戏几乎一无所知，当即整个人扑到了严祁身上，苦着脸道：“惨了，我去试镜会不会被刷下来啊，我怎么觉得自己那么悬呢。”
　　“你的信心都去哪儿了？”严祁板着一张脸，眼里却明明白白透着笑意，“我还以为你信心十足，根本不用担心……”
　　“有你在，我就有信心。”我这时候还不忘说些甜言蜜语，“你陪着我怎么样？”
　　“咳咳。”门外传来男人故意咳嗽的声音，只听外面的女佣说了句管先生来了，我虚掩的房门就被人直接推了开来。管谦夹着公文包，一手扶着鼻梁上的眼镜，眼神犀利的将房间扫视了一圈，最后那种冷冷的眼神定在了我和严祁身上。
　　严祁把我从他的身上扒了下来，让我好好坐着，自己则对着来人客气的招呼道：“管先生，招待不周，我们去客厅怎么样？”
　　“不用了，我就是来带齐彦的，倒是严先生你和齐彦关系……”管谦这么说着，那双眼睛还带了点怒气的看着我，“齐彦，你毕竟是我手底下的艺人，有时候要约束好自己的言行，要知道有时候记者无孔不入，要是有什么报导被爆出来，我可没精神帮你收拾。”
　　我撇撇嘴，谁知道管谦会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就凭刚才我和严祁亲密的举动还有说的话，看来管谦已经猜出我和严祁是什么样的关系了。
　　“这一点管先生多虑了。”严祁面色不变的开口，“没什么记者敢像管先生一样，堂而皇之的推开别人家里房间的大门，况且管先生能这么进来，也是因为我和齐彦跟家里的门卫打过招呼。”
　　“这么说来，是我不合时宜的打搅到你们了？”管谦紧皱着眉，脸上的表情更是糟糕了不少。
　　我想想管谦生气也情有可原，不计较他的态度，直接岔开了话题，“管哥，李姐让你带给我的剧本呢？拿给我看看。”
　　管谦眼里的怒气似乎被压了下来，表情和缓了些，打开公文包把一本封面红色的剧本递给了我，“你先把衣服整理好，我到外面等你。”
　　说完他就转身，笔挺着脊背走出了房间。我看了看自己，衣服因为刚才扑到严祁那里，领口的纽扣都松散了开来。把扣子重新系好、褶皱抹平，将剧本放在床头柜上，接着一把拉住严祁向外走去。
　　“我想你的经纪人看到我们这么出去，指不定又要生气。”严祁说是这么说，握着我的手却没松开。
　　我冲他眨眨眼，“反正看样子管谦还要做我的经纪人做好久，总得有点心理准备。因为我迟早要……”
　　我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相信严祁知道我的意思。我不可能一直和他这么谈地下恋爱，迟早要公开。管谦作为我的经纪人，怎么能不接受？他总得帮我。
　　很显然我的这个经纪人不是像小段那么好说话的人，等他看见严祁跟在我身后准备陪我去参加那个试镜时，脸色又变了变，“我说过我不会管你的私事，前提是你的私事不会在媒体面前曝光，严先生没必要一直陪在你身边。”
　　“管哥，你不会忘了你忙的时候，其实都是严祁在陪着我吧？”我适时提醒道，“其实我和严祁一起参加过不少活动了，不管是前面的试镜还是颁奖典礼，在经纪人不在的情况下，可以说都是严祁陪着我。”
　　这下管谦的眼睛朝着我瞪圆了，“……我真后悔当你的经纪人了。”
　　“别这么说啊管哥。”我连忙说道：“咱们的合作不是挺愉快吗？你放心，在时机没到的情况下，我和严祁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半响，管谦叹气，“但愿如此。”

　　☆、第四十三章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管谦在我面前终于像是一个最专业的经纪人，帮我打点好一切。换另一种说法；他在尽可能的将严祁和我隔离；甚至还苦口婆心的教育起了我。当然他的想法无非是让我放弃和严祁之间的感情，我想哪怕我现在去和一个女人传绯闻；他说不定都十分赞成。
　　幸好这一趟路程并不算太远；不然我会被管谦唠叨死，在这时我就万分想念起我曾经的助理小段了，那家伙从来不会说这些有的没的，至少他知道我不喜欢听。
　　董飞导演的新戏之前并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内容，所以即使是去试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演才能获得机会。管谦到底是有些能耐的经纪人；他告诉我说董飞导演似乎对商战比较有兴趣；从这一方面着手应该差不离。
　　商战……我知道管谦为什么会把这难能可贵的试镜机会推荐给我了。我再怎么说也是齐家的一员，要不是我选择了从影，这时候我说不定就像严祁那样整天忙着管理公司；做一个真正的商人了。
　　可是；现在的事实是，我这个人因为对经商完全没兴趣，哪怕自己是齐家的继承人，我还是个不懂商战的普通人。这就像是一个人明明知道了主题，自己也有身份，偏偏做不出符合身份的事情来……
　　严祁倒是很轻松的对我鼓励起来，那双眼睛依然充满了信心，显得明亮又真诚，“齐彦，这对你而言并不难，齐家人天生就有经济头脑，说不定演商人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契机。”
　　“经济头脑？”我拧着眉，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这么一项才能，“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买卖，如果说齐家人天生有这种头脑，那应该不包括我。有这种脑子的人应该是——”
　　一个名字顿时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他无论学业还是经商能力，都得到了众人的认可。现在的齐家要是没有严祁稳住局面，我想继承齐家的一定是他。
　　“你想说的是齐承？”严祁把我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你不觉得他能做到的事，你一定也能做到？”
　　我怎么可能在严祁面前回答不呢？即使心里没底，我还是抬着头摆明一副有信心的样子，“我这不是以前没试过么，他能做到的我当然能做到。”
　　“那不就好了。”严祁微笑，嘴角翘起的弧度竟然有点调皮的感觉，“何况这只是演戏，还不是让你去真正打商战。”
　　……我就这么被说服了，带着一股连自己都惊叹的自信心，确信自己能够拿下角色。
　　董飞导演的试镜会规格并不大，可以说得到他要拍电影消息的人很多，真正能进来参加试镜的人却很少。我看或许是董飞已经有了自己中意的演员人选，现在来选的只是迟迟还没确定角色的演员。
　　我的猜测并没错，进场后我看见了不少眼熟的演员，有的演员甚至前两天才在金鹰节上见过，都是些有名气有底子的人。应该是为了选角的公平，在场地内搭建了一个平台，底下有一条长形桌，后面坐着的就有董飞导演所带的班底。
　　我虽然没正式见过董飞导演，但在电视上和网络上都见过不少次，自从知道要去试他的戏，我还专门百度搜索了他的资料，对他的脸也算相当熟悉了。他此刻正坐在长形桌的最中间位置，桌上只简简单单放了一杯水，他的形象就和那些搞艺术的人差不多，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头发还有点自然卷，一根皮绳扎在头发后面，要不是身型健壮，从背后看说不定以为是个女的。
　　他的脸自然不年轻了，有着明显的抬头纹，眼角和嘴角也都有细纹，但这不代表他没有魅力。他的眼睛有些发蓝，眼窝较深，鼻梁高挺，下巴和腮边蓄着一层胡子，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外国人。
　　据说他有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总之是时下小姑娘们喜欢的那种大叔款。由于他拍出的电影都颇受好评，本人也挺特殊，媒体们对这位导演很有兴趣，他可以说是自带话题讨论的人。
　　坐在董飞导演身边的应该是剧组编剧、监制一类的人，我看了一圈就收回了视线。在我打量这里的同时，管谦已经替我领了号。在这里试镜的不管是什么明星都要领号，按照顺序一个个上台表演，管谦说这次试镜的要求是即兴演出，导演组的人会在演员上台前给演员剧本，在三分钟之内做出表演。
　　三分钟……这时间也太短了！我把手里的编号渐渐攥紧，向表演台的方向走近了些。我要看看其他人怎么表演，我想光是背台词，我就比不上那些有经验技巧的人。
　　“别紧张，你如果实在想不出怎么演，那就想想我。”严祁靠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他嘴角带笑，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耳廓上，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魅力，要不是地点不对，我还以为他这是在和我*。
　　毫无疑问的是我在他的目光下重重点了点头，这种来源于心底的信任感，让我有了一个念头：按照他说的做总没错的。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转过头一看，管谦正板着脸瞪着我，见我望着他立马说道：“看台上，试镜开始了。”
　　我收回心，目光转到上面。第一个试镜的演员拿到了台边工作人员给的一张纸。因为没有透视术，所以底下的人不知道那纸条上写了什么。只是那个演员的表情很有意思，好像有点惊奇和不知所措？
　　那人盯着纸看了几十秒，接着把纸还给了工作人员，站在台上自我介绍过后就开始表演。
　　虽然不知道纸上写了什么，但这个演员的表演让人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说真的，看到表演后我觉得有点失望，因为那个演员在演的好像是一个忙碌的上班族，时不时看看手表，手中像在翻阅什么，说的台词全是些似是而非的话，三分钟时间很短，他表演一结束我就在想他是不是演了一个小职员。
　　显然导演对这人的表演也不大满意，背靠在座椅上，摇了摇头。那个演员自知没被选上，一撇嘴走了下去，似乎并不遗憾。
　　第二个演员同样还是看了那张工作人员给的纸，看样子大家的剧本都是一样的。这一回这个演员比前面的演员说了不少台词，有好多关于金融业的专业术语，我特意观察了下工作人员手中的纸，我敢确定那绝对是同一张纸，但为什么台词相差这么多？
　　这个演员的表演让我能认识到他表演的是个商人，还是个野心勃勃气魄不小的商人，在台词说完后，演员又露出了和前面截然不同的表情，显得有些疲惫。在短短三分钟里，能演出这么多内容，表现出这个商人性格真的很厉害。
　　我侧过身，向严祁小声说了一句，“台词好多，我都记不住。”
　　严祁噗嗤一笑，“你看他和前面那个说的完全不一样，就知道这些台词都是他自己加的，对你来说根本用不着去记。”
　　“可是他表现得这么好，我要是多学些……”
　　“你不用和别人学，按照自己的理解来。”
　　“咳咳。”旁边的管谦再一次打断了我和严祁的对话，我耐下心看着一个个的演员上去表演，演员的台词也有重叠，但几乎都各不相同。我顺便还注意了下董飞导演的表情，在我之前的演员只有第二个好像他稍微满意。
　　轮到我要上台表演的时候，我多看了几眼严祁，接着从工作人员手中接住那张被前面人每人看了一遍的纸。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演员在看到这张‘剧本’的时候会那么吃惊了，因为这张纸上只写了两个词。
　　一个是商业巨鳄，一个是两面。
　　说真的，这太难以表现了，尤其是我的年龄和这样的设定并不匹配。但这次来的演员大多数和我一样是年轻人，董飞既然选择让年轻人来演绎这种角色，想必是有自己的想法在。商业巨鳄，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怎么能成为商业中的领导者？他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领导力，最重要的是拥有让人追随的魅力。而两面，是在说这个人性格有两面？
　　我脑子里闪过无数的想法，没有台词没有剧情，要呈现出这种人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许是我思考的时间太多，工作人员提醒了我一句。我连忙回过神，目光穿过众人，投射到严祁身上。
　　这下子我想到了严祁说的那句话。想不出怎么演，那就想想他……也对，没必要纠结下去，最坏的结果也只是我被淘汰。参演董飞导演的电影这个机会是很难得，要是选不中我，那只怪我自己没实力。
　　我不知道商业巨鳄代表了什么，但在我印象中，齐志远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