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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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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小姐……”

“怎麽,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克雷蒙德僵了一僵,也没再多说什麽,带著她转身就走。只是在走出大厅前,他略微向纳纳的方向瞥去一眼,果然如他想象得那样,看到了一张呆若木鸡的脸,以及一双无比疑惑的眼睛。

这一次,他没有再传递任何唇语信息,头也不回地带著美丽的西班牙小姐走了出去。

☆、(31鲜币)猫女的陷阱 第四章

第四章 狂风暴雨中的呐喊

晚餐会结束时,已接近凌晨一点,红衣主教被一群教士簇拥著上楼,继续新一波的宗教庆祝活动。客人们则走的走,散的散,各自由自己的侍从搀扶著走向客房,或者直接坐上马车。一时间,宫邸内外的吆喝声、嬉笑声、狗吠声、马嘶声彼此交错,一阵高过一阵,随即又渐渐隐没在黑夜中。

纳纳作为一个女仆,原本也应该服侍自己的主人到客房去休息的,但是很遗憾,她的主人这时候不晓得跑到哪儿快活去了,所以她无事可干,只能傻傻地在走廊上闲逛,打转,欣赏风景。

中世纪贵族府邸的富丽堂皇,她早就从两百年後的书籍中得知了,但想不到的是,居然连主教宫也华丽得不像话,这就有点出乎她意料了。

事实上,这座宫殿的内部风格和凡尔赛宫十分相似,不但在天花板和四面墙上绘满油画,还仿造王宫的镜厅建造了一条挂满水晶吊灯的长廊,各种家具、窗帘、帷幔全都搭配跟季节符合的颜色,各种天使雕像、圣十字架和镀金圆柱也随处可见,显然奢华程度已经超过了一般的贵族阶级。

在凡尔赛宫里面,由於考虑到蜡烛的消耗费用太过庞大,尚且有许多大厅整年黑灯瞎火,而这偌大的主教宫里却一片灯火通明,蜡烛根根点燃,可以想见,罗昂红衣主教的资产有多麽雄厚,也难怪这些所谓的神职人员会有那麽大的官架子了。

想著想著,思绪又绕回到了自己主人身上。

她百无聊赖地想,克雷蒙德身为贵族中爵位最高的公爵,资产不知道有多少?会不会比红衣主教还多?看他三天两头给商人开订货单,估计钱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吧……唉,在这里想这些有什麽用呢?他的钱再多也跟她没关系。因为他很小气,一个月才发给她那麽一点工资。

随手从领口里摸出几张纸牌钞票,纳纳呆呆地看著上面的文字,自言自语道:“剪去一个角的,应该是……5个利弗尔吧?还是4个?现在的利弗尔究竟等於多少法郎啊,那些大小艾居又是怎麽回事?完蛋了,我完全搞不懂中世纪的货币换算关系啊……”

蓦地,一个沙沙的嗓音从旁响起:

“你打算用这些钱干什麽?”

“哇!”纳纳被吓了一跳,慌乱中猛地向後倒退,差点从窗台滚下去。幸好堤法及时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回到原位。

他没好气地瞪她:“我的声音真有这麽恐怖吗?恐怖到让你想跳楼自杀?”

“是啊,你现在终於见识到你嗓子的威力了吧?”纳纳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地问,“真是的,干嘛突然跑出来吓我?”

“什麽突然,从大厅走出来以後,我一直都站在这里好不好?是你自己没发现罢了。”堤法斜斜地瞟了她一眼,连吐槽也懒得吐了。

纳纳吃惊地看他,连忙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说出不妥的话,会不会连心事也被他偷听去了。

堤法将金色的脑袋靠在窗台上,用一副懒洋洋的口气回答她:“那张牌值6个利弗尔,相当於一个大艾居啦,你要用它来买甜点吗?”

“不,其实,我想买一把小提琴。”

“……”

见堤法一脸夸张的表情看向自己,纳纳急忙红著脸辩解:“别嘲笑我啦,我也知道小提琴很贵,没有几千金币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可是……我毕竟还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不练琴的话技巧会荒废,所以我只是在思考,有没有可能存到那个数目……”

“没可能。”堤法立即回答,毫不留情地泼了她一头冷水。

“这样啊……”纳纳哭笑不得,“谢谢你这麽直截了当告诉我。”

“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可以买给你,就当是吸了你血的补偿好了。”

纳纳愣愣地眨眼,发现堤法的口气好像是认真的,她想了想,摇头说:“不,还是算了吧,萨尔特说要送我小提琴时,公爵大人那麽生气,你送应该也一样。我看我还是自己慢慢存钱吧。”

一提到克雷蒙德,堤法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异样起来。

“那个,纳纳,我突然想到一个我以前从来没考虑过的问题。”

“什麽?”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克雷了吧?”

“轰”!一颗重磅炮弹迎面砸过来,不偏不倚正中靶心,纳纳头顶的那座火山一瞬间喷发了,滚烫赤红的熔岩从额头一直流到脖子,并且逐渐向四肢蔓延。

堤法见到她这副模样,顿时心领神会,闷闷地说:“哦,不用回答了,我了解了。”

纳纳慌忙用玩笑来掩饰:“不行啦,小鬼,你不可以问大人这麽暧昧的问题……”

只听“啪”的一声,纳纳的脑门上就挨了一拳,堤法对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说:“再叫我一声小鬼试试,信不信我一口咬死你!”

“好好,对不起,我不开玩笑就是了。”

堤法狠狠瞪了她一眼,算作对话结束。然後,仿佛受到了重大打击似的,他无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咚”的一声,一头撞上柱子,结果好半天就这麽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得纳纳目瞪口呆。

但没过多久,他又走了回来,顾不得摸一摸额头上的肿包,神情严峻地看著她说:

“可是……这样是不行的。”

“什麽东西不行?”

“我曾经提醒过你吧?克雷的内心就像沼泽一样,一旦踏进之後,就要做好被黑暗吞噬的心理准备,这些话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应该知道,一个人越聪明,就越擅长隐藏真实的自己,也越难被人看透,克雷就属於这一类人。他的过去有多黑暗,内心曾受过多少伤害,现在又隐藏了多少秘密,根本没人知道,很多时候连我都看不透他在想什麽,更别说是你这个外人了……面对这样的克雷,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应付得来吗?”

纳纳怔住了,哑口无言了半天,才苦笑著自嘲道:

“也是啊……凭我是绝对不行的吧……”

“而且,我也不赞成克雷选择你。和你在一起克雷一定会过得很辛苦,我不希望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这句话倒是出乎纳纳意料,她吞吞吐吐地问堤法:“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和我在一起就会痛苦?”

“这还用问吗?你的血液对吸血鬼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从我的切身体会来讲,我相信克雷在这一点上并不比我轻松多少。但是区别在於,当我实在忍耐不了时,我可以通过吸血获得解脱,而克雷却必须一直忍耐下去……无论身体有多麽饥渴,他都必须克制自己,运用全部的意志力来抵御诱惑,这样一来就可想而知,他在面对你时会有多痛苦了!”

“等、等一下……”纳纳仍然不解,“为什麽他要忍耐?假如他想要吸我的血,那就吸好了,我不在乎啊!”

“我知道,问题不在你身上,这是我们吸血鬼界的法则。”

堤法顿了顿,第一次谈起这样的话题。

“我们的世界,其实是由一个被称作萨伯同盟(Le sabbat)的秘密组织所统治的,我和克雷也是其中一员。

组织最早成立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几个碧骸厌倦了黑暗生活,想联合起来融入人类社会罢了。但是後来,由於碧骸行为放纵,生育出的魅蓝和制造出的德梦不断增多,严重影响到了人类社会的正常秩序,人类很快开展了大规模围剿吸血鬼的圣战行动。於是,为了保护血族同胞,这些碧骸们不得不偃旗息鼓,重新回到黑暗世界。

从那以後,萨伯同盟就重新制订了一系列法则,开始约束碧骸的能力,隐藏吸血鬼行踪,保护魅蓝,同时消灭德梦。

而经历了圣战的吸血鬼之中,也产生了一批极端厌恶吸血的坚忍派,在组织内部成立了圣修会(Prieur!)。”

“圣修会?”纳纳似乎领悟了他这番话的含意,“就是这个行会制订了不能吸血的法则?”

“没错,圣修会最基本的两大原则就是:第一,绝对不吸食人类血液,第二,绝对不留下子嗣。所以一般来说,圣修会的成员全都是拥有强大意志力的精英吸血鬼。而作为补偿,这些成员可以获得一种代替鲜血的秘药,虽然长期服用能够提升吸血鬼的能力,但遗憾的是……却不能缓解饥饿所带来的痛苦。”

“……”纳纳呼吸窒了窒,随即了然地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公爵大人正是这个圣修会的成员吧?”

“嗯。”堤法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我非常不赞成你和克雷在一起,这样对你没好处,对克雷更是一种折磨。”

纳纳平静地听他说完,黯然垂下眼睛,默不作声。直到堤法碰了碰她的手肘,她才勉强抬起头,尴尬地扯扯嘴角,算是笑过了。

“嗯……我知道了,多亏你提醒我,堤法。”

见她的声音那样有气无力,笑得那麽艰难,堤法隐隐後悔起来。可是话已出口,说的又都是事实,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设法安慰她:

“幸好,你的感情还没到不可自拔的地步,现在回头应该还来得及,对吧?”

纳纳趴在窗台上,表情呆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忽然,她仿佛想到什麽似的,问道:“堤法,你们魅蓝有没有魅惑人心的能力?比如说,用眼睛放电啦,用声音催眠啦……等等之类的?”

堤法反问:“你觉得我有用眼睛放过电,用声音催过眠吗?”

“没有。”

“那就是没有。”

原来如此,纳纳在心里想,这样看来,那些应该全都是克雷蒙德的个人魅力……也就是说,其实在一开始,她就已经陷进去了,只是自己并没发觉而已。

想到这里,她突然抓抓後脑勺,对堤法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

“啊,你说得对,我已经想通了!其实也没有到那麽严重的地步啦,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帅,一时有点小心动而已啦……哈哈,而且仔细想想,他的脾气那麽坏,性格那麽阴沈,我实在没道理会喜欢上他才对嘛。”

说完,也不等堤法开口,她笑著又补充了一句:

“那麽,堤法,你还是送我一把小提琴好了,我想我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害怕公爵大人生气了,所以我很乐意接受你的礼物哦。”

然後,在堤法茫然注视下,她提起裙摆,像个小偷一样逃离了作案现场,找到了一间女仆专用的卧房,仓皇躲了进去。

───

……十八……十九……二十……很好,眼泪总算没有掉下来,被她很努力地克制住了。

纳纳躺在床上,凝视天花板,终於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想不到,短短一天之内竟发生了这麽多事,一桩接一桩,节奏快到几乎令人窒息……所幸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连堤法的那些话都没有击垮她,想必接下来无论发生什麽事,她应该都不会吃惊到哪里去了吧?

“笃、笃!”

轻轻的两下敲门声,透过门板传递进来。纳纳略微抬了抬眼,却并不打算起身。

老实说,她现在不太想见到堤法,无论他来的目的是责备她、安慰她还是向她道歉,她都没心情听。她唯一想要的,只是安静地睡上一觉,睡饱之後再来考虑下一步该怎麽办。所以她拿起一只枕头蒙住脑袋,装作什麽也没听见。

可是敲门声偏偏就是响个不停,好像就这麽敲一晚上也在所不惜的样子,纳纳只好举旗投降,乖乖爬起来开门。

“我说堤法,你能不能……”

蓦地,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整个人推进房间,紧接著,手的主人也迅速闪进来,“砰”的一声把门反锁。

纳纳双手撑地,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好像见到鬼似的,失声喊道:

“安德勒大主教!怎麽会是你?!”

“为什麽不能是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落单的机会呢。”

安德勒发出流氓式的笑声,开始在屋子里走动,一边抚摸下巴上的胡茬,一边用观赏艺术品的眼神打量纳纳。

“唔嗯嗯嗯,虽然站著发火的样子很迷人,不过跪在地上求饶的姿势好像也很不错,我到底该选择哪一种呢?”

“变态!”纳纳低声斥骂,心里一阵反胃。

“变态又怎样?”安德勒脱下披风和脖子上的挂饰,满不在乎地说,“我是个享乐至上的人,只要能令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这样到死的时候,我才不会觉得遗憾呀。”

说著,他又开始动手解腰带,宽大的教袍发出沙沙的响声。

纳纳的目光渐渐由厌恶转为迷茫,再转为不安,最後变成彻底的惊恐。这种时候,她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安德勒想对她干什麽了……

“不要!不要碰我!”她激动地跳起来,对他大喊,“你忘记了吗?克雷蒙德公爵大人警告过你,假如你敢碰我一根寒毛的话,他绝对不会原谅你!”

“哦?他有这样说过吗?”安德勒轻松地吹了声口哨,“对了,好像是有这麽一回事呢,不过那又怎样?你只不过是个女仆而已,就算你再有姿色,再有才华,再怎麽受到贵族的疼爱……终究还是一个第三等级平民。而只要你是平民,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对你做任何事,别说克雷蒙德,就算罗昂大人也没有权利指责我。”

“他是不会指责你,但是他却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嗯嗯,克雷蒙德的剑术的确一流,这一点我刚才已经在大厅里见识过了。”安德勒眼睛一眯,露出一个十分做作的笑容,挖苦道,“不过呢,很遗憾,我并不认为他会为了你而跟我作对。就算他曾经想过,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毕竟现在他正疯狂地追求艾蒂克伯爵小姐,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抱著她在床上翻滚了,自己快活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管我对你干什麽呢,你说对不对?”

“……”

纳纳面若死灰,完全找不出可以反驳的地方。她不得不承认,这番话一针见血,刀刀入肉,确确实实刺中了她心底最虚弱的部分,把她始终不敢去想象的画面赤裸裸地描绘了出来,最後在她原本已经裂开的心脏上又划了一道口子。

没错,她的确已经不能再依赖克雷蒙德了,今天晚上她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没有了克雷蒙德,她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吗?恐怕也不一定吧,不是还有堤法在吗?

一想到堤法可能在附近,纳纳就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大喊他的名字。

“堤法!堤法……”

“你是说那个还没头衔的小鬼吗?”安德勒又笑起来,“我刚刚才见过他,他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咧,理也不理我就走出宫殿了,想必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吧……对了,顺便一提,我在门外安排了两个侍卫,他们都是我的心腹,就算听到了什麽声音,也绝对不会多管闲事。所以,如果你想大声求助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纳纳脸色一暗,一阵寒意从脊梁迅速窜上头顶,脑袋嗡嗡作响,安德勒的声音竟然听起来有点遥远。

现在这是什麽状况?克雷蒙德正在约会,堤法出了宫邸,而门外又全都是麻木不仁的侍卫……换句话说也就是,没有人会来救她,所以,她现在是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可恶……头好重……手脚抖个不停……

不行,要镇静!她可是个现代人,怎麽可以这麽没用,怎麽能在一个古代人面前表现得这麽懦弱!

为了让自己不至於昏倒,她狠狠咬住嘴唇,使劲握拳,松开,再握紧!无论如何,就算真的没人来救她,她也绝不能放弃,必须想办法自救才行……

环顾四周,房间的构造相当简洁,没有窗,没有边门,没有可以躲藏的空间,一眼望过去,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当作武器的道具。

安德勒的人已经来到她面前,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怎麽样?小美人,你终於放弃抵抗了?”

糟糕,没时间细想了!

纳纳急速抓起手边的东西,看也没看清就一古脑向他丢出去,却被他轻松躲过。她见势又抬起腿,狠命向他胯部踢过去,目标直指他的下一代──只可惜没有练过任何防身术的她,动作简直像熊猫一样笨拙,结果脚尖还没擦到他的边,就被他看穿意图,反而被结结实实逮了个正著。

安德勒抱著她的一条腿,奸笑一声,手腕一翻,就把她整个人丢在床上。几乎是同时,他那沈重的身体也压了上去。

“住手,不要啊!!你杀了我吧,否则,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嘻嘻,别害怕,我会很温柔的。”

“混蛋!你这个无耻的流氓……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

孤注一掷的抵抗,拼尽全力的挣扎,真的是用尽了全身每一分肌肉的力气,却还是敌不过一个魁梧男人的臂力。纳纳憋红了脸,浑身战栗,感觉到绝望正以排山倒海的速度向她涌来,好不容易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於还是流了下来。

真不甘心……这个时候,女人的身体竟是如此无助……

不行了……这下大概真的不行了……

可是,她也绝不能白白被这混蛋玷污了!假如凭她一己之力奈何不了他的话,那就让嗜血成性的德梦来替她报仇吧!反正事已至此,再无退路,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大家一起同归於尽算了!

下定决心,她挣扎著举起手臂,撂起袖子,把手腕贴到嘴边。

接下来,只要咬破虎口的动脉,把大量鲜血淋在安德勒那颗头上,她便可以等著欣赏他被方圆几百里的德梦大卸八块的凄惨下场了!够过瘾吧?

不过当然,她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她可能会在德梦出现之前就遭到羞辱,即便侥幸守住贞操,也难以保住性命,最後不是失血过多而死,就是被德梦撕成碎片而死……

闭上眼睛,纳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可是她也明白,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她再犹豫了,於是她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张口便向手腕咬了下去。

来吧,既然要自暴自弃,那就干脆做得彻底一点吧!

☆、(31鲜币)猫女的陷阱 第五章

第五章 月光下的阴霾

“哇!……呃啊……呜……”

刹那间,安德勒口中接连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种濒临死亡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纳纳松开正咬住手腕的牙齿,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他那硕大的身躯便倒在她的左侧,略微抽搐了几下,渐渐不动了。

在他的背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而匕首的柄端部分,五根苍白的手指正悄然松开。顺著这只手,纳纳的视线缓缓上移,看到了一身黑色紧身衣,一头白色的长发,以及一张由金银两色构成的猫脸面具。

杰欧瓦?

纳纳满脸错愕地看著他,眼角还挂著泪痕,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难道说,她注定命不该绝,所以老天终於派人来救她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的确是应该心存感激才对,可是……可是……

她做梦也想不到,来救她的人竟然不是克雷蒙德,也不是堤法,而是杰欧瓦?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就那个教唆激进政治组织绑架她、对她使用黑暗祝福、致使她的血液变味、害她被迫跟吸血鬼纠缠在一起的元凶吧?不仅如此,他好像还是个游离於组织之外的纯种吸血鬼“碧骸”,能控制人类的身体,能把魅蓝转化为德梦,对吸血鬼的行踪了若指掌,可以说,一切事件的幕後主使,就是这个自称天主的面具男人,杰欧瓦!

那她就搞不懂了,这样一个神秘又恐怖的碧骸,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麽会出手救她?

算了,管它呢,只要得救了就好。

至於那个无耻之徒麽……吞了吞口水,纳纳悄悄用眼角瞥了一眼身旁疑似尸体的安德勒,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探了探他的鼻息,突然倒抽一口冷气。

真的死了!

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吓得她急忙缩回手,连滚带爬地跌下床来。

虽说她自己曾在脑海里诅咒过安德勒,也幻想过他惨死的画面,这本来就是她所希望的结果,她应该感到庆幸才对……可真正看见尸体时,她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为什麽,她明明就是个安分守己、人畜无害的善良小市民啊,为什麽总是会碰上这种倒霉事呢?

不管怎样,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据安德勒说,门外还有两个侍卫守著,假如这个时候他们发觉屋子里不对劲,开门冲进来,而杰欧瓦又突然给她玩失踪的话,那她就只能百口莫辩,坐以待毙,等著吃牢饭了。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先离开这里。

不过具体该怎麽做呢?装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摆摆手说在下先行撤退,然後把凶杀现场留给杰欧瓦处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行不通吧。

果然,她才刚尝试挪动一步,面前就出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只见杰欧瓦手指一勾,她的腿便不听使唤地向他走了过去。

纳纳暗自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算是彻底认栽了。反正在经历了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极端恐惧之後,她再也没有什麽好害怕的了,杰欧瓦想对她怎麽样,就怎麽样吧!横竖横了!

倏然,一个温热的触感贴上她的脸颊,令她疑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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