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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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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扎用讶异的眼神瞪她。

纳纳顿时觉得很丢脸,心想他一定在嘲笑她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她是东方人,法语本来就不是她的母语。再说,克雷蒙德、堤法和萨尔特是真正的贵族,他们也从来不对她说这种绕来绕去的客套话呀,她在这方面根本没什麽学习机会。

“很抱歉,以後我会尽量注意。”伊扎想了想,解释说,“家父对自己不是贵族的出身很敏感,所以从小就在这方面对我严加训练,我所学习的法语大多是这一类的客套话,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这没什麽不好的呀,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纳纳不好意思地自嘲说,“要怪也只能怪我的法语太烂了吧。”

“你太谦虚了。”

伊扎放下手杖,往沙发深处挪了挪,身体放松地靠了下来。纳纳亲切柔和的态度消除了他的拘束感,他觉得这样的交谈很自在,一时也就不急著回去。

纳纳转了转脑子,想尽方法要把话题引到月亮百合上:“对了,伊扎先生,我听说,这个世上的镜子最早就是由你的祖先达尔卡罗兄弟发明的,他们所在的玻璃工会还钻研出七彩内嵌(millefiori)和花插(bouquetiers)技术,为整个威尼斯带来了巨大、长远的经济效益,真是了不起呢。”

“……”伊扎皱眉看了她一眼,脸色突然变得很苍白,“加佩小姐,你说话的方式真奇怪,这种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在以今天的眼光谈论古代一样,可玻璃雕花明明只是上个世纪的事啊。”

“诶?!”纳纳心虚地眨眼,第一次碰到如此敏锐的人,让她一下子紧张起来,“那、那是因为,我还不太会使用法语,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不,我不这麽认为。”伊扎眯起眼睛,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加佩小姐,你的法语很精准,而且其中显露的智慧使你看起来非常与众不同。”

纳纳回避他的目光,支吾道:“是吗?”

“七彩内嵌这种说法,只有内行的工人才知道,你是一位外国的贵族小姐,却知道得这麽清楚,真是叫我钦佩不已。”

“呃……很高兴听到你这麽说。”

“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你恐怕还没理解我的意思。”伊扎冷淡地说,“威尼斯的玻璃雕花技术是整个国家的最高机密,正是因为怕泄露出去,元老院才下令对慕拉诺岛的工厂采取严格的保护措施,照理说,你应该不可能知道这些秘密才对。”

纳纳慌张地看著他:“你是在怀疑,我窃取了你们的技术?”

“不,请放心,我还不会愚蠢到去怀疑你这样的贵族小姐。”

伊扎想了想,又问:

“请恕我失礼,加佩小姐,你是东方人,为什麽会来到西方呢?”

纳纳迟疑了一会儿,打算用克雷蒙德当初给她编造的身世蒙混过去,含糊其辞说:“我坐的远洋船发生了海难,我的家人和侍从全都葬身海底,而我也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後来一位法国公爵收留了我,我便一直在西方生活到现在。”

伊扎毫无同情心地看著他,狐疑道:“你失去了记忆?”

“是的。”

“那艘远洋船叫什麽名字?”

“我听人说,叫安菲特里特号。”

“安菲特里特号上个月还在圣马可海港停靠过,几年来也没听说过有海难发生。”

纳纳猛地一惊,心跳如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他的逼视下,她不得不勉强保持镇定,继续往下掰:“那、那大概是我记错了,也许是安普特里特,或者安特菲里特之类的名字。”

“并不存在以那种词命名的远洋船。”

糟糕!纳纳在心里叫苦不迭,这个人实在太难对付了,简直比侦探还要心思细密,能骗过所有法国贵族的故事,到他这里却行不通了。现在她要怎麽办啊?她所知道的遇难轮船只有著名的泰坦尼克号,可那是二十世纪才制造出来的东西,她总不能拿它来搪塞吧?

想来想去,这种时候也只有装傻一途了。

於是她装作很迷惘、很伤心的样子,喃喃说:“对不起,伊扎先生,我失去了记忆,实在想不起来了……”

“真的失去记忆了吗?”伊扎怀疑地盯视她,一边说,一边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在我看来,加佩小姐的表现并不像一个失忆者,反倒像是在隐瞒一些秘密似的……”

蓦地,纳纳满脸通红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仓皇地想要从他面前逃走。伊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到自己面前。

“加佩小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曾经使用过‘月亮百合’吧?”

这下纳纳吃惊不小,整个人目瞪口呆,看著他的眼神既敬佩又害怕。“你……”她颤抖著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秘密,而且还想知道得更多!”

纳纳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镇定,见他如此直截了当把话挑明,她也不想再继续伪装下去了,於是带著豁出去的表情说:“好吧,我承认,你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而且不瞒你说,我也有一些事想向你打听。”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伊扎立即接道,转头看了看四周,“只是这里说话不方便……这样好了,请你明晚务必来慕拉诺岛参加我的晚宴,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诶?”纳纳显得不知所措。

“就这样决定了,加佩小姐,无论你答应与否,我都会派人来迎接你的。”

说完,他拿起手杖,沈思了一会儿,然後缓缓抬起眼,用一种认真得可怕的神情望著她:“很抱歉,有件事我必须向你澄清,我刚才的那番追问绝非有意要伤害你,请你相信,我有我的苦衷。”

纳纳睁大眼睛回应他的目光,好半天也说不出话。

“那麽,宴会上再见了,告辞。”

他戴上手套,向她点头致礼,然後利落地转身,挺得笔直地走了出去。

☆、(31鲜币)天国的恶戏 第七章

第七章 伊扎的秘密 Izark’s Secret

宴会在慕拉诺岛上的巨大豪宅内举行。伊扎作为达尔卡罗家族的继承人,资产雄厚,一掷千金,每次摆宴都排场极大,但他毕竟不是贵族,宴会的精美和奢侈程度还是无法和真正的上层阶级相比。这一点在看惯了法国宫廷和公爵府邸的纳纳眼里看来尤为明显,不过她只是把它视为威尼斯的一种地方特色,并没觉得有什麽不好。

伊扎派来迎接的仆人将她领进豪宅以後,便随便丢下她走开了。纳纳没了向导,霎时失去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宽敞的房子里乱转。

由於她到得最晚,宴会已开始了很久,所到之处,人们已经自动结成一个个小团体,或轻松或高雅地进行各种谈话,只有她一个人游离在圈外,显得既孤单又迷茫。

转了一圈也不见东道主伊扎的影子,她叹了口气,决心到阳台上去找个无人的角落消磨一下时光。可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才刚到阳台,就看到了伊扎那颀长挺拔的身影。

只不过,他此刻正被一堆花枝招展的女人包围著,忙得不可开交。这些女人每一个都戴著鲜豔妖冶的面具,声音温软性感,身材火辣撩人,当伊扎板著一张扑克脸靠在阳台扶手处时,她们就在他身边对他“上下其手”。而伊扎虽然不主动,却也来者不拒,无论谁对他做多麽挑逗的动作,他都以无所谓的态度接受,这样一来,美女们的手脚也就越来越大胆了。

纳纳从进阳台的一刻起,嘴巴就再没闭拢过,眼睛当然也一样睁得老大,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到和伊扎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接触,她才猛然发觉这样盯著人家看好像很失礼,连忙咬著手指灰头土脸地走出去。

天哪!她居然看到了限制级画面,她的眼睛要长针眼了。

话说回来,原来这就是伊扎被称作花花公子的来由啊,因为他根本不会拒绝女人的勾引……可是从他的表情看来,他明明一点也不乐在其中,既然不能从这种行为中获得快感,为什麽不干脆明确地警告她们别再接近呢?

唉,总觉得,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意想不到的角色啊!纳纳摸著下巴,边走边感叹。不过,这是别人的生活,别人的自由,价值观和人生观不同,所做出的行为也不同,她并没有资格去指责他什麽。

暂时先去别的地方转转吧,她心想,吃个甜点或是喝杯饮料,等伊扎主动来找她再说也不迟。

在宴会上找饮料并不是很难的事,因为到处都有仆人举著托盘,任客人自由选取。在其中一位仆人手中,纳纳发现了一种清澈透明的粉红色饮料,由於是自己喜欢的颜色,她下意识就伸手拿了一杯,带著好奇的心情把鼻子凑上去。

刚闻了一下,就有人出声阻止她:

“对不起,打扰一下。”

“咦?”纳纳抬头,见对方一身管家打扮,神情很一本正经,她连忙红著脸结结巴巴说,“难、难道这种饮料不能随便拿吗?是专门给VIP客人享用的吗?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你误会了,纳纳小姐。”

这下纳纳更吃惊了:“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是这样的。”管家客气地笑了笑,好像变戏法一样从背後摸出一杯淡黄色的饮料,和颜悦色道,“有一位绅士说,想跟纳纳小姐交换饮料,所以委托我把这个送过来。这是用东方最好的茶叶添加杏仁和蜂蜜,再用纯净的蒸馏水泡制而成的,比小姐现在手上拿著的烈酒要好上百倍。”

“……呃,这是烈酒?”纳纳看著粉红色饮料。

“是的,它以入口清淡、後劲激烈而闻名,如果不习惯饮酒的人喝了它,保准会醉上大半天。”

哇,幸好她没有真的喝下去!纳纳闻言咋舌,连忙和管家交换了饮料。

她捧著茶杯抿了一口,发现果然芳香沁人心脾,好喝得很,正想打听究竟是哪位好心的绅士做出如此贴心之举,管家却早已经端著粉红烈酒,消失在人群中。

纳纳看看茶杯,又环顾四周,禁不住狐疑起来。

奇怪,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她又不是什麽上流贵妇,就算要送昂贵的茶拍马屁,也不该选她作对象吧?而且她才刚到威尼斯没多久,认识她的人只有伊扎一个,而他现在正忙著跟女人逢场作戏,也不可能有时间关照她才对。那麽究竟会是谁呢?

她又喝了口茶,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难不成,关键不是这杯昂贵的茶,而是那杯烈酒?那人的真实目的,其实是阻止她喝酒?

这样看来事情就很匪夷所思了,因为知道她不会喝酒的人只有三个:萨尔特、堤法和克雷蒙德。萨尔特目前正在家中休息,而堤法则在现代接受治疗,剩下的就只有……

扑通!一瞬间,心跳的速度加快,让她产生一股莫名的窒息感。

果不其然,当她再次抬头时,在走廊的一根圆柱後看到了管家的身影,而站在他身边和他交谈的人正是克雷蒙德!

虽然戴了面具,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顿时,手上的这个茶杯似有千斤重,口中的茶香也似乎变了味……

发觉对方在注视自己,她立刻低下头,把茶杯往身边随手一放,匆匆地离开走廊。

她不明白,事到如今,他们不是应该彼此憎恨的吗?为什麽他还要做这样的事惹她心慌意乱?

走著走著,有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吓得大叫一声:“哇!”

她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伊扎,不由松了口气:“呼,是你啊,伊扎先生,你的事情办好了?”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这种问法好像很暧昧,顿时唰的涨红脸,急急忙忙改口:“不,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有空了?”

伊扎冷淡地点点头,说:“请跟我来吧,加佩小姐。”说完,领著她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纳纳有点不自在地转身,想到接下来她必须经过克雷蒙德所在的位置,在他的眼皮底下穿过去,心里就尴尬得要命。可事情比她想象得更糟糕,因为伊扎不是打算经过克雷蒙德,而是正在向他走去。

“公爵大人,人已经到齐了,我们走吧。”伊扎对克雷蒙德说,一副两人之前已经相识的样子。

纳纳大吃一惊,脸色难堪地看著伊扎:“等一下,这不是我们两个之间的谈话吗?为什麽要让第三个人参与进来?”

伊扎愣了愣,回头看了看他们两个,奇怪道:“怎麽,你们不是很熟的朋友吗?公爵大人告诉我说,你的事就等於是他的事,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而且,他也确实知道月亮百合这样东西,所以我以为你们事先应该沟通过了。”

纳纳嘴巴一张一合,吞吞吐吐道:“我、我们才没有……”

克雷蒙德打断她说:“没错,伊扎先生,我们早已达成共识了。而且老实说,我们都想探听月亮百合的秘密,与其让你重复两遍,还不如三人一起交谈来得简单。你说是不是?”

伊扎耸肩,满不在乎道:“我只关心我想知道的事,只要加佩小姐没意见,我就无所谓。”

克雷蒙德故意忽略纳纳的瞪视,以笃定的姿态淡笑道:“加佩小姐不会反对的,因为这是她欠我的。”

一时间,纳纳被他厚脸皮的语调气到不行,可是在这方面她确实理亏,所以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有反对。

“好吧,三个人就三个人吧。”她说。

於是,伊扎便不再怀疑,领著他们向豪宅顶层的套房走去。

一路上,纳纳为了和克雷蒙德保持距离,故意走在最後面,可她的想法一下就被他识破了。他刻意放慢步调,和她并肩行走。

纳纳紧张得像快要上绞刑架的犯人一样,感觉自己几乎连路都走不来了。就在她咬著嘴唇想追上伊扎时,克雷蒙德突然低声开口:

“你为什麽会如此生气?照理说,我才是那个该生气的人吧。”

纳纳心头一惊,好半天才压低嗓音回应:“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你指的是萨尔特和人偶那件事,我可以道歉,那确实是我误会了。”

“你要道歉的不止这一件事。”

“哦?可以告诉我具体是哪些吗?我脱了你的衣服?吻了你?还是抚摸了你的身体?”

纳纳一瞬间涨红脸,被他突如其来的露骨言辞吓到了:“你、你居然还好意思提?”

“这是很正常的事,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而且我也不打算为这样的行为道歉,就算时光倒流,我还是会这麽做,只不过……”克雷蒙德停顿下来,看向她,脸上霎时出现一种懊悔又别扭的神色,“我或许应该换一种表达方式。”

“……”纳纳低头,不愿再与他谈论这个话题,“现在再说这些有什麽用?”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从今往後就毫无瓜葛了吧?”

“就算有,也只会是折磨和被折磨的关系。还是说,你现在就想一口咬死我?”

“我会咬死你的,但不是现在,至少也要等到你把堤法带回来以後。”

“堤法?”纳纳愣了愣,心想: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在那样的暴怒过後还“屈尊”跑来跟她说话,还如此积极地打探月亮百合的消息,原来是为了弟弟的事。

“怎麽?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知道,他还在我的世界,跟你们的母亲希尔凡娜在一起。但是我没办法把他接回来,理由你也很清楚,没有了镜子,我什麽也干不了。”

克雷蒙德沈默下来,若有所思地走过一段台阶,直到伊扎的身影离他们有些距离了,他才重新开口:

“从城堡的废墟里,挖掘出了一些还有价值的东西,其中有你的一面月亮百合。”

“诶?”纳纳愣了愣,吃惊地看著他,“没有打碎吗?”

“大概是因为你把它藏在扑粉袋子里的关系吧,它没有受到很大的冲击。”

“那另一面镜子呢?”

“很遗憾,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

“这样啊……”纳纳无力地说。

克雷蒙德注视她良久,问:“一定非得要两面镜子,才能去你的世界吗?”

纳纳点点头,老实地回答说:“是的,不过有一面的话,至少让我看到了希望。”

“看来,必须尽快找到另一面镜子才行。现在已经超过两个月的期限了,我可不希望堤法在另一个世界等太久。”

“你放心,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纳纳皱起眉头,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她知道这件事她有责任,也唯有靠自己才能解决,所以十分识时务地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不料这时克雷蒙德却说:“不,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咦?”纳纳意外地看向他。

“别会错意了,这都是为了堤法。”克雷蒙德故作冷淡地扭过头去。

“我、我当然知道是为了堤法,你不用刻意强调什麽。”纳纳没好气说,“总之,我会尽我最大努力找出第二面镜子,回我的世界,然後设法让堤法回到你身边来的。”

听到最後一句,克雷蒙德不安地瞥了她一眼,想说什麽,可就在这时,他们的目的地到了,伊扎打开门示意他们走进房间,因此他和纳纳之间的对话便被迫中断了。

───

在色调淡雅的豪华套房里,纳纳和伊扎面对面在沙发上坐下,克雷蒙德则独自站在壁炉边,双手抱肘,以专注的表情看著他们。

伊扎先给自己倒了杯烈酒,让自己浑身热起来,才慢慢看向纳纳,好像在回想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样,问道:“加佩小姐,你是否认识一个叫鱿拉的女孩?”

纳纳迷茫地摇头:“不认识。”

“是吗?”伊扎轻叹了一声,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那麽再换一个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纳纳小姐,你应该是来自许多年以後的未来人吧?”

这下纳纳吃惊不小,整个人目瞪口呆,看著他的眼神既敬佩又有一点点害怕。克雷蒙德的吃惊程度并不亚於纳纳,不过在搞明白她的真实身份之前,他选择不动声色地充当旁观者。

“你、你为什麽会知道我是未来人?”

“看来我猜对了。其实一开始,我还没有往这方面联想,我只是觉得,你在思维、学识还有说话方式上都跟鱿拉很相似,说不定你们两个是旧识,这让我一下子变得很紧张。不过後来,我渐渐想到,也许你并不认识鱿拉,你和她的共同点只在於,你们来自相同的地方。”

“相同的地方?”纳纳更惊讶了,“那个叫鱿拉的女孩也是来自未来吗?”

“是的,依靠两面月亮百合的魔力,从未来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我想你应该也是用这个方法到这里来的吧?”

“你说得没错。”纳纳坦然回答,“我来自二十一世纪,也就是两百年多後的未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一面镜子,很凑巧的是,我刚好带著它前往博物馆,在那里发现了和它一模一样的镜子──从十七世纪流传下来的古镜月亮百合。当我把两面镜子放在一起做比较时,突然间被一阵刺眼的白光笼罩,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就已经穿越到了十八世纪的法国。”

伊扎点头说:“鱿拉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穿越方式也跟你差不多。”

“是吗?那这位小姐现在在哪里?”

“她走了。”伊扎突然冷冷说,腮帮微微鼓起,好像在咬牙切齿。

“回到现代了吗?”

“我不知道,总之,她走了,离开了我。”

纳纳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问:“那她留下的那面月亮百合,是不是在你手上?”

话音刚落,伊扎猛然转头,向她投来指责的眼神,语气严厉道:“加佩小姐,你问这个问题干什麽?!”

“咦?我……”

“我告诉你,就算我有月亮百合,我也绝对不会交给你的!你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未婚夫,子爵大人又是个性情温和的好人,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对他始乱终弃,更不会成为永远拆散你们的帮凶!”

“等一下,你冷静一点!”纳纳悄悄瞥了克雷蒙德一眼,十分困扰地说,“首先,萨尔特不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也不是情侣关系。第二,我问你要镜子,只是想去未来找一个朋友,找到他以後我会带著他一起回来的,根本谈不上什麽永远。所以你对我的指责没道理啊,你干嘛发这麽大的脾气?”

伊扎气喘吁吁地瞪她,许久才错愕地问:“你说什麽?回来?”

“是啊。”

“镜子还可以让你再回来吗?”

“可以啊,只要在未来还有一面镜子,当两面镜子合拢在一起时,心中默想著希望见到的人,就可以再次穿越过来啊。”

伊扎惊愕地说不出话,表情渐渐变得怪异起来。发了一会呆,他突然神经质般地抓著额头,发出沈痛的呻吟:“你没有骗我吧?加佩小姐……你可以发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纳纳略显害怕地说:“当然是真的,因为我已经这麽做过了,加在一起,我总共在两个世界中来回穿越了五次。”

“什麽?你回去以後,又回来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纳纳点点头。

伊扎无比惊讶地看著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用极其忧伤的嗓音问:“为什麽?”

“这个……说起来,第一次是为了搭救我的母亲,第二次是为了传达有关一个朋友的消息,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想见他吧。”

“他是谁?子爵大人?”

纳纳涨红脸,不敢去看克雷蒙德,只是表情僵硬地说:“不是萨尔特。”

伊扎叹息起来:“只因为想见他,你就冒险穿越回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穿越出了什麽差错,把你带到别的时空中该怎麽办?万一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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